女主穿越成婴儿全家宠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肖羊
待回得家中方忆起,自己这海口夸大了。想他那兄长虽从未表现过厌恶自己,却也每每见了面冷着一张脸。且,裴远之自己从未将他当做兄长,自也从未以礼待之,如今要是求他带自己入灵囿恐怕……
裴远之自小便是被家中众人捧着长大,听不得一句重话,且固好脸面上的事。
虽爱面子,也知晓哪怕丢在家里,也不能被外人笑话了去,况还是几个家世不如自己的。
打定了主意,便至裴元修于裴府中的书房来寻。方晓得裴元修已不在家中多日。问过祖母,以为去了军营,便打马去了东郊大营求见,谁知又扑了个空。问守营兵士,只道:“将军行踪属军机,不可告知。”
裴远之丧气无比,如此一个大活人,竟无处可寻了。回了裴府,闷于房中,也不似往日那般邀友游园附庸风雅了。
越是临近万寿节,各个街市、府门的祝寿气氛越浓厚,彩灯红绸高挂。内务府更是于几大街市口处搭起了棚子,待到万寿节当日向黎民百姓发放糕点、糖果,以示与民同乐。
而裴远之却越来越萎靡,脑子里全是众人指点笑话他的画面。这日正待他食不下咽之时,近身小厮来回,“大爷寻到了!”
听闻此话,裴远之立时来了jīng神,扒拉了两口饭,换了衣衫,去裴老夫人处禀告自己将要出府。凑巧此时陈莲碧也在,便央求了他一同前来。
进了裴元修这小院儿,裴远之心下暗自鄙夷:莽夫粗人,放着家中jīng致园子不会欣赏,却自降身份,生生跑到这破院子里布衣蔬食,真真是与军中粗鄙的下等人相处的长了,竟也上不得台面了。
裴家虽不如往日的风光,裴远之却也是锦衣玉食的长大,裴老夫人与陈氏宝贝他,自是舍不得他习武受苦,更不想他征战杀场,恐送了性命。故而,裴远之自小便只道: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却不曾思量,他今日的锦衣玉食却是他祖父、他老爹还有他如今正在鄙夷的兄长以血汗换回来的。虽然裴元修是打心底不乐意荫佑这个兄弟,然,于外人眼中他们皆代表的是裴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且说裴远之与陈莲碧被裴小请在了偏厅之后,无水无茶晾了小半个时辰。等来的却是一句:“我家爷被太子爷急召入东宫了!”
裴远之闻言,故来清高的他本就是耐性子坐在这里,登时便一口气卡在xiōng口处上不来也下不去,干瞪了半天眼睛,险些将自己郁卒死。
坐于边上的陈莲碧略带娇羞的问上一句:“可知大表哥何时回来?”
裴小摇头道:“这小的倒是真不晓得了,太子为君,我家爷为臣,何时回来自是太子爷说了算。”心中却暗笑:只要你们不走,我家爷自是何时也不会回来。
裴远之瞪视了裴小半晌,想辨别他有否说谎。奈何裴小这厮面皮厚得很任你如何瞪视,半点儿不带脸红。只笑着道:“二爷与表姑娘是否还要再等?”
裴远之怒哼一声,黑着脸甩袖而走。
陈莲碧出门之后还依依不舍回头望了两眼,方上了马车。
之后几日,凡是裴远之登门,不论哪个家人皆答:“我家爷外出未回!”
若问:“何时归来?”
只道:“这小的便不曾知晓了!”
裴远之心知这些奴才皆是敷衍哄骗于他,有心打了进去将裴元修揪出来,奈何这小破院子中的下人皆是跟随裴元修自军中杀出来的,他一手无缚jī之力的白面书生,纵是十个也是白给。不想丢那个人,便只得愤愤而回。
六月二十一这日一大早,顺启帝龙袍加身,头戴十二旒冕冠,先往太庙祭拜,再往社稷坛行礼,而后于金銮殿髹金漆云龙纹宝座之上接受百官朝贺。
此时百官皆穿了朝服,依品级分班次入手捧如意进金銮殿恭贺。品级低而不得身份进入大殿者,以及各省来京祝贺官员、进士、举人、贡生、监生、耆老等,俱于乾清门外排班行礼。随后是藩邦使臣敬贺。
待礼罢,净水泼街,黄土垫道,由五百金吾卫随侍保护顺启帝与瑾皇后一同乘坐上龙辇前往灵囿。
御驾前,太子李隆佑与英王李隆佐骑宝马于龙辇前引路,龙辇之后是珑玥的公主銮驾,其后是按照品级依次而排的后宫嫔妃。
自穿越而来,珑玥觉得这万寿节便相当于她在现代时的国庆节,而盛况却比国庆节要隆重许多。在这古时候,堪称得上最盛大的节日了,比春节还有过之。如此这般却也不稀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皇帝于这个时代便是一个国家主人生死的神,故而,这神的寿辰自当比民俗节日的春节隆重了。
当浩浩荡荡的御驾到达灵囿之时,三品以上官员及家眷已恭候多时。
众人齐齐叩拜,山呼:“吾皇万寿千秋!”
迎御驾入园。
珑玥扶着浣玉与洗碧的手,踩着紫檀镂空雕蝠自天来的踏脚凳下得珠翠华盖七宝香车之时,便觉几道凌厉目光似冷箭般投到她身上。不用想也知是谁。
暗自于心中吐了吐舌头,珑玥哀叹,她又群嘲,拉仇恨了。只是她也不想的,怎奈她这嫡公主,又有“瑞敏”这一封号,自宫内而来的一行人中,除却她家皇后娘,只有自己的身份最为尊贵,她的车辇自是当行在龙辇之后。她倒是想与人合坐一车来着。嫡公主身份高于嫔妃,怎可与庶母同车?而她家皇帝爹与皇后娘同乘一车,她也无法横chā一杠子不是?况,祖制也不准啊!
珑玥转身之际向着七公主的方向扫了一眼,宫中未出嫁的公主只有三位,锦鸾、珑玥、化鸢。锦鸾与化鸢因着身份是与自家亲娘同车而来。
此时,锦鸾狠盯了珑玥两眼,随后错开眸子,望向园中景sè,心中却暗恨无限。同为帝姬,然,这风光总是被珑玥出尽,自己则永远被她的yīn影笼罩,就如同一颗蒙尘的珍珠。思及此,一抹哀怨不免自她面上闪过。
这抹哀怨自是未被珑玥错过。
若说珑玥最烦什么,不是娇滴滴的大小姐,也非高傲如孔雀之人。而是自以为是,却总觉生不逢时,心比天高之人。锦鸾刚巧就这此种人之一。
珑玥无视锦鸾,步向她身后,拉了化鸢的手往她的寝宫掬月阁休息。灵囿之中,不论皇子、公主、嫔妃还是王爷皆有自己的休息之所。盛夏里,最热之时会来此避暑居住。
公主朝服穿在身上着实太繁琐累人,趁着开宴前还有些时候,珑玥打算着要把头顶上这攒珠累金丝的七尾凤冠摘下来。这凤冠着实太沉了,她估摸着说三斤都不止,可怜她的纤纤玉颈,都快压弯了。真不晓得她家皇后娘是如何戴着那顶坠满东珠、宝石的九尾大凤冠又举止大方得体,且飘逸自如的。那凤冠她可是掂量过的,少说也有六斤重。
而外面那些命妇们的头冠没有一个少于二斤的,再加之身上繁琐的朝服,行动间却还要顾忌礼仪的端庄得体。珑玥突然觉得,这当贵妇、命妇的也是个体力活儿啊!
珑玥拉着化鸢躲在掬月阁里,将大妆拆下,歪在贵妃榻上,手中一柄团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扇着。
团扇正是化鸢特特为珑玥绣了的。
水红绡纱双面绣小猫扑蝶的玉柄团扇,坠着打了缨络的红玉平安扣,映的珑玥jīng致的小脸儿更显娇艳欲滴。
化鸢不禁感叹:“你这般如画中走出的人儿,真真看得我都动了心!”
珑玥嗔她:“八姐姐竟也学得这般油嘴滑舌,居然也会打趣我了!”
“哪里是打趣你!我这人最是诚实,如若不信你且问问她们!”说着指向一旁的浣玉几人。
“我看你们哪个敢点头!”珑玥呈恶霸样。
“奴婢们不敢,不敢!”浣玉几人极为配合的慌忙摆手。
随后,珑玥这掬月阁内众人笑成一片。
掬月阁主楼前有一弯碧潭,楼檐造型特别,当映于水中之时便如女子的一双纤纤玉手。当月上中天,投影于碧潭之中时,所呈景像便如被捧于手中,故而得名“掬月”。
珑玥主仆几人笑闹了会子,便有小宫人前来回禀,寿宴将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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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穿越成婴儿全家宠 万寿宴瑶台似仙境,九公主献礼显祥瑞
听了小宫人回禀,珑玥视死如归的吃了两口冰镇红果酪,而后指着她的公主朝服道:“将那刑枷与我穿戴上罢!”
淘珠与洗碧二人笑着捧了凤冠翟衣来,浣玉与涤翠小心接过,一一为珑玥穿戴齐整。
化鸢坐于妆台前让霜儿与霞儿伺候着梳妆,将累丝的五尾金凤钗簪于堆云发髻正中,明珠流苏轻摆于额前,平日里清丽素淡的容颜此时也显出九分皇家的威严。
化鸢是未有封号的公主,公主朝服无冠只有钗,且又不是正宫嫡出,凤钗按祖制也只得五尾,纵是将来得了封号也是五尾金凤冠罢了,与后宫坐于妃位的娘娘齐平。
一切收拾停当,珑玥与化鸢携手向瑶台而去。
所谓瑶台是位于灵囿中心处的湖心岛,湖乃琼湖,岛为瑶台,由名思景,可谓美如仙境。
琼湖上碧波荡漾,白云蓝天映于水中,红的、粉的、白的睡莲并不繁密,三两朵相连成片,尺长的锦鲤嬉戏于其下。湖岸垂柳枝条随风抚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日头打在湖面,一片波光粼粼。春夏时引地下清凉之水,秋冬之季汇凤山温泉之流,使得琼湖之上一年四季皆泛起白雾袅袅。
瑶台位于湖中,一座九曲雕栏玉带桥与岸相接。岛上亭台香榭隐映于花木之间,在白雾中似真似幻,如海市蜃楼一般,人于其中如入蓬莱仙岛。
真真心思独匠,巧夺天工。
珑玥拉着化鸢弃画舫而择九曲玉带桥,拾阶而行,步往瑶台。
瑶台之上,勋贵官员之家已按尊卑品级各自围桌而坐。瓜果、香茗、jīng致糕点皆摆放桌上,却因帝后未至,而无人敢动,只三两一群合的来者轻声闲谈。
此时的裴元修有些尴尬,他人皆是各家围坐一桌,独他一人前来,倒显得形单影孤,甚是寂寥。只得端了香茗立于湖畔,赏景品茶。
明轼见了,行至他身旁陪他一同站了,问道:“此景如何?”
裴元修chún角微微上扬,熠熠星眸锁于一点,只道:“美不胜收!”
明轼只道他在品景,却不知他所指乃九曲桥上袅袅而来的大红身影。
不是别人,正是珑玥。
大昭国公主朝服,只嫡公主为大红sè,其余公主为桃红sè。因此于重大国宴之上为避开公主朝服,勋贵官宦家眷皆无人敢穿此两种颜sè。
九曲玉带桥上,珑玥的大红sè公主朝服描金绣凤,点坠圆润流光东珠无数,映着她娇嫩jīng致容颜更显端丽、明艳不可方物。湖面微熏的夏风抚过,缕金挑线大红月影纱的裙裾于走动间似起舞般翩翩翻飞,露出明珠蜀锦百鸟朝凤履。
白雾轻烟掩映下,好似天宫小仙女落在凡尘。美人儿、美景相得益彰,如入画中,看呆的不只裴元修一人。
乘画舫而来的七公主锦鸾,站于船头,桃红sè公主大妆映得她整个人好似桃花吐艳。明眸带盼,望向瑶台,迎来的却是隐隐失落。岛上众人目光皆被九曲桥上的珑玥吸引而去。
锦鸾登时美目含怨,绢帕于手中绞了又绞,贝齿咬chún,心中暗恨:既生瑜何生亮!
珑玥踏上瑶台,一众勋贵、命妇纷纷上前行礼。
“诸位大人、夫人免礼罢!”珑玥端起她公主的架子,正sè,沉稳说道。与私下里那个娇俏可爱的小姑娘竟是判若两人。此时的她是大昭国最尊贵的瑞敏公主,代表着皇家的脸面。穿着大妆朝服,纵是外祖家她也不可太过亲近。只对着明家那一桌人额首微笑,而后又向安王与平王两位皇叔夫妇行过宫礼,再与几位皇兄皇嫂及公主姐姐寒暄几句。便向着给未出嫁的公主而备的那一桌走过去。
心中虽知,待会儿皇帝爹与皇后娘驾到,自己便要移去他们中间落座,每年皆是如此,却也要于现在过一过这虚假的形势。
珑玥方才坐下,七公主锦鸾就翩翩而至。寻了距她最远的位子坐下,却与珑玥坐了个正对脸。心中暗恨风头每每皆被珑玥抢去,狠狠瞪了她一眼。
珑玥只当没有看到,于心中却暗笑锦鸾,瞪了也是白瞪,凭白的自己徒惹闲气,别人却是半根寒毛也不掉,何苦来哉。如此这般落于外人眼中也道自己小气,让人看低了事小,丢了皇家尊严事大。
然,自认不是圣母白莲花的珑玥也不会上赶去提醒。一来,她本就不是报怨以德之人,以直报怨便罢了,不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就不错。再者,纵是她好心规劝也必是好心被当了驴肝肺,她又何苦来哉?
珑玥只坐下来轻声与化鸢闲谈。
“八姐姐,等下若是七姐姐说了甚酸话你切莫往心中去,左耳进右耳出,只当一阵风吹过便罢了!”
化鸢酌一口香茗,道:“我省得,她年年如此,我早便习惯了的,若要吃心,早几年便气出病来了,如今我早已看开,什么都不如自己过的得意!”
珑玥扬chún,“然也,正所谓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言语之所以能伤人,只因听者在意罢了。”
“你这又是哪里得来的?什么清风山岗,明月大江的,甚是有趣!”
珑玥沉吟,这句话是上一世自金庸大侠的中看来的,这叫她如何解释?
只道:“当时见到只觉此话有理,如今倒是想不起出处了。”
“我倒是羡慕你,读书而知理,我却是不行,胎里带的就不是那会读书之人,但凡一拿起书本瞌睡虫便上了脑。如若不然我也想多知道点子趣事!”
“这又何妨,妹妹讲给八姐姐听就是了。姐姐想听何种的?妹妹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啊!刚端庄了片刻仔细着又现了原形!”化鸢嗔她,想抬手捏捏珑玥粉嫩的面颊,思及场合又收回了手。
两姐妹亲热谈笑,只看得对面而坐的锦鸾暗自生闷气。
不多时,只听执事太监高声通传:“皇上、皇后驾到……”具有穿透力的尖细嗓音回荡了许久方才散去。
瑶台之上众人纷纷起身迎至渡头,行宫礼,敬候。
雕梁画栋的明黄帷幔雕九龙看海的画舫缓缓靠岸。帝后执手下了画舫,皇驾仪仗前行,掌扇宫女随后。同船而至的嫔妃也纷纷下了画舫紧随其后端庄而行。
恭候的众人山呼:“吾皇万寿千秋!”
帝后含笑额首,分别扶起安王与平王夫妇,再道:“免礼平身罢!”
行至珑玥身前时,顺启帝习惯性拉过她的手一同上了方丈亭。
方丈亭,位于寿宴场地正中,取自东坡居士的:郁郁苍梧海上山,蓬菜方丈有无间。而亭柱之上的迎联也正是顺启帝亲笔所书的这两句。
其内早已摆放好了雕游龙戏凤如意云纹的紫檀圆桌与龙凤双椅,桌上几sè时新点心与瓜果。顺启帝摆了摆手,立时的便有小太监又搭了一把软椅置于龙凤二椅之间。
珑玥心中偷笑,想来这些执事太监都已习惯,自小每年不论宫宴家宴,她都会在这主桌之上加把椅子,与帝后同席。这椅子怕是早就备下,只待皇上爷一招手便麻利儿的摆上来了。
帝后落座,得了皇帝的示意,一众勋贵、家眷方敢坐下。
宫人奉上顺启帝惯喝的大红袍。
珑玥执起茶盏,以袖掩chún轻抿一口,chún齿留香,回味悠长。若不是沾了这胎穿的光,得了这贵重的公主身份,她还真未必有幸能品到这真正采自武夷山半山腰之三棵母树上的大红袍来。
按照惯例,顺启帝与瑾皇后与勋贵众人寒暄几句,再得众人起身叩拜恭贺千秋。而后便是重头戏,也是皇子公主们争庞露脸儿的时候——献寿礼!
按照长yòu之序,寿礼纷纷送上,可谓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无不用心良苦,寓意深刻。诸皇子献罢,相较之倒显得太子与英王这两位嫡出皇子的寿礼有些太过随意。
李隆佑只做了一阙祝寿词,表了卷轴奉上。
而李隆佐更随性,只将他封地渤海郡所产之海鲜虾蟹送至寿宴烹食,权当寿礼。
勋贵众人闻后无不于心中暗自吸凉气。皆以为太子与英王太过恃宠而骄,寿礼过于敷衍了。揣摩着若是皇上震怒他们这情,求还是不求,若求又如何求方好!
然,顺启帝面上却半点未露不喜之sè。
众人猜测皇上必是爱于面子,不好发怒罢了。殊不知,顺启帝心中却是喜的。想他高处不胜寒,坐拥天下,甚珍惜宝物不缺,唯留恋那暖心的情意罢了。在顺启帝看来,李隆佑与李隆佐送的寿礼求的不是哗众取宠,只是一片当儿子的孝心。他当何不喜?
不过,话说回来,这其中也有顺启帝的私心作祟,他爱屋及乌,当然觉得这两个最得意的儿子做甚皆是好的。若要换一位皇子如此,怕是他面上不显,心中却也蹿起火苗了。
皇子献罢寿礼便是公主们了。
七公主锦鸾一曲祝寿剑舞,翩若惊鸿,刚柔相济,娇柔中不失英气,正是技惊四座,众人赞叹。
八公主化鸢一架百寿图的双面绣屏风,针黹细腻宛若以笔所书,回锋顿挫间写意自如,同样得了满堂彩。
珑玥最为年yòu,当吉安捧着一只锦盒奉于顺启帝面前时,在座勋贵无不暗自猜测,其中为何物。素来这九公主以心思玲珑,才思敏捷著称,只,不知这锦盒内是何惊艳之物。
当神秘面纱揭去,八只桃子现于眼前之时,众人顿感好奇之心一落千丈。
锦鸾更是心中嗤笑。
然,当听得顺启帝看着桃子忽而念道:“东海碧水,南山青松。”而后抚须,满面掩不住的欣喜之sè,再道一字:“好!”
挥手命吉安捧着这八只桃子与列宴诸人一观。
众人方看到,那桃子之上正是皇上所念之字。这字却非笔墨所书,而是天然生于其上。不由得心中称奇。
皆连忙起身,大礼叩拜,口中大呼:“万岁千秋,桃现祥瑞,乃天佑我大昭!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瑞敏公主得此祥瑞实乃我大昭之福星!瑞敏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顺启帝闻罢,开口大笑,“这吉祥话朕听得顺耳。平身罢!”而后转身问珑玥道:“你这祥瑞桃子从何而来?怕不是寻的罢!”
珑玥站起,福身,道:“父皇英明!这桃子是儿臣种出来的!”
“噢?朕只道你无事爱摆弄些花花草草,却不知你这妮子何时多了这一本事?”随后笑对瑾皇后道:“瞧瞧这丫头长心眼儿了,藏着掖着竟不与咱们说了!”
瑾皇后莞尔。
珑玥俏笑卖乖,“儿臣哪敢藏私,只是想给父皇惊喜!桃上生字乃儿臣自一本书中看到,动手试了,竟真的成了,方敢拿出来献丑。”
“何书?”
英王李隆佐好奇之下追问,查觉场合不对,失言了,慌忙闷头饮茶。
“至于哪本书我倒是记不起来了。”珑玥转头对顺启帝诚肯,却又带着撒娇,道:“父皇也知儿臣平日里所读之书杂乱,就莫要追查了罢?”
“且放过你罢!”顺启帝笑。
珑玥却又道:“儿臣虽记不得是何书了,却还记得书上有提过如何控制虫儿摆字!”
“何法?”李隆佐忍不住又道。
顺启帝笑他:“就你沉不住气,朕便好心为你问上一问。”而后瞅向珑玥。
珑玥再卖关子:“这方法其实不难,只那密密麻麻的虫儿若排了字,儿臣恐惊了父皇的驾。”
“朕乃天子,那虫儿再多也惊吓不到!”说罢寻问在座众人,“可想看之?”
勋贵诸人也尽好奇,纷纷起身应道:“臣等愿求一观!瑞敏公主博览群书,请不吝赐教!”
“莫要卖关子了!”瑾皇后嗔珑玥一眼。
“那瑞敏便现丑了!只是要费些功夫。”珑玥说罢,招手命吉安近前,对他耳语几句。吉安听得眼睛一亮,向帝后告罪退下。
女主穿越成婴儿全家宠 裴韧之痴心忆前尘,俏九儿巧思破神迹
且不说吉安下去做何,只顺启帝闻听要等些时候,便摆手命宫人将茶点撤下,布了酒菜上来。
宴席开,丝竹之乐悠悠响起。
裴元修与几位单身而来的大臣坐于一桌。并不熟识,席间也只是碍于情面,不疼不痒的闲谈几句,走走过场罢了。
他这一桌与明家小辈一桌相临不远,偶尔明轼与他目光相遇之时,也会一同含笑举杯相敬。
菜sè大概上齐,因着英王李隆佐的祝寿之礼,故而菜肴几乎皆是海鲜,鱼贝虾蟹应有尽有。因古时交通并不便捷,居于内路京城的勋贵世家们每日里的膳食,河鲜顿顿有,然而想吃一顿新鲜的海鱼海虾还是要费许多心神的。今儿个这寿宴所用海鲜却皆是用冰镇着,八百里加急,快马运来的,卸车之时,那梭子蟹的两只前螯竟还能挥舞着夹人。
菜肴虽丰美,然,裴元修也只随意吃上几口罢了。他的心并不在此,只系在方丈亭中那抹娇小的红sè身影上。却又要顾忌场合,未敢明目张胆望之。偶尔借敬酒之便才偷瞧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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