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穿越成婴儿全家宠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肖羊
众人点头。
孟石头也道:“咱家王爷往常见了这阵仗皆避如蛇蝎,今儿个这架势,搁我瞅着跟两军阵前欲要取敌将首级似的,且,拎进怀里还就不放手了。王爷不总是讲甚男女有别的?”
“此言有理!”众人点头,望向裴小。
却见裴小嬉笑着道:“想知?”
众人再点头。
裴小自圆桌上捡了个扒jī腿,闪到门口,道:“这就要问爷了!”而后,一溜烟儿的跑没了影。
于驿站中,铭金国的卓雅公主却对今日见到的大昭公主呲之以鼻。
草原上长大的姑娘,谁还没有遇到过惊马?
心中只觉珑玥娇气,也就那一身好皮囊可与自己相提并论。
自古以来,凡女儿家皆对容貌重视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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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穿越成婴儿全家宠 观迎亲卓雅慕太子,靖北王品味水晶糕
大昭国乃当今第一大国。
大昭国的皇帝自不是番邦小国的使节说见便能见到的,要等着皇上有空才行。至于皇上何时有空,那也只有他自己说了算的。何时想见了,那便是有空了。
铭金国使团自那日进入京城,由鸿胪寺卿从驿站请入大昭国专为各国使节所建的四方馆,时间一晃便已过四日。每日里皆有鸿胪寺来人相陪,半点看不出怠慢来。却在每每问及何时可觐见顺启帝时,皆被告知,“皇上国事烦忙,还请大王子见谅。”
这一日,卓雅公主于四方馆中闲极无聊,拉着兄长外出逛一逛这大昭国的街市。走了不远,便见一队人披红戴花,吹吹打打,极为喜庆的自街上行过。
草原上何时见过此等阵仗,瞅着热闹,卓雅公主便拉着大王子班达汇入了看热闹的人流中,一路随着来至了一座府邸的大门之前。
门上张灯结彩,红毡铺地。
站于门口处的主子仆从个个皆是满面喜气。
卓雅问过鸿胪寺派来陪同的官员才知,这是国丈府四公子娶妻。
只见大红花轿落地,司仪高喊:“踢轿门!”
早已候在大门的明辙几步来至轿前。
卓雅只听身边有人道:“新郎身边的几位公子个个出众啊!”
“这话说的,明家是何等人家,论模样论才学少有能与之相比的。”
“哎!瞧!那陪在新郎身边的可是太子与英王?”
“十之有九,听闻太子、英王素来与外家表兄弟们交好,今儿个这大日子怎会不来?”
卓雅虽对中原话不甚jīng通,却也能半听半猜的弄个明白,她往新郎身侧看去。只见一男子,累丝盘龙镶东珠的金冠束发,一身秋香sè绣团蟒的直缀,腰束九环蹀躞带,更显身姿修长。再向面上看,此人生得极好,龙章凤目,薄chún轻抿,不怒而自威。然而,威严中还带着点子书卷风流。
卓雅公主看得一时有些入神。自小于草原上见惯了粗犷威武的汉子,而入了大昭国之后,又见过一些文弱书生。这一相较下来,她以为也就靖北王这样的男儿还可入得她眼。如今见了此人,却发现,更得她心。
以她对大昭律令之了解,虽是皮毛却也晓得,只有皇上可穿龙袍,王爷、皇子则穿蟒袍。见这男子着装,想来其身份不是王爷也必是皇子了。
心中暗自打定主意,她既是来合亲的,若嫁便嫁给此人罢!
又过了两日,顺启帝方召见铭金国使节。卓雅公主作为合亲的重要人物也一同来至了金銮殿上。
她进入大殿,一眼便看到了居于顺启帝右侧的太子李隆佑,这就是她那日想要嫁之人。
草原儿女皆豪放,待回了四方馆,卓雅公主便对大王子道:“哥哥,我要嫁这大昭国的太子!”
班达笑而点头,道:“好啊!嫁与太子好啊!”
这太子乃是大昭未来的国君,若是妹妹嫁与了他,将来得子与储君之位还能争上一争,保不齐还会成了这大昭国的皇帝。
若是如此,那对他铭金国来说是再好不过了。
班达大王子算盘珠子打的噼啪响,却不知,他能想到之事,这大昭国自皇上至百官岂会想不明白?
自那日顺启帝收了铭金国书,只道要与朝臣议过,便将大王子班达与几位使臣打发走了。而后又将他们晾在了四方馆中,倒是每日依旧遣了鸿胪寺官员前来作陪,好吃好喝招待着,就是不提国书了事。
如此又过了五日,班达心中如长了草般焦躁起来。他铭金国初初建立,与大昭国修好也只是权宜之计。如若此时,大昭国派兵攻打,那铭金就会被打回原形,变回当初的一个小小部落。
如果不是想到了如此结果,父汗也不会忍痛,将掌上明珠的小妹送来合亲。然而,如今看大昭皇帝的做派,是愿意接纳他铭金的臣服还是不愿呢?此时,班达王子的心中打起鼓来。
这便是草原民族与中原人的差距,粗犷豪放,肚子里没那许多的弯弯绕。殊不知,这乃是顺启帝的一计,就是让你心中无底,消磨尽了你的意气风发,那便我说如何就如何了。
这些时日来,顺启帝晾着铭金国使团,却总是将裴元修传进宫中,看着他越来越肖似裴战的相貌,心中不免感伤,念起旧友来。
这一日,他又将裴元修召入勤政殿,端详了许久,直瞧得裴元修心中发毛,忽而道:“韧之啊!如今你已弱冠多年,可有何入得眼的闺秀?这亲事也当考虑考虑了!”
听闻此言,裴元修心中一颤,回忆入京后几日所行之事。除了往外祖家拜望,便是被召入宫来,再未做甚事,如何又勾起了皇上这般心思?莫不是那日北郊救了九儿,也算有了肌肤之亲,而皇上又舍不得九儿嫁于自己,想乱点鸳鸯谱?赶紧给自己定个正房夫人,如此,公主便不可下嫁了。
思及此,裴元修急忙言辞恳切道:“臣如今还无余力思及个人终身,只想早日将藩地之乱平定了,也不辜负皇上之信任。”
顺启帝听闻颔首,道:“朕知你的能力,只短短两年便可安定北疆已是不易。听闻你赴京之前,北疆余孽又有作乱?”
这余孽作乱正是裴元修于北疆之时命幕僚所谋划,他想得明白,反王当初势大,于北疆盘根错节,若他短短两年便清理个干净反遭猜忌,故而才出此策。时不常的让所剩余孽闹上一闹才能安帝心。
“臣惭愧!”裴元修叩首,“臣愚钝有负皇上信任,历经两载也只将反王余孽清除了五成。”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那反王与北疆经营几代,岂是你两年便可尽除,能有如此成绩已是难得,你毕竟年轻。”顺启帝对裴元修的行事极为满意,点头淡笑了笑,而后又道:“只这婚事也当考虑了!朕还是那句话,你若看上了哪家闺秀,便来与朕讲,朕给你做主!”
裴元修于心中暗暗皱眉,心道:我若直说,看中了皇上的掌上明珠,宝贝闺女瑞敏公主。这皇上定会做主,登时便以龙渊剑砍了自己。
只躬身道:“臣谢皇上龙恩!”
“免礼罢!”顺启帝抬了抬手,再道:“你心中有数便好,早日完婚,你父母泉下有知也便安心了!”
“臣劳圣上担心,臣惶恐!”
“无妨!朕与你父也算少年情谊,生死之交。你乃故人之子啊!”说罢,顺启帝长叹一声。而后再道:“再有数日便是东岭秋狝,你且好好准备一番罢!”
“臣遵旨!”
裴元修话音未落,便听小太监传禀:“瑞敏公主到!”
裴元修听闻心中一动,自那日北郊一别便未得再见,今天倒是得了机会。心中虽喜,却还要佯装着回避。
然而,只听顺启帝道:“宣!”
却并无让他退下之意,心中更是欢喜。
御书房帘笼轻挑,便见一着银红sè百褶如意月裙的窈窕少女行了进来。紧随身后的是拎着红木雕福寿缠枝莲纹食盒的小禄子。
珑玥进来福身施礼,还未待开口,便听顺启帝道:“你这妮子可是又琢磨了甚新吃食,让朕头一个来试尝?”
珑玥凤眸弯如月牙儿,道:“哪里,今儿个这吃食彻哥儿先尝过了!”
“噢?如今你是大了,心也变了,有了好吃食倒不如yòu时先想着爹爹了!”顺启帝嗔她。
“爹爹有所不知,人道是:第一个食蟹者为勇!却不知,这第一人乃是个傻的,谁知那蟹子好吃与否,有毒无毒?只为了口腹之欲而丢了性命岂不可惜?故而啊,这第二个食蟹者才是聪明人!”珑玥娓娓道之。
“依你所言,朕今儿个倒是做了一回聪明人?”顺启帝莞尔后,又瞪眼道:“往日里朕岂不是个傻的?”
“哎呀!”珑玥娇俏的跺一跺脚,“女儿不与您好了!这理如今左右全在爹爹那里!”
顺启帝瞅着宝贝女儿撒娇,笑道:“罢了,不逗你了!今儿个是何吃食?”
珑玥转身,令小禄子递上食盒,道:“莲蓉菊花水晶糕!秋日生燥,这菊花与莲子皆是去火气的,女儿便以此为料琢磨了吃食出来。”珑玥上辈子是苦孩子,yòu时吃的最多的是bàng子面,大了之后,吃的最多的是方便面。这辈子好命的投胎到了大昭,当了公主,本着民以食为天,自然要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将上辈子亏的全补回来。故而,整日里最爱鼓捣些吃食。
食盒盖子揭开,一只碟子内整整齐齐码放了六块四四方方的jīng致糕点,大小刚好够可以整个儿放入口中。糕点分两sè,下一半为浅黄sè的,应是莲蓉,上一半为透明状,其内一朵小小的杭白菊,栩栩如生,煞是喜人。只瞧一眼便令人心生食欲。
“样子不错,这味道如何?”顺启帝笑着以箸夹起一块儿,放入口中,又道:“不错,不错,甜而不腻,入口即化。你这本事又进益了!”
顺启帝说罢,又夹了一块儿,品后,再道:“九儿啊!你那日冲撞了韧之的王架,可赔罪否?”
珑玥进门之时便看见了沉默着冒充背景墙的裴元修,只是皇帝爹未发话,不好与之寒暄。此时,听闻顺启帝说罢,行至裴元修身前,微微福身,道:“靖北王大人大量,珑玥在此告罪了!”
裴元修一直站于一旁默默注视着珑玥的言谈举止,时而灵动,时而俏皮,又时而撒娇,小女儿情态自显。恍然发觉,自己两世加在一起,对九儿的了解也只是皮毛罢了。只这区区皮毛的认知,就已让自己深陷其中,如今一点一点见到九儿的真性情,令他越来越难以自拔。
于他心中已是盈满了九儿,端庄的九儿,高贵的九儿,果敢的九儿,聪慧的九儿,灵动的九儿,娇气的九儿。如此百变的九儿填满了他的心,再也离不开,弃不去!
见珑玥朝自己福身施礼,裴元修急急闪身,不敢受之,道:“臣不敢当!”再抬头时,便见珑玥朝他偷偷眨眼,其中之意裴元修瞬间领悟,让他顺着她的话讲,莫要将惊马一事说破。裴元修微不可查的点了下头。
珑玥这才对着他会心一笑,好似四月微熏的轻风,直抚进裴元修的心头。
只听顺启帝又道:“你叨扰了韧之的又岂这一件?那结庐小院中之书册皆让你翻了个遍罢!”言罢,转而又对裴元修道:“你那小院儿确是不错,很有些‘心远地自偏’的意境,朕也甚是喜欢!”
想来是自己离京后,皇上也曾去过,裴元修躬身道:“皇上过讲,臣一介武夫怎有此见地。那匾额、门迎皆是公主所赐,英王所题。”
“你也莫要过谦,能居此院,可见你生性淡泊,不重权势,难得!难得!”忽而沉吟了一下又道:“你父母仙游得早,却也苦了你!”
裴元修再次躬身,却不知如何接言。
珑玥却于心中腹诽:她皇帝爹又在耍心机,动之以情,邀买人心。然而,她也晓得,皇帝爹此回的邀买人心,确有七分是动了真情。但,帝王之情轻易不动,动必有所图。裴元修如今也算雄踞一方,只有笼络了他之忠心,皇帝爹的江山方坐得安稳。
此事若放在自己身上,也定会如此。
珑玥于心中编排她家皇帝爹,忽又听闻他道:“你当如何谢之啊?”
“嗯?”游神太虚的珑玥被顺启帝问得一愣,一双凤眸睁得滚圆,令裴元修看得心中发痒,直想伸手将她揽于怀中揉搓一下。
顺启帝又道:“我看你这水晶糕不错,不如便以此为谢礼罢!”
不待珑玥言语,裴元修急忙道:“臣谢皇上赏赐,谢瑞敏公主赏赐!”上一世常可吃到九儿亲手所做糕点,却不知可贵。于这一世也只在那年仲秋宴上吃了一回桂花糯米藕,一直至今,甚为想念那甜入心脾的味道。如今得了机会,便也不顾甚矜持了,只闷头谢恩。
珑玥也不扭捏,自龙书案上捧了碟子,又命小禄子再去取一双银箸,交到裴元修手上,道:“还请靖北王赐教!”
裴元修轻笑,接过,“臣不敢当!”随后夹起一块儿放入口中细品,只觉久违的味道化为暖流直入心底。
珑玥则站于一侧,眼巴巴的待裴元修咽下,问道:“如何?甜否?腻否?可有何要改进之处?”
此一番问话下来,直叫裴元修心中酸楚,似回到了当年,九儿也是如此看着自己品过后,讨要意见。
裴元修闭目,忍下眼中酸意,而后缓缓睁开,好似细细回味,而后只道了两字:“好吃!”
得到赞许,珑玥凤眸弯如月牙儿,会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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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章回题本想叫:靖北王品味菊花糕滴,结果被俺家妖姐pia飞了,哎!菊花,嘎嘎,某羊俺有恶趣味,咩哈哈…
前两章又不足千,今天这章补一些,嘿嘿!亲们见谅哈!
女主穿越成婴儿全家宠 去秋狝亲情暖人心,疑旧人珑玥心微动
每年大昭皇帝秋狝皆声势浩大,今年也不例外。
凡三品以上大员,除需值守京中的,皆陪王伴驾而行。
一同前往的当然还有勋贵公子、女眷,番邦以及各封地郡王留于京中的质子。当然,此次铭金国的大王子班达与公主卓雅也在邀请之列。
出行前一日,珑玥再次跑去御马厩看她的“兔爷儿”,马儿受伤这些时日来,她几乎是每隔两日便来瞧上一瞧。今儿个,在与兽医确认它已完好,明日可以随她往东岭围场去后,又给了它两块桂花饴糖,高高兴兴的回了惊蛰殿。
浣玉几人早已按照惯例,将一应物什备好。恐围场早晚天寒,特特将白狐狸毛里子的斗篷与兜帽寻了出来。
珑玥进得门来,便见她几人如搬家似的拾掇了几大箱子东西,不由得乐了起来。
晚间,太后身边的雁容嬷嬷还跑来一趟,送来了一张白虎皮的毯子。
珑玥看着这毯子微皱了下眉,白虎皮在大昭国极为珍贵,整个儿宫中也只有三张,一张铺在皇帝爹勤政殿中议政厅的龙椅上,一张铺在皇后娘东暖阁的贵妃榻上,还有一张自然是在太后nǎinǎi那里。不过,此时却送到了自己手中。
就听雁容嬷嬷道:“太后怕那围场天寒,虽有行宫,可真正围猎起来却也是要住在帐篷之中的。公主yòu时落水落下了寒症,那东岭围场又在山林之中,太后听闻这白虎皮可自己生热,驱寒气,特命我寻了来制成了毯子,让公主一定要带着方好!”
珑玥双手接过,微笑道:“有劳嬷嬷跑这一趟,烦请嬷嬷替我谢谢皇nǎinǎi的疼爱,今儿个天晚了,我便不去叨扰她老人家歇息了,待自围场回来再去亲自谢谢皇nǎinǎi!”
而后望了涤翠一眼,便见她捧了一只锦盒过来,珑玥再道:“这是西双蛮夷进贡的普洱茶,据说这茶性温,常食之可养胃、护胃,听闻嬷嬷有胃寒之症,若不嫌弃便拿去尝尝这味道可还顺口?”
雁容嬷嬷跟在太后身边几十年,何珠宝首饰、银两皆不缺少,珑玥自不会拿她那些子小金猪、小金桃来打眼,而这番邦蛮夷进贡之物对雁容嬷嬷来说倒是稀罕几分。
“劳公主惦记着老奴,老奴便厚着脸皮收下了!”雁容嬷嬷双手接过锦盒,轻笑着告退。
自心中又将珑玥夸奖一番:怪道皇上、太后都将九公主当心尖子,这也要有可人疼的地界儿才是。这九公主会疼人,谁人对她三分好,她必还之五分真。连她这老奴的事儿也能记于心中。
送走了雁容嬷嬷,珑玥捧着白虎皮的毯子,将头扎于其中拱了几拱,嘴角一抽一抽的偷笑。这白虎皮的功效也被传得过于神奇,还能自行生热了。这东西一但太过珍贵,往往便会被人们冠以神秘sè彩。
但是,皇nǎinǎi疼孙女的一片拳拳之心,却真真令她窝心。有人疼的感觉真的太好了!珑玥抱着白虎皮毯子于跋步床上滚了几滚,便被璎珞姑姑拉起来洗漱了。
翌日一早,还在半梦半醒间的珑玥就被挖出了被窝,扶上了马车。昨晚太过兴奋,天蒙蒙亮了,她方有睡意。因此只睡了不足一柱香的工夫便被叫了起来。说来,这还是她头一回跟着皇帝爹去围场呢!以前皆因皇nǎinǎi说她年纪小,那山林子里又寒气重,好容易tiáo理好的身子,恐再将寒症招了回来,便一直留她在宫里陪着自己了。前年好不容易赶上一回皇nǎinǎi去普陀山还愿未归,想着这回可以同往了罢!结果她还病了。
今年也不知为何,皇nǎinǎi却是不拦着了。
此一行人数众多,有不少官员及其家眷已提早一天往东岭行宫候驾。然而,伴顺启帝同行之人,还是声势浩大。
两百金吾卫骑高头大马于前面开道,顺启帝与瑾皇后同乘龙辇,其后是四皇子默王之母,吴妃的鸾驾。大皇子之母,齐妃如今每日里与太后一样吃斋念佛,此次秋狝必是不会跟来。妍妃已被圈禁于冷宫,卢妃自当年于东宫之时被害的小产,便一直身子羸弱,也不便同往。其余连妃位皆不是的嫔、昭仪、美人,更入不得皇上的眼。
当然,这许多年来,顺启帝心里也只揣着瑾皇后这个给他生了两个得意儿子,与一个宝贝女儿的结发之妻了。
若不是有四皇子默王时不常的于他眼前晃一晃,怕是连吴妃这个人他也要忘记了。
人皆道皇家无情,这顺启帝对待他这些妾氏与庶出子女也着实有些凉薄。然而,珑玥还是很喜欢她家皇帝爹爹的这份凉薄的。因为,不论凉也好,薄也罢,皆不是对自己。珑玥从来不否认她的自私,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如若哪个嫔妃有争宠的心思,只管放马过来,她皇后娘接招便是!
她生于宫中,长于宫中这十几年,不是没见过有手段,想争宠的,却都被她家皇后娘四两拨千斤,不声不响的便给灭了。珑玥曾于心中感叹:原来这便是“谈笑间樯橹飞灰湮灭”啊!
坐于龙辇上,珑玥靠在皇后娘身上,头一点一点的打瞌睡。
早起,她本想与八姐姐同车的,结果迷迷糊糊的却被皇帝爹招进了龙辇中。
这龙辇就如一个小包厢,容四五个人躺着睡觉绝无问题。
瑾皇后见她困得没魂儿似的,心中不免轻笑,与顺启帝道:“这丫头成日里说自己大了,大了,如今看来却还是小孩子心性儿,一说去围场,昨儿个竟是兴奋地半夜未睡!”
顺启帝也笑,捏了捏珑玥的鼻尖,自身后取了毯子,给她搭上,而后再将其揽入了自己的怀中。
珑玥微微睁开一只眼睛瞅了瞅,见到自己从皇后娘身上转而靠在了皇帝爹身上,只晃着小脑袋拱了拱。于顺启帝身上寻了个舒服的位置,chún边噙笑,安心睡去,心中闪过最后一个念头:爹痛娘爱的感觉真好!
大队人马行了半日,来至一家驿馆前停了一来。之前应是有金吾卫来打过前站,此驿馆早已被兵士禁严,馆内除驿官儿以外,别无他人。
于驿馆中用过午膳,歇息片刻,便又开始启程。
睡足吃饱的珑玥此时倒是jīng神十足了。不时的挑起黄绫子绣盘龙如意云纹的窗帘子,与骑马随在龙辇两侧的兄长聊天。
却见裴元修也骑了他的乌骓,跟随在龙辇一侧,心下不免奇怪。以他如今藩王之尊,不是应当乘马车吗?
再想一想,他乃武将出身,应是习惯了马背,坐了马车或许倒不自在了。
不过,这倒是便宜了李隆彻。
裴元修乃是他心中一等一的大英雄,心心念念的要如裴元修一般往军中建一番功绩。怎奈他是平亲王府的“千顷地一根苗”,太后如何也不肯放这小孙子往军中历练去,唯恐老儿子成了绝户!
只见李隆彻骑一匹黄骠马,围着裴元修前后的转悠,一张嘴就如同那说书的先生一般,“叭叭叭”的讲个不停。
直弄得裴元修头痛不已,他本就是个话少的沉闷性子,身边之人也皆碍于身份,不会与他这般交谈。看着神采飞扬,而又热情非常的李隆彻,裴元修有些恍惚,这是前一世里那个一怒之下闯死牢,砍了李景颜首级的煞星吗?
珑玥坐于龙辇之中,看裴元修被李隆彻这个魔星缠着,却依旧保持着寻常神sè,不由得佩服起来。这若是她家小哥,早不胜其烦的将李隆彻一脚踹开了。
然而,她还是能感觉到,裴元修此时也是在极力隐忍。至于为何?珑玥自己也说不清楚,她主是可以自裴元修的眼睛中读出他的心中所想来。
长久以来,裴元修一直都给她一种似是故人的感觉。她可以自裴元修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猜出他的心中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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