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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穿越成婴儿全家宠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肖羊
如今见自家皇帝爹有饶过之心,笑笑的道:“全凭爹爹做主!”说罢,忽而再噘嘴道:“爹爹这般看着女儿,莫不是在爹爹心中九儿是那蛮不讲理,与小辈斤斤计较之人?女儿若是如此,怎对得起这许多年来爹爹娘亲的疼爱?”
见她如此说,顺启帝招手让珑玥近前,伸手便捏她的小巧珑鼻,佯怒道:“你这泼猴儿!”
珑玥笑着讨好,于心中也暗道:大姐姐还真是会见缝chā针,让自己皇帝爹由然姐儿而思及她之女儿。这以情动人,以景动心真真用得及好。
顺启帝转而对宁平大公主道:“既九儿如此说了,那便让她回来罢!”
宁平虽对珑玥如此讨巧卖乖心中嫉恨,却也面带喜sè,福身道:“女儿谢过父皇!”而后再转身,对珑玥道:“姐姐也代女儿谢谢九妹妹的大人大量,改日必定带欣姐儿来给妹妹认错!”
珑玥笑道:“大姐姐客气了,在妹妹眼中欣姐儿与茹姐儿是一般的。”
顺启帝听罢,淡笑点头。九儿这妮子如何待庄雅茹他自是知晓,如今听她如此说,心中更是满意,他就知道,自己这宝贝闺女是个重情而又单纯的丫头。
满意过,心中不免又忧虑,这妮子如此宽厚,若是被有心之人算计了可如何是好?
如此一想,顺启帝瞬间犯起愁来。却不知,于他心中的娇憨丫头,长了毛比那猴儿还要jīng分许多。
仲秋晚宴之上,如珑玥所料的,见到了当年那个骄纵不可一世的小姑娘。
也不能说是小姑娘,张予欣比自己还要大上几个月。想来,再有一年便要及笄。难怪大姐姐要急着将她接了回来。若不得自家皇帝爹发话,想寻个好婆家却是难了。
只见她颔首,小步,随在宁平大公主的身侧,不多言,不多语,活脱脱一位端庄娴淑的大家闺秀。
饮宴罢,顺启帝依旧如以往一般,命众人于录秋园中各自赏玩。
珑玥坐于五龙亭中,笑眯眯的瞅着霄哥儿弯弓射彩。
小家伙如今虽只六岁年纪,却已有了几分他家太子爹爹的神情做派。也得了他家爹爹的“护妹真传”,对珑玥这个小姑姑上心得紧。总是以保护者之姿站于珑玥身旁,直使得大家哭笑不得。
此时,他正有模有样的抽箭满弓,欲要将挂于树枝最高处那只白兔捣药玉佩射下来,送给自家宝贝小姑把玩。
只瞧那羽箭“嗖”的一声飞出,虽并不稳健,却也打在了那玉佩之上。玉佩晃了几晃并未掉下来。
然姐儿便又拿了一只羽箭,颠儿颠儿的送到他手中,打气道:“霄哥哥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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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穿越成婴儿全家宠 来往中姐妹斗心机,靖北王对月酌相思
就见霄哥儿如小大人儿一般,抚一抚然姐的刘海儿,道了声“乖!”便接过羽箭,再去弯弓搭箭。
如此互动只惹得边上陪同的贵女们掩chún轻笑不止。
五只羽箭过后,悬挂于树梢的玉佩终于晃了几晃,掉下枝头。
霄哥儿欢喜着正欲接住,却被横空出现的一只手截了胡。
不只截了玉佩,还将他一并扛在了肩头,进了珑玥所在的五龙亭。此人正是混世魔王李隆彻。
珑玥瞅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半大小子,扛着一个六岁的娃娃,一时好笑得紧,打趣道:“你何时又成了拦路打劫的山大王?”
李隆彻笑道:“就在方才!”
见珑玥与李隆彻玩笑罢,边上的贵女们才纷纷上前与李隆彻施礼。
李隆彻故作沉稳的点了点头,而后便要告辞,去寻明轩他们。却见宁平大公主领着女儿张予欣行了过来。
只对着福身行礼的一众贵女摆了摆手,笑着对珑玥道:“九妹妹让姐姐好找!”转而又对身侧的张予欣道:“欣姐儿不是要向你九皇姨道歉谢罚吗?就莫要扭捏了!”轻推了张予欣一把,再笑着对珑玥说:“欣姐儿这些年在庄子上拘着,这性子越发的内向了。大姐姐就代女儿谢九妹妹大人不记小人过,放欣姐儿回京。”
张予欣也跟在自家母亲后面道:“欣儿谢九皇姨!请九皇姨念在十年前甥女年yòu无知,虽冲撞了皇姨却也非有意,原谅欣儿罢!”
珑玥皱眉,这张予欣自庄子上回京也有两月,而大姐姐却让她赶在今天这日子口上,给自己道歉,话里话外透着自己恃宠而骄,与小辈斤斤计较。出口便是“一拘十年”,给自己扣了好大一顶帽子啊!
面上却笑道:“大姐姐客气了,这都是爹爹做主。妹妹不过是在爹爹面前说了几句好话而已。”而后,对着张予欣招手,道:“回京已有两月了罢!可还习惯?”
珑玥心中暗笑,来而不往非礼也。你们娘儿两个话里话外的编排我,可惜九公主我也不是吃素的。
在座贵女先前还同情张予欣,堂堂公主之女,皇家血脉竟被自己的亲姨拘在了庄子上。如今又听珑玥道,心中也恍然,十年前九公主才多大?当初之事皆由皇上做的处罚,又与九公主有何干系?听九公主那弦外之音还是她求了皇上将那张予欣放了回来。
可这张予欣回来两个月了,才想着告罪、拜谢,又是赶着如今这日子,可真是有心了……
众人皆是后宅里混的,其中yīn私一想便透。
却听李隆彻忽道:“年纪小杀人便不尝命了?欣姐儿可是比九姐姐还要大上半岁罢!当初小小年纪就能于天寒地冻之时将自己小姨推进湖里,其心可谓不毒啊!如今九姐姐一进了冬月还畏寒的很!全是拜你这甥女关心了!”
李隆彻是家中独苗儿,自小与珑玥一同长大,感情最是亲厚,哪里看得她受半点委屈!他又惯是我行我素的,从不知面子为何,只道: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反之,你若打我一拳,我必还你数脚!
而他此言一出只见亭中母女两个的面sè,时红时白时青时绿,煞是好看。
珑玥心中暗笑到抽筋,面上却还要端庄,向着张予欣道:“从前之事便让它如风散去罢了,如今欣姐儿回来了,便好好的。你与茹姐儿一样,都是我的甥女,我自不会厚此薄彼。”说罢,自纤纤玉腕上撸下一只掐金累丝镶鸽子血红宝石的镯子来,拉了张予欣的手,给她戴上,再道:“这便当九皇姨给你的见面礼罢!”
谁人不知九公主手中无凡品,那累丝金镯上的鸽血红宝石个个有如鸽卵大小,是红宝石中的极品,此镯真真是价值连城啊!
众贵女直道:听闻人说这九公主虽聪慧却是个娇憨的,如今看来半点不假,对于害得自己落下寒症之人还能如此大方。
却不知,这等镯子与珑玥来说,不过九牛一毛,放在她那成灾的稀罕物什中根本入不得眼。
曾有一度,珑玥每日里最大的乐趣便是抱着首饰匣子,一件一件的仔细把玩,而心中暗暗念叨“贪财!贪财!”
慢慢见得多了,方才淡漠起来。
宁平大公主挖坑未得手,却蹭了一鼻子灰,强颜欢笑着又寒暄了几句,暗恨着离开了。
珑玥含笑目送这母女离开,忽而发现,茹姐儿与然姐儿没了人影儿。
听人回才知,然姐儿要方便,茹姐儿见珑玥有事,便悄悄领着她去了。
珑玥想,左右有nǎi嬷嬷和大丫鬟,七八个人陪着,便与化鸢一起在五龙亭中等待,哄着三个小正太侄子玩耍。
约莫过了两盏茶的工夫也未见二人回来。珑玥心下有些毛躁起来,虽说录秋园是自家的园子,又有许多宫人侍卫,断不会出什么大事。然而,今日人多,也恐有不长眼的冲撞了。
宣了周围值守的宫人问过,一路沿着她们走过的方向而行。
没行多远,便见前方不远处影影绰绰高矮几人。珑玥一眼就认出那被人牵着小手的正是然姐儿。
拉着她的是茹姐儿。
见此,珑玥放下心来,向她们行去。离得近了,恍惚听着是有人拦了她们正说些什么。
“茹姐儿啊,娘亲平日里待你不薄,如何咱们也是一家人,你小舅自中了三甲得了同进士身份,而后捐了个八品小官,至今未得再进一步。如今你入了九公主的眼,如若能求了她……”说话之人正是庄雅茹之继母,庄家二夫人。
“母亲,朝廷举贤用人,小舅若有真才实干,定会得以重用的。”
“你小舅当然是有真才之人,否则也不会中了同进士不是?人道是朝中有人好做官,你小舅若是得以高升,日后也可帮衬你和荷姐儿不是?你只需求了九……”
庄二夫人话未讲完,却被打断。
“茹表姐,回!找小姑姑!”然姐儿一同被拦在这里许久,小孩子心性早已不耐烦。口齿不甚清晰的道。
庄雅茹见然姐儿此时已是泪汪汪的,弯身抱起她道:“好!我们回,去找姑姑!”而后又有礼道:“母亲,女儿先行一步了,离开许久,九皇姨怕是等得急了。”告辞便要离开。
却听庄雅荷尖锐的说道:“庄雅茹你如今翅膀硬了,找到靠山便了不起了?小舅当初如何带你我玩耍的,你皆忘了?你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然姐儿年纪小,又一直娇养着,哪里听过如此尖利之声,登时便哭了出来。庄雅茹赶紧拍着,轻哄。心中苦笑,道:“小舅哄我,不过是逗弄我,以让你开心罢了,咱们心中皆明白……”
“你混说!小舅……”庄雅荷被一语戳破,口不择言。
然而未待她讲完,便听有人叱道:“皇家御园,何人出言莽撞!”
闻言,几人转头,就见珑玥被宫人簇拥着来至近前。庄家母女慌忙叩拜,珑玥却不搭理。
刚刚出言呵斥的正是涤翠。
然姐儿一见珑玥,小脸更显委屈,眼泪汪汪地张着小手便往她怀中扎。珑玥心疼,赶紧接过来轻哄。化鸢也掏出软帕来,轻轻与她沾泪。
待小丫头只抽噎着,却不再哭时,珑玥挑眉看向几个跟着然姐儿的宫人,一张jīng致小脸写满不渝,沉声道:“你们便是如此照顾主子的?遇事便不知遣个人来回吗?”
然姐儿的nǎi嬷嬷及几个大丫鬟连忙叩头救饶。
珑玥冷笑:“我自是不会越过你们的主子去,你们几个皆去英王妃处领罚罢!”转而对淘珠道:“你把她们几个带去,好好与英王妃细说明白!”
淘珠领命,带着几人下去。
庄雅茹见此,有话欲讲,却被化鸢暗自拽了下袖子,未出口的话又憋了回去。
庄二夫人母女未得珑玥发话,一直跪着,未敢起身。
而珑玥任她们心中打鼓,却不予理会,只对庄雅茹道:“你乃皇家血脉,大昭国顺启帝的外孙女!宁安公主嫡出的女儿,几个舅舅此时皆在园中,却也没有听说哪个中了三甲,得了同进士出身!倘若再有人谎称皇亲,只管命人绑了送去大理寺!”
庄雅茹闻言频频点头,直道:“甥女明白!”心中晓得,自家小姨这是在指桑骂槐,说给继母与五妹妹听的。
“嗯,你明白便好!别因着你好性儿,面软,就什么香的臭的不明来路之人皆敢当你的舅舅!你正经的舅舅都是稳坐银安殿的主子!”
珑玥言罢,好似没有那母女二人一般,率着众人离去。只留那庄家母女二人险些憋出内伤。
远在北疆,靖北王府。
仲秋团圆之夜,裴元修却月下独酌,孤影不成双。
半醉半醒间,恍惚忆起前世,心中又是一番自苦无处诉。
那一年也是此月此景。
他自营中早归,本欲往正院而去,与九儿共度良宵。却被儿子半路拉去了偏院,陪他放孔明灯。一时心软,竟陪他玩至了半夜。庶子、姨娘还有自己……
此时想起,更能体会九儿心伤。
待到他回主院之时,遍寻不得九儿身影,问过下人,寻至老梅居。只见,石桌之上蟹肥、果鲜,九儿半口未动,却对月独酌。
“相思寄予月,一斛清酒独酌。夜深花睡去,只影孤倚栏栅。一曲终,秋风凉,泪痕潸。今夜中秋祭月圆,明日谁管月半弯。月明月暗月形单,谁共舞蹁跹!”
这便是前世九儿半醉时轻吟之tiáo,听闻时,只令他心疼不已。直至今世,依然清晰如昨。
裴元修一口饮进浊酒,“九儿……今生必不负你……”眼角划落一滴清泪,混沌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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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穿越成婴儿全家宠 仲秋夜忠仆话王爷,奉皇召元修返京城
翌日,裴元修于老梅居正房中醒来,自软榻上坐起身,揉了揉眉心。
就听房门一响,裴大捧了茶盘进来。
“爷,您醒了?昨儿个半夜见你醉了,就近便让您歇在此处了。刚煮好的醒酒汤,您喝些罢!”
昨儿个过节,他家王爷把裴小跟自己放了,只说让他们兄弟两个跟上亲卫的弟兄们外出松散松散,王府中自有守卫。
待半夜里他们哥儿几个回来时,寻遍了外院也未得见自家王爷。兄弟裴小说:“咱爷莫不是又让那梅花妖摄了去?”
沈三儿还笑他:“留神你的pì股!又找爷踹呢!”
结果来至这老梅居一瞧,他家王爷果真在此。
独自一人醉倒在梅林的石亭子里。被他们哥儿几个搭回房里,口中还断断续续叨念着甚月啊弯啊圆啊半啊的!左右他们没一人儿能听懂喽!
伺候爷睡下了,他跟裴小哥儿两个就坐门口合计。
你说他家爷过的这叫啥日子。整个儿靖北王府统共就五个婆子是女的,还都是管事家的媳妇,四、五十岁年纪的老婆娘,阖府上下连个丫鬟都没有,皆是男人,恨不得那枝头上落着的鸟儿都得是公的。
他们兄弟两个都二十好几,到了想媳妇的年纪,他家爷比他们兄弟还要大上些岁数,虽说那正房的夫人要好好的挑,可是至今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却不应该,便是连青楼也没逛过。
若说他家爷自小于军中,成日里皆是男人,不习惯亲近女sè?害羞?也不尽然,他家爷偶与女子接触却也彬彬有礼,未见有何不妥之处。
难不成……
思及此处,裴大不禁打了个寒颤。
却见裴小以胳膊肘杵杵他,道:“哥啊!你说咱家爷不会有龙阳之好,断袖之癖罢!这常年在军中,见的都是男人……”
“别浑说,仔细爷马鞭子抽你!你见过爷与哪个男人不清不楚了?爷成日里最亲近的便是咱兄弟两个……”呃……说到此处,裴大胡撸了胡撸胳膊,这进了秋天冷得还确是挺快。
“哥啊!”裴小搓了搓下巴,道:“爷不会看上咱兄弟的,虽说咱哥儿俩扔到军中也算数得上个儿的清秀人,可跟爷比还是差得远呐!咱爷若挑,怎么也得是明轼明将军那般模样的。”
裴大闻言,瞪眼,照着裴小的后脑勺给了一个瓢儿,道:“浑说个甚!作死呢!咱爷能有这癖好?你想让老裴家断香火?当心咱家老爷自棺材板儿里跳出来抽你!”
裴小捂着后脑勺,嘿笑两声,道:“也是!咱家爷若有这癖好,怎的没往那南风馆里逛过呢……”
话音未落,足足实实挨了裴大一脚!
“滚犊子!你这不靠谱的货,我在这里瞅着爷,你歇着去罢!省的把爷吵醒了,带累我跟你一道挨鞭子!”
裴小一跃,自地上蹦起来,嘿笑两声,走人了。
裴大留下守着,不时的进里屋瞅一眼,他家爷有无不适。直至天光大亮,方去厨房里熬了碗醒酒汤,端了进来。
裴元修接过,一口饮尽,而后吩咐道:“打水来,爷我洗漱!”
裴大应声出去,不多时端了水盆进来。裴小也前后脚的拎了食盒进来。
因着昨夜宿醉,裴元修也不再如往常那般去演武场练拳脚了,用罢早膳便来在了外院书房。
仲秋节,他让幕僚先生以及十二亲卫皆去休沐了。一时竟是无事,只枯坐于书房之中。闲来,寻了本兵书来读。
临近晌午,裴小进来回禀,吴将军与方将军前来寻王爷喝酒。
吴、方两位将军是随着裴元修之父裴战出生入死过的,说来也算裴元修叔伯一辈。今儿个来,不为别的,是为劝他早日娶妻。
裴元修听得多了,也不甚在意,只笑而不答。
只请两位将军放心,他自有打算。
过了仲秋节,不出两日,铭金国那边就递来了消息,言:十五日后,铭金国大王子将率使团护送胞妹卓雅公主进京。
裴元修回书:恭候大驾!
此后未隔半日,承郡王也修了书信来,言道:“……犬子与小女往京中拜望外祖,欲与靖北王同行,以求得一路照拂……”
裴元修心中暗笑,想来承郡王这主意自得知了铭金国臣服后,便打上了罢。不过,这理由却也合理。
大昭国有律,凡就藩者不论藩王郡王,皆无召不得入京。然,子女却不受限制,只随行护卫不得超过百人。
裴元修此次乃奉召入京,且又有保护使团重任,王驾护卫必是带足jīng兵千人。
此一行至京千里迢迢长途跋涉,一路之上很难说不会遇上甚路霸劫匪,父亲为儿女寻求安身庇护是再合理不过。
然,承郡王却是醉翁之意。
对于自家女儿的美貌,承郡王很是自信,裴元修一直未曾应诺婚事,不过是未曾得见女儿真颜,如今若得机会一路守望入京,不怕那裴元修不动心。
况且,此次使团之中听闻还有一位号称草原之花的卓雅公主。
虽送女上门不够矜持,然而,为恐有变数,承郡王才出此策。
裴元修看得明白,薄chún噙着冷笑,命幕僚修书道:“请王世子与郡君于抚阳关处等候。”
这抚阳关乃裴元修藩地与承郡王封地相汇之重要关隘。
九月初三,裴元修亲点一千jīng兵,带着裴大裴小及十二亲卫,护送铭金使节团于抚阳关与承郡王世子兄妹汇合。
关隘驿站中,安顿了铭金使团,承郡王世子引着其妹李景颜,前来拜见裴元修。
坐于首位,看着那水蓝sè身影婀娜行至厅内,款款福身下拜。
裴元修周身顿时溢出冷凝之气,长年舞剑使枪布满茧子的大掌,于广袖之下紧握成拳。唯恐自己压不住透骨的恨意,将她当场掐死。
面上却一如平常,道:“郡君多礼了!”便不再多言,只转身与承郡王世子李泽广寒暄。
李景颜只道裴元修为人端方,不善与女子言辞,只轻轻落座,默默听着他与兄长闲谈。偶尔偷偷瞅他两眼,面上便不由得飞起红霞。
两年前自己刚刚及笄便听闻父王为自己寻了一门好亲事,男方就是眼前这个年纪轻轻便位极人臣的靖北王。
美人皆爱英雄,起初她听闻心中也喜,然而这靖北王却一拖再拖,不点头应承,也不明白拒绝,使得她如今已过十七,于这亲事上还未着落,尴尬非常,自然也少不得家中庶妹暗地里的嘲笑。李景颜于心中着恼非常,只道:好你个裴元修,不过一介莽夫,得了皇上赏识才得封藩王,守的还不是我李家天下,于婚事上,竟还拿起乔来,真真不识好歹。
半月前听闻父王让长兄陪自己入京看望外祖,一路要与这裴元修同行,心中暗想,定要看看他是如何天神一般了不起的大人物,敢如此对待自己。
今日一见,李景颜顿觉失了心神。眼前之人,剑眉星目,英俊非常,肩宽背挺,一看便知乃练武之人,却无半点粗鲁,反隐隐透着威严,非一般凡夫俗子可比。
见惯了家中哥哥们的书生气十足,再见英武中透着儒雅的裴元修,怎么能让她不动心。一时间竟将因他而使得自己遭遇的尴尬困窘抛至了九霄云外。只想着如何在这些天里,如父王所说那般使其对自己动心动情。
靖北王架于抚阳关驿站休整两日,而后启程。
一路行来自是少不了两位天之娇女间的勾心斗角。
李景颜对裴元修当然是温柔小意,将自己最美一面呈现于他眼前。
那卓雅公主却对她如此行为百般厌弃。草原儿女素来直白随性,她又生得美,自小被铭金国主当宝贝般捧于掌中,说一不二,历来皆是他人讨好于她,如今便养成了大女人情结。想当然尔,最是看不惯李景颜如此的奴才相儿!常常当着她的面便以自己蹩脚的中原话里嘲外讽。
李景颜却是觉得那卓雅公主也看上了裴元修,才如此仇视自己。虽憋的内伤,却也极力隐忍,让自己显得大度,堪当王府主母。只要赢得靖北王之心,那卓雅公主再说甚也只能是她的手下败将了。
因有两位娇客同往,裴元修的王架队伍行得慢极,日不落便安营扎寨,日高起方拔营起程。晃晃悠悠的近了十月方来在京城远郊。
这一日又早早安下营寨,十二亲卫围于篝火前扯闲篇。
沈三儿杵杵老吴,道:“嘿!看!那郡君又来寻咱家王爷了!”
老吴撇撇宽厚的嘴chún,道:“漂亮是漂亮,就是女儿家家的不矜持也不端庄,配不上咱家爷!”
孟石头道:“如何配不上,那郡君人生得美,又够温柔,心里还揣着咱家爷,这身份上也相当,人家乃是皇家中人。”
其他诸人纷纷点头。
只老吴瓮声瓮气道:“俺就是觉得配不上!”而后不再说一言,闷头啃起肉干来。
却引来嗤声一片。
第二日午后,靖北王大军终于来至京城北郊。
裴元修胯下骑乌骓宝马,于队伍最前端,忽见左前方不远处一山坡上冲下一人一马来,其速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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