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穿越成婴儿全家宠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肖羊
如今想来,既是过节求一个热闹,自然也离不开这些附庸风雅的玩意儿。她当初在反王府与曾府见到的也皆是如此。头天晚上,仔细的将乐府诗集通读了一回,想她也曾是疆城第一才女。
为免被人看低了,今儿个临出门前还好生打扮了一番。
常言道:女要俏一身缟。
可大年节的,自是不好一身素缟,沈茉娘挑了一条湖蓝sè水仙散花裙,外照了一件雨过天青sè暗竹纹的缎面棉褙子。
挽了一个灵虚髻,簪了两只水仙玉簪,再配一朵湖蓝sè攒珠绢花,淡扫蛾眉,轻点朱chún,倒也清新淡雅,乍一看上去,却有那么点子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对着半身菱花铜镜转了一围,沈茉娘满意之极,想她于曾府之时,这样的打扮年年皆将大红衣衫的正室夫人比得如庸脂俗粉一般。
然而,待来在了王府,见了着朱红牡丹留仙裙,大红织锦白兔毛滚边褙子,梳元宝髻戴东珠累金丝牡丹华胜的公主王妃时,顿时失了颜sè,比她身边的大丫鬟还不如。
西花厅中,各家女眷一个个衣着鲜亮喜庆,越发将她比得不起眼。众人围着王妃说笑了会子,沈茉娘想,应是游戏吟诗之时了罢,却见几个婆子捧了面板、盆子进来。
王妃笑呵呵的道:“今儿个大年三十,有劳夫人、姑娘们陪我包顿饺子吃罢!我是个爱热闹的,人多了包饺子才有年味儿不是!”
众家女眷点头,而沈茉娘却苦了脸。她自yòu家境殷实,身边不缺少人伺候,爹娘娇惯也从未要她学甚厨房之事,只纵着她,喜欢读书作画,便请了先生来教。如今她也就会煮个面罢了。
看着天之骄女的王妃与寻常妇人那般满手面粉,和众家女眷谈笑成一片,而她一人闲待于一旁,搭不上手,有尴尬,也有不屑,心中暗道:好好的一个公主之尊,却自降了身份。
而珑玥与女眷们相处,也有自己的心思。
这些人的夫君、父兄不是裴元修的幕僚便是他的亲卫,皆是他所倚重之人。论起亲疏远近,他们虽没有北疆的官员身份高贵,若是拉拢得当,可比那些各有盘算的官员们有用处得多。
她此举也算是替裴元修邀买人心了。
再包好一只放了小金猪的白胖饺子,珑玥抬首,正看到裴元修带着幕僚先生与亲卫们进来西花厅,朝着他弯了凤眸。
一室女眷急忙起身施礼。
裴元修摆了摆手,道:“今儿个过节,不分尊卑,只要尽兴!”说罢,便来在了珑玥身边,问道:“王妃的饺子怎的要单独放着?”
不待珑玥开口,便听孟石头的夫人道:“王妃的饺子是实打实的金贵,个个里面有金猪儿……”
只是她话未讲完,便被孟石头打断:“筝娘,莫要乱没了规矩!”
“无妨,王爷说了,今儿个无尊卑!”珑玥轻笑,而后对裴元修道:“我这饺子单放着,待煮之时每锅里下上几个,讨个好彩头,能吃到金猪者这一年皆顺遂。”珑玥虽如此说,却是打算每人的碗里皆放上一个,大家都有个好彩头。
“如此王妃可破费了!”
“妾身还以为王爷会贴补我一下呢!”珑玥望着裴元修玩笑。
“财迷!”裴元修捏珑玥的小鼻尖,“好!爷贴补!”
众人听闻皆笑。
晚间,年夜饭摆在了银安殿中。
亲卫们皆是粗人,女眷们也甚少有沈茉娘这般满腹诗书的,故而,不论笑话还是玩笑,皆极尽“通俗易懂”。
裴元修起初还恐珑玥听了不悦,结果发现,这小妮子听罢,笑得比谁都欢快。
倒是沈茉娘坐于小马先生身边,不住的颦眉头,心中直道:真真皆是粗人,说个话,三句便离不开粗鄙之词。
子时过,吃罢了饺子,就算是守岁了,宴席散,众人皆拿了自饺子中吃到的小金猪,乐呵呵的返回家去,直道:讨到了好彩头。
送走了众人,裴元修揽了珑玥轻问:“可累了?”
珑玥遥头,笑得灿烂如花,这个年过得很有趣。
见她未有睡意,裴元修神秘道:“既然不累呢,那便跟我走,还有好的!”说罢,用大毛的斗篷裹严实了珑玥,半抱着她往岁寒院而来。
“有甚好的,如此神秘?”珑玥自白sè狐狸毛的兜帽中,露出两只略圆的凤眼,轻问。
裴元修只笑不语,隔着着兜帽抚她的发顶。
此时,珑玥一张jīng致的小脸儿被围在雪白的狐狸毛中,一双凤眼因好奇睁得溜圆,像极了刚刚化形的小兽。看得裴元修心里发痒,直想将她揽在怀里狠狠揉搓。如此想着,他也这般做了,好似抱孩子一般将她托起,扣于怀中,以头在珑玥颈间用力蹭了两下。
“哎呀!王爷!”珑玥声如蚊鸣,轻声抱怨,“在外面,您要自重!”
“若在屋中便可随意了?”裴元修故意曲解她话中的意思。
被珑玥隔着厚袍子狠狠掐了一把。
进了岁寒院,入眼便是红梅映着白雪,于大红的宫灯下,朦胧而素雅。
“大年夜里,王爷带我来于月sè里雪中观梅?”珑玥笑着tiáo侃道:“原来王爷也是风花雪月中人啊!”
裴元修但笑不语,坐在老梅下的石凳上,抱了珑玥坐于他腿上,指了天上让她瞧。
珑玥依言抬首,正看到墨蓝的天空中,一朵绚烂烟花绽放,随之而来的一声炸响传入耳中。而后,一丛丛,一束束,越来越多,将天空照亮,白雪红梅与烟火相映,美极!
“花千树,流萤舞,星如雨……”珑玥眸中含笑,轻吟。
她仰头望烟花之美,裴元修凝眸观怀中美人之姣。
安排妥帖小厮放烟花,裴小晃悠回来,正见躲于院门边,仰首看烟火的浣玉。
自打二人亲事定下,这小辣椒就好似成心躲着他一般,如何也见不到,偶尔遇上了,她却如耗子见了猫一般转瞬便跑没了影儿。
今儿个好不容易逮着了,裴小想着左右是自己的媳妇,不会变了,趁着浣玉不备,一把便自其身后搂了个严实。
一股淡香入鼻,裴小道:“媳妇儿真香!”
本在专心看烟花的浣玉被裴小这突如其来的一抱下了一跳,缓过神来就听他口出轻薄之言,一时气恼,抬莲足狠狠碾了两下裴小的大脚。
“嘶!”裴小轻叫,不敢大声,恐惊了自家王爷与王妃亲香。
“你这登徒子,好不羞,谁是你家媳妇儿!”浣玉脱开裴小手臂,拧了他的耳朵,立目骂道。这厮方才那一抱可是将她吓得不轻,又羞又臊又害怕,浣玉心中这点子气全撒在了裴上的耳朵上。
“哎哟!哎哟!好媳妇儿,轻点轻点,耳朵掉了!”裴小轻声哀求。心中却道:往日里看自家王爷偷香,可是从未被如此收拾过啊!
“谁是你媳妇?”浣玉羞怒。
“不是媳妇,是娘子!”
“呸!你个不知羞的,谁是你娘子!”浣玉手指再用力拧。
“掉了,耳朵真掉了,好姑娘,你也忍心?”裴小好汉不吃眼前亏,忙改口,心道:早晚是我媳妇,有收拾你的时候。
浣玉又狠拧了一把,方放开手去。气消了,又想起害羞来,红了脸,低着头,不语。
“媳妇……呃,不,那个浣玉姑娘,咱们日子也定了,宅子我也收拾好了,就在王府后街,我兄长院子的边上。请姑娘抽个空去看一眼,还缺甚,少甚,我好去置办。你总躲着我,好些话我都不得说。”语罢,自怀里掏出张单子来,递给浣玉道:“这是我置办物件的名细,你且看看可还满意,有何要添的,只管讲了。王爷给了两千两银子让我娶媳妇,我这些年跟着王爷也攒了不少,以后都交你管着。”
讲完,裴小“嘿嘿”两声,见浣玉低着头,只接过了名细单子不语,又道:“媳妇儿,你那好姐妹里可有合适的也给我兄长踅摸一个罢,我这成了家,老婆孩子热炕头了,可他还孤家寡人着呢!”
浣玉听了,只忽的抬头瞅了裴小一眼,又立刻低下头去,轻轻点了两下。
裴小见她如此,得寸进尺的拉了浣玉的手,连叫了几声“媳妇儿”。
而珑玥那里,看着一半烟花,便窝在裴元修的怀里犯起迷糊来。这一天太过兴奋,又熬了大半宿,一静下来登时便困顿了。
裴元修见此,宠溺轻笑,打横抱了她起身,回了碧苍院。
再说浣玉,伺候了主子歇下,回了自个儿的屋子,将裴小交给她的单子拿出来,看了又看,甜笑起来,心道:别看那小子油嘴滑舌,倒是个会疼人儿的,光看着这单子就知他是用了一番心思,且仔细为自己打算过的。
一时之间觉得心里暖烘烘的。
躺在床榻上,认真琢磨起他说的裴大的终身来。
洗碧、涤翠、淘珠与她自小一起长大,人品、脾性皆是好的,哪个配了裴大都不委屈了他,只是不知那三个妮子心里作如何想,待得了时机问上一问罢!
心里这般想着,迷糊着睡去。
转过天来,大年初一早上,裴元修与珑玥盛装朝服,坐于银安殿上,受北疆官员们的拜贺。
不少官员自是听闻了,王爷三十晚上请了幕僚与亲卫的家眷一同守岁,却未曾请自己,心中颇有微词,然而却也不敢带到脸上来。
拜过年,回了家中自是要与家人叨念一番。
后宅女人们的心思自是与男人不同,想着怕是她们住的与王府近,见面的机会自是多,倘若她们也于王妃面上混上个脸儿熟,来年守岁只怕也可成为堂前客罢。
如此这般,每日里寻了由头前来拜见王妃的络绎不绝。
珑玥一直忙着见客到了正月十五过后,方消停了。
裴元修倒是说了,不喜就不必应付。
可珑玥有自己的心思,都说女人以夫为天,她虽不以裴元修为天,可也要为他打算。
裴元修虽为一方霸主,却也要指着手下官员办事,不论喜不喜欢,面子还是要给的,这便是“夫人外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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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穿越成婴儿全家宠 闻有孕元修惊又喜,审奸细边城有险事
过了正月十五,珑玥开始兴致勃勃的收拾行装,欲要去看草原婚礼。
自现代投胎至大昭皇宫后,收敛回去的野性子,如今在裴元修的纵容下,正在渐渐复苏。
这一回,珑玥想着还如前一次那般,留下浣玉与洗碧帮着璎珞姑姑打理王府中琐事,只带了涤翠与淘珠前往。
那二人却说,上一回留下皆是因为初入府中,诸事不详,才帮主子守着的,如今事事步入正轨,有璎珞姑姑这么一个七窍玲珑心的尽够了。这天寒地冻的,她们若不同往着实不放心。
珑玥听了哭笑不得,这是还把她当原来的三岁孩子呢!不过也点头同意了。常年的相伴,离了哪个她也别扭。
而裴元修此次将裴大留在了府中打理诸多琐事,带了裴小与两个珑玥新为他物sè的小厮,裴多裴少前往。
这两个小子是前几年北疆战乱时,裴大救下的孤儿,如今也才十二、三岁年纪,人却机灵,心思也正。珑玥想着,裴元修堂堂一地藩王,身边不能就裴大裴小两个使唤的人。且,裴大裴小如今已是府中管事,许多要事裴元修也倚重着他们,总不能还让这兄弟两个又办差又当小厮的。不如寻了好苗子培养着,也好分担他二人的活计,让他们好安心办差。
当时珑玥和裴元修提了,他便笑道:“倒是娶了你的丫鬟,这便成了自己人,你就替他兄弟二人着想上了,怎的,怕委屈了你的丫头?”
珑玥嗔他:“王爷说的甚话,我若不是为爷着想才不费这心思!”
裴元修赶紧笑着讨好。
他们离府的头一晚,刘妈妈突然跑来辞行,裴元修皱了皱眉,道:“既都留下了,也不急于一时,待天暖了再回罢!”
刘妈妈欲言又止,却还是听话的留了下来。
翌日,裴元修与珑玥乘上马车带着一干人等,离了疆城往巴山头人的部族驻地而去。
珑玥坐于马车之上,依在裴元修怀中,抱着铜痰盂,时不时的干呕一下。一双眼睛红得似小兔儿,可怜兮兮,看得裴元修心疼。
而珑玥也郁卒。
坐上马车出来,行了未有半日她便恶心干呕起来,而且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怪怪,她往常并不晕车啊,今儿个这是怎的了?
好不容易挨到了边城。
边城的知府早已候在了城门处,裴元修也不与他寒暄,只自马车上抱了吐得天昏地暗的珑玥就进了行馆。
而后,急召了城中的大夫来看诊。
看着面sè惨白的珑玥,裴元修心中懊恼,应该带了医女出来就好了。
他脱了靴,坐入床榻里抱珑玥在怀里,一下一下轻抚她消瘦的背,想让珑玥好过一些。
不多时,行馆下人来回,大夫到了。
“召进来!”裴元修说罢,放下床帐帷幔,只露了珑玥的一只手出来。
大夫大概头一回给如此身份贵重之人看病,很是紧张。
待浣玉为珑玥垫好小迎枕,再于腕上盖了帕子,大夫颤颤巍巍的将三根手指搭于其上。
此举看得裴元修皱眉。手不稳,脉哪里能摸得准?沉声对候在外面的知府道:“边城只这一位大夫?”
“还有,还有,已派人去寻了,这就到,这就到,只这位大夫离得最近。”知府心中抹汗。里面躺的这位可是公主啊,当今圣上最宝贝的公主,若是在他这里出了甚事,他纵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且他也多有听闻,面前的黑面神,靖北王对这位公主王妃也宝贝得紧,光看方才紧张万分的抱她入内室,面上的担忧做不得假。这王妃若是有何不妥,想来无需皇上下旨,靖北王就得办了自己。
知府心里冤啊,王妃可是病着来到他这边城的,与他无半点干系啊!
瞅着一城的大夫都被寻了来,挨个儿进去看诊,而后摇着头出来,知府觉得自己快喘不上气儿来了。王妃这是闹哪样啊!得了甚怪病,竟无人看得出?
当最后一位年近八十高龄的老大夫出来之时,知府把所有希望全寄托在了他身上。
只听老大夫道:“王妃身体并无大碍,健朗得很。摸脉象这许是滑脉,只日子还太浅,想来还不足一月罢!故而很难摸出来。”
“可真?”裴元修听罢,面上激动,不顾身份的抓了老大夫的手腕,瞪圆了一双星目问道。
只将老大夫吓得心中一突。
缓了半晌,才道:“日子尚浅,若要确认须足两月。”
“好!好!赏!都赏!”裴元修说不上来此时的自己是何心情,只有些语无伦次的吩咐裴小。
而后,便头也不回了进了内室,不再出来。
可怜知府于花厅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后来还是裴小看不过去,笑着将他送出了行馆。
珑玥睡了一觉,睁眼便见裴元修一双星目炯炯有神的凝视着自己。且,一脸的纠结,说不上来是喜悦还是担忧。
“王爷?”
“九儿……”裴元修回应,“渴否?饿否?想吃些甚?厨房里备了血燕,一直在火上温上呢,我命人端来,你……”
看着裴元修手足无措的样子,珑玥眨了眨眼,心下奇怪这是怎的了,自己睡了一觉醒来,他变话痨了。
“有些渴了!”珑玥清了清嗓子,欲要坐起身来。
却见裴元修忽然紧张万分的,两只大手摸了她,道:“慢着些,我扶着你。”
“王爷,我不过就是晕个车,怎就这般娇贵了?”珑玥有些哭笑不得。
搂着珑玥喂她喝了半杯蜂蜜水,裴元修轻道:“不是晕车这般简单。”
“嗯?”那自己这是得了甚病,能叫裴元修这般小心。
“九儿,有了!”放下杯盏,裴元修将大掌轻轻抚上珑玥平坦的小腹。
“有了?有甚了?”珑玥被他没头没脑的话,弄了一头雾水。
“这里,这里有我们的孩子了。”裴元修声音极轻,好似怕吓着了哪个。
“嗯!”珑玥点点头,原来是有小宝宝了,“甚?王爷说甚?”刚还一脸平静的珑玥在消化了裴元修的话之后,猛的坐起身来。
“九儿,你轻些,仔细身子。”裴元修忙安抚了她,再将大掌放在珑玥的肚皮上,道:“九儿有喜了,我们要有孩子了。”
珑玥望向裴元修,略圆的凤眸眨了再眨,“真?”
“真!”裴元修极为严肃的回她。
“啊……”珑玥觉得有些不大真实,她轻轻摸着自己的肚皮,这里面揣了一个小生命?溶了自己与裴元修骨血的小生命?可是她记得自己的月事上月来过了,而这个月还差几天方才到日子,怎就会突然的就怀上小宝宝了?
再想到自己莫名其妙的晕车,想来与自己怀孕脱不了干系。
对于有一个小生命在自己的腹中孕育,珑玥是新鲜与企盼的,然而,欣喜过后,珑玥冷静下来,又怀疑如今自己这年轻稚嫩的身子可以孕育出健康的宝宝吗?以自己的年纪若是于现代,还只是个青涩的未长成的果子。
似是感到了珑玥的不安,裴元修抱着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低沉的嗓音似悠静中淡淡响起的瑶琴弦音,沉淀而令人安心。
“有我,九儿莫怕,只安心养身子便是。”
珑玥回以一笑,纤臂圈了他jīng壮的腰身,蹭着裴元修的颈项点头。
而后,他们留在边城行馆住了两日。
珑玥倒是很快就能以平常心看待自己怀孕之事了,且,大夫也说了,日子还短,要待两个月了才能确诊。
倒是裴元修,虽说那日让珑玥安心的话,说得信誓旦旦,可到头来最紧张的人便是他了。
如今,珑玥坐要缓、行要慢,跨个门槛,上个台阶他也要求须有人扶,就连弯腰穿鞋也不能了,珑玥觉得她如今在裴元修眼里就是那个生活不能自理的残障人士了。他几乎可以说是寸步不离的守着。
这两日,裴元修在发愁,不是愁孩子如何养,而是愁如何能让珑玥平安回到王府。上辈子珑玥因乘马车而小产伤身之事,一直是裴元修心中的一根刺,一道yīn影。这会只恨不得珑玥哪都不要去,只在这边城将孩子生下来最好。
“王爷,我们何时动身去巴山头人的驻地?”珑玥捧着碗银耳燕窝粥,小口喝着。
“不去了!”裴元修夹了个水晶虾饺喂给珑玥。
“啊?”珑玥就着他的筷子咬一口虾饺,惊讶。这定下来的事,怎的说变就变了?路都行了一半啦!
“九儿有孕,不便颠簸跋涉。”裴元修解惑。
“王爷,人无信而不立,既应了巴山头人,总不好不去罢!”以珑玥的感觉,草原部族大多都是热血的汉子,直爽却也一根筋,应下的事若是不做到,恐会影响大计。
这些无需珑玥讲,裴元修心中自然明白,只是,他就是放心不下,不想因自己的不慎再生出上一世那般无法弥补的遗憾来。
失去过一次,方知道倾所有也换不回来的痛苦,从而才会倍感珍惜。两者相权,裴元修选择妻儿。
珑玥觉得,她多少可以明白裴元修的心思,以古人早婚早育的标准来说,裴元修二十六岁“高龄”却无儿女承欢膝下,如今得知自己怀孕,重视是必然。
弯了眼睛,望向裴元修道:“不若这样,王爷前去巴山头人那里,九儿在边城等您回来,可好?”
裴元修皱眉。
“王爷,我保证绝不淘气,好好吃好好睡,大门不出二门不外,只在这小院子里溜达,也让人跟着扶着,绝不让腹中的胎儿有丝毫差池。再者,我这日子浅还未确诊不是?”
珑玥说罢,就见裴元修依旧拧着眉头,不过神sè却不再坚决,似在估量珑玥所言的可行性。
“王爷此一去最多六、七日便可回来了,就这几日,又在自家的地盘之上,还能出了何事不成?再者,王爷不是已着人往府中去tiáo了医女过来,想来疆城至边城也不过大半日的光景,很快便到了。我的身子皆是她在tiáo理,有她在王爷还有甚不放心的?”
珑玥接着游说,这两日裴元修太过敏感,有些草木皆兵,让他去跑一跑换换心情,可许能好一些,自己也可松散一下。否则她早晚也要与裴元修一般神经兮兮的了。
以珑玥的三寸不烂之舌,最终说动了裴元修独自前往巴山头人之处。
临走前,要从自己一千jīng卫中分出五百人来留给珑玥。
珑玥怎会同意,裴元修毕竟要出了自家的边界往外族而去啊!再者她自己本就有公主仪仗的一千jīng卫护着。
最后,裴元修还是拗不过珑玥,带着一千jīng卫走了,却将裴小留了下来,道:“裴小虽嘴上油滑,然,办起事来却是妥帖的,有他在我还多少能放心一些。”
珑玥笑着点头,嘱咐裴多裴少仔细伺候好王爷。
因珑玥留在了边城,裴元修不带女眷,故并未乘马车,而是骑了乌骓,率jīng卫打马离开。他一早离开,留下伺候珑玥的下人中,有一人于用过午膳后坐卧不安起来。
此人正是乔装混在粗使婢女中的刘秀儿。
得知王爷、王妃要往异族部落吃喜酒,刘秀儿就动起了心思,想着她若是能跟了来,没准趁乱便可得了手也未可知。
待到边城,她又听闻王妃有喜了,心中更是高兴,心想,这下王爷必不会日日与王妃歇在一处了,那自己的机会岂不是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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