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上眉头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非10
是啊,平安就好……
既安自幼就极出色,而积年累月之下,怀公和身边人的那些称赞,叫她昏了头脑。
而那时皇上膝下又无半个皇子……
当初若她不曾生出那一丝妄想,兴许一切都会不一样。
那么,她眼下到底该怎么做,才能不让事态继续恶化,保得既安平安无事呢
……
这一晚,云妃又是一夜未眠。
次日,天色尚未放亮,云妃便起了身。
“娘娘,您还当保重身子才对……若叫殿下知道您终日这般不眠不休,定是会担心的。”贴身宫女一边替云妃梳发,一边叹气说道。
一听得殿下二字,云妃当即又落下泪来。
如此境况之下,她怎么可能还顾得上其他,既安让她什么都不必管,想来不过是怕牵连她,想一人独自扛着罢了。
在既安眼中,她这个母妃,应当是没用极了吧——她根本帮不上他什么忙。
没有护住既安的本领,她当初就不该将既安推出来,让他的身份暴露于人前。
她真的后悔了……
面对心狠手辣的宁贵妃,和偏爱偏信宁贵妃无度的皇上,她跟既安根本不可能有丝毫胜算——正如瑜妃姐姐所言,怀璧其罪,只要既安还在太子的位子上一日,宁贵妃就不可能收手……
先是六皇子,后又是大臣相继弹劾,甚至开始拿‘不敬’二字来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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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2 断心草
对方落下的动作极轻,却仍未能躲过棉花的耳朵。
棉花脸色一变,脚下顿移,护在了张眉寿身前,同时抽出了藏于腰间的软剑,警惕地注视着厅外。
“……”
不明所以的年轻仆人赫然瞪大眼睛,吓得连连后退数步。
发生什么了
且继于叔之后,张姑娘的车夫……竟也贴身藏着刀剑!
而此时,厅外走来了一名黑衣年轻人。
对方脚步不慢,可却让厅内之人都放下了戒备。
清羽在厅外跺了跺鞋上的雪,才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
棉花同样面无表情地将剑收了起来。
只是,在清羽看向他时,他侧开脸眼神闪躲了一下。
阿荔悄悄皱眉。
这两个男人自那一晚一起喝过酒,摊开秘密之后,就开始变得怪怪的了。
年轻仆人脸皮微抖。
为什么好像大家都很平静的样子,难道只有他自己觉得一切都十分不对劲吗
“是我忘记了闩门吗”仆人看向清羽问道。
“不是。”
清羽看他一眼,道:“我是翻墙进来的。”
老于不在这别院中,这仆人又不曾习武过,回回他总要敲上许久才能进来。
近日事忙,没时间浪费在敲门上。
仆人好一会儿,才神情有些恍惚地“哦”了一声。
为什么自从来了这座别院之后,总觉得像活在梦里一样
“请夏神医过来一趟,我有要事需见他。”清羽看向他说道。
年轻仆人点头答应下来,快步出了前厅。
“张姑娘。”
清羽抬手向张眉寿行礼。
张眉寿点了点头,问道:“如今宫中如何”
她每日自然也能打听到许多消息,父亲和刘大人他们近来亦是不得放松,聚在一起谈的也是此事,可这些总归是表面上的——她想知道他如今真正的处境。
明太医来见她那日,倒也替他传了话,只道叫她安心。
可是——
前世虽也有六皇子被害这桩变故,然而却也存有不同,时间上也略有差异,她不确定会不会再生出其它变故,因此无法全然放心下来。
清羽想了想,才道:“局面尚且稳得住,张姑娘不必担心。”
他想,这应该是殿下想同张姑娘说的话。
却又听张眉寿问道:“殿下可有被罚跪,或是其它责罚”
问罢,又正色道:“不可瞒我。”
清羽愣了愣之后,连忙道:“当真没有——殿下如今一切安好。”
不过,张姑娘方才的眼神怎么莫名叫他有些怯得慌
那一刻,他竟生出了一种——张姑娘就是他家女主子的错觉来……
这感觉来得突兀,但十分强烈。
张眉寿微微松了口气。
没有就好。
事情总能解决,再罚坏了身子却是不值当。
且如此看来,皇上眼下应当不是如上一世那般全然不听他解释——这是好事。
“于叔可是去了泰安州”张眉寿在椅中坐下,问道。
清羽犹豫了一瞬,还是点了头。
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旦接受了那种‘张姑娘就是女主子’的意识,竟就莫名有一种回不了头的感觉了。
“他带了多少人可有把握能办成”张眉寿又问。
相较于朝廷出面,老于赶去泰安州,应当是别无选择之下的一个决定。
所以她才要这么问。
“殿下只说,尽力一试。”清羽如实答道。
至于具体是什么计划,殿下是交给了老于一封信的,他并不知信中详细。
张眉寿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既如此,她此前和兄长商议过的对策,且依照计划施行就是——他想尽力一试,她也不例外。
两份尽力一试,总比一份的胜算要大一些。
退一万步说,能多救一个也好。
613 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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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上说,此草一叶可伤人,其茎两寸便可取命。
即便略有夸大其词,却也足以见其毒性猛烈。
而书上也说,此草有异香——只是她未曾真正见过这断心草,故而分辨不出究竟是何异香。
夏神医惊讶地看向张眉寿:“你这丫头知道的倒是不少。”
“神医可知如何解这断心草之毒”张眉寿问。
若能将六皇子救回来,他作为被害之人,兴许能知道一些旁人不知道的关键。
且鹤龄与延龄暗下向父亲传了话,称他们曾吃过六皇子送去的海棠糕——若六皇子转醒,证明此事,便足以说明点心从东宫里带出来时,是无毒的。
这将是极有用的一个证据。
“中毒多久了”夏神医问。
清羽道:“昏迷已有三四日。”
“这么久还没死”夏神医诧异不已。
这显然不是中毒太轻,若中毒极轻的话,根本不足以昏迷,且三四日也该调养过来了,犯不着来问他。
“在拿药暂时吊着性命。”张眉寿说道。
“这也能吊得住,施药之人本领不小……”夏神医啧了一声,后道:“这毒也并非解不得,可须在中毒两个时辰之内服下解药,如今中毒已久,已是谁也救不了了。”
且解药本身也十分不易配制。
张眉寿心中一沉。
她本就想料到过这种结果。
同之前张眉妍攒下的雪上一枝蒿不同,宁贵妃既然出手,所用之毒必然极难解——她既冲着要六皇子的性命而去,自然不会留给太医们救人的机会。
“当真救不了了”张眉寿看向夏神医。
“你若不信只管试试就是了——若有法子,我有什么道理瞒着呢”
他记得这味毒,曾经有人误食了,时隔半日,求到他父亲面前,到底也没救成。
更别说是以这毒草
614 ‘走货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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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身在漆器铺内做活的十一,不知从何时起,对张眉寿的称呼已从张家姑娘变成了姑娘。
张眉寿道:“我来见房掌柜,他可在铺子里”
十一忙点头:“在的!姑娘快些进去吧。”
外头着实有些冷。
张眉寿点了点头,看了一眼他手中的扫帚,边往铺子里走,边随口说道:“这样的活儿,还是交给其他伙计来做吧。”
“不碍事的,小的本身也闲不住,再加上另一个伙计家中母亲生病,这几日便没能过来——平日里这些活儿,小的也是不碰的。”十一笑着说道,本就因为扫雪而热起来的身子,此时更是连带着一颗心都跟着暖了起来。
张眉寿“嗯”了一声,便也未再多说。
十一去了后院,将正在库房中点货的房掌柜喊了过来。
房掌柜打起帘子,踏入堂中,就见着裹着披风的少女坐在椅中,乌发上沾着微湿的雪气,稚气未除的脸颊之上,神情却是微绷。
“姑娘。”
房掌柜上前笑着施礼,问道:“不知姑娘冒雪前来,是有什么吩咐吗”
张眉寿直言道:“我想跟房掌柜打听一个人——就是那日在大永昌寺内,房掌柜看到的那位姓冯的同乡。”
房掌柜愣住。
“姑娘打听此人作何”
且只匆匆一面之缘,他提了一句,姑娘竟记得这般清楚。
“我有件事情想要查实。”张眉寿并不多说详细,只道:“我疑心他暗中贩卖毒药。”
房掌柜听得有些惊骇。
“他如今竟干上了这种勾当不过想来,也确实有这个可能……他原本行医时,就曾因下重药而害死过病人……”
这是个没有良知,只想发财的。
怪不得如今出手这么阔绰,原来是干上了这种见不得人的生意!
张眉寿听得眼神微微一动:“他曾是医者”
房掌柜点头:“他祖上本就是行医出身——他因伤了人性命,此前还坐过牢。”
张眉寿心中更确信了几分。
医毒不分家,昔日的行医之人坏了名声,出狱之后靠炼制毒药暗中来牟利——确有这种可能。
且他又是江南人士,会懂得以断心草制毒,也不奇怪了。
再有,那日在大永昌寺中,他和那名太监一前一后去了罗汉殿后,兴许便是那一日交付了毒药。
这也是她今日忽然想到此人身上的原因所在。
“姑娘可有证据没有若有证据,咱们便去报官!”房掌柜压低了声音,道:“他如今可就在城中呢——”
张眉寿闻言,忙问:“莫不是近日房掌柜见过他”
“他往我这铺子里来过两趟。”房掌柜说到这里,就觉得气不过。
说是来寻他叙旧,可就是来看他媳妇的,且又是送礼,又是请他夫妻去酒楼——摆明了就是在跟他炫耀。
他问对方如今以何谋生,对方只说是走货郎,天南地北的串,买些小玩意儿。
他原本还疑心,买什么小玩意儿竟这般赚钱,合着这小玩意儿竟是毒药
想到他为了报复对方,狠狠在酒楼里点了许多酒菜的事情,房掌柜不由觉得良心难安。
拿人命换来的银子吃喝,可是要折寿的!
“房掌柜可知他在何处落脚”张眉寿问道。
“这个小人倒是不知,两番都是他来的铺子里。”
“那他可与你说过,何时会离京”
“这个小人倒是问过他,他说不着急,有两个老主顾的生意要做——”
说到这里,房掌柜心底忽然泛起凉意来。
张眉寿起身道:“今日我与房掌柜所说的话,还请房掌柜暂且替我保密——若是房掌柜再见到他,有劳先拖住他,先别着急报官,立即差人去告知我。”
房掌柜下意识地点着头。
“好,姑娘放心。”
虽然不知道姑娘是否还有着其他目的在,但姑娘既
615 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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