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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上眉头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非10

    这是皇上极为忌讳的一桩旧案。

    然无凭无据,对方空口撒下如此大谎,究竟何来的依持

    想到一种可能,继晓的眼底终有了一丝起伏。

    难道……当真是白家余孽

    “这话倒也没错,朕自然也是相信国师的。”

    昭丰帝语气里听不出太多情绪,只直接向陆塬吩咐道:“将此人带到养心殿来,朕想见一见他。”

    殿内中人皆有些吃惊。

    “皇上,这怕是不妥。”陆塬道:“此人被送去诏狱已有近两月之久……此时入宫,怕是会冲撞到陛下。”

    在诏狱呆了两个月的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甚至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只要还能开口说话,便带来让朕看看。”昭丰帝语气听似随意,实则带着不容置喙的意味。

    陆塬唯有应下,奉命而去。

    “都别走,陪朕一同瞧瞧。”昭丰帝倚在罗汉床内,随口道:“给国师赐座。”

    太子本就是坐着的,单叫国师自己站着等,也怪不像样的。

    “谢陛下。”

    继晓未有推辞,在刘福递来的鼓凳上落座。

    心中却比谁都清楚——皇帝意在让他与章拂当面对质。

    约是两刻钟过去,陆塬扶着一人入了




840 谋胜算
    昭丰帝神情微变。

    若说这个,他倒忽然想到了许多。

    白璋的继室来历有些蹊跷,此前他曾着锦衣卫暗中细查过。

    辗转之下,查了数年才知,那女子确实身份不同寻常,乃是湘西蛊毒世家南家上一代传承家中绝学的嫡女,原名唤作南娉之……

    那时的南家还不曾出事。

    据闻此女非但精通蛊毒之术,更极擅占卜之道。

    他对此本有些忌讳,毕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了个擅蛊毒邪术的大臣家眷,任谁心里也无法安稳。

    但后来又再三探明,这个南家也算谨守规矩,但凡家中女子外嫁,外嫁之日,便是除去一身蛊毒本领之时——据闻出嫁前都会种下某种异蛊,倘若再擅自使用蛊术,便会被反噬身亡。

    一则可免去议论与事非,二则也能保证家学不外传。

    至于占卜之道——

    懂些占卜之法倒也不全是坏处,他当时甚至还想着同白璋商议商议,他不追究他家夫人的身份,作为交换,能不能叫他家夫人去教一教钦天监那帮老家伙。

    俗话说得好,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可他尚未来得及证实那改姓更名,掩去了南家女身份的白家夫人究竟是否当真是个占卜能手,白家就被大国师测出了‘龙脉之说’。

    彼时他想到了毁于一场大火,同样有着龙脉传闻的湘西南家。

    他难免就想——莫不是南家毁而未灭,那条龙脉借着白璋那位夫人的血脉流到了白家

    因太过巧合,他不免就更多了一份疑心。

    也因着这个缘故,在白家被查出私造兵器的证据之时,他几乎没有犹豫,便雷厉风行地处置了南家满门。

    坦诚来说,他并非是一个贪恋皇权之人。

    但这份皇权,是交给自家人,还是外人,其中差别甚大——毕竟他虽然不想当皇帝,但在修仙大业未成之前,却也不想死啊……

    昭丰帝转瞬间想了太多,再看向那罩着黑色披风的年轻人,眼神不禁就有了变化。

    白家夫人精通占卜秘术,此事乃是绝密。

    须得知道,正室之位空了多年的白璋当年为了娶心上人过门,花费了大心思来替其更换身份,连他这个皇帝都是辗转查了数年才查明一切——面前之人,难道当真是白家四公子

    还有国师——

    莫非当年确也知晓白家夫人原本的身份

    昭丰帝一时思绪颇多。

    继晓将一切情绪收敛至眼底,面上看不出任何波澜。

    白家夫人是南瑜嫡亲姨母、乃上一代南家传承嫡女之事,他也是入京之后才察觉到的——毕竟当年南家选南瑜作为新一任传承嫡女之时,对外宣称上一任传承嫡女南娉之已经患病离世。

    原是假死脱身,换了身份嫁去了京城。

    而他当初选择对兵部侍郎白家下手,原因颇多,至于南娉之手中的占卜秘术,不过是其中一个原因罢了。

    他那师父,天门山寺前主持大师,行事总是叫人猜不透——而从不为人知的是,师父当年竟选择将一身占卜绝学尽数传于了南娉之一个俗家女子。

    也就是说,南娉之的占卜之术,师从他师父七苦大师。

    他想不通,也觊觎过。

    但南娉之生性刚烈顽固,即便白家被治了罪,他最终也没能得到那些所谓占卜秘术。

    “当初白家出事之时,国师已知家母将占卜之术传与了我,为了窃取此术,方才设法将我救下。”

    在昭丰帝的注视之下,章拂往下说道:“……可他不曾料到,我母亲所创占卜之术,其中最为精妙的几则,皆须我母亲血脉后代之血为引,方能启用——因此这些年来,他以蛊毒之法将我困在身边,为他所用。”

    继晓在心底冷笑了一声。

    他母



841 几位公子
    相反,正所谓过犹不及,他今日所言皆是没有证据的话,若贸然提及继晓有造反之意——这等话落在皇帝耳中,只怕污蔑报复的嫌疑便会被坐实。

    眼下这个度,既能增添皇帝一份疑心,又不妨碍太子行事,恰是刚刚好。

    昭丰帝微微眯了眯眼睛,看向敛目不语的继晓。

    “听到现在,国师可有什么要说的吗”

    “当年白家之事,朝廷早有定论。贫僧自认清者自清,相信陛下心中亦有公断,故而贫僧不必多辩。”继晓缓声道:“然依照规矩,既有人告,便该细查——接下来之事,贫僧必定配合。”

    昭丰帝点了点头。

    话说到这个份上,是要查一查。

    “此事朕自有思量,若是无中生有,也绝不会任人污蔑国师。”

    继晓双手合十行礼。

    “阿弥陀佛。”

    “既如此,国师今日就且先回去吧。若来日查到什么线索,再命人告知国师。”

    “是,贫僧告退。”

    “太子也回去吧。”

    祝又樘与继晓一前一后出了养心殿。

    至殿门外,继晓似有意放缓了脚步,待与祝又樘同行之际,拿极低的声音讲道:“殿下这一招棋走得尚可,倒叫贫僧有些措手不及了。”

    拿白家旧事做引,又干干净净不提其它,分寸掌握的极妙,细思之下确有几分高明之处。

    “国师为何认定此事是吾所为”少年语气平静。

    继晓笑了笑。

    “难道不是殿下吗”

    章拂背后之人是谁,他几乎早已认定了。

    少年未语,目视前方。

    继晓看了一眼那清贵俊逸的侧颜,道:“可殿下似乎忘了一点——若想证明他话中真假,唯有先证明他自称白家四公子的身份是真,难不成殿下认为,当真能够瞒天过海,以假乱真吗”

    “他身份是真是假,父皇自会设法验证。”

    少年声音清润冷静:“到时国师也必会知晓。又何必心急到这般程度,在此言语试探于吾。”

    僧人闻言眼底现出一丝冷笑。

    “殿下近来可谓愈发让贫僧刮目相看。”

    “国师近来话有些多了,似乎不复往日沉稳。”

    继晓神情愈冷。

    这间隙,少年已经越过了他,大步离开了此处。

    祝又樘回到东宫内,召了清羽到眼前问话。

    “于侍卫近日可有消息传回——”

    “回殿下,五日前曾传信回京,道一切顺利,大约至多再有十日便要归京了。”说起此事,清羽少见地有些犹豫,“殿下当真要在此时同陛下提及此事吗”

    祝又樘道:“今日章拂在父皇面前自认了身份。”

    上一世,章拂至死都不曾承认自己是白家后人——大约是无法面对他人的眼光,又或是不愿触碰与那个身份有关的一切。

    可这一次,他却以这般方式在父皇面前自认。

    明知会将自己逼上绝路,明知这么做至多只能挑起皇帝的疑心而已——说到底,是在给他铺路,增添胜算而已。

    拿自己的一切,性命与尊严,来给他这个皇室太子铺路。

    所以那一日他明知已经暴露,却仍然要坚持回到继晓身边。

    白家公子与他不同,不知日后结果如何,胜算几何,故而只能不听劝阻,一意孤行,拼尽全力。

    这已经不单单只是复仇,更是对他的信任。

    或许对方需要他做的,只是让继晓得到应有的惩罚,替白家报此血仇——仅此而已,甚至不指望他日后继位能替白家洗清冤名。

    然而在他看来,有许多事情,是他必须要去做的。

    非是出于善心,非是出于怜悯,而是责任。

    而蓁蓁曾同他说过一句话——既然重活这一世,总不能越活越不像样吧。

    说来,他如今十分挂念蓁蓁。

    ……

    晚间,张家松鹤堂内。

    “母亲,儿子听二弟说,今日宫中来人了。”

    张峦面上略带一丝焦急。

    坐在上首的张老太太点了点头:“嗯,来了。”

    &



842 入城
    “先前有几位公子来了小店,说是来接一位远道回京的朋友,约好了在此相见——莫不是小人猜错了”伙计笑着问。

    他看这小郎君生得俊秀,年纪也与那几位公子所描述的极为相近,且又是风尘仆仆的模样,便当是那几位公子要等的人到了。

    “都这个时辰了也没见人过来,你是不是估算错了”

    此时,一道少年的声音传来,并着一阵下楼的脚步声响。

    听得这熟悉的声音,张眉寿眼里已有了笑意,抬眼望向楼梯处。

    “我怎会估算错——方圆三十里内,这处客栈最适合落脚,明日入城也最为方便。”

    王守仁边下楼边与好友说道,而后目光下意识地望向堂内,见着张眉寿一行人,目光即是一喜。

    瞧,他说什么来着!

    经他这脑子估算过的东西,什么时候错过

    他身后的一位蓝衣“少年”也瞧见了张眉寿,当即高兴地便要蹦起来,却生生忍住了没有出声,而是提着袍角跑下了楼,“噔噔噔”奔到张眉寿跟前,一把就将人抱住。

    直叫一旁的伙计瞠目结舌,不自觉脑补良多。

    张眉寿也笑着拍了拍对方的背。

    带着苍鹿下了楼的王守仁高兴地道:“走吧,咱们去楼上歇脚说话!”

    苍鹿便知是张眉寿到了,一双不能视物的眼睛里此时也满是光彩。

    一行人立即上了楼去,进了客房说话。

    “婉兮怎也来了还打扮成这副模样——”

    一进得房内,张眉寿便向那“蓝衣少年”问道。

    “这些时日憋在府中快要生生闷出病来了,你又不在京中,我自己便也懒得出去。”徐婉兮笑着扶了扶自己头上的玉冠,道:“这还不是跟你学的嘛,出门方便不招人注意——”

    张眉寿闻言笑得无奈。

    合着她还以身作则教出徒弟来了

    “这还真是好的不学坏的学。”

    她在桌边坐下,接过阿荔递来的茶,因是口渴,便先吃了半盏,边听好友们围在一旁说着话。

    “对了,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今日会经过此处的”

    解了渴,张眉寿放下杯盏问道。

    至于好友们是怎么知道她为祖母闭门祈福之事是假,而是去了苏州——遥想当年她偷偷去湖州时,几个好友为了验证真假,连她家的狗洞都钻过……而今大家都长大了,法子想必更多,她又还有什么可问的呢。

    “自然是殿下告知的。”

    王守仁道:“但殿下只说了你昨日清早抵达了凤云镇而已,是我自个儿算了路程,猜到你会在此处歇脚,是以便提早等在了这里。”

    他与阿鹿自然是该一同前来的,至于徐家姑娘——他本是不想带的,只能说对方直觉敏锐,昨日在街上撞见了他在买蓁蓁爱吃的点心,就猜到了他们的打算,他也着实没能甩得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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