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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上眉头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非10

    说到点心,苍鹿已吩咐下人取了过来。

    “好些都是殿下点明了要买的。”

    王守仁道:“我可险些将腿都跑断了呢。”

    对于这桩所谓上天注定的姻缘,他从起初的不能接受渐渐转变为了无奈认命。

    哎,既然已经不能改变,以后除了多操操心也没别的门路了。

    “还有些是就近在这附近的集市上买的——你尝尝这芝麻酥饼,咬一口直掉渣儿,有你爱吃的乌干菜肉馅儿的。”苍鹿摸索着将一个油纸包递到张眉寿面前。

    张眉寿答应着接过来。

    那边徐婉兮又忙吩咐了莲姑去切西瓜,也是刚从集市上买回来的。

    一块块切好的西瓜被整齐码放在碟中,端上了桌。

    绿汪汪的瓜皮,红莹莹的瓜瓤,乌亮的瓜籽儿,咬上一口,满嘴甘甜清凉。

    天色渐渐暗下。

    晚间,苍鹿与王守仁歇在了隔壁客房,徐婉兮则同张眉寿睡在了一处。

    “我都忘了问你,在外头过夜,要如何同家中交待”张眉寿问道。

    “放心,我都安排好了。只说今日是出来上香的,我随口诌的是净尘寺,来回就要大半日,同祖母说定了要在寺中歇上一晚,以便清早听主持方丈讲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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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3 像模像样
    人群中立即炸开了锅。

    紧接着就有人道:“不是说这些时日未来太子妃一直在家中替病中的长辈闭门祈福么何时竟出了城去”

    “是啊,昨日里我还听人议论此事呢……没听说祈福结束了呀。”

    “啧……这算怎么回事”

    历来也不是没有为了美名而作假的姑娘家,但当众被戳破就是另一回事了。

    “休要胡言乱语!”

    此时一道少女的声音传开。

    一身浅绿裙衫的徐婉兮自马车上被扶了下来,皱眉呵斥那名守卫:“张二姑娘如今好端端地呆在家中,难不成有两个张二姑娘你一名小小守卫,竟也能一眼认出官宦人家的姑娘来,倒也是稀奇地很——”

    那守卫极快地看了一眼她身后的马车。

    宽敞的油壁马车前有着定国公府的府徽在。

    “原来是徐二姑娘……”他未有多说其它,只流露出为难的神色。

    这模样落在围观百姓眼中,不免引人多想。

    在这京城之中,定国公府的徐二姑娘与未来太子妃十分交好从来都不是秘密。

    眼下徐婉兮站出来解释,落在许多人眼中倒更像是替好友遮掩——

    且两辆马车同时出现在此处,已是十分巧合的存在了。

    因此无需那守卫多言,大半百姓们对徐婉兮之言也皆是存疑的。

    “那不如就让马车里的那位姑娘站出来瞧瞧好了。”察觉到许多质疑的目光,徐婉兮也不恼,只道:“也好叫我看一看,这车里的姑娘与张二姑娘究竟有几分相似,竟能让这位守卫大人一眼就认定了身份。”

    那守卫神情犹豫之际,只见那辆马车里先跳下了一名丫鬟,随后马车帘被高高打起。

    众人的目光霎时间被吸引了过去。

    只听那丫鬟此时高声道:“我家姑娘乃绍兴人士,此番是入京投亲寻医来了,不认得什么张二姑娘。”

    这一开口,竟是江南的口音。

    容貌经过修饰的阿荔神情平静。

    好歹在苏州呆了这些日子,又与宋家人相处颇多,学点儿口音还不简单么。

    众人闻言,都下意识地借着那打起的马车帘看向车内。

    车里坐着一名丫鬟,和一位少女。

    那少女身穿上青下白一身素色衣裙,身姿纤弱单薄,称得上清秀的面孔上唇色微白。加之此时以帕掩口轻咳,确是有几分病态羸弱。

    见众人皆看过去,少女流露出恰到好处的局促不安。

    “……听闻张家姑娘容貌过人,如同仙子下凡……这瞧着也不大像啊。”

    “是啊……”

    “看来是弄错了。”

    人群中议论纷纷。

    阿荔做出恼状,气得眼睛都红了,一面将那车帘扯下,一面拿软糯的江南口音向众人质问道:“当街议论姑娘家容貌,京城中人竟是这般无礼的吗”

    方才高声谈论的几名百姓都有些不自在。

    徐婉兮则接话道:“姑娘别误会,我等并无恶意在。只是方才这名守卫大人将你家姑娘误认成了未来太子妃,倘若不说清楚,怕要生出天大的误会来——若有冒犯之处,还请车里的姑娘多加见谅。”

    她一番话得体大方,又算是将此事下了定论。

    人群中,样貌俊朗的年轻人见状眼里不禁浮现笑意。

    倒不曾想到,徐家姑娘演起戏来,竟是这般像模像样。

    同张姑娘身边的那名丫头一唱一和,倒显得没他什么事儿了——

    而这时,人群中传来一道玩笑般的声音:“都说未来太子妃是貌若天仙般的人物,可我等谁也不曾见过啊,又怎知传言真假”

    这声音从人群深处传来,一时寻不到说话之人,但却清晰地在四下传开。

    当即有人附和了起来。

    反正闲着看热闹也是看,万一闹了半天车里的人真是张家姑娘,岂不有趣



844 有话要问
    守卫有些慌神,“小人一时看走了眼……”

    “当真只是走眼,倒也无可厚非。”谢迁笑了笑,道:“怕只怕是受了他人指使,意在毁坏张二姑娘声誉——”

    他言辞直接不留余地,在人群中掀起了一阵热议。

    守卫已是脸色发白,满头冷汗:“这……谢御史当真误会了!小人岂敢!”

    原先他所得吩咐只是拦下马车说上一句话而已,何曾料到会是这般局面!

    若知道会遇上这位传闻中能将活人说死,将死人说活的谢御史……他说什么也不会答应干这件事!

    “此事非同小可,敢与不敢,查了才知道。”

    谢迁看一眼他的样貌,淡淡地道:“不敢道明姓名也无妨,我也不欲为难你,到底城门当值皆有记录在册——”

    话至此处,听着耳边的议论声,见目的已经达成,遂未有再多言,转身负手带着仆从离去。

    那守卫站在原处,如失了魂魄一般不安而无措。

    百姓们议论不止,随着人流散去,这个消息也在四下传开。

    张眉寿坐在马车中,心情并未受到太多影响。

    小打小闹而已。

    但在京城附近,也只能小打小闹了——毕竟哪怕对方如今再后悔当初附和了皇上指她为未来太子妃的决定,光天化日之下总也不能派了杀手取她性命啊。

    不过,看来这和尚当真是被气着了。

    眼下莫不是想着坏她名声,给她安一个欺君的罪名,借此夺了她这桩亲事

    张眉寿笑了一声。

    这就气得沉不住气了,后面莫不是得生生气死

    马车经过谢府绕了一圈儿,确定没有看热闹的人盯着之后,方才缓缓驶回了小时雍坊。

    ……

    当日晌午,松鹤堂里的老太太多用了半碗饭。

    午后,明太医上门复诊,老太太欣慰地称头痛之感已经全消,全靠太医这些时日的悉心医治调理。

    心知自己只开过一张再普通不过的药方,甚至这位老太太还一口没尝过的明太医连称“不敢当”。

    又道:“以往您在病中,未敢多言,眼下既已痊愈却不必再瞒——您这头痛症看似简单,实则复杂罕见,在下也时常倍感束手无策。必是贵府二姑娘一连多日闭门祈福,孝心感动了上苍啊……”

    张老太太口中坚持“哪里的话,皆是太医的功劳”,然却早已动容地红了眼睛,拿帕子揩起了眼角的泪花。

    又一面吩咐了蒋妈妈取了一只沉甸甸的荷包来,坚持着亲自塞到了明太医手中。

    真心想要跟着演一场,并未想过要收取报酬的明太医横竖推辞不得,唯有勉为其难地收下。

    而既然收了人家的银子,少不得就要再多说几句。

    是以,回到宫中之后,又将张家老太太的头痛症的疑难程度大肆渲染了一番,惹得一众人连道“未来太子妃一片诚心,福运深厚”云云。

    消息传入养心殿,也传进了太后耳朵里。

    太后将一碗养生汤喝下,不由在心中感慨——啧,看来张家老太太终究还是藏私了啊,并没有将真正的养生真谛传授于她。

    合着单是靠寻常手段养生根本不够,主要还得靠小仙子在旁坐镇才行。

    毕竟那样赏心悦目又聪明伶俐的孩子,若能时时伴在身边,心情好,身体自然也要跟着好——太医不是也常说,放宽心才能养好病

    想来就是这个道理了。

    然而话说回来,太子大婚当真也太过繁琐,她何时才能过上日日得孙媳妇到跟前请安的神仙日子

    太后不禁有些发愁。

    而无论如何,在那之前都得撑住了才行。

    思及此,太后难得从榻上起身,到花园子里转了一圈儿。

    日头渐渐偏西。

    临近黄昏时分,松鹤堂里格外热闹。

    除了不在家中的宋氏和长住宫中的两只萝卜之外,张家人此时都聚齐了。

    众人围着刚结束了闭门祈福的二姑娘一阵言语称赞关切



845 告知一切
    张秋池院中掌着灯,兄妹二人在堂中落座下来。

    知道主子们要谈的是要紧之事,阿荔和棉花皆去了外面守着,阿福和院中的仆人,也都被支了出去。

    “大哥三元高中,我还未来得及当面同大哥道贺。”张眉寿笑着道。

    说话间,举起了手边茶盏,就如她临去苏州之前一般以茶代酒。

    张秋池也端起茶盏,吃了一口,便搁下。

    “二妹瘦了许多,想必来回路途颠簸,吃了不少苦。”少年看着妹妹,眼底是真切的心疼。

    而即便心中压着的心事如同一座大山般叫他日夜无法喘息,此时仍是先问道:“二妹此行前去苏州,一切可都还顺利吗”

    “一切顺利,姨母也已痊愈了,劳大哥挂心了。”

    张秋池便安下心来。

    旋即听张眉寿问道:“大哥瞧着也愈发清减了,可是在翰林院中差事辛苦,过于劳心”

    张秋池摇了摇头,含笑说道:“倒没觉得如何辛苦,大约是托二妹和殿下的福,诸位大人待我都十分关照。”

    “怎不说是见大哥尚未定亲,都想争着将大哥拐回家中做女婿呢”

    张秋池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

    “二妹就别取笑我了。”

    张眉寿也未不合时宜地多言玩笑之语,渐渐收起了笑意道:“大哥不是说有话要问我只管问吧。”

    她要说的,和大哥要问的,应当是同一件事情。谁先开口,并无区分。

    临到开口之际,张秋池却有些犹豫了。

    他想问。

    却又怕问了之后……一切都将不复从前模样。

    他很珍视眼前的一切,私心里是不愿意失去的。

    但转瞬,他又想到了自己同二妹的“相似之处”——清醒的活着,应有将磨难视作磨砺的勇气。

    “二妹有所不知,那日闻喜宴上……我见到了大国师。”少年终究开了口,语气透出些许紧绷。

    “这件事情,殿下已写信告知我了。”

    张眉寿并不瞒他,只轻声问道:“不知他与大哥说什么了”

    殿下着谢迁问过,自己也亲口问过,但大哥并不愿提及,殿下也无法勉强,唯有暗中命人留意着大哥,以免给继晓可乘之机。

    “说了些极古怪的话。”张秋池道:“言辞间,他似乎知道我身上的怪病……”

    “他或是知道的。”

    “可他为何会知道”

    他眼神中俱是固执却又患得患失的探究,张眉寿顿了顿,低声道:“……我亦是不久前得知,他也生来便患有此种怪病。”

    张秋池神情微变。

    国师身上也有这种怪病

    这是不是太凑巧了一些

    他本该去深究这个问题,可他此时却下意识地选择了暂时回避,继而道:“他还问了我一句话——”

    “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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