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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上眉头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非10

    他连简单的也不会。

    可殿下方才一进别院,就丢给了他这么一个任务。

    这个突如其来的差事,叫他意识到了自己原来竟还有着不足之处——

    为了保证殿下能将女主子顺利娶回东宫,看来他也要抽空向阿秋讨教一下厨艺了。

    没错,如今他已不会将做任何奇怪的差事视为堕落了,可能这就是堕落的最高境界吧

    阿财跟着他一路去了厨房。

    ……刚感觉稍要清晰些的局面,突然变得更加叫人看不透了。

    ……

    不多时,清羽手捧托盘行入前厅。

    托盘中简简单单是两碟炒菜,及两碗白粥。

    其中一碟是青黄相间的苦瓜炒蛋。

    “既是胃口不好,便先吃些清淡可口的。待胃口养好了,再补一补。”

    祝又樘手执竹筷,耐心地将苦瓜与炒蛋一块块分开,各拨至一侧。

    含笑向张眉寿催促道,“吃吧。”

    清羽在一旁瞧得满心茫然。

    人家好好地一碟苦瓜炒蛋,殿下作何要将苦瓜和炒蛋尽数分开

    既如此,所谓苦瓜炒蛋还有什么意义

    张眉寿望着那碟被仔细分开的菜,好一会儿,才夹了一块清爽可口的炒蛋送入口中。

    上一世,她在怀照儿的时候,在饮食上养成了许多“小怪癖”。

    譬如胃口极差时,什么都不想尝,偏偏想吃这苦瓜炒蛋里的炒蛋。

    她历来是不喜欢吃苦瓜的,可却极喜欢浸了那苦瓜汁的炒蛋的味道。

    可是……他那时日理万机,又是何时知道,并长久地记在了心里的

    明明是看着清心寡欲,不为美色所动,满脑子尽装着国事的一个人啊……

     




849 一团乱麻
    张眉寿到时,田氏正握着一把蒲扇在院中给小炉升火,一旁放着一只药罐,似在准备煎药。

    她院门半开着,张眉寿站在门内,抬手虚叩了两下。

    田氏转过头瞧见了她,忙是放下了扇子,一面取了布巾擦手,一面迎了上来。

    “姑娘怎过来了,快去堂中坐着。”

    才初回京,姑娘应是极忙碌的,此时来见她,该不是……为了池儿的事情吗

    在回京的路上,姑娘曾同她提起过回京之后会让池儿来见她一面的话。

    想到这里,田氏与其说高兴,更多的却是紧张不知所措。

    “是给大哥试的药”张眉寿看了一眼那只药罐。

    田氏点头。

    “……此次在苏州,从傅大夫那里听来了些罕见的药理,倒给了我提醒,加上我先前摸索出来的方子,兴许能有些用处。”说到这,她眼中有了些神采。

    自池儿那次‘发病’之后,她几乎将全部的心思都扑在了这上面,原先可以说是不抱什么希望的,可近两年来,竟叫她隐隐摸索出了些门道来。

    张眉寿听得有些意外。

    “如此甚好。”

    若大哥能去除身上的‘怪病’,哪怕只是压制,都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我此时过来,是有一件事情想要印证。”

    她看着田氏,开门见山地道:“可否将衣袖卷起,让我看一看你的左手手臂”

    田氏听得一愣。

    姑娘这话……怎么跟太太在苏州那晚所言这般相似

    可是,对她的身份来历皆一清二楚的姑娘为何也会想到要看她的手臂

    田氏虽是不解,却仍是将左边衣袖卷了起来,露出了半截手臂。

    那条手臂白皙纤细,同脸上及手上刻意经过修饰的蜡黄肤色宛若天差地别。

    而那白皙的手臂肘弯处,却有着一大片凹凸不平的疤痕在。

    张眉寿微微皱眉。

    “这疤痕是从何而来”

    “记不清了,只记得是自幼便有的。”田氏道:“看起来应是烫伤或烧伤所致。”

    “怎偏偏烫在了此处”

    按理来说,手肘内侧应是极不容易被烫到的部位才对。

    田氏有些困惑地看着神态若有所思的女孩子。

    此时又听女孩子问道:“可还记得这疤痕之下,原本是否有着一块儿胎记在”

    胎记

    田氏下意识地看向自己手臂上的那块疤痕,没有犹豫便摇了头。

    “当真记不得了,且也不曾听母亲和身边人说起过此处有什么胎记。”

    张眉寿却觉得极不对劲。

    若单单只是样貌相似,或还可勉强称之为巧合,可田氏偏偏在夏神医要寻的女儿长有胎记的同样部位有着这样一大块疤痕,不免叫人多想。

    “姑娘为何突然问起这个”田氏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眼神略微有了变化。

    “可知道同住在这别院里的夏神医吗他早年走失了年仅三岁的女儿,这三十余年来一直在天南海北地找人。”张眉寿说话间,将手中的画像递向了田氏:“这是他妻子生前的画像,据他所言他女儿生来便极像他妻子,而他女儿的手肘内侧有着一块儿月牙形的胎记。”

    田氏接过来展开了看。

    “……”

    她一双眼睛胶在了那幅画像之上,面色透出惊异来。

    怎会如此

    “是不是与你极像”张眉寿问。

    田氏却怔怔摇头。

    “不……”

    她看着那画像道:“我与这画像上的人,至多是样貌相似罢了……”

    张眉寿一时不解。

    相似到这般程度,还不够巧合吗

    然下一刻,只听田氏道:“而若论极像……这画上之人,与我母亲简直像极了同一个人!”

    张眉寿微有些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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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0 南瑜的心病
    表面看来根本毫无交集的夏伯母和田氏的母亲,为何会长得近乎一模一样,甚至连年纪都一岁不差

    且田氏的外貌虽有了解释,可手臂上的疤痕仍旧有些蹊跷。

    再有——

    宫里还有一个与田氏长相相似的云嫔娘娘。

    张眉寿艰难地叹了口气。

    原本是解惑来了,眼下倒好,奇怪的事情竟是越来越多了,仿佛绕成了一团乱麻——

    她坐进椅中,按了按太阳穴。

    头很晕,心好累。

    站在一旁的田氏再三犹豫之下,终究开了口。

    “姑娘……实则一直以来,我对……自己的身世都存有几分疑心。”

    张眉寿闻言,意外地看向她。

    田氏微微低下了头,双手因紧张而交握在身前。

    这些话,是她向来最不愿碰触的,也从不曾与任何人提起过,更不曾打算有朝一日会说出口——可是……面前的人是姑娘啊。

    她胆小懦弱,却已渐渐对面前的女孩子敞开了心扉,甚至卸下了一切防备。

    她曾同姑娘说过,若姑娘能‘加以善用’,她这条命也是姑娘的。

    实则,即便不是什么加以善用,哪怕姑娘只是想杀了她来解解气,她也是没有半句怨言的——只是她清楚,面前的女孩子,根本是不屑这般做的。

    所以,眼下她更加不想再因为自己的那份不值一提的私心,而误了姑娘的事。

    “说说吧为何会怀疑自己的身世”

    见她开口之后就低头不语,张眉寿催促道。

    她对田氏这句话是困惑不解的。

    田氏是南家选出来的传承嫡女,这样重要的身份,岂会在身世上出什么差池若真是这样,南家未免太过马虎大意了。

    故而她方才宁可去怀疑夏伯母有两重身份,也不曾想过田氏南家女的身世会有问题。

    田氏仍旧低着头,声音低低地讲道:“……实则我也说不上来具体是为何,仿佛像是一种直觉……南家人待我皆极好,可我幼时,大约是四岁之前的记忆,是一片空白的。”

    “有些人记事晚些,四岁前的事情记不得,似乎也不算太过异样。”

    张眉寿这般说着,心底却另有思索在。

    四岁前的记忆……

    夏神医的女儿,是三岁时走丢的。

    “不,不是不记事。相反,我对那时的事记得极清晰。”田氏摇头解释道:“是四岁那年,脑子里突然什么都没有了……不会说话,甚至也听不懂身边人说的话,更不记得自己是谁。仿佛就像是人刚生下来时那样,对一切都很陌生。”

    可四岁的孩子,终究不是如刚生下来的孩子对一切都一无所知。

    她有着正常四岁孩子的神智,也保留了对人和事的基本认知和理解,是以哪怕时隔久远,她也记得那时的恐惧与茫然。

    以及戒备。

    发自本能的,对每一个人的戒备。

    “我甚至需要慢慢学着听母亲说话……母亲说我是不慎摔着了头,所以才会忘了先前的事情。那两年来,我一直在房中养伤,学说话,习蛊毒之术……除了身边一些亲近的人之外,不曾见过其他人,也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样子。”

    她试着去接受学习一切,按着母亲的交待去完成每一件事情。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心中的猜疑随着渐渐长大而愈发深重。

    她也想问一问母亲,可母亲向来待她严厉,哪怕人人都说是因为母亲对她寄予了厚望——可那样的母亲仍是叫她从不敢轻易亲近靠近,她怕问了什么奇怪的话,会惹来母亲的呵斥。

    幼时,她甚至想,万一她当真不是母亲的女儿,她若是问出了那句话,叫母亲察觉到了她知道了,那么母亲会不会就不要她了

    母亲是让她想去依赖却又时时戒备的人。

     



851 不可能是巧合
    “直到姑娘与我说起太子殿下的母妃……”

    田氏低声道:“那时我结合那则卦言便忍不住想,或许她才是真正的南家嫡长女,而我不过是南氏族中一个与她长相相似,被拿来替嫡长女挡险的替身,替命定之人破劫的棋子罢了。”

    卦言说,嫡长女将会诞下命定之人……

    而今太子殿下储君之位稳固,又出了泰山为之地动的奇事。

    “然我还是不敢面对,便想着,但单凭长相相似,似乎也证明不了什么,或许只是巧合罢了。”田氏说着,低下头看向自己手肘内侧的大片疤痕,“但这处伤疤……正如姑娘所言,确实太过蹊跷了。”

    一种巧合,或许只是巧合。

    可接连两种,甚至是数种巧合都在指向同一件事情,那便不可能再是巧合了吧

    张眉寿道:“云嫔娘娘的出身,太子殿下也是着人深探过的,并未能查出什么异常。”

    当然,这是前世的事情了。

    那时云嫔过世已久,她那些早年被掳的族人也基本都死绝了,想要查探旧事,并没有那么容易。

    “若想弄清楚真相,不能单靠猜测。”她看着田氏,问道:“你仔细想想,有没有人有可能会知晓当年的旧事”

    夏伯父那边固然也要去问,譬如夏伯母的来历出身,兴许能找到什么线索也说不定。

    田氏一时未语。

    片刻后,道:“或许……可以试一试池儿的血,能否解得了苍家公子身上的念蛊。”

    这是她这些时日以来,一直萦绕在心头的一件事情。

    继晓要找的是命定之人。

    若池儿解不了苍公子的蛊,或许便足以说明,池儿根本不是什么命定之人……而她也不是所谓的南家嫡长女。

    说来可笑,这个可能在她发现自己怀了池儿的时候便想过——可她自己也清楚,这种想法,不过是想让自己的良心上好过一些罢了。

    她当初选择生下池儿,全然就是出于一个母亲的自私而已。

    她从小到大,内心一直脆弱而孤独,对所有的人都无法尽信,甚至时常怀疑自己存在的意义。

    所以当她发现自己怀有身孕之时,她忽然觉得自己与这世间仿佛终于有了关连。

    “可那则卦言未必就那般可信。”

    女孩子的声音拉回了田氏的神思。

    田氏不知怎么接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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