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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上眉头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非10

    姑娘不是湘西人士,或许不知当地人对天门山寺前主持七苦大师的景仰程度。

    在她眼里,既是七苦大师所卜之卦,那便是可信的。

    更何况,七苦大师卜出此卦之后便渐患重疾,而眼下想来,南家人或许也是为了这则卦言,才赌上了一切。

    她私心里也希望这则卦言是真的,仿佛如此一来,才不至于让南家人所做的一切都成为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

    张眉寿想了想,又道:“全当试一试吧,为了阿鹿的眼睛,总归原本也是要试的。”

    先试一试,待有了结果再说其它也不迟。

    田氏点头。

    “昨晚我已与大哥谈过了,我同他说定了要带他来见你一面。”

    “好,一切但凭姑娘安排……”

    该说的大致已经说完,张眉寿便也未有再多做逗留。

    她离开了田氏的院子不远,就瞧见清羽等在一株梅树下。

    “殿下去了夏神医院中,特让属下在此等着姑娘出来,以免姑娘找不到殿下心中不安。”

    清羽拱手行礼后说道。

    张眉寿听得略觉茫然。

    ……她又不是小娃娃,且此处是京中别院,还不至于一会儿见不到人就觉得不安吧

    这话当真是祝又樘说的

    见她神情,清羽在心里暗道一句:……似乎加错词了。

    他是见张姑娘不排斥殿下的黏人,以为张姑娘喜欢这一挂,




假条来辽
今天实在赶不?



852 夜中相见
    他还待往下说,一旁的祝又樘亲自递了一盏茶过去,及时打断了他的思绪:“伯父放心,人一定会找到的。”

    夏神医听得此言,心中稍有慰藉,吃了口茶水,心绪多少平复了些,才不至于又因此发病。

    “不知伯父家中可曾打听过伯母的身世吗”

    张眉寿在一旁轻声问道。

    “自是打听过的,但都没有什么结果。”夏神医叹了口气道:“许是见生来有疾,便狠心丢弃了吧,这等事历来也不少见。”

    张眉寿微一点头。

    诸如此类之事,确是不少有。

    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与另一个远在湘西的女子样貌几乎一模一样,且年岁也一致,却是极罕见的。

    张眉寿跟着祝又樘从夏神医处离开之后,便将自己方才从田氏那里得来的消息都告知了他。

    “确实过分巧合了。”

    祝又樘道:“照此看来,许是孪生姐妹也说不定。”

    相同的样貌和年纪,孪生姐妹似乎是最合乎情理的答案。

    至于那位田氏和他母妃——

    卦言之说,他也从不曾尽信。

    单依张大哥能否替苍家公子解蛊来判断一切,是断不可行的。

    或许,他也该去见一见母妃,试着能不能问出些什么线索。

    “我不在京中这些时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张眉寿转而问起其他事情来,“今日在大永昌寺,我见陛下待继晓似乎有些不比以往了。”

    虽说皇上也不曾表现出什么太过明显的喜恶,但许多小细节上却也不难发现微妙的态度转变。

    “蓁蓁果真仔细敏锐。”

    祝又樘夸了她一句,便将章拂在御前指认继晓的经过说明了。

    张眉寿听罢即皱了眉。

    “如此一来……他可就没有半分退路了。”

    伤敌两百自损一千,为了挑起皇上对继晓的不满和疑心,不惜在御前承认自己的身份,这么做当真值得吗

    她历来是不喜欢看人做傻事的。

    也分明再三劝过他,即便不愿站在他们身后,也万要多些耐心。

    “各人自有各人的立场与决定,他与你我不同,更不知日后究竟会是何种局面与后果,只能拼尽全力了。”祝又樘道,“别气了,我知你是出于心软,不忍见他落到这般局面,平白受了这些罪。”

    被他一眼看破,张眉寿微微叹了口气。

    “受罪倒还是轻的……总不能就这么将命丢了。”

    然而在御前承认自己是白家嫡出的公子,可谓是半点后路都没给自己留。

    “想救人吗”

    少年握住她的手,问道。

    “救得了吗”张眉寿看向他。

    她非是空有一腔心软的人,救人也须考虑局面是否允许。

    单论想与不想,自然是想的。

    “救得了。”

    少年人声音不重,却叫人心生希望与勇气。

    “白家公子与其他人不同,祝家已经亏欠白家良多了。”他握着身边小姑娘的手,与她说道:“他此番行事,就客观而言,确是有些固执和冒失了。待将人救了出来,你骂他一场也是使得的。”

    “我有什么立场去骂他啊……殿下将我想的也太凶悍了些。”

    张眉寿笑着叹了口气:“若真能救得了,自是再好不过——但是殿下打算怎么做设法将人从诏狱中救出来吗”

    这只怕不易,且后患诸多。

    然却听他讲道:“替白家翻案。”

    张眉寿顿下脚步,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替白家翻案

    这个时候

    “白家无罪,他便无罪。”

    见她不走了,祝又樘也跟着停下,边道:“实则这本称不上一个救字,不过是还他应有的清白罢了。”

    张眉寿本还想问上一句是否可行。

    可此时却突然觉得不必多问了。

    他既决定了去做,又是非做不可的,那么自有思量与权衡在。

    她一时没说话,只微微仰脸看着他。

    夏日午后,金色阳光刺目,而将那一层灼灼金芒挡在身后的俊逸少年,却好似比那轮骄阳还要更加耀眼夺目。

    见她这般认真地望着自己,少年不禁温声问



853 不是他
    身世,卦言……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切。

    他都知道了。

    “现在吗”张眉寿看着面前的少年,眼底不免有些担忧之色。

    张秋池微一点头,声音微哑地道:“既有这般牵扯,二妹便早该同我讲明的,又何必非要替我考虑诸多,一直拖延到今时今日……若是我能帮得了苍家公子,自也算是一件好事。”

    若是帮不了……他也很遗憾。

    但总要试一试才能知道结果。

    见他坚持,张眉寿便吩咐了阿荔,让棉花去苍家请人过来。

    她本是个急性子,但出于大哥的感受考虑,本是打算迟两日再提替阿鹿解蛊之事。

    然眼下来看,却是不必多此一举的。

    或许只有去做些什么,让那些叫人困惑的事态明朗起来,才是平复大哥心绪最好的法子。

    ……

    小厮到房中传话时,苍鹿已然睡熟了。

    “公子,公子快醒醒。”

    小厮轻轻推了推那床榻上墨发如瀑,眉眼如画的少年郎。

    若换作其他人来寻公子,他定要以一句“公子已经歇下了”推回去,可对方是张家姑娘身边的人啊。

    他若擅自做主推了,明日公子还不得拿他来练剑

    床榻上的少年郎迷迷糊糊道:“出去……天塌了也甭来烦我睡觉……”

    小厮无奈苦笑一声。

    “公子,天倒是没塌,是张姑娘派人来寻您呢……”

    他这句话刚落音,忽就见榻上的公子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蓁蓁找我”

    那张朦胧睡意尚未消去的脸上已满是正色。

    这个时辰蓁蓁寻他,莫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思及此,忙就摸索着下了床。

    小厮连忙上前伺候人穿衣。

    “莫要给我穿招眼的颜色,寻一件深色衣袍来,最好是黑色——”苍鹿吩咐道。

    万一蓁蓁是要带他去干什么不方便被人知晓身份的事情,他可得有所准备才行。

    衣袍须得换成深色,而他这张据说惊为天人,叫人过目不忘的脸想来也要考虑到。

    因此,又叫人翻了一顶帷帽出来。

    做好这一切,苍鹿悄悄溜出了门去,带着小厮上了棉花的马车。

    他脑子里一路算着路线,直到马车停下,不禁就有些失望地微微叹了口气。

    合着是来殿下的别院啊。

    不过……这个时辰蓁蓁为何会在这里且特意将他也找了过来

    苍鹿心中好奇,被引着去了田氏院中。

    一路无人说话,周遭环境陌生,目不能视的少年心中本能地竖起了一丝防备。

    “阿鹿。”

    女孩子的声音响起,苍鹿戒备尽除,朝着声音的来源露出笑意。

    小厮将他扶入堂中,见着张家大公子也在,不禁有些惊讶。

    但也未有多问,只依着自家公子的吩咐退去了外面守着。

    “寻了位医婆来替你瞧一瞧眼睛。”一如既往地,张眉寿的语气里透着随意。

    苍鹿点头,笑着道:“那便试一试。”

    田氏便将人引去了内间,张秋池跟在后面也走了进去。

    张眉寿则等在堂中,静静地听着自内间传出的细微响动。

    她听田氏说过,这追去蛊的难解之处就在于需要找到蛊引之人,只要有了蛊引之人的血,解蛊便易如反掌。

    因此她并也不曾等上太久,内间的竹帘便被打了起来。

    张眉寿忙看过去。

    田氏先一步走了出来。

    四目相对,张眉寿见她神情复杂地摇了摇头。

    池儿的血……没能解得了苍家公子身上的念蛊。

    张眉寿在心中叹了口气。

    看来继晓要找的那命定之人,果真不是大哥了。

     



854 可否一叙
    这一刻,她陡然意识到——

    今时不同往日了啊。

    以往她害怕探究真相,可如今这真相的尽头或许还有着一个人在等她“回家”。

    更何况,这是姑娘想做的事情。

    “姑娘认为何时方便,便何时见一面吧。”田氏终究道。

    张眉寿点头。

    人是一定要见的。

    只是见的方式,还需要待定。

    隔了这么多年,季大夫是不是还忠于早已覆灭的南家,甚至暗中是否早已转投了他人——这一点还需要去印证。

    结合许多线索来推测,当年婉兮母亲患上疯病,十之是与继晓有关,而一直追随在婉兮母亲身侧的季大夫的真实身份,继晓应也不会一无所知。

    是以,也不能排除继晓会暗中命人监视季大夫的动作,以此来追查南瑜下落线索的可能。

    待将这些猜测证实之后,再将人带来相见才算妥当。

    田氏送着张眉寿出了前堂,目光却胶在院中那道高高瘦瘦的少年人的背影之上。

    “姑娘……”

    哪怕自知自己根本没有这个资格与立场开口,可她到底没忍住低声道:“池儿他……还有劳姑娘多劝一劝才好。”

    张眉寿“嗯”了一声,带着阿荔下了石阶而去。

    田氏目送着一行人离开了院子,自己则站在原处久久地出着神。

    夜渐渐深了。

    田氏躺在床上,思绪繁杂,心中亦是五味杂陈。

    她不知天色是何时放亮的,起身推开窗,只见天地间灰蒙蒙地,天幕之上乌云涌动,一时叫人辨不清时辰。

    田氏此时脑中亦如这天色一般有几分混沌,甚少会踏出院门的她,有些恍惚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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