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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上眉头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非10

    况且,皇上究竟是要让他真查,还是出于什么缘由不得不在明面上做一做样子,甚至会不会就是单纯地丹药吃多了脑子有些糊涂他眼下半点也摸不透。

    然而很快便有了答案。

    “这是重审此案的证据关键,爱卿好好看看。”

    昭丰帝命刘福将一只折子递了过去。

    大理寺卿高举双手接过翻看。

    “”

    待大致看罢之后,神情不由大变。

    将其神情看在眼中,昭丰帝在心底呵呵了两声震惊吗他当日看到的时候何尝不是如此,谁叫他生了个过分能耐的儿子,闲着没事就能查出这么多东西来。

    “其中真假,朕已命人查实过,你只管依照流程来办就是。”

    “是,微臣遵命。”

    不再头痛的大理寺卿掩去面上异色,将折子合起。

    “在拿人之前,切记不可走漏任何风声。”昭丰帝最后交待了一句,便道“爱卿且回去吧。”

    “微臣告退。”

    大理寺卿怀着复杂难言的心情离开了养心殿。

    他奉旨入宫的消息很快在同僚之间传开,是以次日暗中与他打听详细之人不在少数。

    面对或是隐晦打探或只是纯粹出于好奇的同僚们,大理寺卿皆以“陛下念我办案辛劳,特赐丹药”答之。

    表面羡慕暗中庆幸的同僚们遂也不再多打听什么。

    五日后,是张老太太的寿辰。

    寿宴办得并不算大,事先也未放出什么风声去,只请了平日里交好的人家而已。

    这是张老太太自己的意思如今家里头出了个未来太子妃,又出了个连中三元的长孙,越是这等关头,越得要言行谨慎当心,不能做那些扑腾之事,平白拉低了身份层次,叫人拿了把柄再看轻了去。

    细水长流,低调平淡才是养生之道。

    开宴前,张峦等人陪着宾客在前厅说话,一干女眷们则随着张老太太去了园子里听戏。

    戏班子倒不是外头请来的,而是定国公府里养着的那一班两府之间近年来本就走得近,定国公夫人坚持,张老太太便也未有拂对方的好意。

    徐婉兮也来凑了热闹,此时与张眉寿和刘清锦坐在一处,低声地说着话。

    张眉寿看了一眼坐在前头的定国公夫人。

    万氏今日没来。

    说起来,倒有好些时日不曾见万氏在人前露面了,说是近来身子不佳

    听婉兮说,确实是有些体弱多病,郎中给看过多次,是郁结多怒所致。

    张眉寿只是此时见到定国公夫人,下意识地想了一遭而已,旋即便将目光投向了热热闹闹的戏台。

    阿荔在一旁替几人倒茶,茶壶收回时,不知怎地似没拿稳一般,壶嘴里倾漏了几滴茶水,洒在了刘清锦的衣裙上。

    “呀”

    阿荔低呼一声,忙地认错“都怪婢子不小心。”

    张眉寿忙看去。

    刘清锦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低声道“不打紧,又不曾烫着。”

    一副不想惊动其他宾客的模样。

    “那我陪刘姐姐回愉院更衣吧”张眉寿当即提议道。

    刘清锦却笑着道“别了,你留下看戏,别扫了徐二姑娘的兴致,且叫阿荔陪着我去就是。”

    徐婉兮眨了眨眼睛。

    是她的错觉么,怎觉得刘姑娘这话说得亲切又大方甚至就像是身为主家的张家人一般

    还有

    阿荔素来小心谨慎,不慎倒洒茶水这种失误,她还是头一回见呢。




886 防备
    章拂闻言,眼底有着短暂的恍惚。

    原来是殿下。

    想想……似乎也只能是殿下。

    不知道殿下是如何办到的——让帝王认错,可想而知定是一件极艰难的事情。

    他眼前闪过那日在茶楼中少年人识破他身份后,承诺会替白家洗脱冤名的画面。

    可那时,他初听固然有几分意外,然稍一细思,便将对方的承诺当作了诱饵。

    毕竟他也还算有几分利用价值。

    也不怪他以最坏的想法去揣测他人,只是这些年来所见所闻,让他总习惯用利益去权衡各方心思——况且,他也不认为那有什么可去憎恶的,不过是寻常手段罢了。

    哪怕后来那位太子殿下同张家姑娘处处欲护着他,他心中非是全然没有触动,也真心承下了二人好意,但对于所谓替白家洗冤的话,却也从不曾抱过什么希望。

    他不是白日做梦之人,这些年来所想的复仇,不外乎是要让继晓偿命而已,至于让宫中那些高高在上的主子们怀下一份愧疚之心,替白家翻案……

    他以往认为那是不切实际且极可笑的妄想。

    可此时此刻,却真切地发生了。

    那位少年人曾同他说过,这是祝家欠白家的,是理应如此的。

    章拂心中升起不知是怎样的感受。

    他接过一旁锦衣卫递来的幂篱,一步步往外走去。

    视线渐渐变得明亮。

    在真正踏出牢门的那一刻,章拂望向头顶天空。

    那金灿灿的光芒,让久不见光亮的人觉得刺目非常。

    他忽然察觉到,似乎已有许多年不曾体会过这种站在日光之下,坦然接受光亮与温暖笼罩全身的感觉了。

    从今后,再没有章拂。

    他要重新以白家四公子,白景思的身份活下去了。

    他曾以为这很难,外因不允,他本心亦难做到重新面对那个身份。

    可此时他望着这轮金阳,心中却有着莫名升腾而起的勇气,虽薄弱无声,却也叫人无法忽视。

    他想,即便是‘理应如此’,他也该对那位少年人道一句谢。

    ……

    新的白府很快有了主人。

    这一日,刘福带着数车赏赐登了门。

    一并被带来的,还有一道圣旨。

    听刘福宣罢旨意,白景思道:“陛下的好意,草民心领了。然草民这些年来在外,早已习惯了无拘束的日子,且自认亦无甚可取之处,还是不顶着家父的蒙荫,平白去占这官职了。”

    大概是不做且罢,既做了,便要摆足诚意——皇帝非但使了掌印大太监亲来白府,更特允他破例入兵部就职。

    刘福闻言微微叹了口气。

    “白公子当真考虑清楚了”

    “是。”

    “……这大靖江山,是陛下的,亦是祝家的。”刘福低声说着,语有所指地道:“白公子尚值青年,日后的路还长远着呢。”

    白景思微微动了动唇角。

    他知道,这大太监在暗示他,大靖江山的下一位主人,极值得他再好好想一想。

    殿下会是一位仁君,他自然知道。

    可仁君身边,定不乏真心拥戴追随之人,天下之大,能者众多,不缺他一个满身疮孔之人。

    “刘公公不必再劝了,是白某自认没有这般能耐。”

    刘福便也不再多言,未有多留,只告辞回宫复命而去。

    而即便白景思不曾承下这道恩旨,当今圣上有意招白家四公子为官的消息还是传扬开了。

    一时间,那些本尚在观望之人,一颗心才算彻底放下,借着往昔同白家的些许牵连,皆安心地登了白府的门前去拜访。

    然白家四公子似乎在外面躲得久了,是个不善交际,喜好清静的性子,命人关上了府门,一应来客皆不曾见过。

    碰了一鼻子灰的人遂也未再上门搅扰过。

    直到有一日,张家的人上了门,被迎进了府中,并被留下用了午食——

    “原来不是什么喜好清静,合着是不喜与寻常人结交叙旧情啊。”

    “就是,寻常人家不肯见,招待起未来太子妃母家,倒是热情得很了……”

    先前那些碰壁之人暗中嘲讽着。

    这些话自然传不到关起门过日子的白景思耳中。

    当然,即便是听着了,也不会去在意。

    天气渐渐冷了,很快进了十一月。

    定国公府内,刚从府外回来的徐婉兮身上披着芙蓉色裘衣,手中抱着暖炉,往内院行去。

    然在经过花园子之时,迎面却遇见了朱希周。

    徐婉兮同他福了福身子,未有多言,便要离去。

    见她这般平静守礼,与同那位谢大人在一处时情绪鲜明甚至有些规矩短缺的模样大相径庭,朱希周下意识地就想皱眉。

    他住进定国公府也有十余月了,与她亦算得上熟识了——

    压下心底那份莫名的落差感,他开口道:“徐二姑娘留步。”

    徐婉兮顿足,略有些疑惑地看向他。

    “朱公子有事吗”

    朱希周朝她施了一礼,宽大衣袖随着动作垂下,墨发半束,眉眼偏向清淡,确是一副江南公子温润如玉的模样。

    “朱某有一事,想请徐二姑娘帮忙。”

    “哦不知是何事”

    他有事不该去找她祖父或她父亲才对吗,找她一个小姑娘作甚

    该不会是……趁机想要接近她,博取她的好感吧

    思及此处,徐婉兮又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番对方的衣着,愈发觉得有这个可能。

    毕竟她如今未有亲事在身,又是一等一的貌美……蓁蓁可说了,她这样完美的小娘子是极容易被人觊觎的,素日里理应要好生防备着才行,万不能着了别人的道儿。

    书香门第又如何,既是要考取功名的,那便说明也不是什么无欲无求的神仙心性,万一看上了她的家世和美貌可如何是好

    她本就担心会发生这种事情,一直还防备着离他远一些来着……难道千防万防,竟还是没能防得住吗

    因着张眉寿这段时日不间断的灌输,短短瞬间徐婉兮思虑良多。

    朱希周不知面前的少女因何突然释放出了隐晦的防备之意,心中略觉不适,然话到嘴边,也只能说了出来。



887 嫌弃
    “我家祖母所患眼疾,至今未能痊愈。前些时日听闻苍家公子眼疾得愈,我便随同祖父前往苍家拜访了一遭,苍大人说,医好了苍公子眼疾的医者,非是苍家所寻,因此还要先打听打听对方此时可还在京中——”

    徐婉兮一时没听出什么门道来,便也没急着接话。

    就听朱希周往下说道:“可等到现下,尚未能等到苍家的回信。我心中焦急,挂念祖母眼疾,便想着托徐二姑娘,去问一问张家二姑娘那位医者如今的下落——”

    “张家二姑娘”徐婉兮不解地皱眉。

    这同她家蓁蓁有什么干系

    见她似浑然不知,朱希周道:“医好了苍家公子眼疾的医者,是张二姑娘所寻。徐二姑娘与张二姑娘这般交好,我原以为该是知晓此事的。”

    徐婉兮看向他。

    “张二姑娘如今有亲事在身,替苍家公子寻医之事自不好四处宣扬,以免引来无知之人的非议。且她替苍家公子寻医多年,我也是知晓的,也用不着她每寻一个医者便同我说上一遍啊。”

    莫名觉得对方后半句话像是在挑拨她和蓁蓁的关系是怎么回事

    她这般态度,不免叫朱希周微微一怔。

    这间隙,徐婉兮问:“所以你是想让我替你向张家二姑娘问一问那医者的事情”

    “正是。”

    “可你们当初既是通过苍家去打听的此事,为何不再去问一问苍家呢”徐婉兮道:“我非是不愿帮忙,只是觉得有些奇怪罢了。”

    “此中确有些内情在。”

    朱希周顿了顿,道:“不知因何,张二姑娘待我似有些敌意。当初在苏州时,我与张二姑娘亦有过些许不愉快……此事明面上倒不好去多说什么,因此才想着托徐二姑娘从中传一句话——如若我有做的不妥之处,惹了张姑娘不悦,还请张姑娘明言。”

    徐婉兮有些意外地看着他。

    “苏州朱公子在苏州时,见过张二姑娘吗”

    她倒没听蓁蓁提起过啊。

    朱希周便将当初二人在骆抚面前比画,后来张眉寿装作不认识他的事情说明了。

    “原来如此。”徐婉兮眼神略变了变,道:“兴许张二姑娘确实没认出你呢。”

    而且这人说白了,是蓁蓁的手下败将啊。

    输了就输了,可方才说了那一大串,还同她解释得极细致,倒像是输不起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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