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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记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白糖酥
杜氏却已一壁笑一壁道:“我打小就听说有人这样去钱德隆讹酱油醋,空瓶子拎过去,guàn满瓶子再嫌贵不肯要……”
伙计听说不要了,自然会把酱油倒回缸中。那些个地痞就会吹胡子瞪眼睛:“老子瓶子里原有大半瓶的!”
通常情况下店里的朝奉为着息事宁人,就会赶紧赔不是,亲自把酱油guàn满再奉上,那地痞本就只为讹瓶酱油,又不为旁的,自然不敢揪着不放,不用人说就会扬长而去的。时日久了,也有些个为人机敏,撇面三相就知路数不对的伙计一见来人第一时间就会知会朝奉。朝奉自然不敢与这些个地痞撕破脸的,否则叫这些个地痞破罐子破摔纠了专吃商铺的叫花子到门上来闹,还要不要做买卖的。
满心记挂着“舒家小子”的花椒听的津津有味,纯当听故事了。罗氏和沈氏却是面面相觑的,沈氏更是道:“不会吧,钱德隆买卖做得那样大,整个莲溪的酱园南货店都要看他脸sè,还有人敢去讹酱油闹事儿?”
杜氏就不以为然地道:“做大也不过是这十来年的事儿罢了,到底是外来的,没有根基,搁在以前店里的伙计朝奉瞧见本地的乡绅山人的,哪个不要装紧着骨头赔笑的。”
不过她自己也是过过嘴瘾罢了,自是知道不过玩笑罢了。不说自打钱德隆在莲溪彻底站稳了脚跟后,这些年上已是再没有听说过还有这样吃了豹子胆的人了。只说他们可都是本本分分的清白人家,如何能学着那些个乌龟王八一样做出那样的下作事儿呢!
罗氏和沈氏看着兴兴头头的杜氏却是哭笑不得,尤其罗氏也是心里一松,她还真怕杜氏心思一动果然跑去钱德隆查访,新女婿岂有不嘀咕的。
不过心里这样想着,倒是想起了丈夫来了。同姚氏商量,姚氏也觉得好。虽说裱褙店和钱德隆不在同一里甲,可秦连豹在崇塘待了十来年近二十年了,认识的人总比他们多,若是能帮着侧访侧访,自是没有坏处的。
秦连虎听说了却只是好笑:“我看你这实是谨慎太过了。”又问道:“旁人家都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你怎么反倒愁起来了?”
姚氏听了秦连虎的话,却是一愣,随后自己也笑了起来。
丈夫说的不错,确实是自己紧张焦虑过头了。
其实她心里也不是不明白的,不管是暗访也好侧访也罢,实际上说不得俱是查访不出什么名堂来的。毕竟只要不是二愣子,就不可能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儿来坏人姻缘,这却是人之常情。
可她自嫁入秦家后,家里几个叔叔的婚事都是她帮衬着婆婆料理的。婆婆当年是怎样相媳妇的,她自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当时还觉得婆婆太费心思了,说难听些就是太过苛刻了。不仅要打听女家的门第门风如何,村子的村风如何,在村子里的人缘如何。还要打听女孩子的脾性容貌,身体底子如何有没有暗毛病,父母性格如何,做事儿上不上路子家教又如何。甚至于还要打听父母先辈的寿数如何,家中亲戚嫁娶又如何……
可现在看来,若不是当初婆婆这样费尽心思,这个家如何又能如此和睦的,说不得早早就分了家各过各的了。
倒不是说分家不好,分家自然也有分家的好的。可若他们真个分了家,各有各的心思各有各的打算,日子如何能过得这样红火。尤其经过那样的天灾,又如何能这样快就恢复了元气的。
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丈夫听,秦连虎也承认姚氏说的在理。可该知道的其实都知道了,事儿也是大致定下了,再这样纠结来折腾去的,又有什么用。
却也没有多说什么,虽说妻子从来随遇而安随方就圆,可现在摆在眼前的却是女儿的婚事,她这个当娘的怎么能不cào心不焦虑,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就是他自己,也不暗中打听过亲家的为人么!
只是同她说笑,道:“你看着办就好,只别到时候人家孩子机敏,你嫌滑头。孩子本分,你又嫌木讷就好。”(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农家记事 第六十六章 问名
“怎么会!”姚氏听了丈夫的话不由失笑。
只这般chā科打诨一番,心里却也暂且安定下来,倒是不再像之前那般焦虑不安了。
而那边厢秦连豹早在听说了这桩婚事后就动了查访的心思了,一圈打听下来,小伙子机敏勤快,模样上也算配得上自家侄女,却是没甚不好的,自是松了一口气的。
至于杜氏,也回了娘家一趟,拐了七八个弯儿打听到男家母亲是个和善的,伺候公婆照料儿女,在族里也颇有贤名,自然满意的。
虽说她有心查访,却又不是铁着心硬要与舒家找茬搅事的,侄女能顺顺当当的说个好人家,这自是再好不过的事儿的。
家里气氛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五官灵敏的花椒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这两天没少折腾的她自是心知肚明,也有心思忙活自个儿的事儿了。
这一日一大清早的,看着天气总算又晴朗起来了,花椒和香叶就去了菜园子,侍弄起了芹菜来,丁香见了也跟过来帮忙。
之前由丁香茴香帮着壅制的一塬芹菜缓了这么多天,除了两三株仍旧蔫蔫的,其余的好几十株又都开始疯长了。
趁着天气不错,花椒决定给它们灭缝,不过却没打算一次性灭完了事儿,而是决定陆续分批进行的。
毕竟花椒并不清楚芹菜的灭缝时机,这些日子思量来思量去的,还是打算用这些芹菜来做个试验。
四堂哥几个看着好玩,也想试上一试,丁香就警告道:“你们可仔细了,别没轻没重的,把小丫头好不容易种活了的芹菜玩死了,她可得哭给你们看。”
四堂哥就朝着丁香龇了龇牙,又去逗花椒:“椒椒,你会不会哭?”
这个小妹妹他们兄弟姊妹却是都知道的,打小就见不着她哭。好像天生就不爱哭,摔了青了紫了不见哭,故意逗她也不会哭。虽说不爱哭是好事儿,可逗她都不哭,这就没劲儿了。
花椒看着疯长了起来的芹菜兴致极好,也存了逗弄哥哥们的心思,就曲着两个根食指在眼睛下面比划着,又嗅着小鼻子,竟是装哭了起来。
只没哭两声,自个儿就又忍不住嘻嘻笑了起来。又点着四堂哥五堂哥,叫他们帮着自己给还未灭缝的芹菜遮光。却是担心直射阳光照进土缝内,会影响芹菜软化的效果的。
可实际上花椒担心的不仅如此,她还担心合缝后芹菜顶端的叶片能不能最大限度地进行光合作用。又担心芹菜壅制的不够紧实,担心灭缝时不曾填满,也担心肥料施得太多会活活把芹菜根烧死。
可她却不能表现出来。
哥哥姐姐们自然也不知道她心里所想,四堂哥和五堂哥就嘿嘿笑着跑到花椒身边,言听计从地听着她的指挥,帮着她忙活。
看着她小小的人儿,却是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样,不免又有些好笑,指着冉冉升起的懒洋洋的日头问着她:“为什么要遮光,又不是大夏天,这日头又不毒。”
对于自己不是回答不了只是暂且不能回答的问题,花椒已经从香叶那个真小孩那学来了一招制敌的功法了,眨着眼睛,理直气壮的告诉他们:“就是要遮光的呀!”
同丁香一样,六哥这一向也对花椒壅制的芹菜非常的感兴趣,虽然知道这不过是两个小妹妹一时兴起就这么胡乱捣鼓出来的,他们打小也不是没有这样玩闹过的。可不管是一时兴起也好,还是yīn差阳错也罢。正如祖父所说,或许还真就被这两个小东西折腾出了点子名堂来了。
所以这些日子以来都非常关注妹妹们的一举一动,更是非常期待结果的。
看着兄弟们一脸无言的模样,又问妹妹:“那为什么要夯这小土墙呢?”
这个倒是可以解释的,花椒就两只手比划着芹菜道:“我要它们站起来,不要它们躺下去。”
夯上土墙,自然是为着让长着长着就容易长歪了甚至匍匐下来的芹菜能抬头挺xiōng长直溜了。
香叶就在一旁连连点头,附和道:“对呀!”
可六哥几个想破了脑袋想明白了花椒的意思后却是非常的惊讶的,越想越觉得这话或许还真是有点儿道理的,又一脸好奇地问着她:“你是怎么知道的?”
花椒就更加理直气壮了,一脸“笨蛋,这还用问吗”的表情,食指点着自己的小脑袋,道:“就是这么一想,就想到的呀!”
香叶又点头:“对呀!”
几个小小子看着这两个小东西俱是有些无语,六哥嘴角抽了抽,却是依旧没有放弃提问:“那为什么要把芹菜都埋在”说着又想了想,又改口道:“为什么要壅在土里?”
但凡培覆根土浇guàn花草俱是曰壅,虽然两个小东西总是说“壅芹菜”,可到底是哪个“壅”字,一溜小字辈谁都不知道,还是从秦老爹那听说的,却是直到现在也没闹清楚这两个小东西又怎么会知道的。
花椒却是一脸“孺子可教也”的欣慰表情点了点头,看来自己这段时间的改造计划还是有效果的嘛,起码家里人大多都已经能够接受这个“壅”字了。
不过还是只能抱歉了,花椒还是只能道:“芹菜就是要这么壅的呀!不然怎么叫壅芹菜呢!”
香叶继续点头:“对呀!”
这一回就连六哥也彻底无语了,看着两个理直气壮的小东西,就只剩下苦笑了。
五堂哥又好气又好笑,就点了点胞妹香叶的小脸:“你怎么成了椒椒的应声虫了。”
香叶就侧过脸去,哼哼唧唧的嘟了嘴,五堂哥怕她真个哭起来自己又得挨训,又马上认怂忙凑上去哄着她。
小兄弟姊妹们正忙得热火朝天的,忽听前院有人高声说话。四堂哥丢下手里的活计就跑了出去,眨眼的工夫又蹬蹬蹬地跑了回来,大声喊着丁香:“三丫头,横溪岕姨丈姨娘过来了。”
四堂哥喊的是丁香,可听到这话儿,齐齐蹦起来的却还有花椒,眼睛都亮了。(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农家记事 第六十七章 标准
花椒这才终于知道,原来那“舒家小子”说的就是大堂姐莳萝嫡亲姨娘的外侄儿,横溪岕舒家的子弟。
而今儿一道同来的还不只横溪岕的姨姨丈两口子,还有一位大宾,却是男方那头的娘舅,姓顾。正是特地请人择了吉日,做为媒人带了鹅酒茶饼过来提亲问名的。
婚姻大事三书六礼之中,问名第二。
依父母之命,经媒人撮合,男家女家互换了生时八字之后,男家就要把请专人书写好的庚帖压在灶君神像前的净茶杯底,以测神意。如三日之内家中无碗盏敲碎、饭菜馊气、家人吵嘴、猫狗不安等等的厌气事儿,就可以请了算命先生或是私塾先生批八字合婚了。看看年庚是否相配、生肖有无相尅的。待一切周全之后,就可以正式开始议亲定聘了。
问名是大礼,按着惯俗女家是要设宴款待的,一家子登时就忙活开了。
就连秦老爹也被大堂哥从崇塘寻了回来。
别说那些个小小子小丫头了,就是花椒也再没心思捣鼓自己的芹菜了,被姐姐们洗涮干净,就同香叶一道窝在墙角听着上座能说会道的顾大舅侃侃而谈,把秦、舒两家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更把两家孩子的这桩姻缘说成了老天注定,却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妙语连珠口若悬河,听得秦家人自是开怀的。花椒却是嘴都合不拢了,暗地里咋舌,看来若没两把刷子,这猪腿也不是这么好吃的。
正思忖着,突然被人悬空抱了起来,花椒回头看去,却是舒家姨娘笑盈盈的望着自己,忙咧开笑容,大声唤“姨娘”。
香叶听到动静,也转过身来,跟着花椒一道称呼“姨娘”。
舒家姨娘小姚氏与姚氏长得有五六分像,俱是高挑身材,容长脸儿,眉眼观之可亲。
小姚氏上回过来探口音儿的时候正巧花椒一家子去了城里走亲戚,却是自打花椒病后就再没见过的,抱着花椒左看右看,问了许多的话儿,见花椒虽然瘦了许多,可口齿清晰伶俐,不禁在她脸上香了一口,又朝着秦老娘笑道:“姻伯娘,您可得好好教教我,咱们家这么些孩子可怎么养的,怎的个个都这样懂事知礼,眼馋的我恨不得都给抱回家去呢!”
一席话说得秦老娘哈哈大笑。
正因着家里头妯娌几个素来相处和乐,从无嫌隙的缘故。所以这么些年来,连带着各自的娘家人亦是逐渐互相走动了起来了。等到家里的这一串儿小小子小丫头渐渐长大,不知不觉的,却是发现自己竟多了好几个阿婆家了。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连带着称呼也都随了堂兄妹了。比如礼诗圩的阿公阿婆,杜家塘的阿公阿婆,分水镇的阿公阿婆,城里的阿婆,还有舅舅姨娘的一大堆,也只有自家人才分辨得清的。
花椒一开始也是一头的雾水,根本分不清谁是谁,好在这些年过去了,倒也勉强能认得全了。
只不过花椒并不知道的是,小姚氏的妯娌顾氏一心相中莳萝,说到底为的就是秦家这样正派和睦的门风。
因着沾亲带故的关系,顾氏自来就对秦家的门风颇有耳闻。
虽说他们家当年是由公婆亲自给两兄弟分了家的,同唯一的这个妯娌相处也和睦,但有时候想起来,也是颇为眼热秦家这般花团锦簇的同居生活的。
何况为人儿媳的又和给人当婆婆大不一样,自打长子渐渐长大,她自个儿心里也是暗自警醒,更是下定决心,但凡娶媳妇,可就得娶这样大家族中走出来的姑娘才是。
毕竟在顾氏看来,这样人丁兴旺大家庭中出生的姑娘,都不需耳提面命,自小在日常相处之中大多就已学会什么叫做谦和礼让,以和为贵了。嫁进门来,不管往后是分家单过而是合食同居,想来都能适应都能过得好。
况且同样是分家,他们当娘老子的为着孩子打算主动提出分家,和儿子长大了不愿受拘束有了自己的心思想分家,还有儿媳妇存着私心只惦记着自己的小日子撺掇着儿子要分家,这可是天上地下的区别。
娶了儿媳妇回来是要安安生生的同儿子过日子的,若是讨了个小门小户家风不正的,一天到晚jī零狗碎的眼睛瞪得老大却只看得到自己的脚面,甚至于还有娘家拖累的搅家jīng回来,横挑不好竖嫌不对的,这可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了,这日子还怎么过,这家还成个家么!
尤其还是家中的长媳,这可是顶门立户的当家人,可是待他们老两口百年之后要给他们做庚饭的人。又要能立得起来管家处事给弟妹做表率,又要能够包容弟妹为弟妹分忧解难,可不是好做的。
因此旁的甚的好家世、好生养、好容貌、好脾气、好妆奁的都先放放,顾氏头先看的就是女家的门风到底如何。
门风清正,这一切自然不成问题。
更何况女儿随娘,只看姚氏三从四德生儿育女的,就知道教养出来的女儿亦是差不了的,这才动了为长子求娶莳萝的心思。
……
而这桩婚事本就已是八九不离十了,舒家诚心求娶,秦家也不会拿乔,自然宾主尽欢。
等到下半晌送走了顾娘舅和横溪岕的姨丈姨娘,丁香已经打听清楚新姐夫学名舒秉庚,今年十七岁,是家里的长子长孙。
还告诉茴香:“打小也是念过书的,因着老子就是钱德隆酱园南货店的水客朝奉,专事外出收账,所以前两年就走了门路进了钱德隆,如今在柜上当伙计。”
花椒其实已经放下心来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媒人自古就是婚姻中的重要角sè,就是搁在前世结婚都要找个现成媒人,现如今就更是讲究个无媒不成婚了。可媒人那张嘴到底靠不靠得住,这就因人而异了,要不怎么会有“会做媒的两头瞒”这样的俚语呢!
然而反之,但凡这媒人为人处事靠谱,通常这事儿八字也就有了一撇了。何况那边是嫡嫡亲的外侄儿,这边又是嫡嫡亲的外甥女,门第门风品性健康都是互知的,门当户对,这另一捺也就有了一半了。
只是没想到新姐夫还真是钱德隆的伙计,那里可也是出了名的难进。在这个世道来说,即便在崇塘来说,也算是相当不错的行当了。
刚在心里赞叹丁香果然消息灵通,哪知她还有后续,告诉茴香:“……之前就托了我姨丈姨娘来探口音儿,我姨丈姨娘先同我阿婆阿公商量,我阿婆阿公舅舅舅娘俱都说好,又同我娘我爹说,我爹我娘和祖父祖母也觉得不错,便想着让大姐和那小子见一面。就定了那小子lún休的那天,选在了我阿公家里……”说着又小小声地道:“听大哥说,这几年好像没怎么见过,可往年逢年过年的去横溪岕给姨丈姨娘拜年的时候却是见过那小子的,那小子也肯定是见过大姐的,怪道说是早就看上大姐了呢!”(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农家记事 第六十八章 陪嫁
丁香大喇喇的什么都敢往外说,茴香听着却有些脸红,不过还是纠正她:“什么小子,可不许瞎说。”又忍不住提醒她:“这样的话可不能再在大姐面前说,她会不好意思的。”
丁香却有些不以为然,嘟了嘟嘴,小声道:“祖母都说了,男婚女嫁乃人伦常道,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
茴香素来拿她没办法,只得又细细叮嘱了一遍,丁香也只得不情不愿地勉强应是。
花椒却有些心急,不禁抱了丁香的大腿,仰着小脑袋问她:“三姐,姐夫什么时候来?”
丁香一听这话,却是一愣,随后蹲了下来笑着抱了抱花椒,又问她:“椒椒怎么知道姐夫要上咱们家来的?”
茴香就忙把那天晚上的事儿告诉给丁香听,只丁香也不大清楚这些个,就掰着手指头盘算着,道:“我听我娘和祖母商量,说是最好腊月之前就能把这事儿定下来,那么咱们应当过不了多久就能瞧见他了吧!”只是说着不免又丧气了起来:“这样一来,明年大姐就要出门子了。”
茴香听着也颇觉不舍,正要拿话儿劝她,她却已经高兴起来了:“不过横溪涧离咱们家也不远,不过三五里的路程,比去镇上还近些,往后我们就又多了个可以串门的地方了。”
茴香哭笑不得,而丁香说到崇塘,忽的心思一动,又凑过来同茴香咬耳朵:“那新姐夫就在钱德隆当差,你说我们什么时候去瞧一瞧他好不好?”
当然不好,茴香唬了一大跳,可也知道丁香的好奇心和顽皮劲儿的,只好委婉地劝她,道:“我们又不认得姐夫,还是别去了,反正你也说了,过不了多久总能见到的。”
丁香却是越想越兴头,抑制不住自己的欢喜憧憬了起来,道:“其实我应该是有印象的。”说着想了想,似乎真的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又道:“就算我们不认得,大哥二哥肯定是认得的,到时候叫他们领了我们去,总得看上一眼才能放心的呀!”
说到这儿又无比后悔了起来:“早知道娘和二婶那天带着姐姐去阿公家是去相姐夫的,我撒泼打滚也要赖着去呀!”又忍不住嘀咕了起来:“什么都不肯告诉我们,真是没劲儿。”
茴香却是哭笑不得:“怎么叫瞒着我们呢?难道还有特地知会我们这些小辈的道理?”
丁香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心里还是不大舒坦罢了。
又跑去同哥哥们嘀嘀咕咕,大堂哥二堂哥几个不免也有些心动,却又迟迟不敢行动。几个人凑在一起还未商量出个可行的主意来,已是几天过去了,横溪岕的姨丈姨娘又过来报喜了。
其实就连花椒都知道,合婚不过走走过场罢了。
古人都云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八字合婚虽然有些故弄玄虚的味道在里头,可那些个风水先生也不过混口饭吃罢了。而实际上别说吃了这碗饭的风水先生了,只要略通事理的,合婚时也通常都是判喜不判凶的。只要不是万劫之婚,且无十分的把握,就绝对不会有哪个二愣子直接判凶了事的。
倒是必得把庚帖压在灶君神像前的净茶杯底以测神意之事儿,实在叫人有些摸不清头脑。
好在三天之期已经平平顺顺的过去了,横溪岕的姨丈姨娘过来将吉兆告知秦家同喜的同时,又开了采贴过来,开始与秦家商量定聘之事。
舒家这门亲事结的称心又顺遂,况且家里虽然称不上富足,这些年来却也攒了些许的家私的,又是聘的长媳,聘礼聘金自然不肯怠慢,鹅酒茶饼衣料首饰香炮等等,该有的都有。
而秦家也不是那些个争人聘礼靠聘礼发财的人家,看着八九不离十的,也就点了头。
小姚氏就笑:“我这个媒人可是轻松了。”
不过若不是深知根底的自家人,她也再是不会与人做媒的。凭白添了多少事端,若是再赶上那些个为着聘礼嫁妆争执不一的人家,说不得跑断了腿还要生一肚子的气的。更何况以后一旦生了是非,男女两家都要找媒人出面tiáo停,她吃饱了撑的,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儿。
小姚氏确实没什么可愁的了,聘礼已是议定,莲溪当地风俗又是正不娶腊不定,小定的吉日为着赶在腊月之前就定在了半月之后。之后大定、请期、迎娶等等事项,今年却是论不到的。
姚氏却并不轻松,她同秦连虎商量着预备年前就把打制陪嫁家什的木料预备齐全,山桃木、核桃木倒是好找,可用来打制桌面的梨木一时之间却有些难寻。何况还要采办棉布棉花打点莳萝缝制陪嫁的被褥锦帐椅搭门帘,这会子又得预备小定的回礼和宴席,却是一脑门子的事儿的。
尤其这嫁妆暂且还不急,回礼也都是有定数的,不过衣裳荷包之类,可这宴席究竟怎么置办,几碟几碗几样大菜,却是叫她伤透了脑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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