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记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白糖酥
可他自己,自诩把礼诗圩的百年家声看的比天大,可在自毁长城这件事儿,就算没有推波助澜,却也曾袖手旁观。(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农家记事 第三百零六章 决心
秦家人自然不知道姚大舅的悔恨。
却知道姚大舅所言非虚。
翌日家里的小小子们去上学,刚进礼诗圩,就感觉到了与往常截然不同的风声鹤唳。
待到进入学塾之中,附学的同学们俱是有些莫名其妙,想不通姚氏本族的子弟怎么一夜之间就跟换了个人似的,竟比兔子还要乖巧。
自家的小小子们自是心知肚明的,只没想到的是,先生也是更加严苛。
好不容易一天下来,回来告诉姐妹们同在家休养的四堂哥听。
花椒有些感慨,四堂哥却纠结的不得了。
他既想看看他那些兔子似的同学,又不想面对更加严苛的先生。
花椒看着他那张皱巴巴的脸,简直哭笑不得。
却也略松了一口气。
这一整天,她同香叶寸步不离的守着躺在床上却根本闲不住的四堂哥。
四堂哥jīng神和身体的状况都不错,并没有出现头痛头昏、恶心呕吐、健忘不安之类的情况,至于脉搏、呼吸、神态也一切正常,应该可以初步确定没有造成脑震荡了。
不过花椒还是不能完全放下心来,总觉得还得密切观察,卧床休养几天才能自愈。
就这样,在花椒以及秦老娘的坚持之下,四堂哥又在床上躺了两天,别说没能出门了,甚至于连地都没怎么沾,都快哭出来了。
花椒这两天来已经对四堂哥的闹腾劲儿已经有些免疫了,也知道过犹不及,别憋啊憋啊的再给他憋出毛病来,已经准备放他自由了。
秦老娘那怎么说她还不清楚,反正她是再不要看着四堂哥了。
当谁乐意似的。
四堂哥一蹦三尺高,就听清零哐啷,丁香忽的好似裹了一团火似的冲了进来,连带着眼睛里都在冒火,把花椒同香叶唬了一大跳。
丁香却已是一拍桌子:“你们知道是谁捣的鬼吗?”
花椒刚刚反应过来,四堂哥眼睛一亮,已是道:“姚大舅他们真把祸头子给揪出来了?”
丁香就摇头:“不是大舅,是大哥他们顺藤摸瓜从学塾里的同学那找到的线索,是姚舜华那个混球。”
说着还又重重的拍了记桌子,却仍不足以消除她的怒火。
花椒就愣了一记,四堂哥已是赤着脚跑下了床,眼睛瞪的像铜铃:“你没听错吧,又是那个小心眼子病秧子捣的鬼?”
香叶就忙把他往床上拖:“四哥,你该着凉啦!”
话音刚落,一串儿的小小子已是陆续赶了过来,就差大堂哥同茴香了。
丁香气的直运气,下巴一扬,点了点二堂哥几个:“我耳朵又没坏,哪有听错了的道理,不信的话,你只管问二哥,这可是他们查出来的。”
四堂哥就开始捋袖子了:“嘿,这个病秧子,人都不在学里,竟然还敢给老子使绊子,甚的玩意儿。”
还道:“姓姚的怎的还出了这样的货sè。”
这话丁香就不爱听了,她娘姓姚,她外家一家子都姓姚呢,这同姓姚的又有甚的关系。
何况那姚舜华可是他嫡亲堂舅的亲儿子,同他表哥都还没出五服呢!
花椒也纳了闷了。
她早就不大记得这个姚舜华了,更是想不通,这都几年过去了,这人怎么还惦记着给自家添堵呢!
看着花椒皱着小眉头,香叶还以为她不知道姚舜华是谁呢!
不过也正常,那会子花椒还小呢,她都已经不大记得了,遑论花椒。
就告诉她:“三姐说的姚舜华是礼诗圩的一个小小子,他不是好人,椒椒不用记得他。”
花椒就眨了眨眼睛。
要知道他们家香叶可是个软萌的甜姐儿,只要熟悉了,同谁都玩的好。
这还是她头一遭从她嘴里听到说哪个不好。
可见当初姚舜华同他娘给香叶留下的影响还是蛮深的。
花椒就忙笑着冲她点头:“嗯,我知道了。”
就听那厢二堂哥说起了这个姚舜华:“他今年也下场考的县试,只不过考完正场出来就病了,估计又是小心眼子犯了吧!”
三堂哥就跟着一点头:“可不是,往常别说月课了,就连背书写字他都要同人一较高下的,何况这可是县试,眼看咱家三叔和大哥都考得这样好,他自己却砸了锅,就他那个心眼子,跟个周瑜似的,吐血都不奇怪的。”
花椒大吃一惊:“他今年也下场了?”
若是她记得不错的话,这个姚舜华可是同自家二堂哥三堂哥还有姐姐同龄,今年不过十四岁。
二堂哥就撇了撇嘴:“是啊,学里的先生都说让他再缓一缓,等功课再jīng进一些再去考,何况他年纪还小,再等三两年又何妨。据说他爹娘也在劝他,说他今年身子骨不好,这大冷天的,怕是撑不住。可他偏不,非要下场。现在好了,据说从考场出来的时候,嘴chún都跟小四的太阳xué一个sè儿了。”
丁香看了眼四堂哥的太阳xué,就啐了一口,还道:“真是活该,谁让他不存好心的!”
又问二堂哥:“那现在怎么办,老太太肯定知道了,没有罚他吗?”
“怎么可能不罚他!”二堂哥说着就一皱眉头:“老太太气坏了,没想到这祸头子竟是出在自家的。可偏偏他直到现在还躺在床上起不来,总不能把他抬去祠堂吧,那说不得就要了他的命了。我们回来的时候老太太已经把堂舅堂舅娘叫过去了,狠狠地训斥了一番,不但罚了他们跪祠堂抄族谱,还说要把堂舅的买卖给散了,叫他回来种地。要是再犯,直接出族。”
花椒同丁香都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老太太这样干脆利落。
只想到不痛不痒的姚舜华,丁香还是嘀咕了一句:“真是便宜他了。”
谁知道从不多话的六哥竟接了一句:“确实便宜他了。”又道:“不过咱们也不是没有办法治他的。”
众人的目光就都诧异的落在了六哥身上。
六哥就道:“祖母之前不是教训过我们么,说读书不是为了争气斗狠,可咱们如今还真得争回气了。只此争气不比彼争气,咱们是不蒸馒头争口气。那个姚舜华也好,还有那些个酸话连天只知道嫉贤妒能的小人也罢,眼见咱家有人过了县试就这样百爪挠心的难受,这是甚的臭毛病,咱家非得给他们掰回来不可!”(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农家记事 第三百零七章 存志
至于这究竟又该怎么掰。
饶是六哥没说,大伙儿也能想得到。
对视一眼,花椒好像在半空中看到了实质性的噼里啪啦的火花,随后屋里就响起了不绝于耳的拍巴掌拍桌子的声音。
刚由花椒香叶帮着趿拉上鞋子的四堂哥更是捏着手指关节,凉凉地道:“成,那咱们就来当回郎中,给他们掰一掰这臭毛病!”
正好一脚跨进来的大堂哥一听这话,自是一头的雾水,上下打量着四堂哥:“你想当郎中?”
心想说,这是又出甚的幺蛾子呢!
“大哥!”看到大堂哥,屋里正踌躇满志的兄弟姐妹们齐齐招呼一声,就七嘴八舌的咋呼开了,把六哥方才的话告诉给他听。
四堂哥更是一把拽住了大堂哥的胳膊,道:“我当甚的郎中呀!不,我是得当郎中……不是,大哥,我的意思是,你得同三叔好好考,过府试过院试,拿下秀才最好廪生的功名后再一路考上去,叫那些个三蛇七鼠哪怕浑身长满了嘴,也再不敢狂三狂四的把咱家挂在嘴上说三道四。”
五堂哥却有不同的意见:“也不能光叫三伯同大哥考呀,咱们这些人也得出把力呀!大哥不是说了么,县试还算容易,二哥小六自是早晚能过的,可说不得咱们也能糊弄过去呀!这考过一个是一个,气死一双是一双嘛!”
说完还笑眯眯地问四堂哥同花椒、丁香、香叶姐妹几个:“你们说是不是?”
“是你个头!”结果话音刚落,就被丁香跳起来兜头打了一巴掌。
“哎呦!”五堂哥抱头鼠窜,躲到了香叶的身后,香叶忙嫌弃似的往旁边挪了半步。
看的花椒啼笑皆非。
大堂哥亦是又好气又好笑,问着他:“我甚的时候说过县试还算容易了?”
之前从莲溪县试回来后,三叔是让他给家里的小小子们开课,专讲县试心得。
他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除了考题之外,更把自己三场考试前后的心理变化同自己的体会和兄弟们详详细细地说了一回。
其实就想告诉他们,只要功底扎实,心性持重,考试的时候能够平心静气,不受外物打扰,县试对于他们来说,也不至于就难到哪里去,或许目光可以放的更远一些。
却没想到,到了这个臭小子的嘴里,直接就把他原话的大前提给砍掉了。
大堂哥不禁又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五堂哥一番,道:“就你还想糊弄?就凭你这点子小聪明,到时候还不知道究竟谁糊弄谁的!”
二堂哥也觉得五堂哥这吊儿郎当的态度确实成问题,就同他道:“咱们既是要下场考试,自然得像三叔大哥那样有把握才成,总不能就去走个过场吧!你这糊弄来糊弄去的,到时候名落孙山,或是坐了红椅子。我敢保证,外头那更得说甚的都有了,你信不信?”
“可不!”三堂哥也点头道:“那起子小人,成日介说长到短的,也不知道读的甚的圣贤书,又读到哪去了,有甚的说不出来的。”
非常赞同五堂哥说法的四堂哥听着三个兄长连番的批评,不免一缩脖子。心下庆幸,幸好方才丁香动手的时候他管住了嘴巴没有接话,否则这会子还不得成火靶子啦!
幸灾乐祸地看了五堂哥一眼。
这叫甚的,这就叫乐极生悲。
五堂哥已是被批的耷拉了脑袋了。
再没想到自己掏心窝子的一番话儿竟然惹来了众怒,忙抱拳告饶:“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不敢糊弄了。”
说着又闷声闷气地道:“我是想糊弄来着,可你们也太高看我了,我也得糊弄的了三伯才成呀!你们也不想想,三伯甚的人!若我功课不扎实,心性又不稳,三伯怎么可能放我去县试的!”
说着还鄙夷地撇了撇嘴:“你们以为谁都是那小心眼子的爹娘啊,教子无方,溺爱不明。要月亮不给星星,老子给儿子当孙子,这哪是爷娘啊,分明就是仇人嘛!也难怪老太太要发这样大的火,要是我底下有这样的不肖子孙,我也火。现在好了,不但被撵去跪祠堂,还要断了饭碗,这可是面子里子都被刮下了。”
四堂哥同丁香听五堂哥说的有趣,想笑又不敢笑。
丁香就又拎起了巴掌来,吓唬他:“不许胡说八道。”
花椒眨了眨眼睛,倒是觉得五堂哥这话说的还挺有道理的。
只是……看来还是以往骨头紧的不太够。
大堂哥也没想到五堂哥会说着这样一番话儿来,倒是一点头,赞同道:“溺子害子,你能明白这个道理,明白长辈们的苦心就好。”
虽说这臭小子这话确实粗鄙,可这道理却是再对也没有了。既是他心里有数儿,倒也不必替他担心太过了。
大堂哥说着就看了眼六哥,又看了眼其他兄弟,道:“不蒸馒头争口气,我也觉得小六这主张挺好的。至于道理你们也都懂,归根结底还是咱家根基太浅太弱太薄了。所以没别的,咱们就好好念书,士农工商不拘一格,抑或是好好学门手艺,也可以是好好学着壅白芹。只要咱们都能成人,堂堂正正自食其力,真金就不怕火炼,乌云也遮不住日头!”
一番话,说的一串儿的兄弟姐妹俱是齐齐应是。
只话虽这样说,可不知怎的,大堂哥心里头还是忽的就想起了礼诗圩的那些个闲言碎语来,又想起了县试成绩出来那天,方庆曾叽叽咕咕同他说的那些个话儿。
方庆那小子,同家里这两个皮猴狲一模样,也是个混不吝的性子。嘀嘀咕咕的尽是cào心三叔头先两场都考得挺好的,可这再覆一场怎的好好的就考进县前十去了,这在府试的时候可是要提堂的,这不就是花钱买罪受么!
只这话嘀咕了几遍之后,又说若是能一鼓作气考个廪生也不错,如此一来,也就可以同他学里的先生似的,在自家设个学塾了……
正寻思之际,茴香也过来了,却是道:“姚家外祖父同大舅过来了,你们赶紧收拾收拾,前面见礼去。”(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农家记事 第三百零八章 自来
姚老丈同姚大舅又是过来赔罪的。
至于为甚的不是当事人亲自上门赔罪,自不是姚家人心不诚的缘故。
而是如今不单是姚舜华还躺在床上起不了身,他娘老子又被姚老太太关进了祠堂。
也是因为姚老太太的脾气,是再无更改的。既是知道那一家子死性不改,自是不肯叫他们过来道歉的。
所以也是没法子的事儿,只能由姚老丈同姚大舅过来代为赔罪。
姚老丈见到秦老爹,只觉得老脸都丢光了。至于姚大舅,那更是羞愧难当。
再没想到他们这一支从来自诩大人不曲,却出了这样忤逆的小辈。
而秦家人亦是万万没有想到在这背后挑唆指使,传出这样闲言碎语的竟是个半大的孩子。
这可真是……三岁看大七岁看老。
尤其是在秦连虎同姚氏看来,虽说他们身为长辈这样议论小辈并不好,可说句实在话,这孩子,打小可就不是甚的省油的灯。
心眼子也着实太多了,可这世上从来越是聪明的人,越容易走弯路。
再加上既是独子,又打小惊过风,好容易抢回一条命,身子骨却始终不好,更是被娘老子纵的不知天高地厚的。
这样下去,恐怕又是一个秦连彪。
想到杳无音讯的秦连彪,阖家再重新来看这桩事儿,这心里头,不免有些唏嘘。
对于姚家这样两番道歉的诚意,颇有些感触,更是打心里敬佩。
而对于姚老太太的雷霆手段,那就更是高山仰止了。
老人家可不是吓唬吓唬子孙的,她可是真个前脚把姚舜华的爹娘关了起来,后脚就亲自动手三下五除二地就处置了姚舜华父亲手里的买卖。
还说家财万贯不过三餐,埋头在银子里又有甚的用。
何况孩子若是成人,何必要钱。孩子若是不成人,要钱又何用!
有那钻在钱眼里的闲工夫,还不如在家好生管教孩子。
趁着孩子年纪还小,性子还未定,还有学好的机会,赶紧把他这怙恶不悛的性子给掰回来。
还下了最后通牒,若是掰不回来,这样的不肖子孙,她是绝对不会姑息的,也就只有出族一条路了。
如此手腕,饶是秦老爹都有些震动。
随后,也开始履行自家叫小小子们腿肚子转筋的惩罚。
却是背诵族谱。
不光是打架的四堂哥五堂哥,阖家老少,尤其是小字辈,不管小子丫头,都被要求熟背族谱。
却不是从族谱开头的谱名谱序开始的,而是从家训族规开始背诵。
有人欢喜有人愁,大堂哥却润物无声地一点一滴地替秦连豹分担起了管教弟妹的责任,没别的意思,只是不想让正在为府试做准备的秦连豹分心太多。
只不过叫秦家人,甚至是姚家人的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虽然姚老太太确有雷霆手段,却也架不住姚舜华的爹娘眼见十多年的心血就这样毁于一旦,连带着身边的账房伙计都要被遣散,急红了眼睛,竟把怒火对准了姚老太太。
在祠堂里就哭起了祖宗来,说甚的老太太一贯待他们两房厚此薄彼,长房那就是天上的云,他们二房那就是地上的泥。如今更好,就连长房的泥腿子姻亲都要提携,硬生生的帮着外人把嫡嫡亲的孙子曾孙踩在脚底下,碾碎成泥都不肯罢休。
直戳老太太的心窝子,还哭问他们到底是不是老太太的子孙。
饶是老太太一贯性格坚毅,眼见亲孙子这样颠倒黑白怙恶不改,还是怒急攻心,登时就不大好了。
姚舜华的爹娘顿时唬了一大跳,这心里头又惊有怕又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姚家已是人仰马翻了。
秦家转天得了信,秦老爹秦老娘亲自过去探望姚老太太,并把姚氏留下服侍。
所有人俱是心惊胆战的。
八十三,鬼来搀。
姚老太太今年八十四的高寿,可是好不容易才迈过这个坎儿的。
哪里知道命里还有这样一劫。
而姚氏其他支房的族人们知道姚老太太是被不肖子孙生生气病了的,自是勃然大怒。族里的几位长老亲自去吧姚舜华的爹娘提回了祖祠,惩以家法。
好在姚老太太的身子骨本就硬朗,何况还有一口气撑着不散,在儿子儿媳、孙子孙媳、以及孙女的悉心照料之下,病情渐渐有了起sè。
到了三月上旬,已能下地走路了。
隔天就要过来探望一回的秦老娘看着就长出了一口气。
若是姚老太太这回有个甚的好歹,自家这辈子都不会心安的。
而病后初愈的姚老太太虽还虚弱,可心里头却是明镜似的,催了姚氏家去:“你们家老五这月就要成亲了,到时候我还要去讨杯薄酒,你快家去给你婆婆妯娌搭把手。”
姚氏虽打心里放不下老祖母,却也知道老人家的脾气,何况家里也确实有一大摊子的事儿需要人打点,这才收拾行李回了家。
秦家这厢也确实在为秦连凤的婚事忙的脚不沾地的了。
虽说新人的新房早在旧年入宅的时候就已收拾妥当,并不用像旁人家似的大动乾坤的粉房子,却也得披红挂彩好生布置一番才能成。
而婚礼执客的班子虽是现成的,基本上就是那年莳萝成亲时的原班人马,可娶媳妇同嫁女儿,毕竟又不大相同。
更何况秦连凤的这桩婚事,本就又与世俗的婚礼不大相同。
毕竟若是按照常理,秦连凤这个新郎官可是得去京城迎娶新娘子的。
得带着迎亲的班子过去,再把新娘子连带着郭家那边送亲的班子接过来。
可这一来一回的,所耗费的人力财力,就不是秦郭两家能够负担的起的了。
所以两家坐下来商量过后,郭家就决定直接在崇塘发嫁。
也就是说,远在京城的新娘子会在家人的陪伴下,在婚礼吉日之前,坐船直下崇塘备嫁。
二月下旬启程,差不多吉日前十天就能抵达崇塘,之后便会直接落脚在八仙居的货栈里。
于是打从进了三月中旬,秦家日(日)都要派人去崇塘码头看上一回。
只没想到郭家人还未到,秦家门前却来了一位小小的不速之客。(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农家记事 第三百零九章 女娃
缩着脖子的花椒懵着一张小脸蜷缩在秦老娘内室的架子床上,攥着身旁香叶冰冰凉的小手,一眨不眨地看着面前正闭着眼睛睡觉,鼻子里却吭哧吭哧,听着就让人替她心疼难受的小女娃。
这心里头,就跟被绣花针扎了个洞的气球似的,嗖嗖地漏风。
两世为人,说实在的,花椒也自诩算是听过见过经过了。
就好比这样因着各种缘由被父母家人遗弃的孩子,不管是前世的社会新闻也好,还是今生家里进进出出妇道人家的闲言也罢,花椒都曾见过听过。
更加可怜可恨可悲可叹的,也不是没有耳闻过。
可她却还从来不曾有过这样亲眼目睹的亲身经历。
花椒有些懵。
原本今天如往常一样,本也是个普普通通的日子。
也是一大清早,天刚蒙蒙亮,她跟着阖家一道起床。
陈师傅不在家,小小子们就跟着秦连虎兄弟去了书院练武,继续熟悉藤条编成的混元桩。
而花椒同丁香茴香则是蹦蹦跳跳地跟着秦老爹爬上堡墙,放眼四顾,安静冥想,为着练习拳脚做着准备活动。
自打天气渐渐和暖之后,只要天公作美,秦老爹就会带着他们姐妹到这堡墙上来练拳。
有时候,家里的小小子们也会上来练套拳。
不得不说,站得高看得远。
在这堡墙上练拳,和平地上虽无不同,可视野开阔,自然心旷神怡。
只今儿安静下来的那瞬间,四人却俱是听到了一声声低沉细碎的呜咽声。
花椒姐妹三个,甚至于秦老爹的第一反应都是不知又是哪儿来的小nǎi猫。
尤其是喜欢小猫的香叶,倏地睁开亮晶晶的眼睛,上前两步就踮起脚尖扒拉着女儿墙,不停地往外探看。
溪埂、树木、草丛、甚至于即将完工的水碓磨坊,俱都没有落下。
却一无所获。
香叶就有些待不住了。
花椒侧着耳朵,听着那一声接着一声的呜咽,却更似哭声。
忙朝着香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也扒拉着女儿墙循着声音寻找。
香叶知道花椒的无识尤为灵敏,忙跟手跟脚的跟着她,捂着小嘴不敢发出声音来。
花椒则很快就把目光锁定在了门洞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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