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过好日子

蓝凤和小哥哥一出西屋门, 就看到了这么劲爆的场面。
“你先放下她头发, 她就松口了。”蓝nǎinǎi拉着大儿媳妇的手，让她先放手。
“娘，她给我咬出血啦！”蓝大伯娘气的啪啪拍打招娣的后背。
这还不算完，招娣趁着蓝大伯娘抬手打的时候，回头就是一爪子，蓝凤看的真真的，这是照着蓝大伯娘的眼睛去了。
好在人的身体都有应激反应，蓝大伯娘一偏头，一条从眼睛下方到嘴边的血道子就出来了。
脸疼的厉害，蓝大伯娘双手捂脸，就把人放开了。
招娣知道她人小力微，想要获胜还得要武器，对！她又奔菜刀去了。
这回抓着菜刀，招娣脑子更热了，恍惚看到是那个女的，她那个脸真的好丑啊，张着大嘴捂着半边脸，那半边脸也有些扭曲。
刀就扬起来了…
蓝大伯娘尖叫着，“啊！血啊，我的脸！”女人就没有不在乎脸面的，脸上火辣辣的疼，一摸一手血谁不害怕。
还没等她狠劲上来呢，这刀又迎面而来了。
右手下意识一迎，“啊！”
蓝大伯娘其实就是个怂货，被挠了一把，被砍了一刀，现在就张跑，“孩他爹救命啊，杀人啦！…”
人却直接抓着蓝nǎinǎi顶到了身前。
那边凤娘推着两个孩子进屋，凤爹鸟悄蹭了过去张夺刀。
蓝大伯知道媳妇憋狠了，让她码几句小辈发泄下也没啥，只要别骂他爹娘。
这事往常也不是没有过，媳妇老把自己活推给老二媳妇，有时候对两个侄女骂骂咧咧的也不是一天两天。
可是他忘了，二房的爹娘还是那么怂，可是招娣已经不一样了。
所以这次就闹出了“流血事件”。
这下也有些傻眼。
至于蓝彪、蓝虎早缩到一边去了。
蓝nǎinǎi吓得心肝怦怦跳，想往后几步，可被那娘们拱着，眼瞅要挨刀了。
“娘！”凤爹也不客气，直接起脚将大嫂踹倒了，气的连踹好几脚，“我cào你麻痹，拿我娘当挡箭牌。”
招娣也被这神转折弄得愣了下，来娣将妹妹抱住了，“妹，妹，你别吓我，招娣，回回魂啊…”
来娣也看出来妹妹有些不正常了，以为是掉魂了呢。
蓝老大去拦凤爹，自己媳妇又被挠又被砍现在还让弟弟踹，他能不生气么。
“她！”凤爹指着地上喊救命的蓝大伯娘，“她拿咱娘当挡箭牌，我不踹她留着她！”
“那也是招娣这娃子整不整就动刀。”蓝大伯觉得最错的还是招娣。
蓝nǎinǎi靠着刚出来的蓝老爷子身上拍xiōng脯，心肝吓得要跳出来了。
凤爹其实也不是很得意这个动动就抄刀的侄女。
招娣看两人的表情，眉毛一挑梗着脖子，嚷道，“想打我呀，来打呀，反正我爹娘是个怂货，也不敢伸手，你们要打就打。我整不过你们了，我还整不过那几个小崽子。“
拿着菜刀挨个指了指蓝彪和蓝凤她们。
刚冒个头就被骂成了小崽子，蓝凤瘪瘪嘴。
“再不行一把火，全家一起玩完。我一条命赌你们这么多的命，值了！”
招娣知道她是耍无赖了，但能怎么着，管用啊！
这就是一招鲜，吃遍天。
反正她就拿定主意了，他们不能把她弄死，所以她有恃无恐。
她是看出来了，爹娘软了一辈子，也没得到什么好，所以她怎么刚怎么来，反正这辈子她是不受气的。
这场面又要僵起来。
蓝nǎinǎi推开老头子，问这个闹妖得孙女，“你到底想咋地？”
“我知道你们巴不得没生我，可是我已经这么老大了，你门塞也塞不回去了。”招娣说着还把众人都扫了一遍，“既然嫌我，不如彻底掰扯开，咱们…分家，各过各的。”
大家都有些怔住，分家这个念头可能每房都自己内部讨论过，但在全家面前第一次有人提出来。
“分家，不分家！”蓝爷爷这次反应倒是快。
他们村就他们一户姓蓝的，要是再分了家，不抱团过日子，那是要挨欺负的。
“不分家！”蓝大伯娘也不愿意分家。
她爬了起来，眼神yīn测测的看着招娣。
“不分就不分呗。”招娣挑衅的看看大伯娘，她现在还真不怕她，“我现在脑子有些发懵，下次说不准就点房子了。”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娘，把她送走，谁家缺媳妇送谁家，远远的送走。”把这个瘟神送走。
她侄女都能送到外省给人当童养媳，咋不能把招娣也送走，说不定还能卖些钱。
“瞎说啥，蓝家不卖闺女。”又是老蓝头说的，这个头不能开。
虽然闺女早晚是泼出去的水，但是蓝家闺女也比别人家闺女金贵。
再说家里日子越来越好了，还把孩子送出去当童养媳，会被说道的。
蓝家没脸面哩。
“那就找个家里条件好的，她还是去吃香了呢。”这些说法都是马家爹娘说的，现在正好用来现说现买。
蓝大伯娘还是怕菜刀的，跑孩他爹身边了，胆气又回来了，“再说招娣和咱家也犯冲，要不然能动不动的就动刀就点火了，这是小辈能干出来的事儿。”
“爷，nǎi，别送走妹妹。”来娣吓哭了。
招娣哼了声，拍拍她姐，“咱家住在黑省哈市武庆县罗安乡车家村北车四大队，我爹叫蓝满银，我说的一点儿没差吧。你们就是把我送走了，我也能找回来，回不来我就去找红.卫兵去举报去，说家里卖孩子。有一个算一个，逗批.斗去。和你那个搞破鞋的亲嫂子一起批.斗。”
除非把她弄死，要不然没别的招儿。
她现在的状态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蓝nǎinǎi把人都叫东屋去了。
连蓝凤跟着她娘也进去了。
没地坐大家都站着。
屋里一下子就满了。
蓝nǎinǎi冲着招娣说话，“你要分家，问过你爹娘不，你也知道她们怂出不来趟。”
“娘！俺们…不想分家。”蓝二伯说完就又低下头不敢看闺女。
蓝二伯娘夜慌乱的摆手，那意思也不想分。
“您甭管，他们反正不出头，以后二房归我管。”蓝招娣也不理蓝大伯娘的嗤笑，和她nǎi保证。
蓝nǎinǎi拍拍腿，表情却是放松了，大儿子小儿子一头一尾，爹娘难免更上心一些。
老二在中间两不靠的不吃香，但说实话，她开头也没这么忽略老二。
可真是拿不出手，那句话咋说着来着，烂泥扶不上墙啊。
慢慢的她也就不费心了，好在还有个优点能吃苦还听话，也闯不了祸，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吧。
反正有她看着大房三房欺负老二她们也有个度。
说句不好听的，家里欺负总比外人欺负强。
今年她看出来了，几房都有自己的小心思，她也没管，寻思着真能自己过了，她倒是轻松了。
可没想到这么快，不过招娣这话她是爱听的，这做人就得硬气些，而且二房的确需要这么个人。
蓝凤一看她nǎi的表情就知道，她nǎi觉得招娣有些随她吧，估计欣慰呢。
其实能分家蓝凤也高兴，因为自由度高了啊。
而且她前期的铺垫也差不多了，在凤爹娘眼中他家小凤脑子最好使了，那以后她这个“军师”可以正式上岗了。
“老大，你啥意思？”蓝nǎinǎi又问。
蓝凤就看到大伯娘抻大伯衣服袖子，那意思让他反对。
“听爹娘的。不过要是真分家了，爹娘得和我们住。”蓝大伯说的这话就很中听了。
这也就是为啥蓝大伯娘不愿意分家的原因了，即使分家了，婆婆公公还是跟他们一起住，仍然压在她头上，然后她还没有欺压的对象了，活都是自己干了，她愿意分家才怪呢，“娘，我不分。”赶紧表明态度。
蓝nǎinǎi眼睛都没夹她一下，眼神又转到小儿子身上。
凤娘觉得大嫂不够丢人的，往上赶着干啥啊，没看老太太问的都是儿子嘛，和儿媳妇有啥关系。
人家是老蓝家分家。
凤爹咳了声，“我也听爹娘的。您想分咱就分，您和爹也可以和我们过。”
蓝nǎinǎi转身和老头子说话，“那我做主啦。”
蓝爷爷嘟囔了句什么，然后转身不说话了，这是不乐意呢。
蓝招娣心跳加速，因为她已经意识到她要成功了，分家有望了。
“老大，你去找下郑队长和会计。老小，把你二伯喊来。”蓝nǎinǎi直接下了命令，“咱们今天分家。”
蓝大伯甩开蓝大伯娘，大步子走了。
凤爹也迅速的跟了上去。
招娣高兴的和她姐抱在一起，和愁苦的爹娘形成鲜明对比。
蓝大伯娘凑蓝nǎinǎi近旁，“娘，分家有啥好的，以后总工分就少了，分肉都分不到好肉了。”
“分了家不是家家能养jī了嘛，想吃肉杀jī。”这就是分家的好处了，每家都能养jī了。
到时候分家了以后会多些自留地。
可是蓝家这种情况，分家了房子还是住老房子的，自留地还是那么些。如果他们花钱在大队批新的房基地盖房子的话，到时候才会有新的自留地。
“娘，分家了兄弟们就不亲了。”蓝大伯娘转眼又想出个借口。
而且这个借口恰恰是很多老人在意的。
不过蓝nǎinǎi从来不是一般人，“再不分，就更不亲了。”
老大、老三心思多，老二家又出了那么个孽，能怎么办呢。
不过她也不太担心，这半年她松了不少手，发现几家日子越来越好了，这才是今个分家的原因。
老太太强势一摆手，“你别说了，家是分定了。”
蓝大伯娘运气，有些嚷嚷她不养公婆，可这话只敢在心里想想，要不然会被整个公社戳脊梁骨的。
而且他们养公婆，咋地也得分大头吧。
不过想到以后家里的饭要自己做，衣服自己洗就没办法高兴。
照说分家让她娘家过来称称场面也是可以的，毕竟分家是大事。
可是她二哥刚发生那事，她娘还让她少回娘家。
好在老二媳妇没娘家，老三媳妇和娘家关系也一般，这么一算大家伙扯平了。
既然老太太肯定分家了，那她们家肯定要多占一些。
除了养老人多分之外，还有啥优势呢，蓝大伯娘想来想去还真让她想到了，她家有两个儿子啊，这才是蓝家的根啊。
郑队长他们来的很快，蓝凤还看到了个熟人，给她画一脸黑的二大爷。
她们这群小孩子都被撵出来了，唯一例外就是招娣。
蓝二伯娘倒是出来了，手里拿了不少好东西，别管郑队长几人吃没吃，今个晚上得弄点好吃的，这是规矩。
蓝凤主动烧东屋的火，看看能不能听到啥声。
她们家估计还有些家底她不知道呢，就说她出来前看到她nǎi找出了个煤油灯，还挺新呢，原来家里有啊，就是从来没点过，真抠啊。





七零年代过好日子 40.分家细节
第四十章
蓝家可没有男主外女主内的传统，谁都知道蓝家做主的是蓝老太太。
所以这回蓝nǎinǎi和郑队长几人说话, 蓝爷爷闷不吭声也没人觉得奇怪, “他叔, 他二伯都坐，今个麻烦你们来，是想着分家, 娃都大了也让他们自己当家做主吧, 我和老头子可不给cào心了。”
郑队长和会计点头。
二大爷是个会说话的，“树大分枝, 应该的。”
之前就问蓝老大了, 爹娘、儿子都同意分家, 不需要他做啥，就做个见证就成了。
这活是个好活，之后还得有一顿好饭呢, 这是规矩。
反正晚上喝的稀粥, 不怕吃不下。
郑队长还是问了一句, “你们哥三都同意分家吧？”走走程序。
“听爹娘的。”蓝家三兄弟都是这意思。
“那就成。”这就不需要tiáo理了, 直接上干的了，还节省时间。
郑队长有些奇怪的是屋里咋还留个娃子，不过也没多问, “那就让老嫂子说说都有啥，想咋分。”
会计也扬了扬本子, “工分还有历年的账我这也带来了。”这也是分家的大头。
蓝nǎinǎi又瞅瞅三个儿子, “咱家没有多余的房子, 就现在的房子，谁住就分谁了吧。”
“不行。”chā话的是老大，“爹娘，我得和老三换换，咋说以后是我养爹娘。”
蓝老大这话倒是让三个证明人刮目相看呢。
毕竟从面积上算，换房子他还是吃亏的，而且人家是为了养爹娘。
长子养爹娘虽说是惯例，但农村也不少不孝子。
“大哥，爹娘也可以跟着我们吧。”凤爹赶紧说话，虽然知道媳妇有些不乐意，但是爹娘年纪也不大，可不是负担。
蓝nǎinǎi摆摆手，“我和你爹才四十多岁，正当年呢。哪里用人养，我们自己养活自己，谁也不跟。等我们俩动不可那天再研究和谁过。都说好汉不吃分家饭，以后的房子你们谁能耐谁找你们郑叔去批房基地去，我和你爹可不管了。”
这是她早就打算好的。“不过该有的孝敬还是要有的，我和你爹挣得工分够吃的，也不管你们多要，一家每年十斤细粮，大米白面都成，再加上五块孝敬钱。”
要是早年每年要五块钱他们可能有些打呗（迟疑），可是现在总去黑市倒腾，光冬天卖生菜也能挣到钱，所以不光儿子，媳妇也都没意见。
“你们三兄弟谁日子过得好，过年过节给老人买点槽子糕、江米条啥的，这就看自个心意了。”二大爷补充了一句。
蓝大伯他们自然没话说。
就是招娣明知道这么分房子吃亏，也没吱声，她太怕节外生枝了。
大伯三叔都是正房，就她家是厢房，咋不吃亏呢。
不过她眼界在呢，以后也不觉得会在这里长住，所以更没必要斤斤计较。
最开始她都想好了，能分家净身出户她都认了，何况现在，她知足了。
蓝老太太又扒拉出两个布包打开，里面是钱和票。
钱最大的是十块的，不过不多，一块的不少，还有角个分的，“一共是一百六十七块四毛七分。”
这钱数了多少遍了，肯定不会错的。
“分成四份，我和你爹也占一份，手里没钱心慌啊。”这么一算一家是四十多块钱。
“一家四十一块，多出那几块钱给老爷子老太太。”会计成天算账，算的最快。
“娘！这不成啊。”蓝大伯娘挤了过来，“娘，俺们大房还有两个儿子呢，阿彪、小虎才是蓝家的根，他们二房一个儿子都没有，以后的负担也没啥，闺女嫁出去就行了。叫我说这钱应该按孙子人头分。”意思是她们大房占两份，二房没有，三房有一个蓝龙，所以占一份，老爷子老太太占一份，这样也是四份。
郑队长微微皱皱眉，倒没觉得太过分，不把闺女当一家人也不是一家两家。
老规矩长子、长孙分的就该多些。
不过现在不讲究这个了。
郑队长和二大爷都没反对，这看老太太自己。
蓝nǎinǎi悠悠说起了另外一件事，“家里就两口铁锅，如果不分老二钱，锅给他们。”
招娣乐了，她干。
这年代有钱也不好买铁锅啊，据说还要工业券呢。
“那咋行呢。”蓝大伯娘直觉反对，没了铁锅咋烧饭啊。
家里大陶罐子烧水还中。
这两个铁锅她早就想好有大房一份的。
蓝nǎinǎi嗤了她一声，“钱多要，铁锅也要，啥啥都少不了你的。”
蓝大伯娘有些眼红，不过这时候不争不闹才是傻子，“娘，孩他爹可是老大。”
东西少，也得从老大开始分吧。
“大嫂，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理都在你那边了，这脑子就是好使，光会往里扒拉。”凤娘讽刺完蓝大伯娘开始讨好婆婆，“这家还是爹娘的，娘咋说咱咋听就是了，等你给你两个儿子分家的时候想说啥都行。”
趴在门缝听音的蓝凤差点笑出声来，转头和小哥哥嘘了声。
蓝二伯娘摇摇头，和来娣说，“火大点，要炒菜了。你说这日子眼瞅好点了，闹腾啥啊。”
她家那个孽咋就认准分家了呢。
蓝凤往后瞅瞅二伯娘，所以这人和人是不一样的，追求也是不一样的。
甲之蜜糖，乙之□□。
再加上二伯二伯娘眼界有限，她们更喜欢安稳，不得意改变，因为改变代表着未知，也就是危险。
“娘，听我妹的没差，她有主意呢。”来娣对妹妹很有信心。
二伯娘叹口气，老太太拿了主意，她就是反对也没招儿啊。
今天老太太真的是挺舍得的，把藏着的一小块腊肉都拿出来了，让炒菜。
腊肉一下锅这香味就出来了，蓝龙吸着鼻子也不听屋里大人们说话了，反正他也有些听不懂。
“二伯娘，好香。”
来娣笑堂弟，“馋包。”
爹娘总说家里没儿子，以后她嫁人也没人给撑腰，让她对堂哥、堂弟们好点。
可大堂哥总爱欺负人，太讨厌了，所以来娣心里实在没办法得意大堂哥。
对最小的蓝龙倒是挺好的，“娘，给我小弟找块。”
蓝龙看到有门吃肉，扭糖似的钻进二伯娘怀里了，等着投喂。
蓝凤捂脸，为了吃块肉也太卖力气了吧。
二伯娘揉揉侄子的脑袋，虎头虎脑的，咋那么好呢。“二伯娘给你挑快最大的，谁也不给。”
“二伯娘最好了。”这嘴甜的跟抹了蜜似的。
蓝龙得了肉一个矮身子就钻出来，到了蓝凤，“一人一半。”
蓝凤笑眯眯吃了，“好吃。”
看了眼二伯娘，她真没想给她，也没给来娣堂姐，其实二伯娘也是重男轻女的吧，要不然大堂姐、二堂姐的名字就不会是这个了。
可是家里没男孩，别说真心换真心，隔房的伯娘对她小哥哥再好，也没亲爹娘亲妹子亲。
这叫羊肉贴不到狗身上。
就像刚才她稀罕拔chā把肉给了小哥哥，小哥哥得了肉却和她一起吃。
二伯娘这样的最好别再生男孩，要不然执念有了对象就会溺爱，两个堂姐的日子就更不好了。
转念一想，有招娣呢，怕啥，那是敢骂爹娘敢提菜刀砍人的狠人啊，谁吃亏她也吃不了亏的。
屋里的铁锅争出来了，都是老太太的，谁想要二十块钱卖。
凤娘气的肚子疼，那铁锅在她家锅灶上呢，现在想要还得花钱。
都是老大媳妇胡搅蛮缠。
估计蓝nǎinǎi也觉得蓝大伯娘有些烦，钱到底还是按照最先说的分法分的。
蓝nǎinǎi话也不好听，“我和老头子也不是啥能耐人，一把屎一把niào的把三个儿子拉扯大已经很可以了。不说享儿子福吧，但是也不能把我们老两口当牲口使，还得给孙子卖命，自己的儿子要是养不了，以后就少生点，别指望我和老头子。”
就差指着鼻子骂蓝大伯和大伯娘养不起儿子了。
凤娘笑呵呵捧着说，“我和孩他爹挣不来大钱，能够一下子养三个儿子，有这两个孽就行了。”
招娣瞅着三婶的眼神有些怪异，这人还真不能瞎说，很容易瞎话成真啊。
蓝nǎinǎi继续分，“剩下的家什事儿，你们三个妯娌自己分，把我和老头子的剩下。”
厨房的碗筷是能一人分一份。
其他的还有什么很富裕的呢，水桶一对儿怎么分四家，菜刀一个怎么分，这些小玩意就不能一一掰扯了，要不然今天晚上就别想睡觉了。
自家人倒是可以，不还有三个证人呢么。
“现在说说公分工，以前分的不说了，现在的工分谁挣得是谁的。就问问他叔队上还欠我们家多少工？”前些年收成不好，蓝家又是挣工分大户，到分粮的时候队上既没钱也分不着粮食，怎么办？大队部就会给打白条。
这也不是一个大队这么干，好多大队都是这么干的。
会计早就算出来了，各家的账目他都有数，“一共欠了二千四百五十八个工。”
蓝nǎinǎi也说分成四份。
这样其实二房仍然吃亏了，毕竟论挣工分的话，二房挣的最多，谁让两口子都能干呢。
好在吃亏的没吱声，这项也通过了。




七零年代过好日子 41.黄腔
第四十一章
“郑爷爷，我能问问今年这白条能兑粮食么？”招娣第一次开口了。
不过这问题还挺刁钻, 没法回答啊。
这谁能打包票。
大队粮食要是减产, 那今年的工分都用不完, 更何况欠债了，但粮食要是大丰收，现在又讲究够不够三百六, 所以欠着还得欠着, 一时半会儿不出什么新政策，是没办法给兑现的白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