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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瘾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拿月
他们这帮人感情好,尤其舒哲和沈晏清。论和沈晏清这冰块亲近,段则轩都得往后排排。
程隐chún边笑意淡淡,对舒哲的话未置一词。
不多时,其余人说起别的话题,气氛重新热闹起来。
饭桌开席,一一入座,程隐坐在沈晏清身边,听他们闲聊,只吃不说话。
她面前杯子是空的,酒和饮料都没倒,盛了碗汤小口喝着。
聊得正兴,舒哲忽然站起来,冲她端起杯子。
“我们喝一杯。”
没等程隐开口同意或拒绝,他眸光微凝道,“这满桌的熟人,这么多年不见,是不是得意思意思挨个走一遍?”
程隐停了筷子,不说话,侧目去看身旁的沈晏清。
在车上说好了,不想吃的不想喝的,谁都不能强迫她。
沈晏清抿了抿chún,端起杯子,“我替她喝。”
舒哲蓦地把杯子放下,杯底磕在桌面‘哐’地一声,酒洒了一小半。
“你这样有意思没?”他沉沉笑着,盯着沈晏清,“她连杯酒都不能喝?”
沈晏清还没说话,程隐把骨玉筷往桌上一摔,‘哗啷’几声,是另一种脆响,比舒哲那一扔不差什么。
“舒窈不是回来了么。”她勾chún笑,懒懒睨着舒哲,“怎么不喊你妹来陪这满桌大老爷们喝一喝。”





似瘾 第11章 本故事纯属虚构
气氛僵持,一下子陷入稍显难堪的局面,在座众人看着他们三人这一连串反应,怔愣不已,没人开口chā话。
一时都不知该说什么好。
原本针尖麦芒对上的沈晏清和舒哲,目光都被程隐摔筷子的举动吸引了去。
程隐也不跟他们废话,吃饭的家伙扔了,既表示不想再待下去。
“这里菜品味道不错,不过可能有点不太适合我。失陪。”她站起身,淡淡扫了眼其他人,最后落在舒哲身上,似笑非笑,“舒先生的酒,我程隐担待不起无福消受,找个配得上的人喝吧。”
拉开椅子离开位置,走了一步,顿住脚。
“今天不太合适。”她看向段则轩,笑得温和,“改天有空我请客,希望到时赏个脸。”
段则轩不妨被她眼神点到,慢了两拍才反应过来,点点头,但没说话,毕竟是在这样的氛围下。
语毕,得了段则轩的回应,程隐不再多留,哪样来的哪样走。
大步推门而出,朝电梯行去,走廊才过了三分之一,沈晏清从后面来了。
没让她不要走,也没说别的什么,只是跟着她。
摁下下楼按钮,等电梯的时候,程隐侧目看他:“你出来干什么?饭还没吃完,一帮人都还在里面呢。”
“吃不吃都无所谓。”他淡淡说。
倒教程隐翻眼皮白了他一眼,“那你拉我来干嘛?”
白白见了个不喜欢的人,吃了一大口闷气。
沈晏清抿着chún,没说话。
怎么说。
这一群人,包括她,都在同一片长大,认识的年头不算少。但以前她跟着一起玩,总不太好。都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脾气再差的都有,可不知为什么,就是没有一个和她合得来。
好在后来年纪大了,情况好了些,或者是习惯了她的脾性,相处起来没有大问题,能玩作一块。
她不喜欢被忽略,不喜欢没有存在感。
以前是这样。
但现在……
或许他用错了方式。
是他过于想当然了。
电梯到了,门开,程隐提步进去,沈晏清和她一起,同乘到一楼。
走到大门口,她问:“你送我?”
沈晏清点头。
上车系好安全带,他正要开车,她忽然变了主意:“等等,先不回去。”
“你想去哪?”他问。
程隐拿出手机找了会儿,报了个地名给他,“去这就行。”
沈晏清没有立刻动,眉头缓缓皱起,“酒吧?”
她收起手机,垂头理着衣襟,点头,“嗯,坐一坐喝杯饮料。”
时间还在,饭才吃几口,这个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睡也睡不着。
“要不要吃点什么?”沈晏清没忘她刚才认真吃东西的模样。
“不了。”程隐说,“吃到一半被打断,塞不下去了。”
理由清奇。
沈晏清没多言,导航上输入地址,照着开。
程隐挑的地方很安静,和夜店不同,更应该说是休闲静吧,环境雅致,台上有个驻场歌手唱着各式抒情歌,一点也不吵闹。
在角落位置坐下,程隐要了杯饮料,沈晏清点了杯jī尾酒,另外还要了两份水果。
东西很快上齐。
沈晏清说:“刚才的事不要放在心上。舒哲……我会找机会和他谈谈。”
“谈什么?”程隐拨弄杯里的吸管,“谈谈怎么才能对我敌意轻一点?”说着,她笑了,“别开玩笑了。你明白,我也明白,这是不可能的事。”
都多少年了。如果说的开,当初种种,又怎么会有今天。
沈晏清蹙眉半晌,“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程隐看了看他,道:“随你。”
爱怎么和舒哲谈就怎么谈,反正不用她开口。
说实话,舒哲对她态度如何,她根本不在乎。
只要别来惹她,一切都好说。
闲话几句,沈晏清起身去洗手间。
中途接了个电话,不是舒哲,是段则轩打来的,问他这边情况如何。
饭局上闹得不好看,一帮朋友看着也尴尬。
告诉他没事,改天有空再约,没多聊,沈晏清挂了电话出去。
回到位置一看,程隐面前空了好几个杯子,再一看她的脸,两颊红酡酡,隐约闻到一点淡淡的酒香。
“你喝酒了?”
沈晏清眉头皱起。那天在唱歌的包间里,他记得她说了一句不能喝酒。
程隐笑着,喝了酒脸上浮上些许朦胧慵懒。
“是不能喝,但是想喝。”
他上洗手间,打了通电话的功夫,她喝掉了四杯jī尾酒。
靠在藤椅上,模样懒散。
她脸上的表情像是累,又像是困。
沈晏清问她要不要回去。
程隐在藤椅上歪了一会儿,耳边是驻唱歌手如潺潺流水般轻唱慢歌的声音,风吹了,酒喝了,坐也坐了,没什么意思。
她点点头。
站起身那瞬不太稳当,脚下微微趔趄。
沈晏清扶住她,“没事?”
她摇头,挣开他,能站也能走。
大概太久没喝酒,程隐一上车就歪着头睡了,沈晏清特意放慢速度开,让她尽量能睡得舒服。
静吧离她住的地方稍有距离,开得又不快,将近一个小时才到她家楼下。
车缓缓驶入地下车库,过车库门口减速带时她似乎醒了,只是状态不对,人微微蜷缩起来,靠向车门。
沈晏清眉一拧,停好车探身过去,“怎么了?”
她蜷得越发紧,已经不是正常坐着的姿势。
“我送你去医院……”
他正要发动引擎tiáo头出去,她伸来手,抓住他的衣袖。
“不用了。”她五官皱在一块,很是难受,眼睛紧紧闭着,“……楼上有药。”
一听,沈晏清立刻下车,绕到另一边,拉开车门,弯身给她解安全带,抱她出来,快步向电梯走。
程隐蜷在他怀里,手攥紧了他的衣襟。
“沈晏清……”她咬牙,痛得声音发颤,“我好疼……”
“快了,马上就到,上楼吃药等等就不疼。”
这个时候的安慰听起来毫无用处。沈晏清用力揽紧她,抬眸盯着跳跃的红sè数字,除了希望它变得快一些,别无他法。
终于,电梯到达,门一开,他当即快步出去。
程隐的公寓是一层一间的户型,门上有密码锁。
六个数字。
沈晏清试了一遍程隐的生日,不对。顿了一下,输入他的生日,还是不对。又试过爷爷nǎinǎi的生日,统统显示错误。
原本看她痛得话都说不清才不想费时间问她,不想,接连输错反而费了更多时间。
程隐还是清醒的,听到错误提示的警告音,没等他问,挣扎着伸出手,摸到门锁键盘,输入密码。
沈晏清看她摁了六下——他全无印象,完全陌生的六个数字。
下一秒门开了,别的没空想,当务之急是让她吃药。
沈晏清收了思绪,抱她进去,翻箱倒柜找药。
程隐蜷在沙发上,有气无力说:“我床边柜子第一个抽屉,药在里面。”
如此一说指明方向,不再无头苍蝇般乱找,沈晏清去拿了药,倒好温水送到她面前。
程隐吃了一个,半杯水吞服,拿了一个放在茶几上,“半个小时后还得吃一个。”
沈晏清就在一旁候着,见她眉头拧得死紧,不放心:“真的不用去医院?”
她摇头,缓过来了些,说:“没事。吃了药就行。”语罢自嘲起来,“都是自己作,学别人心情不好,贪那两口。”
意思是喝酒喝坏了。
沈晏清眸光一凝,“你的胃怎么了?”
四杯,不算多,酒jīng度数也低,才喝这么一点就疼成这样。
她说的随意:“养坏了呗。”
而后闭眼,靠着沙发,手摁在肚子上,似是在等痛感消散。
沈晏清坐在旁边,没有出声打扰她。
她脾气一直拧,从前在饭局上,大多数时候都不愿意喝酒,一口都不肯,其他人便觉得她有些不给面子。他只能帮她开脱,说她不会喝,然后自己代喝一杯挡过去。
次数多了,私下免不了要说一说,让她不管再怎么都不能明晃晃打人的脸,意思意思抿一口就算了。
她总是笑嘻嘻说:“就不喝。喝酒伤身体,万一喝酒死了怎么办?”
他每每都斥她胡说八道,满嘴跑火车。
那时候没有想到真的会有这么一天,她喝一点酒,就痛得蜷成一团,痛得发颤半死。
客厅里静了许久,说不清有没有半个小时,程隐端起另半杯水,又吞了一颗药下肚。
沈晏清等她喝完,把空杯子拿到厨房水池,走回来问:“还疼吗?”
程隐已经缓过劲来,歪靠在沙发角,闭眼休憩。
听到他的问话,睁开眼,抬眸朝他看去。
“你问胃,还是哪里?”
睫毛轻颤,那双平静的眼睛淡淡眨了眨。
只是一刹,却让人觉得仿佛被看了很久很久。
“都疼,也都不疼。”她说。




似瘾 第12章 本故事纯属虚构
程隐痛得蜷成一团面容扭曲的样子让人放心不下,沈晏清留宿了一晚。
他问过几次,她都不愿去医院。怕出问题,书房里有张不大的单人床,他留下屈就了一夜。
一觉醒来,程隐起床的时候,沈晏清已经走了。
书房里空空如也,床垫棉被一丝不苟地铺好,整洁得毫无半点被枕躺过的痕迹。
若不是还记得,昨晚他的存在仿佛只是她臆想出的幻觉。
在书房门前随意站了站,她只略看几眼,便伸了个懒腰,趿着拖鞋去洗漱。
休息得够久了,秦皎瞎掰白送她的假期没定具体期限,再窝在家里骨头真的要懒,于是拾掇拾掇,去了公司。
收到咒骂邮件的事只发生过一次,那之后再没碰上这么无聊的人,不过她的名声并没有因此好转。部门人多嘴杂,有心思的不少,聚会唱歌她和秦皎黏在一块的模样落在他们眼里,后来传的风言风语,跟她想的一样难听。
程隐顶着各方不太友善的目光踏进部门,大大方方在工作位上坐下,自动将那些不知名角落投来的打量全部隔绝。一休假就休好几天,在其他人眼里看来,她‘恃宠而骄’的恶行怕是又要再添一笔。
早就习惯,一上午照常无波无澜平静过完。
午后却有人上门找她。
快递公司的外送员,捧着个盒子被前台领进来。
前台tiáo侃:“不知道送的什么,不让代收,说注明了要本人亲签。”
“给我?”程隐指了指自己,同样莫名。
快递员说是,东西给她,拿了签名单就走,对于她问的问题一问全不知。
程隐看着神秘兮兮的盒子皱了皱眉,手下动作利落,三两下拆开。
一看,盒中静静躺着的不是别的,是枚车钥匙。
昨天才得了一辆车,这枚钥匙却和她扔在公寓抽屉里的那枚不一样。车标不同,一个是保时捷,是兰博基尼。
这个标志她见过不少次,沈晏清那多得很,以前吃核桃忘记备锤子,她没少摸他的钥匙来砸壳——车的功能她不太懂,唯一印象深刻的是这些车钥匙砸核桃不太好用。
不用想,用脚趾猜一猜也知道是谁送的。
拿起盒里的钥匙,程隐表情淡淡。
跟他赴宴踏进酒店门时开玩笑说挽手臂得再要一辆车,现在他把车送来……几个意思?
把钥匙扔回原位,拿出手机给沈晏清发消息。
“有空把钥匙拿回去。”
简短一句发送,顿了顿又加一句。
“胳膊我没挽,沈总不用这么客气。”
消息发完,等了几分钟,那边没有半点动静,他一个字都没回。
旁边有同事经过,瞥到盒子里的车钥匙,一个惊讶,咋呼开。
“天,兰博基尼?这是刚才快递送来的东西?”
这一嗓音量不大,但引起了其他同事的注意。男同事们大多是爱车一族,对车敏感,有人好奇:“什么兰博基尼?”
“程隐收了个快递,兰博基尼的车钥匙!”
都是拿工资的人,虽说月薪不低,平时工作出入各种场合,不是没见过世面,可真计较起来,豪车豪宅什么的离他们距离其实很遥远。
眼下同一个办公室坐着的同事,收快递收了个豪车车钥匙,大家颇觉新奇,纷纷过来瞧热闹。
“哪一款,什么颜sè的?是顶配吗?”
“全套办下来多少钱?得跟上次万壳科技周总的车价位差不多了吧?”
“哪能!周总那个车型不对,贵还是这个贵……”
被一堆人围着的感觉不太好,尤其有些人,见钥匙上车标真的是兰博基尼,惊讶过后,眼里又浮起了难言的微妙。
“失陪。”程隐拿着盒子,起身离了座位。
身后讨论声音一停,在她走远后重新响起,内容亦变了个方向。
无关人等的喜恶不在程隐计较范围之内,她径自拿着东西去了秦皎的办公室。
听完经过,秦皎也不知说什么好。
“你打算怎么办?要还是不要?”
“我要来当饭吃?”程隐垂眸瞥了眼扔在她桌上的东西,撇嘴。
“别人想要还没有呢。”秦皎笑她,拿起水壶给盆栽浇水。
秦皎这能躲清静,程隐赖着不走,说了会儿闲话,又有快递员上门。
不过这回不是找她的。
外卖员将一大盒东西搁在秦皎办公桌上,揭开一看,全是模样jīng致的下午茶点心。
程隐不太记人,见面不多的人忘得快,但好歹身为这个公司的员工,从外卖员嘴里说出的几个字——老板的全名,她还是知道的。
托秦皎的福,有幸见过几次,三十多岁的男人,相貌堂堂,事业有成,各方面都挺好。
平时各处细节能看得出来,他明显对秦皎有意思,没想到现下连下午茶都关心上了。
秦皎却兴趣缺缺,直接问程隐吃不吃,让她带走。
程隐收了tiáo侃的心思,脸sè略微正经起来。
“对他没意思?”
话问的直接,她们之间习惯了直来直往。
秦皎道:“说不上。就是不想谈恋爱,没情绪。”
她浇水的动作不停,脸上表情淡淡。
气氛静下来。
程隐脸sè一暗,凝眸看了她许久,忽地说:“……对不起。”
秦皎动作一顿,抬眸看她,两秒后失笑:“有什么对不起的。”复又低下头去,悉心看着盆栽里的植物,扯开别的话题,“舒窈那边的采访出来了,我看了一遍,c组负责的人回来说她身边的工作人员事儿特多,要求一个接一个,一点谈不好就要结束行程,一堆老记者被折腾得满头汗,架子比舒窈本人还大……现在真的是大名人,排场不一般。”
程隐没说话。
如果可以,她希望秦皎永远都不要再听到那个名字脏了耳朵。
然而现在,因为她的缘故一回又一回,不停出现那个姓。
舒窈的舒,也是舒。
心里存着的大石,消不散,过不去。
怎么都不能好。
程隐默然好久,仍然盘桓在先前的话题,声音低了许多:“都怪我。”
秦皎定定看她,放下手里的水壶。
“人如果倒霉,该遇上的坏事再怎么也免不了。我从不觉得认识你不好,无论以前现在。不是你的责任,不怪你。”
程隐抿着chún,心里闷。
闷得难受,闷得发慌。
“程隐,我真的没那么弱。”
撑在桌面的手微微用力,印出纤细五指痕迹,秦皎动了动喉咙,而后说:“舒哲霸王硬上弓睡了我一回又怎么样?就当是被畜生咬了一口。”
.
下午下班,程隐没搭上秦皎的车,沈修文不知为何,突然跑来接她。
开了有段时间,车驶上高架桥,程隐才问:“修文哥特地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事不能来?”沈修文一边握着方向盘一边笑,“我该不会搅和了你的约会吧?”
程隐轻笑,“哪有约会,我一向不招人喜欢,公司里的人躲着我还来不及,谁敢约我。”
沈修文笑着tiáo侃几句,瞥了她一眼,忽地道:“既然不忙,怎么不去找晏清?”
“……找他干什么?”
他没答,只说:“晏清今天给你送东西了是不是?”
程隐侧目,“你知道?”
“我帮他挑的。”沈修文挑眉,“他酒柜里珍藏的三瓶宝贝归我了。”
所以,他这是拿人手短,帮忙挑完车又帮忙做说客来了?
程隐皱了皱眉。
“人都是会长大的,以前再不懂事,现在也懂了。有些问题,说开了就好。”
沈修文还真说起来了。
程隐失笑,没应什么,只说:“知道修文哥关心我。我有分寸。”
说话间,车开进程隐公寓楼下,慢慢停住。
没有马上道别,沈修文默了几秒,正经起来:“你可能觉得,我是受了晏清的托才来做和事佬。并非这样。”
他顿了顿,说:“nǎinǎi还在的时候就常讲,晏清他天性闷,像锯了口的葫芦,生来就比别人少一张嘴。很多事情,不一定说的出口。”
“……你见过晏清失态的样子吗?”沈修文握着方向盘,定定看向程隐,“我见过,就在你出国一年以后。”
在大厦顶楼天台,年份悠远的名酒就着粗糙的夜风入喉,一点也不优雅。
他和沈晏清坐在石板地上,看夜sè下满城闪烁霓虹灯影,璀璨如银河,反衬得天空沉沉如墨。
那天的夜风格外汹涌。
吹得沈晏清眼里,满满都是干涩的红。
.
和上次一样,沈修文目送她进电梯后就走了。输密码、进家门、洗澡换睡袍……默然做完每天都做的事,程隐靠坐在床头,睡不着,又不想动。
卧室里静悄悄,和客厅里一样没有半点声响,她甚至能清楚听到自己的呼吸。
呆了许久,她抒了口气,平躺下,将棉被拉到xiōng前。
一整天,从秦皎到沈修文,说过的话在脑海里来回。
程隐睁着眼,对着黑漆漆的天花板发呆。
昨晚沈晏清在这里住。
她拒了他去医院的提议后,让他进书房休息,自己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歪头缩在角落,看着看着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早上醒来的时候她在自己房间,在这张床上——怎么进来的,不用想。
记得迷蒙中从沈晏清臂弯到了床上。
记得他似乎在床边坐了很久。
别人睡觉有什么好看,她也不是很懂。
只是那半梦半醒间,她记得她清楚听到他在床边说话的声音。
当时满室无声,只有昏暗床头灯映照的寂静空气默然涌动。
他叫她:“程隐。”
那声音低沉。
他说——
“你离开的这几年,我过得很不好。”




似瘾 第13章 本故事纯属虚构
两枚车钥匙程隐留了一枚,快递送来的那个,她揣在兜里,隔天下班后直奔沈晏清的地盘交还给他。
沈修文说和的确上心,还颇有技巧性,当时在车里讲了那么些,见她仍旧神sè难言,后来就改劝说:“你不要想太多,晏清给的和爷爷给的其实没什么区别,你就当是爷爷送你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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