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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直播间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真熊初墨

    “比如说置管时导管断裂的主要原因与导管置入过深,一般来讲大于5 cm就有可能出现断裂的情况。”

    说着,他右手把左手的拇指按下去,示意这是第一种可能。

    “再有就是置管的时候遇到阻力时,麻醉医生有些慌张,过度用力、退管、调节,可是操作的时候tuohy针未配合移动,导致角度扭曲,导管断裂。”

    说着,第二根手指又按了下去。

    苏云忽然说道:“杨哥,知道为什么老板和我一直在夸你了吧。”

    杨教授一头黑线,真是什么事儿都能和自己联系起来。话说那天自己直接开无双,好像还开对了……希望以后随时随地都能开无双吧。

    “嗯,那天杨教授的做法是对的,无论是手术还是麻醉,真的不适合用暴力。”老贺说道,“再有就是tuohy针在硬膜外间隙位置不当、导管位于针尖与骨面间或卡入椎间关节或骨缝等有关。这一点需要大量的麻醉经验,也是比较容易犯错误的地儿。”

    第三根手指按了下去。

    “拔管时导管断裂的原因与拔管遇及阻力时过度用力及反复尝试拔出已打结或与周围组织缠绕的导管等有关。”

    “除此之外呢,患者自身存在脊柱狭窄、骨质增生、妊娠、硬膜外间隙结缔组织增生、体位改变等病理、生理因素也是硬膜外导管置入或拔出过程中发生断裂的重要原因。”

    “耗材也有关系。”郑仁忽然说道。

    “肯定么,国内发生的概率比国外高很多,耗材质量的原因是一点。”苏云道。

    “硬膜外导管的材质及型号……我记得有文献报道尼龙或聚氨酯导管较特氟隆或聚乙烯导管更坚固,而19g导管有在尖端附近固定位置断裂的倾向。”郑仁说完,擦了擦嘴,看向老贺。

    老贺马上严肃起来。

    郑老板的意思很明确了,只是老贺觉得自己不能猜,还是听一听郑老板的意见比较好。

    “老贺,那面什么意思?”郑仁问道。

    “我看微信的信息,出事儿的人是一个下面市县的麻醉科主任,内容来看应该是群发的。”老贺道,“没有抬头问候,也没有结束的感谢,估计那面已经懵了,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只是一句话,一个询问,老贺就看出来很多东西。

    “他什么意思?”郑仁问道。

    “郑老板,您看下微信。”老贺捧着手机,弯着腰一溜小跑来到郑仁身边。

    【请问您遇到过硬膜外导管断裂的事情么?除了保守之外,还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很简单的一条信息,发信儿的人真是已经懵了,连最基本的感谢都没有。

    看上去有些粗俗,但遇到意外情况很多人都是懵的。就像是第一次去省里,遇到汪海做脑血管造影把导管推进去的那种情况一样。

    当时汪医生好像整个人都傻了,柳泽伟和高少杰轮番去取导丝,失败后他也没句话。自己取出来导丝,他握着自己的手,也不知道说什么。

    所以郑仁理解,也能猜测到发信息的人是什么意思。

    “老贺,问问他需不需要搭把手。”郑仁道,“对了,明确一下人在哪。”

    “好咧。”老贺毫不犹豫的应了下来。

    虽然是个擦屁股的活儿,但老贺依旧没有一点腹诽,抓紧时间去联系。

    “老板,你真是什么活儿都干啊。”苏云早就猜到自家老板会手痒,但当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心里还是忍不住腹诽,并且直接喷了一句。




2681 该不会是骗子吧(盟主V天国V加更5)
    项和平正在看着手下的医生给自家老爷子做全麻。

    老爷子诊断是急性阑尾炎,要是不做手术的话怕是会出现阑尾穿孔等等并发症。麻醉方式不止有连续硬膜外,全麻也是一种。

    只是他的手已经抖的无法进行正常操作,只能连环夺命call来手下麻醉技术最好的一名麻醉师进行全身麻醉。

    手术很顺利,只是阑尾切除而已。似乎一切的厄运都已经离开,当欧主任打开右下腹的时候,阑尾就乖巧懂事儿的“蹦”了出来。

    整台手术的时间甚至要比麻醉时间还要短,欧主任从开皮到缝完最后一针,满打满算用了15分钟就结束了手术,脱掉无菌衣,用怜悯的目光看着项和平。

    屁大的手术,最后闹成这个样子,他应该很难受吧。

    欧主任叹了口气,拍了一下项和平的肩膀,以示安慰。但是他没说话,接下来是骨科上台做更大的手术还是送回病房,一切都由这位特殊的“患者家属”来决定。

    项和平像是木偶一样站在手术室里,看着手术结束。

    “主任,接下来怎么办。”

    “醒吧。”项和平手里紧紧的握着手机,到现在还没有人给他回复。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这种话项和平是没资格说的,他在县医院属于那种能呼风唤雨的人。可是在整个医疗界,他是一个小到了极点的透明人。

    能开年会去认识几个顶尖三甲医院的麻醉科的人,就已经是极限了。

    还是那句话,自己认识别人,别人也得认识自己算不是。

    信息是发过去了,至于人家回不回复,那得看心情。自己算哪根葱,他从前心里有数,如今心里更有数了。

    等一等的想法现在在项和平的心里占据了上风,万一没什么事儿呢。就算是有事儿,半个月后再做二期手术也是可以的。

    他回想了一遍,听懂骨科张主任到底要说什么——大多数人都没什么问题!

    那就送回去吧,项和平深深的叹了口气。

    自家老爷子醒过来,彻底苏醒,送上平车,项和平把手机揣进口袋里,拉着平车一路去了病区。

    听着家里人询问手术的情况,项和平没来由的心里一阵烦躁。他不敢说出事儿了,各种情绪掺杂在一起,心里乱糟糟的像是一团乱麻。

    抬人上病床的时候,手机的语音通话疯狂的响了起来。

    项和平有些厌恶,这特么都是谁,这个时候捣乱。儿子不在狼山,难道是他?真是烦人,这个时候打扰自己!

    把老爷子轻轻的放到病床上,项和平难以掩饰自己心底的愤怒,拿起手机想要大骂自家的小崽子一顿。

    可是当他拿起手机的一瞬间,看到微信标注的姓名时,项和平直接愣住了。

    912老贺的字样出现在眼前。

    项和平没想到连一句话都没说过的老贺竟然会回复自己,甚至是迫不及待的直接打电话过来。

    他连忙低头冲出病房,一边走一边接通了语音通话。

    “贺老师,贺老师,您好您好。”

    项和平忙不迭的先表示感谢之情。

    “哦,您稍等一下。”

    面对老贺的询问,项和平连忙走到消防通道的一个僻静的角落里,站在黑暗中看着透明玻璃那面忙碌的医护人员,他心里升起一股茫然之意。

    不过这种茫然瞬间就一挥而去,他连忙拿起手机说到:“贺老师,我今儿做麻醉的时候……”

    他仔细的讲述了一遍手术过程,连用的耗材型号都报了一遍,生怕有什么遗漏。详细的都有些啰嗦,只是他没有感受到。

    “我是狼山县医院的,对,对,就是帝都旁的狼山县!”

    “呃……”

    “哦哦,好的好的,我……”

    交流了几句,项和平挂断电话,看了一眼,上面有几条自己没有看见的信息。估计是送老爷子回病房的时候贺老师发来回复,自己没有回答,他那面就焦急的打电话问情况。

    传说中的老贺刚刚说什么了?郑老板要赶过来做介入手术,看看能不能把断在硬膜外的导管取出来。

    介入不是要进血管的么?怎么连硬膜外都能进了呢?这话说的有点不靠谱。

    难道是自己听错了?

    或者这个号自己记错了,刚刚经历的只是一场恶作剧?

    去接郑老板和传说中的老贺的要求被拒绝,项和平茫然的把自己的位置发了过去,看着手机发呆。

    过了足足小10分钟,项和平还满腹狐疑的站在防火通道里琢磨。

    此时他已经渐渐的恢复了一点神智,没有刚刚出事儿的时候那么慌乱了。

    该不会是遇到了骗子吧!

    拿了诺奖的郑老板是不是太积极了一些?项和平心里疑惑,他站在防火通道里,身边黑乎乎的一片,却能看到走廊里的人们要么在忙碌,要么在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

    真的有可能是骗子,项和平心里想到。

    设身处地的去想,当时自己在帝都麻醉年会上看到老贺的时候,他身边就围了一堆人。而老贺还只是郑老板的麻醉师,换做是郑老板,是不是应该更忙碌一些?

    自己没有邀请,他就跑过来了?应该是自己怎么请都请不来似乎才更合乎逻辑。

    不对!肯定是假的,那面还问这面的dsa机器有没有ct功能,说是要先做个ct然后再取断裂的硬膜外麻醉导管。

    说的越详细就越像是骗子。

    项和平疑惑的拿起手机,沉吟了很久,拨打了一个从事循环介入同学的电话。

    “是我,和平。”

    “问你个事儿,你说要是椎体硬膜外有异物,能用介入手术的方式取出来么?”

    “别问那么多,我就问你有没有类似的手术术式。”

    “我就知道没有,这不是在网上看了一篇论文,我觉得一点都不合理。”

    “行了,挂了啊。”

    简单了解完情况,项和平挂断了电话。

    应该是扯淡,肯定是扯淡,绝对是扯淡!项和平心里想到,根本不可能么。

    正在这个时候,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拿起来一看,是帝都的一位麻醉科主任的回复。



2682 泄愤
    随后他又联系了县医院会做介入手术的医生,拜托他帮忙咨询一下是不是有新术式。

    当得知答案是否定的时候,项和平知道自己怕是遇到了骗子。

    可是骗子骗自己什么呢?

    这他就不想了,自己这一大把年纪,骗色什么的都是扯淡,自己想色也得能色的起来算不是。

    钱?这个有可能。等一会他们来了之后,要是谈飞刀钱的话,自己要怎么说呢?项和平心里琢磨着。

    不说救台,只说飞刀。

    因为救台属于一种突发情况,人家远不远担着风险来,看的不是钱而是看情谊。可是飞刀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术者事先知道患者病情,谈好价钱,来做手术。

    救台一般都是不收钱的,要是见面之后就谈到这个问题,那就是骗子无疑了!

    项和平捋清楚了其中的来龙去脉,甚至已经设想出来那时候的画面——“郑老板”肯定是不会和自己说钱的,一定是站在他身后的某一个人把自己偷偷拉到一个角落,小声的说这事儿。

    md!竟然骗到自己头上来了!项和平心中怒火熊熊燃烧起来。这不是趁人之危、趁火打劫么!

    他怒不可遏。

    本来今天麻醉做呲了,心情就极度不好,又特么的碰到了骗子!项和平心中块垒无数,想胖揍这群骗子一顿。

    真欺负老子是软柿子好捏?项和平心里恶狠狠的想到。

    麻醉做呲了的羞愧、无人回复他信息的羞辱像是潮水一样涌上心头。

    项和平拿起手机,先给县公安分局打了一个电话。

    狼山县不大,局长他也都熟悉,而且现在扫黑除恶的任务很重,抓到骗子也是名额不是。那面欣然前来,项和平心里才稍稍平静了一点。

    做戏做全套,到底要看看现在骗子的骗术到了什么程度,项和平又联系介入手术室的主任,通知值班的医生再打开一个操作间准备手术用。

    一切准备完毕,他默默的站在防火通道的黑暗之中,心里百感交集。

    其实抓不抓骗子都只是次要的,泄愤这种事情很大程度上来讲根本没有意义。还是得祈祷自己家老爷子有好运,留在硬膜外的导管千万别……千万别压迫神经啊。

    虽然与神经根还隔着一道硬膜,但总是担心局部组织充血水肿不是。项和平默默的祈祷着好运气的到来,他很沮丧,想骂人,甚至想打人。

    做了一辈子的麻醉最后把自家老爷子给做出事儿了,这个……唉,项和平长长的叹了口气。

    这口气就像是防火通道的黑暗一样,无边无际,他整个人非但没有觉得轻松,反而觉得更不好了。

    不知过了多久,项和平接到了妹妹的电话,刚下手术,有很多事情还要他忙乎。谁让他是医生呢、谁让他是主任呢,来到医院他就是主心骨。

    又要联系分局的警察,又要照顾老爷子,项和平这老胳膊老腿的还真有点吃不消。不过忙起来好,内疚感、负罪感也轻了很多。

    忙了很久,项和平的微信语音通话的铃声再次响了起来。连铃声带振动,想听不到都不行。

    项和平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上面标注的912老贺的字样格外的刺眼。

    死骗子!项和平心里暗暗骂了一句。

    老爷子在迷迷糊糊的睡着,他拿起手机走了出去。

    “贺老师。”项和平虽然还称呼电话那面的人为贺老师,可是语气已经不见了最开始恭敬、乃至于敬畏,换之的则是冷漠与平淡。

    “哦,五楼普外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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