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色可餐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青青的悠然
这只猫如果能说话,那么它一定是超出了科学可以解释的范畴。
是不是这个世上,真的有与人交易的恶魔?
……
“到底是流淌着罪恶之血的后裔,脑子总比别人转得快,呵呵。”华丽的布偶猫轻笑了起来,它慢慢地伸出爪子搁在梵德裂开的的伤口上,一字一顿地道:“你、的、命。”
……*……*……
“amazing—grac—how—sweet—the—sound,that—saved—a—wretch—like—me……。”男人一边慢悠悠地推着餐车,一边轻轻哼唱着《amazing—grace》,极为悦耳而人心平静,让人想起了葬礼上神父的吟唱。
与车上两具血肉模糊的女体形成鲜明的对比。
或者说这两具颤抖的女体,只有脸部血肉模糊,而她们身上衣着依然华贵精致,甚至几没有沾染到什么血污。
其中一具女体没有了眼睛与唇舌,所以不能说话,而另外一具没有了脸皮的女体,她失去了上眼皮的眼球还能微转动,只是看起来不但神经质,而且狰狞非常,看着仿佛随时要掉下来一般,而口中还发出颤抖而恐惧的模糊声音——:“forgive—me—plz……forgive—me—plz!”
原谅我吧,原谅我吧……求求你。
“上帝会原谅所有的罪,孩子。”白基督低头看了看女人,温柔地轻笑着,眼底闪过慈悲怜悯与满意。
他喜欢自己的杰作,瞧瞧,每一寸皮肤从肌肉上剥离得多么巧妙,不多撕裂一分肌肉纤维。
“呜呜呜……。”另外一具女体发出压抑的呜咽声,她空洞血红的眼眶里仿佛要流出泪来。
白基督轻哼着歌曲,推着餐车向前进,心情愉悦地聊天一般自言自语:“这餐车是用来堆放烤一整只烤鹿或者烤羊的罢,今日餐桌的食客成为新的主菜,一家三口,就是要齐齐整整,你们一定会满意我的安排,基督以血肉喂饲十二门徒,而你们可以成为一幅新的画。”
“要知道,不爱做大餐的神父不是好厨师,嘻嘻。”
……
他喜欢品尝人类的恐惧,喜欢品尝人类的愤怒,喜欢品尝一切有趣的,能让他生出奇妙灵感的情绪。
……
不过他愉快的哼曲在他再次打开原来的餐厅大门那一刻戛然而止。
白基督有些惊讶地看着原本应该躺在餐台上动弹不得的虚弱猎物,此刻正站在餐桌边,拿着一张餐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一把银色的餐叉。
而白基督留意到他的面前已经堆了十几把餐叉。
“你……这是在替我做大餐前的准备工作么?”白基督眯起银灰色的瞳子,微笑。
想不到,梵德竟然比他想象的要坚强,这增加了他做这一顿大餐的趣味度,就像一只准备下锅的螃蟹用钳子对着厨师举起了水果刀。
但是下一刻,他就推翻了自己的念头。
因为梵德抬起了眸子,完全不像断了好几根肋骨,旧伤崩裂的人,他只看着他,淡淡地道:“有些日子不摸刀子,不知准头如何,你觉得你能逃得过几把?”
白基督隐约地觉得面前的梵德变了,身上的气场变得沉幽,举手投足,带着一种极其古典的味道。
他不再说英文,而中文口音也变了,那清隽古典的口音,仿佛土生土长的中国人,不,甚至不是这个时代的浮躁的中国人可以拥有。
“你……。”白基督银灰的眸子里闪过晦暗不明的光,并没有第一时间说话,他是一个极为敏感的人,闻到了梵德身上危险的气息,和他自己一样,而更莫测,更难以揣摩。
“你想跟我比刀,我倒是不知道梵德副总裁什么时候也学会了做菜用刀叉?”白基督轻笑了起来,抬手轻轻一晃,他指尖出现了五把手术柳叶刀,随后忽然一抬脚踢向自己原本推着的推车。
只听“砰!”一声巨响,整架车就瞬间撞向了一边的柜子,巨大的冲力几乎瞬间让车子嵌入了整个放红酒瓶和红酒杯的柜子里。
车子上的两具女体瞬间发出尖叫声或者闷叫声:“呜呜呜呜——!”
但是,下一个,原本该被不锈钢餐车和酒柜一起挤得不成人形,惨烈死去的女体却忽然坐在了餐桌边,她们身后,正站着梵德,他一手提着一个人的领子,把两具女体搁好后,淡淡地道:“第一把。”
随后,他指尖轻轻一动。
话音未落,白基督忽然银眸一眯,整个人轻盈地跃向半空,双手蓦然一挥。
只听得“叮叮叮!”几声金属相击的脆响,地面上落了好几把刀,特制的柳叶刀和一把银色的餐刀。
这一回合,看似平手,但是白基督唇角的笑却愈发上扬,而肩膀肌肉却蓦然紧绷——蓄势待发。
他轻笑,银灰色的眼底不掩兴奋:“哎呀,有趣,你这是深藏不露,被我激发了潜能么?”
梵德淡漠地看着白基督,忽然答非所问:“你说有趣的样子,着实令人恶心与不快。”
面前人的眼底的兴奋,说话种恶劣兴味的腔调都让他想起那个即使灰飞烟灭数百年,想起来就让他杀心萌动的男人,真是——无比恶心的血统遗传。
杀都杀不干净。
梵德眉尾一挑,忽然出手。
“嗯?”白基督眯起眸子,正要说什么,却忽然再次猛地一跃,整个人半空扭曲成难以置信的弧度,然后匪夷所思地猛地半空一转,竟直接跃向一处橡木摆盘柜之后。
但却在半空中像一只被箭击中的鸟儿一样“砰”地一声掉了下来。
“唔——!”他一个翻滚梭然落桌子,有些狼狈地倒退几步,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肩膀,那上面深深地插着一把银色的刀刃。
餐刀原本就比不得普通的切菜刀,更何况柳叶刀,它的钝尖入肉,切割肌肉纤维更困难导致带来的痛感数倍。
白基督俊美得非人一般的精致面容上似闪过一丝惊讶,却没有痛苦的样子,他忽然笑了起来,仿佛觉得很好有趣一般摸了摸自己肩膀上的刀把子:“很久没有人能伤我了,我都快忘记切肤之痛是什么样子了,这可真是令人怀念的味道。”
白基督近乎享受地闭上漂亮的眼,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空气。
他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刚才他弹射出的柳叶刀几乎在一瞬间就被带着巨大冲力的随餐刀击落了,这种速度和力量,他前所未见,着实有趣。
白基督身上被激发出的血腥兴奋感让梵德眉尾轻抽了一下,他淡淡地道:“第二把左肩,第三把右肩。”
话音刚落,白基督蓦然再次翻滚,手里除了瞬间出现了刀子,还出现了——消音手枪。
“砰砰砰!”
他朝着“梵德”猛地射了过去。
但是下一刻,他就见识到了电影一般的画面——不管是子弹还是刀,都在一瞬间被对方躲开,而刀子一下子就落在对方的手上。
他只听见梵德一声轻嗤——
随后他瞬间就感觉到自己的右肩膀传来了剧烈的痛感。
又一把餐刀干脆利落地刺入了肌肉。
他踉跄了几步,梭然眯起银灰色的眸子看向梵德,忽然道:“你是谁?”
……
楚瑜躲在不远处的山坡上,拿着个望远镜,焦灼地盯着山坡下的别墅花园。
“唉,这只猫到底跑哪里去了!”
绣色可餐 番外 猫眼 结局 下
楚瑜瞅着那别墅,心里有点不安,到现在为止,她都还沉浸在恍惚的情绪里。
自从发现了那个笼子是个定时炸弹之后,她就觉得自己像生活在一个很是玄幻的世界里——
她拿着把擀面杖强行把笼子间的栅栏撬开出稍微大一点的空间,实在撬不动都要绝望的时候,白白竟然硬生生地从那个不到半个巴掌大小的缝隙里钻了出来。
她几乎能听见白白骨骼变形的声音,也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猫咪是水做的。
随后她抱着白白匆匆忙忙前脚出了乔珊珊的公寓,下一刻乔珊珊住的那层公寓都爆炸了。
她被气浪掀翻在地,身上还有那些火星灼烧的乌黑。
楚瑜懵逼地抱着白白爬起来,寒毛倒竖,看着那些浑身是血惨叫奔出的人,忍不住后怕,抖得腿都站不住了。
楚瑜这二十余年的生命里,见识过所有的爆炸与血腥,都仅限于社会新闻和电视剧、电影。
如今亲眼看眼,那种翻卷的热浪与山崩地裂的震动,生命的渺小与脆弱简直让她脑子里一片空白。
但她这个人有个优点——极其容易接纳现实。
或者专业点的说法就是心理素质极佳,换点通俗的说法就是神经粗。
在最短的时间里,她迅速地镇定了下来,第一个念头就是——梵德那边怕是会出事。
她虽然怀疑过梵德和安妮会不会要杀她灭口,因为她曾经看见过梵德办公室里发生的事情,恼怒之下差点报警。
但是镇定下来一想,她就觉得有点不对劲,那个安妮根本不是真的安妮,那么她带走梵德,一定不安好心。
可是她又没有证据爆炸是假的安妮做的,也不知道假的安妮把梵德带去了哪里。
楚瑜当即给安妮打了电话,半天没人接,她心中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现在,她只有去一趟梵德的别墅,找找真的安妮或者梵德相信的家里人,把这事儿告诉他们。
梵德虽然和她没有什么关系,但那到底是一条人命,还是她认识的人。
楚瑜始终没法子就当成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何况那个假的安妮还想要自己的命。
她迟疑了片刻,一咬牙,拿定了主意,立刻抱着白白上了一辆的士直奔了梵德的家里。
……
而等到她到了梵德家中,却发现有些不太对劲,身在郊区的别墅,门口竟然没有一个警卫,但是她看见了一个掉在地上的对讲机和一架警卫用的望远镜。
拿着那个对讲机,她敏锐地感觉到了空气里不对劲的气息。
看着灯火通明,却安静得诡异得诡异的别墅,楚瑜到底没有勇气直接进去。
但是她没有勇气,别人有——
原本一直安静待在她怀里,仿佛被爆炸和火光吓到了的布偶猫,忽然一动,跳出了她的怀抱,落在了地上。
“哎,白白……!”楚瑜又不敢大声喊,只想赶紧过去把它抱起来。
但是白白只是用碧蓝的大眼瞥了她一眼,随后足尖一蹬,三两下就跳上了附近的一棵大树。
楚瑜一呆,忍不住跳脚,压低了声音叫:“你在干什么,白白,快点给我下来!”
她莫名其奇妙地就是害怕,在这个极为诡异的时分,夕阳已落,周围渺无人烟的时候,她开始有些后悔独自一人来到这里。
但是下一刻,她看见了更匪夷所思的一幕——白白低头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幽暗沉诡,让她几乎有一种错觉,仿佛白白是个人,那一眼,分明是正在吩咐她不要进入别墅,在外头找个地方躲起来。
随后,它忽然仰头从喉咙里发出尖利的鸣叫,也不过一刻钟左右,她就看见了不知从哪里来的数十只野猫,将白白和她围了起来,仿佛在拱卫这它们的王。
在她呆怔的瞬间,白白就一跃而下,带着其他猫咪朝着别墅冲了进去。
猫咪们身形娇小,动作灵活如同鬼魅,也不过片刻间,她就眼睁睁地看着猫咪们全部都消失在了别墅里。
楚瑜整个人呆滞过后,只能又心焦,又无奈,最后到底不敢进入那诡异的别墅。
但她也不可能放弃白白,最后,她选择拿了望远镜,爬上别墅边上的山,选择一个好的视野,看看别墅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虽然天色已黑,但是这座并不陡峭的山对于她这种有长期登山经验的户外运动爱好者而言,并不是什么厉害的挑战。
不过十几分钟,她就寻找到了一个视野不错的位置,可以清晰地看见别墅里的情况。
只是这么一看,她就浑身发毛——
她首先看见了一处房间里,全部都是警卫,或者说——警卫的尸体!
她想要报警,却发现自己的手机竟然在山上没有信号!
楚瑜只得先用望远镜去搜寻梵德和白白的下落。
最终,她的望远镜锁定了一间餐室,可那件餐室,垂落着厚厚的窗帘,只露出一角隐约能看见有人,隐约是个女人的身体,直觉告诉她,那个位置就是梵德、安妮所在的地方!
只能忍耐着惊慌,不断地在来回走动,试图搜寻一个合适的角度。
……
只是她并不知道,此刻那大厅里,波澜诡谲。
“我是谁,取决于你想听到一个什么答案。”‘梵德’扯开凳子坐了下来,淡淡地看着墙边的白基督。
白基督看着面前的‘梵德’,银灰色的眸子冷冷地眯了起来,片刻之后,他忽然轻笑了起来:“我以为这个世上根本没有什么借尸还魂这种情况,但是你,让我知道了这个世上果然还有很多我们所不了解的东西啊,你让我想起了另外一个人。”
面前的‘梵德’忽然让他想起了那个漂亮又凶猛的——“东方小红帽”。
“坐。”‘梵德’对白基督这种忽然岔开话题的行为,仿佛一点都不放在自己的心上,只淡漠地下了命令。
而白基督在听到那一声‘坐’后,忽然觉得很新鲜,这个世上够胆命令他的人,凤毛麟角,早已尘归尘,土归土。
但是面前的男人,那一声‘坐’,看似温和,实则不容拒绝。
想到刚才两人的交手,自己压根避不开对方手里看似随意甩出来的餐刀,他轻笑了一下,向餐桌走了过去。
对方身上的气质都在诉说着对方是“非人”,身为人类的他很想了解下这种危险的‘非人’。
白基督走了过来,在‘梵德’的对面坐下来,仿佛完全不记得自己肩膀上还插着一把餐刀。
他仿佛聊天一般地交叠这双腿,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的‘梵德’,仿佛聊天一般道:“我一直很确认在纽约洛克菲勒大厦和她交手之前,我从来没有见过我的东方小红帽,但是她身上仿佛又有点我熟悉的影子,只是那种感觉太过缥缈,我一直都不能确定,倒是你的出现,让我有了一个很有趣的猜测。”
‘梵德’慢条斯理地拿着餐布把剩下的餐刀擦了个干净,一样答非所谓地道:“这个男人用他的身体跟我做了个交易,我答应了他,君子无信则不立。”
白基督看着‘梵德’,银灰色的眸子里闪过兴味幽暗的凉光:“梵德,用他的性命和魔鬼做了交易,还是你原本就从地狱来,要带我回地狱?”
这个恶魔,是中国的恶魔么?一口清雅别致的腔调,倒是有趣。
‘梵德’抬起头,淡漠地看着他:“你身上的流淌的疯狂血脉,本就不该继续存在这世间。”数十代过去了,那疯狂的血液,本就该断绝,魔,本就不该存在人间。
“呵,义正言辞,我看你倒是不像从地狱来做交易的魔,一副自以为是的大天使模样,可惜啊……。”
白基督轻笑了起来,绝美苍白的面孔上泛起恶毒又戏谑笑意,他托着腮,慢条斯理地道:“我却在你身上闻到了熟悉的味道,你说的没错,上帝的光芒普照人间与大地,恶魔只能存在黑暗的角落生存,我们这样的恶魔应该归于地狱,可这人间处处都是恶魔……我还是一点都不想现在就回地狱……!”
话音刚落,‘梵德’忽然锐眸一眯,抬手一拍桌面,桌面上的餐刀瞬间携着锐气,直奔射向白基督。
但是下一刻,‘梵德’脸色微变,他猛地一拍桌面,整个人弹跳起来,向后一个折腰,猛地抓向安妮和一边的梵德的母亲,同时飞掠到了餐室门外。
“轰隆!”一声巨响,整个餐桌瞬间被炸飞。
等到房间里硝烟散尽,‘梵德’摸了摸躺在地的安妮和梵德母亲的脉搏,确定她们只是失血过多昏迷过去之后,他干脆地在她们身上点了几处大穴,止血,护住心脉之后,再掠进房内。
看着满室狼藉,他梭然看向破裂掉的窗子,和窗外不远处的那一座山,眼底闪过一丝冰冷的寒光。
舍夺,是需要被舍夺的人和自己拥有同源的血脉,在对方精气神都虚弱的时候,效果最好。
如果不是被舍夺的人自愿提供身躯,不反抗被舍夺,而采取强行舍夺,强行夺走对方的身体,他和身体的融合必定要花费很多精气神,甚至要面临反噬。
否则他也不会选择梵德来完成舍夺。
但现在看来,也许一开始,他就该选择‘白基督’,就算需要花费更多的精力去吞噬掉对方的精神和灵命,导致虚弱衰竭,也比现在的局面要好写。
如今楚瑜在那座山上,白基督如果没有上山躲藏那是最好,万一……
‘梵德’没有再多想,他直接一个纵跃,从三楼跳下来,如履平地。
落了地之后,立刻有好几只猫咪跑了过来,在他身边轻嗅,发出“喵喵喵”的叫声,仿佛在说着什么。
果然……
‘梵德’眼底寒光微闪,忽然一仰头,蓦地发出诡异的尖利的“呜——”声。
仿佛听到了王的号令,附近所有的猫咪瞬间眼神变得异常的凶狠,对着‘梵德’一低头,在‘梵德’整个人如箭一般掠向那座山的时候,它们也立刻四蹄飞快地踏地随他而去。
……
“轰隆”爆炸声,也让原本还在山上变换方位,打算看房间里发生什么事儿的楚瑜瞬间呆住了。
她梭然站了起来,白着脸,忍不住颤声低喃:“白白……白白!”
她到底忍不住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机,依然没有信号,她拔腿就朝山下跑。
不管了,她不能再等了,一定要先报警!
好在,她很有经验,一路上山就做了记号,这个时候下山倒是异常的顺利。
而她也没有被心焦而冲昏头脑,下山时,不断地拿着望远镜寻隙观察别墅里有没有出来人。
然而那么大的爆炸声,整个别墅虽然灯火通明,却像睡着了一般,一个人都没有出来。
倒是……
而下山到了一半的时候,她愣住了,好像看见了乔珊珊?
她再次举起手里的望远镜,果然清晰地看见了山脚下,别墅门前的那一道从车上下来的鬼祟身影,不是乔珊珊又是谁?
她皱眉,这个女人简直是个跟踪狂,当初大家在一个宿舍的时候,就觉得她有点白莲花,但是没有偏执成这样啊!
果然是因为迷恋梵德,成了神经病么?
但片刻之后,她就忍不住惊了一把——
她从望远镜里清楚地看见了花园里跃出了一道踉跄的人影,直接奔大门而来,那人月光下飞扬银色的头发让她想起了一个画面——在梵德办公室里跃出窗外的那道人影!
她记得那个人!
那个被国际刑警女探员追捕的目标,也很可能是当时重伤梵德的危险男人。
如果是那个人从梵德的别墅里出来,她忽然有点明白为什么整个别墅都安静如鬼城。
结合爆炸之后,他从别墅里出来的样子,身上还有血,分明一副毁尸灭迹了的模样。
而乔珊珊那个蠢货还在别墅门口探头探脑?!这是等着被宰么?
“我靠!乔珊珊那蠢货,败事有余!”楚瑜忍不住脸色青了下,看着不远处跑向别墅门口的男人,她很是纠结,眼前闪过大学时代的那些画面,最终还是良知和感性占据了上风。
她一咬牙,忽然攀住一棵竹子,从山坡上朝着乔珊珊探出头,晃动着手机,大叫:“乔珊珊,你个蠢货,你还想找梵德么,他在我这里!”
乔珊珊正被别墅的火光吓了一跳,又好像看着有人从别墅里出来,她正打算看看怎么回事,忽然看见楚瑜在旁边的半山坡上探出个脑袋来。
她先是吓了一跳,随后又听着她的话,瞬间暴跳如雷,她转身就朝着山上冲了过去:“楚瑜,你这贱货,把梵德还给我!”
楚瑜看着乔珊珊朝着她冲了过来,心中先是松了口气,随后又忽然对上别墅花园处的一双银灰色的眼,对方正兴味盎然地看着她。
虽然双方隔开颇有一段距离,但是她还是被对方眼里的黑暗光芒吓得心头猛地地一颤——那种眼神,实在太恐怖。
那根本不是看人的目光,倒像是实验室里实验人员看小白鼠的眼神。
她立刻转身缩头就往山上跑。
她一边跑,还一边忍不住苦笑。
她本不是个有圣母病的人,奈何还是会念旧情,但愿自己这次顺利脱身,不要被灭口,如果她逃不出去,不要说救白白了,怕是连它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至于乔珊珊,如果她不是激怒她来追自己,就乔珊珊那德行才不会相信她说的话。
……
乔珊珊什么都不懂,她只想要追到楚瑜,狠狠地抽她巴掌。
她还穿着高跟鞋,一路气喘吁吁地往山上跑,却有哪里跑得快,不过是凭着一股子劲头一路往山上蹿。
山上一片漆黑,她没有登山经验,一边跑一边累得气喘吁吁,又气又恨,只不停地恶狠狠地咒骂:“楚瑜,你这个贱人,你这个骚货,臭不要脸的贱货,天天说我不要脸,自己却在勾引梵德!我乔珊珊要是让你顺顺利利的在梵德公司里呆下去,我的名字倒着写,我一定要让你身败名裂,贱货!”
但是很快,她忽然就感觉面前多了一道鬼魅般的人影。
她下意识地挺住了脚步,抬头看过去,只能看见一双长腿,而对方的上半身隐没在树林的黑暗阴影里,她忽然想起这是空无一人的夜里山中,顿时整个人吓得浑身寒毛倒竖,整个“砰”地一声坐在了地上。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