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色可餐

“你……你是谁？”
她尖这嗓子喊。
那黑暗里的人，忽然轻笑了起来，轻蔑又隐着暴戾血腥的气息：“嫉妒，七宗罪之一。她是在救你，可你却被嫉妒蒙蔽了眼。”
乔珊珊本能地感觉到危险，她眼泪都吓得流出来了，尖叫着：“你走开，你是什么东西，你不要过来……啊！”
月光落在那人的银发上，还有他腥红的唇角。
但是最后一声尖叫化作半声惨烈的叫声瞬间消失在了山林间。
……
楚瑜利落地往上攀登这爬山，陡然听到那一声惨叫，浑身都忍不住起了一声鸡皮疙瘩，她忽然心头沉。
本能和直觉告诉她——乔珊珊出事了！
但是她已经是仁至义尽，不可能再这回头帮她！
她低头看了眼来路，不再多想，只继续努力向山上爬。
她需要寻找一处可靠的隐蔽处，不被那个恶魔一样的凶手找到！
……
十余分钟后，‘梵德’也赶到了山中，他忽然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他眯了眯眼，捏紧了拳头，笔直地走向血腥来源处，此时，一道霹雳忽然闪过，清晰地照亮了黑暗的林间——
树林上吊着一个女人的身子，她恐惧的眼睛死死地瞪着，脸上满是恐惧。
那是个死人，在极度恐惧里刚死去不久。
但是‘梵德’也看清楚对方的脸，那张脸不属于楚瑜，他忍不住松了一口气，不再停留，低头看了眼带路的猫咪，眼底寒光一闪，继续跟着它们往飞掠。
……
楚瑜爬山的速度不可谓不快，但是再快……
“你爬山的速度和力量真的很不错，至少作为一个女人而言。”带着一点生涩口音的中文在她身后不远处响起，轻柔里似带着笑。
“啊——！”楚瑜梭然一惊，吓得一个踉跄，差点没有抓住一边用来稳固身形的竹子，脚下一滑，整个人就直接摔向一边的山谷。
好在她反应敏捷，一把抓住了山坡上的蔓藤，才没有直接栽进山谷里。
此时天空中风云变色，浓稠的云层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满布了天空，遮盖了星辰，蛇形的诡异闪电不断跳跃着，风声瑟瑟。
“唔……该死的……救命！”她死死地抓着蔓藤，双脚蹬着山壁，试图靠着三角支撑稳固身体，好有机会爬上去。
“你，是在向我求救？”站在山谷陡坡边的男人半蹲了下来，捡起了楚瑜落在悬崖边上的望远镜，银灰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冰冷讥讽的光。
“看来，你在山腰上看戏看了挺久。”
“我……我……我就是一个登山的，先生，请你救救我！”楚瑜看着对方那双冰冷含笑的银灰眸子，忍不住颤抖着声音道，她真是浑身起了白毛。
白基督看着脚下身处险境的人女孩，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世上，你是第二个向我求救的人。居然还有人向我求救……。”
可惜，他的救人，可不是她想象中的救人。
他慢条斯理地拿出了手里的手术刀，在楚瑜惊恐的眼神里，正要蹲下去切割那条绳索。
忽然之间，一阵狂风掠过山谷，他眼神梭然大变，蓦然转身，手里的手术刀就甩向他的身后。
几道猫咪的惨叫声响起。
楚瑜忍不住一惊：“白白？！”
几只猫咪在半空中掉了下来，但是下一刻几十只猫咪同时从树林间钻了出来，疯狂滴朝着白基督扑了过去。
白基督脸色一变，却哪里来得及反应，梭然被攻击得无力招架，脚下一个踉跄，骤然身子一晃，闷哼一声摔下了山谷。
“唔！”
“啊！”楚瑜吓得浑身紧贴山壁，却也只来记得看见暴雨骤然落下时，他冰冷的银灰色眼睛平静无波，甚至带着一点诡凉的笑。
那个外国杀手就算掉下山谷，竟然也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简直……神经病，变态！
但是……
她不可否认，自己大大松了一口气，休息了半分钟，她正打算冒着雨赶紧扯着蔓藤往悬崖上爬，否则雨大了，会坍塌。
但才动了下，她却忽然感觉头上又多了一道影子。
她一愣，蓦然抬头，忽然看见了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梵德？”
她蓦然松了一口气：“被你吓死了，赶紧拉我上去！”
‘梵德’站在山谷边，低头看着她，眸子里闪过一丝幽暗的光，整个人在闪电光下俊美到诡谲。
而他却却没有去拉她上来，只抬头看了看诡异的天色，忽然轻勾起唇角：“果然，是个好时辰，咱们也该算算总账了，上辈子的，这辈子的，你也该还账了。”
楚瑜一愣，瞬间有些呆滞：“啊？”
她明明该害怕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面前的人有一种奇怪的熟悉感，她不由自主地轻喃：“白白？”
‘梵德’慢慢地蹲了下来，低头看向脚下的女孩儿，抬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脸：“我不叫梵德……。”
说话间，他忽然纵身一跃，同时反手一把将楚瑜给抱在怀里，直往谷底坠去。
“啊——！你疯了么！”楚瑜又惊又怒地试图拉住绳子，稳住两人的身形，但是……
身后的男人忽然抬手近乎爱抚一般地抚上她的手腕，轻轻一捏，楚瑜瞬间感觉手一麻，整个绳子就脱了手，她不受控制地坠落，忍不住闭眼尖叫：“啊——！”
呼啸的风声雨声铺面而来。
她隐约听见，紧紧抱住自己的男人在耳边，亲昵到冷酷地亲吻，似笑非笑地轻喃：“我叫……琴笙，你，记好了。”
……
……
……
时光仿佛在风雨中瞬间幻化成深渊与旋涡，她迷蒙间仿佛看见山川变色，黑暗如水包围她，有黑色的火焰轻轻跳跃着，渐渐地从山谷里蔓延，将她吞噬。
而一切一切都汇聚成一抹雪白的袍子，一抹从血与火里漫步而出的如雪身影。
忽然爆裂开的火光，映照在他手里一把腥红的长剑之上。
长剑通体血红，深深刺入人的心脏，流淌出来浓稠腥红的血仿佛都被那一柄诡异的长剑给吞噬进去，竟不落地一滴。
暴烈的火光，也让她看清楚了桥面和小楼附近一片尸横遍野，腥红流淌。
而那些死不瞑目的尸群里唯一站着的人，素白长衣纤尘不染，飘然如神。
耀眼的火光将他的皮肤映照出一种冰冷的苍白，浓重的阴影勾勒出他精致深邃的五官，幽幽深瞳，映出漫天火光，遍地横尸血腥，眉宇温柔淡然，似笼着迷离烟雨青雾。
仿佛他手上拿着不是血腥狰狞的剑，而是孩童稚嫩小手，站不是尸堆，而是琅嬛仙山福地。
巨大的反差，让面前情景看起来扭曲而诡谲。
“我，等了百年光阴，这般漫长与枯寂……鱼。”
有男子温柔的声音响起，如凤尾琴弦轻拨，悠悠然然，似轻风掠过耳边的肌肤。
她的身子不自觉得地颤栗发麻，似情人在耳边呢喃。
这般恐怖的场景，她该害怕的，可是她却捂住着唇，闭上眼，泪如雨下……
……
黑暗里，暴雨倾盆而下。
……*……*……
雨后，上海……
“最新一线消息，昨夜发生数起惨烈灭门命案，目前仍然有人失足坠落山崖，不知是否幸存，目前警方已经动用大量警力救援与调查……。”
*……*……*……*……
雨后，碧草青青。
有人沿着河流踏歌而行。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
……。”
三月初三，有歌女在船上踏歌撑篙而行。
“哎，老胡，你看那河边好像有个人。”女子温柔清亮的声音招呼着自己的夫君。
男人提着篮子，安置了老娘坐下，三步并作两步到了自家娘子身边，一起往河边看去。
他梭然一惊：“果然有个小姑娘！”
那娘子着急：“你可是一地公差，赶紧去就救人。”
“好！”男人撂下篮子，直接跳进了水里。
男人水性颇为不错，三下五除二就把那水里纤弱的人影给捞了上来，喘着大气儿道：“还活着”。
胡家娘子低头一看，一脸可怜地把人接过来道：“还是个小姑娘呢，不知道有十三了没有。”
“造孽啊，也不知哪家老爷不把下人当人，你看这孩子身上都是伤。”胡家老太太看着那瘦弱的小姑娘，叹了一口气。
“咱们把人带回去吧。”胡家老太太看着小丫头尖尖瘦瘦的小脸，心中生出怜悯之情，干脆地下令。
一家子人渐渐远去。
……
长风悠悠，碧水潺潺，歌声渺渺。
空气里有浅浅的草木芬芳，仿佛带着谁人的执念，弥漫过了悠远的时光，从时间河流的这头到那头。
不离不弃，不死不灭，不终不散。





绣色可餐 番外 人间
纽约十二月的天气，格外的寒冷，天空一层厚厚的阴云，让人看着便觉得又冷又压抑。
“你说这天吧，如果下雪，看着一片白还舒服些，偏又不下雪，真难受。”
木琳坐在下城区20街附近的hl宾馆二楼咖啡馆，低头看着宾馆外头冷灰风吹得行人个个脑门都恨不得缩在衣领里，忍不住叹气。
楚瑜坐在她在一边啃着冰激凌，一边深以为然地点头：“谁说不是呢？”
宾馆里有暖气，二十多度啃冰激凌多爽，出了门，她自己就要变成冻冰激凌了。
“吃吃吃，大冷天你就不怕吃坏肚子。”木琳没好气地对着她翻了个白眼。
两人打小同学，木琳家条件好，早早出国，听到楚瑜出差来纽约，自然要来尽地主之谊。
楚瑜嘿嘿一笑，大眼弯弯：“啧，我这不是刚进入实习期，就撞大运跟主管出这趟公差，有时间闲逛，还有你请客，不吃白不吃……。”
话音未落，忽然听得门口传来一阵尖叫——
“啊啊啊……杀人了，救命啊！”
“快跑，快跑！”
“……。”
楚瑜和木琳两人都吓了一大跳，立刻转头循声看向大门。
只见宾馆门口忽然跑进来一群男女，看着应该也不像一伙人，但好些人身上都有血迹，而且人人神色惊惶地狂奔。
而片刻之后，他们背后冲进来了六七个提着半自动步枪，打扮灰头土脸，但一脸暴戾之色的男女，嘴里还喊一些大家听不懂的语言，冲向人群。
但见他们抬手一梭子，就是血肉横飞。
楚瑜和木琳两个刚毕业的女孩儿哪里见过这种场面，顿时都呆住了。
人群密集地……
无差别攻击……
攻击时候喊口号……
楚瑜反应最快，脑子里第一个想起的就是——极端分子的暴恐袭击！
“是恐怖袭击，快……快往楼上跑，别看了！”她抬手就去抓木琳，然后扯着木琳就往咖啡馆外跑。
她早知道美国治安乱，没想到自己会‘好运’到这等地步！
“啊？”木琳还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地问：“你怎么知道？这怎么可能！”
楚瑜看着一楼的众人潮水一般地朝着二楼冲上来，忍不住紧了声音：“不管是不是恐怖袭击，你看着人砍人，射人，自己不躲起来，是不是傻？”
木琳看着那些提刀的人在楼梯上追着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砍，惨叫声里血色飞溅。
那两个砍人的恐怖分子起身之后，抬起沾了血的脸，刚好对上木琳这边，灰黄的眼珠子里满是狰狞，还朝着她们露出个能让人做噩梦的笑。
她心头瞬间一紧，腿都软了，也终于害怕了起来，紧紧地抓住楚瑜：“跑跑跑……报警……报警911……快快快！”
此时，咖啡馆里反应过来的人都已经跑了个七七八八。
楚瑜正带着木琳两个慢了半拍的被堵在了楼梯上，看着楼下的枪手们扫射，简直欲哭无泪。
半刻之后，却忽然听见有人在叫她们：“那边的小姐，这里这里，过来这里！”
她一惊下意识地回头一看，正好看见咖啡馆的操作台后面的储物间打开了一个门缝，里面探出两个店员的脑袋，正在一脸紧张地朝着她们招手。
楚瑜心下一松，立刻拽着六神无主的木琳一路绕开吧台冲到了储物间门口。
两个店员打开门将她们让了进去。
“谢谢，谢谢你们！”关上厚实的储物间门，楚瑜终于松了一大口气，感激地朝着两名咖啡店店员道谢。
她这一转脸，才发现储物间里还有六七个人，除了几个店员，还有和她们一样的顾客。
开门的女店员有些紧张地透过储物间上的一个玻璃小格子窗朝着外头看了看，随后脸色有些苍白地朝着她笑了笑：“没事儿，应该的。”
“真是……这叫行什么运啊，好容易到国外出差会友的逛个街，还能遇到个当街扫射的暴恐事件。”楚瑜松了一口气之后，忍不住苦笑地揉揉眉心。
虽然新闻时常有美国暴恐袭击的报告，但直到现在，她都没什么真实感。
女店员叹了一口气，愤愤地嘀咕：“没办法，上面那些该死的政客为了卖军火不禁枪，倒霉的一直是我们这些遵纪守法的公民！”
楚瑜闻言苦笑，只能靠在门边看向小窗外，她一直觉得这种事儿就是新闻上演，没想到自己也撞到了。
而其他人都忙着打911报警，要么就跟木琳一样六神无主地打电话给亲人朋友。
看着房间里弥漫着紧张的氛围，楚瑜却定了神。
她小窗能看到外面的情况，宾馆大堂里一片惨烈的状况，但事实上，那些疯狂份子射杀毫无固定目标，纯属于乌合之众，为了博取关注无视人命，但并不会击杀特定目标。
比如他们经过她藏身的咖啡馆，但只匆忙扫了一眼里面没有人坐着后，提枪转身就走。
也就是说，只要他们这些民众不出藏身处，不被这些持枪的恐怖分子发现就不会有什么直接危险。
毕竟这里是美国，因为实行宽松的枪支政策，任何人都有机会拿到制式武器，要破门而入对他们而言不难，但是他们看起来很紧张，并没什么耐心仔细搜寻哪个房间还藏了人。
楚瑜定了神，转身去安抚大家。
听了她的分析，众人都安心了不少。
“呜呜呜——”不多久，尖利的警笛也从外面传来。
房间里的众人脸上皆是神色一喜，随后都松了一口气。
“警察来了！”
“我们是不是可以出去了？”
“太好了！”
即使平时在fb和别的什么途径吐槽纽约警察如何如何粗鲁，但是在此刻，所有人都无比庆幸警察的存在。
楚瑜心中也松懈了一口气，立刻转头看向储物间的小玻璃窗外，可在看清楚了窗外的情况之后，却摆了下手，苦笑着叹了口气：“不可以！”
她身边的两名？咖啡店的店员一愣，立刻也挤到楚瑜身边，一看窗外，顿时呆了：“这……。”
原来那些暴恐份子也听到了警笛声，察觉自己已经被警察包围了，惊慌失措下，他们聚集在一二楼，各自挟持了好些没来得及逃跑或者躲藏好的宾馆客人作为人质。
其中一个恐怖份子就手持glock17挟持了一个中年女人隐身在他们咖啡馆的门边，一脸狰狞地四处张望，他手里的那个女人脸色苍白，脖颈上满是刚才子弹擦破脸颊流出来的血，吓得连叫都叫不出来？。
“这要怎么办？”储物间里的众人在了解了情况后，面面相觑
能怎么办？
只有等。
……
楚瑜蹙眉看着窗外，侧耳听着警笛声，只希望纽约警察能尽快解决这些枪手，救下人质，这样他们也解放了。
这种时候，应该是纽约快速反应部队出动了罢？
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人救下……
还是国内禁枪比较好啊……
她脑海里这个念头还没有转完，忽然一声尖利的破空声响起。
“咻——砰！”
楚瑜很久很久以后，都还记得这个声音。
因为伴随着这个声音之后，那个挟持着中年女人的暴恐分子忽然身形一晃，太阳穴处爆出一丛腥红的血花，他瞬间倒在了凳子上。
咖啡店的玻璃窗“哗啦”一声瞬间碎裂，像玻璃花一样落了满地，晕开的眩光，让人几乎睁不开眼。
而与此同时，楚瑜清晰地看见一道全副特警武装打扮，戴着面罩的身影从天而降，宛如天神落地一般落在了那个中年女人质身边，长腿一蹬，站直。
但是他却没有理会那个尖叫不止的中年女人，只低头摸了一把那个被一枪爆头的恐怖分子的脖颈，确认对方没有呼吸后，一秒都没有停滞，朝着半空比了击毙的手势，随后直接就站在那个恐怖分子旁边，直接利用对方的尸体做掩护架枪。
随后，短短的数分钟后，他不断开枪。
“咻！”
“咻！”
“咻！”
每一枪，击毙一个人，毫不拖泥带水，干脆利落到冷酷。
因为楚瑜清楚地看见，他每一枪后，他朝着半空比个击毙的姿势，仿佛他不过是玩儿游戏里ko了一个游戏对手。
那种干脆，不像警察，倒像是一个职业杀手。
“好帅啊，窄腰大长腿！”楚瑜耳边的传来木琳的尖叫声。
刚才看见暴徒砍人，她都没尖叫，这会子看见杀人姿势了，却尖叫了起来，这是因为颜值不同待遇不同？
楚瑜忍不住掏了掏耳朵，目光却被对方的身形吸引，包裹在nypdctb黑色制服里的身影，确实帅气非常。
对方似察觉了什么，忽然转过身来，一双锐利的眼瞬间扫了过来，竟是一双清凌凌的黑瞳。
“中国人吗？”楚瑜忍不住喃喃自语。
“好了，这里已经没有危险了，你们出来，会有人带你们下楼。”那特警忽然开口，一口流利地道的纽约口音，冰冷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也许雾霾忽散，天空陡然撒下的光让楚瑜眼前有一瞬间的恍惚，脑海里却有一瞬间的空白。
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储物间的门已经打开，房间里的众人都已经纷纷有序出了门。
而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了两个全副武装到牙齿的nypdctb成员，正警戒和引导大家撤离。
即使他们都蒙着脸，楚瑜却直直看向走在左前方的那个高挑的黑色背影。
莫名地，她就是觉得他就是刚才第一个闯进咖啡馆干掉了好几个匪徒的那一个警察。
他身上有一种神秘又冷冽如冰锋的气质，和他身上黑色行动服异常的契合。
她看着他的背影，脑子里莫名其妙地又开始出现了一种奇怪的空白。
那种奇怪的感觉让她整个人连走路都变得有点缓慢，像踩在棉花上面一般。




绣色可餐 番外 人间 （完）
“你没事儿吧？”木琳察觉到了楚瑜的不对劲，立刻抬手扶了她一把，才令她稳住了脚步。
楚瑜一个激灵，整个人清醒过来，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随后晃了下脑袋，低声道：“我没事儿。”
此时，前方忽然传来一阵激烈的枪声。
“砰砰砰！”
激烈的枪声瞬间让原本就是惊弓之鸟的人们立刻尖叫了起来，跟着本能四散而逃或者趴下。
“趴下！抱头趴下！”几名护送着众人的nypdctb（纽约市警局反恐队）成员立刻弓腰，改换了战术姿态，同时声嘶力竭地招呼所有人趴下。
楚瑜也吓了一大跳，跟着大家伙立刻抱头趴下。
但是过了一会，他们似乎通过降噪耳麦收到了什么消息，几名反恐队特警立刻招呼所有人起身跟他们换个方向前行。
“快！快！快！所有人立刻起来！”
所有人这种时候都是一脸惊惶加懵逼，如同鸭子一般随着特警队员们的指挥行动。
楚瑜看着那一道高挑的身影敏捷地将一个个人扶起，她的眼神又有些迷离而模糊，脑海里一片空白。
直到一只戴着手套的大手一把抓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将她拖了起来，
“你还号码？”男人清冽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楚瑜头上响起。
楚瑜怔然抬头，对上了那一双黑色面罩上的眼眸，线条流畅微弯，倒映着窗外的流光，眼角似有水色桃花盈盈。
但分明一双多情桃花目，偏乌瞳冷冽如寒冬十二月的天气。
而她，仿佛在哪里见过这样的一双眼睛呢？
那特警见楚瑜呆怔地看着自己，他微微蹙眉，这是吓傻了？
他径自拽着她的胳膊，把楚瑜一把拉了起来，冷淡地道：“亚洲人？跟着我走！”
他也没有打算等楚瑜回答，径自一手利落地换了手枪上膛，一手握住她的手腕拽着她往前走。
“其他人，立刻跟紧，不要掉队！”
楚瑜毫无所觉地被他扯着一路前行，她茫然地看着前方的那道拽着自己，不曾回头的劲瘦高挑身影，她整个人都仿佛被笼罩在了一层迷雾里，脚下轻飘飘的，只任由对方扯着她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