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明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话凄凉
岳乐不禁大怒,南岸的满洲精锐,绝对不能有失,焦急之下他拔马上前,挥刀欲砍,怒声喝斥,“不许挤在桥头,过河,给本王过河!”
科尔沁亲王吴克善,与满清关系亲密,此次出兵,又是他妹妹布木布泰,给他写信相邀,不可能看见满洲八旗完蛋,于是连忙催促蒙古骑兵过河。
清水河上,溅起道道水柱,骑兵惊恐的纵马通过。
满洲八旗的身体虽然垮了不少,但是血气尚存,加上领军的是满清第一巴图鲁鳌拜,勇猛无敌,所向披靡,所以在发现吴越军伏击,半渡而击之时,鳌拜和八旗兵并没有选择争先逃命,而是吹起号角,奋勇迎击。
广阔的战场上,清军骑兵漫野杀来,实心弹在马群中溅起泥柱,开花弹腾起浓浓的黑烟,奔驰的骑兵不断坠马翻滚,后面的骑兵却视而不见,挺矛冲锋,将他们甩在身后。
这时,如墙而进的明军步军之中,赤龙旗下前军副将陈友龙,忽然挥手,身后赤旗高举,然后落下,整条战线上的吴越军士卒,立刻左脚蹬地,立定静止下来。
火炮设于阵前,前排士卒将火枪放平,数千杆火枪成一条直线,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漫野而来的清军骑兵,全无惧色,只待敌来。
大地在颤抖,八旗的铁蹄践踏大地,如滔天巨浪,迎头打来。
“放!”阵线前方的炮队指挥,挥手怒吼。
近百门三磅左右的青铜炮,齐齐开火,阵线前瞬间硝烟弥漫,一枚枚炮弹,呼啸而出,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砸向了敌骑。
冲在前面的清军骑兵,连续栽倒,战马腾空而起,甩掉骑士,重重砸在地上,溅起蓬蓬尘土。
鳌拜脸色铁青,但这依旧不能阻止他的冲锋,蛮子也就这点手段,除了火器,还能耍出什么花样?
“给我杀!”鳌拜挥舞战刀,大声怒吼。
蹄声隆隆,飞速拉近着两军距离。
“火枪手,排枪准备!”陈友龙大声怒吼。
“瞄准!”吴越军阵中,军官的呼喊声,此起彼伏。
看见清军骑兵,将要接近射程,火枪手们平举火枪,侧头瞄准着各自的目标,半眯的眼中,暴射出凌厉的精光。
“放!”陈友龙怒吼一声。
“砰砰砰”连成一片的枪声响起,硝烟从中间向两翼扩散,瞬间形成一道白色的烟带。
数千火枪同时击发,弹丸如同泼出去一般,带起气浪,刮起劲风。
冲锋的清军骑兵,顿时就如同撞上一堵无形的墙壁,中弹落马者比比皆是,像是打枣子一般。
一枪发完,火枪手们动作整齐划一的后退,迅速装填,而后一排,则抬枪上前。
“砰砰砰”,清军在排枪之下,向割麦子般,成片倒地。
而明军对万骑蜂拥而来的阵势,不慌,不乱,坚守岗位,各忠其职,让清军见识了什么是精锐之师。
吴越军士卒,自己也没想到,自己能够如此镇定。
重复的训练,森严的军纪,使得他们如同机器一般,不断重复着动作。
在弹雨的覆盖下,清军骑兵已经是胆战心惊,冲锋的骑兵,根本不敢去看,身边坠落的同袍,还有身后散落的尸体。
“杀!”鳌拜怒吼连连,惨重的伤亡,令他双眸赤红,心中生出一丝悔意,但很快就被他甩出脑海。
付出了巨大伤亡,已经冲到阵前,便万没有撤退的道理。
清军骑兵不断被弹丸射中落马,前进的道路上,铺满了人尸马尸,但战马速度飞快,终于有骑兵冲出弥漫的硝烟,撞向排枪阵。
“蹲,举枪!”陈友龙大喊。
前三排的火枪手,顿时齐齐蹲下,将刺刀斜举,形成一道钢铁森林,后面的火枪手,抬起火枪,弹丸跃过前三排士卒的头顶,射向清军骑兵。
于此同时,吴越军掷弹兵,点燃了手雷,向前猛冲,将一枚枚的手雷投出。
“轰!”刚撞上吴越军阵线的清军骑兵,发现吴越军并没有出现溃乱,鳌拜不禁变了脸色。
三排吴越军火枪兵,硬生生接住了清军骑兵滴撞击,而就在这时,一枚枚手雷落下,连续的爆炸中,清军骑兵顿时崩溃。
在先前的开花弹炮击下,清军骑兵阵形,就已经散乱,漫野冲锋中,骑兵更是没有攻击阵线。
突破步军阵线,需要骑兵连续撞击,爆炸阻断了后续的骑兵,清军撞击失利。
撞上来的清军骑兵,不是被刺刀捅死,就是被弹丸射落,或者被爆炸掀飞根本无法动摇吴越军。
鳌拜见此心头滴血,但他反应也快,能在战场上生存下来,鳌拜并非仅靠勇力,主要还是他能审时度势。
这时他一见冲锋失败,丝毫不拖泥带水,一扯马缰,厉声喝道:“撤回来!”
可就在这时,东西两侧,却忽然杀声震天,各有万余大军杀出,直扑清水河南岸。
岳乐旁边将领惊呼四起,“不好,两翼也有伏兵!”
(今晚没有了,明天中午更新)
第685章大败清军
清军骑兵,被吴越军的强大的火力击溃,骑兵在冲击无果之后,纷纷拔马后撤。
“射击!”陈有龙大声怒吼。
蹲下去,以刺刀充做长矛的火枪手,立刻起身,抬起火枪便是一轮惊天动地的齐射。
弥漫的硝烟下,清军骑兵如退潮般崩溃,拔马后撤的清兵,纷纷背后中弹,被射落下马。
鳌拜肝胆俱裂,在吴越军强大的火力下,个人的勇武不值一提。
正惊恐之间,榆林铺吴越军大纛旗下,谢迁朗声大呼,“左右两军,出击!”
谢迁知道,清军在渡河后遭受攻击,必然不会直接撤退,而是会仗着骑兵众多,发起一次冲击,妄图冲垮吴越军。
这时,正面压上的吴越军,便需要顶住清军的冲击,而两翼的吴越军,将趁势杀出,直接扑向南岸,焚毁浮桥,阻击北岸清军,包抄渡河之敌,全歼渡河清军。
“杀鞑子啊!”漫山遍野的喊杀声响起。
鳌拜伏马奔驰之中,猛然转头看去,只见左右两边,各杀出万余人马。
两翼当先的都是,千余骑兵,李元胤风驰于前,身后骑兵胸前都是一块板甲,头戴锃亮的铁盔,挥舞着马刀,最前的骑兵,手里还挺着三米多长的长矛。
赵铭在扩军之后,非常希望拥有一支强大的骑兵,那样便可采用,大炮轰击,骑兵突袭的战术。
吴越军火炮强大,在炮击之下,没有任何一支军队,还能保持完整的阵形。
届时,敌军阵形一乱,骑兵呼啸而出,剩下就只是收割人头了。
这种炮军和骑兵配合的战术,若是能够实现,吴越军定然横扫天下。
只是,如今吴越军骑兵稀少,否则方才一轮炮击轰乱敌军,而后骑兵冲锋,一个回合,就已经将清军赶入河里。
此时,左右两翼,各千余江北骑兵在前奔驰,后方则跟随者无数手持长矛,倭刀,盾牌冲锋的士卒。
这些兵马与吴越军装备不同,大多穿着防御力高的铁甲,拿着冷兵器,是江北雇佣军,还有倭兵和俘虏的白藩兵。
鳌拜见此,内心大骇,心中生出了被包围的感觉。
这时,正面陈友龙抽搐指挥刀,向前一指,豪情万丈的怒吼,“冲锋,将鞑子赶入清水河!”
正面的吴越军士卒,端起火枪,顿时迈动整齐的步伐,向前推进,不时举起火枪,收割着落后的清军,前进中用刺刀,戳死受伤的清军。
开战之前,谢迁就下了命令,尽量不要俘虏,直接消灭,避免贴身肉搏,造成损失。
鳌拜听见左右两翼的呼喊,又闻身后,整齐的步伐压来,惊恐之余,纵马急奔,急声怒吼,“快,撤回北岸!”
吴越军从三个方向压来,清军骑兵被压缩向河滩,数万人马挤在浮桥桥头,而桥却被蒙古骑兵堵塞。
岳乐下令,让蒙古骑兵过河增援,是想在南岸稳住阵脚,却不想鳌拜的冲锋,败得如此之快。
这时,浮桥上堵满了过桥的蒙古骑兵,将满州兵的退路挡住,骑兵们挤做一团。
岳乐见状,满脸惊愕,急忙下令,“快,往回撤!”
榆林铺后方,吴越军炮阵,百门重炮,已经完成了装填,而这次所有火炮,都填装了开花弹。
现在数万清军被压缩到江滩的狭窄区域,人群密集,开花弹的威力,将发挥到极致,不会有丁点浪费。
“放!”三角令旗挥动,军官大声怒吼。
江滩上挤作一团的清军,听见隆隆炮声,不禁惊恐的抬头,便见远处,近百黑点,在空中一闪即逝,直接落入人群之中。
“轰轰轰”猛烈的爆炸,在人群中炸开,清军士卒直接被爆炸撕碎,天空中下起血雨,还有清军的残肢断腿,肠子和碎肉,糊了清军骑兵一脸,整个人都被血雨浸湿。
“啊啊~”尖叫声此起彼伏,并非都是受伤清军的惨嚎,更多的是精神崩溃的清军,发出恐惧的嘶吼。
太他么得骇人了!一炮砸来,在密集的人群中爆炸,碎肉飞溅,肠流满地,血雾喷射的场面,足以让任何人发狂,内心留下永久的创伤。
鳌拜被气浪掀飞到地上,整个人也被吓住了,在开花弹面前,他才发现自己太过渺小。
“狗奴才,让开!”鳌拜爬起来,挥刀砍翻,挡路的蒙古人。
身后的黄甲八旗,也跟着对堵住桥头的蒙古人进行砍杀,无数人惊慌之下,被挤入河中,被水冲走。
蒙古人没想到,满人会砍杀他们,惊恐的散开。
而就在这时,两翼杀来的吴越军,已经撞入聚集的清军之中。
李元胤领着江北骑兵,在清军溃兵之中,反复冲杀,浑身染血,将清军分割包围。
倭兵和白藩兵,冲入撞入清军之中,挥刀刺矛的收割着清军人头。
随着吴越军追着溃兵碾压上来,惶恐和绝望的气氛,瞬间弥漫,而后化作惊恐求生的**,拼命的往桥上挤,无数清兵被河水冲走。
北岸岳乐看见从浮桥上坠入河中,以及涉水而过被冲走的骑兵,战马和骑兵随着水流起伏着被冲走,不禁痛哭失色。
这可都是八旗,是真正的满人啊!
不过,此时哭也无用,数万剽悍的大清铁骑,已经变成了无主的孤魂,在吴越军三面的猛烈进攻下,在火炮的轰击下,南岸清军全线溃败!
八旗和蒙古骑兵混杂一处,拥挤过河,失去了抵抗的勇气,只顾逃命。
此刻,他们不再是骁勇善战的八旗勇士,也不在是纵横草原的蒙古铁骑,只是仓皇逃命的溃兵。
三面压上来的吴越军,屠杀着南岸清军,骑兵战刀翻飞,火枪兵如墙而进,排枪收割,肆无忌惮的射杀,清军像被割麦子般成片倒地。
清将遏必隆,被排枪打成了筛子,最惨是科尔沁亲王吴克善,本是渡河增援,结果鳌拜杀散拥挤在桥头的蒙古兵,自己逃了,把他留在南岸。
可怜吴克善被溃兵挤入江中,奋力挣扎,大声呼救,无奈蒙古兵都是旱鸭子,只能看着吴克善没入水中,被河水冲走。
第686章恶人先告状
黄昏时分,战场上逐渐归于平静,南岸的清军,不是被杀死,就是被赶入了清水河中。
一时间,河中飘满的人尸马尸,河水为之断流。
清水河岸边,吴越军士卒,穿行于尸堆之间,收拾战场。
士卒迁走马匹,拿走兵器和衣甲,将清军尸体堆积一处,形成一座巨大的山丘。
谢迁骑着战马,在将领的簇拥下,来到河滩,看着铺满河滩的尸体,还有河中漂浮的浮尸,内心振奋。
江北一战,将吴越军拉下了神坛,对吴越军士气,造成了极大的打击。
虽说,随着在南洋的胜利,以及在与朝廷内讧中占尽优势,令吴越军将士,恢复了一些自信,但是面对清军时,吴越军却没有了当初的心理优势。
现在,这一仗,吴越军击败八旗,斩首无数,取得了自江北之战后,对清作战的一场决定性大捷,令吴越军上下,顿觉洗刷了耻辱,找回了百战雄师的自信。
谢迁扬起马鞭,指着清军尸体,豪迈道:“挑选一批鞑子首级,还有衣甲、旌旗,送回江东,献给殿下,以便传首各军,振奋大军士气。”
“诺!”张家玉抱拳领命。
众人环视战场,不禁嗟叹,虞胤道:“这一战,不仅击败了清军,斩获也十分丰厚,光是缴获战马,就有万匹,可以编练我们自己的骑兵。”
谢迁微微颔首,遂即下令,“传令下去,收拾战场,向殿下报捷,大军渡过清水,收复盖州,等待殿下指令!”
兴致勃勃而来的满洲铁骑,遭受前所未有的重创,死伤不可计数。
清水河北岸,岳乐与鳌拜已经领着骑兵撤走,往海州方向退却。
虽说清军还剩下**万人,但是士气低迷,已经不能再战,只能退会海州休整。
两黄旗、两蓝旗近两万满洲八旗,只有不到三千人逃回北岸,损失多达一万七千余旗,除此之外,还搭上了万余科尔沁骑兵,科尔沁亲王吴克善,也被河水冲走,连尸体都没找回。
这样的结果,传入北京,必然使得满清朝局大振,影响满清内部的势力平衡,同时也会使得刚被打压下去的汉族军阀势力,再次抬头,威胁满人的统治。
海州,清军大营,岳乐阴沉着脸,坐在帅位上,鳌拜坐在下手,早已没了刚来时的猖狂。
“本王早就提醒过你,不要小觑了谢迁,不要小觑了吴越军,你偏偏不听。现在不仅害了你自己,害了本王,还害了数万八旗勇士。”岳乐满脸愤怒,埋怨道,“如此惨败,你我该如何向朝廷交代。”
鳌拜脸色惨白,脸上阴晴不定,一时无语,半响他忽然起身,跪在帐中,痛声说道:“先前奴才已经有言,此战不用王爷负责,一切责任,由奴才一人承担,绝不牵连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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