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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戴凤冠美如画 阿丑钟明巍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一味相思
阿丑“噗通”一声一pì股坐在了地上,她一脸惊疑瞪着钟明巍:“你你你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你都看到了?!”
钟明巍瞧着她这幅蠢样儿,没说话,一边把脸转到了另一边。
“太子殿下,你不要生气好不好?”阿丑提心吊胆了好一会儿,然后趴在床沿上,可怜巴巴地对钟明巍道,“我……我知道我身份卑贱,自是不配做……你妻子,可是我实在不想死啊,我十六岁生辰还没过呢,太子殿下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别当我是……妻子,你就当我是个使唤丫头,我会好好儿地伺候你,我给你做饭,给你洗衣,给你擦身……我什么都能给你做!你……你你就勉为其难把我留下好不好?”
钟明巍看着墙上细细的裂纹,自嘲地勾了勾chún道:“你留在我身边又有什么好呢?我这样的身子,怕是活不了多久了,且就算活着怕后半生也就是这么个半死不活的瘫子,更有可能,不知哪天一道圣旨下来,我就身首异处……”
“我不嫌弃你!”阿丑蓦地打断了钟明巍的话头,她急急可可地爬上了床,跨过了钟明巍的腰,跪趴在钟明巍的面前,急忙忙地跟钟明巍表忠心道,“你身子不好,我就一直照顾你,你爱吃粥,我就天天给你熬,你要是哪天死了,我二话不说抹脖儿就随你去!”
钟明巍皱着眉看着阿丑:“你这图的什么?”
“我……我我图有个伴儿!”阿丑红着脸半天终于大着胆子说了出口,话一出口,她就顺当了不少,她垂着眉眼,像是一只可怜的小兽,红着眼跟钟明巍哀求道,“我没爹没娘,从小到大就只有我一个人,我一直想有个家,不是给人做奴婢,不是跟前跟后地伺候人,不要看人的眼sè,是……是一个属于我的家,只是我这样的罪奴身份,自然这辈子都是为奴的命,如今yīn差阳错代小姐嫁来了宁古塔,虽然是……不得见光的勾当,可也算是终于如愿了,往后……我不嫌弃你,你……你也别嫌弃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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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戴凤冠美如画 阿丑钟明巍 第21章什么才是家
洗衣服对于阿丑来说是最拿手的了,可是这里没有皂角,这衣服霉迹又重,洗起来实在是麻烦,阿丑“吭哧吭哧”地洗了将近两个多时辰,才把这些衣服洗干净了,然后又把早上给换下了毯子被单也拿过来洗,被单实在太脏了,可是阿丑也舍不得扔,那老姜说了,以后是死是活全看他们自己,所以阿丑现在很节俭,为了两人以后的生活,她得尽可能想得长远。
洗衣服的时候,阿丑就想着,洗完了之后得把寝室给好好打扫清理下,得让钟明巍住的舒服一点,可是洗好衣服都已经天近黄昏了,阿丑晾好衣服,又忙得揉着酸痛的腰背去煮粥了,也不知是不是很久么诶做过这么多活了,阿丑觉得自己变娇贵了,不但腰酸背痛,连手指都起了两个水泡来。
煮好了粥,阿丑端着粥和腌菜进了寝室,这一次,钟明巍是睁着眼的,阿丑很高兴,把粥放下,然后又颠儿颠儿地去偏房里取了蜡烛来点上端了进来,下午在偏房里,阿丑找到了四封蜡烛,足足有四十根蜡烛呢,阿丑高兴坏了。
“今儿没功夫做别的,还是白粥,过两天把家里收拾干净了,我给你做面条,我做面食最拿手了,”阿丑坐在床沿,一边吹着白粥,一边送到钟明巍面前,“来,不烫了。”
钟明巍听着她的话,倒是没了食欲,当下讥诮地牵了牵chún,看着那根忽明忽暗的蜡烛:“家?这算是个什么家?”
阿丑看着那勺子没喂出去的白粥,有些讪讪地收了回来,她一边搅着碗里的粥,一边轻声道:“那你说什么才是家?”
钟明巍愣住了,是啊,什么才是家?
从前那座显赫巍峨的宫殿是家吗?
不是。
那地方虽然有他所有的亲人,但是那地方却绝对算不得是家,哪有那么多暗cháo汹涌的家?哪有那么多风刀霜剑的家?又哪有把自己的儿子生生bī得半死不活的父亲?
……
所以,到底什么才是家?
“张嘴。”一勺浓稠温热的白粥又送到了钟明巍的面前,上面还放着一筷子的腌菜,钟明巍甫一张了嘴,那勺子白粥就喂进了他的口里,那股子温热香滑实在暖心暖胃,原本冰冷冷的一颗心,这时候也变得暖融融的。
吃完了饭,阿丑给钟明巍换下身下cháo湿的单子,又铺上块干净的单子,然后她端着碗,起身要出去,却又蓦地顿住了脚,她回头看着钟明巍,晕黄的烛光下,钟明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跳动的火苗。
那双眼睛实在太好看了,不似那一年烟火之下、灿若星辰,这时候,那双眼睛就似乎是月光下两弯宁静的泉,任是无声也动人,阿丑不由得就看痴了,直到那烛火蓦地一跳,发出“啪”地一声响动。
“怎么了?”钟明巍这才发现阿丑还站在房中。
“没……没事儿,”阿丑忙得摇摇头,一边别过了眼,她指了指桌上的那只蜡烛,“那个,要不要我现在把蜡烛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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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戴凤冠美如画 阿丑钟明巍 第22章五两银子
钟明巍点点头:“好。”
阿丑放下手里的碗筷,没有着急吹蜡烛,而是先去给钟明巍掖了掖被子,明知道钟明巍晚上不会翻身,但是阿丑却还是不放心地把被角都掖得严严实实的,饶是五月的天,可宁古塔的夜还是凉的。
掖好了被子,阿丑这才吹熄了蜡烛,然后端着碗筷出去了。
钟明巍趴在床上,身下是难得的干燥舒爽,身上是柔软蓬松的被子,脸贴着的不再是油腻难闻的枕头,而是软软的茜红的小枕头,带着淡淡的桂花香。
这样舒坦的夜已经久违了,可是钟明巍却全无一丝睡意,他脑中翻来覆去都是阿丑问他的那句话——
“那你说什么才是家?”
他想不通,他没有答案。
从小没有人跟他说过什么是家,母后早逝,太后是疼他的,只是太后礼佛总不见人,一年都见不到几面,父皇繁忙,有时候几个月都没空见他,他但凡见了父皇必定是诚惶诚恐应答着父皇询问的功课,连说话都不敢大声,更别说是这样温柔又稚气的话了。
不过太傅倒是和他说过,太傅说对于天子来说,天下即为家。
他明白太傅的话,所以这些年来也都一直遵循着夫子的教导。
可是今时今日,那个丫头那么轻描淡写说出来的问题,他竟全然不知。
……
劳累了一天,阿丑终于躺了下来,身下的柴草不大平整,可是她是在你太累了,也懒得去查看,一转身对着那堵黑黢黢的墙发着呆,身体已经疲累到了极点,可是她大脑却兀自兴奋着。
明天,她要起的更早一点儿,她要把屋子里收拾的干干净净,要把偏房里的那个桌子抬出来,冲洗干净了搬进厨房里来,好给钟明巍做面条吃,她还要尽快把院子里的草给拔干净了,看看能不能找点儿种子,种点儿蔬菜什么的,总这么吃腌菜可不是事儿,她能受得了,可是钟明巍不行啊,他身子本来就虚弱,还长了褥疮,得好好儿补补才行……
对了,他身上的褥疮该怎么办呢?
嗯,得空要出门给他请郎中……算了,他怕是不愿意见郎中的,那就去给他买药膏回来好了,可是要去哪儿买啊,她身上就五两银子,都是她这些年在毓庆宫为奴攒下的俸钱,这五两银子她得省着点花,要给钟明巍多买点药膏存着,还要买几条床单好换洗呢,还有舒服的中衣什么的,不能总让钟明巍光着,还得买点儿肉,要不然再屯点儿米面?
……
在盘算着五两银子的用法用度时,阿丑终于沉沉睡去了。
翌日。
阿丑果然起了个大早,这一次她没有着急生火造饭,而是先烧了好了热水,轻手轻脚地端着兑好的热水,进了寝室,昨天晚上她差点忘了给钟明巍换单子,当时她就一再告诫自己以后一定不能再忘了,有她在,就一定不能再让钟明巍受那种罪了。
而且,钟明巍好面子,阿丑觉得以后都趁着他睡着的时候给他换单子,没的他又心里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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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戴凤冠美如画 阿丑钟明巍 第23章你笑起来挺好看的
阿丑轻手轻脚地进来,生怕搅扰了钟明巍的好睡,天还黑着,她又不好点蜡烛,就只能一点一点儿地往前挪,她一步一步地终于摸到了床沿,她把木盆放下,然后轻轻地握住了被角,轻轻地撩开了被子,她手伸进去,却又忙得伸了回来,她使劲儿地搓了搓手,把手搓热了,这才又探了进去,有了昨天的经验,这一次她很容易地取出了那块wū遭的单子,然后又换了一块干净的单子塞在了他身下,然后搅了块热帕子,一下一下轻轻给钟明巍擦着大腿根儿,她不敢用大劲儿,昨天就瞧着钟明巍这地方要出血了似的,又怕吵醒了钟明巍,擦了几遍终于确定干净了之后,阿丑这才把那脏了的单子投在水里,然后又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其实钟明巍哪里睡得着?
他几乎是一夜没合眼,确切地说,是不到四更的时候,他就醒了,他实在憋得厉害,他忍得额头的青筋都bào起了,但是他还是没有忍住,等大腿根儿又变得湿热的时候,他就死死地咬着chún,嘴里都泛着血腥味儿了。
他羞耻绝望得无以复加。
可是,他又能怎么样呢?除了越来越厌恶自己。
尤其是今天。
他盼着这天就这么黑到底,盼着太阳不再东升,盼着黑暗永远笼罩这个院落,盼着那个丫头永远沉睡不醒,发现不了他的窘迫。
他真的羞耻极了。
可是天还不亮,那丫头就蹑手蹑脚地进来了,那丫头似乎以为自己还睡着呢,步子迈的比猫儿都轻,她那么轻轻地掀开被子,那么轻轻地抬起他的腿,那么轻轻地为自己清理着,还是那么热乎乎的帕子一下一下把自己擦得干干净净的,然后那丫头又猫儿似的悄默声儿地走了……
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丫头呢?
……
今天仍旧是白粥配腌菜,阿丑给钟明巍喂了饭,然后就开始了大扫除。
“你再睡会儿呗?”阿丑一边收拾着寝室,一边跟钟明巍道。
“睡不着了,”钟明巍趴在床上看着阿丑手里拿着乱七八糟的枝枝桠桠扎成的东西,有点儿好奇,“这是笤帚?”
“嘿嘿,是啊!我用柴火扎的!”阿丑眯着眼笑,把自己刚刚扎好的笤帚朝男人面前送了送,一脸明显显地等待讨表扬,“我是不是特别心灵手巧?”
钟明巍笑了:“是的,心灵手巧。”
阿丑怔怔地看着钟明巍,那笤帚半天都没收回来,钟明巍瞧着她这幅张着嘴巴瞪着眼的呆样,有些诧异:“怎么了?”
“你……你笑起来挺好看的,”阿丑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盯着个男人看半天,难免有点儿不好意思,她忙得低着头扫地,半天才偷偷摸摸地拿眼瞥了一眼钟明巍,一边小声道,“你以后多笑笑,别总绷着张脸。”
钟明巍被她这么一说,有些讪讪了:“有什么值得笑的?”
“当然有啊,”阿丑放下了笤帚,一本正经地跪坐在钟明巍的床前,对上了钟明巍的眼睛,“今天的白粥好喝吗?”
钟明巍瞧着她一本正经的脸,不由得牵了牵chún:“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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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戴凤冠美如画 阿丑钟明巍 第25章下山
可是今时今日,他从云端跌落地狱,他身边只有罗刹恶鬼,那一张张顺从的笑脸,忽而都变得那么的讥讽与嘲弄,而这幅身子,是他最可耻的所在,他尝过呼风唤雨的滋味,所以这个时候,于他而言,不止是煎熬,过往的三十二年,似是一场幻影,而今,似乎他的苦难才刚刚开始,而陪在他身边的,却只有这个丫头,这个从来都没有沾过他的光、却小狗儿似地喜欢对他摇尾巴的阿丑。
……
“喂,你听到我说什么了吗?”阿丑叽里咕噜了半天也不见钟明巍回答,这一抬头却才发现钟明巍已经面朝里了,阿丑蓦地噤了声,她小心翼翼地爬上了床,瞧着钟明巍紧闭着眼,她有点儿失落,小声嘀咕着,“怎么这么快就睡着了?还想问你喜欢什么样式的躺椅呢……”
到底还是没有去吵钟明巍,阿丑轻手轻脚地爬下了床,然后把房中的wū垢都扫了出去,尽力不发出任何声音。
扫完了寝室,阿丑又去扫了偏房和正堂,然后这才匆匆地取了银子背着个大竹筐出了院门,钟明巍一个人在家,她有点儿不放心,在门口转悠了半天,到底还是咬着牙关上了门,好在门上挂着钥匙和锁,她把门给锁上了,又使劲儿拉了几下,确定锁结实了,阿丑这才转身走了。
……
这是阿丑第一次出门,这才发现这院子是在半山腰,阿丑忍不住感慨,难怪那天晚上来的时候,马车越走越慢,原来是走山路啊。
阿丑沿着山路往下走,一边走一边打量这座山,努力地从山上蓬乱的野草里头判断出来那些是她认识的野菜,那些是能吃的野果,到了山脚下的时候,她已经发现了两种能吃的野菜,婆婆丁和荠菜,兴许是宁古塔的春天来得晚,婆婆丁和荠菜都是正肥嫩的时候,阿丑瞧着都要流口水了,一路上忍着没去挖,今天得去给钟明巍买药膏呢。
来到山脚下,阿丑彻底不认识路了,宁古塔的确是荒凉,路上都没有个行人能问路的,倒是山脚下有一个挺大的篱笆院子,只是瞧着似乎是没人,阿丑踟蹰了半天,到底还是硬着头皮进了篱笆院子。
“有人吗?”阿丑来到门前轻轻敲了敲门,一边道,“请问有人在吗?”
“知啦!”
门从里面被打开,走出一个瘦高的年轻男人来,因为个子太高,阿丑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朝后退了两步,然后才顿住了脚,瞧着那年轻男人很是面善,阿丑这才放下了心,含笑问那男人道:“劳驾怎么称呼?”
“敝姓陈,叫清玄,是这私塾里的先生,”陈清玄打量着面前的瘦小的少女,含笑道,“姑娘有什么事儿吗?”
“哦,这里是私塾啊?”阿丑有些惊诧,抬头瞧了瞧,果然瞧见那门框上头有个不大的匾额,上头写着“集贤书屋”,阿丑笑着对陈清玄道,“果然是私塾,我认识字不多,难得这四个字我都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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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戴凤冠美如画 阿丑钟明巍 第26章陈清玄
陈清玄被她逗得笑眼弯弯:“姑娘有什么事儿吗?”
“哦,我想跟您打听下,这地方的集市怎么走?”阿丑忙得道,顿了顿,又道,“要是集市太远那就算了,这附近可有医馆吗?”
“集市倒是不大远,”陈清玄道,一边带着阿丑出了篱笆院,一边给她指路,“姑娘请看,沿着这条路一直走,不出半个时辰就是集市,集市上就有医馆。”
“嗯,多谢陈先生。”阿丑忙得对人躬身答谢,转身就要走,却又被陈清玄给叫住了。
“还没问姑娘芳名,”陈清玄道,瞧着阿丑一脸的警惕,陈清玄忙得解释道,“咱们陈家屯常年没有生人来,我瞧着姑娘面生,故此多问一句,还请姑娘别见外。”
“我……我我是随家人迁居至此……”阿丑有点儿心虚,说话的时候脸颊有点儿发烫,当下也不再多说,扭头就走了。
陈清玄瞧着她的背影,也没有多问,心中却明白了七七八八,宁古塔经常有被流放的罪臣送来,好的还有个住处踏踏实实做庶民,坏的就得常年戴着手镣脚镣做苦工,这姑娘怕就是被流放罪臣的亲眷,人家不愿多说,他也没有刨根问底的怪癖。
想到此处,陈清玄不由得轻轻地叹息,然后转身回房了。
“清玄,你和谁说话呢?”后院里走出一个老婆婆来。
“没谁,一个问路的,”陈清玄一边道,一边忙得过去接过了老婆婆手里的笤帚,“nǎinǎi,我都说了多少遍了,不用您打扫!您快别干了!”
“替我大孙子扫地,我高兴!”陈婆婆含笑对陈清玄道,一边把笤帚递过去,一边又道,“清玄啊,得找人来修修炕了,刚才我瞧着外头的烟囱裂了缝了。”
“是,我记下了nǎinǎi,”陈清玄忙得答应,“等过几天我请陈叔来瞧瞧。”
“对了清玄,我一直没问你,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陈nǎinǎi忽然顿住了脚,双手掐腰瞪着眼看陈清玄,“老王家的闺女那么好,还是我看着长大的,你怎么就是不愿意呢?你这是打算娶个天仙啊?”
陈清玄的脑袋都大了,忙不迭给陈nǎinǎi连连作揖:“nǎinǎi!我这还读书用功呢!好不容易考上了秀才,自然想着更进一步了,哪里有功夫想男婚女嫁这档子事儿啊?”
“我算是明白,你小子这是读了功名,就瞧不上屯子里的姑娘了,”陈nǎinǎi哼哼着,不过语气却和缓了不少,当下坐下来,顿了顿,又对陈清玄正sè道,“清玄,你不要嫌我总管着你,你爹娘死的早,我一个人拉扯你长大了,现在一把老骨头了,指不定哪天就起不来了,终归是给你娶了媳妇儿,我到地下才能给你爹娘个交代不是?”
“nǎinǎi!您说这是什么话?您还得等着享孙子的福呢!日后孙子还指望您给我带孩子呢!”陈清玄最听不得她说这话了,当下蹲在陈nǎinǎi面前,抱着陈nǎinǎi的腿撒娇道,“nǎinǎi,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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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戴凤冠美如画 阿丑钟明巍 第27章人间烟火
“好好好,我等着给咱们清玄带孩子呢。”陈nǎinǎi笑得合不拢嘴,皱纹满布的手一下一下轻轻地抚着陈清玄的脸。
……
阿丑没敢在集市上多耽搁,到底还是不放心钟明巍一个人在家,她在集市上找到了医馆,跟人描述了一下钟明巍的症状,花了三钱银子买了两个月的药膏,从医馆出来,阿丑就一直咬着牙,差点没把一嘴银牙给咬碎了,这药膏也忒贵了,还不带讲价的!真是讨厌!讨厌!
阿丑一边盘算着身上剩的钱够钟明巍买多少药膏的,一边眼睛却直勾勾地看着路边的买肉摊子,刚才在医馆的时候,人家郎中说了,得了褥疮不仅要涂药膏,最重要的是要进补,白粥对她来说已经是至上美味了,但是对钟明巍来说……
阿丑咬了咬牙,到底还是从肉摊买一钱的猪肉放进了竹筐里,后来又一路零零散散地买了擀面杖、面盆、铲子、水果、粉丝、篦子、剪刀什么应用之物的,结果就又花了一钱多的银子,这下一趟山,眨巴眼的功夫,就花了将近六钱银子,阿丑是再也不敢在集市上逗留了,忙得就背着一大筐的东西往回走了。
……
钟明巍已经直勾勾地盯着房梁很久了,他听着阿丑轻手轻脚地打扫收拾,后来听着阿丑锁门出去,房间恢复了死一样的寂静,一如阿丑还没来的时候,钟明巍心里有点儿慌,虽然知道阿丑只是出去买东西了,可是他心底还是隐隐约约泛起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
只有两天。
明明只有短短的两天。
他这两天,从天不亮就开始听着阿丑打水做饭的声音,他能清楚地听到水桶落进井水里发出的“噗通”一声,他能清楚地听到阿丑拎着水时发出细细的喘息,然后是打开房门的声音,应该是那丫头提着水进厨房了吧?果然,没过一会儿,他就听着水倒进锅里的声音。
这个时候,他会有点儿得意,得意自己的好耳力,可是随即又觉得自己特别无聊,他会不自在地转个脸,可是寂静清幽的晨曦里,盆盆罐罐的声音一直没有停过,然后过了一会儿,厨房的门又被打开了,那丫头的脚步声会越来越近,应该是端饭来喂他了。
那丫头没有裹小脚,是个标准的大脚板,走起路来是风风火火的,一点儿都似从前东宫的那起子女人,三寸金莲一点点,还讲究什么楚风汉韵的,总之走路一点儿都不出声,猫儿一样,就连那起子婢子都跟着学样,扭着腰步步生莲,这和这丫头的大脚板一点儿都不一样,再蹑手蹑脚的也都带着响儿……
这些都是和阿丑有关的声音,这些都是让他觉得熟悉,甚至喜欢的声音,带着热气腾腾的人间烟火,他光躺在床上,听着阿丑或远或近、或轻或重制造出来的声响,他都会觉得心里暖暖的,特别舒服又踏实。
原本一直睡不好的人,因为有了这杂七杂八的声音陪伴着,他竟然也能安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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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戴凤冠美如画 阿丑钟明巍 第29章疼
“能觉到疼吗?”阿丑小声问,手指在一块褥疮上轻轻点了点。
“疼。”钟明巍的脸埋在茜红的枕头里,发出一声闷闷的声响。
“疼?你能觉到疼?”阿丑很是惊喜,当下又换了地方点了点,“这个地方呢?”
“疼。”钟明巍又道。
“这里呢?”阿丑太高兴了,手指又换了个地方,“还有这里呢?”
“疼!疼!”钟明巍有点儿无奈,“你别戳了,真的特别疼。”
“嘿嘿!疼得好!疼得好!”阿丑咧着嘴笑,是不好意思再戳下去了,然后接着一路朝下,又挖了药膏涂在他的pì股上,虽然是敏感的地儿,可是阿丑也不觉得难为情,她是真高兴,越抹越是起劲儿,“人家郎中说了,这药就是觉得疼效果才好呢,我买的时候心里还嘀咕,怕你觉不到疼,果然是我多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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