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戴凤冠美如画 阿丑钟明巍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一味相思
“没、没什么,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方成茵忙得道,一边胡乱四下看着,一边状似轻松地道,“这次多亏了你们兄弟俩,我才能这么快赶回宁古塔治伤,这点子心意,还……还请你们笑纳。”
孔闻敏看着手里拎着个那个食盒,有点儿诧异地道:“小姐,您派个下人来就是,怎么还亲自跑一趟?从后院到前院,路还不短呢。”
“没什么,我就是太、太闷了,想出来走走,”方成茵道,一边抿了抿chún,半天又轻声问道,“怎么不见小孔侍卫?他……他是还没起来吗?”
孔闻敏看着姑娘绯红的脸颊,还有什么不理解的,方成茵带着伤大老远提着满满一食盒的饭菜过来,才不是向她说的那样是过来谢他们兄弟俩的,而是专门来看孔闻捷的,孔闻敏心底顿生出难以言表的酸楚,饶是一早就看出孔闻捷和方成茵是郎有情妾有意,也打定主意要成全这两人,可是这时候,他还是难受得厉害。
“哦,他接到命令外出办事去了,”孔闻敏竭力掩饰自己的心绪,努力让自己一如既往的沉着冷静,“小姐,您找他有什么事儿吗?”
“他什么时候走的?”方成茵闻言蓦地就是一愣。
“那天把小姐刚送回府,闻捷就启程了,”孔闻敏又道,瞧着方成茵的表情,他又补上一句,“怕是没一个月回不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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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戴凤冠美如画 阿丑钟明巍 第603章成茵,再见
“哦,那我知道了,”方成茵难掩失落,原本炯炯有神的两只大眼睛,蓦地就黯淡下来,她冲孔闻敏点点头,然后拿着那个小包袱就转身朝外走去,“孔侍卫,告辞。”
孔闻敏看着方成茵的背影消失在了门前的一片花树之后,嘴里这才默默地吐出了一直埋在心底的话——
“成茵,再见。”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只觉得有点儿头晕目眩了,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饿的,当下他提着那个硕大的食盒进了正堂,坐在桌前,从那食盒里头取出了一大汤碗热气腾腾的猪骨汤来,猪骨汤的香味将他缠裹,他从来都没有闻过这么香的猪骨汤,香的都令他窒息了,他使劲儿地吸了吸鼻子,这才总算喘气儿利索了,他又从食盒里头取出一大碗米饭来,然后默默地就着汤吃了起,吃着吃着,他就想起了那天,长白山脚下那个破烂又简陋的小客栈里,孔闻捷嘴角的那个扎眼的米粒子,他不由得就勾了勾chún笑了。
虽是两兄弟,可是他们两人的性格习惯却截然不同,单就吃饭来说,他是个颇为讲究的,虽不是什么大户出身,可是却也自yòu就知道食不言寝不语的道理,孔闻捷则是不同,和他说再多遍,吃饭的时候还是话多得很,满嘴的米粒子到处乱喷,没半点儿吃相,后来烦得狠了,他就会瞪着孔闻捷说他这幅饿死鬼又话唠的德行,怕是这辈子都娶不上媳妇儿。
那个时候,孔闻捷说什么来着?
好像是说,各花入各眼,说不定就有人稀罕我这样的,好像还说了,倒是哥你总这么板着个脸的,哪家的姑娘敢对你有意啊?都得给吓跑!
他当时也没听清楚,净顾着去擦桌子上溢出来的肉汤了。
果然啊,那小子是个有福气的。
孔闻敏淡淡笑着,把那一大汤碗的猪骨汤都喝得干干净净。
……
嘉盛三十三年六月二十五
宁古塔。
吃完早饭之后,钟明巍和孔闻捷在后院下棋,美芽则跟着顾长林去了前院,顾长林知道她有话跟自己说,就带着她来了自己的小院里头。
“丫头,有什么事儿啊?”顾长林带着美芽在葡萄架子下坐着,一边从房中取出来了把剪刀,一边挑熟透的葡萄剪下来,一边跟美芽说话,“我瞧着你这两天心里都有事儿似的,做饭都比从前放盐多了。”
“真的吗?”美芽一怔,一边从顾长林手里接过葡萄,一边难为情地道,“先生,我盐真的放多了吗?”
“逗你玩儿呢,”顾长林瞧着她这么一副紧张兮兮的小模样忍不住笑了,一边又剪下来一串葡萄,“昨儿的八宝粥,今儿的小米南瓜粥,都好喝得紧呢。”
“嘿嘿,明巍也说好吃,”美芽一边笑着,一边打来了水,蹲在地上洗葡萄,“先生,您多剪一点儿,等会用井水冰凉了,我拿到后院给明巍还有小孔侍卫吃。”
“行嘞,”顾长林满口答应,一边又剪了十来串,这才终于停了手,一边在桌前坐下,一边看着蹲在地上洗葡萄的美芽,“丫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要问我?”
那两只泡在水里的手一僵,然后又继续搓着葡萄,美芽一边抬头看着顾长林,一边沉声道:“先生,明巍的身子到底是……是怎么个情况?是天生的吗?”
自得知钟明巍身子情况之后,美芽就一直没细问过,一则是怕钟明巍心里难受,二则也是怕她自己难受,明巍的身子有亏,她心里也不是个滋味儿啊,虽然已经做好了一辈子没儿没女的打算,可是美芽还是想知道钟明巍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这两日也是一直在踟蹰着,要不要问,到了今儿,美芽到底是忍不住了,所以顾长林这儿找答案来了。
“丫头,我还以为你打算一辈子都装聋作哑呢。”顾长林看着美芽澄澈的一双眼,然不住就是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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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戴凤冠美如画 阿丑钟明巍 第605章她的钟明巍,真的很好很好
顾长林听她这么一说,心中也是唏嘘不已,他和丁允文是至交,自然对钟明巍的过往经历甚是了解,所以他心里更加清楚,美芽说的这些钟明巍的遭遇,其实尚不足十中之一,一个皇子要经历多少坎坷崎岖、躲过多少明枪暗箭、又要修炼成怎样的心毒手辣,才能君临天下呢?很显然,钟明巍没有那个命,虽然他已经承受了那么多的苦难。
“好在,你来了宁古塔,他这些年来受的煎熬和苦楚也都值得了。”顾长林含笑看着美芽。
美芽没说话,只是苦涩地摇摇头。
如果可能的话,她真的希望自己这辈子和钟明巍都没有交集,而钟明巍不是那个经受那么多苦难和煎熬、最后竟成了差点儿没命的瘫子,也永远没有机会需要她这个破了相的丑丫头来可怜来照顾,她多么希望钟明巍能有一个不一样的人生,能够过上顺风顺水的一生。
真的,如果真能这样的话,她真的甘愿舍弃如今的幸福,哪怕是在浣衣局做一辈子的粗做宫女,只要钟明巍能过好这一生,她又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
美芽提着一篮子葡萄回去的时候,赶着钟明巍和孔闻捷正好下完了一盘棋,孔闻捷只会下象棋,并不会下围棋,这棋子棋盘还是庞毅前两天买回来的,当时美芽顺嘴说了一句再买副围棋回来,钟明巍当时的脸sè就不大好了,庞毅也没敢多说什么,当下就急匆匆地出去了,结果回来的时候就买了这么一副象棋回来,美芽还是后半夜才想起来钟明巍的脸sè为什么不好来着。
“你这人怎么心眼儿比针鼻儿还小呢?”美芽转身看着钟明巍沉睡的一张脸,一边轻轻抚着他的脸颊,一边凑过去就亲了亲,“我都不在意了,你倒好,三十多岁的老爷们儿了,成天心里怎么就能装那么多事儿呢?”
是啊,美芽真的一点儿都不在乎,虽然那个晚上,瞧见钟明巍和小安氏面前的那些子黑白子,她都恨不能一股脑儿地都给丢到山下去,可是自从两人和好之后,美芽也就忘了这茬了,她是这样的性子,但凡是她愿意记住的,必定就能记住一辈子,可是她若是不愿意记住的,往后也就再不会想起,所以,从前在浣衣局那么辛苦地为奴,她却也总能记得香嬷嬷和谢公公的好,而那些年的辛苦她却甚少会想起。
其实,她真的挺希望钟明巍能和她一样,忘掉从前的苦难和煎熬,只记得欢笑和喜乐。
不过,应该会很难吧。
美芽的指腹轻轻地把男人紧锁的眉峰一下下地揉开了,她看着男人长长地舒了口气,然后一伸手就把自己给捞进了怀里,她赶紧乖乖地缩在男人的怀里,一动都不在动,就那么一眨不眨地盯着男人青yīnyīn地下巴看,然后又轻轻地亲了上去:“钟明巍,我真的好喜欢你呀。”
是啊,她真的好喜欢钟明巍啊,比喜欢香嬷嬷、谢公公、陈nǎinǎi还有顾先生加起来都还要喜欢……
不对,这个比较有点儿不大妥帖,可是美芽又实在想不起来要拿什么来比较,因为真的再没有什么能和钟明巍比的了啊。
她的钟明巍,真的很好很好。
……
“你们下了几盘了?”美芽将那一篮子的葡萄放在桌上,一边含笑问两人。
孔闻捷一边收着棋子儿,一边蔫头耷脑地跟美芽道:“回夫人,属下和爷下了七盘。”
“什么?七盘?”美芽登时就张口结舌了,一边指了指桌上的葡萄,一边又错愕地看着孔闻捷,“我不过就是去前院摘了点儿葡萄,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你们都已经下了七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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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戴凤冠美如画 阿丑钟明巍 第607章我们家丫头终于会说情话了
“哼!”下一秒,钟明巍蓦地一声大哼,然后一转身背对着美芽,单看后脑勺就知道这人又生气了。
“怎么啦?我们家明巍又生气啦?”美芽发现钟明巍比以前爱生气了,三不五时地就绷着个脸,她不去哄,他就能一直这么绷着不说话,这做派实在有点儿烦人,不过美芽却很喜欢钟明巍的这股子烦人劲儿,所以平时就爱有事儿没事儿地去惹惹钟明巍,然后再乐此不疲地去哄人家,这不,刚剥好的葡萄自己都没舍得吃,巴巴地就送到了钟明巍的面前,“快吃,甜着呢。”
“哼!”钟明巍又哼了一声,可是声音明显比刚才小了很多,对于美芽的讨好,他明显很受用。
都道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其实两口子过日子,还不是一样?磨合久了总能找到他们合适的相处方式,有的人喜欢相敬如宾,有的人喜欢如胶似漆,自然也有的人喜欢这种小打小闹、孩子过家家似的小情趣。
“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现在越发像个小孩儿了,动不动就得人哄,”美芽一边絮絮叨叨着,然后一边就掰开了钟明巍的嘴,然后把葡萄给塞了进去,又巴巴地问着,“甜吗?”
“你尝尝不就知道了?”钟大爷瞥了美芽一眼,总算是赏脸开口了。
“哦,那我……”美芽伸手就要去够小几上的葡萄,结果手还没摸到葡萄就被男人一把给握住了,再然后,男人的另一只手扣着她的后脑就亲了上来,清凉酸甜的味道登时就充斥着美芽的口腔,她有点儿害羞,却更贪婪地想和钟明巍分享今夏的新果儿,所以那只被男人握住的手,轻轻地抠了抠男人的手心,然后男人随即就会意了,拉着那只手就环在了自己jīng壮的腰上……
“甜吗?”一吻结束,两人头顶着头躺在软榻上,呼吸之间还都是葡萄迷人的香甜,不知怎么的,美芽觉得这味道有些醉人,尤其是当钟明巍这么一眨不眨看着她的时候,她就醉得更厉害了。
“甜啊,从来就没吃过这么甜的葡萄,”美芽小声道,一边又摩挲着亲住了钟明巍,“不过,我觉得我家男人的味道,比葡萄更好。”
“呵呵呵,”钟明巍低低地笑着,浑身都跟着颤抖,都不能好好亲了,索性一个翻身,四仰八叉躺在炕上,然后就大声笑了起来,“哈哈哈!”
美芽有点儿泄气,更有点儿受伤,难得一次候着脸皮说情话,竟然被人家给嫌弃了,美芽脸上挂不住,当下就骑在了钟明巍的身上,一边唬着脸捏着钟明巍的下巴,不许他再笑,一边嘟囔着嘴道:“你笑个什么?”
“不是笑,是欣慰。”钟明巍笑得腮帮都有点儿疼了,饶是觉得自己这么一副模样挺寒碜人的,可是就是乐得停不下来。
“那你欣慰什么?”美芽兀自不明就里,蹙着眉问钟明巍。
“欣慰我们家丫头终于会说情话了啊,”钟明巍伸手捏着美芽的嘟囔着的小嘴,一边含笑道,“从此以后,我的耳朵可有福气了,丫头,每天都要说哦。”
“谁跟你说情话啊!”美芽简直羞得要死,这三十几岁的老爷们儿了,一旦没皮没脸起来,她真的招架不住,当下忙得手忙脚乱地捂住了钟明巍的嘴,一边瞪着他道,“你要是再敢胡咧咧,今晚你就……就去跟庞毅睡去!”
钟明巍:“……”
好吧,还是他家丫头狠。
两人在榻上磨磨唧唧了好一会儿,终于又正正经经地坐起来吃葡萄了,美芽一直仔仔细细地剥着皮,然后送到钟明巍嘴里,钟明巍都难为情的要死,等吃下了第三颗葡萄之后,钟明巍赶紧地拦住了美芽:“丫头,你别忙和了,我自己来就成。”
“可是我想剥给你吃啊。”美芽巴巴地看着钟明巍,一边又伸手取了一颗葡萄过来仔仔细细地剥了起来。
妃戴凤冠美如画 阿丑钟明巍 第609章流鼻血
嘉盛三十三年六月二十六
宁古塔。
小安氏正在家里用晚膳的时候,就听到了外头传来了敲门声,小安氏一怔,然后忙得就把手里的碗筷给放到了一边,然后就把罩在外头的对襟外裳给退了下来,扔到了一边,又脱了鞋上了软榻,随手扯个条毯子盖在身上,又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然后就靠在了软枕上“哎呦哎呦”地叫了起来。
半天,见外头没有动静,小安氏正纳闷地时候,就顺着窗户缝瞧见了一个魁梧的身影正朝后院走来,小安氏忙得又轻轻拍了自己的脸几下,然后继续闭着眼睛“哎呦哎呦”地叫着。
“怎么了?”庞毅在外头敲了半天的门都不见小安氏过来开门,他在门外越等越是着急,最后实在等不下去了,索性就翻墙进来了,然后一进来就瞧着小安氏的这幅模样,庞毅登时脸sè就变了,忙得放下了手里的食盒,急匆匆地跑到了软榻前,“琳儿,是身子不舒坦吗?脸怎么这么红?”
“不知道,从今儿一早就……就开始难受了,”小安氏双眼迷离地看着庞毅,一边伸手抓着男人的手就放在了自己的额头上,一边虚弱地道,“庞毅,我……我怕是着风寒了,身子好汤啊。”
“你等着,我这就去请郎中来!”感受着手心下的烫人的温度,庞毅的一颗心都要疼坏了,当下就要起身去找郎中,可是手却被小安氏攥的死死的,庞毅以为她是害怕自己走太久,当下柔声安慰道,“乖,我去去就回,你且放心着,不出一炷香的功夫肯定就回来了。”
“不、不要看郎中,”小安氏嘟囔着嘴看着他,一边把整张脸都埋进了庞毅的大手里,“我这个样子,见哪门子郎中啊?我才不要看郎中。”
庞毅这才主意到,小安氏今儿只穿了一件桂子绿齐xiōng瑞锦襦裙,xiōng口一大片白皙的肌肤就那么露着,原本庞毅还没什么想法的,这个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他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小安氏xiōng前的那一大片柔白来,直到……
“你……你怎么流鼻血了?”庞毅半天一声不吭的,小安氏也不好说话,好在她整张脸都伏在庞毅的手里,并瞧不见庞毅的表情,所以也不能难为情,可是小安氏到底忍不住了,偷偷摸摸地抬起头去看庞毅,生怕自己的诡计又被人家给识破了,然后她就瞧着庞毅的鼻子正滴滴答答地流着鼻血呢,小安氏当时就着急了,也顾不得害羞了,忙得取了帕子来给庞毅擦鼻子,一边蹙着眉问,“怎么了?是上火了吗?好端端地怎么还流鼻血了。”
庞毅忙得从她手里抢过了帕子,然后就大步出了房间,头也不回地就跑去了前院。
小安氏:“……”
小安氏在软榻上坐着,等了好一会儿都不见庞毅回来,她有点儿担心庞毅已经走了,心里顿时就又气又急了起来,自从宅院收拾好之后,小安氏就从他村客栈搬了过来,当时她心情别提多好了,到底住了半年的客栈了,总算是有了自己家了,哪知道住进来才之后,庞毅是不住在这儿的,就算是庞毅经常过来陪他,可是每每一到傍晚,庞毅肯定二话不说起来就走,只把小安氏气得够呛,他们尚未婚娶,自是住在一起不合适的,可庞毅可以住在前院啊,怎么就这般避她如蛇蝎似的?而且,她一个姑娘家住这么大的宅院,真的好害怕啊……
在对庞毅明示暗示了多次都没用的情况下,小安氏只得故技重施了,说到装病,她还真是个中高手,这不刚才真把庞毅给吓着了不是?
可是……
他这一跑就不见人影,又是在闹哪样啊?
小安氏越想越是生气,又怕庞毅是真的走了,当下忙得穿上了鞋,也顾不得头发散乱,就提着裙摆沿着石板路找去了前院,然后就看着庞毅正在井边……
洗冷水澡?
妃戴凤冠美如画 阿丑钟明巍 第610章龌龊心思
小安氏扶着月牙门,一脸震惊地看着庞毅把刚刚从井里提上来的一桶水,兜头就浇了下去,然后,他还跟不过瘾似的,赶着又打了一桶水,再次浇在了自己的身上……
“庞、庞毅,”小安氏真是个吓着了,饶是六月三伏的天儿了,可是宁古塔的并不是很热,再加上井水又实在冰凉,小安氏真怕庞毅给浇出什么毛病来,趁着庞毅又去打水的功夫,小安氏忙得就跑了过来,一把摁住了庞毅湿漉漉的手,一脸焦急地看着他,“庞毅,你这是怎么了?也……也染风寒了?你身子怎么这么烫?”
是啊,庞毅的手很烫,饶是刚刚才泼了自己两桶水,可这时候庞毅的手依旧烫的厉害,被小安氏这么一摸,就更烫了。
“你回屋里去。”庞毅努力不让自己目不斜视,仰着头直勾勾地盯着井边的那株梅树看。
修葺宅院的时候,小安氏就让他把那株种在陶缸里头的梅树给带过来,种在院子里,他不是个会莳花弄草的人,当时在井边挖个坑就把树给种上了,后来小安氏过来瞧见了,为此还和他生了气,小安氏原本是打算把这株梅树种在后院卧房的窗户前的,想着以后每天一早醒来,推开窗户就能瞧见,哪知道庞毅竟是个这般不解风情的,可是这时候小安氏瞧着这株梅树青枝绿叶亭亭玉立在井边,也不觉得怎么难看了。
“你到底是怎么了?”小安氏觉得庞毅有点儿不大对劲儿,不光光是身子烫的厉害,而且他今儿的情绪也和平时很不一样,自从来到宁古塔,庞毅就比从前爱说爱笑了不少,和小安氏在一起的时候就更加话多了,可是今儿庞毅却安静得有些过分了,尤其是说话的时候,还看都不看小安氏一眼,脸sè还不大好,yīn沉沉的,似乎又回到了从前,两人还针锋相对的时候,小安氏心里很是忐忑不安,抓着庞毅湿哒哒的袖子,一边小声道,“庞毅,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啊?要是难受了,你可一定得跟我说啊。”
庞毅蓦地一把甩开了小安氏的手,他一边看着小安氏震惊又受伤的一张脸,一边使劲儿地抹了一把自己的脸,他真的从来都没有这么尴尬过,他已经不是什么懵懂少年了,少年郎最煎熬的那段日子,他都熬过来了,这样的事儿从来都没成为过他的困扰,可是自从和小安氏相好之后,庞毅就觉得自己变得龌龊了许多,瞧着姑娘白嫩嫩的耳朵,他会胡思乱想,瞧着人家柔顺的头发,还是会胡思乱想,哪怕就只是听着小安氏的柔声细语,他还是一样会胡思乱想,十八、九岁最冲动荒唐的时候,都没现在这么心思龌龊过,庞毅真的很是苦恼又内疚,所以自从小安氏搬过来之后,他就开始刻意地减少和小安氏的独处时间,真的是太熬人了。
“庞毅,你这是什么意思?”小安氏一脸委屈地看着庞毅,一边吸了吸鼻子,一边受伤地道,“你是不是嫌弃我了?是不是要反悔了?不想娶我了?”
前几日,庞毅和小安氏去了上山拜菩萨,请了庙里的老师傅给他们合八字,婚期就定在了九月十二。
“我……我不是,”庞毅忙得道,可是这时候他实在笨嘴拙舌,再加上心里本来就心虚的厉害,所以一开口就结巴上了,“我我我……”
“你你你什么?”小安氏顿时更伤心了,一双眼睛都水汪汪满是泪水,“你平时说话都好好的,这个时候你结巴个什么?可见你是对我说谎了,你就是反悔了!你就是不愿意娶我了!”
庞毅瞧着小安氏这幅模样,简直一个脑袋两个大,有心想过去搂一搂小安氏,再好好儿哄一哄,可是瞧着小安氏那露出来的纤细的脖子还有白嫩嫩的肩膀,他又一步都不敢上前,就那么怂怂地杵在原地:“我我我……我没有啊。”
妃戴凤冠美如画 阿丑钟明巍 第611章那天晚上
“你就是有!”小安氏瞧着他结巴得越来越厉害,越发地就火冒三丈了,“我从前装病装得那么不像,你明明一眼就看出来了,还不是巴巴地到处给我请郎中开药方?可是今天,我明明装病装得那么像!连我自己都差点儿以为我真得了风寒了,你倒好,一声不吭地就要走,都不愿意搭理我了!你还说你没有反悔?!你明显显就是变心了!”
话音一落,两人都是一怔,然后庞毅小心翼翼地开口了:“你是装病的?”
小安氏简直是恼羞成怒,顿时火更大了,对着庞毅继续咆哮:“你不要转移话题,我们现在在讨论你变心的问题!”
庞毅:“……”
行吧,你开心就好。
“你说说,你到底为什么变心了?”小安氏兀自沉浸在她家男人变心的痛苦和愤怒中,一边掰着手指,一边瞪着庞毅,“是不是为了那个顾姑娘!她哪儿有我好看啊!哪儿有我会打扮啊!说话声音也没我好听,你到底看上她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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