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我为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千苒君笑
她害怕咬伤了他,不得不张着口,闭也不能闭。
药汁从苏折口中渡入到她口中,她瞪大了眼,被迫一点点咽下去。
眼角的余光瞄到崔氏就站在一旁,脸蹭地就滚烧了起来。
沈娴双手撑着苏折的肩,试图把他往外推。只可惜不仅推不动他,一口药汁咽尽,他还越卷越深。
她一心放在与苏折的较劲上,以及想着崔氏还在旁边看着让她又十分窘迫尴尬,一时竟忘了这又腥又臭的药是什么滋味。
苏折舌头与她纠缠片刻,不知到底是为了喂药还是刻意想吻她,有点强势霸道,不容抗拒,沈娴也无力抗拒。
他缓缓退了出来,扶着沈娴后脑的手却没有松开,指间流泻着她柔软的发丝,像羽毛一样轻挠着手心。
沈娴目色水光滟潋,气息微喘,感觉浑身血气都在不停地往头脑和脸上涌。她脸颊带着绯意,瞪向苏折。
苏折眼神略深地看着沈娴的嘴唇,低低道:“总算是有了两分血色。还有几口,有我陪你一起苦,便觉得其实也没有那么难喝了吧。”
“我不喝!”沈娴越发抗议,“你这是土匪作风!流氓行径!”
苏折没理会她,而是淡然地又喝了一大口药。
沈娴身子往后仰,又道:“你别乱来,二娘还看……”
话没说完,就又被苏折扶着头凑近,直接堵在了她的唇上。
又一口药喂完了。
沈娴呼吸急促了些,咬咬牙,不争气自己竟有些沉溺在他的亲密当中。
这回连抗拒都失去了许多底气,眼睁睁看着苏折再含了一口药,那苦臭的气味让他眉头都没皱一下,却是又要凑上来。
沈娴无处躲闪,沙哑道:“我现在是病号,你不能趁人之危趁虚而入……唔……”
苏折没再给她说话的机会。
等他喂完了一口药,眼神晦涩地看着沈娴已经熟透的耳根,道:“知道自己是病号,就应该好生喝药。你不好生喝,只好我喂你喝。”
沈娴的防线已经彻底被他给击败。
他看了看快见底的药碗,低低哄道:“乖阿娴,还有最后一口了。”
听到他像哄挑食的小孩吃饭一样地诱哄她,对极尽温柔和耐心,沈娴的心悸动得一塌糊涂。
别说只是哄她喝口治病的药,就是喝口毒药她也心甘情愿啊。
她就是中了这苏折的毒,早已经无可自拔,也无怨无悔。
沈娴低哑道:“我自己来。”
只是她刚要伸手接来咬牙一口灌下时,不想苏折却先她一步,给灌进了自己口中。
沈娴又瞪了瞪眼,看他悠然的神情,那狭促的眼神看着她,似在说——不是要自己来吗,你来啊。
沈娴真是被他气得想笑又想哭。
他何时学会这般戏弄人了。
一碗药都已经喝到这个份儿上了,还差这最后一口。沈娴总不能让没毒没病的苏折给咽了去,遂只好倾身靠近他,呼吸交错间,她自己主动地偏了偏头,寻到苏折的唇贴了上去。
这一口药好似渡得格外久,久到让沈娴浑浑噩噩,有些晕眩。
她主动松开苏折时,见得他的嘴唇亦红润动人,眼角依稀有情浓。
苏折不舍得她就这样走掉,又靠近吻了吻她的唇。她抵了抵苏折的肩,略偏开头,心悸得浑身都有些轻微的颤抖,呢喃道:“没药了,二娘还看着呢,别这样。”
苏折若有若无地挑唇笑,“二娘早走了。”
沈娴又偏回头来看,恰好与苏折对个正着。
发现方才旁边站的崔氏确实不知何时已经不在房里了。
崔氏虽说是个妇人,可也是第一次看见苏折和沈娴这般缠绵,在她的印象当中,苏折是一个理性克制的人,从没有展现出这样的一面。
崔氏自然也是打心眼里替两人高兴的,只是她在旁边看着不好意思,沈娴也不大好意思,这个时候当然要悄无声息地退下去了。
她一丝不苟地守在房1;148471591054062外,就是挨冷受冻心里也乐意。
千秋我为凰 第403章 你明知我舍不得你
房内就只剩下苏折和沈娴。再没有先前那般清清冷冷的样子。
沈娴感觉融融暖意流淌进她的四肢百骸,所至之处都是一片酥软。
“还苦吗?”苏折低低地问。
沈娴勾着他的肩颈,轻轻摇头,低眼间眉目染笑,原本苍白的脸上浮上淡淡的红晕,勾人至极,道:“不苦了。”
她所能感受到的,只有甜和暖。
苏折道:“是么,我尝尝。”
这次沈娴无所顾忌,蹭进苏折怀里,搂着他可以深沉热烈地回应他。直吻到口唇麻木也还难分难舍。
后来房中久久沉浸着沈娴让人意乱神迷的轻喘。
苏折指腹摩挲着她的唇,片刻,挑唇笑了一下,真真荡人心魂,道:“鉴于你还是病号,我便不折腾你了。阿娴,好好养身子,记得不要厌食,除了要喝药,饭还得吃。”
沈娴点点头,知道苏折不可能在她房中留到天亮,他约摸得离开了。心里有着淡淡的失落,她垂眼道:“我知道,只要不给我吃蛇肉粥。”
苏折眼底里的笑意渐浓,轻声细语道:“那蛇胆蛇肉吃一副就够了,以后不给你吃了。”
沈娴抿唇浅笑。
“我要走了,保护好自己。”
沈娴还是点头。
苏折等了一会儿,没见她有想说的话,便掖了掖被角,起身拿起旁边的官帽,留给沈娴一抹英挺的背影。
沈娴极是不舍,感觉那股温存正随着他起身离开而渐渐流失。
她脱口就问:“你还会再来吗?”
苏折脚下一顿,回转了身,眸里星火如锦,唇角依稀上挑,“不知道下一次来会是什么时候。”
沈娴越发失落只面上不做表示,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苏折道:“你舍不得我却又不说,我怎么知道。”
沈娴愣了愣,抬头看着他,道:“你明明就知道,我舍不得你。”
苏折的眼神讳莫如深,在听了沈娴的那句“舍不得”后,深沉得像要把她吸走。
他轻声细语道:“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我真要走了。”
沈娴问:“你赶时间吗,不赶的话,我还可以再抱你一下。”
苏折笑了一下,应道:“不太赶。”
他走回床边来,将官帽放下,不及伸手,沈娴便扑了过来,将他抱住。
这一走,不知道下一次能这样抱他、依偎他,耳边听着他说话的声音,又会是什么时候。
想念的每一天都会格外漫长。
她生怕很久不能见,只能心里妄念。
因而每一次短暂的相聚都显得弥足珍贵。
沈娴双手从他腰际穿过,衣料柔软,挟带着丝丝微凉的触感。她攀着他的后背,指间萦绕着柔软的发。
沈娴贪心地顺着苏折的长发,埋头在他肩上,感受着腰上的手同是有力地扣着她,隔着薄薄的寝衣衣衫,传到了她的肌肤上。
嗅着淡淡的沉香气,沈娴心动得快要瘫软了。
她贴着苏折的颈项,在他耳边喃喃道:“苏折,我一定会努力,向你靠近。”
苏折手臂略一用力,把她整个身子往自己怀里压,狠狠揉着,道:“你我已经这么近了,近到毫无间隙。”
沈娴道:“不仅仅是身心。”还有境界,她不奢望能变得和苏折一样优秀,只希望有一天,能够与他所匹配。
她带着浓浓的鼻音道:“不要总是操心我,也要多操心你自己。好好睡觉,按时吃饭,天冷了多穿点衣服,知道吗?”
半晌,苏折才应道:“嗯,知道。”
沈娴抱着他的头,蹭着他的头发,心疼道:“我想你为了我身体好好的,而不是形销骨立。我还等着将来,你我一起长相厮守长命百岁呢。苏折,既已答应我了就要好好对待自己。”
苏折轻轻呓念:“长相厮守,长命百岁。”他回过神来答应她,“好。”
沈娴又担忧道:“这次北夏插手的事,我怕皇帝追究起来会为难你。”
苏折道:“别担心,他无从追究。”
苏折行事缜密,滴水不漏,想来皇帝就是想追查到底是谁在和北夏暗中来往,他也拿不到苏折的把柄。
“总之你还是要小心些。”沈娴不舍得放开,但是她知道她还是得放开,又轻声问,“苏折,外面是不是下雪了。”
“下了点小雪。”
“你回去的时候会冷吗?”她的手顺着他的衣袍袖摆摸下去,摸到他修长的手,十指紧扣,“还好,手不是太冷。今年的冬天很有些阴晴不定。”
最终她还是放了他,对他眯着眼笑,道:“再说下去,估计得说到天亮。苏折,你走吧。”
苏折也笑了笑,“你一放手,我就真走了。若是留我到天亮,我便也能留下。”
沈娴道:“你要是被发现假冒太医深夜来给我复诊,不就糟糕了吗。要留你也不能这个时候留你。”顿了顿,又道,“我已经开始期待着下次与你相聚。”
“那,我走了。”
苏折随手把官帽戴在头上,深深看了沈娴一眼,转身便走。这一走,径直出了房门,也没再回头。
崔氏进来侍奉沈娴睡下,虽然被窝里没有先前那么冷了,她也还觉得房间里空落落的。
空气中残留着丝丝幽冷的沉香,一直伴随着她到了天亮。
昨夜基本是崔氏在守夜,第二日玉砚醒来不仅看见崔氏脸上有些喜气,还发现沈娴身子骨见好,人精神了,气色也好了些许,关键是不如昨日那么消沉了。
她努力养病,积极向上,希望自己能尽快好起来。
玉砚一早就听沈娴说饿了,当然乐见其成,连忙去给她准备早膳。
等沈娴吃过以后,便在房中看书。
玉砚本身对崔氏是没有成见的,上午崔氏在门口屋檐下煎药时,偶尔见得天空中飘来几片雪,落在药炉上顷刻就化了去。
天空亮得刺眼,若不是有雪落下,还让人有种云过天晴的错觉。
玉砚凑过来道:“二娘,你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啊。”
崔氏道:“那是自然,公1;148471591054062主一天天好起来,我当然高兴。”
千秋我为凰 第404章 他这位老师的良苦用心
玉砚也喜滋滋道:“公主今日肯进食了,看起来心事也一扫而空了的样子,见她好起来,我也高兴。”
她跟着沈娴久了,对药气也有两分敏感,闻到药炉里溢出来的药味,动了动鼻子又道:“欸不对呀,这不是昨日熬的药。”
崔氏道:“自然不是,这是新配的药,对公主的身体很有好处的。”
玉砚狐疑地打量她两眼,道:“昨夜那个人来过了?”
崔氏不承认也不否认。
顿时玉砚就什么都明白了。难怪今天公主的精气神都焕然一新,原来是有人夜里来给公主瞧了病。
玉砚顿时就垮下了脸,道:“二娘,往后不要再给那人留后门了。”
崔氏道:“这世上,约摸只有那一人才是公主心病的药引。我也不忍公主一直寝食难安地病下去。现在公主好起来了,不是很好的一件事吗?”
还没过午时,便有人拉着车来到了秦府门前,道是秦家夫人在书集铺子里定的书,眼下都给送来了。
这位秦家夫人还能有别人不成?无疑就是沈娴。
管家不记得沈娴有吩咐他去定了什么书。但看那一摞摞的书送到府上来,光看那书皮和书名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书,约摸是女子在闺房里喜欢看的那些风花雪月的故事话本。
既然找上门来了,沈娴又在病中需要打发时间,管家是个谨慎的,便先来池春苑请教了沈娴以后再下定夺。
彼时沈娴一听,道:“就是我让定下的书。先前觉得枯燥消沉,提不起兴致,便想着看点杂书可能会好些,把那些书都送到我院中来吧。”
“是。”
那书集铺子也不是什么正经铺子,送书的人还一路推销,他们铺子新上市的故事话本,保证故事新颖、情节劲爆。
到了池春苑,沈娴看他推销得如此卖力的份儿上,就都留下了。让他跟着管家去账房支账。
等人走后,玉砚把那些书整理一下,道:“公主什么时候定的书,奴婢怎么不知道呀?”
沈娴似笑非笑道:“昨夜新定的。”
结果玉砚一看那些个书名,有的暴露得直接让玉砚面红耳赤,羞愤道:“公主这定的都是什么书,怎的这样……伤风败俗!”
沈娴接过来一瞅,眼皮抽了抽,可待打开书页以后,一股丝毫不属于市井杂书之流的书香气息拂面而来。
里面的内容正经到不能再正经。
沈娴粗略翻了翻,从兵法论策到治国之道,从三纲五常到为君之道,从古溯今,无一遗漏。
苏折把这么多书全做了伪装,由书集铺子的名义送来,还真是煞费苦心。
不过他约摸也担心沈娴看这些正经的书看得多了,以她的性子多少会觉得有些乏味,因而送书的人推销的那些新上市的话本可没伪装,是真的故事话本,给沈娴调剂所用。
沈娴直接把话本丢给了玉砚,道:“这些书你拿去看,看完了再传给府里的丫鬟看,古言版本的霸道总裁爱上我,想必大家都很是喜欢。”
她当然要让人知道,她要准备不学无术了。
结果故事话本在府里传阅得很快,一不小心叫秦如凉看了两眼,觉得内容不堪入目。
秦如凉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他风风火火地来到池春苑,刚准备出言说沈娴几句,沈娴见了他来,便对他招招手,道:“你来得正好,快过来给我讲解一下。”
秦如凉坐下一看,才知道沈娴看的都是兵书。
这所有书都是苏折送来的,沈娴要在养伤期间全部看完,并且要记住。
沈娴以为这一类的书看起来会十分晦涩,却没想到除了秦如凉的讲解以外,在难懂的地方苏折早已做了批注。
仿佛早已料到有朝一日沈娴终究会看这些书一般。
此时她才真真像个学生,在认真学习老师早年间就布置下来的课业。
只不过耽搁了这么久,而今才算是被重新拾拣起来。
苏折的批注字体虽小,但是却十分遒劲挺拔,说是字如其人还真是不假。他批注得精炼而又易懂,沈1;148471591054062娴每每看到他的字时,便不由回味一番。
皇帝这边,经过两人查探,大内密探将得来的结果呈上来,道:“属下已经查清,那消息最早是从明月楼传出来的。而那两日正好有贺大人在明月楼里私下宴请京中没资格参加早朝的几位官员,说起了此事。”
皇帝沉怒道:“这才几天,那贺悠就得意忘形至此!不仅学会了拉帮结派,还带着京官去青楼里狎妓!”
以往皇帝对于官员狎妓这种事睁只眼闭只眼就算了,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这就成了罪过。
大内密探默了默,道:“回皇上,不是贺悠大人,而是贺放贺大人。”
皇帝本以为是贺悠,却万万没想到居然是贺放,贺放一向谨小慎微,这怎能不让皇帝意外。
皇帝问:“消息准确吗?”
密探道:“据属下多方查证,确实如此。贺放喝得酩酊大醉,才说漏嘴走漏了风声。后来又在市井茶肆流传,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皇帝沉吟良久,对贺放的印象还停留在他自律自省而且聪明低调的一面,道:“可朕知道,贺放从来不逛青楼,又怎会去狎妓?”
“还有一事,属下不知该不该说。”
“说!”
“属下查到,贺放家中有美妾三名。其中有两名还是当初从苏折苏大人家中接回的,是当初皇上安排在苏大人身边的姬妾。”
皇帝面色一变。
密探又道:“实际上贺大人贪图美色。”
密探退下以后,皇帝召见了贺放。
只不过在贺放进来之前,皇帝便平息下心中怒火。
他身边的信臣并不多,借着贺相的缘故,他才对贺放多器重两分。现在虽说有了个贺悠替他效命,但贺放在他身侧出谋划策已久,也不能因为这一两件事就把他彻底压死。
眼下朝堂正值用人之际,贺放以后还派得上用场。
千秋我为凰 第405章 难道他还动不了苏折不成?
消息走漏,虽让皇帝骑虎难下,但传不传结果都一样。至于男人好色,这就更加好理解了。
皇帝私以为,一个人贪图酒色,才更加好拉拢和控制。
结果贺放一来,皇帝便把他狠狠训斥了一顿。
贺放得知自己逛了青楼惹了大祸,已经被探子查个一清二楚了,忙不迭地跪在地上,瑟瑟求饶请罪。
实际上当晚在明月楼玩乐时已是深夜,贺放喝得酩酊大醉人事不省,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哪些话没说哪些话。
言辞间得知皇帝已经知道他家中美妾的事,皇帝提及他家中美妾,定然已经知道那美妾是从何处得来的了,更是吓得差点昏死过去。
贺放瞒而不报,往严重了讲,就是欺君之罪。
只是皇帝还没有来得及往下追究美妾的来处,就有太医例行来禀报静娴公主的情况,道是她现在病情减轻,正在一日日痊愈,已无大碍。
只不过这次受损严重,需得将养好长一阵子,才能恢复到以前的状态。
皇帝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怒火,又烧了起来。
要不是北夏横插这一脚,眼下沈娴就该是死人一个了。
贺放跪在地上,见是个时机转移皇帝的注意力以摆脱自己的罪罚,立刻道:“皇上息怒!皇上还可以从其他方面着手,小树苗拔不得还可以挖树根下的土,一旦土没了,树苗也难以生存。”
皇帝沉了下来,挥手让太医退下,才寒芒闪闪地盯着贺放,“你是说苏折。”
“微臣觉得,这苏折平时虽行为端正找不到一丝差错,但越是这样滴水不漏越是可疑。静娴公主一个女人,在外哪懂收拢民心,当时可是苏折一路陪同,一定是他替她张罗。”
皇帝当然知道,但是鉴于苏折才同夜梁和谈回来,算是1;148471591054062立功,才一直没动他。
贺放又道:“而这一次,恰逢静娴病重,北夏就来了信报,若不是有人在与北夏暗通款曲,又怎会如此及时。放眼朝野,还有谁像他一样不希望静娴死呢?”
多年前是苏折主动投诚避免了朝中一片干戈,这些年他一直安分守己,不曾与静娴有过一分过多的牵扯。
皇帝不是没有想过,如果那个暗中帮沈娴的人真的是他,可见此人心思之深沉,性子之隐忍。
虽然到目前为止,苏折按部就班,在太学院里教学,没有露出丝毫马脚,此人到底曾是守着静娴长大的人,无论如何都再留不得。
贺放道:“当年为稳前朝旧臣,不得不留下他,现如今朝政稳固,他也无足轻重。不如就先从苏折开始。”
皇帝现在动不了沈娴,难道他还动不了苏折不成?
等他把树下的土都挖干净,沈娴纵使是前朝公主,她一个女人,也摇摇欲坠。
如此同样能解皇帝心头之患,只不过是用的手段要复杂一些罢了。
皇帝面上神色云销雨霁,将此事交给了贺放去办。也不再追究他先前贪恋女色之过,最后也只是把他草草训了一顿就算了事。但也没忘记给他颗甜枣吃,又赐给了他两个宫中美艳舞姬,还是由贺放自己挑选的。
贺放欣然领命,而且把这件事当做是自己戴罪立功的一个机会,一定会更加卖力。
沈娴养病期间,每日没有别的事可做,就是看书。
不懂的就问秦如凉,还与秦如凉一起讨论战术,有时一论便是半下午。
反正现在秦如凉也很闲,也乐得把自己所学所知都教给沈娴。
他觉得到了时候,便让管家把府里下人都召集起来。
现在的秦府已经不是以前的将军府了,维持不了这么多下人的开销。因而他让管家清算了大家的工钱,只留下少许几个旧人儿,其余的一一作遣散。
一时下人们都凄凄然。不仅辞别旧主心有不舍,还失去了一份工作前路茫茫。
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一件事。
府里的那些眼线,是新进的人,当然不可能留着,也借着这次机会一并被遣出府去。如此一来,府里所剩的便也都是信得过之人。
等人都遣散以后,管家忧心忡忡道:“那些人被老爷赶出去了,皇上知道了会不会……”
秦如凉淡淡道:“我又不知道哪些是眼线,家里落魄潦倒不得已遣散旧仆,如此皇上也要怪罪的话,才让人奇了怪了。”
皇帝顶多是心里不舒服,却又无法发作罢了。
今日池春苑里,沈娴眉头一直跳,说不出哪里不对,就是格外的心神不宁。
直到沈娴碰掉了手里的书,又打翻桌上的果盘,玉砚道:“公主今日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太舒服?”
沈娴道:“心里不踏实。”
她才想起,她和秦如凉都闭门在家,无法了解朝中动向。莫不是朝中出事了。
她不信什么心灵感应,但就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十分没有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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