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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我为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千苒君笑
沈娴道:“你起来好好说,别哭。”
玉砚擦了一把眼泪,道:“不,这事没法好好说,这也一直是奴婢心头的一根刺。”
沈娴隐隐皱了皱眉,不知为何,感觉玉砚接下来所说的话,并不是她想听到的。
玉砚道:“以前他是公主从小到大的老师,公主一直憎他,因为他背弃先帝,投靠新朝廷。如若公主能放下前朝往事,便罢了,奴婢没什么好说,只希望公主能过得快乐。”
那些事早就已经不是秘密,现在的沈娴和以前的沈娴不一样,以前的沈娴迷失在那场宫变重创里,所以看不清形势;
而现在的沈娴想来,那时的旧朝大势已去,苏折如不那么做,朝堂重臣都无法保全,而他更无法保全沈娴。
可那些,终归是发生在以前的沈娴身上的事。即便是苏折做错了,与现在的她没有牵扯,她也根本不在乎。
她不曾参与过那些过去。
沈娴轻声道:“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
玉砚道:“只要公主能放下,奴婢当然对苏大人没有什么成见,即使苏大人是公主的老师,公主也执意要爱上他。”
玉砚哽了哽声,又道:“打从公主从边境回来,奴婢就开始阻挠,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小腿。”
她含泪望着沈娴,问:“公主还记得连公子吗?”
“连青舟,我怎么能忘。”只是沈娴从回京以来,就没再见过他。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也这么久没收到过他的音信。
玉砚道:“奴婢清楚地记得,公主离京的时候吩咐,若是宫里有人来,奴婢就和二娘带着小腿去找连公子帮忙。”
“连公子是个好人,他一定会出手相助的。那个时候他尚且还没有离京。连公子是在小腿进宫以后才离京的。”玉砚絮絮道,
“在那之前,府里的管家也早派了人仔细留意着宫里,要是宫里一有人过来,还能尽快知道,这样也好护送小腿提前离开。”
“公主和将军都不在京里,要是小腿被带进了宫,奴婢实在不知道他在宫里会怎么样。我们本来是能够走的……可是二娘她……”
沈娴手扶着椅把,指尖有些泛凉。
她从不曾听玉砚或者崔氏提起过这其中的细节。
沈娴问:“可是二娘她怎么?”
玉砚道:“二娘故意拖延时间,磨蹭到宫里人来。我们没能走掉,只能眼睁睁看着宫里人把小腿带走。”
玉砚说着又哭了,道:“二娘平时里那么疼爱小腿的,怎么就偏偏在那个时候出差错,奴婢不相信她是想害小腿。奴婢问过为什么,可二娘不肯说。”
“二娘始终是苏大人的人,在她难以开口解释的时候奴婢就明白了,如若不是苏大人要求她那么做的,她怎么会忍心把小腿送进宫里。”
“是苏大人不想要小腿,所以不让二娘去找连公子求助。是他不想要这个孩子,所以就算最后公主失去了小腿,他也不会觉得可惜!”
玉砚泪流满面,“公主,他这样的人,真的值得托付终身吗?”
沈娴在椅上坐了良久,身子有些凉,从脚心凉到了头顶。
她脑中响起了一句话——原来,苏折压根就不想要这个孩子。
就在她几乎确定苏折就是孩子的亲生父亲时,才发现了这一点。
听起来是有些可笑。
沈娴失神地看着玉砚,轻声道:“玉砚,你在逗我吗?”
玉砚道:“奴婢若有半句假话,就天打雷劈。公主不信,可以把二娘叫过来当面对质。”
苏折指使二娘不去求助于连青舟,这样二娘无法带着小腿离开,后来又让连青舟离京,这都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她不顾一切要回京,为救小腿兜兜转转,在他看来其实就是多此一举,白忙活一场?
原本这一切,都是可以避免的。
还意味着是他和她一起离京,再双手把小腿奉送进宫,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她回去1;148471591054062,而小腿在他手里注定是个牺牲品。
可惜最终他低估了她的决心,才使得他们陷入了如今的僵局。
要是没有小腿,要是没有她执意回京,恐怕此时的大楚,应该已经战火连连了吧。





千秋我为凰 第475章 竟有人对自己如此狠心的么
以前苏折刻意瞒着她不准她回京,让她以大局为重的时候,沈娴可以理解。
因为那时她不知道小腿是苏折的儿子,理所当然地认为他无法体会那种丧子之痛。
她更不知道小腿被带进宫中是他的刻意安排。她一直以为一切都是迫不得已。所以她能够理解苏折那时的理智和清醒。
可是而今,事实重新摆在眼前,她却一点也不能理解,苏折究竟是怎么能够割舍下自己的亲骨肉的。
沈娴没想到,长夜漫漫,到最后,无心安睡的那一个竟然是自己。
她以为只要苏折说清楚,她就可以不计较苏折这两年来的隐瞒,她可以不计较他不认小腿。
可是在他的心里,大概从来没有把小腿当做是他的亲骨肉吧。对于他来说,小腿兴许只是一种手段,一枚棋子。
沈娴回头去看小腿熟睡的小脸时,突然间觉得,如若苏折不是他的父亲,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苏折就是小腿的生父这件事,已然让沈娴的心境万般复杂。而今知道了这些细节,等她回过神来,不知道自己怎么枯坐到天亮的。
第二天,崔氏来房里时,看见沈娴坐在外间,惊道:“公主怎的披着衣裳就坐在这里呢,怎么不叫奴婢?”
沈娴看着崔氏,许久,红了红眼,问:“二娘,玉砚说的都是真的么?”
崔氏一顿,问:“玉砚与公主说了什么?”
玉砚亦是一夜无眠,道:“当初的那件事,我都跟公主说了。公主总不能糊里糊涂地选择往后要过一生的人。”
崔氏嗟叹道:“玉砚,大人的事大人自会处理,你多什么嘴!”
玉砚道:“都这么久了,也不见他主动与公主说。我要是不说,只怕他要瞒着一辈子吧。”
沈娴再问:“二娘,都是真的吗?”
崔氏一下跪在了沈娴面前。
沈娴淡淡道:“小腿一会儿该醒了,玉砚,去叫小荷进来,给小腿穿衣,带出去用早饭,然后去书房里玩耍。”
“是。”
小腿醒来坐在床上,揉了揉惺忪的眼。沈娴坐了一宿,浑身都一股寒气,不想过去冰着他,小荷给他穿衣时,沈娴也没进里间去。
小荷牵着小腿出来时,沈娴道:“小腿乖,先跟小荷去用早饭,娘与她们有些话说。”
小腿乖乖就跟小荷出去了。
沈娴这才看向崔氏,崔氏道:“奴婢虽不知玉砚到底与公主说了什么,但一切都是奴婢擅自做主,与大人无关。”
“与他无关,”沈娴走到她面前,一字一顿道,“真要是与他无关,那又是谁给你的胆子?你可知道,我们母子今时今日这样的局面,全都是你当时一念之差所造成?”
崔氏伏在地上,泣道:“奴婢也不想,可当时如若不那么做,势必会连累到连公子。公主,这些话原本该由大人来跟公主说,大人对公主,定然是掏心掏肺般好的!”
沈娴低着头,手撑着额头覆住双眼,指缝间淌下湿润,“对我掏心掏肺般好,就可以送小腿去死吗。小腿可是他的亲儿子,二娘,这世上竟有人对自己的孩子如此残忍,对他自己如此狠心的么。”
崔氏拭泪道:“公主,如果两者必须择其一,他这是始终如一地选择公主,连他自己都可以不要。大人的苦心经营,不允许失败,他必须要为公主创造一个安稳的环境他才能安心,就为了这样,什么他都可以舍去……”
沈娴低沉地打断她:“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再听。你出去。”
后来小腿的生活,沈娴一概不准崔氏插手。
太和宫里好像比从前要冷。
齐妃的事在宫里传得沸沸扬扬,小荷本来是打探得仔仔细细,回来想在沈娴面前说叨一番的,但是沈娴都提不起任何兴致。
因而小荷也只有私底下与玉砚说道:“齐妃娘娘死了。”
玉砚一惊:“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死了?”
小荷道:“昨夜宫宴后,听说是被皇上一剑刺死的,和她的那个奸夫一起。皇上当时都气得吐血了。”
玉砚细问之下才得知,原来昨个晚上齐妃趁皇帝不在去了御书房,结果后来还有另一个人也去了御书房。
那人还是刚从大牢里放出来的,以前是皇帝身边的宠臣。哪想两人趁着皇帝不在,干柴烈火,竟在御书房苟且了起来。
那声音大得惊扰了外面值守的侍卫,这才去禀报给了皇帝,结果皇帝带人去到御书房,正好活捉了现场。
小荷悄悄与玉砚道:“齐妃那么受宠,要不是她触犯了皇上的底线,也不至于落得这样的下场。”
玉砚赞同道:“御书房是什么地方,两人在御书房里那么做,肯定是不想活了呗。”
小荷四下瞅了瞅,见无人,才细声道:“两人不仅把御书房搞得大乱不说,竟还搞到了龙椅上。听说皇上去的时候,看见两人正交叠在龙椅上打得火热呢。皇上怒极攻心,当即抽了侍卫的剑,一剑就刺穿了两人,双双当场殒命。皇上还命人把两人尸首剁碎了,丢去喂了野狗。”
宫里已经严禁讨论此事,但事情已经流露出来,不仅宫里人尽皆知,就连昨夜参加宫宴的朝臣和使臣都知道了。
沈娴带小腿散步回来,冷不防出现在她俩身后,道:“在这里乱嚼舌根,就不怕被拔舌头吗?”
玉砚一吓,知道沈娴心情不好,跳起来就拉沈娴一起八卦道:“公主,你知道吗……”
女人八卦一下,心情总会稍稍好起来的。只是玉砚话还没说完,沈娴就道:“说得这么大声,不愁整个太和宫听不见。”
沈娴把她所有的思绪都收起在心里,面上若无其事,该怎么还继续怎么。
皇帝自1;148471591054062侍卫把齐妃和贺放剁碎的尸体抬出去喂食野狗后,就心力交瘁地在寝宫里休养了两日。
皇帝被怄地吐血过后,明明正值壮年,看起来却仿佛有些与之年龄不符的苍老。




千秋我为凰 第476章 六皇子记性被狗吃了么
那齐妃和贺放,一个是他的宠妃,一个是他的宠臣,如若不是触碰到他的底线,不仅大闹御书房,才沾到了他的皇位上,他也不会当场把他们处死,连说一句话的机会都没给。
他的皇位,是谁都不能碰一下的。这就是他的底线。
事后想来,两人死无对证,想要追根究底却无从追究。
而贺府,贺悠为了准备这场宫宴,两日不得休息,而今宫宴结束,他总算可以回家好好休息一番。
贺悠刚从宫里的皇帝身边回来,清晨到家,满身清寒。
进了家门以后,先不急着回房睡觉,洗了洗手,便去了贺家祠堂,跪在祠堂里安然为贺家老夫人也就是他的奶奶,上了一炷香。
贺相终究痛失一子,常日养病在家。
贺放与贺悠兄弟相斗,最终还是贺悠赢了。贺放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贺相只剩下贺悠一个儿子,即便他知道真相,又怎能说出来。久而久之,终成心病。
贺悠去床前看望贺相时,一边悠悠喂着汤药,一边道:“这样也好,闲养在家,省得往后再去趟那浑水。往后那浑水,我来代替你趟。”
贺相一拂手就摔翻了药碗,苍老道:“你滚。”
贺悠也不恼,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至他于死地吗?不光因为他害我至亲毒死奶奶,他还雇杀手半路刺杀于我。那一次本应该死的人是我,只可惜有一个人,替我挡了一剑。”
贺相老眼浑浊地望着他。这还是从前自己那个无忧无虑的儿子吗?贺相以前一直希望贺悠能够成长,可是成长的代价无疑是难以承受的。
贺悠道:“我欠她的,我得还。虽然她是个小丫鬟,可是我却会记得她很久。”
亲眼看着活生生的人死在自己面前,亲身感受到那温热的血染满双手,她都是为了保护他,明明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却偏偏要挡在他面前保护他。
贺悠一直记得,他总是在欺负她,看她窘迫的时候自己觉得乐呵。如今想来,却是记得那么清晰。
原来早不知不觉就放在心上了。他还说,等回来以后再讨要她做自己的贴身丫鬟。
只可惜她没能等到回来,也没能再有以后。从此更不会再有一个叫青杏的丫鬟在他身边出现。
那种伤痛,他只要不说出来,别人就看不出来。可是早已在他的心里,添上了一道深深的伤痕,可能再难以痊愈。
转眼间,北夏和夜梁使臣也来京好些日了,眼下离除夕过年还有大半个月。使臣见沈娴和苏折均是安然无恙,便择日要离京返回本国。
皇帝当然不留他们过年,巴不得他们快点走。现在朝堂后宫一堆烂事,都快让皇帝喘不过气了。
今日腊八,使臣打算过了今日再走。北夏王爷想请静娴公主过别宫一叙,也算是践行了。
皇帝没有不答应的道理。于是就派了一队大内侍卫,护送沈娴去别宫。
那些大内侍卫不仅负有保护沈娴安危的职责,更重要的是监视沈娴和北夏王爷的一举一动,连说的每句话都要准确无误地记下来。
在太和宫里住了一个月,沈娴终于可以踏出皇宫的大门。
今年大楚各地雪灾严重,就连上京也受到了不小的影响。民间物价飞涨,百姓们紧衣缩食地过年,因而外面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热闹。
别宫不远,出来皇宫以后,再走过一条走道,走道狭窄细长,石板铺就的地面湿漉漉的,两边高墙墙头上都堆着素白的雪。
约莫要两三刻时辰的工夫,就到了别宫大门。
此时北夏王爷亲自到别宫门口迎接。
这种时候怎么能少了夜梁六皇子瞎凑热闹,他亦是光鲜亮丽地踱了出来,看见沈娴霎时笑花了眼,道:“美丽又单身的静娴公主,真是好久不见。”
沈娴不见他还好,今日一见他,便想起宫宴晚上的情形来。她勾唇笑了笑,应道:“前些日才见过,六皇子记性被狗吃了么。”
进了别宫,不过是吃一顿晚饭,沈娴进了大堂,大内侍卫随之而入,站得刚正笔直。
大堂里张罗着一张张矮桌,时辰尚早,还没开桌。
六皇子瞅了瞅大内侍卫这阵仗,道:“你们大楚的皇上就这么不放心我们吗,是怕我们欺负静娴公主还是怎么的?”
大内侍卫道:“六皇子恕罪,卑职也是奉皇上命保护公主安危,一刻也不敢懈怠。”
六皇子摆摆手,道:“算了,你们爱站就站着吧。”
堂内暖意融融,堂外细雪纷纷。
六皇子把他夜梁特产的凤梨酒拿了出来,装上一壶放在炉上水里烫着,咂嘴:“静娴公主不要客气,一会儿尝尝这好酒。”
北夏王爷微笑道:“我记得六皇子不是送了不少凤梨酒给大楚皇上,怎的还有?”
六皇子道:“我素爱喝这个,当然得留着些自己喝了。”
期间北夏王爷说了些北夏的事,又说了沈娴母亲以前的事。
沈娴母亲是北夏人,身为北夏义公主,北夏皇室对她都是熟悉的。
北夏王爷约摸是喝了几杯凤梨酒的缘故,忆起从前便笑言道:“那丫头,当初若不是来大楚和亲了,在北夏随便嫁给哪位王爷,也是不错的归宿。”
六皇子不客气地拆台道:“那可是义公主,北夏皇的义女吧,能随便嫁给王爷?”
北夏王爷脸上的神色有种莫名的悲怆。但不可否认,他对沈娴确实是非常和蔼。
沈娴看了看手边的凤梨酒,想着要不是边上有侍卫,她就该把这酒直接泼到口无遮拦的六皇子脸上去了。
六皇子却是毫无顾忌,当着这么多侍卫的面儿,说起了大楚宫廷中的禁忌:“我们进宫吃宴那个晚上,后宫里是不是出事了?皇帝的妃子和一个臣子居然在御书房里乱搞,听说大楚皇都被气个半死。”他掇了掇沈娴,问,“诶,是不是这样?”
沈娴看了看他1;148471591054062,没好气道:“你活得不耐烦了我还想多活几年,我不知道。”




千秋我为凰 第477章 苏大人为什么会来
贺放是该死了,可这次与他通奸的不是别人,恰恰是宫里与沈娴为敌的齐妃。
六皇子故作一脸惊讶:“我都知道的事,你居然不知道?”
北夏王爷道:“六皇子,这毕竟是人家的宫廷秘辛,还是少打听为好。”
六皇子道:“我就随口问问么。”见沈娴和北夏王爷都没有八卦的兴趣,他也只好作罢。
不知道六皇子到底私存了多少凤梨酒,他让他的随侍把一坛坛还没有启封的凤梨酒都搬上来,摆满了桌几。
六皇子回头对侍卫们道:“我看你们干站着也累,不如过来喝点酒暖和暖和。”
随侍从善如流地拿了碗来,替每个侍卫都有准备一只碗。
侍卫婉拒道:“六皇子见谅,卑职公职期间,不能喝酒。”
六皇子道:“这夜梁顶级的凤梨酒,在夜梁只有御前才能喝到,这回送了一些给你们大楚恐怕你们连酒香都是没资格闻一下的。现在我赐酒给你们喝,你们却拒绝?”
侍卫们感到颇有为难。
要说好酒,谁不喜欢喝,而是还是宫中御酒。可他们实在怕喝酒误事。
侍卫道:“卑职真是公职期间不能饮酒。”
六皇子道:“我请你们陪喝酒也是公事,我是夜梁的使臣,难道让你们陪喝酒,委屈了吗?今日你们不喝,就是对我不尊敬,明日我就上禀你们皇上,让你们皇上来处置你们,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这六皇子十分乖张任性,明显是被夜梁皇帝给宠坏了的。
侍卫们面面相觑。这喝了有罪,不喝也有罪,该怎么办?
六皇子又道:“你们放心,今日在我这里喝酒的事,我不会告诉你们皇上的。我只是体恤你们站着冷,赐你们一人两碗酒暖身。不过你们要是想多喝几碗呢,反正有的是,随便喝。”
侍卫最终道:“那卑职等只有恭敬不如从命了,卑职替兄弟们谢过六皇子体恤。”
随后六皇子又吩咐下人给送一些小菜上来让侍卫下酒。
侍卫们喝酒都是一碗一碗地喝,没有风雅来一杯杯小酌。
结果小菜没吃多少,凤梨酒刚去了两坛,那些侍卫就一个个先后倒下去了。
隐约还听六皇子道:“忘了提醒你们,这凤梨酒后劲儿很足。”
后劲儿再足的酒,劲头也不能够这么快就上来吧。
夜梁纯正的凤梨酒沈娴饮过,不是太醉人。更不可能像侍卫这般,才喝下几碗就不省人事的。
六皇子叹口气道:“哎,可算浪费了我两坛好酒。”
沈娴眯了眯眼,看他道:“你给他们下了药?”
六皇子无辜道:“在这堂里杵着实在是碍眼,我体恤他们,让他们先休息,彼此都轻松,有什么不好吗?”
沈娴瞅着地上倒得横七竖八的侍卫,一时无语。
六皇子又道:“你放心,蒙汗药下得少,死不了人,顶多就是睡死一晚上。”
北夏王爷微笑道:“六皇子真是天大地大、谁也不怕啊。”
六皇子命他的人进来,利落地把堂上的侍卫都抬出去,专门腾间房出来给他们睡上一夜。
六皇子满意道:“现在这房里空旷多了,也不那么碍眼了。”
他从那边桌上拎了一坛酒,就给壶里满上,待煮热后斟到北夏王爷和沈娴的酒杯里,道:“给大楚皇帝送的那酒哪有这顶级的凤梨酒好,那个顶多算二级的。”
下人早就准备好了羊肉锅,此刻端上来,香气四溢。锅里正咕噜咕噜地冒着沸腾的气泡。
沈娴喝下几杯酒,听六皇子道:“那些花样多的山珍海味还不如这一锅羊肉实在,能吃得饱,又不容易冷。咱们就别管那些繁文缛节了,在这么冷的天,好酒就得配好肉。”
沈娴勾了勾嘴角,嗤笑道:“真是奇怪,听你说起来,好似我们大家关系很好一样。”
明明她和这两人都甚少打过交道。六皇子虽然很欠揍,但和大楚皇宫和官场的那些人相比起来,却依然是可爱的。
沈娴与他们,比和大楚皇帝、冷漠朝臣,感觉要亲切得多。
六皇子看了看她,道:“静娴公主心情不太好啊。”
沈娴挑了挑眉,“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心情不好。”
六皇子笑而不语。他虽举止乖张荒诞,还一脸无辜,可那无害的眼神里,又藏有一抹独有的狡猾意味。
沈娴很久都不喝酒了,一时贪恋这凤梨酒的酒滋味,才喝了一些。
外头天色渐晚,灰暗的夜铺陈下来。屋子里温黄的灯火从门边溢出,隐隐衬出屋檐外,簌簌飞落的雪白。
六皇子把配菜慢条斯理地倒进锅里,侧头看向外面,道:“来了。”
沈娴单手支着侧脸,手里玩着酒杯,有些懒散地眯着眼亦是朝门外看去,随口问:“谁来了?今个还有其他人?”
话音儿一落,侧头看到一抹人影,她嘴角表面的笑1;148471591054062意霎时就淡了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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