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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我为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千苒君笑
正逢太后幽幽转醒,听到贺悠只字片语,有气无力道:“他说得对,立刻找人来做法事,超度齐妃亡魂……否则,她夜夜来啼哭,哀家夜夜都不得心安。这齐妃,哀家平日里待她不薄,为何她死后偏偏揪着哀家不放……”
贺悠道:“太后切莫多想,也有可能是齐妃的鬼魂念及太后的好,所以有不舍之情呢。”
贺悠这样一安慰,太后面色略有松活。
给后宫做法事驱邪这件事,皇帝交由贺悠去做。
大楚有一个护国寺,位于皇城之外的麓山上。只不过皇帝自登基以来便不信佛,这护国寺便被冷落至今。
寺院里听说有得道高僧,寺院经过了历朝历代,聚集天地之灵气,也十分古老。山下的百姓们偶尔会上山祈福,凭自己的能力为寺院捐赠稀薄的香油钱。
这次贺悠身着礼部侍郎的官服,带着若干宫人,亲自上麓山去请得道高僧下山进宫,做法事驱邪,并为太后祈福。
齐妃之死是因为与人私通,不是什么光彩事;因而据宫人回来向皇帝禀报,贺悠在请高僧下山之时,并未明言直述,也没有提及齐妃在后宫里的地位和人际关系。
皇帝不信佛,因而对佛家抱有怀疑的态度。都说那是得道高僧,他便想看看,究竟是如何得道法。
这日高僧手持法杖,袈裟袭身,带着几名寺中和尚进宫,太后病中亲自出来迎接。
高僧在太后宫中念经驱邪,随后又去齐妃宫中做了一场法事超度亡魂。
高僧道:“阿弥陀佛,太后之所以魔魇缠身,是因为亡者还有心愿未了,在人世间还有牵挂之人放不下。”
太后心想,可不就是如此。齐妃留下五皇子就走了,岂能放心得下。
随后高僧请求将齐妃生前所去之地都走一遍,路上偶有黄符撒下,身后几名和尚一直念经不停,梵语从他们嘴里念出来,显得神圣。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太后在听了他们念经过后,心里果真安定不少。
高僧还道:“贫僧所至之处,一路符纸,飘向何处,便是归处,待七日过后,符纸才可清扫。”
皇后陪同太后,随这些和尚在后宫里打转。以前齐妃去过没去过那些妃嫔们的住所的,妃嫔都恨不得拉高僧进来做一做法。
皇后始终也有些疑虑,道:“若是这宫中真有亡魂,为何本宫不曾听到过哭声,皇上亦不曾见过任何鬼影?可否请圣僧解释一二。”
高僧道:“皇上乃龙,皇后乃凤,有龙凤祥瑞之气镇压,小鬼勿近。”
太后对此是深信不疑。
待最后路过太和宫时,高僧见那水中鳄鱼成群,驻足片刻,摇头叹息。
太后问叹息为何。
高僧道,鳄鱼食生灵,露凶相,乃凶煞之物。而今却是乖首服帖,必是有更凶煞之物所镇。
太后一愣,问:“圣僧这话什么意思?”
彼时沈娴正带着小腿在太和宫前散步,早知道宫里来了个老和尚,说是要给齐妃做法事的。现在听到老和尚在对面如是说,沈娴就扬声道:“老和尚,你瞎说什么呢?谁是凶煞之物?”
高僧站在对岸,道:“阿弥陀佛,施主煞气太重,贫僧还是劝诫施主平心静气,若是能够诵经念佛,为亡灵者超度一二,也不失为功德一件。”
沈娴不客气道:“江湖骗子,满嘴胡言!”
高僧也不点破,只摇头道:“万物相生相克,自有因果。”
太后听得云里雾里,像抓住了什么要点,又模模糊糊。
沈娴没理会,牵着小腿就进了屋。一会儿小荷就到她跟前来道:“最近宫中闹鬼,听说太后那里尤为厉害,所以才请了个得道高僧进来做法驱邪。”
沈娴嗤笑一声,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太后与齐妃不是很要好么,怎的齐妃的鬼魂偏偏去叨扰她呢,齐妃要找,也应该是先来找我吧。”
话音儿一落,沈娴想到了什么,眉头冷不防一挑。
对啊,真要有鬼神之说,齐妃理应先来找她。结果现在是先去找了太后,其中必有蹊跷。
今日那和尚在太和宫对面说了那样一番话,实在惹人深思和误解。只怕矛头很快又要直指太和宫了。
沈娴问小荷:“这老和尚是谁请回来的?”只要知道是谁请来的,便能揣测一下对方的目的。
小荷道:“听说是皇上身边的大臣替皇上出谋划策的。”
沈娴一愣,1;148471591054062又是贺悠。
小荷又道:“太后实在是被吓得神智错乱没有办法了,才出此下策。高僧是从护国寺请来的,护国寺可是山中世外的百年老寺。今日看太后精神,应该是好了不少。”见沈娴发愣,她问,“公主,你怎么了?”
沈娴道:“无事。”
她沉下心来想,上次是齐妃通奸被杀,这次又会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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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我为凰 第482章 乃不祥之人
太后这头,她回到自己宫里后,坐立不安,与身边贴身大宫女问:“那圣僧所言,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身边的宫人思忖着与太后道:“难道圣僧所指凶煞,莫非就是指静娴公主?说起来,在静娴公主没进宫来以前,这后宫里一直是风平浪静、相安无事的。”
太后顿时恍然,又道:“圣僧说齐妃生前还有未了的心愿,那是什么?”
这个宫人一时也迷茫。
后宫里人多,群众八卦的力量是很强大的。才一上午,事情就传开了。
宫人去给太后备茶点的工夫回来,就与太后说道:“奴婢方才出去,听其他人窃窃私语,同样是怀疑静娴公主就是这个凶煞之物。”
太后问:“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自从静娴公主搬进太和宫以后,就与齐妃不对盘。他们说,先是养了那么久都没出事的鳄鱼突然就爬上岸来了,使得五皇子在那里受了惊吓;后又是齐妃想求太后做主不成被关了禁闭。
若不是静娴公主,五皇子不会受惊吓,齐妃也不会被关禁闭。齐妃没关禁闭,便不会偷偷去御书房想见皇上一面,没偷偷去御1;148471591054062书房也就不会……”
剩下的话她没有说下去,太后也一派清明。
归根结底,全都是沈娴害的!要不是她,后宫就不会这样风风雨雨!
太后这才想起来,齐妃生前未了的心愿,肯定就是拉着太后去太和宫找沈娴,替五皇子报仇,结果没能顺遂。
可能这便是齐妃一直纠缠着太后的原因。难怪齐妃总是阴魂不散,而太后总是听得见她的哭声。
高僧来过一趟后,太后心气平稳了不少,可夜里仍是时有听到齐妃的啼哭声。
太后心想,若是不了结齐妃的心愿,解决掉沈娴这个麻烦,只怕齐妃是不肯罢休的了。
虽然齐妃通奸委实可恨,可太后终究又与齐妃有往日情分,一是希望她不要再来纠缠自己,二也希望她能无牵无挂早日去投胎。
现在五皇子已经在皇后那里安顿下来,剩下的也只有在沈娴这里出口恶气。
皇后听闻太后要帮齐妃完成心愿,齐妃死有余辜哪值得这般大张旗鼓。况且北夏的使臣才刚离京,静娴母子也杀不得。
太后得知,沈娴的生死是北夏拿来威胁大楚的手段,目前还死不得。这也是皇帝一直把她软禁在太和宫里的原因。
可就算如此,也不能放任她在宫里撒野。
于是太后又邀来护国寺的高僧,询问:“上回圣僧说起凶煞之物,现在哀家已知道那凶煞之物为何,若是不能除之,应该怎样处置?哀家以为就是她让齐妃阴魂不散。”
“阿弥陀佛,佛不杀生,上次贫僧便说了,抄经念佛七七四十九日可为亡者超度,佛前忏悔可化解凶煞冤孽,使亡者安息、早登极乐。”
太后道:“圣僧的意思是,要她去佛堂忏悔念经?”
“冤有头债有主,解铃还须系铃人,阿弥陀佛。”
太后恍然大悟。
齐妃的死虽不是沈娴直接造成的,可也有她的间接因素在里面。齐妃夜夜哭诉阴魂不散,又不敢去找沈娴,是因为沈娴乃凶煞之人。
只要把沈娴赶出宫去,把她囚禁在山野寺庙中,让她吃斋念佛化解身上凶煞,齐妃当然就跟着去找她了。而且她不在宫里,还落得清静!
太后想,一个前朝公主,从血流成河的宫变中活了过来,身上怎么能没有凶煞之气呢。这样的人,名不正言不顺,怎么还能继续住在这后宫里。
现在北夏使臣已经走了,只要她活着就好,没人在意她活得怎么样。不如去寺里忏悔赎罪,做个出家人!
太后越想越觉得可行,便去找皇帝请旨,要把沈娴赶出宫去。
太后态度坚决道:“皇上想想,自从那丧门星进宫后,宫里何时平静过。她是前朝公主,就是皇上后宫里的克星,若是不赶出去,后宫何以安?”
太后又道:“就把她赶去麓山修行,抄经念佛,给齐妃超度,也替五皇子积福。皇上不能杀她,总不能让她一辈子留在这宫里吧。”
皇帝沉吟,他还没有细想应该怎么安置沈娴,但通过这段时间太和宫发生的种种,沈娴确实不再适合继续被软禁在太和宫里。
太后有些激动道:“皇上要是不同意,难道是要哀家一直被鬼魇缠身不成?眼下让她先去替齐妃超度四十九日,齐妃要寻仇也是去找她,不要再来找哀家!”
皇帝揉了揉额头,道:“容朕想想。”
太后道:“哀家问了,麓山上清寒,那丧门星去麓山护国寺再合适不过。皇上好好想想吧,她不能杀,难道还不能换个地方囚禁?她要是不离开太和宫去护国寺,那就哀家去护国寺过清寒日子。反正哀家也一把老骨头了,皇上不在乎哀家的身体安危,哀家也不指望有几天活头。”
说罢,太后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有了太后这一带头,沈娴在后宫里一致被认为是丧门星,是不祥之人。于是后宫妃嫔也相继到皇后那里去,请求皇后把沈娴遣出宫去。
太和宫这两日气氛十分低沉。谁也不敢在沈娴面前多说一句。
玉砚只得私下与小荷抱怨,骂道:“我看她们才是扫把星,长舌妇,一窝蜂!齐妃自个儿与人苟且,这也能怪到公主头上?公主问心无愧,齐妃不敢来找公主,还被说成是公主煞气重?真是颠倒黑白,是非不分!”
沈娴牵着小腿冷不防出现在她们身后,悠悠道:“嘴长在别人身上,由着她们去说得了。”
玉砚一听急了,道:“公主,你知不知道,太后要把你赶出宫去呢,让你去麓山寺院中抄经念佛!麓山那么冷,一到冬日山头便全被大雪所覆盖,公主怎么能去那种地方……”
玉砚急得快哭了,“而且他们能让公主把小腿带走么?公主一去,小腿可怎么办,又要独自一人住在这里……”




千秋我为凰 第483章 你不安好心,你见不得我好!
后宫里人心惶惶了这几日,难得保持异常一致的声音,都是要把沈娴赶出太和宫。
沈娴的去留,与皇后无多大的厉害关系,因而皇后也做了个顺水人情,去皇上面前说起了此事。
皇后道:“臣妾身为后宫之主,管理后宫是臣妾的职责。静娴公主不是后宫的人,确实不应该长久住在宫里,这不合规矩。臣妾听说那麓山,上山容易下山难,对她来说也不失为一个好去处。”
皇帝把贺悠召来面前,沉声问:“护国寺的和尚,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来就直指沈娴!”
那高僧来了一趟宫中,就把矛头指向沈娴,实在令多疑的皇帝不得不怀疑。
贺悠也是一脸茫然加惶恐,道:“皇上明鉴,微臣上麓山那日,有公公陪同,绝没有提起过有关静娴公主一二,那方丈会语出惊人,微臣也实在毫无防备。”
在这之前,贺悠也不曾去过那护国寺。去护国寺当时,还是在山脚附近一路询问,才找到正确的上山路线。
为了一个沈娴,皇帝不可能置太后的身体于不顾,这两天他也确实想着这件事,便问:“那依你看,麓山的位置如何?”
贺放道:“山里险要,大雪封路,十分寒冷。这个时节,上山下山都很困难。”
见皇帝沉吟不语,贺悠又道:“微臣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
“静娴公主,微臣以为,不宜再与其子一同软禁。应及早把他们分开。”
皇帝等着他说下去,他又继续道:“现在静娴之子还小,尚容易教化,最好不要让静娴公主在他身边耳濡目染。
而且让静娴公主和她孩子在一起,静娴公主看起来有恃无恐,只有让他们母子分开,才能让静娴公主战战兢兢不敢妄动。
据臣所知,那孩子就是静娴公主的命根子。”
贺悠揖道:“臣以为不如顺水推舟,把静娴公主囚禁在麓山之上,派重兵守护,让她抄经诵佛、修身养性。
每日所抄经卷可由士兵送到宫里给皇上过目,如此皇上便可知她在寺里的情况。
说不定如此还能使她平心静气,将来若遁入空门,也是造化。”
皇帝茅塞顿开。来日沈娴若真是遁入空门,还能省去他不少麻烦。
说来说去,太后说得对,也不过是换个地方囚禁沈娴罢了。麓山真要合适,把她送去那山上也好。
皇帝派人去麓山山下打听勘察了一番,因为护国寺避世,位置很高,能上山的香客其实不多。
山上寒冷的冬日几乎能持续小半年。上山下山的路只有一条,被冰雪覆盖以后,行走尤其困难。
就贺悠带了人上山去,一路都摔了不知多少跤,好几次还颇有些凶险。
贺悠说得对,只要把这个孩子紧紧抓在手里,就不怕沈娴不规矩。
从沈娴回京以来,她给皇帝的印象也只是停留在护犊的妇人角色。她平平无奇,没有见识,为了自己的儿子只会哭只会闹。
皇帝对她渐渐放松了警惕,但也绝不允许她脱离自己的掌控。
最后皇帝如了太后以及后宫妃嫔的意,打算把沈娴送去麓山护国寺带发修行,按照要求,每日抄写经卷,佛前诵经。
山下和寺里,都派侍卫监视把守。
眼下侍卫已经先被派去,在麓山山脚下设关卡了。圣旨也传到了护国寺。
皇帝把沈娴召到御前来,直接命令她明日便启程出宫,去往护国寺。
沈娴下意识地抬头问:“那我儿子怎么办?”
“他仍旧留在太和宫。”
“不,不行的,”沈娴道,“我不能离开我儿子。我走了,要是有人欺负他怎么办?他已经没有爹了,不能再没有娘!”
沈娴越是抗争,皇帝就越是铁了心要把她送走,不耐烦道:“静娴,这是圣旨,由不得你说不。”
说罢皇帝就下令太监进来才沈娴带出去,并传令下去,让太和宫今日就给沈娴收拾,明早一早就离宫出发。
沈娴一下就慌了,只是皇帝不再理会,她被太监强拉了出来。
一出门,就看见贺悠穿着官袍,正走上台阶,准备进去面见皇帝。
他和沈娴在门口撞了个正着。
许久不正眼瞧他,贺悠穿着官服的样子,约莫是受官场浸淫,现在满身都是世故和圆滑。
沈娴盯着他,他微微颔首作揖,表示尊敬。
沈娴挡在门口,贺悠迟迟无法进去,便开口道:“还请静娴公主移步,我还要进去面见皇上。”
沈娴红了红眼,道:“是你出主意要把我送走的是不是?”
贺悠拂了拂衣袖,道:“公主此言差矣,护国寺高僧说公主命里带煞,应该去寺里潜心念佛。我只是觉得这样再好不过。”
沈娴握紧了双手,见他悠然面目,突然发疯了一般,抬起脚就一脚狠踹在贺悠身上。
贺悠毫无防备,往后滚落台阶,跌倒在地,摔了个狼狈。
若不是太监拉住沈娴,沈娴还要上前去狠撕他一顿。
他从地上坐起来,不恼不怒,道:“公主这是狗急跳墙了么。”
沈娴声嘶力竭道:“贺悠!我知道就是你,你不安好心,你见不得我好!就是你让我和我儿子分开的,我不会放过你!”
贺悠起身,眼见着沈娴被太监拖走,他在身后道:“公主若是在麓山安分守己,你的孩子也不会有事的。”
沈娴对贺悠恨之入骨,在皇帝的殿门前大打出手,不成体统。
贺悠进殿来,虽整理了下衣着,可手背上的擦伤也清晰可见。等事后皇帝才让他去太医院处理一下。
沈娴几乎是被押回太和宫的1;148471591054062。太监传令,让宫人帮沈娴收拾东西。
太监一松手,沈娴便有些脱力地虚软在地。她似骂也骂得没力气了,挣扎又似挣扎不过。
玉砚和小荷连忙过来搀扶她回房。
等皇帝身边的太监走后,沈娴才收起那副歇斯底里的情绪,平静地问:“小腿呢?”
玉砚道:“在书房呢。”
沈娴道:“收拾东西吧。”她去了书房。




千秋我为凰 第484章 “他一定不是故意的。”
崔氏虽然不常在沈娴身边伺候了,沈娴也不再让她插手小腿的生活,可崔氏终究是很疼爱小腿的。有时候偷偷从旁看着小腿一二,玉砚和小荷也不说穿,沈娴便也当做不知道。
眼下便是崔氏在书房陪伴着小腿。
听说明日沈娴就要离宫了,玉砚是个毛躁的,只怕不知收拾成什么样,崔氏便默默过去搭把手。
小腿问:“娘为什么不理二娘?”
“她做错了事,娘要冷落她一阵子。”沈娴把小腿抱进怀里,温柔地道,“但娘不在的时候,你要听二娘的话,懂吗?”
小腿睁着湿漉漉的眼,没有回答。
沈娴又道:“假如娘明天要走的话。”
“你会像五皇子他娘一样,走了以后就再也不回来了吗?”小腿突然问。
沈娴动作一顿,后定定道:“阿羡,娘无论如何也不会丢下你,所以一定还会回来。”
小腿点头:“那我会听二娘的话。”
沈娴捧着他的小脸,深深看着他与苏折神似的眉目和安静神色,眯着眼睛笑道:“二娘是你爹留下的,娘明日把她留给你,让她保护你。”
小腿摸了摸沈娴的脸,问:“为什么娘之前不高兴?”
沈娴愣了愣,故作轻松道:“因为,你爹也做错了事,娘也想冷落他,但是发现挺难的。”
“他一定不是故意的。”
沈娴心酸。小腿越是这般懂事,她便越是觉得那些他不知道的事对他很残忍。
崔氏和玉砚是跟着沈娴一道入宫来的,沈娴去麓山护国寺时,却将崔氏留下。
崔氏知她心意,眼眶湿润地跪地道:“公主还愿意给奴婢机会,奴婢一定不会让公主失望,会好好保护小腿的。”
沈娴看着她,道:“起来吧,我不是在给你机会。”
或许在她决定这么做的时候,终究还是选择了相信苏折。
有崔氏留在太和宫,她处事平稳,和小荷一起照顾小腿,沈娴是比较放心的。
顿了顿,沈娴又轻声问:“如若最后,他还是不想要小腿,二娘,你当如何?”
崔氏坚决摇头道:“不会的,大人不会不想要的,之所以那么做,都只是权宜之计。”
“我问你当如何?”
崔氏道:“奴婢也会誓死保护小腿。”
沈娴点了点头,随即云淡风轻地踏出了房门,抬眼看着对岸茫茫雪景,“权宜之计,你不知道他心中究竟作何想,我也不知道。好好照顾小腿,等我回来。”
她一边出门,一边叮嘱崔氏和小荷:“我不在的时候,太和宫外面少出,还有湖里的鳄鱼,别忘了让小腿喂。”
此时前来接沈娴出宫的宫人已经在对岸候着了。太和宫的宫人把收拾好的箱子搬了出来。
沈娴就带着玉砚去护国寺,两人的行李便这一两只箱子,箱子够大,都是崔氏收拾的,装了衣物和沈娴平日里收藏的东西。
沈娴走的时候,小腿拉着小荷的手,仍是如先前那样,一个劲地试图往前奔,想要去追沈娴。
小荷看不过去,把小腿抱了起来,转头往回走,不忍道:“别追了,公主不让你追的。”
小腿只有趴在小荷的肩上,望着沈娴走过木桥,离开太和宫,越走越远。
沈娴成了后宫里人人欲驱之的扫把星,她是得以暂且脱身了,那小腿呢?
只要有小腿在宫里一日,她便一日不可轻举妄动。
无妨,她不可能永远被困在麓山上,而皇帝也不可能要挟她一辈子。
他们为何让她上麓山进寺庙,沈娴还不清楚,但她也一定会很快弄清楚的。
侍卫护送她出了城,到了麓山山脚下。
大雪封山,一点也不假。上山的路陡峭难行。沈娴和玉砚相互搀扶依托,还能勉强一步一步往山上走。侍卫用绳子捆着箱子,冒着风雪,艰难地往山上拉。
途中有几个侍卫脚下打滑,直接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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