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千秋我为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千苒君笑
等一行人到护国寺时,天色都已经黑了。清冷的护国寺坐落在山腰之上,四周以群峰为屏障,可挡去大部分风雪。并且所处位置丝毫不显眼,居于深山之中,说是避世一点也不为过。
此时宁静的寺院里还闪烁着温黄的灯火。
寺院里的方丈带着若干弟子,亲自出门来迎接。
山下已有侍卫设防,寺院里也住进了一批侍卫,明面上为保护沈娴安全,实则为监视沈娴的一举一动。
寺院里有空余的禅房,侍卫几人挤一间刚好够住下。给沈娴准备的禅房则在后院最深处的地方,是一个简易单独的院落。
一进院落,地上和屋檐上都铺满了雪,处处感到一股奇寒,确实比山下冷得多。
玉砚一边搓着手,一边哆嗦道:“公主,这个地方能住人吗?这山里的和尚一年四季都住在这里,穿得还没有我们多,他们就不觉得冷1;148471591054062吗?”
确实,这里的和尚都穿着一件棉质僧衣,看起来着实单薄,但是个个都不抖也不哆嗦,看起来精神饱满。
沈娴道:“可能是境界不一样吧。”
一推开门,更是一股寒气扑面。点上烛灯,发现这禅房简单到了极致。
房里一副桌椅,一个挂衣服的木架子,然后就是一张床和一床单薄的棉被。除此以外,再找不出其他多余的东西。
床是那冰冷坚硬的木板床,连铺一层棉絮都没有,直接用青布一罩,便能躺下就寝了。
玉砚咋舌,道:“和尚都是这么睡的吗?这么冷的天,这么冰硬的床?晚上会被冻僵的吧?”
沈娴也略有些惊讶,她知道寺庙里清贫,但是也没想到有这么清贫。
过了一会儿,就有一位年轻的和尚过来请沈娴去用斋饭。玉砚拉住他,问:“师傅,你们住的禅房都是这么简单的吗?”
和尚道:“回施主,寺中弟子所住的禅房都是一屋一床的。这间禅房,已是本寺最好的。”
玉砚无话可说。
沈娴道:“你去吧,我们随后就去用斋饭。”
和尚走后,玉砚也无奈,道:“看来奴婢只有将就着布置了。”说着她就到角落里打开两只箱子,自顾自又道,“还好二娘早有准备,她比较有经验,说寺里苦寒,要多备衣物,不仅是衣物,她连衾被都装上了。”





千秋我为凰 第485章 这围巾分明是给大人用的
沈娴看着玉砚从箱子里取出一叠叠的被子毯子,张罗着铺床,不由默了默道:“二娘真是良苦用心。”
难怪上山的时候,见几个侍卫拖这两只箱子拖得十分费力,原来这箱子里是满满当当、紧紧实实地塞满了东西,可一点空隙都没留。
这木床上原本的青布棉被用不上,玉砚重新铺了一层棉垫和床褥子,又铺上柔软的毯子,就不显得那么冷硬了,还留了两床衾被夜里重着盖。
玉砚道:“如此,应该就不会冷了。”
崔氏没光顾着沈娴,也给玉砚准备了被褥。只不过这院落里就只有眼下一间禅房,玉砚的房间安排在院外最近的那一间。
她把自己的被褥拿出来放在一旁,先帮沈娴布置房间。
沈娴道:“不用这么麻烦,一切从简便是。”
“再怎么从简,更衣洗漱,梳妆挽发总是要的吧。”玉砚搬出沈娴的妆匣子,甚至还搬出一面铜镜放在那桌上,“这些都是二娘准备的。拿来了总得用啊。”
沈娴:“……二娘还准备了些什么?”
玉砚又变戏法似的拿出桌布椅垫铺上。箱子里剩下的便是衣1;148471591054062物,以及沈娴收藏的小玩意。
玉砚翻到了箱底,问:“公主,这两个木偶娃娃,要拿出来摆着吗?在太和宫里的时候没摆,不想二娘也给带上了。”
沈娴看着那两个木偶,道:“放我床头。”
“那这两个脸谱面具你呢?”
“挂衣架子上。”
这样她靠在床头,便能触摸到那两个留有烧灼痕迹的木偶,能看到衣架子上的脸谱面具,想起曾经和苏折的种种往事。
等玉砚布置好以后,再一看,原本十分简便的房间,蓦地就有了两分温暖的感觉。
玉砚满意道:“现在这样就差不多了。”
随后两人便走出院落,准备去前面用斋饭。这个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
寺里烛光熹微,能照亮的空间十分有限。寺里有个斋堂,专门供寺里的弟子和施主用斋的。
饭食极是清淡,不见荤腥。
用完斋饭后,玉砚就先回房去布置自己的房间,沈娴在护国寺佛堂里转了转。
此时方丈正带着弟子在佛堂里晚修,沈娴站在门外看了一会儿。这些僧人,衣着朴素,可佛堂里由他们香火供奉的佛像却是金光明灿,一脸的慈悲相。
方丈起身行了个佛礼,沈娴站在门口回礼。这方丈便是那日进宫的高僧,而沈娴也不再像那日那样无礼地叫他一声“老和尚”。
在宫里时的撒泼劲儿,眼下在沈娴身上消失得干干净净,她在佛前沉静如水。
方丈道:“阿弥陀佛,明日起施主可每日来佛堂诵经礼佛,修身养性。”
沈娴回道:“有劳方丈大师。”
这护国寺是百年老寺,藏经阁里的藏书数不胜数,不愁没有打发时间的。
到了这里后,沈娴每天早晚在佛堂里诵经,上午便去藏经阁找书看,下午闲暇时就把箱子里的毛线团拿出来,重忆以前围巾的织法。
玉砚也不闲着,她虽不用早晚去佛堂,可若是不找点事情来做的话,她会冻僵的。
于是沈娴修行看书,亦或是织围巾时,玉砚就去砍柴烧水,还弄了个小炉子来,给生火熬粥。
就斋堂里的斋饭,实在是太难吃了。
按照皇帝的意思,沈娴每天还要抽出时间来抄写经卷,由山里的侍卫给送回宫去。
沈娴发现自己一天的时间都被排满了,哪有时间去给齐妃五皇子抄经积福,于是这样的任务就落在了玉砚身上。
玉砚文化课不到位,抄得乱七八糟,时不时还一脸墨渍地凑过来,瞅了两眼沈娴手里织出来的一小段围巾,道:“公主,你这是怎么编的,太厉害了。”
沈娴道:“想学?把经书抄完了,我就教你。”
玉砚兴致勃勃地问:“这个编来怎么用呢?”
“当然是给小腿当围巾了,围在脖子上,便不畏寒冷。”
可是随着时日过去,玉砚看着沈娴手里继续编织的围巾,表情有点复杂道:“公主,这真的是在给小腿编围巾吗?”
“不然呢?”
玉砚道:“可是这么长的围巾,小腿那么小,能围得上吗?”
沈娴一愣,回神一看,这才发现围巾已被她织出许长,根本不是给小腿用的。
这条围巾宽泛柔软,分明是给大人用的。
沈娴道:“一时没注意,不知不觉就织长了,我拆短一些。”
玉砚见状连忙阻止,道:“公主,还是不要勉强自己了,说不定以后能送给适合的人呢。反正毛线团还多的是,重新给小腿编一条就是了。”
这是沈娴好多天的心血,玉砚知道她不想拆。她一心想着那个人,只怕这条围巾也是一心一意为他编织的。
既然不想拆,何必为难自己呢。
很快就过年了。宫里没有任何消息传来,沈娴也不指望能在除夕初一与小腿团聚。
每年除夕,京城里都会很热闹。人们出来游街玩乐,赏烟花、放鞭炮,一起喜迎新年。
怎么说这也是一个喜庆的节日。
护国寺里也与往日不同,灯火比之前旺盛一些,灯油也添得多一些。
方丈带着弟子们在佛堂里诵经,沈娴和玉砚无事可做,便也一同去佛堂受梵音洗涤了一阵。
等从佛堂里出来时,师傅们便回房去打坐了,沈娴和玉砚在护国寺前院转了转。
天色黑下来,两人找了个视野开阔的位置,朝京城的方向望。
京城里此时应是灯火如织锦,串联起一条条长街,两人隔着这么远的地方,只能隐隐看到点稀稀疏疏的火光,并不见京城里的灯火繁华。等了许久,也不见有烟花升上来。
玉砚失望地叹了口气,道:“还以为今个晚上能看见京城里的灯火夜色呢。”
沈娴道:“还是回去洗洗睡吧,今年朝廷很穷,百姓受灾,应该没有心思来准备这些。”
外头起了风雪,吹拂在脸上如刀子般刮人。玉砚裹紧衣服,还是被冻得一阵哆嗦,便再不耽搁,和沈娴转头回后院禅房。
风雪在窗外吹得呼呼作响。




千秋我为凰 第486章 来处理你我没处理完的事
炉子上还烧有热水,玉砚用来给沈娴洗漱,道:“好不容易停了两天,这风雪又来了,看这架势,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呢。”
沈娴随手拿起床边的书,道:“你快回去睡吧,夜里冷,被子裹紧一点。”
玉砚收拾妥当以后,道:“那公主有事的话就叫奴婢。”
沈娴笑了笑,道:“有事我叫你作甚,自己能解决就是了,免得还让你我都冻一趟。”
玉砚吐了吐舌头,道:“那奴婢先回房了。”
这里始终不比在池春苑或者太和宫时方便,那时玉砚住隔壁,随叫随到。眼下玉砚却是住到院外去了,要叫她还得出门走一趟。
所以沈娴自己能动手的,也不会劳烦玉砚。况且她晚上通常不会起夜。
入夜以后着实寒冷,山脚下设关卡的侍卫若是整夜值守的话,待到明日非得被冻成冰雕不可。
在这样的除夕夜里,能偷懒的,就在山脚搭建的临时住处早早偷懒去了。
有人远离了京城里那渐远渐朦胧的灯火,趁着夜色而来,在风雪中独自上山。
那抹黑影融合在夜色里,和着这一1;148471591054062场说来就来的雪,悄无声息。
沈娴靠在床头,手里握着书,许久都不曾翻过一页。
她把床头的两个木偶娃娃拿下来,放在手里细细端详,又抬头不经意看见木架子上挂着的脸谱面具,有些出神。
在这里,她不用避讳把这些东西摆放在她视线所能触及的地方。她可以肆无忌惮地去回想,一遍又一遍,与这些事物有关的回忆。
沈娴兀自笑了一下,把书放到一边去,将木偶轻轻地摆回原位。
白天的时候尚还好,她可以去佛堂诵经,可以去藏经阁找书看,可以织围巾,只要手上有事情做,旁边有玉砚在,沙弥和尚来来往往,她便不去想那么多。
现在一个人的时候,就触物生情,控制不住要去想。
沈娴盯着脸谱面具看了一阵,听着窗外落雪依稀降在窗棂上的声音,她动了动身,准备躺下睡了。
只不过刚一躺下,就听到敲门的声音。笃笃三两声,带着些许悠然的况味。
沈娴心里莫名一动,问:“是玉砚吗?”
外面没有动静。
她揭开衾被就下床,走到门边,没问清楚对方是谁,便拨开了门闩,打开房门。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大抵是因为,那敲门的声音,以及短暂的沉默,都太像一个人的风格。
沈娴打开房门那一刹那,她震住了。
淡黄色的光在门边晕染开,外面是浓重深厚的夜色,门前能照亮的她的面前,寂静地站着黑衣隽美的男子。
黑发袭肩,发丝间似夹杂着冰凌子有些硬,他的肤色被冻得冰一样的苍白,身上黑衣被大雪覆盖了一大半,雪染白了他的头。
不知道他在风雪里前行了多久,浑身都冒着一股冰气。
唯剩下那双修长的眼,依然是深沉如墨的。
他在看见沈娴时,眼眸里清晰地刻着她的模样,带着暖意地笑了一下,“还好我来得不算晚,你还没睡。”
沈娴瞠着眼把他看着,根本无法相信,这个时候苏折会来。是不是只要心里想他念他,他就真的会风雨无阻地出现?
“不请我进去?”苏折主动抬脚往她房门走进了一步。
突如其来的靠近,让沈娴不由自主地往后又退了一步。
苏折得了空隙,转身像关自己家门一样,随手关上了门。
苏折看了一眼这禅房,问:“还住得习惯吗?”
沈娴回过神,转头去拿了外衣披在身上,不去看他,“你怎么来了?”
“今晚空出了时间,来处理你我没处理完的事。”
沈娴心里一下子沉了沉,该要面对的时候,还是得要面对。
他们之间,横着不少的事情,全是关于小腿的。
沈娴深吸一口气,低声道:“也好,今晚我也有时间,索性把事情都说清楚吧,总不能让你大老远白跑一趟。只是我可能没有热茶招待你。”
“无妨,我不渴。”
沈娴飞快地看他一眼,见他衣上发间的落雪,眼神里闪过心疼,道:“把你衣上的雪抖一抖,一会儿化了会冷。”
这大雪冷天、寒风肆虐的,他冒着风雪说来就来,黑衣不见有多厚,就不知道添衣么。
苏折若无其事地拂了拂肩上衣角,道:“这寒气会不会冻着你,你去床上躺着听我说也好。”
沈娴道:“没关系。就这样说吧。”
苏折一时没说话。
沈娴抬眼去看他时,见他的视线停留在她床头的木偶以及旁边木架子的脸谱面具上,有些发愣。
她不想让苏折发现,这些日她都靠着这几样东西睹物思人。遂挡了挡他的视线,道:“你若不知道从何说起,那我问,你来回答。”
“好。”
苏折收回视线,眼神重又落回沈娴身上,丝丝缕缕地把她缠绕。
她沉默良久,发现一个人先开口,真的是一件困难的事。
沈娴好不容易平静的心绪一下复杂起来,各种被她一直遏制的想法全部闪现在脑海。
她挑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先问,抬头定定地看着苏折的脸,低哑道:“小腿,是你的亲生儿子么?”
不管心里有没有确认,她都要亲耳听一次,苏折的回答。
满室安静,苏折低下眼帘看她,回答:“他是你和我的儿子。”
沈娴眼神颤了颤。
“那你为什么瞒着我,不肯认他?”
“因为时机还没到。”
“时机还没到……”沈娴冷不防嗤笑一声,眼眶里却噙满眼泪,“我离京的时候,叮嘱玉砚和二娘有事便带着小腿去找连青舟,是你不让二娘去的?”
苏折皱了一下眉头。
沈娴问:“是你让宫里人顺理成章地带小腿进宫?是你把连青舟遣离了京城?是不是?”
“是。”
沈娴喘了一口气,手扶着桌子,手指用力得泛白,“为什么。”
“因为小腿一人,有可能牵连甚广。”
“你是怕一旦连青舟插手了,就有可能暴露。你怕小腿连累到连青舟,这样就没人替你跑腿,没人替你奔走筹备了。连青舟对你还有用,可是小腿对你没有用,所以你选择牺牲他。”
苏折刚朝沈娴走近一步,沈娴便又道:“苏折,你别过来,别靠近我,你就站在那里把话说清楚。”




千秋我为凰 第487章 不是老早就想睡我了么
说出这些话来以后,耗费了沈娴的大半力气。
可她仍旧要说下去,“你一早就知道他会被送进宫去,你没打算要告诉我,你拦下圣旨瞒着我,也没打算让我回京去。你打算让我抛弃他,因为你一开始就决定让他做一枚被放弃的棋子,对吗?”
沈娴指甲死死掐着桌沿,胸口翻腾灼烫,没忍住,低低哭了出来,又深深喘息压抑住,低垂着头,眼泪簌簌往下掉,落在她的手背上。
她咬牙道:“苏折,你亲口承认了,他是你和我的亲骨肉,你怎么忍心?你不想要这个孩子,你可以和我明说的,我没有逼你。”
她满脸痛色,“可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狠心?”
苏折身形顿了顿,尽管沈娴警告他不要靠近,他却还是一步步往她面前走。
沈娴不想被他的气息所扰乱,她便一步一步往后退。
直到退无可退,身后是床,她脚下一绊,虚脱地坐在了床上。
苏折的气息铺天盖地压下来,她听他淡淡道:“在什么都不曾拥有的时候,我连我自己都可以放弃,更何况是小腿。”
他冷凉的手拭过她眼角的泪,轻声细语又道:“可如今拥有得多了,才发现这也舍不得,那也舍不得。”
“你想知道为什么,不仅是因为会连累到连青舟,还有可能暴露他手下遍布大楚的产业。”苏折倾下身,缓缓靠近沈娴,
“为什么不能暴露?因为从他从商的第一天起,他所做的所有努力,都是在为你来日发兵准备充足的粮草,为你平定大楚后第一时间有足够的财力安定民心。”
苏折似在与她呢喃着情话一样,低低道:“纵使知道小腿是我儿子,我也只能把他送进宫去。他若真是一枚随时都可抛弃的棋子,倒也好了。”
“阿娴,从允许你回京的那一刻,或者说更早的时候,从我给他起下名字的那一刻,我就悔了。”
沈娴哽咽道:“悔什么?后悔不该让我回来么,后悔不该让我们像现在身陷囹圄么?”
苏折苦笑一下,道:“我也是第一次做父亲。在这之前,我什么都不在乎,不在乎血浓于水,不在乎骨肉亲情,我就只在乎你。如若必要的时候,我会毫不犹豫地舍弃他。”
沈娴泪流满面,“苏折,他可是你的亲儿子。你为什么总是对你自己这么狠,说舍弃就能舍弃。”
苏折说,“你问我悔什么,我悔的便是我把这‘舍弃’二字看得太轻易。”
“阿娴,我不知道怎样做一个父亲,最开始你也不知道怎样做一个母亲,但你学得比我快,也好在,你总归是在一点点教会我。以前舍弃他对于我来说太轻易,可以后,兴许就不会了。”
明明她应该怨他怪他,可到底发现,心疼远大过于怨怪。
苏折试着吻去沈娴脸上的泪,只是被沈娴偏头躲开。他温凉的唇便从她的脖间轻轻擦过。
沈娴闷声道:“既然小腿这么妨碍你,你应该是不希望有这个孩子的吧。说你一点也不想要这个孩子,是一点也不假的。”
她眼眶红红地瞪着他,却是顿了顿,哑声问:“你在干什么?”
苏折当着她的面,竟抬手解衣,慢条斯理地褪下黑衣,慵懒地挂在了旁边的木架子上。
苏折风清月白道:“诚如你所见,我在解衣裳。”
沈娴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你解衣裳干什么?”
苏折道:“不是老早就想睡我了么。今夜我有时间,给你睡。”
沈娴怒斥道:“事情还没完,你休想转移话题!”
话音儿一落,苏折冷不防欺身压下来,沈娴毫无防备,就被他压倒在了床上。
四目相对,鼻尖相抵,呼吸起起伏伏,瞬时缠绕在了一起。
沈娴手撑着他的胸膛,试图把他推开。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她根本没有力气。
她心知,自己抗拒不了他。
沈娴道:“你起来,我话没说完。”
“无妨,一夜的时间还很长。”
“可我现在没心思睡你!”
苏折俯下头去,与她交颈相拥,在她耳边气息萦绕,“那我睡你行不行?方才在你开门的那一瞬间,我便想睡你。想像这样1;148471591054062压着你,把你用力地揉进我怀里。”
随着苏折的话,像有万千蚂蚁,在沈娴的身体里啃噬,那股酥痛,袭遍了她的四肢百骸。
沈娴仍是轻声固执地问:“你不是把我的信期都知道得清清楚楚么,既然你不想要他,为什么还要让我有他?你能不能起来,认真地回答我?”
苏折起了起身,揽着沈娴便和她一起躺进了被窝里,道:“这样你便不冷了,我也可以暖和些。抱歉,我暂时还不能起来,我预感我接下来的话会让你难以接受。可既然要说清楚,我又不能再瞒着你。”
沈娴与他紧紧相贴,苏折的体温渐渐传到了她的身上,她才发现他居然浑身冰冷。可是苏折的话,让她也渐渐感到冷了起来。
沈娴再问:“为什么要碰我,为什么要让我怀上他……”
她已经挣扎不过,苏折仍是双手擒着她的手腕,压在了她枕边。
苏折贴着她耳边,细细的吻过她的耳垂,耳鬓厮磨道:“我的确是算准了你的信期,知道那个时候你容易受孕。你必须要有一个孩子,来转移所有人的注意力,能让你活下来。我不能让秦如凉碰你,所以只好我自己来。只是你口中一直喃着他的名字,大抵你一直认为我就是他。”
沈娴即使没有力气了,在听到苏折这话时,仍是开始努力挣扎。
苏折一边压制着她,一边继续道:“我不曾考虑过怀胎十月的辛苦,我也低估了你和孩子之间的骨血情。我所算所想,一开始是打算牺牲这个孩子,只要能保住你就可以了。”
“苏折你这个混蛋!”
“我是混蛋,”苏折眼里有流光,“但是后来变了,我舍不得了。你好不容易生下他,你身上有为人母亲的光辉,我一日比一日舍不得,把他从你身边夺走。”
1...140141142143144...347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