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我为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千苒君笑
诚然,苏折是上天送给她的最好的礼物。
趁沈娴眉开眼笑之际,他俯下身在她唇上一吻,道:“我走了,安心睡。等天亮以后,不着急起床,休息好身子。”
沈娴眉间一夜间便有种女人妩媚天成的韵味来。
她留恋不舍地看着苏折,苏折捂上她的眼,又轻声细语道:“阿娴,把眼睛闭上。我不想让你看见我走时的背影。”
“你在我心里,不曾走过。”尽管嘴上如是说,沈娴还是缓缓闭上了眼。
房里清风一过,了无痕迹。徒留下那一缕若有若无的沉香气。
沈娴心里一沉,蓦地想起什么来,睁开眼就跑下床,连鞋都来不1;148471591054062及穿,就跑去打开门:“你等等!”
她强忍着两腿颤颤,好在苏折的身影将将走出院落,还未走远。
眨眼间,又见他一阵风一般,折返回来,出现在自己面前。
沈娴寝衣单薄,光着双足,苏折不由分说又将她打横抱回了屋,道:“是存心不让我放心走么。”
沈娴搂着他的肩,道:“我有东西给你。”
她让苏折把她放下,她趿了鞋就跑去衣箱旁,翻找东西。
沈娴拖着酸颤的身子,走回来,踮着脚将手里黑色的围巾围在苏折的肩颈上,在他怔愣的神情中,替他整理好围巾边角和衣襟,这黑色围巾与他的衣色融为一体,毫不违和。
沈娴眯着眼笑,满意道:“在寺里闲暇的时候织的,幻想过你戴的时候是番什么光景,不过都不如眼下真实的这般好看。这样你下山的时候应该会暖和一点。”
苏折回过神,低低道:“好暖。”
沈娴自主地回到床上去躺着,身旁还留有他的温度和气息,她重新闭上眼,上挑着唇角道:“你走吧,我不看。”
禅房里空了下来,沈娴睁开眼时,窗边微微发白,而苏折已然不在。
因为在一起过,她才更舍不得他。他走后,才觉得空落落的。
不过,这总是暂时的。她和苏折,往后还有很长的日子要在一起。
新年的第一天,沈娴就偷了懒,不像之前在护国寺那样,每天清晨便去佛堂做早课。
之前沈娴可是一天都不缺的,清晨方丈见沈娴没出现,玉砚却是早早起身忙活,又是发炉子生火又是烧水的,便请和尚师傅过来询问一声。
在院外,和尚师傅与玉砚见礼,道:“施主,方丈使贫僧前来请公主去佛堂诵早经。”
玉砚尴尬道:“公主她……还没起呢。麻烦师傅跟方丈说一声,今日公主可能去不了了。自从公主来护国寺以后,勤勤勉勉无一日懈怠,今日还请方丈见谅,又逢大年初一,就容公主休息一日吧。”
“这样啊。”师傅又揖了佛礼,才转身去回禀给方丈了。
方丈也不强求,沈娴毕竟是俗家女子,凡事随缘。
玉砚其实也很无奈,沈娴往日都是定时定点儿醒来的,几乎没有懒床的习惯,除非前一晚上熬夜了。
今晨她去伺候沈娴起身,叫了两次房门,都只换来沈娴的一句话:“让我再睡会儿,别吵。”
玉砚要是再去叫第三次,估计沈娴得恼了,于是就让她睡,不再去打扰了。
佛堂里僧侣们早课做完了,有和尚去砍柴挑水,有和尚烧火做饭,还有和尚打扫寺院,一切都有条不紊。
昨夜落了大雪,到今晨早已雪停。积雪虽铺了厚厚的一层,可隐约有雪晴的样子。
隐隐天光从灰暗的云层里漏了进来,镀亮这银装素裹的世界。
大年初一有几名香客上山来,由前院的僧人接待,给这冷清的护国寺平添了几许人气。
但后院禅房里,依然静谧冷清。
玉砚清扫了院落里的雪,而后又蹲在屋檐下熬粥。等粥都熬好了,玉砚望着快要爬上屋顶的日光,心想着公主还要睡多久呢。
昨夜那么冷的天,公主还熬夜了不成?
自天快亮时苏折走后,沈娴扛不住浓浓疲倦,又睡了过去。这一睡就不知睡到了什么时辰,只要一辗转身子,就感觉像是被碾压过一样,酸痛难当。
她不想动,什么也不想做,只想躺在床上继续睡,睡个天昏地暗为止。
到了午后,沈娴身体很累,但头脑却睡饱了,意识渐渐清醒过来,听玉砚在门外嘟囔道:“公主,这午饭时间都过了,你怎么还不醒啊,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沈娴确实感觉,哪里都不太舒服。
她睁着眼,望着屋顶,脑子放空了一阵。
昨夜种种,一幕幕,一点一滴,又重新浮现在她的脑海之中。
现在想来,哪还有半分睡意,沈娴一阵脸红心跳。
她和苏折,是彻底在一起了。
这男欢女爱,如若是交付给自己心爱的人,是一件极其甜蜜的事情。
昨夜苏折确实没留余地,对她太疯狂了。不然沈娴今早也不会起不来身,动一下就要散架的架势。
她看了看自己寝衣内的肌肤,满身都是他留下的欢痕。
千秋我为凰 第492章 苏大人下手真重,疼不疼啊?
听到玉砚在外面说都过了晌午了,沈娴将情绪平复下来,嗓音还有些哑,道:“玉砚,进来吧。”
玉砚一听沈娴醒了,连忙殷勤地断了热水进房供她洗漱。可一抬眼间,看见沈娴撑着身子艰难地起身,那衣襟掩藏不住欢痕,玉砚瞬时就傻眼了,手里的盆险些抱不住,让热水倾洒出来。
玉砚脸色发白:“公主你……”
沈娴眉间疏懒,道:“玉砚,把门关上,外面的风吹得我有些冷。”
玉砚把热水放这些桌上,转头就去把门关上,努力从震惊里回复过来,惶恐又愤怒道:“公主,昨夜是不是有胆大包天的淫贼夜闯公主房门!奴婢、奴婢……”
她粉拳紧握,似实在咽不下这口气,眼眶里包着泪水儿,“公主告诉奴婢究竟是谁,奴婢这便去找他算账!”
沈娴坐在床上艰难地曲了曲腿,揉了揉额头,道:“没什么淫贼夜闯我房门。”
玉砚不信:“要不是有淫贼,不然公主怎么会这样?都怪奴婢大意,应该早一点发现的,公主今晨未起,奴婢就该进来看一看究竟……”
沈娴叹了口气,轻声道:“昨夜苏折来过。”
玉砚呆滞了片刻,道:“公主还与他来往么?如今竟、竟与他有了这样的关系……”
沈娴道:“应该说,我早已与他有了这样的关系吧,不然小腿从何得来的?”
玉砚反应不过来:“公主……在说什么?”
“他是小腿的亲生父亲。”
“怎么会……”玉砚不可置信,“那他还那样对小腿……公主,你在骗奴婢么,怎么可能……这世上会有人想要抛弃自己的亲儿子么?”
沈娴安静道:“若不是到了走投无路、难以抉择的时候,这世上怎会有人愿意抛弃自己的亲骨肉。苏折也一样,他不是冷酷无情的人,他也有血有肉,只是一直以来压在他身上的重担太重了,他不容许自己有一丁点的差错和软弱。”
玉砚看着她神色温柔,一直以来卡在心里的梗,忽然间就松动了。
沈娴淡淡地笑笑,又道:“我相信,他和我一样,不会轻易再抛下小腿。不然他也不会让我回到这京中来,费了很大的工夫,浪费了许多时间,也冒了许多的危险。不然,他也不会为了救小腿出来,把自己弄得满身伤痕。”
“你知道,刚开始听你说起那些事的时候,”沈娴侧头看着泫泪欲滴的玉砚,轻柔道:“我既心寒于他对小腿的残忍,可是我也心疼他,那何尝不是对他自己的残忍。”
“他需得要多大的决心和勇气,才能做出那样的事。他内心里不是没有挣扎和痛苦,只是他从不在人前流露出来而已。他看似无情,实则他的内心与小腿一样,温柔细腻。”沈娴道,“小腿的性子,随他爹。”
沈娴勾唇,那轻柔的笑意从她的眼底里溢了出来,她轻声道:“最开始怀上小腿的时候,我嫌麻烦。可是到如今,我一点也不后悔。”
沈娴笑出了声,“奇怪,我与你说这些做什么。”顿了顿,又道,“我不是想让你去理解苏折,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他是我的选择。”
良久,玉砚擦干了眼泪,破涕为笑,道:“奴婢明白了。奴婢先前就跟公主说了,如果公主在知道他的一切事后,依然坚持选择他,奴婢也再不会阻拦。况且奴婢今天才知道,他还是小腿的父亲,那奴婢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玉砚端了水近前,又道:“只要公主幸福,小腿有爹娘疼爱,奴婢别无所求。”她也看得出来,在太和宫时小腿每天都想要往太学院跑,小腿是喜欢苏折的。
沈娴洗漱过后,换了寝衣。玉砚又把熬好的粥端来给她食用。
沈娴靠在床头,身子骨还是又酸又懒,提不起力气。
但沈娴还是对玉砚道:“趁着天还没黑,帮我把披风拿来,我要出去走走。”
玉砚见状像个小老太婆一样,絮絮叨叨道:“公主这两日还是都卧床休息吧,看公主这样子,别说出去走走了,下床都困难呢。这要是叫寺里的师傅和那些侍卫瞧去了,可要对公主的名节不利了。”
不得沈娴应答,玉砚又道:“苏大人也真是的,也不知道怜香惜玉一点么……奴婢平时看他衣冠楚楚、冷冷清清的,还真以为是清心寡欲,却没想到把公主折腾到下不来床。”
在玉砚觉得,这与衣冠禽兽有什么分别。她对苏折的印象,大抵变了一个层次。
玉砚虽然害羞,可也很心疼,望着面瘫的沈娴,再道:“公主脖子上到处都是淤痕呢,这样怎能出去见人。苏大人下手真重,1;148471591054062疼不疼啊?”
沈娴瞅着她,徐徐开口道:“其实不疼。只是看起来有点疼而已。”
“那是公主能忍。”
沈娴教育她道:“这是吻痕,又不是掐痕,让男人亲的,能疼到哪儿去?”
玉砚恍然大悟的形容,继而又满脸羞愤:“公主,请你说话注意言辞,这种话公主怎能说得?”
沈娴看她反应,觉得异常可爱,似笑非笑道:“怕甚,这里就你我,又没有外人。等将来你嫁了人,与你夫君同床共寝,你便知道了。”
玉砚嗔道:“奴婢才不嫁人,奴婢不跟公主说这些了。”
“快,把披风拿过来。”
玉砚眨眨眼:“公主真要……这样出门去啊?”
沈娴道:“我又不是出门去玩雪的,我有事情要做。”
“那好吧。”
玉砚拿了披风给沈娴系上,刻意把她的颈项遮了遮,尽管领子已经往上拎了,还是若隐若现,不经意就能露出来。
沈娴一边扣着领口的盘扣,一边捋了捋头发,心想大抵昨夜她和苏折委实太意乱情迷,才会无所顾忌,在脖子上留下这么显眼的痕迹。
这寺里虽然只有和尚和侍卫,可要被他们看见了,也不是一件小事。
大抵苏折是根本没打算让她下床出房间吧。
待沈娴整理妥当以后,挪着双腿要下床,刚沾到地面不及站直双腿,冷不防一股酸痛袭来,腰和腿都跟废了锈了是的。
沈娴一手扶着腰一手扶着床柱子,抽搐了一下嘴角,适应了一阵才能勉强站定。
玉砚弱弱道:“公主有什么事要不还是吩咐奴婢去做吧……”
沈娴看着她道:“吩咐你去做,你懂药吗?”
玉砚老实地摇了摇头:“奴婢不是很懂……”
“那还不是得我亲自去,”沈娴道,“等我走几步就好。”
千秋我为凰 第493章 公主,你走路的姿势……
于是沈娴在房里慢吞吞地挪着脚走路适应,她明明记得之前跑下床给苏折拿围巾时还没有这般严重,怎的现在走起路来如此困难……
玉砚在身后及时出声提醒道:“公主,你走路的姿势……奴婢实话实说啊,有点怪异。”
“哪里怪异?”
玉砚红着脸道:“可能……腿合拢一点会比较好。”
沈娴只顾着走路怎么舒服,却忘了姿势是否雅观。她收拢了腿,又练习了一阵,感觉好点儿了,才带着玉砚出门去。
沈娴一路走一路扶着腰。
不扶不行啊,腰跟断了似的。
有寺里的和尚见了,便问:“施主可是哪里不舒服?”
沈娴面无表情道:“无事,睡太久了,睡折了腰而已。”
“寺里有跌打酒,施主可要用用?”
沈娴:“不用,没什么大问题,我随便走走就好。”
沈娴带着玉砚去后山转了转。一到后山,林子里都是雪,沈娴便拿着一根木棍专往植被茂盛的地方走,一边走一边拨开积雪寻找着什么。
寺院里的侍卫自然不允许她独自走太远,因而身后总有两个侍卫不远不近地跟着。
玉砚也不出声,大抵知道沈娴是在找某种草药,便只默默跟在旁边协助一二。
等到傍晚时,沈娴才总算找到少许的草药,拿回来让玉砚洗净了入锅煎煮。
这时身边没有其他人了,玉砚才不解道:“公主,这药是治什么的啊?你若是不舒服,奴婢去问方丈取药就是了啊,这偌大的护国寺,总该有治病的药吧。”
沈娴淡淡道:“不是治什么病的,只不过是求个心安,以防万一。”她若无其事地笑笑,又道,“我可不想在这个时候,给小腿添个弟弟或者是妹妹。”
玉砚瞬时明了,不再多问。待药煮好了,送到沈娴手边来,给她服用。
沈娴知道苏折行事周密、谨慎,他不想让沈娴有孕的时候,万不会鲁莽冲动。这几日,恰好是沈娴的生理安全期,能受孕的几率很小。
可是沈娴有这生理常识,知道这只是相对的,而不是绝对的。凡事都有个万一,她需得把这万一的概率也杜绝了。
因而她找来的药草,几样组合在一起,是有避孕功效的。这药长期服用,对身体没有好处,但偶尔服用一次,也无甚大碍。
随后沈娴卧床休息了两三天,身体才恢复了许多。她便又出入佛堂,早晚诵经,心平气和地在寺里度过了一日日。
这日寺里来了一位香客,让沈娴颇感意外。
彼时沈娴正跪坐在佛堂里,平心静气地敲着木鱼诵着梵经。堂内香火萦绕,十分安静。
忽听得背后一声唤:“沈娴。”
沈娴顿了顿,木鱼声也跟着停了下来,她回过头去看。
门外一片刺眼的雪光,来人逆着光,身形朗阔高大,即使沈娴一时看不清他的脸,他身上也透着一股让她感到熟悉的气息。
她还听得出秦如凉的声音。
沈娴勾唇道:“你怎么来了?”
秦如凉一步一步走进佛堂里来,撩了撩衣角,就在旁边的布蒲团上跪坐下,道:“只准你在此地清修,就不准我上山来拜佛么。”
沈娴听了觉得好笑,挑了挑眉道:“我觉得你应该还没到要拜佛的地步。”
秦如凉在京城里,想要打听到她的去处,也不是一件难事。
护国寺里的僧侣一视同仁,但凡是上山来的香客,都会虔心接待,秦如凉也一样。
秦如凉道:“谁说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偶尔上山来拜一拜,感觉也不错。”
秦如凉陪着沈娴在佛堂里待了一会儿,沈娴手上的木鱼声继续一下下悠闲地敲着。
秦如凉侧目看她,她跪坐在蒲团上,身影流畅,神色宁静,许久不见,一时他还舍不得挪开眼。
这再一见面,便是物是人非。如今他和沈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她是他的妻子这件事,也只是永远地停留在了曾经。
秦如凉想来,就仿佛发生在昨天一样。面前的女子,让他有些不真实。
自从沈娴进宫以后,秦如凉一直都没能再见她一面。就连皇帝下旨让他俩和离,他都没机会再看她一眼。
而今却似要一次看个够。
良久,沈娴木鱼声止,佛堂里回响着三两声,而后一切归于平静。
沈娴开口道:“我都诵完一段经了,你还要看多久?”
秦如凉眼神灼灼,问:“你过得好吗?这里习不习惯?或者你缺什么需要什么,你可以告诉我,下次我给你带上山来。”
沈娴心里其实挺温暖的,毕竟除了苏折,她相熟的人总共就这么几个。
她道:“不用了,我一切都挺好的。倒是你,好像不太适合到这里来。山下设了关卡,有侍卫把守,他们会放你上山来?”
秦如凉道:“没什么合适不合适的,我想上山来,他们也拦不住我。”
诚然,这符1;148471591054062合秦如凉的脾气。
秦如凉又道:“这护国寺里冷清寂寥,这次上山来见你安然无恙,我便放心了。你若觉得无聊,往后我常上山来伴你。”
沈娴道:“真的不用,这里我还是挺能适应的。”
秦如凉执拗道:“反正我也无事可做,就当是我无聊吧。”
秦如凉所说的常上山来陪伴她,这也太频繁了一点。往后每一天,沈娴都能看见他上山来护国寺。
他通常要在护国寺里待上一整天,直到沈娴在佛堂里诵完晚经以后才舍得离开。等到第二天一早,沈娴来佛堂时,他必然已经在佛堂了。
秦如凉不总是空着手来的,他会给沈娴带一些以往她爱吃的点心,以及街上的美味小食。
若说护国寺里众生平等,不会因为寺中有公主清修就阻断了其他香客的来路,但秦如凉明显不是来拜佛的。
侍卫不再允许秦如凉和沈娴见面,山下的侍卫也加紧盯梢。
可秦如凉就是不走通往护国寺唯一的那条路,另辟蹊径,冒着随时有可能摔下山去的危险,也要爬上山见沈娴。
因而山上山下的侍卫多番阻拦,都防不胜防。最后只得将此事禀报给皇帝。
是夜,秦如凉从麓山回来,迟迟归家。他一进门后,秦府门前给他留的灯便熄了。
一进主院,主院里的灯却亮着。
听管家说来了客,秦如凉利落地一推门进去,便看见苏折人已在房中,等候多时。
秦如凉也不意外,兀自倒了一杯水来喝。
苏折转身,眼神略有些淡凉地看着他,道:“新近你往麓山,倒是走得勤快。”
秦如凉道:“你自个不能光明正大地去,还不准我去了不成?”
千秋我为凰 第494章 皇上可能会让她另嫁他人
苏折走过来,展开桌上的鹿皮卷,洁白明晰的手指挑捡着上面排列整齐的一根根银针。
细亮的银针把他的手指衬托得十分好看。
秦如凉在旁边落座,从善如流地撩起了袖摆露出整条手臂。手腕上的疤痕还是那么醒目。
为了锻炼双手,使之恢复如前,秦如凉也没歇着,从他手臂上结实紧致的线条就能够看出来。
自从秦如凉与沈娴和离以后,皇帝便撤去了秦府周围的眼线。苏折夜里进出秦府给他治疗也方便一些。
如今这双手,在苏折的帮助下,已然恢复了九成。
今夜是苏折最后一次给秦如凉施针。
只见他指端轻挑,手法娴熟而又游刃有余,将一根根银针精准地刺入秦如凉的手臂。
只不过今晚苏折下手格外重些,秦如凉脸色变了变,不一会儿眉峰就有汗沁出。
这点痛他还能忍,嘴上却道:“你确定你不是在挟私报复?”
苏折抬眼淡淡看他,拂了拂袖摆,略扬眉梢:“我确是在挟私报复。这有什么值得怀疑的。”
秦如凉冷笑,道:“只有提到沈娴,才能刺激到你。这些日我每日都有去陪她,怎么,你怕她和我旧情复燃啊?”
苏折道:“她对你,何来的旧情?你这样频繁去找她,不妥,往后不要去了。等到了时候,她自会被接回来。”
紧接着苏折又给他另一只手臂施针。
不一会儿,秦如凉手臂上青筋微微突起,好似血气被阻塞,一股力量正等待被释放。
秦如凉放下了针锋相对,见苏折手里忙碌,蓦地又道:“你竟也舍1;148471591054062得让她在那苦寒之地受苦。山上大雪不化,比这京里要冷得多,她每日在那佛堂里敲木鱼,难道你真想让她遁入空门?”
苏折若有所思道:“每天敲敲木鱼,也不失为一种修行。她俗世未了,尘缘未断,如何遁得空门?”
苏折嘴上不说,可他怎会不想去山上日日伴她。他不满秦如凉日日都上山去,不仅仅是嫉妒,还有羡慕。
羡慕秦如凉可以光明正大地上山去,羡慕他可以在佛堂听她敲木鱼,羡慕他可以在寺院里一陪就是一整天。
这些都是苏折目前做不到的。
后来收针时,苏折道:“明日起,你不要去了。皇上憎你,你越是想方设法地去,皇上就越是迁怒于她。”
秦如凉抿唇,道:“我和你不一样,你跟她还能一起谋划以后的未来,而我却是见她一面便少一面的机会。我知道皇上憎我,他越憎我就越不想看见我和她在一起,如此知道我日日去护国寺找她的话,兴许就会让她离开那个苦寒之地。”
他只是在用自己的办法把沈娴从那天寒地冻的麓山解救出来。
秦如凉不知多少次想过,趁着麓山防卫松懈,他大可以潜上麓山,偷偷把沈娴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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