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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我为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千苒君笑
沈娴把小腿裹得厚厚的,带他去雪地里打滚。
池春苑里欢声笑语,一直蔓延到花园里。
府里下人们也跟着喜庆洋洋。
昨个前院里放了炮竹,满地都是细碎的红纸,就连一晚的积雪也没能彻底掩盖住。
那炮竹红纸稀稀疏疏地散落在白雪间,晃眼似纷纷落下的红梅,十分好看。
这大过年的,街上百姓除了讨论新年新气象以外,还讨论最多的便是南方与夜梁的战事了。
两国谈判和解不成,在这当头正式打起了仗。
京里调遣的大军尚未抵达,目前与夜梁作战的仍是边境军。但夜梁早就心怀叵测有所准备,这场战事一旦触发,便有山海倾轧之势。
边境军节节败退。
朝中百官往年过年都会休假半月,而今国有战事,便将假期减为七日。
休假期间若遇到着急紧要的事,官员们还是得及时进宫上奏,皇帝也不能闲着。
这大年的第一天,皇帝除了受到南方不断传来的战报以外,还受到了一个令他惊讶的消息。
听两名官员传出的消息说,昨个夜里,他们见到苏大学士了。
这种消息兜不住的,很快百官们都会知道。毕竟苏折的身份特殊,传出一丁点流言蜚语,都要被细细揣摩一番。
皇帝上午就召见了苏折。
苏折一身暗紫色官袍,墨发挽在脑后,正往殿上走来。
皇帝一抬头,看见殿外白雪皑皑、玉阶无暇,苏折的人影由远及近,他周遭尽是一片纯白色,仿若从天边走来人间。
这1;148471591054062等气度和样貌,只怕在大楚也找不到第二个人来。
苏折到了殿外行礼,从不逾矩。经由宣召才进入殿中。
行君臣之礼过后,皇帝开门见山道:“今日朕收到一个十分震惊的消息,听说,昨天夜里爱卿在街上附庸风月了。”
“皇上耳清目明,微臣实瞒不过皇上。”
苏折一点也不意外,他也知道很快皇上就会知道这件事。
皇帝佯怒道:“朕还听说,昨夜大学士在街上强抱女子不说,竟还当街强吻那女子。你可知罪?”
“微臣知罪。”
皇帝道:“你是当朝大学士,风清气正的表率,又是朕皇子公主的老师,如今这样成何体统?”
皇帝眯了眯眼,看着殿上恭敬的苏折,问:“那女子是谁?”
这么多年来,皇帝不曾见过苏折身边有任何女人。
起初朝政未定时,皇帝需要用他笼络那帮前朝旧臣,但又不能让他掌握实权,遂指派为大学士,入太学院教学。
后来皇帝想把公主许配给他也被他以身体不适为由给拒绝。
现如今听到这样的消息,皇帝实在有理由发怒,但又不能跟苏折撕破脸面。
苏折道:“回皇上,其实微臣……也不知那女子是谁。”
皇帝越发生气道:“你都抱了亲了,却不知道她是谁?”
苏折懊悔苦恼道:“微臣昨夜喝多了,实在浑浑噩噩,不知身在何处,是以做出那样的事,还请皇上降罪。昨夜的事细想起来也是模模糊糊,不甚清楚。”
皇帝狐疑,苏折一向自持有度,岂会喝醉?
只不过他在意的也不是那女子究竟是谁,他更在意的是苏折有了这方面的意向。
皇帝心知也问不出什么来了,便道:“男人都有血性方刚的时候,看来苏爱卿你也不可避免啊。况且这么多年来都孑然一身,难免有时候失控,这个朕可以理解。”
苏折揖道:“微臣谢皇上体恤。”
皇帝道:“以前朕要将公主许配给你的时候,你拒绝了,那么如今这么久过去了,身体可有好些?”
“微臣一人事小,不值得皇上记挂。”
皇帝带有深意道:“你是朕的得力臣子,国之栋梁,你的终身大事怎么能是小事。依朕看,苏爱卿以前没这个心思,但现在有了,也该有家室照顾才行。”
苏折低垂着的脸上,一片晦暗之色。
***
苏折一向不对沈娴食言。
除夕那晚他走的时候说,往后要有一阵子不会来。
还真是。
沈娴后来都没见过他。
北上入京来的这艘船,在阳春河上停了好些天。
这船是沈娴的,暂且由连青舟帮她运行。
同样的大的船本来有两艘。还有一艘在江南一带运输货物,是真正的货船。
而这艘船,可以当做客船,载货繁忙之际又可用作货船。
除夕夜当夜沈娴还没来得及细细欣赏,等到天放晴了,连青舟才邀她再度登船。
沈娴原以为苏折也会在。
只可惜她上船以后,上上下下走遍了船上的楼层和房间,并没有发现苏折的影子。
连青舟看出她心不在焉,便道:“公主好似在找什么人?”
沈娴定了定神,站在甲板上望着阳春河面,道:“方才说到哪儿了?”





千秋我为凰 第202章 纳了姬妾
“说到这船将如何使用的问题上。”连青舟道。
沈娴便悠悠道:“这船上楼层多,房间也多,反正眼下你运送货物也用不上,正好可以用来赚点闲钱。”
“何如赚闲钱?”
“可以开客栈,开酒馆,亦可以做茶楼做戏坊,”沈娴转身倚在栏杆上,看向连青舟道,
“到了春夏水涨之时,还能载客游河赏景,平日里便泊在岸边,提供一处行走的吃喝玩乐住行一站齐全的地儿,还怕赚不到闲钱?”
在这偌大繁华的京城里,从不缺少有钱人,缺少的只有乐子。
一旦出现这么一个场所可以供有钱人消遣,那还不得是销金窟。
最重要的是,来往于四面八方的人汇聚于此,还能够得到各地方第一手的消息。
连青舟眼神有些发亮,道:“公主如何想到这法子的?”
沈娴道:“这是不是比拿来运送货物更能用到实处?我们不需要投入太多成本,只需把铺位租给客栈、茶楼酒肆等,每月收取租子。”
如此一来光是每月进账,便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和连青舟商定了此事,沈娴走下船只伸出来的木阶,在岸上走了几步,还是顿下脚步,回头看去。
连青舟正目送着她,身后水天一色。
沈娴眯着眼,终还是问:“他怎么没来?”
连青舟自是知道她在问谁。他逆着光,沈娴有些看不清他的神情。
他迟疑了一下,面上带起笑容道:“公主抱歉,在下也与苏老师很久没来往了。”
连青舟及时转移了沈娴的注意力,“要是苏老师知道公主这么想念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沈娴道:“我只不过是随口问一句罢了,我走了。”
看着沈娴的背影远去,连青舟轻轻叹了一口气。
元宵节这天,晚上有很热闹的灯会。
贺悠约沈娴出来一叙,见了面以后二话不说,拉了沈娴便往酒肆里去。
贺悠兴冲冲让小二上好酒。
沈娴把玩着酒杯,看着街上人来人去,灯火熙攘,很是兴致缺缺。
她道:“上回出来喝酒,你还没长记性啊?我听说你被你家老爷子吊起来打。”
提起这事贺悠气就不打一处来,道:“上回运气贼背,遇到了大学士。你怎么也不管管我,居然放任我对他吹口哨!你莫看那厮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实际上却是个吃肉不吐骨头的!”
沈娴好笑道:“我怎能是没阻止你,我压根阻止不了你。”
贺悠一掌拍在桌上,道:“这仇,小爷我跟他是结定了。”
沈娴没记错的话,上次苏折还说,贺悠这人心性单纯,可以结交。
这头贺悠恨他都恨得咬牙切齿了。
贺悠道:“哼,还以为他清高正直,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到头来还不是个伪君子。”
“这话从何说起?”
“你肯定不知道,我听说在除夕当晚,苏大学士当街强吻民女,后来传到皇上那里去了。”
沈娴心里一沉。
她怎会不知道,她就是当事人啊。
“这种事当然是丑闻,哪想皇上不仅不问他的罪,还体谅他这些年来为朝廷效力,以至于耽误了家室。大年初二,皇上便精心挑选了两个貌美如花的姬妾,送到了大学士府上去。他连推辞一句都没有,就笑纳了。”
后来贺悠咋咋呼呼说了些什么,沈娴不太听得进去。
只觉得周围吵之又吵。
她喉咙发干,有些渴,顺手操了桌上的杯子凑到嘴边便一饮而尽。
结果辣得呛喉。
贺悠还在道:“够豪爽!那我也干了……咦,喂,你要走啊?”
沈娴重重放下酒杯就撑着桌站起来,一言不发地转头往外走。
贺悠连忙道:“你上哪儿去啊,酒还没喝完呢!”
沈娴头也不回,凉凉道:“我有事,改天再陪你。”贺悠刚想说一起走,她便大步跨出门口,又道了一句,“不许跟着我。”
连青舟没想到,沈娴会这个时候来找她。
若不是生意上的事,这段1;148471591054062时间他对沈娴是能躲则躲。
一旦沈娴有苗头问起苏折,连青舟便要及时转移话题。
好在让连青舟松口气的是,自那日在船上沈娴问过一句以后,就再也没问过。
连青舟就更别提主动邀请沈娴耍玩,唯恐惹祸上身。
可看见沈娴单刀直入地进他家时,连青舟就感觉她还是什么都知道了。
沈娴进堂里来,径直逼到连青舟面前,道:“听说,苏折纳了姬妾?”
连青舟无奈道:“公主听谁说的,这些谣言不信也罢。”
沈娴凑近他,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语气阴冷,“连青舟,你再敢骗我一个字,就别怪我往后不拿你做朋友。”
这么久以来,连青舟第一次见沈娴如此模样。
他张了张口,却是叹息一声,道:“公主既然知道了,何须再问在下。”
“你为什么不早说,他让你瞒着我的?”
连青舟默认。
“好,好得很。”沈娴退后两步,那股突如其来的压迫感顿时消去,她勾唇笑笑,“都进门半个月了,我到今时今日才知。你们干得漂亮。”
说罢,她转身离开。
这半个月来,她时常想起苏折。
想念他身上的沉香气息,想念他的一言一笑,想念除夕夜里他的情不自禁。
她尚且愿意相信,苏折的那个吻算是情不自禁。
那时她的一念之间何尝不是情不自禁。
她一定是疯了,才会在那一刻想要抛下一切杂念去喜欢这个吻她的男子。
她疯了才要撤下防线,让自己一步步深陷。
她想,像苏折这样的男子,没有谁会不喜欢吧。那么她放任自己喜欢一下子又有什么所谓呢。
苏折说,可能有一阵子不会与她相见。
她在这一阵子里,切实地想过他。
只没想到,在新年的第二天他就迎了姬妾入门了。
到现在,瞒了她有半个月。
沈娴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除了心里有些空,那种悸动的感觉被现实一盆冷水浇了个透心凉,熄灭得彻彻底底。
她细想起来,觉得苏折这当头棒喝打得也极好,及时把她打醒了,掐断了那一点不该有的狂妄念想。
好在,她只是一只脚往前踏出去了,她还可以收得回来。




千秋我为凰 第203章 去贺他新喜
沈娴走到门口,定了定脚步,回转身来看着连青舟,挑眉道:“其实你们大可不必瞒我,苏折他这是不把我当朋友么?这么好的喜事,居然也不让我知道。”
连青舟露出了担忧的神色,道:“公主这话,是发自内心的么?”
沈娴似笑非笑道:“你何曾见我虚情假意过。皇上送给他的姬妾,想必样样皆是上等。苏折他艳福不浅,他这个年纪,委实该成家成室了。”
她面上的笑容无懈可击。
可连青舟看不见那笑意有融入她的眼底。
连青舟道:“或许我不该多说,等事后苏老师会向你解释,但这件事由不得老师做主,人是皇上赐的,他不能够拒绝,还请公主体谅这一点。”
沈娴问:“我若一直不知道,你们是不是就会一直瞒着我?”
“老师一定会尽快把这件事解决掉的。”
“有什么可解决的,既然都进了家门了,苏折他又不是养不起两个女人。”
沈娴漫不经心地踱了出去,身影半隐在夜色中。
连青舟看不见她的脸。她神色清寂,嘴上却还依稀笑着道:“这是喜事,你真的用不着瞒着我。以为我不会祝福你么,好歹也有过这么一段交情。”
“连青舟,趁着元宵夜热闹,我打算买点贺礼去贺一贺苏折,你要一起去吗?”
“天色已晚,不如下次吧。”
“你不去算了,我一个人去也可。”
连青舟还是不放心沈娴一个人,在她出家门以前,连忙跟上她一起。
街上灯火依旧,把一条长长的街映照得如白昼。
元宵的灯会比中秋时更甚,街上最不缺少的便是照得1;148471591054062人无处遁形的织锦花灯了。
沈娴不知该挑什么贺礼,在路过坚果铺子时,她便买了红枣、花生、桂圆和莲子,装在一起拎着去。
沈娴道:“礼轻情意重,也得博个好彩头不是。”
沈娴在前面走着,连青舟两步追上来,拉住了她的手腕。
连青舟第一次叫了她的名字:“沈娴,我们回去吧,算了。”
沈娴睨向连青舟,问:“你怕了?”
连青舟摇了摇头,道:“我是不想见你这么勉强。等你冷静下来了以后再说,好吗?”
沈娴好笑道:“你哪里见我勉强了?你又哪里见我不冷静了?连狐狸,你不要把我想得太复杂了,我去贺喜也贺不得?”
连青舟道:“若真是喜,又哪里贺不得,又哪里需得瞒着你。我想老师现在也不会希望看见你。”
沈娴摆开连青舟的手,固执地继续往前走,“他希不希望那是他的事,与我何干。”
连青舟拦不住沈娴,只能跟着她到苏折家宅所在的这个地方来。
可是沈娴身份太敏感,不能明目张胆地往苏折家的正门去。
好在苏折家隔壁是连青舟很早就购置下来的空宅,他临时把沈娴给拖了进去。
沈娴也没想进苏折家的正大门。
贺喜归贺喜,还没必要给苏折和自己找不必要的麻烦。
沈娴自以为,她现在非常的理智、平静。
空宅里有管家和两个下人看家。
连青舟便道:“你要贺喜,把东西交给管家,让管家帮你去送吧。”
沈娴低眉道:“好啊,给我找个好看点的盘子,装得漂亮些。送到苏折的手上,告诉他,祝他琴瑟和谐、早生贵子。”
管家去取了托盘来,沈娴把红枣花生等捧进托盘里,仔细地摆好。
她淡淡道:“确实,没有必要再见他。”
油黄的灯打照着沈娴的侧脸,像一幅无暇的蜡画。她捻着红布轻轻盖在那托盘上,道:“送去吧。”
管家去了过后,这宅子里的下人便临时去备一些吃的。
连青舟让她坐下来吃点东西。
沈娴道:“正好我空着肚子,已经好饿了。”
苏折这会儿人在家。
这半个月来,除了进宫上朝和去太学院教学以外,他哪里也不去。
旁人还以为,他喜得美人,已经沉醉在了温柔乡。
连青舟的管家送来东西时,苏折的管家自是认识的,便亲自引了管家去见苏折。
管家把托盘送上,道:“这是我家老爷送来给大人的贺礼,还请大人收下。”
苏折揭开红布,看见托盘里的坚果时,有些怔然。
新进这家门的两名姬妾着实是非常美丽的女子。她们见了此等礼物,不由掩口羞道:“这是在祝大人早生贵子呢。”
苏折把东西收下,淡淡道:“替我谢谢你家老爷。”
管家走后,两名姬妾也被遣了下去。
苏折独自坐在廊上,衣角逶地,随意地曲着腿。
他把托盘放在手边,取了里面的花生,剥掉了皮,把花生仁放进嘴里。
微涩。
连青舟岂会给他送贺礼。
他知道这是沈娴送来的。她就在隔壁。
下人简单做了几个菜,沈娴吃得很有胃口,倒是连青舟没什么胃口。
沈娴说,“你家厨娘手艺不错。”
连青舟担忧地看了看她,道:“是吗,我记得你平时不爱吃这些菜,是因为厨房里没有了,厨娘才做了这些。”
沈娴道:“怎会,厨娘做得很好吃。”
“那你吃出来是什么味道了吗?”连青舟问。
沈娴抬起头,把他看着。
苏折不忍道:“厨娘是老实本分的乡下人,手艺不怎么样。这菜做咸了,你没吃出来吗?”
沈娴仔细尝了尝,道:“可能是我太饿了,确实有点咸。”
这是连青舟看见管家往这边来,暗自松了口气,大约猜到是什么事。
果真管家道:“公子,隔壁的苏大人来了,说是要感谢送去的贺礼。”
连青舟起身道:“你我且出去迎一下。”
这一去,连青舟和管家都没有回来。
沈娴独自一个人坐在桌边,桌上的烛灯衬得她异常安静。
苏折从外面进来,站在门口寂然看着她,不言语也不往前踏一步。
两人僵持了很久。
沈娴见那修长的影子从门口倒了进来,她抬了抬头,侧头看着他,眼里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起伏。
好似一汪不会流动的无痕的死水。
后来沈娴问:“吃过了吗?”




千秋我为凰 第204章 我不想再看见你
苏折只是看着她,仿佛要把她看穿。
沈娴兀自笑笑,道:“想来是吃过了,我就不请你坐下来和我一起吃了。这个时候你怎么会过来?”
许久后,苏折道:“收到一份贺礼,所以过来看一看。”
沈娴道:“我也是今日才得知你家室和美,如若是一早知道,肯定会精心备一份大礼的。今日在街上也没什么可买的,便只好买一些干果图个吉利。”
“祝我早生贵子,和谁呢?”
沈娴道:“你家里不是有两个么,至于和谁这个还得看你喜好。”
“我喜谁好谁,不在她们。”
沈娴起身,随意拂了拂衣角,若无其事道:“那你还喜好谁,不妨请皇上一并赐给你算了。反正也不再多一个女人。”
“皇上若是能赐,”苏折幽幽盯着沈娴,“我也不至于会等到今天。”
沈娴勾了勾唇,嗤笑道:“哦,我想起来了,你说的是那个孤女是么。她已经嫁人了,皇上确实不能拆人姻缘。但我想,进你家门的那两个应该也不错,足够你聊以慰藉吧。”
说着她便要走出这膳厅。
只是苏折挡在门口,丝毫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沈娴拧着眉,清冷道:“苏折,你挡着我了。”
“就这么让你走了,或许我会心有不甘。”
“不甘?说来好笑,”沈娴抬起头,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
“你说有一阵子不会再见面,我信你,可是你一声不吭地纳了两个家室,我所知道的便是这半个月来你享尽齐人之福。
你说说,你哪里不甘?所有人都知道了,你唯独瞒着我。这一阵是多久呢?是要等到你妻妾成群、儿孙满堂的时候才打算告诉我吗?
所以,真正不甘的,应该是我才对吧,我连知道的权利都没有。
其实你没有必要瞒着我,就算我知道了,也会为你感到高兴的。”
苏折握住沈娴的手腕,冷不防把她拉拢到身前来,隐忍道:“那不过是皇上塞进我家门的两个人,哪里算得上是我的家室。妻妾成群、儿孙满堂,我自认为我还消受不起,此生得一妻足矣。阿娴,你说这些,是在吃醋?”
沈娴冷着脸,手上暗暗使力挣扎,偏还笑道:“即便是皇上赐的,那也进了你家门、吃了你家的饭、睡了你家的房!你说我吃醋,苏折,今个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苏折低低道:“我要听真话。”
他终是怕自己弄伤了沈娴,她固执起来不管不顾,哪怕是伤了自己。是以他还是松开了手。
沈娴手腕得到自由,欺压上去一把揪住苏折的衣襟,迫他微俯下头来,靠近她的脸。
呼吸相互碰触,却远没有了那天夜里的缠绵。
沈娴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告诉他:“是,我是吃醋了,怎样。”
苏折瞠了瞠眼。
“可是你骗我,我最讨厌你骗我。在这半个月里我时常担心你会出什么事的时候,你却姬妾临门、艳福不浅。”沈娴道,
“你信不信,我差一点就喜欢你了。我以为不仅仅是我一个人心动,我以为你的情不自禁是真的。但是今日我才明白,是我可笑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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