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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我为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千苒君笑
他没信过她。
他把他所有的信任都给了另外一个女人。而那女人却一直哄骗他至今。
秦如凉觉得可笑,又觉得悲凉。
他红了红眼,眼眶湿润地看着她,极其认真而低沉道:“沈娴,是我对不起你。你不选择我,不喜欢我,是正确的。因为我就是个混账。”
沈娴怔了怔,想起往事,谁不感慨。
她也有些眼眶发热,移开眼神看了看院里的秋阳,道:“你这道歉来得不迟,我接受了。”
“往后,若我还有机会弥补一二,我一定会不留余力。”
第二日,亲兵肃装修整,大家准备启程离开荆城了。
原本是打算低调离开的,可不知怎的这消息被城里百姓给知道了。
城守带着举城百姓们依依不舍地相送。
百姓家中粮食本就短缺,却还将家里最好的食物做成干粮送来,希望他们能路上带着吃。
沈娴怎么忍心拿走他们的口粮,他们还有接下来一个隆冬要度过。
最后沈娴什么也没带走,那些干粮一概没收下。马车走出城门时,她只回头朝城中百姓挥手告别。
结果那回头一眼,却真真看见举城的百姓朝她离开的方向纷纷下跪,恳切磕头,谢送公主。
启程的所有人看着这一幕,都默默无言。
民众的力量也可以这般振奋和鼓舞人心。
秦如凉在战场上见过三军将士们同仇敌忾,但是却没见过黎民百姓如此团结一心。
百姓永远是生活在最底层的。
可正是这些普通平凡的人,供养了军队,支撑了国家。
以前贺悠在京城的时候,从未感受过这种震撼。
因为京城里繁华,百姓看似都安居乐业,实则也是一盘散沙,他没有机会见到百姓团结。
看见那些百姓朝拜沈娴,比上次衙门门前跪地感激的人多得多,贺悠觉得,能凭一己之力造福百姓,也是相当有成就感的事。
沈娴含着热泪,扭头坐进了马车里,道:“走吧。”
苏折是个政客,也擅长掌控人心。她知道,这是苏折给她赢来的民心。
沈娴心里很复杂。
要想得到这些,必须要有牺牲和代价。
苏折用了最快也最有效的方式,而不是单凭她一朝一夕的努力就能够做到的。
沈娴也知道,为了挥师北上的时候不两相残杀,弄得大楚哀鸿遍野,这已经是最好的权衡和取舍了。
时机不会给她时间来慢慢成长,也不会等到她一步一步、一点一滴地去收拢自己想要的。
一路上,她和苏折的话都少得可怜。
但是沈娴已经试图站在苏折的角度上去想事情,她试图去理解他,去明白他。
贺悠和秦如凉也不多问,有的事敏感,问得越多反而越沉重。
只不过,在路途休息时,气氛实在太沉闷,贺悠去气了一会儿柳千鹤,便坐到沈娴身边来。
亲兵随行带着一口锅,眼下锅正架在火上,里面煮着附近摘来的野菜。
这个比干粮更容易咽口。
贺悠瞅了瞅她,道:“你和大学士闹矛盾了啊?”
沈娴睨他一眼,道:“往常你不是见不得我和他好么,现在我和他真不好了,你应该开心啊。”
贺悠反驳道:“我是那种幸灾乐祸的人吗。我是见你不开心,我应该来关心一下!”
沈娴道:“那我真是谢谢你啊。”
“喂,沈娴,你能不能好好说话!这么阴阳怪气,很容易失去朋友的!”
沈娴总算笑了起来。
看见她笑了,贺悠也染上两分笑意,道:“笑了就好嘛,你笑起来可比板着个脸好看多了。”
沈娴拿勺搅了搅锅里的野菜羹,听贺悠又道:“沈娴,从京城到这里,我们见到的死人还少么。”
沈娴沉默。
一路上他们见到的死人,自然不少。
他1;148471591054062道:“不管是战争还是灾荒,总要有人死去的。要想四海升平、百姓安乐,只有让大楚国富民强,如此别国不敢随意发动战争,大楚也能扛过任何灾荒,让百姓无忧。”
沈娴道:“这番话谁教你的?”
贺悠道:“这是我这一路走来的领悟。想起玄城外的万人坑,想起荆城里的火烧骨,每一件大事背后,都有人淌先河。”
锅里的野菜羹正咕噜噜冒着泡。
沈娴莞尔道:“你都能想明白的事,可我却迟迟想不明白。”
“那是因为关系到大学士。”贺悠道,“一旦关系到自己在乎的人,人就容易钻牛角尖出不来,会拿比要求别人更严苛的条件来要求他。
但其实,若要是换做别人,却不一定能比他做得更好。
沈娴,你是希望他坏点好,还是希望他善良点好?”
沈娴道:“我没想到这番话会由你来安慰我。贺悠,你成熟了。”
贺悠道:“我只知道,若是一个人善良一点,不一定活得长久。就像青杏,我就宁愿她坏一点,也就不至于那么快就离开。”





千秋我为凰 第325章 他也有心力交瘁的时候
沈娴侧头看他,见他脸上有那么明显的悲伤。
“而大学士若是不坏一点,你希望他像青杏一样吗?”
沈娴心里一紧。
“他若是不坏一点,远的不说就说近的,估计我们也到不了玄城,早就被杀死在不知名的山野里了。他若是不坏点,”贺悠亦抬头看她,“成就不了你现在的盛名。”
许久,沈娴轻飘飘道:“你何时想起要帮他说好话了。”
贺悠道:“到如今我依然觉得你和他不可能在一起,但如果有一个人像他那样为你鞍前马后,舍生忘死地保护你,我也没话说。”
那些事他不问,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
贺悠走后,直到秦如凉过来提醒,野菜快糊了,沈娴才回了回神。
她手忙脚乱地舀了一碗,想请秦如凉帮她送去给苏折吃。
不想秦如凉对苏折仍抱有很大的成见,明言拒绝道:“我是绝对不会给他送吃的,你可以让贺公子去。”
那边贺悠听见了,还不等沈娴说话,便道:“别叫我啊,我忙得很不得空,要送你自己送。”
秦如凉高冷地走开了,去和霍将军留下的亲兵们坐在一起。
而贺悠所谓的很忙不得空,就是指他又蹲在铁笼外把柳千鹤逗得气个半死。
沈娴看了看碗里的野菜羹,又看了看苏折所在的那辆马车。
马车里十分安静,他大概是在车里休息,不曾出来过。
可是总得吃点东西。
沈娴抿了抿唇,还是起身,只得自己去送。
沈娴走到马车前,马儿栓在树脚下,正吃着草,时不时粗哼一两声。
她抬手轻轻撩起车帘一角,朝里面看去。
苏折微微斜身靠在车身壁上,寂静地阖着双眼。睫毛在下眼睑覆上极淡的青影,仿若蝶羽在他眼角短暂停留过。
沈娴看着他,一时忘记了要出声叫醒他。
她才感觉似乎很久都没有仔细看过苏折的脸了。如今瞧来,却有种让她恍若隔世的疼痛。
她总是在意和计较着苏折做过的事情,却忽略和忘记了他本身。
苏折比以前消瘦,修长如山水无痕的眉目间含着淡淡的倦怠,即使他睡着也无法全部消除。
他脸色有些苍白。
这番形容与世无争,而又温柔无害。
以前苏折说,他的心胸很狭窄,只能装得下一个人和两三件事。
可现在看来,这两三件事里恐怕已囊括了天下事吧。他每天心里都装着,盘算着,计划着,会有心力交瘁的时候么。
沈娴想,应该会有的。
不然他何至于像现在这么累。累到对周围的人和事物全无防备,以至于她在他的马车前站了这一会儿,他都没有察觉。
沈娴不打算叫醒他,还是等他多睡一会儿再吃点东西比较好。
遂她端着野菜羹,转身便要离开。
只是不想这时有风从车帘外吹进了马车里,让苏折突然惊醒。
沈娴将将转身的时候,苏折睁开眼,惺忪而沙哑地唤道:“阿娴?”
沈娴顿了顿脚步,回转身来,看见苏折抬起白润的手指捏了捏鼻梁,听他醒神轻缓道:“你来了怎么不叫醒我。”
沈娴垂下眼,眼底涩然,道:“见你睡得正好,便没有打搅你。”
苏折道:“你若叫我,我随时都可以醒的。”
他随时都等着沈娴。
只是他想,大概沈娴也不会想要来找他,也不会想看见他。
沈娴顿了顿,还是道:“以往你要警醒些,若是有人来,你定是第一时间就能察觉。”
如今她在这里站了一会儿,也不见苏折醒,想必是累极了。她虽没说出口,但是又怎么忍心叫醒他呢。
苏折声音里还夹杂着淡淡的疏懒,道:“以往是要警醒些,现在外面有霍将军留下的亲兵和秦将军在,我便适当地偷懒放松一点。”
沈娴没再多说什么,将手里的野菜羹递给他,道:“野外没什么吃的,这个比干粮好入口。你吃了再休息吧。”
苏折道了谢,沈娴说不用客气。两人之间像糊了一层窗户纸一样,有两分生疏。
而后苏折看了看她,接过来一口一口地吃下。
等他吃完了,沈娴又接过碗,道了一句“你好好休息”,随后就转头离开。
苏折斜倚着身,漆黑如墨的眼顺着车窗的帘子缝隙看出去,勘勘看见沈娴从他的车窗外经过。
他没叫住沈娴,沈娴也没停下来看他一眼。
等大家都进完食,再休息了一阵过后,就要继续上路了。
这场秋涝所带来的影响和损害,并没有因为雨过1;148471591054062天晴而停止,反而在继续扩大。
在云城和荆城的所见所闻,只不过是整个大楚的一个小小的角落。
大楚的其他城池,遭受暴雨侵袭,山洪暴发,远比云城荆城要厉害得多。
往北的一路上,可见难民无数,游走在这片萧条疮痍的土地上,无依无靠。
而静娴公主的名声,从云城传到荆城,又往其他地方扩散。
但凡是受苦受难的百姓们都知道,朝廷有一位静娴公主到了民间,救苦救难、救死扶伤,从不懈怠。
百姓们提起静娴公主,无不憧憬向往。
在听说静娴公主往北去了之后,无数难民更是纷纷往北边的城池聚拢。
流经云城和荆城的那条襄河算不上是一条流域宽广的大河,在洪涝期间还有机会疏通治理。可是在大楚的疆域内,还有几条贯穿南北、流域宽广的大江大河。
江南一带的江河,在洪涝期间河水暴涨,河床又宽又深,根本不可能下河去治理,只能尽可能地关上闸门,控制水量。
然而,洪水如猛兽,冲垮了水坝,那千里之堤竟如一块一块的豆腐渣一样,经不起一点摧残。
洪水越过水坝,肆虐百姓。
无数人家园庄稼被毁,百姓流离失所,又不知有多少人因此而丧命。
沈娴他们到达江南时,却和那些难民一起,被关在了城门外,不得进城。
因为城守不肯放这些难民进城,一旦城门打开,难民群情愤慨,势必蜂拥而上。




千秋我为凰 第326章 不可告人的感情关系
静娴公主的名号在难民当中响起,这些难民大部分是在洪涝中煎熬存活下来的,还有一部分是因战争而离乡背井来到这个地方的。
江南乃丰饶富庶之地,可容纳性强,他们有的想在这个地方安身立命,有的想打江南经过,去别的地方。
只是现在城守让城门紧闭,大家都进不去,每天都有人饿死冻死。
沈娴便让亲兵架上仅有的铁锅,去附近找所有能吃的野菜,熬了羹汤来给难民充饥。
可难民人数太多,僧多粥少,野菜羹刚熬出来的时候变发生了哄抢,以至于有的难民被烫到伤到。
沈娴十分生气,把那些个带头哄抢的难民拎出来当众责罚处置,道:“大家都想活下来,都想进城,就必须要遵守规矩。当下时期,若还有扰乱秩序者,决不轻饶!”
这种时候,难民们需要一个人来指挥他们。况且这个人还是静娴公主,是他们眼下能够进城的唯一希望。
城守不放他们进去,总不能把静娴公主也关在城门外不让进去。
于是原本混乱嘈杂的难民全都安分了下来,由沈娴分派,各就各位。
在城门没开之前,他们总不能在这里活活饿死冷死,总要有充饥取暖的才行。
后来一部分难民去找野菜,一部分难民去捡柴火,还有一部分难民区找水源。然后大家再相互分享劳动成果。
只要不哄抢,人人都有份。
到了晚上,天气寒冷,大家围着篝火相互依偎着取暖,不用再紧裹着褴褛单薄的衣衫,依旧在寒风里瑟瑟发抖了。
秦如凉和贺悠都没有闲着,尽量把难民分配安顿好。
苏折也从马车里下来,一旦有感染伤寒者,都到他这里就诊。
他一身黑衣,干净无暇,凝神细诊时的样子,宛若一道风景。
沈娴渐渐发现,去苏折那里就诊的都是女难民居多。
她看着后面就诊的女难民慢慢排起了长队,还开始注重起自己的外形仪表,擦擦脸捋捋头发的,一双双眼睛都明里暗里地往苏折身上瞅,炯炯有神,恨不能黏上去似的。
真是连灾荒都阻挡不住她们花痴病犯!
女难民阵营里也渐渐流传起一句话——每天多瞧苏大夫1;148471591054062两眼,都能包治百病!
沈娴再回头看看苏折,见他黑衣斐然,面色清淡,正询问难民的病情。
贺悠出现在沈娴的身旁,掇了掇她的肩膀,道:“这些女的,我看她们都挺精神的,看不出身体有什么病,估计都是脑子有病。”
沈娴深以为然。
贺悠又道:“是不是你们女的都喜欢大学士那样子的?”
沈娴没好气道:“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我一个女的怎么去代表普罗大众的女的。”
“那你觉得他长得好看不?”
“很一般。”
贺悠瞅了瞅沈娴,道:“我只是与你聊聊天,你用得着这么生气吗?”
沈娴极度不爽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他妈生气了?”
“可能……是我看错了。”贺悠深刻地觉得,他要是还坚持说她生气了,估计她得跳起来掐自己吧。
于是很识时务地改了口。
贺悠又好心提议道:“我看大学士一天要诊这么多个病人,也挺辛苦的,你不是会医术么,要不你去帮帮他?”
沈娴捞了捞袖子,坐在一块石头边上,道:“你帮我传话过去,让那些个女的都到我这里来,有什么病我亲自来治。”
贺悠道:“那不成啊,你是公主,就算我话传到了,她们也不敢让公主给她们治病啊。”
沈娴草草看了一眼那边正安顿难民的秦如凉,道:“你就说男女授受不亲,她们继续这样下去,会影响苏大夫与秦将军谈感情!”
贺悠反应了一下,顿时领悟了过来,对沈娴竖起大拇指:“沈娴,你这招,够狠。”
反正贺悠喜欢看热闹,当即就去帮沈娴传话了。
这话一传开去,后面排着长队等着苏折给看病的女难民们听到这个消息以后感到无比遗憾和失望,都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向苏折。
这大夫好看是好看,就是可惜了。
他竟喜欢男人。
苏折在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倒没特别大的反应,只微微愣了一下,视线便越过难民朝沈娴看来。
沈娴偏开头不去看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对女难民们道:“还有身体不舒服的就到我这里来,我负责帮大家瞧瞧。”
苏折看着排成的长队慢慢散了,陆陆续续有真的身体不舒服的去沈娴那里。
他窄了窄眼帘,清淡的眼底里依稀有暖意。
起初难民有些胆怯,但见沈娴认真地给她们诊治,渐渐胆子就大了起来。
倒是秦如凉,在知道他和苏折被以一种不可告人的感情关系捆绑在一起时,气得脸都绿了。
总有意味不明的眼光在他和苏折之间来回穿梭。
苏折欣然接受,秦如凉却是每每都冷冷回瞪过去。
看得贺悠在旁边幸灾乐祸,捧腹大笑了好一阵。
城外的条件十分艰苦,难民们虽然没有完全填饱肚子,也没有暖和的棉衣穿,但总算有吃的垫肚、有篝火取暖,不至于像先前那样饥寒交迫难以忍受。
哪里有人堆哪里就有八卦,这也算苦中作乐的一种方式啊。
女性难民们一提起苏折和秦如凉,就摇头叹息,难免要交头接耳一番,窃窃私语道:“苏大夫长得那般好看,那位秦将军也是一表人才、英姿勃勃,怎的这两人却闹到一处去了,你说可惜不可惜!”
“哎,大楚什么时候也兴这个了,好男人都和好男人在一起了,我们女人可咋办?”
“可我听说这大将军,原本是静娴公主的夫婿……这下子和别的男人搞在了一起……”
“难怪,以前就听茶楼里说书的说他和静娴公主的感情不怎么样,原来还有这样的内情在里面。”
大家又替静娴公主惋惜了一阵,忽然感觉到有冷飕飕的目光往这边看来。
女难民们正襟危坐,从牙缝里挤出话来道:“秦将军正往这边看,快都别说了……以免让他觉得伤了自尊……”




千秋我为凰 第327章 她仍把他设想成一个坏人
沈娴有听到过一两次女难民们的八卦,听到她们三句不离秦如凉和苏折,原本郁闷不爽的心情,顿时拨开云雾见月明。
后来,极少有女难民去找苏折给看病,基本都是来找沈娴。
如此在城外过了几天以后,城守当然已经知道静娴公主人就在城外了,城外的难民也暂时被安置得妥当。
城守害怕难民强行冲进城,所以迟迟不敢把城门打开。
但他确实不能一直把静娴公主关在城外。
况且京中还八百里加急送来了圣旨,要求静娴公主即刻返京。
见城外的秩序总算安定了下来,这日肥头大耳、油光满面的城守便现身在城楼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下面的难民,还有沈娴他们。
难民一看见城守,顿时又恨又无奈,情绪一下子就激动起来,一波一波地声讨,让城守立刻打开城门。
城守道:“我知道大家处境艰难,可我城里也有不少百姓,这要是放你们进去了,城里的百姓怎么办?”
难民愤慨叫嚣道:“就是你这个贪官狗官,中饱私囊,把水坝修得像豆腐渣,才让洪涝冲垮了水坝,让大家无家可归!”
“放肆!天灾洪涝,岂是人为可以抵挡得了的?!你们休要在这里妖言惑众!”
那城守怒骂了两句,立刻又调转话题,道:“请问静娴公主何在?”
沈娴站在难民之首,道:“城守大人有何指教?”
城守往下面细看了一看,发现了那个皮肤白皙、身材窈窕的女子,便语气缓和了两分,道:“我可以开城门,迎静娴公主进城,但是其他人不可以。”
沈娴好笑地道:“其他人是指哪些人?”
她指引向自己身边的人,又道,“这位是大楚的大将军,这位是朝廷钦派的使臣,还有这位是副使,这些是随行的亲兵,大人的意思是,连他们都不能进?”
城守听着沈娴报了头衔,就算事先与朝廷的这些人没有什么交集,除去那些亲兵,随便哪一个他明面上都惹不起。
城守道:“其他人当然是指这些难民,与公主同行的所有人都可以顺利进城。”
此话一出,难民当然不肯。
他们不可能只眼睁睁看着静娴公主进城,只要静娴公主一走,那城守就更加不会让他们进城了。
到时候他们还是得活活冻死饿死。
难民在城下群情激昂地骂道:“你这个草菅人命的狗官!你迟早会遭天谴的!”
哪想城守早有准备,就在难民们骂个不停时,城楼上出现了一排又一排的弓箭手,箭在弦上,准备就绪,随时都可射箭。
城守道:“谁再敢颠倒是非污蔑本官的,就别怪本官下令放箭了!”
顿时难民们惶恐,骂声也消停了下来。
沈娴眯了眯眼,仰头看着城楼上志满意得的城守,道:“大人好威风啊。”
城守道:“静娴公主有所不知,穷山恶水出刁民,非常时期只有用非常手段才能整治他们。”
城下难民们敢怒不敢言。
沈娴眼里幽沉,道:“大人不管他们,难道要放任他们在城外自生自灭吗?”
城守道:“城里能容纳的百姓有限,眼下正峰灾荒时候,城里百姓尚且自顾不暇,又怎能再多添人口,还请静娴公主谅解。下官这也是无可奈何。”
“好一个无可奈何。”沈娴道,“可我在京中便知,江南乃繁华富饶之地,商旅游人交织无数,城里客栈多如雨后春笋。既然现在是灾荒时期,想必客栈也没什么客人,空着也是空着,不妨用来安顿这些难民,给他们一个遮风避雨之所,也是功德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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