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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吻定终身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北途川
童言目光不躲不闪,忽地起了笑,“做梦呢你?”
*
温珠刚给人去了电话,一群人很快过来了,都是女生,从楼梯涌上来的时候叽叽喳喳的,出场就带着yīn阳怪气的嘲讽,“哟,这不是朝阳那位大佬吗?来踢场子啊!”
“很嚣张嘛!”
“就这么几个人?”
“我去,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堃哥今天脾气真好。”
“哎呀都是小姑娘,堃哥怎么好意思动手呢!”
“我们珠珠自己就搞的定,麻烦堃哥做什么!”
……
一个梳着歪辫的太妹过来撞了盛夏一下,嘲讽地笑着,“劝你识点儿像,这里可不是你能惹事的地方。”
酒吧这地儿向来三教九流鱼龙混杂,乔堃是那种什么道上都能走两步的人,惹他没什么好处,更何况他们一群学生,打架再牛bī,手再狠,到底也是嫩了点儿,硬杠他多少显得yòu稚。
盛夏却似乎一个字没听,掰着她的手撇到一侧去,沉声骂了句,“滚!”
“cào,骂谁呢!”那女生哪想到盛夏这么不给脸,顿时有些恼羞成怒,揪住她的前襟警告,“找死啊!”
盛夏侧身绕到她身后,歪辫还没反应过来,盛夏就锁住她的两条胳膊固定在背后,然后腾出来一只手肘将她砸在墙上抵着,腿别在她腿后,将人整个儿固定在墙上。
盛夏锁着她的胳膊缓缓上抬,抬到一定程度,歪辫痛得啊了声。
歪辫那边儿的人过来帮忙,盛夏这边的人立马过去拦。
你让开!
我不让!
找死啊!
来啊!
cào。
这种场合向来话没说几句,就动起了手。
程斌不知道帮哪边,拿手背蹭了下脸,求救似地看了眼表哥,“表哥,求你了,别动手啊!”这样让他夹在中间真的很难办。
温珠站在乔堃面前,仰着脸看他,冷静地说:“我要盛夏一条腿。”
这是要打残了的说法,一向是对付道上小混混的,那些人平常就做些不干不净的事,打了就打了,也没人不敢去报警。
但盛夏不一样,她现在有正常的家庭,有人撑腰,闹大了,说不定乔堃还要吃两天牢饭。
乔堃低着头看她,拧着眉,“疯了吧你?”
“反正她今儿别想好好从这儿走出去。”中二少女发起狠来有时候的确是不管不顾。
乔堃刚想说什么,温珠已经提了把球杆朝着童言挥上去了。
童言正准备去帮盛夏,没留心背后,但敏锐的直觉还是帮了她,侧身避开了。
扭头的时候那根球杆险险擦过她的头发,她拿舌头顶了下腮帮子,怒气蹭就起来了,跨了半步直接拿胳膊锁了温珠的脖子,扭身干脆利落地放倒了她。
温珠还不算太菜,弓着背,卸掉了童言大半的力,冒着脖子脱皮的危险从盛夏胳膊里强行挣了出来。
她随手cào了一把凳子,眼看着下一秒就要落到童言头上。
童言眼都没眨,离太近了,来不及躲,只匆忙架了手臂在头顶,按估计来说,凳子不是那种铁凳子,温珠的爆发力也没多强,砸下来顶多受点儿皮肉伤,她倒是没多在意。
只是有点儿恼罢了,刚刚就该一胳膊锁死了她,膝盖直接顶到她心窝去。叫她狂。
下一秒凳子却被一只手握住了,乔堃蹙着眉,把凳子夺过去扔在了地上。“叫你的人都住手。”
温珠跟乔堃在一起不久,印象里他就是个冷冷酷酷的男人,会哄女孩子开心,随便撩两下就能让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招架不住,当初是一个朋友介绍她认识的,乔堃见她第一眼就说:“这么小啊?不要。”
他说这话的时候是笑着的,眉眼里含着几分漫不经心,又夹杂着些许玩世不恭的浪荡样儿,温珠心头蓦地一动,倒不是被他撩到了,就是觉得这么个男人,怎么着也比陆也强。
她抿着chún辩解,“不小了,成年了。发育也挺好的,不是吗?”
乔堃蓦地笑了下,语气玩味,“成啊,过来坐。”
说交往也挺简单。
之后更没什么浪漫的,谈恋爱说白了也就那么回事,她偶尔过来陪他,他是风流,但也不下流,交往这么久了,除了亲个嘴,他也没要求别的。只是偶尔带她出去跟人玩儿,他玩儿他的,她就待在边儿上,逢人被介绍一句,“堃哥的女人。”跟个装饰品似的。
她有时候会想,“男人是不是都拿女人当战利品啊?追到手了除了拿来炫耀没别的。或者当做衣服,可有可无的?”她问这话的时候,乔堃身边儿的朋友回她,“也不啊!你说堃哥吗?堃哥也是栽过的,当初他在g镇的时候,处过一个女的,跟你差不多大吧!比堃哥小好几岁呢!那时候可真是含着捧着,啧啧……”对方之所以这么直白告诉她,是为了提醒她,“跟你讲,别在堃哥面前提童言这个名字,不然有你受的。”
温珠虽然对乔堃的喜欢很淡薄,但听到这里的时候,心里还是难免起了一层微妙的嫉妒的感觉。
所以如今乔堃这个仿佛护着童言的行为严重刺伤了她,她揪住他胳膊,厉声问了句,“乔堃你什么意思?我特么还是你女朋友不是。”
乔堃很不耐女人在他面前撒泼,歪着头警告她,“别跟我闹啊!”
温珠踹了一脚凳子,骂了声“cào!”
几个温珠叫来的男生也凑了上来,按着乔堃的胳膊问,“兄弟,几个意思啊?”
乔堃狐朋狗友一大堆,都是打架混出来的交情,这场合哪有不上前的道理,闻言立马昂着下巴迎了,“你他么几个意思啊,指谁呢指!知道这谁的地盘不啊!”
“我特么管他谁的地盘啊!充什么数。”
“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我就说了,怎么着?”
……
这局面,动起手来不要太容易。
这下倒好,温珠要整盛夏,童言要护着盛夏,温珠先去弄童言,结果被乔堃拦了下来,童言骂了他一句“少在那儿装深情了吧!”,温珠跟乔堃眼看也要闹翻了,温珠身边儿的男性朋友不乐意打算替温珠出这个头……哦说起来就很拗口,现场就更混乱了。
到最后都不知道谁动的手,自己又打了谁。
这一切起得太快,描述起来一大串,也不过是片刻的时间。
盛夏这边儿就十个人,刨除沈纪年和程斌,就八个。
敌众我寡,但动起手也没怂。
程斌最后也选择站盛夏这边儿,跟温珠的人动手。
而沈纪年怎么可能老实待着。
他拦住一个要对盛夏下手的肌肉男,一拳挥了上去,半是嘲讽地说,“跟女生动手,可真够能耐的。”
盛夏走了片刻神,目光略过沈纪年的时候,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愣怔,都忘了自己还在跟人打架这回事,就想着万一谁把他打伤了怎么办!
他那身肉多矜贵啊!
盛夏大脑短路了一瞬,忽然窜过去护在他身前,朝着边儿上人扔了句,“谁他么敢过来,我弄死他。”
沈纪年低头,看见她头顶的两个发旋,据说这样发旋的人很犟。
他蓦地笑了,很不合时宜的。





一吻定终身 29.招架
沈纪年拍了拍盛夏的头, 带着无奈的笑意,“不用管我, 我没那么脆弱。”
外面雷声阵阵。
雨声没有停歇过。
童言和乔堃打起来了, 童言提膝上踹, 乔堃架臂隔挡,一个主攻, 一个只闪避。乔堃大概不想动手, 他有着男人根深蒂固的、不和女人动手的观念, 眉头锁得很死, 双眼冒火,沉着声音吼童言, “你冷静一点儿。”
“冷静个pì!”童言步步紧bī, 她比盛夏身手要好, 从小在武馆混大的,跟着童师傅学过好多年,练的最多的是拳击这种硬派的武术。普通人跟她对上手, 招式都出不去。
以前有人起哄让乔堃和童言打一架, 俩人动过一次手, 不过那时候俩人正热恋,谁也没用尽全力,童言挡了他几招, 就停手不打了。跟打情骂俏没两样。
盛夏当时也在边儿上, 看得出来, 童言连三分力都没使, 乔堃是力量派的,打架就是狠,童言不,她靠速度,打快拳的时候,很少有人能接得住。
所以童言对上乔堃盛夏一点儿也不担心,就算她真的打不过,乔堃也讨不到什么好。
乔堃那边的人显然有点儿恼,程斌在那儿安抚,但是没安抚成功,几个人要冲过去拉架,童言带过来的几个人挡在前面,“妈的,今儿谁也别chā手!”
“有病吧!我们堃哥什么时候打过女人,打赢打输了都没脸的事,有意思吗?”
“嗤,打个架也这么矫情,先看看能不能打得过吧!”
两边人推搡的时候也动起了手。
……
盛夏勾了下沈纪年的脖子,用额头碰了他一下,抿chún说了句,“对不起。”她没想到在这儿会遇见乔堃和温珠,这架非打不可,不管是对童言还是对盛夏来说。只是虽然这场面她遇见得太多了,但把他拉下水让她很心疼,也很愧疚。
“我是你男朋友。”沈纪年冲她摇了摇头,提醒她。
他把外套脱了扔在架子上,身上剩一件黑sè的t恤,下头是浅sè牛仔裤,白sè板鞋。
动起手来不是很方便,但也不是很影响。
他甚至把手腕上的表给摘了,搁在外套旁边。
再回身的时候,温珠过来,正卡着盛夏的脖子把她往后面的墙上推。
跟第一次俩人打架的时候盛夏的动作一模一样,只是盛夏那会儿眼里都是细碎而锋利的冷芒,动作干脆,目的明确,就是要让她没有还手之力。
人在濒临窒息的时候会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
而恐惧会摧毁一个人的意志。
盛夏做事很干脆,不喜欢拖泥带水,能一招解决,不会拖到第二招。
但此时温珠的动作更像是一种报复,一种模仿和拙劣的表演。
不能给盛夏任何心理或者生理的打击。
盛夏退了几步后,手臂上抬快速击打温珠的小臂,在她吃痛动作停顿的片刻发力回击,扣着她的腰推着她把往旁边的台球桌上撞。
温珠有点儿慌,盛夏就像是一只yòu小的兽,有时候她的眼神能吓到她胆颤,但更多的时候她告诉自己只是错觉,一头敏捷的猎豹在yòu小的时候也会缺乏经验而显得弱小和笨拙。
没有足够的力量和速度的猎豹,并不足为惧。
温珠有时候也会想起开学第一天的时候,盛夏给她的震撼是很大的,但冷静下来的时候,她又告诉自己,那不过是巧合,她输在没有防备。
但现在,这一刻,她清晰地感觉到同样的恐惧,那种对危险的恐惧和近乎本能的害怕。
她没有盛夏冷静,没有她够胆,也没有她狠,所以她害怕了。
这一秒,其实她已经输了。
很多时候打架靠的不是技巧和力量,是意志,谁先怂谁就先输。
*
沈纪年一直知道,盛夏是个什么样的人。因为了解,所以心疼。顾不上去责备她什么,只是单纯地会觉得心疼。
他其实很讨厌bào力,拳头和拳头的对撞,更像是一种野蛮的发泄。
人虽然脱离了动物的形态,但偶尔还是会保留一种动物的本能。
狂躁,和bào戾。
他记得自己第一次对盛夏有印象是五岁的时候。
那一年他刚刚好有清晰的回忆,大概是因为早熟,记事较早。
对她印象最深的是年夜饭的那晚,那一年nǎinǎi去了厦门照顾生产的姑姑,爸妈带她回去的时候,家里只有爷爷一个人。
盛家爸爸和他爸爸是发小,看他们一家年夜冷清,邀请他们一起吃年夜饭。
两家合并在一起,挤在盛家的餐厅里,镇上不禁烟火,炮竹声不绝于耳。
沈纪年在那个年纪就已经显出了一点儿不喜闹的本性,觉得很吵,一个人窝在沙发里看电视,春晚在演小品,他看不太懂,也不是很喜欢。兀自发着呆。
桌子上摆着很多零食,他在边儿上坐着,看见盛夏从桌子这头转到那头,嘴巴里吃得鼓鼓囊囊的。她那时候有点儿胖,浑身圆滚滚的,像团棉花球,歪着头朝他看的时候,两只眼睛跟黑葡萄似的,乌溜溜的圆。
她盯着他看了会儿,忽地对着他笑了笑,把手里一颗糖递给他,“哥哥吃糖!”
他摇了摇头。
盛夏手脚并用地爬上了沙发,挨着他坐下来,然后看了他一会儿,开始尬聊。
她那时候很有自来熟的潜质,话题从桌子上哪种零食好吃发散到盘问他在哪里上yòu儿园,他并不热衷聊天,话很少,但她问的,他也都答了。
心里在想,她怎么这么多问题。
没完没了的。
盛家姥姥做了甜点,端出来给他们这些小孩子吃,她才住了口。
但扯着他的手,一定要他尝一尝。
他坚决不去。
盛夏无法抛弃美食,自个儿去了。
他想终于清净了。
可没多久她又回来了,抱着他胳膊问,“哥哥,我可以亲亲你吗?”
他没听懂,“嗯?”了一声,她已经踮着脚凑了过来,嘴巴在他chún角轻轻啄了下,脸上缓缓漾起笑意。
他一晃神,她已经害羞地笑着跑了,拽住姥姥的手,邀功似的,很得意地说,“我亲了哥哥!”
姥姥问她,“那你有没有征得哥哥的同意啊?”
盛夏重重点头,“嗯!”
pì!
沈纪年下意识舔了下嘴角,舔到了一丝草莓酱的味道,那股甜腻的味道,后来很多年都还记忆深刻。
她小时候其实挺可爱的。
有点儿皮,但笑起来跟个天使似的。
他虽然懊恼她亲他这件事,但并不讨厌她。
再后来,就是盛家爸爸去世,他不常回镇上,对她了解本就少,盛家爸爸去世之后,两家就没怎么来往了,所以更不知道她的情况,偶尔从父母或者亲戚那里听一耳朵,听说她学坏了,跟人打架,还闹事,有次甚至进了医院。
那时他以为,又是一则失足少女的憾事。
再后来就是偶然看见她在巷子里跟人打架,话少,狠,跟小时候判若两人。
但其实也脆弱,在无人的时候扶着墙艰难地走,却固执地不吭一声,一个人的时候也不哭,不喊疼,拐到镇卫生所里去包扎,冷静地说,“帮我处理一下吧!我怕我姥姥害怕。”
后来他知道,她从来不是个坏小孩。
*
盛夏推着温珠撞在了台球桌上。
手肘顺势砸下去。
温珠闪避不开,生生接了这一肘,肋骨仿佛断了一样,她刚想避开她的攻击范围,盛夏另一只手已经困住了她的脖子,盛夏跟童言不同,童言仗着技巧和力量会控制自己出手的力度,而盛夏因为吃过弱小的亏,对待谁都是不遗余力,以最短的时间结束一场战斗,对她来说是一种习惯。
温珠挣不开,盛夏勒在她脖子上的手臂像一条铁锁。
恐惧似乎更清晰了。
她忽然大叫了一声,“cào,李子俊你愣着干嘛!”她迫切地需要有人帮她。
她承认她招架不住。
那肌肉男猛地惊醒了一样,几乎下意识往那边冲。
沈纪年撞了过去,揪住对方的衣襟,没说话,但脸上很清晰地写着——
先过我这关!




一吻定终身 30.疼吗
李子俊还是低估了沈纪年, 他在十一中待了这么久,对沈纪年唯一印象深的就是够学霸, 冷静, 冷淡, 甚至于有点冷漠,永远不疾不徐, 情绪很少有大的起伏, 活得有些清心寡欲超然物外那种。
这种除了学习就没别的爱好的书呆子,能有什么打架的经验。
他一身肌肉练了这么多年, 一拳打出去有一百多公斤的力, 半指厚的木板, 他可以不费力地一拳砸穿,像沈纪年这种, 他不吹嘘地说,可以打十个。
不过当沈纪年跟他肘对肘腿别腿的时候, 他意外地一挑眉。
尖锐, 沈纪年给他的感觉太尖锐了, 力不算大,但每分力都能恰到好处地打到最敏感的地方。
这感觉让他有点儿无能为力的烦躁和懊恼。一腿还没踢出去,他好像就知道他要做什么动作一样,很轻巧就避过去了。
盛夏分心去看沈纪年的时候, 眉头也挑了起来。
沈纪年动作太干脆了, 不像是瞎打, 倒像是……掺杂了拳击技巧?
*
没有李子俊去干扰, 盛夏对付温珠很轻松,最后把人反手按在台球桌上,弯着腰警告她,“下次,再犯我手上,我断你腿。”她拍了拍温珠的脸,yīn沉沉地说,“你也可以找个比乔堃更厉害的男朋友来对付我,没关系,我都算到你头上,打不过他,我可以打你。”
温珠咬着chún,不甘心但又不得不服软,“以后不会了。”
她不想再惹盛夏这个人了,太可怕了,从眼神到性格,没有一处不可怕的。
恐惧让她差点儿憋出眼泪来,浑身不可抑制地发着抖,这感觉很屈辱。
她现在只想离她远一点儿。
乔堃和童言那边就比较混乱了,童言比乔堃路数要更犀利点儿,但童言带过来的人没有乔堃那边的人厉害,两方拉锯,还有温珠的人在旁边捣乱。
特别乱,混成一团。
盛夏抹了下胳膊,刚刚刮出了血,这会儿火辣辣的疼。
她没管,提了根手腕粗的木棍就过去了,眼神戾气浓郁。
别人都知道童言洒脱,爱恨分明,跟乔堃说散就散,一巴掌甩过去,干脆利落又帅气。
但没人看见她哭,她从小到大就不爱哭,但哭起来真是震天动地,嚎啕大哭那种,盛夏不会哄人,就坐在她边儿一下一下拍她背。
好几天童言都很蔫儿,然后又对着沙袋狂练拳,额头上汗甩出去,跟下雨似的。她闷声不吭,但盛夏知道她很难受。她对乔堃真的很好,好到纵容的地步,从小到大她自个儿衣服都不大洗,蹲在公共水池里给他洗外套,搓得两手都红了,连着视频问盛夏:这样是洗没洗干净?
乔堃算什么狗东西,不过是个学没上好,家里也乱七八糟的小流氓头子,打架斗殴,聚众闹事,仗着一张脸长得好看,到处招惹小姑娘,风流浪荡,没什么真心,哪点儿配得上童言。
每次看见童言哭,盛夏都恨不得剁了他。
爱就爱了,不爱就不爱了,劈腿算什么事儿!
上次去电玩城,她其实就是为了堵乔堃,只是遇见沈纪年,她也就停了手,没继续下去。
她想怼他,真的很久了。
*
盛夏跟只悄悄跟踪猎物的狼一样,微弓着腰,不动声sè地靠近,那边儿正乱着,谁也没注意到她。
她这一棍下去,乔堃估计得躺个几天。
下一秒手腕却被握住了,她下意识抬肘格挡,余光里却看见一张熟悉的脸,浑身的力又卸下来,沈纪年在她身边站着,她看见他受伤了,脖子里有一道长长的血痕,从右侧的下巴,一直延伸到左侧的锁骨,血珠渗出来很多,凝固后显出暗红sè。
盛夏顿时有点儿恼,伸手去碰他脸,他躲过了,微微摇头,“没事!”
小伤而已,但盛夏整个人都不好了,眼神里戾气更浓了,恨不得把这群人都摔一顿,全他么是疯了吧!
嗯,她也疯了。
沈纪年把她手里棍子拿了过来,放在手里掂了掂,挺沉的,一棍子下去,力大一点儿,可以直接把人骨头打折了。
他说:“打架,还是男人跟男人来比较好。”
盛夏没懂,等沈纪年提着棍子过去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冲过去的时候,已经晚了。
乔堃不打童言,但不意味着不打别人,尤其跟男人动起手来,毫无心理压力,甚至还带点儿发泄的狠意。
乔堃忽然凶起来,他边儿上的人也跟打jī血了似的。
盛夏闯了两次没闯过去,双目都赤红了。
怼起人跟头小型炮.弹似的,点哪儿炸哪儿,特别凶。
*
高磊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四楼跟灾后现场似的,尤其盛夏,发起疯来一如既往地又狠又bào戾。
她这个人其实特别护短,如果是她自己,打架向来点到即止,达到威慑的目的也就收手了,但谁动她身边儿的人,她就会炸,睚眦必报那种。
以前很多人都知道,不能动盛夏的姥姥,不能碰童言,这俩人是盛夏的忌讳,谁碰谁倒霉。
高磊带了保安,一个个全拉开了,他吼了句,“好了,都别闹了。多大人了,yòu稚不yòu稚。”最后一句冲乔堃说的。
乔堃朝着地面啐了一口血,隔着不远的距离看了童言一眼,她靠在墙上喘着气,浑身依旧挂着那种不可一世的傲气。
yòu稚,真特么yòu稚。哪次碰上童言他不变得yòu稚又不可理喻。
真特么要疯了。
乔堃没再说什么,领着人转头走了,路过温珠面前的时候顿了顿脚,歪着头扔了一句,“以后别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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