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定终身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北途川
当初他不经意亲了她一下,正常女孩子不是脸红就是生气,她倒好,丁点儿反应都没有。
后来,如果不是他直接开口表白,估计把一颗心捧给她,她都不知道他要干嘛。
不过唯一的好处是,以她那没耐性到顶点的脾气,估计也懒得去注意陆也那点儿小九九。
教室乌糟糟的,大概新换了位置大家都比较兴奋,隔着好几排的距离,后排蔡孟飞流里流气的嗓音很有辨识度地传过来,“哥你这个人怎么这么bào躁啊!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吗?”
盛夏也很bào躁,脾气差得要死,在朝阳的时候,谁在她面前多哔哔两句,她能当场一脚踹过去。
沈纪年觉得自己也有点儿燥,大概是太热了。
又或者是xiōng口烧了一丛火。
想骂她一句怎么这么笨,陆也那玩意儿一看就没怀什么好心思,她过去还人情,他不定想到哪儿去了。
只是看着她一脸暗藏的等表扬的乖巧表情,顿时又不忍心了。
只“嗯”了声,“有我呢,下次不要再麻烦别人了。”
盛夏抿chún笑了下,“嗯。”
*
下午的时候,陆也和沈纪年在厕所里狭路相逢,两个人一起站在水池前洗手,镜子里映出两张jīng致的面容,一个寡淡,一个强势。
陆也五官侵略性很强,是那种夺魂摄魄的英俊,加上痞冷高傲又带点儿bào躁强势的性格,有种很不一样的味道。
对于广大怀春少女来说,男神的经典品种有两种,一种是干净温暖或者冷淡的白衬衫学霸,一种是黑t破洞裤笑起来带着点儿坏的离经叛道少年,后者的吸引力甚至超过前者,因为前者大概带着点儿高高在上不忍亵渎的距离感,而后者,像罂粟,越危险,越勾人。
沈纪年属于前者,陆也属于后者。
陆也歪着头对着镜子笑了下,“班长,问你个问题?”
沈纪年言简意赅地回了个字,“问。”
“你和娃娃脸,什么关系?”
沈纪年向来不是躲躲闪闪,顾左右而言他的人,撩了下眼皮,淡声坦白,“你想象的那种关系。”
陆也不经意地挑了下眉,“那……各凭本事?”男人嘛,不需要bībī那么多,从一个对视里,彼此都能看出对方想法,所以陆也很清楚,这时候迂回什么会显得多蠢,直截了当也显得够气势。
沈纪年扯了下chún角,略带讥笑,“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当第三者的好。”说完顿了顿,看向他,咬字清晰地说,“会显得,很没品。”
哟!
“确认关系了?”陆也这下是真有点儿意外,说沈纪年对盛夏有那方面的意思他信,说在一起他真有点儿不大信。
一个冷淡得有点儿不是人的人,和一个bào躁得有点儿凶的直球娃娃脸,这俩人之间,发生点儿什么的概率,比彗星撞地球的概率估计还要……再小点儿?
陆也的怀疑都写在脸上了。
沈纪年抿了抿chún,并不想多解释什么,目光中含着些许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嗯”了声。
他甩了甩手,没擦,跨步出了卫生间。
在隔间里听了半天八卦的郑灿,终于提了裤子出来了,推着自己五百度的眼镜,两只绿豆眼睁得溜圆,“cào,真看不出来啊!”沈纪年这种,也会动凡心?
陆也拿手扫他后脑勺,脸上的意外收敛干净,勾chún一笑,“没关系,挖墙角这事儿,想想也挺刺激。”
郑灿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一脸惊恐地看着陆也,一边儿想哥你怎么能真的这么没品,一边儿又觉得陆哥做什么都对,脑子里天人交战了会儿,最终把道德踩在脚下,义正言辞地说,“是挺刺激。”
*
盛夏正沉迷学习,自从进入十一中之后,她对成绩忽然有了一种迷之追求,就好像玩游戏一样,看到排名,有种肾上腺素飙升的快感。
她在盯着公告栏上成绩单上自己的排名五秒钟后决定——要把名字排到沈纪年下头或者上头那一格去。
这志向着实远大,连韩佳凝这种从小到大品学兼优,高二一度霸占第二名不动摇的学霸,也不敢放这种大话。
不过盛夏并不觉得自己这种打算一口吃成个胖子的目标不切实际。
毕竟作为拿着一根鞋带就敢跟高磊干架的女孩子,她向来有一种同龄人很少具备蚍蜉撼大树的英勇无畏jīng神。
*
沈纪年被陆也搅得有点儿烦躁,回来教室看见盛夏专注在做题,终于舒心了那么一点儿。
手撑在桌子上,弯腰看她的卷子。
等她算完一道题的时候,伸手指了指,“辅助线画得太复杂,可以更简便一点儿。”
他没有直接告诉她答案。
盛夏思考了一会儿,拿笔戳着图,半抬头看他,笔尖虚虚画了一下,“那……这样?”
沈纪年按了按她的后颈,笑道:“聪明。”
盛夏矜持地笑了笑。
一吻定终身 26.酒吧
纪年越来越觉得, 盛夏有股招桃花而不自知的属性。
陆也算一个的话,大概高磊也算一个?
那是周末的时候,童言坐大巴来市里。
盛夏起了个大早去汽车站接童言。
那天忽然下起了雨, 外面天灰蒙蒙的,乌云翻滚, 雷声隆隆,狂风抽得枝叶三百六十度旋转跳跃,颇有种末日来临的肃杀感。
bào雨驱散了暑热, 风中夹着丝凉爽。
对于周末来说,是很适合宅家里睡觉的天气。
但这一切发生在盛夏出门半个小时后, bào雨是突然而至的, 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雷阵雨,盛夏出门只带了一把黑胶雨伞, 然雷雨的凶猛程度远超预期。
这天气,够呛。
沈纪年本来在写作业, 听到声音撩开窗帘看了看,外面已经晦暗如夜。
他拨了盛夏的电话,靠在窗台上,一边儿看着豆大的雨滴砸在窗玻璃上的雄伟景象, 一边儿问她,“到哪儿了?”雨声噼里啪啦地响着,混着他的声音传到盛夏耳朵里, 带着几分沉静又温暖的气质。
温暖这两个字, 安在他脑袋上, 可真奇怪。
盛夏的脸贴在出租车的玻璃上,五官挤得扁扁的,看着外面突然而起的狂风骤雨,觉得童言不愧她混世魔王的称号,出场效果就是与众不同。
叹口气回答,“还在出租车上,中心路那边砸坏了一棵树,横在路中央堵了路,这会儿绕道呢,估计还有十几分钟才能到。”
沈纪年“嗯”了声,“到了待着别动,我过去接你。”
盛夏先“啊?”了声,这么麻烦做什么,但想起童言说,对待男朋友的第一要义就是——不能太客气。
“客气就生份了,我还不了解你,恨不得变身霹雳金刚,一拳锤爆地球,我的乖,恋爱可不是这么谈的,你得软一点儿,感情都是麻烦出来的,懂吗?”
说实话,不是很懂,不过童言作为有过好几任男友的有经验的同志,说得应该不是很差吧!至少比她懂得多。
盛夏于是对着沈纪年“哦”了声,“那你把我外套带来,有点儿冷。”
语气熟稔,倒是真的不客气。
沈纪年笑了下,“知道了。”
母亲正好敲了门,问他,“和夏夏打电话吗?”
他点头,“嗯。”
“你跟她讲,让她先等在汽车站那边,我开车过去接她。下这么大的雨,打车肯定不好打。”
“已经讲了。”
沈凌芸点点头,觉得挺欣慰,儿子性子一向寡淡,对谁都不冷不热,其实骨子里并不冷漠,只是很少表露出来罢了。
对盛夏,好像也不是那么严厉了?
真好。
*
虽然bào雨如注,路上行人渐少,但汽车站依旧是人头攒动。
盛夏就现在出口的长廊上,一只手随意chā在口袋里,一只手拿着手机指挥童言。
“往西出口走,看箭头,走右边的门出来,我就在外头。”
等了大概有四五分钟,隔着汹涌人群,童言的脑袋终于露了出来。
她个子很高,比盛夏整整高一头,站在她面前的时候总像个女巨人。不过单独站的时候,还是很养眼的,大xiōng长腿,自来卷那种一不小心就土掉渣的东西安在她那张略显得妖艳的脸上,也显出几分妩媚来。
哦,用妩媚两个字形容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女似乎不太合适,但童言很喜欢别人这么夸她。
盛夏一眼就看到了她,冲她招了下手,“这里。”
妩媚的女魔王咧开一个撒旦似的笑,跨动长腿三两步走了过来,一把搂住她,“哎呀我的心肝儿宝贝,姐姐想死你了。”长发披垂下来,落在盛夏的后脑勺和肩背,闻起来有股馥郁的玫瑰香jīng的味道。
浮夸,太浮夸了。
她看起来瘦瘦的,其实很丰腴,xiōng是xiōng,pì股是pì股,身上的肉滑腻紧致,手感很好,盛夏从前和她一起洗澡的时候就知道。尤其那对儿xiōng,挺拔中带着细腻的柔软。
盛夏艰难地从她那两团波涛汹涌中抬起头来,扯了扯嘴角,“不行了,要窒息了。”肉太丰润,裹得她喘不过气来。
童言“哼”了她一声,捏了捏她的脸,“谈了恋爱也没见你变可爱点儿,就不能撒撒娇说你也想我了吗?亏我天天在家念叨你,茶不思,饭也不想,整个人都瘦了好大一圈……”
盛夏受不了她叨bī叨起来那股没完没了且越来越离谱的劲儿,拖妥协地把脸重新埋到她两团柔软里,左右蹭了蹭,抬头问她,“……这样?”以前童言养过一只猫,撒娇的时候大概就是这个鬼样子,脑袋拧在她xiōng上,恨不得三百六十度旋转。xiōng能给她挤扁了,她还很开心。也是变态。
童言愣了下,继而哈哈大笑,揪她耳朵,“还是有点儿变可爱的。”
盛夏拍她的手,翻了她个白眼,无聊。
偏头的时候,才发现童言身后还有熟脸,大概六七个,有男有女,以往喜欢追在盛夏pì股后头叫夏姐的一群人,盛夏其实不大熟悉,童言跟他们走得更近一点,偶尔会带着他们跟盛夏一块儿吃饭出去玩什么的。
看见盛夏的目光投过来,几个人立马笑着点了头,“夏姐!”脸上带着三分讨好,七分羞涩。
盛夏“嗯”了声,看向童言,怎么还带人过来了。
童言笑笑,“反正也没事,就一起跟着来看看呗!临走的时候突然叫的,那会儿太早,就没跟你说。”他们早上六点坐的车,到这边儿要两个多小时。
也行吧!盛夏倒是无所谓,只是这么多人,盛夏没法安排。
像是猜到她想什么似的,童言咧嘴一笑,“去打扰你沈阿姨我觉得也不太合适,我们已经定了青旅,挨着城西文化街那边,刚好八人间,你不用cào心。”
放童言自个儿住旅社盛夏自然是不愿意的,但既然他们一起,也就没什么了。
盛夏“嗯”了声,忽然想到沈纪年说要来接她。
……这么多人,怎么接?
“先等我一下,打个电话。”
她蹙了下眉,转身去联系沈纪年。
站在长廊的檐下,面前是密集的帘幕一样的水柱,砸到地上开出巨大的水花。
地上已经有了不少积水,外面行人怨声载道,伞拿到手里,根本撑不开。
头顶乌云仿佛就罩在树冠上头,低沉沉地压迫着神经。
这bào雨,来势汹汹的。破坏力还挺大。
盛夏手指不自觉地敲着手机后盖,不知道路上好不好走,也没问他打算怎么过来。
童言和其他人也有点儿烦躁,低声骂着“卧槽”,本来打算玩儿两天的,这也实在是太背了,下这么大雨,玩个锤子啊!
响了大概四五秒,听筒里传来沈纪年的清朗的声音,“接到了?”
盛夏“嗯”了声,挠了挠头,有些尴尬,“不过不止童言,还有其他人,要不你别来了,我们看看能不能拦辆车,他们定了西城那边的青旅,我带他们过去。”
沈纪年沉吟片刻,只叮嘱了句,“待着别乱跑,我就到了。”
盛夏只好“哦”了声,挂了电话跟童言确认他们定的旅社的位置,研究了一下路线。
一个男生用手机在叫车,叫了好几辆都说不往那边去。
童言倒是无所谓,知道盛夏急脾气,反而安抚她,“没关系,不着急,反正这天气也出不了门。”
沈纪年说就到了,的确是就到了,差不多也就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一辆白sè福特就停在了出口不远处的停车位,盛夏一眼就认出了车牌,是沈姨的车。
她跟童言说了声,撑开伞就冲进了雨里。
走到的时候,沈纪年刚好推开车门。
她把伞倾过去,沈纪年就势跨了出来,顺手接过伞,扶了一下她的肩,侧身关了车门,回身的时候目光和她对视了下,带着几分潜藏的笑意。
这感觉有点儿微妙,尤其当着沈姨的面。
盛夏心跳都不稳了。
沈姨车窗摇下来,身子微微往外探着,“我找了人过来接你们,你们去旅社把东西放下来,等雨小点儿再出去玩,注意安全知道吗?刚医院打电话过来,我得赶紧过去一趟,让阿年陪着你们,市区他比较熟悉。”
盛夏点点头,“沈姨你忙,不用管我们。”
“别跟阿姨客气。我得赶紧走了,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知道吗!”
做长辈的,大概都比较唠叨爱cào心,姥姥活着的时候,每天也都不厌其烦地叮嘱她这个叮嘱她那个,好像她永远长不大似的。
盛夏郑重地“嗯”了声。
沈姨启动了车子,出了汽车站往医院的方向去了。
沈纪年把手臂里挽着的外套递给她,低声说,“把衣服穿上。”
刚刚因为走得太快,盛夏脸上溅了雨水,他伸手帮她擦了,“毛毛躁躁的。”
盛夏扁扁嘴,就你稳重。
远处童言靠在一个女生身上,饶有兴致地看着那俩人,啧啧感叹,“怎么莫名有种我家小pì孩终于长大了的辛酸感?”
盛夏这丫头,从小就犟得要死,大眼看过去人畜无害跟只小猫崽似的,其实只是没长大的豹子,看着弱小,其实凶猛,谁敢上去撸两把,绝对被挠出一脸血。
其实说到底还是太没有安全感,她防备心很重,想做她的朋友,要付出很大很大的努力才能撬开她的心。
所以知道她和沈家那位谈恋爱的时候,童言真是下巴壳子都要掉下来了,一边儿怀疑是对方欺负她,一边儿又担心是不是她欺负人家,那个矛盾啊,恨不得当场飞过来瞅瞅那小子长了几条手臂几只眼,到底有什么与众不同的。
能让万年榆木疙瘩开个窍。
现在真看着了,好像也没什么不同的。
童言其实见过他,只是没搭过话,不得不说,对方颜值至少在九分以上。身材……好像也不错,那肩,那腰,那腿……看着就很带感。
童言乐了下,不能这么猥琐,她今儿个可是夏夏的娘家人来着。
架子怎么着也得端起来。
*
沈纪年带着盛夏已经走了过来,雨伞往盛夏那边斜着,他半边胳膊上落了水,面上却毫无异样。
盛夏幅度很小地在穿外套,只是两个人挨得太近,难免碰到,她一不小心让拉链锋利的外口划到了他胳膊上,他穿着短袖,露出的胳膊上很快起了一道血印。
盛夏被人打得鼻青脸肿满脸是血的时候眼睛都没多眨一下,这会儿倒是突然紧张,十分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手抬起来想碰不敢碰的,最后抱着他的胳膊,低头把血舔了。
……舔了。
女孩子的舌头仿佛都是软软小小的,被她舔过的地方仿佛还留着微微颤栗的触感。
他躲了下,皱着眉戳她额头,“脏不脏?”
盛夏也觉得……有点儿蠢。
从随身带的小背包里摸出来一张面巾纸帮他把口水擦干净了。
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自己,“大概是……关心则乱?”
她眸光清润,歪着头的样子显得有点儿乖。
沈纪年失笑,抬手把她外套领子捋平了,“不错,都会说好听话了。”
作为一个人际交往白痴,除了动起手来比较喜欢掌握主动权,其他任何事一概被动的死鸭子嘴硬型的傲娇人士,能让她主动说句好听话来哄他,可真是不容易。
盛夏抿chún微笑,似乎挺得意。
童言挑了挑眉,她是见过沈纪年的,印象里是个很寡淡的人,没什么兴趣爱好,不发脾气,但也不常笑,冷情冷性的。沈家老爷子老太太在g镇生活了一辈子,不乐意往别处搬,沈家一儿一女都在外地,逢年过节才会回来住几天。
沈纪年也就只在逢年过节的时候会跟着爸妈回来住几天。
大概性格缘故,他在g镇没朋友,唯一走得近一点儿的算得上是盛夏了。
只是盛夏那狗脾气,碰上话多的还能聊几句,碰上话少的,差不多一起哑巴,所以沈纪年和盛夏在一起可谓是两块儿冰块的互相对撞,能擦出火花来那可真叫笑话了。
在童言的认知里,大概就是天才总是孤独的,和普通人找不到相同的频率。
自然也聊不到一块儿去。
这会儿看着,她大概是认知出现了偏差。
而且,她觉得真看到了笑话。
沈纪年已经收了伞,和盛夏一道站在几个人面前。
童言笑得意味深长,点头说:“你好啊,我叫童言,童言无忌的那个童言。”
他点头致意,“沈纪年。”
童言笑道:“知道,夏夏跟我说过。”
说完跟他介绍身后的人,“这几位是一起玩的朋友,我就不一一跟你介绍了,以后慢慢认识,不认识也没关系,反正连夏夏也叫不上来名字。”
身后几个人倒也没觉得尴尬,一个个冲沈纪年点头,看他的目光就像看一种珍稀动物。
毕竟看惯了夏姐耍狠,猛地看见夏姐帮人舔伤口,这就非常玄幻了。
沈纪年礼貌回应。
*
沈姨自然比他们这些小pì孩靠谱些,接他们的车很快就到了。
是一辆中型客车,司机问了地址,没多说什么,直接送他们过去了。
路上真的很不好走,才下了不到一个小时的雨,好几条路已经淹了,车全堵在路上,弯弯绕绕地绕路走。
原本不到二十分钟的车程,硬生生走了一个多小时。
还已经算快的了。
下车的时候,一行人跟司机道谢,“叔叔您辛苦了。”虽然一路郁闷,但被一帮孩子哄着,司机还是笑了,“快进去吧!别淋湿了。”
前台确认了信息,做了登记,但还没到退房时间,几个人把东西寄存在前台,坐在公共休息区聊天。
顺便等雨停。
童言是个话痨,叨bī叨起来就没完没了那种,尤其爱对着盛夏叨bī叨,从g镇菜市场的葱竟然涨了六毛五,谈论到新一lún领导人换届选举,这中间的话题跨了千山万水,九曲十八弯,竟然还毫无逻辑裂痕,可谓是相当厉害了。
盛夏早就习惯了,只支个耳朵,随便听着,偶尔开个小差。
几个人谈论嗨了,说朝阳那帮孙子知道盛夏转校有多兴奋,又说隔壁技院的人又过来找事,声称盛夏走后,朝阳一个能打的都没有。有一回碰上高磊,两波人杠到一起去了,打了一架,都挂了彩,也没分出来谁赢了谁输了,倒是往后去,技院那帮人没再过来了。
高磊比他们要高几届,早两三年就不上学了,因为有wū点,工作不好找,在外头跟人合伙开烧烤店,攒了点儿钱,听说最近到市里来了,说给酒吧看场子,工资还挺高。
高磊人高马大的,特别壮,往那边儿一站,颇有种美国大兵的硬朗和壮硕,给酒吧看场子倒也挺适合他。
盛夏对高磊的记忆挺淡了,再回忆起来也就那样,不生气,也不关心,听了一耳朵就搁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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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找到很快就见着了。
中午雨小了一点他们一起去吃了火锅,下午去逛了文化街,童言买了很多小玩意,还送了盛夏一套俄罗斯套娃,沈纪年全程跟着,话很少,不大理会其他人,专注看管盛夏,帮她提东西付款撑伞,偶尔看盛夏那目光,温柔地能掐出水来。看别人的时候,就冷淡得有点儿漠然了。
童言连连称奇,寻了个机会揪住盛夏问,“你觉得你家那位小哥哥到底看上你什么了?口味真是独特啊!”亲闺蜜总是这样直接。
盛夏斜了她一眼,童言立马摇头改口,“我是说品位出众。”
沈纪年喜欢盛夏这件事,的确匪夷所思,不过盛夏不是那种爱琢磨的人,才不会去思考这些有的没的,他说喜欢她,她就信,至于为什么,不重要。
“大概因为我美貌聪明又善良吧!”盛夏难得讲了句冷笑话,没逗笑童言,反而把她吓够呛。
几天不见,她家凶吧啦的nǎi豹崽子都开始卖萌了,真可怕。
晚上盛夏本打算回去的,但不巧又一场倾盆大雨把她和沈纪年拍在了旅社门口,这边地理位置不好,周围几条路都有点儿瘫痪,导致出租车一辆都没有。有也不见得愿意载他们,a市百年难遇一场bào雨,排水系统严重落后,下了一场特大bào雨,整个城市都瘫痪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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