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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爱你的那十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贺知书蒋文旭
一个医生做高强度的jīng细手术时候连续工作十多个小时都是常见的,艾子瑜jīng神和体质还是不错。他也就是多个心眼哄骗贺知书,现在让他再开车到苏州都没问题。
艾子瑜才出卧室就给自己在上海的同学打了电话,那边已经全都安排好了,无论是医疗水平还是技术护理一点都不比北京差。艾子瑜基本上能动用的资源都用了,求的只有能和贺知书匹配的骨髓。虽然现在真的有些迟了。
艾子瑜把二狗关在门外安生的睡了五六个小时,没想到睡着了还挺凉,屋内呆久了就能感觉到那股湿冷的寒意。他起身去洗了把脸,一直在想能去哪儿给贺知书淘个电暖风回来。
艾子瑜是医生,本来就比常人细致的多,再加上想好好照顾的是放在心尖尖儿上的人,恨不得把所有能想到的马上全都想到,不给人受丁点的委屈。
贺知书已经醒了,他这一路上半睡半醒的也睡了不少觉,也就没再躺着睡多长时间。他本来从卧室出来想帮医生收拾下很久没人住的屋子,但屋子却出奇的干净。就出去走了走,景sè环境很好,空气都是清甜温润的,和记忆的深处一模一样,甚至更清晰明亮。
艾子瑜出来的时候贺知书正拿着花洒给二狗洗澡,它从水里爬上来的时候滚成了泥猴。贺知书脸上蹭了些泡沫,衣服都湿了大半,心情倒是好的,眉眼弯弯的弧度是艾子瑜见过的最好看的。
行了,我来,你去冲个澡换衣服吧,等会出去吃饭。艾子瑜还是怕贺知书沾了水着凉,忙上去接过来。
贺知书答应下来却也没马上走,蹲在一边看艾子瑜给大狗洗澡。艾子瑜对二狗就是后爹了,揉捏的二狗汪汪的叫。
别那么重的手啊,贺知书偏头:泡沫都流进眼睛了。他伸手去给二狗把眼睛揩干净了。
艾子瑜把二狗扔宠物店洗的时候多,自己动手乱套的像打仗,最后竟孩子一样贪玩玩上了。贺知书任劳任怨,眼神温和又无奈,最后还是他把二狗冲干净的。
知书,你好厉害!艾子瑜蹲在二狗边上,语气亲昵讨好,像另一只乖巧的大狗。摇着尾巴,眼神忠诚,似乎只要一个眼神就可以为你冲锋陷阵赴汤蹈火。
贺知书抿chún转过了眼,他不能给艾子瑜太多期待,他总是该走的,长痛不如短痛,从没有希望总好过得到之后再失去好。
贺知书早已经学聪明。
楼外楼的醉虾最经典,艾子瑜运气好,预约到了靠窗的位子,能看到西湖的风景,外面天气不错,断桥上一如既往的人多。
贺知书吃不了太多,他只专注看景,心里全是怀念。上学那会他和蒋文旭也常来西湖,下小雨的时候来,难得碰到雪天更要来,蒋文旭骑着自行车带着他,没有相机也不怕,蒋文旭总能找到最好的景sè让贺知书入画。
贺知书轻轻笑了,天气暖洋洋的,想想从前,竟好像日子一直都是这么顺遂着过下来的。都是闪着光的好日子。
艾子瑜感觉到贺知书细微的变化,他就坐在贺知书对面,却连人家的回忆都无法打断。只能看着贺知书走神,阳光给他的睫毛都赘上金光,艾子瑜毫不怀疑,这一刻的贺知书满足又快乐。
但幸福只存在于回忆,现实只是失望和冰凉。艾子瑜没有打断贺知书,哪怕是回忆,能让贺知书开心久一些也已经很好了。
这样就很好了。





最爱你的那十年 第五十章
第五十章
可回忆毕竟是两个人的事,做不到一别两宽相安无事。贺知书的心忽然绞着疼起来,就好像在为谁的苦难感同身受。
2015年一月二日,北京下了大雪,比14年第一场雪早了九个多月。蒋文旭从医院出来,下台阶的时候狠狠崴了一下,景文忙扶住他。
蒋文旭手里攥着的是几张薄薄的皱巴巴的检查单。
张景文费了很大力气才找到并带出来的病检备份,冷冰冰的白纸黑字彻底撕碎了蒋文旭最后一点希望。
蒋文旭把那几张纸紧紧压在xiōng口,挣开张景文自己往前走,他jīng神状态很差,整个人都是恍惚失神的状态。景文没能劝住他,亲眼看到高大强势的男人陡然跪在了雪地上,白茫茫的地面印了一片深刻的痕迹。
蒋文旭红着眼,他并没有要哭的样子,也不起身,一把一把撕着那些病检,发狠的样子。他就像和什么黑暗邪恶的东西做斗争,但还是输了。蒋文旭看着那些细碎的纸屑,眼睛流露出脆弱和悲伤,他仰头看着一旁同样心情复杂的友人,勉强笑了一笑。
他说:我好像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快扶我起来,每年第一场雪的时候,我都要和知书一起吃饺子的。
张景文眼圈忍不住红了,他轻叹:文旭…你骗不过自己的。
报应来了,蒋文旭确实骗不过自己。他清醒着,这几年第一次这样清醒。他清晰的开始记起来那个雪天贺知书给自己打电话,语气小心又期待,他说:下雪天该吃饺子,我给你包,他说:我想你了,你今天能回家吗?,他说:你戒指呢?…丢了就丢了吧,不是什么要紧东西…
蒋文旭怎么敢去想象,那个人怎么撑着熬着这样惨烈的一身病,孤零零的等自己回家。可那是贺知书啊。是自己曾经记着挂着爱进骨子里的人,最怕苦怕疼的一个人,合该被当成命宝贵的人。
他缓缓举起已经被寒风吹的通红的一双手,这双手曾经和另一双手十指相扣,曾小心的拥抱过喜欢的人,也曾点燃激情细致爱抚。但后来变了,这双手给出过响亮的耳光,碰过其他的一些人,最后触到一切荒唐的休止符——那几张病检。
张景文强硬的拽蒋文旭起来,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你不要在这丢人现眼。做你都敢做了,早就该想到后果。就算他没有这样的病,他那种性子能继续忍你多久?!
贺知书并不是一事不中百事不容的性格,他绝不会因为别人一次对他的伤害和背叛就翻脸到毫无回旋的余地。可也有人知道,贺知书的性子最可怕的一点就是,他几乎宠的你晕了头,让你看不清他的底线,他能一次次的容忍,一次次的被有意无意的伤害,可一旦累了或者被碰到底线,贺知书连道歉补偿的机会都不会再留。
更何况,在贺知书最脆弱的时候,蒋文旭给他的仍只是伤害,和漫不经心的背离。
哪怕是十年的温情厚爱,一朝离散,也不过是错过之后回想起来更深刻的痛楚。
蒋文旭开始找人,公司都不上心了,他想把贺知书带回来,加倍的对他好,倾尽全部也要为他治好病。
蒋文旭第一个查到的就是艾子瑜和艾子谦的关系。




最爱你的那十年 第五十一章
第五十一章
艾子瑜对贺知书是真好,丝毫不比当年的蒋文旭差,毫不掩饰的深情和爱意。
他给贺知书买手拿的小孩子玩的烟花,画图纸买材料给贺知书的猫做猫爬架,亲自动手开了块小园子为贺知书种花。
艾子瑜并不是白费功夫,他已经成功的占了贺知书另一半的床——虽然枕头被子还是自带的,两人中间隔的缝儿能赛马。
艾子瑜轻轻推开门,卧室留着一小团暖暖的橘sè灯光,他走过去,贺知书正靠在床头看书。
看什么呢?艾子瑜侧坐在床上,头向贺知书那里偏了偏。
贺知书笑着把书页像艾子瑜倾了倾:沈复的《浮生六记》。
艾子瑜向贺知书更紧的靠了靠,把头抵在了贺知书肩上,声音轻的有些恍惚:昨晚我做噩梦了。
怪不得昨晚被你吵醒,你梦里都在哭。贺知书没有推开艾子瑜。
艾子瑜怔了怔:我很没出息吧?他不想说他其实梦到了贺知书,一点点的远离他,变的那么遥远不可及,最后竟成一朵天边的云霞。
贺知书合上书,还是宽慰道:梦和事实都是相反的。
艾子瑜说:知书,我联系好了上海的同学,你去治病,好不好?
在贺知书看来艾子瑜话题转变的十分突兀,却不知刚才那些都是铺垫。
贺知书语气冷淡下来:我不想治。
艾子瑜猛地抬头看进贺知书眼睛:你别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你是医生,治不治的好你心里没数吗?贺知书拒绝和艾子瑜对视,微微扭过头。
不是一定治不好…艾子瑜心头一疼,连话都吐不清楚。
贺知书伸出手指,轻轻的恍惚的从艾子瑜脸部的lún廓摩挲过去,眼神温和:你要是真心疼我,就别bī我了。化疗很疼,药物都有腐蚀性,从血管咬着开始疼,副作用一大把。骨髓穿刺也疼,血yè透析很难受。你是真想让我最后一段日子都过不好,死之前还得被医院折磨的不人不鬼?
艾子瑜不是不知道,但仅仅是知道的感觉远远比不上从在乎的人口中清晰的一字一句吐出。他像是仅被语言凌迟,疼的撕心裂肺,疼的鲜血淋漓。可这些却和贺知书所承受的毫无可比之处,针不扎在自己身上不会知道到底有多疼。
不治…也很难受。艾子瑜咬紧牙摇头,忍的是眼泪。
你陪我爬山的时候,二狗陪我在西湖散步的时候,小猫打着呼噜窝在我怀里的时候,我都没有难受过。贺知书松松的拥了拥艾子瑜:你最后再让让我。
不行…艾子瑜溃不成军,苟延残喘。
你能bī我去医院,能bī我化疗?能bī我吃药?能看着我不拔了管子?你就非要看我不得好死?这话重了些,已经不似平常贺知书能吐出来的字。伤人。
贺知书这辈子也不过就任性两回,第一次任性失了父母丢了家,第二次任性放弃了自己。
我爱你。艾子瑜把头埋进贺知书颈项间。
贺知书能感觉到有温热的yè体灼烧着脖颈的皮肤,连着自己的心都疼起来。
如果有下辈子,我当个女孩儿,一定只等你。贺知书开始哄人了。
艾子瑜不抬头,小动物一样吭哧着喘气,弱弱道:你是个男人我也要。
贺知书叹气:两个男人在一起,太苦了。
艾子瑜把贺知书搂进怀里躺在床上:下辈子我给你当媳妇,给你做家务生孩子。他闭上灯,任眼泪横流,内心清楚失去已成必然。
贺知书任艾子瑜拥了一夜。
第二天艾子瑜起的早,他看着贺知书消瘦的侧脸,心头滞涩,匆匆狼狈而逃,生平第一次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艾子瑜坐在客厅走神,自己都不知道思绪飘在哪里,在想能带贺知书待哪儿玩,想怎么让他…在最后的日子快快乐乐。艾子瑜捂着头仰躺在沙发上,心疼如绞。
突然门口有响动,急躁又不耐的动作,艾子瑜起身去看,正好看到艾子谦打开门进来。
艾子谦穿一身黑sè的商业版黑西服,头发一丝不苟的被发胶往后梳,高挺鼻梁上细金丝边框的平光眼镜折射出冷冷的光。这男人薄chún抿出个很冷淡的弧度,竟然是平常气急了的表情。
哥?你怎么来了?也不打个电话我去接你。艾子瑜凑过去,冷不丁却被狠狠甩了个耳光。
你他妈长能耐了?艾子谦似乎还觉得不解气,疼弟弟的时候是真宝贝,生气起来也和艾子瑜他爸一样,下的去手。接着又抬腿踹了两脚。
艾子瑜懵了,别说反抗,躲都没有:哥,我怎么了?
你前几天带走那人是谁?艾子谦冷冷道。
艾子瑜不知道怎么了,他哥明明是知道他干了什么,也一直是纵然包庇的:我喜欢的人啊。
我是不是该夸夸你?你眼光真好!生生把蒋文旭心头肉都钩走了!找不到你,那男人疯狗一样咬着我不放,你知道我这两天损失了多少钱吗?!
艾子瑜终于也有了火气:你他妈当初和我说蒋文旭到处找情人玩,我看他是碰瓷讹上你了!
艾子谦性格比艾子瑜更强势,声音猛地拔了个度:我说什么你信什么?我才和他合作多久?我上哪知道他家里藏个人宝贝的像个眼珠子?!你个败家玩意儿,我就是把你惯的!
艾子瑜皱眉:你小点声,他睡眠不好,会被吵醒。
艾子谦被火上浇油:你玩就玩了,我不就是罩着你的?可就不能找个背景简单的玩?实在不行你也得找个干净的吧?跟了别人十多年,lún到你了都被玩松了!
艾子瑜眼睛一瞬间bào戾的血红起来,毫无预兆的扑上去给了他哥一拳。




最爱你的那十年 第五十二章
第五十二章
艾子谦没料到自己家弟弟能为一个外人和自己动手,两个男人发狠打起架来拳拳到肉。艾子谦心都寒了,从小到大护着的这小子,现在还敢还手了。
你个混帐东西!你是任性了,你知不知道我这几天损失了多少钱?三天!三天他妈的两千万!你包f冰冰能花这么多?我不护着你?我不护着你跟着我来的就是蒋文旭!我不惯着你?我不惯着你今天打你的就是咱爸!
一场闹剧。
艾子瑜低低喘着粗气,连他哥后半段服软的语气都听不进去,他从昨晚开始就心慌,本来就已经计较着惶恐着,结果他哥还要来不分青红皂白的chā一脚。
艾子谦说的太过分,就好像把艾子瑜心里最珍爱疼惜的人挖了出来肆意侮辱诋毁。即使贺知书再不堪,可他现在毕竟是艾子瑜上心的人,也是求不得的皎皎白月光。艾子谦这就是往枪口上撞了。
谁心里都有那么点抹不开面说但斤斤计较的事,艾子瑜即使表面不说,也是在意贺知书对另外一个男人十多年的予取予求,所以更觉得刺耳,几乎像是被戳到痛脚。
艾子瑜突然看到他哥看着自己身后的表情微妙的怔愣了一下,艾子瑜心里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贺知书遥遥站在那扇金丝楠木十二扇的屏风后面,屋子里yīn冷,他披着那件厚重的大衣,里面只是睡衣。贺知书脸sè惨白,微垂着的眼眸让艾子瑜看不清里面的情绪。没有人知道他在那儿站多久了。
你是?艾子谦皱着眉整理了下凌乱的外衣,不禁也有些尴尬。
艾子瑜心都乱了,上前几步,走到一半还是停下了步子,他轻轻唤:…知书?
贺知书微微抬了头,眼神有些空:艾子瑜,我刚刚透过窗户看,园子里的植物长了很大一簇叶子。他第一次直呼医生名字,却让艾子瑜听来那么想哭。
艾子谦有些惊异,他刚刚没想到这就是贺知书。他本来以为能留住蒋文旭,能勾引了自己弟弟的男人,应该jīng致好看到雌雄莫辨,是那种床上又sāo又浪的妖孽。却没想到只是这样,眉目间是忧郁寂寞,寡淡到称得上性冷感的气质,苍白憔悴。艾子谦记性一向是好的,他突然想起来艾子瑜说过,蒋文旭的情人在他那里治病。可自己弟弟治的…不是血癌吗?
艾子谦觉得荒谬。这样的事情他第一次碰到。他是个商人,给出去的筹码能换到多少好处心里计算的清清楚楚,所以艾子谦不懂,他弟弟把人带到身边能有什么好处,花费了那么多心力,没法碰,治都不一定治好。
艾子谦也弄不明白蒋文旭,他本来够佩服那个男人手腕强硬利落,玩起来也是个游刃有余的,结果他家里早就有人。家里的人走了之后才想起来着急,逮谁咬谁,恶意竞争无非就是损人不利己的那些,蒋文旭损失的甚至要比艾子谦更多。
艾子瑜不管他哥在想什么了,他现在眼里除了那个人谁都看不见。艾子瑜一步步冲贺知书走过去,温软着嗓子:咱们看二狗起床了没,没起咱们去把它祸害醒,一起去爬山吧。
贺知书条件反射一样的狠狠拧头,把没忍住的眼泪掩饰住。他害怕这样的爱。受不住诱惑就是万劫不复害人害己。
所以要忍着,把心冻成铁石心肠,把面目冷成彻骨寒冬,然后转身走,不能犹豫不能回头。
艾子谦皱眉,喊了声:艾子瑜。跟我回北京。不管怎样,他不能看弟弟受伤。为了毫无光明的未来伤心。
艾子瑜不听,他跑到贺知书身边紧紧抱住他:你不要离开我。
…你会过的很好的。贺知书拍了拍艾子瑜的肩,笑:回去吧。
艾子谦语气彻底软下来:小鱼,你把他也带回去吧,至少在我手底下我也好帮你照顾着。而且你在北京认识的专家也多。
艾子瑜没有松手,声音从贺知书颈项间模糊的扩散开:我答应过他留在南方,他不爱去医院,不喜欢北方的风雪。
南方的温柔的风,何苦去北边经受寒冷。




最爱你的那十年 第五十三章
第五十三章
蒋文旭已经有几天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了,他心里总挂念一个人,控制不住地想,控制不住地心里发疼。蒋文旭很痛苦,从医院出来那天直到现在蒋文旭都不肯接受这样的事实,他怕贺知书有事,倒更宁愿那些痛苦落到自己身上。
可他连贺知书都找不到,查到艾子谦的时候本以为自己那个合作伙伴是个明白事理的,没想到那人又是装疯卖傻扯东引西,那态度明摆着就是把他弟弟护到底了。蒋文旭气狠了,这些日子拼了老命和人家硬碰硬。
这天蒋文旭趴在办公桌上就睡着了,他太累了,身心俱疲。很不舒服的睡姿,蒋文旭没睡熟,似乎身体还和外界有着联系,头脑里却开始昏昏沉沉的做梦。
那梦很真实。蒋文旭意识恍惚之间觉得自己仍然在高中时的课堂,是化学课。老师讲课讲的他犯困,趴在桌子上睡着时看到的最后一眼是自己身边坐着的少年,规规矩矩整齐着穿校服的少年,头发又黑又软,认认真真的听课,眼神温和纯良。
知书…蒋文旭隐隐间听见有人在哭,清醒过来时却毫无预兆的在自己脸颊上触到了湿冷的yè体。他趴在办公桌前没动,睫毛垂着扑了两下,声音低哑间有那么几分哽咽的意味,他说:贺知书,你回来,你想怎么样都成…喜欢小猫小狗也好,家里能养得开就养,自己工作再忙晚上也会回家抱抱亲亲他,伏低做小的逗他开心得他欢喜。留给贺知书谁也勾不走的一整颗心。
深夜蒋文旭开车回家,因为家里有贺知书的气息,说不上是油墨的书香味还是静谧的檀香气,没有什么侵略感的味道,和那个人一样,接触久了觉得寡淡,当突然没了的时候自己又却像犯了毒瘾一样无法满足。
蒋文旭今天心情很不好,他挪着用的钱有一部分是公司的流动资金,董事会已经有了不满意,但幸好他专权久了,也没闹出大风浪。
电梯门打开的时候他在自己家门口看到了黑暗中抱膝蜷坐着的一小团人影。蒋文旭心头一跳,他突然想起两个多月前自己把贺知书关在门外,那人大概也是这么瘦削的身形,一定是难过且失望的静默,不敢争,也没勇气撒娇。
蒋文旭有些慌张,他的心被小虫子细细密密的钻咬,千疮百孔的都是愧疚和悔恨。他现在紧张到不敢迈步,根本无法控制的想,是他的知书回来了吗?
蒋哥…刻意放软的声音,有哽咽的闷音,满满的讨好和哀求。
蒋文旭眼前一黑,就像被迎头给了一棍,他站在那没动,终于缓过来一身血yè的冰冷:你来干什么?
你他妈还有脸来?!蒋文旭毫无预兆的bào喝出声,眼睛通红的向沈醉一步步走过去:你知道我曾经想过多少次毁了你吗?
蒋文旭声音冰冷:我想过找人lún了你,接着刮花你的脸,让你只能接最下等的客,让你没日没夜的被男人cào,什么时候得病死了什么时候算完。他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没什么情绪波动了,平静无波,但你绝不会去怀疑他说的话的真实性。
蒋文旭突然笑了,特别嘲讽,接着就毫无预兆的自己箍了自己一耳光:但是,我他妈没资格!
连惩罚一个伤害了自己心肝宝贝的人的资格都没有,因为罪魁祸首从来都不是别人。
沈醉跌撞中站起来扑过去想抱蒋文旭的腰,却被一脚踹开了。沈醉后背狠狠撞在门上,似乎这些疼一点都比不上心里的伤口:蒋哥,你不要离开我,我知道错了…沈醉的脸难勾难画的漂亮,苍白着小脸哽咽时都柔弱的让人心疼:咱们和以前一样就行了…你怎么折腾我都行,我再也不去想代替不该替代的人了…
蒋文旭的神sè晦暗不清,难受的无法形容:你给我马上滚,别在我家门口说这么恶心的话。蒋文旭不想听,恶心,恶心沈醉的倒贴犯贱,也恶心自己曾经的放纵享乐。
沈醉没有说话,只是哭,眼泪几乎连成珠。许久他才缓了缓气:…蒋文旭,我是真的喜欢你。
很喜欢。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喜欢。即使这个男人温柔待他的时候少,即使人家待他不过玩玩而已。沈醉哭的已经不是眼泪,滴滴都是心头血。他的表情很空茫,神sè间是孩子一样的怯弱:…我不是故意拿你戒指的…蒋哥,别生气了…蒋哥,你说把那套房子给我,可名字我一直都没去改,你给我打得钱都在那张卡上没被动过,我不想真的被你包养…
沈醉的哭腔太重了些,让人听着心里压抑的慌:我知道你有喜欢的人,可总想着…总想着自己不会比任何人差…你别恨我…我真的…真的不坏的…
蒋文旭的手指猛地颤了颤,他明白情到深处的疼。从前的贺知书,现在的沈醉,未来的蒋文旭。
你走吧。蒋文旭叹气,等我忙完这几天,以后再说。
沈醉眸子亮了亮,孩子一样的笑出颗小虎牙:好啊!蒋哥,我以后再找你,再见。
沈醉很乖的走了,他其实一切都明明白白。
他漫无目的的走,神智并不清楚。十字路口红灯失灵,一辆黑sè玛莎拉蒂疾驰而来,一声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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