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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爱你的那十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贺知书蒋文旭
蒋文旭心里猛的软了一下,他轻轻触了触贺知书细软的发,他只是会腻,却并不想放弃。
贺知书眯着眼,笑的时候左颊有一个很乖巧的小酒窝,他的声音轻的发软:蒋哥…。
这么多年了,蒋文旭早就能说一口标准的京片子了,曾经的口音丢去了哪里那是找也找不回来的。只有贺知书的口音和他这个人一样,倔强的十几年都不怎么改变,弱气柔软起来的时候又是一派江南水乡的温软绵密。
蒋文旭愣了愣,回神的时候看贺知书又睡着了。他只能无奈的拿了空tiáo毯轻轻给贺知书搭上,回到书房看到办公桌上自己的手机一遍遍的震动,来电显示都是沈醉的时候莫名有些烦心。
蒋文旭在外面玩不是一天半天了。最开始的时候是逢场作戏没错,他一个未婚帅气多金的男人就算不找人也不缺自己贴上来的。后来也就发现了野花也有野花的香,情儿总有正宫比不了的好处。贺知书好是好,但床上放不开,总是不能满足蒋文旭那点总想对床伴下狠手可了劲儿去糟蹋的恶劣念头。他舍不得那么对贺知书的,不管再怎么变本加厉外面的人总也乐意受着。
出轨是会成习惯的,最开始一次两次你会不安惶恐,偷吃之后回家都恨不得把爱人当老佛爷伺候着来掩饰内心的惶恐歉疚。但时间久了这点负担越来越小,直到完全消失。开始时还会想方设法遮掩找借口,也想过有一天贺知书发现了两个人吵一架之后他把自己牢牢拴住了自己理亏也就乖了,但后来蒋文旭发现贺知书对于他在外面的事默无反应不闻不问,心里不知道闷着什么不舒坦,只是在外面玩的更过分了点。
但现在蒋文旭突然又感觉到了最开始的那种紧张,很强烈的直觉让蒋文旭觉得贺知书的态度里掺了很决绝强硬的东西。但矛盾的是,贺知书看上去又像不知不觉的脆弱到像要马上消失。
贺知书不喜欢陌生人来自己的家,所以家务一直他自己料理,今天早上贺知书实在不舒服,昨晚的床单只是扔在了洗衣篓还没洗。蒋文旭看到上面似乎有星星点点的血迹,不禁有些慌神。
蒋文旭知道贺知书怕疼,贺知书并不是脆弱,他只是体制特殊。容易留疤,经不起磕碰。蒋文旭很清楚的记得第一次把贺知书压在身下的时候贺知书疼的一直在颤,但乖的一点的反抗和抗拒都不见,那孩子又黑又亮的眼睛里似乎有清冽的泉,一圈圈的透着涟漪,贺知书就轻轻喘息着呜咽着说:蒋哥,你以后要对我好…。
蒋文旭的心毫无防备的狠狠一痛。





最爱你的那十年 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贺知书又眯了二十多分钟才醒。他今天身体除了被蒋文旭折腾的狠了些并没有什么太难受。
蒋文旭正在炒菜,贺知书悄悄的站在厨房门口,想这样难得静谧温馨的日子有多久没再见过了。蒋文旭身材很好,宽肩窄臀大长腿,半挽着衬衫袖子专心炒菜的样子也好看的不得了。微簇着的浓眉男人味十足。
蒋文旭一回头就看到了贺知书,略略吃了一惊:醒了?而后也笑,丝毫不见之前的不耐粗bào:你这时间掐得真好啊,醒来吃饭来了?
贺知书轻声应,走过来帮忙收拾碗筷。经过蒋文旭身边的时候很默契的张嘴尝了一口男人夹过来的菜:淡了些,不过别加盐了,口味太重对身体不好。说完贺知书愣了愣,竟觉出了两分可笑。
吃饭的时候贺知书的心情看着很好,每样菜都夹,眼神里透了些神采和笑意,他每一样菜只夹一点,挨个夸了一遍。只是那点笑意慢慢的变成了一种强烈到无法掩饰的委屈,但贺知书还是笑着的,小酒窝在瘦削的左脸颊上:蒋文旭,你早干嘛去了呀…
可能是这句话弱气撒娇的成分重了些,蒋文旭没多想,只当自己这些日子冷落贺知书冷落的厉害了些,便给他夹了一筷子菜:多吃些,我跟完这个项目肯定多陪你几天。
贺知书不动筷子了,眼神在蒋文旭修长瘦削的双手上扫了一遍,没头没脑的问了句:你戒指呢?
蒋文旭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心虚的厉害。无意识的重复了一遍那个问句:在哪儿呢…
那个戒指蒋文旭永远忘不了,那是贺知书九年前送他的生日礼物,为了这个惊喜贺知书额外跑了很多辛苦的单子,但快要到日子了还是攒不够钱,之后只买了对银的指环。朴素的简直寒酸,磨砂面,连像样的花纹都没有。买了之后贺知书天天白天拿着,工作的一点空闲就亲自动手在上面刻字,手都磨出了血泡。蒋文旭拿着指环的时候又是感动又是心疼,觉得那是世界上最好的东西。
可是怎么丢了的呢?蒋文旭有些恍惚。他第一次和沈醉滚在一起是他喝醉了,沈醉又有心献身,那夜蒋文旭把沈醉当成了贺知书,那孩子确实颇像十八九岁少年时候的贺知书,头发又黑又软,眼神清亮无辜,求他的时候也会用撒娇的tiáo子叫蒋哥。那个指环就是那夜之后丢了的,沈醉说没看到,应该是醉了不知道掉去了哪里。
戴了七年的指环丢了,蒋文旭确实心里难受了一段时间,但贺知书没注意过。时间久了这茬都快被他忘了,蒋文旭也想过什么时候给贺知书定制一对钻的,好的。但沈醉太会黏人撒娇,公司又忙,便一直耽搁下了。
贺知书突然问起来,蒋文旭不知道怎么答了。但幸好贺知书没有一点难为蒋文旭的意思,他垂了眸子,漫不经心吹凉了一勺汤喝了:没事的,不是什么值钱东西…
丢就丢了吧…就像丢了我一样。贺知书没说后半句,他已经习惯委屈自己了,甚至能控制住眼圈不在不该红的场合红。
蒋文旭喉头哽了哽,强笑:忘在了哪处吧?我不会弄丢的。要不有空咱们再换一对?就算十五周年的纪念日赶不上了咱们还有第二十年呢。
贺知书笑笑不说话,放了筷子去洗手:你吃吧,我去烧点开水。有事招呼我就好了。
蒋文旭看着贺知书的背影皱了眉,他的心里除了贺知书外其他人都是tiáo剂品,tiáo剂他无趣的生活,假装激情的玩乐,如今日子是空虚度过了,为什么贺知书却让他觉得陌生了?
他是一直在找刺激,也确实在刺激着身心的时候自认为厌倦了贺知书,但现在看来绝不是如此。蒋文旭忽然也觉得有些疲惫。




最爱你的那十年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蒋文旭毕竟还年轻,事业有成的时候难免有些男人的通病,便是护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妄想着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但蒋文旭忘了同他生活的也是一个即使再温和也有铮铮傲骨的男人,除了基于爱情主动给予的放纵,另一些坚持的执拗的东西是蒋文旭都不明白的。
贺知书强行压抑住饭后的恶心欲呕感,坐在被阳光晃的明亮亮的阳台前走神。他只是看着手指上氧化发黑的银指环,眼角有一点微微的润湿。
这十四年来的所有感情,只是如此?或者是说人共患难容易,共富贵却难?
贺知书从未如此清醒的觉察到自己在后悔,后悔的不是数十年的不顾一切的爱,而是他不该为了爱放弃了自己的追求。不该把底线放低进尘土里,不该放弃作为一个男人也能出去开拓天地的心愿。
蒋文旭从家又待了一天便走了,据说是主管给他打电话说一份大单子出了麻烦。只是走之前说了忙完会早些回来。
贺知书只是给蒋文旭系上厚重的藏蓝sè的羊绒围巾,然后笑着挥挥手:别傻乎乎的,我知道你不怕冷,但身体受不住冷风吹。
蒋文旭也配合的亲了亲贺知书的侧脸,识趣的不再提艾子瑜,思绪万千的拿着车钥匙出了门。
贺知书从阳台前看着蒋文旭离开,轻轻叹了口气,给艾子瑜打了个电话,马上就有人接:艾医生,现在方便吗?
你来吧,今天我正好值班,下午有手术,早来一会好。
嗯,麻烦您了。贺知书拨着过长的细碎刘海,想那只能回来再去剪短些头发。
艾子瑜那边顿了顿才又接了句和治疗毫无关系的话:今天降温,多穿点衣服。
贺知书一愣,反应过来忙说谢谢。怕影响艾子瑜上班贺知书没怎么的多说便撂了电话去换衣服。
外面确实冷,冰凉的空气刺激着鼻子深入进呼吸道。贺知书有一个习惯,他不喜欢戴口罩,什么时候都不喜欢,他也不知道这因为什么。
艾子瑜那儿还有几个患者,他就坐在一边静静的等。无意识的出了神,看着那对夫妇领着个确诊白血病的孩子在办公室哭的绝望悲伤,贺知书竟然有些心疼。
如果他父母也在的话,一定也会心疼吧…即使他是一个已不孝如此的孩子。
想什么呢?不知过了多久艾子瑜唤他,声音里有几分笑意:你那羽绒服能脱了吗?租来的?
贺知书并不觉得热,但太厚重的衣服毕竟麻烦。也就笑笑把衣服脱了坐在艾子瑜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
艾子瑜本来还想打趣一下贺知书让他等会谈论治疗的时候不要太过紧张,可眼睛无意瞥到贺知书纤长的颈项时没控制住深深嘶了口气——他没看错的话,那是吻痕。
贺知书没注意到,他垂着眸看桌角那本最新期的杂志的封皮,想他自己好久都没有按期订过杂志报刊了。
艾子瑜也反应了回来,心知自己是个不用管太多的医生,便敛了惊愕情绪,交叠着手指严肃的看着贺知书:你明天先化疗…
艾子瑜是个学术水平非常卓然的年轻医生,谈起治疗和病情时客观到丝毫不带个人情绪。贺知书越听越觉得冷,心里冒凉气。
你还年轻,我一定会尽全力。你也不能放弃自己。艾子瑜说完,最后还是补了这样安慰的一句。
贺知书才想回话手机就响了,是蒋文旭打的,他习惯了不让蒋文旭久等,马上接通了。
我晚上不回来了,你自己别怕麻烦,吃点好的。
话筒的音量不小,寂静的室内音波传的很远。贺知书有些尴尬的冲艾子瑜笑笑,一边摁低音量一边往门外走。
艾子瑜在指间把派克笔转了一圈,看着那两盆兰花,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几分钟之后贺知书才回来,很歉意的笑:我这次把手机静音了…抱歉。
你是gay?艾子瑜都觉得自己脑子被狗给吃了,不小的人了,什么话该不该说都不知道。
贺知书愣住了,强笑着:那是我…室友。没说完,被打断了。
你脖子上有吻痕,不止一处。
贺知书条件反射的扯了扯衣领,随后马上察觉出这动作有多欲盖弥彰有多难堪。良久他叹气,用温和的打趣的态度给双方找台阶下:医院还不治gay吗?
艾子瑜摇头,有些痛心和莫名恨其不争:性向这种东西我不在乎。但是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是什么情况。第一你觉得你的身体还能承受的住?艾子瑜不是傻子,那痕迹摆明了就是显示占有欲狠命吮出来的。
第二是最重要的,你们的关系定位到底是什么?从你检查到现在确认治疗,一直都是你自己…
医生,贺知书打断他,语气有些冷:是我没告诉他,我怕他伤心,没问题了吧?
贺知书不喜欢有人对他和蒋文旭评头论足,可他又没足够理直气壮的态度为蒋文旭辩解。只能这样毫不高明的打断一个话题。
艾子瑜下午还忙,约了明天一个时间让贺知书再来。
贺知书咳了两下,骨头缝都疼。他想人若说起谎话,怕是多么痴缠恶心的借口都能编的天衣无缝。如果蒋文旭还能那么爱他,他是绝对不会忍成这样,疼起来的时候也会哭,指使那个男人去烧水倒药,遗言都要留的娇气任性——我走了你都不能再往身边带人。
可不会了。所以除了自己忍受,尽力不去招人讨厌,没有别的方法了。




最爱你的那十年 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贺知书随便找了家理发店,店不大,很暖和。顾客不多,下一个就lún到了贺知书。
我随便剪短一点就好了。贺知书看着镜子,声音很轻。他知道化疗会导致大量的脱发,也许这是最后一次正常的摆布头发了。
理发师话不多,手法很刷利,一刻钟不到就剪完了。剪完才随口夸了一句:你头发真好。
贺知书笑笑付了款。推门出去的时候他在想蒋文旭,那个男人学生时代的时候很喜欢摸他的发,大手往发顶一拍一揉,就像在摸一只小狗。蒋文旭也夸贺知书头发好,又黑又柔软。
贺知书轻轻哼着小tiáo子,几年前听过的歌。他挂着浅浅的笑意走在路上,试图找一些曾经的活力和快乐。贺知书曾经很喜欢郑智化的《水手》,他一遍遍哼着tiáo子,红着眼,声音细细低低: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贺知书又开始觉得自己在冒傻气了。
在地铁站贺知书忽然看到入口有一个扔在一边的鞋盒,凑近能听到有东西在里面顶着纸盒的声音。贺知书觉得里面似乎…有什么小动物。
贺知书小心的掀开盒盖,呼吸都顿了顿——里面是四只nǎi牛花的小nǎi猫。被人抛弃了吧。
贺知书最喜欢的就是毛茸茸的小动物,只是蒋文旭很嫌弃这些小东西,一遇到就分分钟犯洁癖的臭毛病。但现在贺知书的犹豫不是一星半点,这样的天气如果没人把这些小东西捡走的话那这四只小猫肯定活不下来了,况且贺知书是真的想为自己任性一次。
最后回到家的是一人四猫。贺知书心情好起来,在楼下的超市买了些羊nǎi粉和小饼干先将就着。比较幸运的是这几只小猫看着都很健康,在温暖的室内很快就缓过来了,nǎi声nǎi气的叫唤着推来搡去。
贺知书剪了四种不同颜sè的绳给它们挨个系上去。他用羊nǎi粉泡软了小饼干喂猫,小家伙们尝到了好滋味,小猪一样往贺知书手边拱,贺知书的手指轻轻触着小猫粉嫩嫩的肉垫,觉得很奇妙。他没有这样近接触过什么小动物,真是可爱死了。
晚上蒋文旭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贺知书在沙发上浅浅的睡着了,身上趴着四只打着细小呼噜的毛茸茸的东西。
贺知书!蒋文旭皱眉,站在门口不动了。
贺知书猛地醒过来:怎么了?
谁允许你往家带这种东西了?扔了!蒋文旭口气非常不好,公文包扔在鞋柜边。他的性格非常强势,容不了一点忤逆。
贺知书垂眸,眉宇间有两分寂寞:扔哪儿去?
蒋文旭不怕别人跟他横,怕就怕贺知书这样软着对付他,根本发不下去火,只能放软了tiáo子:知书,这种东西很脏的,长大一点就满家祸害,麻烦死了。你乖,咱们不要这种东西。
我真的想养…贺知书抿chún,毫不松口。
你…
蒋文旭,别人不知道我你还不知道吗?我小时候就想养,但家里人不同意。那时候我就在想,以后有了家了一定会养只狗养只猫。
蒋文旭顿了顿:乖,这都十多年下来了,什么都没养不也过得好好的?等以后在养好不好?我给你要一只好的。
贺知书看着蒋文旭的,眼眶忽然红了一圈:我不想要以后,我只要现在。
蒋哥,你给我养吧。
蒋文旭的心口震了震,什么都没说,换了鞋径直去了书房。贺知书知道他这是默许了。
其实蒋文旭也是知道的,贺知书很少任性。他除了最开始很少去宠过贺知书,渐渐竟把一切都看作理所当然。




最爱你的那十年 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贺知书给小猫们做了个简单的小窝放在没人住的客房。临睡觉的时候贺知书被蒋文旭看着多打了好多遍沐浴露才被放过。
蒋文旭把贺知书扑在柔软的床上,大狗一样在贺知书身上嗅。
闻出什么来了?贺知书的脖颈很敏感,被热腾腾的呼吸抚的发痒。
蒋文旭咬着贺知书一块凹陷的锁骨:闻出你一股猫味儿。
贺知书捧着蒋文旭的脸浅笑着一下下的亲他的眉骨:那你以后去抱猫吧。
欠收拾了?蒋文旭吻着贺知书的脸,一路啃到柔软的小腹。
贺知书浅浅低低的呻吟出声,不自觉的有几分难得的迎合。贺知书的声音很好听,尾音除了清透还有些许吴侬软语的柔软。克制羞怯的哼起来的时候勾人的很。
你别给我留印子…明天去医院一脱外套尴尬也尴尬死了。
蒋文旭动作很小心的缓慢进入贺知书,贺知书低低的喘,眼睛湿润润的泛着水光:…唔…慢…慢点…
够慢的了。蒋文旭轻轻抚着贺知书的发,身下动作丝毫不受影响:剪头发了?
贺知书咬着chún,被激烈的动作弄到半句话都说不全:剪…嗯…剪了…
贺知书紧紧搂住蒋文旭的脖颈被面对面的进入,他讨好一样的吻蒋文旭的下巴和喉结,断断续续的求饶。
蒋文旭很少见到贺知书这样主动,心弦颤了颤。贺知书回应起来的时候那幅姿态真的是非常惑人的。
他忍不住,最后几乎是用发狠的力道去征服贺知书,贺知书被折了双腿摁在床上,被欺负连求饶都带了哭腔:蒋…蒋哥…慢一点…求求你了…
最后蒋文旭是尽兴了,很久都没有过的爽快。贺知书累的趴在蒋文旭xiōng口上就睡着了。蒋文旭一伸胳膊就把贺知书整个人都抱在了怀里,他一点一点抚着贺知书的脊背,良久才自言自语的低声喃喃:…怎么突然就这样瘦了?
第二天贺知书起的时候蒋文旭已经走了,身边一片冰凉。贺知书默默坐了一会,缓了缓酸疼的腰就下了地。他今天还有化疗。
出卧室的时候让贺知书很意外的是那个男人竟然帮他喂过了猫,餐桌上还有留的纸条和饭,微波炉打一下就可以吃了。
贺知书摇摇头笑了笑扔了纸条,去把那四个毛茸茸的小东西挨个抱了一圈,吃了药就换了衣服打算去医院了。
贺知书长了心,出门的时候特意仔细的照了镜子。好在蒋文旭听了劝没在显眼的地方给他留印子,虽然衣服遮盖的地方一片狼藉。
在路上的时候心情还是很平静的,但是离医院越近贺知书也慢慢紧张起来。艾子瑜曾明确的告诉他化疗时必须住院,但贺知书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他甚至不想多听那些可怕的后遗症和治疗时的反应,因为当一个人对什么心怀了畏惧的时候就真的挺不过来了。
但贺知书没有想过,这个过程会这样的痛苦。这场化疗让贺知书觉得面对死亡也不过如此了,真的很难受,头疼恶心,全身疼的就像要炸开,血管里爬满无数的虫子啃噬撞击,疼的简直是人间地狱。贺知书怕疼,但他的痛苦只能自己忍受,忍成下一波更汹涌的苦难。贺知书苍白的脸颊被冷汗打湿,chún被咬到血迹斑斑。
艾子瑜交代了别的医生替他值一会班来陪贺知书,看着看着心口就是一疼。他在心疼。
艾医生…艾子瑜半抱在怀里的人意识都有些恍然了,不知是冷汗还是眼泪浸湿了那张如果有点血sè会是很漂亮的一张脸,贺知书的chún都成了青白sè:你…你也没和我说会疼成这样的啊…
艾子瑜轻轻拍了拍他:没事的….没事的…熬过去就好了,我在的。
贺知书却是笑了,左脸颊的小酒窝显的他乖巧的不得了。但贺知书眼里的悲伤那么重那么碎:我真的好疼…疼了好久…熬不住了该怎么办呢…




最爱你的那十年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贺知书疼的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艾子瑜搀着他去办公室躺一会。一路无话,艾子瑜心里不可名状的感情越来越强烈,他几乎已隐隐察觉到,自己完了。
贺知书惨白的脸sè和医院单人床的床单几乎融为一体,他的眼睛有些失神,人看起来都是茫然的。艾子瑜给他倒了杯热水:喝点水吗?
贺知书没接,过了一会儿才低声喃喃一样说了句:我有些冷…
艾子瑜愣了愣,他不常在这休息,没什么单子毯子给贺知书盖,只能把贺知书厚重的驼sè羽绒服抱了来给他。
贺知书紧紧拥着这件衣服,帽口一圈柔软的狐狸毛温顺的贴在他消瘦的脸颊上,惊人的显示出一种极脆弱病态的美感。
你的身体状态不太好,考虑考虑住院吧。艾子瑜坐在贺知书旁边,又思索了片刻才再次开口:…你这病瞒不住的…最好告诉恋人亲人吧,你自己撑着太委屈了。
贺知书慢慢缓过来,他的眉眼柔软温和,情绪总是内敛。他轻轻摇头:不住院了,能撑到什么时候算什么时候吧。
爱一个人爱到极致不是能为他去死,而是可以为他活下去。贺知书已经不想好好活了,所以他只能顺其自然,如果有幸他死的早,那便把他的爱早早的终止在那一天。
医生也忽然察觉到贺知书的生活不是他所想象的单纯简单,却找不到头绪,更不好问什么。
贺知书知道他今天给人家添了太多麻烦,稍微好一些就要走了。他和艾子瑜道谢,礼貌温柔。
下次治疗的时间我会给你打电话。艾子瑜留不下他,只能找这种并不高明的话题。
贺知书僵了僵,但还是反应过来应了句知道。
艾子瑜忽然有些支吾,脸sè很微妙,贺知书好奇的看着他,过了会儿艾子瑜才说道:…你身体受不住的,性生活就停停吧…
贺知书意外的没有太多尴尬,心里有几分暖意,乖乖应下。
艾子瑜看着贺知书走的背影,心总是不知不觉就揪紧了。
贺知书回到家之后躺了一个下午,什么东西都没入口。他吐了五次,最后吐出来的是苦涩墨绿的胆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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