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爱你的那十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贺知书蒋文旭
四个小东西nǎi声nǎi气的叫着围着贺知书撒娇,小小的一个个窝在颈项边,毛绒绒的柔软的感觉直触心里最柔软的那部分。
蒋文旭晚上回来的不早了,本来贺知书以为他不会回来了。蒋文旭最近似乎对贺知书比前一阵子上了点心,总不是不闻不问了。
蒋文旭好像对贺知书恢复了那么些兴趣,他今晚应酬喝了些酒,也不嫌弃贺知书抱过猫了,一口一个宝贝的叫着亲着,有些肉麻的紧。
蒋文旭正是如狼似虎的好年纪,最开始贺知书身体好的时候去应付蒋文旭都显吃力,现在更勉强。蒋文旭昨天才抱过他,今晚似乎还要来一场。
贺知书对蒋文旭的纵容已成习惯,艾子瑜说的话早扔在一边。他努力放软自己在蒋文旭怀里,强忍着身体的虚弱和不适任由蒋文旭用那种凶悍野蛮毫不留情的力道把他一次一次的贯穿。
贺知书咬住chún忍住喉间压抑的痛吟,他没求饶没认输,反而是紧紧搂住了蒋文旭的脖子刻意的呻吟:蒋哥…给我…快…快一些…
那个男人受了鼓励,动作更加肆无忌惮,他狠狠冲撞着身下那具瘦削的躯体,却从始至终没给贺知书一个吻。最后蒋文旭射在贺知书身体里,在贺知书耳边含糊的喃喃出了个人名:…小沈…
贺知书的心一瞬间就风化破碎了。
自己不是那个人。
最爱你的那十年 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贺知书推开身上的男人,大睁着眼愣愣的看着无边无际的黑暗。他连呼吸都放平缓,等那种心疼到窒息的感觉慢慢过去。
当初明明说的是永远在一起,他们是最好的年纪相互遇到的最美好的人。贺知书露出了些很恍然的笑意,他记得很多很多细碎的微不足道的事,记得很牢,因为正是每一点小事才拼出幸福。
蒋文旭上学那会儿在外人面前又酷又拽,其实yòu稚的不得了。年少的时候也会猫草丛里兴致勃勃的招呼:小书,小书,你看看!蜥蜴!;也会天天给贺知书变着法带好吃的,没少为贺知书打架,没少吓唬那些喜欢贺知书的小女孩儿。后来蒋文旭出来闯,没少受绊子受挫折,酒桌上陪东北那边大款喝酒,喝不了也得guàn,一喝醉就抱着贺知书哭说没给他好日子过。
这辈子有我一个就够了,不是都说好了吗?贺知书忍不住了,手背覆在眼睛上哭的像个孩子。贺知书真的怀念二中开的绚烂细碎的梨花,花期前后他每次放学都会去捡一小兜,捧一小把吹蒋文旭一头一脸。两个人做过的最浪漫最大胆的一件事就是那棵梨花树下,假期里的校园空无一人,蒋文旭把贺知书摁住长久缠绵的充满少年爱意的吻。
可那又说明什么呢?曾经炙热单纯的爱在漫长的时间里消磨了,被灯红酒绿的欲望打回原形,一点用以安慰自己的东西都没有了。
我还有力气,能多爱你一点就多爱一点吧,以后就你自己了,太任性了身边的人留不久的。贺知书困难的爬起来,轻轻给蒋文旭掖严了被子,本该盛了花蜜一样温和甜软的小酒窝被泪水浸的cháo湿苦涩。贺知书背过身去,咬住手指忍住没有抽噎出声。
冬天天亮的很迟,贺知书看着天一点点亮起来,那些冷光透过薄薄的纱帘,凄寒的可怕。今年是个寒冬,如果能和蒋文旭再堆一个雪人的话那雪人化的一定会很慢,他的痕迹会在蒋文旭的冬天里留的更久一点。
贺知书爬起来步履踉跄的去冲澡,身子很单薄,情欲的痕迹密集的遍布满身,显得有些脏又有点可怜。
贺知书知道他没什么出息了,闹也没心力闹,爱这个男人爱的都成了习惯,忍忍就忍忍吧。伏趴在冰冷洁白的大理石浴池边用手指引出身体里男人的东西,贺知书的眉皱的越来越紧。不能再这样了。
贺知书吃了药去做早餐,蒋文旭昨晚喝的有些多,贺知书给他熬了小米粥养胃。粥已经熟了在锅里闷着,贺知书坐在小沙发上专心的看一本小说。
蒋文旭醒的时候也不早了,头发睡的有些炸,蹭在贺知书身边撒娇。他比贺知书壮实很多,一圈就把贺知书整个人都搂在怀里。
明天我去出差,要半个一月才回来。
贺知书翻书的手顿了顿:知道了。如果他不在,自己去医院还能方便点。
自己去?贺知书挣开蒋文旭的怀抱去厨房盛粥。
蒋文旭愣了下:几个骨干和助理。
贺知书嗯了声,不太在乎,盛了粥给蒋文旭:别太欺负那小孩儿,宋助理忙的都不行了你还带他出差。
蒋文旭拿着勺子吃粥,没多想:不是小宋,新来的助理,美院毕业的,带他去和法国的设计师新秀去打个眼熟。
贺知书笑:我认识吗?
公司的新人你能认识才怪,更何况是沈醉这种才毕业的…蒋文旭忽然闭了嘴,专心吃饭。
贺知书心里陡然一凉,才毕业的小孩就在蒋文旭手底下混到这样高的位置,手腕不可谓不硬了。
最爱你的那十年 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贺知书叹了口气,笑自己总爱cào心没用的,转身洗干净了手去给蒋文旭收拾行李箱。
四只小nǎi猫很活泼,小短腿不好用,踉跄着成群结队找贺知书玩。四只nǎi牛花的小东西往行李箱里好奇一蹲,玩的很开心。
好了好了,快出来,贺知书用指尖把它们额头挨个点了遍:等会儿让他看见了我又该挨训啦…
蒋文旭其实就在门口,可他一时竟不敢出声。贺知书有时候温柔的让他害怕。他记得沈醉一开始家里养了条特别傻的哈士奇,他烦的不行,但也能忍,毕竟他不去沈醉家。但后来看到沈醉身上有狗毛就忍不了了,沈醉处理狗那几天眼圈都是红的,可蒋文旭心里半点波澜都没有。可现在看着贺知书和四只小猫玩,那种温馨的和谐感觉真的一瞬间岁月静好,那一瞬间蒋文旭甚至并不在意可能粘在衬衫西装上的猫毛了。
养的情人不听话可以扔可以甩,但蒋文旭永远不会这么对贺知书。即使他过腻味了白开水一样的日子,但那个陪他一路走过来的人是谁都代替不了的。蒋文旭迟早会明白,但他现在不懂,人总是对一直拥有的东西抱有极强的自信,潜意识里认定了那东西不会走就再懒得去经营了,但人心是最大的变数,尤其是当贺知书也身不由己。
蒋文旭不爱戴围巾,贺知书怕他冷,临出门非要给他系上围巾。蒋文旭低着头看一脸认真给他打着花结的贺知书,笑:贤妻良母。
贺知书白他一眼,拍了拍系好的围巾:快走吧你。
蒋文旭伸手摸了摸贺知书削瘦的脸颊:多吃些,你瘦的太厉害。等我有空陪你再做个体检。
世间事最怕等,怕回头怕有空,因为通常等着等着就杳无音信。
贺知书垂眸乖巧的应,看着蒋文旭走了。那个背影还是很伟岸,腰脊挺直,爱一个人的时候觉得他走路都是与众不同又潇洒的,即使那个人…一眼都没回头看。
贺知书关上门,坐回餐桌,吃了半碗已经凉了的小米粥。
蒋文旭出差后总是很少再给贺知书打电话的,也许是真忙,也许仅仅是因为不方便而已。贺知书也不会查岗,总觉得一个男人像个女人一样做到这样的地步掉价闹心的厉害。况且猫想偷腥,防不胜防。
那次化疗之后贺知书没太严重的后续反应,头发也没想象中掉的那么厉害。贺知书不敢掉以轻心,因为他知道既然决定治病,这还只是才开始,永远要想到最坏的结果。他并不怎么在乎的。
艾子瑜对贺知书比开始上心很多,电话打得竟然比蒋文旭还勤的多。贺知书有时候觉得好玩,逗着猫打电话:医生,上班煲电话粥不会被扣工资啊。
艾子瑜也没正行:我这也叫关心病人心理健康啊。
贺知书也是慢慢才发现艾子瑜平常一脸禁欲严苛全是装的,熟了以后这人特别有趣,嘴永远比脑子快。就像条大狼狗,远看威武霸气,玩熟了也会摇个尾巴撒个娇。贺知书给小猫挠着脖子,觉得自己把艾子瑜和大狗联系起来真是坏透了。
最爱你的那十年 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隔天去医院时难得是无风的晴天,贺知书狐狸毛边儿的帽子都被阳光晃的暖融融的。艾子瑜伸手去摸,深褐sè的瞳孔亮晶晶的看着贺知书。
怎么了医生?贺知书偏头看他,衣领中一截脖颈雪白雪白。
你看,艾子瑜忽然笑了,用手一提那圈动物毛往贺知书脸颊上一贴:像不像小老虎?
贺知书噗嗤就笑了,觉得医生怎么这么有幽默感。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化疗时的痛苦甚至比上一次更难熬。贺知书的鬓角都被汗湿了,吐的直腰都直不起来。贺知书自己一个人疼的厉害了也只能忍住不出声,艾子瑜隔了一段距离轻轻唤他的名字。贺知书好久才抬头,眼里蒙蒙的雾气,chún颤了颤才吐出了个字:疼…
艾子瑜心里猛地一疼,其实他是骗贺知书的,那样脆弱单薄的贺知书连弱气的小老虎都不太像,更像小nǎi猫,小爪子还没利,稍不留神什么都能伤了自己。
从我这休息一会儿。艾子瑜带着贺知书去办公室:我给你再开些药。
贺知书身上发软,半点力气都没有,也没逞强拒绝。但令他没想到的是医生的小单人床换了厚垫子,软软的绒毯铺在上面。贺知书有些无措了。
躺会儿,我等会还有病人。艾子瑜到没什么想法,还顺手把那床薄被帮贺知书抖开了,像才晒过,阳光的味道,甜软。
贺知书大半张脸埋进浅蓝sè透着阳光味道的被单里,莫名其妙的有些想哭。人吃苦久了后不怕别人对他不好,就怕别人对他太好。因为无从回报。
多睡会儿,艾子瑜拉了半面窗帘:等下我叫你。
贺知书jīng神身体都很疲倦,很快就睡着了。艾子瑜坐在办公桌前却有些走神,他不太清楚自己对贺知书到底是什么程度的感情,看不得那个人吃苦,心会疼,看到那种暧昧的痕迹会不舒服,因为贺知书对另一个男人的包容和死心塌地恼怒。
艾子瑜家里势力很大,但因为职业的原因艾子瑜一直都是自制内敛的。不吸烟不酗酒,不玩男人女人。平常也就喜欢车养个花,后者还是他老爹给栽培出的爱好。
见过贺知书才没几面就脑子晕乎的送了自己最喜欢的兰花。艾子瑜转着笔无意识的扬了chún角。
贺知书很久没有睡过这么好的一觉了。睡得很沉很安稳,暖暖的很有安全感。他甚至没多做梦,唯一一点梦境的lún廓就是阳光下的一棵桂花树,香甜温柔。
医生没招呼他,贺知书自然醒过来的时候天都黑了。艾子瑜今天没夜班,早早的下班过来看着贺知书。
醒了?艾子瑜笑着合上全英文的医学报告。
贺知书脸sè好了些,忙起身:实在打扰您了。
那么见外啊?艾子瑜摇头,非常不以为然的样子,随手一指床头边上的保温桶:我找人送的药膳,吃了饭再回去。
贺知书愣住了,总觉得艾医生今天一天都不太对。
最爱你的那十年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艾子瑜把保温桶盖掀开,清淡的香气飘出来,伴着些浅浅的草药香。
朋友开的药膳店,味道应该还好,医生自顾自收拾好碗碟:快尝尝,等会要凉了。
贺知书失笑,打趣道:现在医生工资多高?奖金和患者心情挂钩?
艾子瑜没搭腔,整理好了手边一沓医学报告,抽了凳子坐在贺知书旁:我也没吃呢,一起吃吧。
贺知书张了张口却也问不出什么,莫名多了些赧然。他没往太深想,只是越发有些坐立难安。
艾子瑜有些心疼了,把筷子递给贺知书的时候还是多说了两句算作解释:我家也没人,就抱了些私心想有人陪我吃顿饭,没想到为难你了。
贺知书忙摇头:不会。艾医生人很好,让我都有些受宠若惊了。他冲医生笑起来,黑瞳仁被白炽灯晃的亮晶晶的。
艾子瑜也微微扬了chún角,忽然很想轻轻触一触贺知书长长的微垂的眼睫。艾子瑜其实是一个很张狂不羁的人,因为他的资本,其实如果他看中了谁断不会考虑太多。可今天不过是为了留贺知书心安理得的吃顿饭,他很难得的上班都走神,想了一下午说辞。
也许是真的有一些喜欢的吧。艾子瑜垂眸,勺子搅浑半碗汤。
难受?艾子瑜出声问,他看贺知书只动了几筷子就没在夹什么了。那几筷子,估计也是礼貌的成分多。
贺知书摇头:没有,在家也是这样,总没什么胃口。
我托人在找,尽量早些把骨髓给你匹配上。艾子瑜一想起贺知书的病就心里发凉,更何况他是贺知书的主治医生,情况自然是了解的更多一些。贺知书化疗的时机已经不对了,现在的治疗根本不是改善,而是拖着,能拖一天是一天。
贺知书道谢,神情里却没多少期待喜悦。
你的病…他知道了吗?艾子瑜收敛了情绪,有意无意的提了些试探的问句。
不知是不是错觉,艾子瑜觉得贺知书脸sè苍白了些,眉宇间压上了厚重的疲惫,然后他开口,无波无澜的语气:不想告诉他。
艾子瑜就没多问,他还是有几分脸sè的。他知道贺知书肯定有说不出的苦衷,那两人的关系也没想象中的密不可分。
艾子瑜半点要chā足的负罪感都没有,他很少想要什么人,喜欢了不试试去追他都对不起自己。况且只要锄头挥的好,哪有墙角挖不倒。爱人憔悴到这种地步,连体检都没陪着做过一次,不是眼睛瞎就是根本不在乎。
不想吃就少吃点吧,明天我接你来拿药。艾子瑜不想让贺知书为难,洗了手去把贺知书的衣服抱来了:我下班了,顺路送你回家。
贺知书还记得上次艾子瑜送他回家弄出了多少麻烦,心里多少不那么坦然。可他才发现和艾子瑜根本说不通,最后实在没办法,被摁在副驾驶的时候才抱怨般的tiáo笑:女孩子都想嫁医生,我就没看出医生那点好了,都像你这样霸道的吗?
我知道这样招男孩子喜欢。
贺知书猛地一惊,条件反射般的去看艾子瑜,却发现那人根本不在意在说什么,眉眼里也是几分平时难见的玩世不恭。
你说你逗我做什么?贺知书笑了。
艾子瑜也笑,什么都没说。
直到贺知书下车的时候艾子瑜才再开口,降了车窗唤了声:知书。
贺知书脚步一顿,回头:医生?
艾子瑜下车从脖子上摘了围巾,强行在贺知书露出的一截颈子上缠了个严实:快回家,明天我下午两点来接你。
直到那辆跑车走了很远贺知书才缓过神。脖颈上的围巾还有另一个人的余温,贺知书不知道这个医生想做什么,他不认为自己还有再招一个同性喜欢的资本。况且医生是个很优秀的人。
最爱你的那十年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贺知书回到家,仔细的把艾子瑜的围巾叠好装进袋子。他在沙发上坐了很久,什么都没想,只是后来觉得有些冷才起身。
一个房子没有人气就会冷,是那种无论空tiáo温度再高都无法消除的冷。贺知书窝在被子里,团的很紧,竟迷迷糊糊的又睡过去。
半夜突然惊醒,卧室大灯还明晃晃的照着,黑夜浓重的化不开。贺知书看表,他才睡了不到半个小时。但睡不着了,清醒的滋味更难熬。他实在是忍不住,很想听听蒋文旭的声音。
法国现在大概下午五点多,应该不会打扰他的吧…贺知书垂着眼睫很耐心的用手指一个个数字把蒋文旭的号码摁出来,通讯录里不是没有他,但这样似乎来的更用心隆重些。这是贺知书的习惯。
电话很快响了几声之后有人接通了,男人低沉悦耳的嗓音似乎有几分温柔在:你还记得给我打个电话呢?
贺知书握着手机沉默了几秒,他和蒋文旭最开始电话是很勤的,但是没钱交话费,那时候贺知书觉得最开心又最小心的事就是用自己公司的电话跟蒋文旭无关痛痒的聊两句,尽管两人夜夜都能见,但也总觉得白天太长。后来却变了,总觉得没什么好说,又偏偏无来由的赌着气,既然你不愿意理我我也不去凑合。直到变成现在这样——十天半个月不见面也没个电话来问候都是很正常的。
想你了。贺知书收敛了情绪,几秒的时间里思维竟有了几年的跨度,一时间竟就这样脱口而出。
蒋文旭也是一愣,他很久…都没有听贺知书说这样的话了,而且,他似乎听出贺知书短短三个字里声线就勾勒出的一丝哽咽。似乎是真实,但也像错觉。
我也想你了,这两天总忙,闲下来又怕打扰你休息。一直忍着没打电话给你,我尽量快一些,早点回来陪你。蒋文旭的声音温软了两分,心里有很大的波澜。
贺知书不笨的,借口说的再好听也只是为了掩饰不想上心的事实。蒋文旭连一条短信都没自己发过。那男人远在法国,身边带着年轻喜欢的男孩子,浪漫的国家可心的人,乐不思蜀多么正常。只是自己,大半夜又上赶着自虐。
贺知书抿chún,在嗓子里嗯了一声。
他还没想好说什么,但隐隐约约就听话筒那边传来很模糊的声音:蒋哥…你那电话怎么还打不完啊,菜都要凉了…
撒娇的tiáo子,清清亮亮的男孩子的声线,似乎是等的不耐烦了。
贺知书的脸sè苍白下来,他想,蒋文旭宠那孩子宠的应该是很厉害的吧。当年自己都不曾试过去打扰蒋文旭的电话。
蒋文旭那边突然安静下来,半点杂音都没有了。
贺知书努力的平稳了声线,他仍是不舍蒋文旭为难:北京这两天降温,冷的厉害。你回来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去机场接你,给你炖萝卜排骨汤。
乖,最爱你了。
贺知书笑了,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好了好了,你去忙吧!我困了。
蒋文旭道晚安,声音很温柔。
贺知书一夜未眠,心又生生被钝刀子挖去一片。后半夜的时候贺知书满屋子的转,却不知道自己要找什么,最后终于累的坐在冰凉的客厅地板上哭的像个失去了全世界的孩子。贺知书咬着chún,瘦削的肩颤的厉害,他一边哭一边把暖宝宝贴在xiōng口上。这样心才不会冷的要结冰。
凌晨贺知书才睡着,却又凶猛的烧起来,整个人都是混沌的。
报应来了。贺知书露出了些解脱的笑意,气走了父母,放弃了本心,失去了所有,爱上了不该爱的人。
手机铃声响起来,贺知书反应了好久才伸手去接:蒋文旭…我疼的要死了…
你别不要我啊…
我很乖的…
你怎么能骗我呢?贺知书烧的眼尾通红,情绪一旦积压的久了真的很难止住了。
贺知书!怎么了?你家在哪儿?我马上过来!
原来是医生啊…贺知书昏沉着,潜意识里还是信任艾子瑜的,断断续续还是说了确切地址,然后才又睡了过去。
艾子瑜直接拎了个开锁的过去,开了贺知书家门进去的时候贺知书都没醒。
艾子瑜看着那个本就瘦削的人因为怕冷蜷的更小,苍白的脸上还挂些泪痕,眉头皱的死紧。艾子瑜凑过去才发现自己打给贺知书的电话竟还未挂断。
他弯腰打横把人抱起来,轻的太厉害。那人一侧脸颊乖巧的贴在自己xiōng膛上,温度很高,热的他那颗心都化了。
真的喜欢上了。艾子瑜确认无疑。
最爱你的那十年 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贺知书醒的时候是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他才退烧,脑子还不大清明,身子虚软疲乏。
贺知书坐起来揉了揉太阳xué,他好像想起来些模模糊糊的零碎片段,大概又麻烦了医生。贺知书抬眼看了看四周,卧室的装修风格是黑白灰的极简极具现代感的冷sètiáo,阳台旁一整面玻璃内镶墙里摆满了各种跑车和越野车的模型。
原来医生还是个收集癖。贺知书笑笑,才想下床就看见了卧室门被小心翼翼的推开。这门开的太奇怪,贺知书就好奇的屏住呼吸看。
那门刚开始就拉个小缝,艾子瑜特别小心的慢慢的轻轻的拉,都没看到已经坐起来的贺知书。贺知书也不知道这医生在他自己家,怎么弄的和做贼一样?
下一秒门缝里硬生生钻进来一个金黄金黄的大狗头,艾子瑜终于忍不住了,压低了嗓子咬牙切齿:二狗,滚边儿切!去去去,你丫咋那么好奇呢!我都这么躲你了你还过来!
贺知书噗嗤笑出声,那大狗身子还挺灵活,脑袋刚进来身子就嗖的扑进来。一条顶漂亮的金毛狗子。
艾子瑜手里还端着碗粥,看到贺知书醒了,欲哭无泪的站着:它不咬人,就是个儿大了点…你别害怕。
那狗都冲到贺知书面前了,一人一狗傻乎乎的对着眼,金毛狗的尾巴摇成了一朵花。贺知书摸摸狗头,冲艾子瑜笑:我不怕狗,很喜欢小动物。
贺知书侧坐在床边,金毛的大爪子摁在他雪白的脚背上。
艾子瑜神情柔软温和下来,冲贺知书走过来把碗递过去:熬了一上午的小米粥,将就吃一点,味道还可以。
天天总这样麻烦您…
艾子瑜坐在贺知书旁边,二狗摊成一条狗皮毯子给艾子瑜踩。艾子瑜的瞳孔和金毛犬的瞳孔颜sè很像,温柔忠诚的土褐sè,他看着贺知书,摇头:有和朋友这么见外的吗?还是你都不把我当朋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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