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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缚小瑾
九叔和丽娜站在院子口对保镖首领吩咐了句什么,便转身进入客厅,那名首领朝我这边招手,指了指一侧偏门,保镖立刻会意,他们将我推搡着乘坐私人电梯达到地下一层,走出电梯门后,视线迅速冷暗下来,这里没有正儿八经的照明灯,只是每相隔一段距离墙壁上便悬挂着一盏油灯,灯光微暗,散发着蜡烛燃烧的焦糊气息,yīn森cháo湿的空气温度很低,冷得我发抖,我裹了裹身上大衣,跟随保镖来到一闪铁闸门前,
这样场景似曾相识,我曾央求纪容恪去救席情,当时金玉贵就把她困在这样的地下室,没想到风水lún流转,我不敢想象纪容恪会怎样出现,也不敢想象他如果不出现,只派人捎来一句冷冰冰的保孩子,我该怎么办,那漫长的九个月我如何度过,每一天都在靠近死亡,每一天都无比绝望,
保镖在我愣神的时候,忽然一把将我推进去,我没有稳住身体,直接朝前面栽下扑倒,我立刻用手掌撑住地面,没有伤害到腹部,保镖从外面将铁栅门关上,他扒开最上面的一个窗口,“一天三顿饭,从这里送,你自己过来拿,如果要方便,最里面那个角落是卫生间,”
他完砰地一声将窗口合上,
我站在原地借着最上面天窗投射进来的昏暗光束打量这里的地形,这是一间地窖,靠近保镖指给我的卫生间方向,右手旁边是一张单人床,花被套,很简易,看上去似乎就不稳,摇摇晃晃,
地上铺了干稻草防cháo,天花板上有些墙皮已经开始脱落,这里大约经常有东西摆放,感觉不是久未使用的样子,我不敢想这里经常有人,这太恐怖了,我会不由自主想到会不会存在冤魂,这里死没死过人,
我越想越害怕越觉得脊背发冷,我不敢再乱动,我靠着墙壁坐下,将腿盘起来,用手臂抱住膝盖,没多久保镖从那个门上的铁窗外扔进来一瓶矿泉水,正好滚啊滚砸落在我脚边,我看了一眼水,又抬头看他,他只有一颗脑袋露在窗口里,“给你喝的,”
他完再次把铁皮合上,我的确很口渴,我从早晨折腾到医院就没喝水,我试探着拿起来拧了下瓶盖,是没有拆封过的,我估计他们也不会怎样,三天时期没到,九叔对我再狠,也会保证我有吃有喝,等待纪容恪结果再做安排,我没有任何犹豫喝掉了大半瓶,可我还觉得渴,但我不敢再喝了,万一夜里没人管我,一点水没有十几个小时我不是要渴死,
我默不作声盯着天窗西边还未完全沉落的半边太阳愣神,恐惧、祈盼、饥饿和寒冷交缠在一起席卷困顿了我,我很快便体力不支,坐在寒冷侵骨的地面瑟瑟发抖,
有哪里很不舒服,但具体部位我也无法确定,我整个身体都懒洋洋皱巴巴的,像发烧了一样,我意识时断时连熬了一段时间,视线似乎陷入一片漆黑,唯一的光线来源窗子外的天sè也在缓慢暗下来,最后一丝白茫茫的天际变得十分昏暗,是浅灰sè的,
我蜷缩在墙角,嘴chún干裂发紫,已经分辨不到床的位置,我整个身体都僵住了,就那么昏昏沉沉的蹲坐着,两只脚失去知觉,我不知道又熬了多久,忽然一霎那间腹部开始隐隐作痛,这种痛起初不是很明显,但很快在我着重的感知下,它变得来势汹汹排山倒海,我意识到不妙,张大嘴巴呼吸着,想要缓解这份痛苦,可却无济于事,腹部里面的肉好像卷了起来,一点点的撕扯着,翻滚着,我时不时的低吟一声,可没有人听到,没有人理会,守候在门外的保镖完全无动于衷,直到我真的忍得不行,越来越疼,那是一种让我生不如死的钝痛,我站不起来,根本无法行走,我只能艰难的蠕动,手脚并用爬行到门口,我扬起手臂在铁门上重重拍了拍,外面一个男人大声问我什么事,我不出话来,我只能继续敲门,用尽所有力气去敲打,来回应他,
外面人骂骂咧咧不胜其烦,他最开始没搭理我,我坚持不懈没完没了的敲,他也烦了,他拿钥匙打开锁芯,把门拉开,随着铁门被打开,外面一束惨白sè的灯光射进来,保镖手上拿着手电筒,他朝里面床的位置扫了扫,发现我不在,他怔了一下,他大喊人呢,我有气无力的举起一只手,我在这里,他立刻低下头看我,在发现我跌倒在地上脸sè惨白时,他忽然骂了句,“装什么,下午进来时不还好好的,这么会儿就不行了,”
我摇头,我真的快哭了,我气若游丝,我只能用手势比划,示意他我很痛苦,他本不打算理会我,他走出去,转身拉上门,想要重新上锁,我绝望闭上眼睛,在这时另外一名保镖忽然脸sè一变,他整个人都僵在那里,他脚别在门槛上,那人锁不了,于是推了他一把,叫他起来,保镖伸出手指了指我身体,是下半部分,那名气势汹汹的保镖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来,同样脸sè一白,手上的钥匙也随之脱落在地,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他们都怔住了,我也怔住了,
我裤子上染了血,
一片血红,
我睁不开眼,还以为那是错觉,我我=勉qiáng撑起一条缝隙,借着门外的光亮用力看,当我看清楚后,我心就像沉入了冰凉的海底,那般起伏跌宕的绝望,我看到自己一路爬过来的地上,蜿蜒曲折着好长一条血丝,断断续续的血珠滴落在上面,深紫sè的,干涸的,嫣红无比,狰狞而触目惊心,
我似乎明白了什么,我眼睛里发烫,最后一丝苟延残喘的力气也消失殆尽,





红唇 第一百零六章 佛说最可悲
我在一阵巨痛中醒来,
我蹙眉睁开眼,在黑暗的空气中听到自己呻吟声,我忽然忘了自己在哪儿,我茫然的四下打量,最终确定我还被关在九叔的地窖里,天窗外一片漆黑,铁门上悬挂了一盏松油灯,光线尤为昏暗,但足够照亮这不足二十平米的空间,
我下意识摸向自己腹部,它是平坦的,我险些大哭出来,可我又忽然顿悟,它原本就是平坦的,孩子还不足月,怎么可能隆起呢,
我松了口气,但也只松了半口,孩子还在不在,
也许我该期盼他不在了,这样纪容恪没得选择,他只能救我,让九叔放我出去,不是我自己残忍使他消失的,是宿命,杀害他的凶手是九叔的保镖,是这冰冷到极致的地窖,
可我怎么会没有这个念头呢,我无比渴望孩子还在,他还健健康康在我肚子里,虽然他还没有成形,还只是一个小小胚胎,但他和我血脉相连,是我骨肉的一部分,是我身体最伟大的地方孕育的生命,我没有忍心不要他,我怎么能舍得他消失,
我陷入一片深沉的绝望,我觉得自己在一个困境之中,在一片悬崖沼泽深处,我根本动不了,只能被迫接受命运的审判和安排,
我躺在床上睁着眼,也不知道想什么,我甚至没有勇气去感受下面疼不疼,如果是疼的,是不是代表孩子不在了,我经历过那样一次几乎打垮我的崩溃,我不想承受第二次,是不是我有罪,我不该那样草草结束第一个孩子的生命,我有什么资格剥夺他来到人世的权利,于是遭受了报应,这一次就是我的报应,我想要他,我想留下他,纪容恪更想,他却要走了,
我咬着嘴chún,闷闷的哭出来,我不发出一点声音,可半点不由己,我最终还是没能克制住内心最大的悲戚,哭得天昏地暗,
我不清楚过去多久,天窗外的颜sè仍旧漆黑,黑到令人压抑和窒息,我终于减弱了哭声,变为低低的啜泣,我忽然间听到一丝动静,来自于我床头靠近墙壁的位置,我下意识抬起眼眸,用力翻着眼皮,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结果我看到了一个人,一个长发女人,她穿着大红sè的毛呢裙,看不见五官,只能窥探到模糊的lún廓,
我不话,就那么直直盯着,她在黑暗中冷笑,“不哭了,”
是丽娜,
我脑海中忽然闪过那瓶水,就是那瓶水,喝下去后不多久,我就浑身难受腹部坠痛,那瓶水不是祸根,我死也不相信,
我咬牙切?问她,“你要害我,”
我完这句话,地窖内忽然亮起了白灯,我这才发现头顶靠近墙角的位置有一颗灯泡,很小,但光线却十分足,她理也不理我,而是探身从地上拿起一瓶金sè的指甲油,她拧开盖子,在灯光下比对自己的指甲,她指甲上还染了一层透明的胶体,她一点点刷上去那层金sè,不可否认好看,但也不可否认很多余,有点画蛇添足,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还让我看见,她把十个指甲都刷完后,把指甲油瓶丢到地上,摔得碎裂,那味道特别浓烈,有一股类似油漆的味道,我最讨厌这个味道,我会吐,我捂着xiōng口压住胃里翻江倒海的汹涌,我死死抿住嘴chún,仿佛只要张开一丝缝隙,就会被那味道无孔不入的穿透进来,
她在空气内吹干,然后注视着自己指甲对我,“那瓶水是安全的,好与不好都是你自己的命,”
“我自己的命,”
我大笑出来,撑着身体从床上爬起来,我将两条腿垂挂在床铺下,看着她犀利的眸光一字一顿,“我被困在地窖,被qiáng行囚禁,也是我自己的命吗,”
“不然呢,”丽娜反问回来,“难道是我的命吗,谁让你不知廉耻看不透自己身份,去高攀你根本配不起的纪容恪,你肚子里的那块肉不是孩子,而是孽债,这份债是还不起的,他不到这个世上来,才是最好的结果,”
我死死抠住床畔的木头,指甲嵌入其中,我感觉得到痛,可心里却是麻木,“我再不配,孩子是纪容恪的种,他没有罪,你和九叔bī他这样狠,难道就不为自己留条后路吗,九叔无子,丽娜,我看得出来,你绝没有外表这么简单,但你是女人,女人永远斗不过男人,”
丽娜吹干了指甲,她笑着举过头顶,迎着光线观赏,她似乎很满意这个重叠的颜sè,她从椅子上站起身,朝着我走过来,一步步bī近,一步步堵死了灯光笼罩下铁门的暗影,
她手轻轻抚摸在我脸上,我全身骤然紧绷起来,她一下下拍打着,越来越重,到最后我觉得脸颊已经开始发麻,牙?内渗出一丝甜腥的血味,
她十分傲慢,“我们不需要为自己留后路,因为权势是这个社会最好的通行证,没有的人才会千方百计每走一步就做个记号,但我不必,我可以尽情的胡作非为,让所有人把我定位在这个愚昧又任性的角sè上,我可以甩出去大把的钱,让别人心甘情愿臣服和效劳,我需要那些吗,”
我朝地上啐了口带血迹的唾沫,我舔了舔嘴chún,“我们不是佛,算不出芸芸众生的命数,所以别太狂妄,千金也会散尽,权势也会一夕之间覆灭坍塌,佛经上,每个人都会经历劫难,生老病死算不了什么,还有更可怕的,比如情劫比如可悲的苍生,人就是最可悲的苍生里最渺小的尘埃,还不如一颗庞大的树,”
“没关系呀,我不信佛,我还敢咒骂佛,佛是个pì,他在吗,他有钱吗,你是不是和它一样有病,”丽娜骂完这些后,她干脆扯断自己手腕上的珍珠链,那些细小剔透的珍珠一颗颗从线上崩掉,坠落在地,迅速滚进无数个黑暗的角落,丽娜很开心的笑出来,“你瞧,一般人有这样的胆量吗,这可是几万的手链,但我不在乎,九龙会最不缺的就是枪,人,和钱,以后的事既然预料不到,那就不去猜测,过好现在,至少我可以奢靡,可以放纵,可以疯狂,别人只能看着,任由她们去嫉恨,这不是很快乐吗,”
我闭上眼睛,双手合十朝着天窗的方向,我很虔诚的祈祷着,祈祷着我那个枉死的孩子可以早点超生,我希望他不要超生为人,就做一棵树,一粒沙石,一滴海水,一捻尘土,总之不要做人,做什么都好,苍生被自然掌控,那不可怕,自然是慈悲的,可做人就要被更高的人掌控,人心不古,人心最可怕,
丽娜站在我面前,她默不作声等待着我结束,可她渐渐等不下去了,她很浮躁,至少在此刻,在这样cháo湿昏暗的地方,任何人都会厌烦,她用手拍掉我合在一起的十指,“你的孽债还在,”
她不耐烦的眼神使我看到了一丝光彩,这丝光彩来自于她那句话,还在,孽债还在,孩子还在,
我猛地用手按压在腹部,她看着我这样的动作和表情,露出更加讨厌的神sè,她掸了掸刚才拍我脸的手掌,似乎很嫌弃我,我也嫌弃自己,地窖里太丑了,昏迷之前我疼出了一身汗,汗粘在衣服上,洗不了澡,空气又cháo湿腐臭,我现在散发出的味道,连我自己都很难容忍,
我整个人最后紧绷的那根弦也彻底松开,我失去最后的力气,靠在墙壁上深深呼吸着,我用两只手盖住肚子,我告诉自己我宁可饿死渴死,也绝不再吃他们给我的任何食物,我自己还有血,血可以供给孩子的生长,我总能扛得了三天,
他还在,我咬着一根手指,又低低的哭了出来,我其实很怕,这种怕语言描述不出来,太苍白了,我不敢想象当纪容恪站在我面前,红着眼睛问我孩子呢,大声质问我孩子呢,我该怎么回答他,怎么面对他,
所幸他还在,
我真的很感激这个顽qiáng的小生命,
丽娜不愿意看我好像到了全世界的样子,她十分鄙夷和嫌弃的退后了两步,我所有棱角在这一刻全部收起,我觉得没有什么值得我bào躁和愤怒,孩子还在,所有的屈辱和打骂都变得不重要了,
我语气柔软下来对丽娜,“你没有怀过孩子,所以你不了解渴望当母亲的感觉,等到几年以后你有了自己的骨肉,并且他属于你和你爱的男人,你会明白的,”
“我不需要你来教,我只明白,在纪容恪心里,他拼尽所能要救的不过是你肚子里的肉,和你这个人本身无关,也许你会,他为什么没有让其他女人怀孕,这大概只能用凑巧来解释吧,他这辈子唯一爱的,就是无数次躺在我爸爸身下承欢,叫的要多好听有多好听的白茉莉,哦不,孟合欢,”
她完十分有趣的等待我的反应,可我没有任何波动,我早知道的事情,现在谁也刺激不了我,就算刺激到了,我也会克制自己不动气,我要为了孩子的平安着想,我自己的忍耐又算什么,
不管纪容恪做怎样的选择,这个孩子,我一定要平安保到他站在我面前,亲口告诉我他要什么那一刻,
他要什么我都无怨无悔,他要什么,我也都有了自己的决定,
这个时候保镖从外面提着一盏很小的红sè灯笼进来,里面的烛火在微微晃动,仿佛下一秒就会熄灭,他站在丽娜身后小声对她时间到了,怕九叔知道她到地窖看我,会怪罪她,
丽娜反手在保镖脸上抽了一巴掌,保镖捂住被打的半侧脸颊,有些茫然,但他一声不吭,丽娜冷笑,“谁喂了她对孩子不好的药,想让我爸爸或者纪容恪找我算账吗,我平时太嚣张太不留情,让你们这样恨透了我,不惜利用yīn谋诡计在我背后使绊子,我还是对你们太仁慈,你们不想活了,直接告诉我,我会成全你们,”
保镖鞠躬记住了,甚至不敢解释辩驳他们到底有没有做过,丽娜脸上的yīn云这才散下去,她朝保镖腿用力踢了一下,“滚,”
保镖提着灯笼转身走出去,将铁门关住,但没有落锁,丽娜闭上眼睛狠狠呼了口气,“别在纪容恪面前胡八道,我没有做的事,我到死也不会承认,得罪了我,我一纸诉状告到爸爸那里,谁也过不好,你应该看得出,纪容恪很忌惮他,”
丽娜完等我回答,我只是沉寂凝望她,像失去了知觉和反应,我是真的累了,短暂的时间我经历了从生到死,从悲到喜的跌宕起伏,我只想好好睡一觉,醒来就当这一切都是个梦,
丽娜抱着双臂走出去,高跟鞋的清脆声响逐渐消失,铁门重新被上了锁,我躺在床上,被朝着门口,面朝墙壁,我死死护住腹部,生怕谁趁我昏昏沉沉中剖开肚皮挖走了他,
然而我刚躺下还没有进入困倦,我忽然听到地窖外面的走廊传出激烈的枪声,那枪声由远及近,飞快的移动着,




红唇 第一百零八章 他眼中那丝浓情
我们冲出别墅后,彪子正坐在车里等候,他从车窗内看到我们出来,他立刻从驾驶位抬腿踢开了副驾驶的位置,大喊容哥上车,纪容恪已经撑不住了,在里面时候他处处护着我,可等到出了那扇门,他开始迅速体力不支,半副身体无法控制倾倒我,我用了全部力气才顶住他下压的重量,非常艰难跑到车旁,距离近后彪子也看到纪容恪肩头的鲜血,斧头砍进他肩膀,将浅灰sè大衣和衬衫全部砍烂,钩挂在翻开的血肉上,我甚至看到了一丝白sè的骨头,那样惨不忍睹的伤口我只看了一眼就哭出来,彪子一边往别墅里瞄着一边飞速下车,帮助我分担重量,将纪容恪护送到后车厢做好,我跟着坐进去,我将车窗摇上去,不让一丝寒风guàn入进来吹到纪容恪,
他捂着肩骨靠近血洞的地方,整个身体有些瘫软倚靠在椅垫上,脸sè惨白,他嘴chún是青白sè的,犹如浮了一层白霜,那一下真是不轻,我来不及喊他躲开,因为他看到了,可他被另外一把刀bī得退无可退,那把刀是直chā他喉咙,他必须躲闪,所以与此同时他只能被迫承受住斧头砸下来,我亲眼看到那把斧头有多大多锋利,闪着银白sè的光,在昏暗的走廊上显得尤为凄厉,那个保镖力气很大,他是奔着要命的打算来的,可见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得出九叔已经不容纪容恪了,他虽然看重这个准女婿,也已经昭告天下有意把九龙会托付给他掌控,但为了一个女人就能和他兵戎相向反目为仇的狼,既然难驯服,干脆就剐了他不留后患以免反过去咬死他,
假设纪容恪没有那么敏捷惊人的反应速度,对方只要稍微砍偏一点,他的性命很有可能就此交代,
这是九叔愿意看到的吗,不是,但他也只能这么做,不然被砍死的,假以时日很有可能就是九叔自己,
只有我在那个环境下是恐惧到极点的,我现在回想那惊心动魄的劈打和厮杀仍觉得后怕,如果他为了救我和孩子死在我眼前,就那么活生生的倒下去,我不敢想我会不会晕死掉,会不会真的被bī疯,
彪子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箱子,他从里面找出纱布和棉签,取了一个小瓶子,丢到我旁边,我拧开瓶塞嗅了下气味,很浓郁刺鼻的药味,我问他这是什么,他止血药,效果很好,纪容恪吩咐手下人不管出去干什么,都要备一瓶,用来预防万一,
我用手指将里面的熬膏挖出来一块,涂抹在纱布上,用棉签滩涂均匀,然后扣在纪容恪的伤口上,他嘶了一声,疼得白了脸,一点血sè都看不到,我吓得不知所措,我带着哭腔问彪子是不是药有问题,他不是,这种药很刺激,抹上就会觉得伤口火辣辣的痛,但血可以很快止住,足够撑到赶去医院,否则一路上失血过多很难是否可以补回来,
我把纱布死死缠住,期间纪容恪无数次蹙眉,他好像十分痛苦,但也只能我来做这样的事,我其实很害怕血,尤其是这样狰狞糜烂的伤口,我看一眼会觉得双脚发软牙?打颤,但我知道这关乎纪容恪性命,他能不能扛到最后,我只能咬牙硬着头皮上,
我给他颤裹好后,何堂主从里面捂着左臂奔跑出来,他后面还有几名保镖跟随,但都受了伤,没有更多人追出来,彪子将车往那边开了几米,纪容恪忽然给手枪上膛,他把枪洞架在车玻璃一条缝隙上,眯眼对准那些只顾着追何堂主的保镖一阵横扫,他们相继倒地,彪子踹开车门用手拉了一把何堂主,将他拽上椅子,后者关住了门,一个紧急拐弯扬长而去,
何堂主也受了重伤,不过没有纪容恪那样血肉模糊,看上去瘆人,我把手臂伸到前面,把他半截衬衣袖子撕扯掉,露出他血流不止的手肘,上面有一道疑似匕首留下的割痕,很长,大概七八厘米,是呈一个蜿蜒曲折的形状从上臂延伸下来,像一条蜈蚣,我死死咬着牙,才能忍住那股根本不受我理智控制的颤抖,我浑身都泛麻,万分艰难给他上好药,他回头看了一眼已经丧失全部力气的纪容恪,“容哥能撑下去吗,”
纪容恪有气无力点了下头,彪子一手把持方向盘,另外一只手点了根烟,他现在也头皮发麻,比我好不到哪里去,连纪容恪都这样惨重,自然都失了主心骨,纪容恪从来都是无往不胜,极少有人能使他两败俱伤,彪子吸了好几口后,前面有一个红灯,他扫了一眼,刚刚变红,现在等不了,伤势等不了,后面九叔人马一定也追来了,一分一秒都要争夺,很可能就是一条逃生的路,他将烟蒂朝着窗外用力啐出去,脚下一踩油门闯过路口,纪容恪十分聪慧,他早就想到这一次来很有可能玉石俱焚,为了降低招摇度,他没开那辆几乎整个华南都知道是纪容恪的黑车,而是换了一辆外表低tiáo又脏秽的银sè面包车,开在车海内根本不起眼,当然弊端就是交警不认识,很快发现了闯红灯的彪子,交警用手指着这边冲对讲机了句什么,很快停靠在街道边的摩托车出动,三名交警朝这边追赶过来,彪子从后视镜里看到穷追不舍的交警,嘴上骂了声妈的,他用力砸了下方向盘,“甩掉吗,”
何堂主甩,彪子对我,“冯小姐,您自己坐稳了,照顾好容哥,”
我立刻点头好,我一只手扶住他椅背,另外一只手将纪容恪的半副身体牢牢禁锢在我怀中和臂弯,他十分高大,我又过分瘦弱,在激烈的疾驰和颠簸下,根本无济于事,很快我自己都坐不稳当,纪容恪在我旁边摇晃起来,才包裹好的伤口纱布崩裂开,我舍掉自己的安危,用整个身体抱住他,将下巴抵在他伤口处,不让纱布继续崩裂,
我两条手臂在剧烈的颠簸和忽然刹车交换间被磕撞得青青紫紫,我觉得最严重一次,我手骨都要断裂破碎,那一下压得太狠,紧急拐弯时我用手肘关节替纪容恪挡住了车门的冲击,我都听到嘎嘣一声,像脱臼了一样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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