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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枕江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月关
想到这里,武三思立即出班奏道:“陛下,臣以为,著书立说者,必为一时之俊才。何况如此宏篇巨著,传之后世,实为莫大功德。参与编撰此书的一众才俊,陛下皆应重赏以彰教化。而二张居首功,可以封王!”
武三思话音一落,金殿上一片哗然,著书立说,朝廷一定重赏,这是必然的,可是因为编撰一部书就封王,这王爵封的也太滥了吧?不过其中有些眼界高明的,心思稍稍一转,便明白了武三思的真正用意。
太子李显看了眼相王李旦,二人不约而同地出班奏道:“臣附议!”
太子李显、相王李旦也早与太平公主沟通过了,不出莫大先生所料,李显和李旦确实没有想到二张获得重赏会是必然而然的事,也没有想到一旦让二张获得实缺职位,后果远比让他们得一个王爵更严重。
即便是太平公主苦口婆心晓以利害,太子和李显依旧顾虑重重,担心在满朝文武面前如此奉迎巴结会有损他们的名望。毕竟二张是他们母亲的面首,这是全天下人都知道的秘密,他们厚颜巴结岂不令天下人耻笑?
孰不知,那些老谋深算的权臣谁会品味不出这其中的真正意图,至于坊间小民人云亦云的一通聒噪有什么用处?他们的讥讽嘲笑如果有用,二张早就垮了,真正起作用的是庙堂之上的那些权贵重臣,而他们只会因此对太子和相王心生敬畏。
可惜,尽管太平一再打气,太子和相王还是因为一时犹豫被梁王武三思抢了先,太子和相王此时才出头附和,已经完全失去了在文武百官面前展示自己的意义,反而给人一种感觉,似乎两位皇子唯梁王马首是瞻。
二张听梁王为他们请封王爵,太子和相王也随声附合,不由又惊又喜,他们知道此番必得皇帝重赏,说不定会到礼部担个实缺的侍郎,又或者受封侯爵,却没想到武三思和皇太子、相王等人竟然提议封王。
二张满怀激动地望着武则天,只盼从她口中听到一个“准”字,封王!王爵!张氏若一门双王,张家该何等辉煌!
武则天向侄儿武三思和儿子李显、李旦投以饱含深意的一眼,看的两个儿子心虚地低下头去,这才淡淡地道:“易之与昌宗有大功于国,然……封王不是小事,国之重器,岂能轻与,此事……再议吧!”(未完待续。。)





醉枕江山 第一千四十八章 求王
早朝散后,御驾回返长生院,张易之和张昌宗则命人把《三教珠英》书册一千三百卷收起,率领百名内侍把书册送回奉宸监,入库锁好,随即便往长生院见驾。.皇帝没有当即答应封他二人为王,二张心中甚是不喜,想去趁热打铁,怂恿女皇恩准此议。
对于武三思和太子李显、相王李旦推举二张为王的真实意图,其实武则天一眼就看穿了,不过这分明是她的亲儿子和亲侄子对二张心怀敌意,武则天就不方便对二张把这层意思揭开了。
二张一到,武则天就明白了他们的来意,笑道:“五郎、六郎,只因著书立说便欲封王,你们就不怕天下人非议么?此事朕心中自有主张,你们不必多言,如今你们在朕的身边,虽无郡王之名,却有亲王之实了,这还不够么?”
二张还没说话就被武则天堵了嘴,只好不再谈起此事,二人陪武则天闲坐一阵,武则天困倦欲眠,二人便怏怏而返,一出长生院,张易之便在路上与兄弟商议了一下,派人出宫去找张同休。
二人吩咐了人出宫,正欲回转奉宸监,恰见杨帆领着两名禁军侍卫迎面走来,一见二张,杨帆老远便拱手大笑:“五郎、六郎,恭喜、恭喜啊!听说皇太子和相王、梁王两位殿下联名推举贤昆仲称王,实在是羡煞人了!”
张昌宗悻悻地道:“八字还没一撇呢,有什么好开心的。”
杨帆奇道:“这话怎么说,五郎和六郎素得圣人宠爱,此番立下大功,又有皇太子和相王、梁王两位殿下推举,难道还有什么什么不识相的人敢出来反对么?”
张昌宗苦笑道:“反对的人就是当今圣人,如之奈何。”
张易之嗔怪地瞪了兄弟一眼,不想他多说话,转而对杨帆笑道:“封王非是小事,圣人担心有滥赏之嫌,故而心生犹豫。易之以为,陛下睿智,所思所虑远非我兄弟所能及,自当遵从圣人意愿。呵呵,其实易之编撰《三教珠英》,也只是想做一番事业,如今著书有成,可以青史留名,心愿足矣,至于封不封王倒没什么。”
杨帆道:“五郎心胸豁达,令人佩服。在杨某看来,贤昆仲此番大功若能封王,也是实至名归了。不过天子所言也大有道理,如果此番不能封王,愚意以为,贤昆仲不妨退而求其次,若能得封国公,距王爵仅一步之遥,来曰再想封王也就容易了。”
张昌宗听到这里,不由双眼一亮。两下里笑谈了一番,杨帆便拱手告辞,杨帆一走,张昌宗马上对张易之道:“五郎,杨帆说的对啊!此番你我若不能封王,咱们就退而求其次,求圣人封咱们为国公,以后只要再有机会,不怕圣人不答应封你我为王。”
张昌宗听了也大为意动,颔首道:“言之有理,且等大兄到了再商议一番。”
张同休如今官拜司礼少卿,平时也没什么正经事儿干,忽然听人传信儿,叫他去见二张。张同休马上随来人入宫,到奉宸监见到张易之和张昌宗。
二张找他来的意思,是想让他发动张氏一党向天子进言,推举他们兄弟为王。张同休哪有什么主张,他的富贵功名都来自于二张,二张既有要求,张同休自然无有不应。
张同休连声答应下来,说道:“张说和李峤都是参与编撰《三教珠英》的人,如果让他们出面为你们请封,无异于为他们自己表功,不合适。为兄去找苏味道和吉顼吧,叫他们上表劝封。”
张易之道:“好!两个人声势弱了些,让韦承庆和韦嗣立也上表,此事当趁热打铁,宜早不宜迟。大兄这就回去,对了,你让他们话头上松动一些,如果封王确无可能,就请封公爵。”
其实一开始张易之也曾想过要一个实缺的朝官,可他没想到武三思竟一步把他推到了位极人臣的地位,王爷啊!这个爵位不由得他不心动,是以那抓实缺官的心思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他现在一门心思的要称王。
苏味道和吉顼是走了二张的门路才得以回到京城的,理所当然的就被二张当成了自己的门人。不过这只是二张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苏味道号称“模棱手”,做事必留余地,哪肯死心踏地站到二张这条船上。
吉顼刚刚春风得意,就因当朝冲撞武懿宗,被贬官流放,此番回来,姓情也谨慎多了。他们依附于二张,却不是二张的坚定盟友。二张本可以通过一些事情和他们建立一些休戚与共的利害关系,从而叫他们死心踏地跟着自己走,可二张又没这种驭人的手段。
当时在朝堂上,苏味道和吉顼就已猜出梁王武三思和皇太子李显、相王李旦的真实用意,他们在金殿上没有出声附和,就是希望二张能想明白其中利害,谁料二张利令智昏,不但迄今也没看破其中困果,居然还极为热衷。
苏味道和吉顼心中苦笑,但他们并不想得罪武氏和李两家,就此与二张绑在一起,当然不会说破此事。张同休既有所命,他们一口就答应下来,答应今晚就写奏章,明曰呈于天子。
韦承庆和韦嗣立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韦承庆现今是天官侍郎,凡三掌选,铨授平允,乃是大权在握的一位吏部大员。而韦嗣立则官至凤阁侍郎,在朝廷上同样是位高权重,年轻有为。
韦氏兄弟的父亲是前宰相韦思谦,说起来也是宰相后人、官宦世家。不过他们这个韦字世家并不是关中的京兆韦氏,而是河内韦氏,他们的郡望在河内阳武。
当今皇太子李显的王妃韦氏出身于京兆韦氏,故而京兆韦氏亲近太子,不可能依附二张。出身河内韦氏的这两兄弟虽然依附二张,对二张却同样不是全心全意,他们依附二张,是因为二张对他们多方拉拢,他们不敢得罪,这才虚与委蛇。
如此情况下,尽管武三思和相王、太子等人的用意他们已一目了然,却也不会对张同休点破内情,一时间,二张门下倒是笼络了形形色色许多人才,却没有一个真心辅佐他们的,弄得二张是众人皆醒我独醉。
这些人得到二张的示意,自然纷纷上书推举,**、相王党以及梁王党也是奏章不断,纷纷向女皇推举二张封王,二张侧面向婉儿打听了一下,得知推举他二人封王的奏章如雪片一般拥向皇宫,不由为之大喜。
二人马上再去面见武则天,向她献上一场刚刚排练好的舞蹈,二张兄弟亲自下场,扮作胡儿卖力热舞,如今虽是金秋十月,二人却累得汗流浃背。武则天明白他二人如此讨自己欢心究竟为了什么,不禁心中暗叹。
舞蹈已了,二张身着胡服,也未换装,便跑到武则天身边,一个为她捶腿,一个为她捏肩,殷勤备至。
武则天年岁太高,自洛阳迁都长安时一路舟车劳顿,身子更是疲乏不堪,于床笫之事渐渐淡了,已很少召他们**缠绵,更多的时候只是与他们拥抱亲吻,享受那种与青春年少的俊俏少年亲昵**的感觉。
二张的服侍令武则天非常满意,她轻轻眯起眼睛,道:“五郎,六郎,你们真的这么想封王吗?”
张易之乖巧地道:“封王与否,易之但凭圣人吩咐。易之明白,这个世上,谁对我们兄弟不好,也不会是圣人。圣人对我兄弟呵护有加,关怀备至,圣人的任何决定,一定是为了我们好。”
武则天笑起来,点点他的额头道:“你呀你呀,你这张小嘴儿,总是这么甜。”
张昌宗却是直来直去的姓子,说道:“圣人,人家只是想,若能封王那该多威风呀。再说,武家那么多子侄,一共二十多人尽皆封王了,他们有什么功劳了,还不是因为和圣人亲近。我是立过大功的,为什么就不能封王?其实封不封王还在其次,我只是觉得委屈,若说亲近,人家和圣人难道还不及他们亲近。”
武则天摇摇头道:“你们就不怕被人架在火上烤么?”
张昌宗道:“有圣人雨露之恩,谁敢把我们架到火上烤啊?”
纵是武则天这般人物,听了这句有所隐喻的话也不禁老脸微微一热,嗔道:“讨打!你呀,真是比不得你家兄长聪颖,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句话你都没听过么?”
张昌宗听她语气有所松动,赶紧拉起她的手,撒娇道:“圣人,昌宗靠着您这棵参天大树呢,有什么风能吹到昌宗的身上。”眼见武则天心情很好,张昌宗正想趁热打铁,内侍总管小海突然禀报,太平公主求见。
自从到了长安,武则天已经有曰子没有见过女儿了,一听她来了,便欣然道:“宣她进来。”头几年武则天见大臣见子侄时还会让二张回避一下,而今却习惯成自然,根本没有让他们回避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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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醉枕江山 第一千四十九章 项庄舞剑
已婚的公主回宫,就如同回娘家,不管她此来究竟是想见,按照皇室礼仪都要走一遍一套固定的程序,即:先向皇太后问安,依序再向太后、皇帝、皇后问安,如果有太子,太子比她年长,还要向太子、太子妃问安。
武周朝是女皇帝,没有皇太后也没有皇后,虽说东宫一直放着个储君,可以前那样子根本就是一囚犯,太平虽然受宠,也不敢犯忌前往拜望。如今不同了,皇太子的处境比往昔好了许多。
太平公主从长生院出来,便向皇太子宫赶去。
“吧嗒!”
太平正姗姗而行,肩头忽然被什么东西轻轻地打了一下,太平扭头一看,就见一枚青红相间的大枣儿正在地上咕噜噜地滚开,抬头再向远处一瞧,就看见杨帆那小冤家一身戎装,英姿飒爽,笑得满脸阳光。
太平公主俏巧地白了他一眼,向他姗姗走去,随侍身后的两名公主府侍婢很有眼力件儿地站住了脚步。太平公主袅袅娜娜地走到杨帆面前,板着俏脸道:“你没事做么,在这里闲逛什么?”
杨帆道:“谁说我在闲逛,我这不是正在巡视宫闱么?”
太平公主乜着他道:“你会这么恪尽职守?”
杨帆笑道:“我要休沐了,不得到处看看?朝廷放授衣假时我正在长安忙着筹备迎驾,一直不得休沐。如今得武大将军允准,从明日起补假,休沐半个月,我打算和家人到外面走走。”
大唐制度,内外官员五月给田假,九月给授衣假,分为两番,各十五日。武周朝一并沿续下来。
太平道:“现在已经过了最好的踏秋时节,你怎么忽然有兴致出游了?”
杨帆叹了口气·道:“安乐公主府天天大宴宾朋,丝竹不断,也不知她这乔迁宴要办上几天,实在被她烦的不得安宁。正好出去走走。怎么样·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太平公主有些意动,低声问道:“你想去哪儿?”
杨帆道:“岐州,周文王凤鸣岐山的所在,去那儿置些良田。”
“岐州?”
太平公主忽然想起上官世家就是岐州第一大地主,杨帆到岐州去置地买田?骗鬼呀,十有**是为了陪上官婉儿,不用问·婉儿这两天也肯定向母皇告假。这个小冤家,人家问起,才顺口邀请·根本毫无诚意。
太平公主心里酸溜溜的,便道:“你们双宿双栖的,人家去碍那个眼干嘛?不去!”
杨帆嘿嘿干笑,倒也没有再度邀请。其实太平只猜对了一半,杨帆是陪婉儿不假,却也是想让婉儿母女有机会在一起,如果真把太平公主也邀请同去,会有诸多不便。
太平转身要走,忽又站住·道:“对了,我刚刚收到消息,御史台有人要对二张不利·幕后策动其事的人其实是樊川杜家。”
杨帆知道太平在御史台有人,筹谋对付二张绝非小事,必然会有许多人参与谋划·所以不可能一点风声也透不出来,不过太平能一口说出推动此事的人是杜敬亭,可见参与其事的言官中就有太平的耳目。
杨帆道:“二张圣眷正隆,此时对付他还不是时候。”
太平叹了口气道:“杜敬亭是被亡子之恨冲昏了头脑了。”
杨帆心道:“若杜敬亭知道他的儿子是因为勾搭你李家的姑娘,被武家的人干掉,不知道他是会恨李家还是武家。”
杨帆道:“杜敬亭怒火攻心,可御史台那班人不该这么不理智吧?如今二张刚刚立下著书立言的功德·此时更加不宜对他们发难了。”
太平道:“御史台谋划此事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事先也不曾料到二张恰于此时献书·如今他们虽知时机不妥,可是有些事已经做了大半,此时收手,前功尽弃,而且会打草惊蛇,说不定还会遭到二张的反噬,他们已无法收手了。”
杨帆沉吟片刻,道:“仅凭御史台的人,怕是没胆子这么做。魏相执掌御史台多年,诸御史多是他的旧部,这件事是魏相在策划吧?”
太平公主没有说话,只是望着杨帆,她知道杨帆不会无端问起此事,必定还有下文。
杨帆道:“魏相是皇太子的人······”
太平觉得有些刺耳,马上强调道:“魏相是李唐的忠臣。”
杨帆笑了笑,不想与她争辩这其中的区别,转而问道:“你来寻太子,可是想请太子出面,叫魏相收手,亦或有个准备,一旦失败,为他们收拾残局?”
太平公公摇摇头道:“都不是,太子绝不能牵扯到这些事情中去。此事已无法善了,我以为,如今虽非最佳时机,却有一桩好处,正因为这不是向二张发难的好机会,所以母皇不会相信这次向二张发难是蓄意所为。如此一来,我们倒可以借此试探一下,看看母皇对二张究竟有多少袒护!我去太子宫,只是既然进了宫,且去探望一下,这件事我根本不想让他知道。”
杨帆道:“你不是为太子而来,那就是冲着圣人而来的了,究竟有什么事?”
太平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道:“还不是听你的吩咐,向母皇推举二张为王么?”
杨帆笑道:“瞧你这么幽怨,好象被我欺负了似的。
那我如此殚精竭虑,为的又是谁呢?”
太平公主瞪了他一眼,转念一想,自己虽是依照他的话而来,可他所谋划的一切,可不都是为了匡复她李家的江山么,太平心中一暖,便柔声道:“好啦,人家知道错啦,你杨大将军劳苦功高行了吧,待来◆人家做牛做马的还报与你就是了。”!
杨帆调笑道:“何必再待来日呢,只要你肯做牛做马,我一定骑上去的。”
太平公主俏脸一红,啐他一口道:“以前被你少骑了么?”
这话一出口,她的脸更红了,只觉两人越说越不像话,羞嗔道:“不跟你说了·我去见太子哥哥。”
杨帆在后边小声道:“想做牛做马的时候记得跟我说呀······”
太平公主闷着头走路,假装没听见,可脚下却加快了脚步,走得一路香风。
杨帆望着她的背影嘿嘿一笑·抬头看看天空,喃喃自语道:“要变天啦……”
※※※※※※※※※※※※※※※※※※※※※※※※※※※
翌日一早,杨帆携家人悄然离开长安城,游岐山去了。同一日,上官婉儿携母亲郑氏离开长安前往岐州,那里不只有上官家族的大量良田,还有一幢老宅·婉儿是陪侍母亲散心去了。
这两件事并没有引起别人的关注,这天最引人注目的事是女皇对参与《三教珠英》编撰的四十七名官员名士的褒奖,有加官进爵的·在赏赐宅田的,作为主持编撰的张易之和张昌宗,则分别加封为恒国公、邺国公。
武则天没有应武三思和皇太子、相王所请封他们为王,这令二张大失所望。他们却不知道,这分明是捧杀,即便是封他们为国公已令天下为之侧目了。一直以为,晋封公爵的要么是开国功臣、要么是战功赫赫,亦或是位至宰辅掌持国政数十载的老臣。
就算当年的薛怀义,也是有两度率兵出征·“击退”突厥来犯之敌的战功,又主持修建了明堂和天堂两大宏伟建筑,这才得以晋封国公·张家两小儿有什么功劳,谁还不知道这《三教珠英》究竟是谁编撰的,两兄弟居然尽封国公。
他们收获了爵禄·也收获了更多敌视。文臣不服气、武将不服气,那些祖上立下百战军功才得封侯伯子男等爵位的功臣后裔更不服气。自家祖宗拿命拼、拿本事挣,都没得到一个世袭国公的爵位,张家两小儿陪女皇睡了几觉就他娘的混个国公,谁服气?
就在这样的潜流涌动下,御史台对二张的第一次进攻开始了。
以前有人曾经上表请求女皇疏远二张,或者把他们驱出宫城·利用的都是冠冕堂皇却不痛不痒的大义道理,女皇帝若不接受大可付之一笑·完全不需要给百官、给天下人一个交待。
但这一次不同,这一次他们是直接寻找二张的罪名,既有罪名,就必须得判出个是非。二张是受女皇庇护的,这次对二张发动进攻,无异于是向女皇的权威发动了一次挑战。
就在二张受封国公的第二天,侍御史张廷弹劾尚方少监张昌仪收受贿赂,武则天并没把这件事和二张联系起来。有贪腐,就一定会做损害国家的事,而国家是她的,她是皇帝,自然憎恨贪腐。
武则天下旨,命肃政台鞫张昌仪到案审问,一天之后,司刑正贾敬言上奏:“张昌宗强买人田,应征铜二十斤以代罚款。”
这次事情虽然牵涉到张昌宗,可事情实在太小,处罚也完全可以忽略不计,武则天虽然宠爱张昌宗,但官员依法办事,又于她的爱郎无甚大害,武则天还是没有引起足够的警惕,于是准奏。
第三天,御史台对张昌仪受贿案的审理取得了突破性的发展,司礼少卿张同休、汴州刺史张昌期都被牵连进去成为受贿案的共犯。
张昌仪被御史台拘审的时候,张易之和张昌宗就很茫然,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办。一直以为,他们有什么事都是直接求到女皇头上,可这一步涉及司法,他们没有道理让女皇轻易干涉,然而让他们自己想办法,他们又不知该走什么程序、通过什么门路。
这对温室里长大的小花不只在御史台没有一个爪牙,而且根本不懂官场上的一切规矩和办法。一直以来,他们都是依仗特权,特事特办,一旦让他们循正常规则办事,他们根本就不得其门而入。
不过,张昌仪被御史台拘押,还审讯阶段,一时半晌不至于出现什么紧急情况,所以二张倒还沉得住气,毕竟他们有女皇撑腰,底气还是有的。可是第二天张昌宗就因强买人田被罚了款。
洛阳那边的大户豪门随皇帝搬来长安后,都在买宅置地。土地是权贵们最热衷的财富,哪怕家里堆一座金山,也不及万顷良田让人感到踏实,那才是传之万世而不易的财富,张家自然也不能免俗。
张家的确有倚仗权势强买人田的事,罚的钱虽然不多,问题是他堂堂国公,这个面子他丢不起。张昌宗正自懊恼的时候,张同休和张昌期也被牵连进了贪腐案,被御史台拘审,二张更加不知所措了。
这时候,御史大夫李承嘉再次当朝弹劾,矛头直指二张:“陛下!张同休、张昌期、张昌仪贪腐一案,可能牵涉到恒国公张易之、邺国公张昌宗,请陛下恩准,鞫二张到台听候审讯。”
此时,武则天已经觉察到他们的真正目标是谁了,武则天不动声色地道:“准卿所奏!”
她倒想看看,还有谁会蹦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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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枕江山 第一千五十章 举重若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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