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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命阴倌徐祸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阴倌法医徐祸
“我去!”
看到老吊爷显露出来的身体,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不光是长了一颗狼头,而是膝盖以下是人腿模样,往上身体的所有部位都长满了灰白sè的毛,活像个人形的狼jīng一样。
“嘶……”老丁居然也像是有点嘬牙花子,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道:“从灵台开始,把他的狼皮剥下来。不过他在柴仙悬魂索内困的时间太久,稍不留心,就可能伤到他的魂魄。唉,那也是在所难免。”
“他这辈子受了太多的苦,我绝不会让他再受伤害了。”
我沉声说了一句,再次深吸了口气,将yīn阳刀的刀尖朝着狼头的顶门划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渐渐的,我感觉像是回到了学校的实验室,又像是回到了法医室,无视周围的一切,只是全神专注的用手术刀,将不该生长在人身上的皮毛小心翼翼的剥离下来。
当最后一条腿上的狼皮被剥离以后,我才听到周围同时传来好几个长出气的声音。
“嚯!可算是完事了,再不了事,你就该破大财了!”说话的是静海和尚。
我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老和尚和瞎子、楚婆婆都已经站了起来,同是满脸紧张的看着这边。
我刚擦了把汗,就听喜儿和宝儿同时脆生生的说道:“你们让让,都让让!”
静海和瞎子都是一愣,紧接着就听静海“诶呦”一声怪叫,一下跳到一边去了。
当他跳开的时候,我才看见,他的身后居然还站着一个‘人’。
这‘人’约莫四五十岁的年纪,竟穿着一身七二式的警服,戴着白sè的警帽,正背着手,笑眯眯的看着我。
“大龙!”我脱口惊呼。
这人居然就是上次和我、段乘风一起登上那列绿皮火车的鬼乘警,周大龙!
“你还不让开?”宝儿抬手指着瞎子,跺着脚说。
瞎子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连忙躲向一边。
他身背后竟然也站着一个‘人’。
同样是个中年男人,却穿着一袭青衫长袍,面带微笑,眉宇间透着一股子贵气。
“樊公伟!”这次是瞎子先反应过来。
这人竟是我们几个去内蒙的时候,在老鳖山里见过的琉璃花的丈夫,樊公伟!
看到这两个‘人’,我脑子里快速的闪过同一个称呼——鬼差!
在老鳖山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樊公伟的身份;从绿皮火车上下来后,段乘风告诉我们,和我们一起上火车的乘警,其实是yīn间的鬼差。
看着这两人,我心里生出一个不好的念头。
不等我开口,身边的喜儿已经凑了过去,笑嘻嘻的从袖子里拿出几个小巧的金元宝,分别朝着樊公伟和周大龙手里塞去。
樊公伟背起双手,笑着说道:“小丫头,就不能替你家主子省点钱财?”
周大龙本来是想伸手接元宝的,见他不接,有点讪然的也把手背到了身后。
这时,樊公伟却伸出一只手,朝着我面前的桌子挥了一下。
随着他的手挥过,我刚才剥下来的狼皮连同躺在桌上的老吊爷竟然全都消失不见了。
“你们干什么?”我终于反应了过来,“法律不外乎人情,他才刚刚出来,就不能让他和妻子孩子团聚吗?”
我几乎是没过脑子的朝两个鬼差大声道。
鬼差是干什么的?
这两人前来,根本就是来拘魂的!
樊公伟朝我笑笑,“说的好,律法不外乎人情,可两口子久别重逢,难道不应该在最好的时候相见吗?”
说着,转过身,伸手在一旁的楚婆婆脸前拂过。
就在他放下手的一瞬间,我惊诧的发现,楚婆婆的脸和身体都快速的起了变化。
只在极短的时间内,原本面貌丑陋的楚婆婆,竟然变得容貌有几分俏丽,那只瞎了的眼睛竟也复明了。而且她的年纪竟也变成了二十出头的模样。
周大龙看了一眼我还拿在手中的yīn阳刀,抬眼朝着我点了点头:“手真稳,如果我活着那会儿,法医的水平有这么高,可能很多无头案都会有结果。”
说完,侧身朝旁边迈了一步。
他的身后居然又出现了一个二十多岁,穿着蓝布中山装的青年男人。
“明春哥!”楚婆婆……应该说是年轻时的徐秋萍激动的喊了一声。
直到这一对正值青春韶华的男女拥抱在一起,我才反应过来,青年居然是楚明春。是刚被我从狼皮下‘解剖’出来的yīn鬼。
等这对夫妻相拥着哭过笑过,樊公伟转过身对我说:“这两人我带走了,放心,就像你说的,律法不外乎人情,无论是到了yīn间还是lún回转世,他们一定会再续前缘。”
“不过……你刚才对yīn间的游魂散了那么多买路钱,回到阳世,可能真的要破财了。”周大龙接口说道。
“等等!”
我反应过来,看了一眼偎依在一起的徐秋萍和楚明春,猛地转头看向屋子的角落。
就见一个身形佝偻瘦小的独眼老太太,闭着眼睛,嘴角带着微笑的斜倚在墙上。
“楚婆婆死了……”我失神道。
樊公伟笑了笑:“这么些年,她在等什么,你也差不多知道了?心在一起,生和死有什么区别?”
“只不过两口子一心记挂的儿子、儿媳……”周大龙接口说一半,干笑着摇了摇头。
看着面前一脸满足幸福的青年男女,我收起yīn阳刀,抹了一把脑门上还没干透的汗,笑着朝两人挥了挥手:“两位老人家……不是,是……嘿嘿,你们小两口好好过吧,把这些年缺的恩爱全都补回来!”
两人对视了一眼,同时弯腰朝着我深深鞠了一躬。
徐秋萍转动灵动的眼睛朝着两个鬼差看了看,上前一步,看着我说:“因为那两人对我们全家有大恩,所以我真不能告诉你,‘借尸还魂’的是谁。”
“无所谓了,总归会水落石出的。”我笑着说。
“带她去蛟鳞河吧。”徐秋萍眼波微微闪动,突然小声说道:“回了村子,一切就会水落石出了。”
樊公伟带着两人向门外走的时候,周大龙突然用标准的东北话对我说:“yīn间的钱也不是可劲造的,省着点花吧,不然你早晚穷死。”
眼看着四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窗前的灯笼也变回了红sè。
我和瞎子面面相觑,都有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
“我怎么有种大事不妙的预感呢?”静海忽然捂着心口尖声细气的说道。
“什么?”我和瞎子都是一愣。
静海没说话,眼珠转动看向一个方向。
顺着他的目光,看到角落里楚婆婆的尸体,我的心也是猛一沉。
“快走人!”瞎子急着说道。
我也意识到可能会发生什么,见桌上还放着那一截悬魂索,抓起来就跟着往外走。
三人出了里间,还没出大门,就听门外传来一阵“啪啪啪”的拍门声。
“妈,我给你送饭来了!”一个憨声憨气的男人声音从门外传来。
我和瞎子对视一眼,彼此都只能苦笑。
打开门,天已经亮了。
昨天中午我在饭馆吐的昏天黑地时,迷迷糊糊见到的那个男人正端着俩一次性饭盒站在门口。
男人看到我们,先是愣了愣,随即粗声粗气的问:“你们是谁啊?我妈呢?”
不等我们回答,他就一头扎了进来,快步走进了里屋。
“妈……”
很快,里屋就传来一声哭嚎。
但是下一秒钟,男人就怒气冲冲的跑了出来,看了看静海和尚,又看看手里一直攥着寻龙尺的瞎子,最后径直跑到我面前,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是你害死我妈的!”( )





诡命阴倌徐祸 第三十八章又至蛟鳞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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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一盒稀饭和一盒咸菜萝卜干都不偏不倚的砸在了我脸上,瞎子终于沉不住气了,抬脚在掐着我的男人肚子上狠狠踹了一脚:“滚你麻痹!”
“唉,你这不是找事儿嘛。”静海翻着白眼说道。
男人被瞎子踹的愣了愣,突然捂着肚子,一下出溜在地上,打着滚的像杀猪一样叫了起来:“杀人啦……”
很快,周围就围满了起早的人。
又过了不久,明春饭馆的老板娘也赶了过来,只朝着还在满地撒泼的男人看了一眼,就和他一样,捂着心口躺在地上哭天抢地起来。
整整一天,我、瞎子和静海都待在当地所属的公安局里。
我可算是知道,周大龙为什么说我要破财了。
虽然我出示了工作证,虽然当地法医机构验证,楚婆婆是自然死亡。可那两口子还是撒泼打滚的缠着我不放,说到底就是两个字——要钱。
后来一个比我年纪大点的法医私下告诉我,楚婆婆在当地还是比较有名气的,专门替人问米招魂。
但楚婆婆有两条规矩,就是想找她问事,必须得先去门前街的明春饭馆吃饭,得先给钱,然后拿着儿子或者儿媳妇写的单子才能找她问事。
另外一条规矩就是,一个晚上,她只帮一个人看事。
这个法医对我说:“这两口子就是俩饿皮虱子,眼里只有钱。早些年还算能按照老太太的规矩来办。这几年越来越财迷,只要给够钱,不管去几个,钱到手就写单子,简直就是把老太太当成赚钱的机器了。”
他叹了口气,“我虽然不大相信问米这回事,可楚婆婆都是白天开店,晚上问事,那么大年纪了,怎么还能经得起折腾?我说兄弟,你也是法医,你也信问米这回事?不是我说,你这就是倒霉催的,刚好赶上老太太油尽灯枯。就是法律不认同,你也得多少赔这两口子几个钱。”
想到我昨晚经历的、见到的一切,我没有犹豫的说:“那就赔。”
“赔呗。”静海细眼转动,看向刚从一间屋子出来的男女,半yīn不阳的说:“为富不仁还富不过三代呢,呵呵,两个凭祖荫混日子的白眼狼,有钱都未必有福气花啊。”
最后经过警察的tiáo解和瞎子讨价还价,我掏了一万块钱了账。
就这两口子还不肯罢休,一直说瞎子打人,后续要是落下什么病,还得再找我们。
离开公安局的时候,经过那对夫妻面前,静海停下脚步,笑眯眯的对着两人说了我们所住宾馆的名称地址,然后笑着说:
“这下,你们总不会担心我们跑了吧?记住,要是觉得身子骨不妥帖,找我们啊。”
出了公安局,瞎子忍不住问静海:“你给他们下降头了?”
“降头?”静海仰天打了个哈哈,“用不着!自个儿家的孩子得自个儿管,那老婆子虽然只懂些皮毛的蛊术,可她走的时候还是留下不少‘好东西’。那些东西我看不上眼,来之前,就都放在那小两口身上养咯。”
我和瞎子面面相觑,同时打了个哆嗦,都想不出他说的‘好东西’是什么。
上了车,我给窦大宝打电话,他和王希真已经把季雅云一行人接到了宾馆。
不过窦大宝告诉我,他接到人的时候,徐秋萍已经又‘变回’了董亚茹。
我一阵头大,就说回去再说。
车开到半路,瞎子的手机响了。
他也是折腾了一夜,没什么jīng神,随手把电话接通,点了免提,丢在驾驶台上。
电话是段佳音打来的,一接通就问:“你现在在哪儿?”
瞎子疲惫的说:“刚忙活完,在回宾馆的路上,我明天一早过去。”
“你们上次在那列火车上的人现在都在一块儿吗?”段佳音有些急切的问。
瞎子回头看了一眼:“其他人已经接到宾馆了,孙禄没来。”
“赶紧让他过来,要不然你们这趟要有大`麻烦了。”
我和瞎子相对一愣,瞎子问她是怎么回事。
段佳音却显得很急躁,只让他赶紧通知孙禄赶过来,然后一起去蛟鳞河。
瞎子挂电话的时候,我已经拿出手机,拨出了孙屠子的号码。
在接到季雅云第一个电话的时候,我就有种感觉,那个‘徐秋萍’的来历似乎很不简单。后来越想越觉得,段四毛让他们赶着来东北找我,似乎是有什么不寻常的事要发生。
现在,段四毛的表现明显有些反常。
她越是这样,我觉得心里不踏实。
反正局里平常也没什么事,不如就让孙屠子来一趟。
毕竟上一次的东北之行,是他最后和我一起经历了那段最诡秘的经历……
回到宾馆,见到季雅云一行,那女人果然又变成了董亚茹本人。问她什么都是懵懵懂懂的回答不上来。
我只好问季雅云他们,‘有人要杀她’是怎么回事?
桑岚和她父亲纠结着说:是那个叫徐秋萍的女人自己说的,说她如果再不离开,一定会出事,到时还会连累其他人。
我听得直皱眉,这叫什么事儿啊?
季雅云却说,她相信徐秋萍说的话,说自己这几天心里也总不安生,只要一出门,就感觉像是有人在盯着自己。
她还想说什么,被我不耐烦的打断了。
现在基本上已经能证明,‘借尸还魂’的根本不是什么徐秋萍。
这个不速之客究竟是什么人?她在搞什么鬼……
我说先不管旁的,我去找静海来,看能不能先解了半鬼降。
哪知道静海进了屋,只看了一眼就说:她的降头我解不了。
瞎子和窦大宝当场就要翻脸。
“你他妈的耍我们?不是说好只要我们帮你下矿井找宝贝,你就帮她解降吗?”瞎子说着就想动手。
静海瞪了他一眼,指了指头上被他敲出的包,又指了指窦大宝,回过头对我说:
“就算是看在小佛爷的面上,能帮我也会帮她。可她现在的情况很特别,我真的无能为力。”
我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半晌,只能是颓丧的点了点头。
静海有可能因为没能得到悬魂索记恨我和瞎子,但他莫名的巴结窦大宝也是真的。
老和尚无利不起早,他能这么说,估计是真没法子了。
静海忽然对我说:“你费了那么大力气帮那老婆子,她应该不会骗你。她不是说,只要去了蛟鳞河,借尸还魂的事就会水落石出吗?”
我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放心吧,我和你们一起去,万一她出了状况,也好有个应对。”静海和尚朝着窦大宝露出个近乎谄媚的笑容,转身晃晃悠悠的走了出去。
当晚我和窦大宝一起去机场接了孙禄。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除了王希真有事,先乘飞机回去,其余人包括静海在内,分乘两辆车直奔蛟鳞河。
下了车,我第一时间看向董亚茹。
她也正用我已经习以为常的眼神看着我,并没有什么异样。
瞎子站在村头往远处看了一会儿,突然猛地倒吸一口冷气,拔腿就往村里跑。
“他跟段四毛才不见几天啊,有这么想得慌吗?”孙禄摸着下巴说。
“他怕是没那个闲心咯!”静海朝着瞎子刚才看的方向看了一阵,回过身,面sè竟少有的凝重,“这村子要出大事了!”
我心里没来由的一紧,忙招呼其他人往村里走。
进了段乘风家的院门,就见瞎子和段佳音正在堂屋门口说着什么,两人的脸sè都不怎么好看。
“怎么了?”我走过去问。
瞎子看了段佳音一眼,低声说:“今天早上起来,她什么都算不到了。”
“怎么会这样?”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意思。
“算得出来才怪,她自己都要大祸临头了!”静海提着嗓子说道。
瞎子看了看他,居然没有还嘴。
“佳音,谁来了?”屋里突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爸,是刘炳和徐祸他们!”段佳音忙进了屋。
“刘炳?徐什么?他们都是谁啊?”
我和瞎子面面相觑,都有些愣怔。
进了屋,就又是双双一愣。
隔着门,就见里屋的炕上盘腿坐着一个人,正一手拿着烟杆,一手端着酒杯,对着炕桌上的两盘菜自斟自饮呢。
“哟,老丈人,您今儿这么好兴致,一个人喝呢?”瞎子勉qiáng抬高声音说了一句,快步走了进去。
炕上的人是段乘风,比起上次,他外表又苍老了许多,但人却显得挺有jīng神。
“这些都是你的朋友?”段乘风朝外看了一眼,扭脸问段佳音。
不等他回答,就大声说:“这妮子,有客人来咋不早说啊。这都饭点了,也没准备。快快,快招呼客人坐,我这就上厨房炖菜去。”
说着,就要下地。
段佳音忙把他摁住,说菜早炖好了,在锅里,让他别动,她会招呼我们在外屋吃。
段乘风一听就瞪眼了,说这大冷天的,哪能让客人在外屋喝穿堂风,让我们都进去,上炕吃喝。
“大冷天?”孙屠子挠了挠头,小声说:“这老爷子是不是……”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等段佳音出来,我忙问她是怎么回事。
竟和孙禄想的一样,自从上次回来,段乘风的jīng神就一天不如一天。
瞎子离开后,忽然有一天,段乘风起床后jīng神竟好了许多。
可同时段佳音也发现,他的脑子糊涂了。
除了认得段佳音,旁人大多认不得。
而且,据段乘风自己说,自从某一年chā队到蛟鳞河,他就在这里安家落了户,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曾离开过东北……( )




诡命阴倌徐祸 第四十章段乘风封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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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我把昨晚的事一说,段乘风竟朝我拱了拱手,“兄弟,我替明春哥一家谢谢你了。”
瞎子在一旁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你倒是不忘旧情,还‘记得’这个兄弟,我可亏大咯。”
段乘风端起酒杯又喝了口酒,接着往下述说起当年的事来。
当时他去牛棚看过,楚明春虽然被折磨的不成人样,可的确还活着。
他以为徐秋萍说见到鬼魂,是她jīng神崩溃时的幻想。
可娟子却说,徐秋萍的确见到了明春哥的魂魄。
楚明春虽然还活着,但魂魄已经不全了。
在徐秋萍探望楚明春的时候,他虽然活着,却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徐秋萍走后,他也差不多就该死了。
可偏偏在将死未死的时候,刚离体的魂魄见到了妻子被侮辱的一幕。
人常说‘树活一层皮,人活一口气’,看到妻子受辱,他竟被这口气硬生生的将魂魄又顶了回去。
楚明春在将死时不肯死,是逆天而行之举,魂魄虽然回去了,但却受了极大的损伤,不但再没有了lún回的机会,而且人也变得浑浑噩噩,就和活死人没区别。在普通人眼里,他就是傻了、疯了。
听娟子说完这番话,徐秋萍又一次哭昏过去,醒来后,苦苦哀求她无论如何都要帮帮自己的丈夫。
出于感恩,段乘风只好咬牙又从箱底拿出了铁算盘。
算珠一动,他的心也跟着猛地一动。
他竟算出,楚明春还有一线生机!
说到这里,段乘风又点了一锅烟。
不等他开口,静海就说:
“你所谓的生机,就是在他快死的时候用悬魂索把他吊死,将他的魂魄拘禁到悬魂索里吧?”
“把魂魄拘到悬魂索里,又怎么能救人?”窦大宝忍不住问。
静海微微一笑,“小佛爷,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该死的不死,是逆天而行。真到死了以后,那个楚明春的残魂也只能浑浑噩噩的永远徘徊迷失下去,再不可能lún回。把残魂拘禁到悬魂索内,虽然要受折磨,但残魂吸聚了柴仙残留的法力,未尝不是另一种苦修。等到魂魄复原,不就又可以lún回咯?”
他转向段乘风,摇了摇头,“说起来你胆子也够大的,你就没想过,如果没人能将悬魂索中的魂魄放出来,那他同样是万劫不复?”
“我算到他有一线生机,他就一定没事,只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段乘风刹那间又透出了以往的傲然气势。
“你厉害!”静海端起酒杯和他碰了碰,又问:“徐秋萍后来又是怎么回事?从哪儿学来那些个杂七杂八的东西?”
“唉,那个时代是能把活人bī疯、bī死,能把死人bī活的……”
段乘风说,当时那个头目因为心虚,没过多久,真把楚明春给放了。
不过被放出来的楚明春已经成了傻子。
徐秋萍先前流过一次产,因为身子弱,大夫说她不能够再生育,不然会有生命危险。
可为了能给丈夫留个后,她硬是跟变成傻子的楚明春生了个儿子。
但就在她冒着生命危险生下孩子的当晚,楚明春就不见了。
转过天早上,就传来消息,说是楚明春吊死在了那个‘头目’的屋里,就吊死在了他的床边上。
而那个头目睁开眼看到屋里吊着个死人,竟活活被吓死了。
让段乘风和娟子都感到不解的是,楚明春上吊的绳子,居然就是娟子一直藏在jī窝底下的那根悬魂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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