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命阴倌徐祸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阴倌法医徐祸
细想起来,那女鬼也不是省油的灯,居然偷走一个上供的馒头,害得五鬼争食,野郎中乱了阵脚。
要不是yīn差阳错被我发现,谁能想到馒头被藏到了季雅云的口袋里?
出了48号,我给赵芳的秘书庄瑞妮打了个电话,让她转告赵芳,房子已经清理干净了,并约好转过天把钥匙交给她。
野郎中拉着我,说他如果没有被反噬,还有九成的把握应付今晚的场面。如今虽然借煞成功,自身的元气却仍很虚弱,一定要我留下帮他。
我没犹豫,当场就同意了。
一来沈晴肯定不会让他脱离自己的视线,再就是,我越来越觉得这个自称野郎中的老头有古怪。
他说要季雅云亲身借煞,坚持要带她上平古岗、进凶宅。
可是整个借煞过程中,季雅云几乎没有任何参与。
还有,他敕令五鬼借煞的时候,我听他报出了自己的真名——殷六合。
把人头送到老何那里的人,自称老yīn。
殷六合,老yīn…老殷……
我问野郎中,晚上要在哪里作法。
这种事不可能在季雅云她们家,否则桑岚她们都有可能被殃及池鱼。
桑岚的父亲说,地点已经选好了,是野老先生亲自选的。
我问是哪儿。
野郎中一字一顿的说:“十莲塘。”
四点钟赶到莲塘镇,我直接把车开到了窦家饭铺。
窦大宝正好在店里,一见我们来,兴奋不已的让他老爹赶紧烧菜。
他一边搂着我的肩膀往楼上走,一边猥琐的小声问我:
“你小子挺有艳福啊,才几天不见,就又换了个小美女,进展的怎么样了?有没有那个那个啊?”
我说:“有,还很激烈呢,你没看见她脑袋都撞的起包了嘛。”
窦大宝愕然:“什么姿势能把脑袋撞出包来?”
上了楼,他忽然一下掀开我的衣服,瞪眼盯着我的肚皮:
“居然有腹肌,怪不得能撞出包呢。你也太不怜香惜玉了,人家都肯用嘴了,你就不能温柔点?”
我差点一口老血喷死他。
这小子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啊。
饭菜上桌,窦大宝又吵着要和我喝酒。
我说今天不行,晚上有事情做,不能喝酒。
他喜怒全在脸上,问有什么大事比兄弟俩喝酒要紧。
我刚要说改天一定和他不醉不归,沈晴忽然敲了敲桌子:
“他可不能喝酒,我们在执行任务呢。还有,徐yīn倌晚上还得帮人抓鬼驱邪呢!”
听她说话,窦大宝眼睛一亮,看了看她脑门上的红肿,疼惜的说:“怎么撞成这样呢,还疼吗?”
沈晴被她问愣了,摸了摸额头的包,摇了摇头,“不怎么疼了。”
窦大宝在我肩膀上捶了一拳:“都是这小子,太愣了,我已经数落过他了。也难怪,年轻人,火力壮,冲动起来就难免……”
我日,我赶紧捂住他的嘴,让他别瞎说。
上次喝酒我就看出来了,这货不光是sè胚,还是个没把门的大炮嘴。
见沈晴疑惑的看着我,我连忙招呼着赶紧吃饭。
窦大宝一被放开,就又咋呼着说:“她刚才说什么来着?你们是来抓鬼的?”
我捂脸。
真不该来他家的。
这家伙本来就是个浑人,又爱凑热闹,偏偏沈晴嘴也没个把门的。
实指望他怜香惜玉过后就把抓鬼驱邪的事忘了,没想到丫记性还挺好。
我不想骗他,只好点点头,说这种事不是闹着玩的,让他别跟着掺和。
窦大宝反应qiáng烈,“怎么叫掺和啊?咱俩是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冒险啊。我虽然不会抓鬼驱邪,可我能看见鬼,肯定能帮上你的忙。”
“你能看见鬼?”野郎中忽然chā口问。
窦大宝斜了一眼他脚畔的五宝伞:
“哼哼,是又怎么样?我要是没看错,你这把伞里是养了五只小鬼吧?哼,上次你让小鬼往徐祸杯子里撒niào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野郎中沉吟了一下,忽然抬起一只手在脸上抹了一把。
等他把手放下,窦大宝忽然打了个冷颤,颤颤嗦嗦的在我耳边小声说:“你还抓个毛的鬼,这老头就是个黑脸红眼的大鬼!”
我猛一激灵,看向野郎中,却见他还是原来的样子。
想到他几次变成那副鬼样,今晚又关乎季雅云的生死,我终于忍不住问他:“老先生,你那副鬼脸是怎么回事?”
野郎中小眼直勾勾的瞪了窦大宝一会儿,才转眼看向我,叹了口气说:
“唉,这都是养鬼人的命,一旦做了养鬼这行,就等于是一脚鬼门关里,一脚鬼门关外,说是半人半鬼也不算过分。你在平古岗和48号看到的,是我的法身,也就是鬼王元神。如果不是我被五鬼反噬伤了元气,你就算开yīn眼也看不到。”
窦大宝壮着胆子问:“那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是人!”
野郎中的反应比他还激烈,“我倒是好奇,你小子到底是何方神圣。我只是稍露法身,你竟然一眼就看出来了?”
窦大宝嘿嘿一笑,挑起大拇指指着自己的鼻子说:
“要在以前,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能看到,今天你算是问准了。我上午刚找高人帮我看过,我才是真正的九世童子转生,我的眼,是真正的通天佛眼!”( )
诡命阴倌徐祸 第十八章古垛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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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我浑身的血都凉了。电话一断,我甩开腿就往李家跑。
“jī!jī!”窦大宝在后边跟着跑。
跑进院,我咬着牙走到季雅云面前。
季雅云被我瞪的有点不自在,掠了掠头发:“你回来啦。”
“你他妈到底是谁?!”我大声问,劈手就去抓她的头发。
“啊!”
季雅云惨叫一声,跟着被甩到了地上。
看着手里的几根长发,我不禁愣了,这头发居然是真的。
桑岚的父亲过去把季雅云扶了起来,光火的大声问我:“你发什么疯?”
野郎中也走过来拉住我,“小道友,有话好好说,怎么还动起手来了?”
我惊疑不定的看着眼前的季雅云,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
想到上午在平古岗的经历,我脑子里像是划过一道闪电:“你不是季雅云,你是凌红!”
“你在胡说什么!”桑岚的父亲大声喝道。
“呵呵……”
‘季雅云’忽然笑了,刚才的惊惶一扫而空。
笑声中,她把手伸到耳根底下,轻轻一扯,竟然撕下一张薄的像蝉翼似的皮状物。
“凌红!”看清她的样子,野郎中和桑岚的父亲同时大惊失sè。
“人皮面具!”窦大宝瞪圆了眼睛。
我忍不住上前狠狠给了凌红一个耳光,气得浑身哆嗦:“你早就蓄了长头发,原先的短发才是假发。你和齐薇薇、关飞是一伙的。季雅云拿你当亲姐妹,你居然这么害她?!你的良心让狗吃了?”
“我没有!我没有害她!可是我觉得这个世界对我不公平!我只有方刚一个男人,他心里却一直想着季雅云。我不能没有这个男人,我骗他,骗自己,可老天爷还是把他从我身边夺走了!”
凌红捂着脸,眼神渐渐变得愤恨起来:“直到我住到雅云家里才发现,人和人有多不平等。她虽然没有结婚,但是有很多很多男人追她。桑岚和她亲的像母女,又像姐妹;姐夫把她当妹妹一样宠着;就连你妈也把她当亲妹妹!她出了事,还有你这个傻小子能豁出命去帮她,我有什么?我有什么?”
“所以你开始嫉妒她,在平古岗你根本就没有被迷惑,狗皮草人、绳套,都是为了骗我。你和关飞、齐薇薇合伙,把她留在了平古县……”
我指着她,身子一阵阵的发颤:“她让你住她家,是怕你一个人孤单,怕你做傻事,她不想没了你这个姐妹,你却反过头来要害死她……”
我最后看了这个女人一眼,拿起刚才扎的纸人就往外走。
“妈的,整个一现代版的农夫和蛇,要不说最毒妇人心呢。”窦大宝往地上啐了一口,跟着往外走。
上了车,我踩死油门,不顾一切的开往平古岗。
“你别着急,稳着点。”窦大宝劝我。
我抹了把脸上的汗,摇了摇头:“我这不是急的,是吓得。我一直以为凌红是那种热爱生活,心思单纯的女人,没想到她心机这么深,这么歹毒。”
窦大宝说:“嗯,别人拿她当姐妹,她却嫉妒人家,想要害死人家取而代之,这样的女人的确可恶。话说回来,她的人皮面具该不会真是从人脸上剥下来的吧?”
“那就是液体硅胶,喷上去塑形,干了就变成那样了。”
“这么神奇?你能不能办到啊?”窦大宝问。
我没再回答他,点了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
我的确是被吓到了,从来没有受过如此qiáng烈的震撼。
或许就像凌红说的,她陷害季雅云,是出于嫉妒。
但是,她对季雅云的嫉妒和陷害绝对不是从住进季雅云的家里以后才开始的……
赶到平古县,已经是夜里九点。
我导航不到,只能是逢人就打听,最后在一个老屠夫的指引下才找到了古垛村。
下了车,桑岚的父亲也已经开车赶到。
野郎中提着五宝伞,夹着红坛布跑过来,急着问季雅云在哪儿。
我说我也不清楚,她在电话里说,她被关在一栋楼里,那里好像是一个小工厂。
“我去,那咋找?”窦大宝指着村子跺脚。
到了才发现,这村子里几乎全是三层小楼。而且很多家院门外都挂着类似‘王小毛猪鬃加工厂’的招牌。
“雅云手里有电话?”桑岚的父亲问。
“是座机,说了没几句电话就断了,打过去也打不通。”我边说边抱着纸人快步走进村里。
窦大宝提着大公jī在后边跟着,问我有没有寻人追魂法之类的可以找到季雅云。
我说别扯蛋了,哪有那种法子。
野郎中忽然一拍脑门,二话不说,撑开五宝伞把五个小鬼放了出来,嘴里念了几句法诀,大声报出了季雅云的生辰八字。
五个小鬼一哄而散,快速的朝着村子里各处飘去。
我没有干等着,一边快步的走,一边打量着两边的楼房。
平古县以经营屠宰产业为主,这几年村民富了,家家户户盖起了小楼,村子里一半以上都开起了相关的家庭作坊。
乡下人睡得早,十点多钟,连个亮灯的人家都没有,看上去每家每户都跟一样似的。
一路到了村尾,五鬼还没回来。
远远的,看到沿河一栋独立的小楼底下亮着灯,忙加快脚步跑了过去。
隔着大门看到院子里停着一辆红sè的雪佛兰,我心里一激灵,这是我们那里的车牌。
我把纸人交给桑岚的父亲,后退两步,助跑着爬上院墙翻了进去。
我怕惊动屋子里的人,就没敢开院门,想先看看屋里的情况。
刚要扒着窗户往里看,就听窦大宝喊:“麻痹的,住手!”
我猛然回头,就见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一个高大的身影,居然就是关飞!
见他举刀刺来,我想避开已经来不及了,只能侧身去抓他拿刀的手。
刚攥住他的手腕,一团黑影忽然扑腾着从天而降,正掉在他头顶。
我趁机一扭他腕子,把刀夺了过来,反手用刀尖在他手脖子上挑了一刀。
关飞惨叫一声,急着拨开还在他头上扑腾的黑影。
我又照着他身上不致命的位置补了两刀,才一脚把他踹开。
“咣”的一声,院门打开,桑岚的父亲和野郎中快步走了进来。
这会儿我才明白,窦大宝见关飞从边上摸过来,大骂一句,就学我的样子翻墙,想进来帮忙。
等到翻上墙头,见形势危急,就把大公jī朝关飞扔了过来。
这看似荒诞的举动倒真是替我解了围,扭转了局面。
“靠,流了这么多血,他不会死吧?”窦大宝骇然问。
“他该死!”我冷冷说了一句。
“徐祸!徐祸!是你吗?”季雅云的声音从侧面的一间屋子里传来。
我连忙跑过去,见门上拴了把链子锁,大声让里面的人退后,狠狠一脚把门踹开。
一束亮光照到我脸上,我连忙偏过头。
“徐祸!”随着一声熟悉的呼喊,一个柔软温暖的身躯投进我怀里。
“为什么不开灯啊?”窦大宝憨声憨气的说。
“吧嗒。”
屋里的日光灯亮了。
也不知道是吓坏了,还是太激动,季雅云扑在我怀里,浑身都在剧烈的颤抖。
几乎是下意识的回答窦大宝:“我怕关飞杀我,一直在装晕倒。”
我搂着她,打量了一下房间。
房间很大,靠墙摆放着三台机械设备,另一边的铁皮柜里都是些猪鬃、车线、竹板之类的加工材料。
这果然是个家庭小工厂。
我看了一眼被钉死的窗户,有点奇怪,用肩膀顶了顶季雅云,“你是怎么打电话给我的?”
季雅云又缓了一会儿,走到铁皮柜旁,从一堆猪鬃里拿出一部话筒上带拨号键的分机电话,又指了指柜子上方一截电话线:
“我在杂物堆里找到这个电话,见有电话线,就接上打给你,我没想到你会来。”
我说:“你打给我,我肯定来,可怎么又忽然断线了?”
季雅云哭丧着脸说:“我也不知道,我急着把话说完,听不见回音,然后电话自己就断了,再打就一点动静也没有了。”
“这么邪性?难道这里的电话都被下了诅咒?”窦大宝抢过那个电话,翻来覆去的仔细查看。
我哭笑不得:“诅咒个pì啊,杂物堆里翻出来的电话,肯定是坏的啊。”
“呃……”
看着窦大宝一脸被噎着的表情,季雅云忍不住破涕为笑。
我这时才发现,她手里拿的电筒也只是一个应急灯的灯头,和两节旧电池用胶带捆在一起而已。
不用说,又是杂物堆翻出来的报废玩意儿。
我冲她点头,由衷的说:“动手能力挺qiáng啊,你咋不去当特工呢?”
季雅云嗔了我一眼,问:“警察怎么没来啊?”
我一愣,“什么警察?”
“我一早就不见了,难道你们没报警?”
我和桑岚的父亲对视一眼,他偏过头叹了口气。
野郎中也是忍不住叹气。
我不禁又想起了破书上的那句话——人心可怖,比鬼当诛。
考虑到眼下的形势,我拉起季雅云的手说:“你忘了法医也是技术警了,我就是警察,还用得着报警?”
季雅云这会儿总算恢复了些生气,斜了我一眼说:“你都还没毕业呢。”
我刚想再说什么,院子里忽然传来“嘎”的一声刺耳怪响……( )
诡命阴倌徐祸 第十九章鬼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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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怪响,我猛然反应过来,急着从包里拿出yīn桃木剑,把一道事先画好的黄符交给季雅云:
“把符带在身上,从现在开始,不要说话,不许喊。”
“妈的,都是被那女人害得,白费功夫了!”野郎中恼火的骂了一句,抖开那张红sè坛布,当做披风披在了身上,拿起五宝伞跑了出去。
我又把两道符分别交给桑岚的父亲和窦大宝,叮嘱他们符不离身。
刚要拉着季雅云往外走,窦大宝一把拽住我,绷着嘴冲我比划了两下,把手伸进我的背包,抽出来时,手里已经多了把杀猪刀。
我愣怔了一下,见桑岚的父亲抱着纸人,也是绷着嘴,忙说:“你们可以说话。”
“呼……”
窦大宝吐了口气,把杀猪刀晃了晃:“杀生刃?借我防身好不好?”
“送给你了,分清楚人鬼。”
来到院子里,看到眼前的情形,所有人都是浑身一震。
窦大宝带来的那只大公jī,还在地上扑腾,却只有身子,没了jī头。
野郎中站在当院,一手捏着法印,另一只手高举五宝伞,神情凝重的和一人对峙。
借着房间里透出的灯光,就见一个穿着红sè连衣裙的女人正在他面前捧着一团血糊糊的东西‘嘎吱嘎吱’啃着。
“卧槽,生吃jī头!”窦大宝悚然道。
我更是惊愕无比:“齐薇薇!”
院子里的红裙女赫然就是影楼的化妆师齐薇薇!
她啃的那团东西,居然就是大公jī的jī头!
窦大宝凑到我身边,声音发颤的问:“她……她怎么有两张脸啊?”
我猛一激灵。
野郎中明显听到了他的话,身子猛地一震。
“她被红袍喜煞夺舍了!”
“她被红袍子夺舍了!”
两个声音同时说道。
我浑身剧震。
这两个声音,一个是发自野郎中,另一个居然是老丁,而且老丁的声音就在我耳边!
老丁,还有张安德,似乎一直就跟在我身边。
此刻我开了yīn阳眼,却仍然看不到他们。
这两个老头子到底在搞什么鬼?
“薇薇!你……你怎么了?你在干什么?”关飞挣扎着爬起来,捂着伤口踉跄着走到齐薇薇身边。
“你也是凌家后人!”
齐薇薇猛地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两只眼睛顷刻变得血红,冷森的问道:“这些年,你们过的还好吗?”
“薇薇……我……我是哥啊……”关飞本就伤重,这会儿更是没有还手的力气。
“天清地灵,tiáo遣yīn兵,兵随印转,将逐令行;五鬼听令,速拿鬼犯!”
野郎中大喝一声,猛一仰头,一口鲜血喷向撑开的五宝伞。
鲜血喷在伞中,五个小鬼即刻像幻影般的闪现在院子里,拍着巴掌齐声喊道:
“三层板子一层天,拨开乌云见青天,南来的魂,北来的鬼,砸着板子抱他的腿,青葫芦湿啊黄葫芦干,散尽岐黄抢天干……”
喊声刺耳,齐薇薇像是受到震撼,一把甩开关飞,双手捂住了耳朵。
“薇薇!”关飞被甩在地上,仓惶的爬起来还想再冲上去。
“别过去!你看看她的脚!”我厉声道。
关飞身子一顿,顺着红sè的长裙往下一看,顿时发出一阵凄厉的哭嚎。
“啊……”
齐薇薇穿着一条大红sè的连衣裙,脚上却套着一双红sè的绣花布鞋!
生吃jī头,脸上却没有一丝血sè……
她的确是被夺了舍,变成了一具有灵无命的鬼尸!
“冥海浅,黄泉深,孟婆婆的汤帮你除根;尘归尘,土归土,莫在阳间迷脚步……”
五个小鬼把齐薇薇围在中间,蹦跳着拍着巴掌继续大喊。
“啊!!!”
猛然间,齐薇薇身子一挺,仰天发出一声尖啸。
啸声直冲云霄,五个小鬼的身形像被干扰的电波一样,同时恍惚了一下,停止呼喊,嗷嗷哭着蹿进了野郎中的伞里。
“啪!”
五宝伞居然自己合上了。
野郎中大惊失sè,连念法诀,伞却是怎么都撑不开了。
他惨然退到我身边,颤声说:
“这绝不是普通的红袍喜煞,她应该是被符箓镇压,一旦出世,不光凶悍无比,而且还保留了先前的灵智。她没有直接找季雅云换命,而是先夺了凌家后人的身子!她现在也是脚踏yīn阳,变成了鬼尸双身,我对付不了她!”
说完,竟然拔腿就往外跑。
“喂!”
我急着去抓他,却只抓到他身上的红坛布。
老家伙身子向后一弓,五宝伞拄地,竟然来了个金蝉脱壳,甩掉坛布径直跑了出去,眨眼间跑没影了!
“没义气啊!”窦大宝怒吼。
“退到屋里去!”我把他往后一拨,大声道:“季雅云,别张嘴!所有人,全都退回屋里!”
窦大宝:“我帮你……”
我大吼:“进屋!”
不怪野郎中临阵脱逃,眼下的形势是我们谁都没想到的。
极yīn日,红袍喜煞竟然先夺了齐薇薇的身体,变成了鬼尸双身!
相比对付凶煞恶鬼,这厉鬼和尸身合二为一的怪物更是难以对付。
yīn倌评断的是yīn间事,而鬼尸的尸,却是被鬼生生夺舍的活人。
厉鬼夺舍,本就无影无形,齐薇薇被夺舍,应该已经魂飞魄散了,可如果我沾染了尸体,就算能诛除恶鬼,也是脱不了麻烦……
‘齐薇薇’上前两步,上下打量了我一下,冷冷的说:“小子,你既通yīn阳,就应该知道果报的道理。我被凌家迫害冤死,找他们报仇理所当然,你不会还想阻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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