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命阴倌徐祸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阴倌法医徐祸
我略一迟疑,把yīn阳刀拿了出来。
老头只是把头抬了起来,却仍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仔细一看,我肺差点气炸。
那居然是个用皮革缝制,填充了稻草的假人!
可假人怎么能抬头呢?
我抹了一把脑门上的冷汗,只觉得心底一阵阵发寒。
回想当初,越发觉得不安。
按照破书上的说法,人死了以后变成鬼,起先有段时间是很迷茫的,就像是刚出生的婴儿一样懵懂无知。过后才会逐渐想起自己生前的种种,才会认清自己的状况,才会去想该何去何从。
章萍的死亡时间是凌晨两点五十分左右,但是在即将三点的时候,她却去了后街的铺子……
就算她是横死,这也不符合逻辑。
她苦苦哀求让我把她的尸体送回来,然而尸体被送回来后,竟然会尸变,还吞吃了男尸的心脏。
这不是巧合……我他娘的让那女人给yīn了!
“你是什么人?”
一个苍老的声音忽然在我耳边响起。
我猛一哆嗦,扭过头,就见右边的老太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来到了身边,正仰着头,两眼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被她盯得心里一阵发毛,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攥紧了yīn阳刀。
老太偏过头,耸了耸耳朵,再次问道:“你是我家萍萍的朋友吗?”
问完,又把脸转了过来,两眼仍是直勾勾的朝着我。
我这才看清,她的眼睛根本就不能聚焦,而且眼珠上面像是蒙了一层白sè的角质,这老太是个瞎子!
“你到底是谁啊?”
老太跺着脚又问了一句,颤颤巍巍的转过身,伸出两手摸索着,“老头子,你在哪儿?有人进咱家了……你快出来看看,来的是什么人啊?”
见她发慌,我有些于心不忍,想开口说话,可想到张安德和‘花棉袄’的叮嘱,却又不敢。
老太摸索着向前走了两步,眼看就要摸到那个诡异的皮人了,忽然,皮人竟挺身站了起来!
“老头子……老头子,你快看看,来的是什么人啊?他怎么不说话啊?”老太太颤声说道。
这时,我惊悚的发现,皮人的嘴角竟然微微扬起,一只手缓缓从身后拿出一样东西。
那是一根约莫两尺长的铁杆,两头分别焊着一大一小两块半月形的铁板。
那居然是修鞋用的鞋撑子!
皮人猛然把鞋撑子举了起来,朝着老太的头上就砸。
“小心!”
我大惊失sè,冲上前一脚把皮人蹬回了椅子,急着把老太揽到一边。
我刚要回过头看那皮人,老太忽然把脸抬了起来。
她原本浑浊无神的眼睛竟陡然聚焦,盯着我,眼中露出一抹妖异的邪笑。
看到她瞬间的变化,我不禁打了个寒噤。
这老东西竟然是装瞎!
我用力推开她,后退两步,蓦地发现周遭的情形起了变化。
原先挂在墙上的那幅孙膑画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竟是一个大大的‘双喜’。
再看桌上的,灵牌上的字迹也从原先的‘孙膑’变成了‘爱女章萍之灵位’。
非但如此,旁边竟还多了一个灵牌。
定神一看,我浑身的汗毛都戗了起来。
这灵牌上写的居然是我的名字!
“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我悚然看向老太,却见她已经坐回了右边的椅子,一副笑眯眯的样子看着我。
再看左边,那皮人竟变成了一个老头,同样看着我,神情却显得有些悲戚。
“老头子,今天是咱闺女大喜的日子,你老耷拉着脸干什么?”
老太低声说了一句,忽然转向我,抬高了声音说:“时候不早了,新姑爷,你们快点上路吧。”
说着,朝前努了努嘴。
我下意识的朝她努嘴的方向一看,顿时呆住了。
门头上不知何时居然挂起了两盏大红灯笼,院子里竟停着一乘大红花轿,花轿两边还各站着两个身穿青布小褂,腰里扎着红绸带的轿夫!
我头皮一阵阵发炸,不知怎的,就想起了董家庄那次,树林子里见到的纸人。
娘的,我这是被配冥婚了?!
我想转身质问老头老太究竟在搞什么鬼,手指一紧,悚然发现手里的yīn阳刀不见了。下意识的往身后一摸,背包也没了!
我牙都快咬碎了,我到底还是没听张安德和‘花棉袄’的嘱咐,还是开了口,这是中招了……
“走吧,别误了时辰!”老太大声说道。
话音一落,四个轿夫抬起花轿,飞也似的跑出了院子。
“呵,你们也太自说自话了吧?”我冷笑着说道。
“快追!”一个声音陡然响起,“其中一个轿夫是赵奇!”
说话间,门头的一盏红灯笼飞落下来,悬浮在了半空。
“喜子!你又来这套?”我说不上来是惊是喜,张喜这小子活着的时候没这么神叨啊!
老太忽然跳了起来,大声道:
“老头子,他们要害咱家闺女,你还愣着干什么?”
之前一直无动于衷的老头闻言挺身站了起来,神情瞬间变得狰狞无比,缓缓的从身后拿出了鞋撑子,一步步朝我bī了过来。
“老皮匠,你已经遭了报应了,竟然还不知悔改?”张喜的声音冷冷传来,红灯笼也随着飘浮到了我身边。
老皮匠……
“刽子手的刀,仵作看得见,扎纸人的手艺,二皮匠的针线……二皮匠缝尸、起尸是一绝!”
老丁的话像过电一样在我脑海里响起。
再看看老头手里的鞋撑子,我猛然醒悟……章萍的父亲竟然是二皮匠!
听了张喜的话,老头浑身一震,表情却变得更加狰狞,猛地举起鞋撑子朝我砸了过来。
我正想闪避,冷不丁身边的灯笼骤然消失,我只觉得手里一沉,低眼一看,就见yīn阳刀又回到了我手上。
与此同时,张喜大声道:
“罪无可赦,杀!”
‘杀’字响起,我一咬牙,甩手将yīn阳刀射向扑来的老头。
yīn阳刀在空中化作一道红光,闪电般的穿透了老头的xiōng膛,随即又化作灯笼,飞回到我身边。
老头举着鞋撑子,僵立在了那里,看着我的眼睛里透着不可置信。
下一秒钟,像是砂砾般炸开,消失的无影无踪。
“老头子……”
老太发出一声惨厉的哀嚎,踉跄着上前两步,扑倒在地上悲声痛哭起来。
“喜子,咱干的是不是太绝了?”我不忍心的说道。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快走,去追赵奇!”
红灯悬浮着快速飘出院子,我忙不迭跟着跑了出去,一路跑向后山。
“喜子,你他娘的能别这么神出鬼没的吗?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我边跑边问。
“我是鬼,当然神出鬼没了!”
灯笼里传来张喜的声音,“老皮匠作法,把章萍变成了活尸,活尸入坟,再‘死’一次,章萍就会变成能够夺舍的邪鬼!”
“赵奇是怎么回事?”
“不光是赵奇,另外三个全是村子里的人,是被那个老太太用邪法勾了的生魂。生魂送死鬼,一旦进了坟里,变成陪葬死魂,章萍就能吸取他们的yīn煞。”
“花轿里是活尸?”
这次张喜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过了一会儿,才愤愤的说:
“不是,轿子里是章萍的yīn魂,她的尸身正在山上作恶呢。这臭娘们儿心真他妈黑,不光要拉生魂陪葬,还想让你做她男人。说好听点是看上你了,其实就是想要你的yīn身煞魂做陪葬。”
我听得又惊又怒,这个女人,心机也太深了。
什么想见父母最后一面,全都是说谎。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
章萍的父亲是今天上午去认尸的,那具被挖了心的男尸是凌晨被送到停尸间的……
老皮匠或许就是看到了那具新死的男尸,所以那个时候在章萍的尸体上做了手脚!
跑上村后的野山,红灯笼骤然加快了速度。
我一路跟着狂奔,没多久,就见前面四个青衣轿夫正抬着花轿脚不点地的往前跑。
借着灯笼的红光仔细一看,其中一个轿夫果然就是赵奇!( )
诡命阴倌徐祸 第四十一章二皮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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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奇!”我大声喊了一句。
赵奇一点反应也没有,仍是麻木不仁的跟另外三个轿夫一起抬着花轿飞奔向前。
红灯笼猛然加速,飞到了花轿上空,张喜大声道:
“yīn阳殊途,速速归去!”
声音响起的同时,灯笼的光芒骤然bào涨。
在红光的照耀下,四个轿夫立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花轿落地,一个悦耳的声音从花轿里传出:
“徐祸,没想到你还真有些手段,我选了你,倒是没有看错人。”
说话间,一个身穿大红喜袍,顶着红盖头的窈窕身影从花轿里迈了出来,听声音,正是章萍。
“我本来还有点同情你,可是现在……”
看着眼前的女人,我感觉无话可说。
我早该想到,一个用邪法改变自己样貌的女人,绝不是什么善类。只是没想到她的邪门居然是家传。
“下次再见,你最好将她魂魄诛除,否则必成祸患……”
脑海中回响起白灵儿的告诫,我也不准备再和她多说,抬起手,红灯笼立刻化成yīn阳刀飞回到我手中,刀身闪耀着血一般的夺目光彩。
“不知好歹的东西,你找死!”
章萍声音转冷,非但没有逃走,竟然还支起双手朝着我扑了过来。
眼看她扑到,我挥刀就刺。
“嗬嗬……”章萍不闪不避,只是冷笑。
就在yīn阳刀刺出的一刹那,不经意间,竟看到她身后连着几根红sè的丝线。
‘……扎纸人的手艺,二皮匠的针线!’
我猛一激灵,下意识的闪身横挪,避开她的正面,挥刀朝着那些丝线砍了下去。
丝线被砍断,章萍立刻扑倒在地,浑身颤抖不停。
我走上前,挑开她的盖头,仔细一看,顿时恨得咬牙。
这根本不是章萍,而是一个陌生的女鬼。
女鬼的身上扎满了细针,针尖露出鬼体半寸,隐隐透出黑sè的煞气。
“不好,上当了!”张喜的声音传来,“快追!”
“这女鬼……”
“救不了了,快追!”
yīn阳刀脱手飞出,化为灯笼疾速飞向山顶。
再看女鬼,丝线被砍断后,鬼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淡化,最终消失的无影无踪。
“妈的!”
我大骂一声,朝着灯笼飞走的方向追去。
这臭娘们儿不但早在轿子里准备了替身,还在假的鬼新娘身上chā满了细针,刚才如果短兵交接,鬼新娘固然魂飞魄散,我也难免被那些邪异的针扎伤。
这女人也太歹毒了!
一路追上山顶,远远的,就见山上有个坟包。
让人诧异的是,坟包上面竟然站着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儿!
一个熟悉的身影正飞也似的向坟包跑去,看背影正是章萍。
红灯笼再次加快速度,看样子是想超过章萍,先一步赶到坟包。
可章萍的速度快的惊人,而且移动的姿势非常的怪异。
就好像前面有什么东西,在拉着她往前拽似的。
章萍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跑到坟包前,一手一个抱住两个小孩儿,回过头冲我yīn测测的一笑,竟然消失了。
我追到跟前一看,坟包后边竟然有一个地洞。
我不管不顾,纵身就想往下跳。
“来不及了,走!”身后传来张喜焦急的声音。
我只觉得眼前一阵恍惚,一个收势不住,朝着洞口跌了下去。
“徐祸,你坏我好事,我不会放过你的!”章萍怨毒的声音响起,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
“徐祸!徐祸!”
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我猛然惊醒过来,睁开眼,就见赵奇站在面前,关切的看着我。
“我艹……”
我试着动了一下,右肩立刻传来一阵剧痛。
赵奇捋了把头发,长吁了口气:“你总算是醒过来了。”
我定了定神,才发现我还在那间屋子里,而且就坐在先前老太坐的那把椅子上。
外面天已经蒙蒙亮了,院子里聚集了二三十号男男女女。
刘铭章和李雪楠竟也在其中,旁边还有两个穿警服的男警员。
“我这肩膀是怎么回事?”我活动着右肩问。
“被老太太打的,还好我及时进来,把她拉开了。”赵奇抬手朝地上指了指。
顺着他手指一看,就见先前的那个鞋撑子丢在一边,竟然从中断成了两截。
赵奇说:“她本来是想敲你头的,被我一拉,砸肩膀上了……你行啊,这是练过啊,铁棍儿都让你咯断了?”
刘铭章和李雪楠走了进来。
刘铭章看了看赵奇,转眼看着我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站起身,又活动了一下肩膀,感觉没伤到骨头。
“老章啊,闺女该放学了,你快让她二叔去接她放学吧……你可别去,你腿脚不好,同学会笑话咱萍萍的,说她有个瘸子爹……有个瞎老娘……你忘了你上回去接闺女,她回来气得两天没吃饭啊……”
听到苍老的声音从院里的人群中传来,我转眼看向赵奇。
赵奇搓了搓下巴,说:“老太太疯了。”
刘铭章转眼看向赵奇,皱着眉头说:
“你们要自己‘干活’,我没拦着,现在总该给我一个交代了吧?”
见赵奇看向我,我点了点头,说:“刘队,别急,让我缓缓,我会给你交代的。”
转过身,看到墙上的孙膑画像,我不由得叹了口气,从一旁拿起三支香,点燃了朝着画像拜了拜。
“怎么会有人供奉孙膑的?”赵奇忍不住问。
我把香chā进香炉,抬眼看着画像,“每一行有每一行的祖师爷,孙膑是皮匠的祖师。章萍的父亲是二皮匠,当然要供孙膑。”
李雪楠蹙眉:“她父亲不是给人修鞋的吗?”
“早年间犯人被砍了头,家属会找鞋匠把死者的头和身子缝回去,不是所有鞋匠都接这活,会这活计的,就是二皮匠。”
看看天sè,我深吸了口气,“走吧,我们去山上找章萍……找她的尸体。”
经过院子,透过人群,就见昨晚的老太坐在地上,怀里抱着那个皮人,嘴里不断的念叨着闺女和老头子。
她的眼睛白蒙蒙的,竟真的是个瞎子。
这老太太竟也是会邪术的,回想起来,昨晚看到她眼睛变亮的时候,我就已经中招了。
围观的人群中,有着三张似曾相识的面孔,依稀就是昨晚抬轿子的另外三个轿夫……
“昨天晚上……我是不是又中招了?”赵奇跟在我身边小声问。
我点点头:“刘瞎子说的对,你就不能沾邪乎事,回回沾你回回差点把命给丢了。”
快到山顶的时候,远远的,就见一个坟包立在那里。
“那里好像有个人!”一个随行的警员说道。
刘铭章看了我一眼,连同李雪楠和两个警员跑了过去。
我和赵奇走到近前,见那是一个跛脚的老人,仰躺在坟包上,脸sè乌青,看样子已经死了有段时间了。
李雪楠蹲在尸体身边看了一阵,起身对刘铭章说:
“死者是章萍的父亲章良,死因是中毒,他是被山里的毒蛇咬到了。”
“镐头、铁锹,他是来给章萍修坟的?”刘铭章抬眼看向我。
我看了看尸体旁边丢着的铁镐、铁锹,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说。
绕到坟后,却只见新土,根本没有地洞。
想到被章萍抱着跳进‘地洞’的那两个小孩儿,我一阵悚然,“赵队,把坟挖开。”
“有这个必要吗?”刘铭章皱眉,“章萍是走出警局的……你确定……”
我直视着他点着头,“挖开吧,下面可能不止章萍一个人。”
两个警员一个拿铁锹,一个拿铁镐,没多久就把坟挖开,露出了一口黑漆棺材。( )
诡命阴倌徐祸 第四十三章生人勿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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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关上后门,那人就踉跄着走了进来。
我往他身上扫了一眼,不禁暗暗嘬牙。
来的不是鬼,而是一个人。
这人身上被砍了不下十几刀,满头满身都是血,乍一看就跟个血葫芦似的,根本看不清他长什么样子。
“汪汪汪……”
“肉松!别叫!”我下意识的紧了紧手里扣着的竹刀,喝止了肉松。
‘血葫芦’虽然重伤,但眼睛里却透着一股子冷狠,绝不是什么善类。
他的一只手抄在衣兜里,明显揣着家伙,我可不认为单凭一把竹刀就能把他制服。
他四下看了一眼,转身上上了门板,随手把灯给关了。
黑暗中,只听到男人粗重的喘息。
好一会儿,我才适应了黑暗,依稀就见‘血葫芦’靠在门板上,一双闪着寒光的眼睛正斜视着我。
“兄弟,你只要不出声,就没事。”
我刚迈出一步,他就冷然的问:“你想干什么?”
我缓步走到柜台后,坐进了藤椅里,看着他说:
“你不该来这里的,我还要做生意。”
“三更半夜你做个鬼的生意!”
话音未落,就听外面有个声音问:“徐先生,我……可以进来吗?”
我皱了皱眉,大声说:“等一下!”
‘血葫芦’贴着门板听了听,眼中凶光乍现,瞪着我低声说:“别想耍花样!”
“你听不见外面有人说话?”
“你想死?”‘血葫芦’眼中凶光更盛。
我冷笑:“看来你运气不错,听不到他说话,你今晚就死不了了。”
“徐先生,我能进来了吗?”外面的人又问了一句。
“再等等!”
我迟疑了一下,盯着‘血葫芦’低声说:
“躲到柜台后面来,别影响我做生意。”
他狐疑的看了我一阵,踉跄着走到柜台后,又看了我一眼,缓缓的蹲下了身。
我划着火柴,点燃了牛油蜡,想了想,又从抽屉里拿出一截犀香就着烛火点燃,chā在了香炉里。
不等外面的人再问,我就抬高声音说:“进来吧。”
“你让谁进来啊?后面那两个妞?”‘血葫芦’yīn森的问。
“你也看出来这是什么地方了,耽误我做生意,你一定比被人砍死更惨。”感觉腰间传来微微刺痛,我qiáng作镇定的说了一句,手心里却已经攥出两团手汗。
这他娘的叫什么事,怎么就莫名其妙杀出这么个煞神。
听我这么说,‘血葫芦’微微一愣,下意识的看向关着的门板。
下一秒钟,我就听到一下倒吸气的声音。
以前每逢初一十五的晚上,我都会卸下一扇门板,方便恒死鬼进出,可‘血葫芦’明显是在躲避追杀,进来后第一时间就把门板上上了。
于是乎,我就眼睁睁的看着一个身影像是纸片一样从门缝里逐渐挤了进来。
因为点了犀香,向外窥视的‘血葫芦’自然也看到了这诡异的一幕。
不得不说他的胆子已经够大了,换了普通人,怕是早就喊出声了。
“把刀收起来,无论看到什么都别出声。”我斜视着‘血葫芦’低声道。
他眼中明显带着几分惊恐,没有半分迟疑的把顶在我腰间的那只手缩了回去。
我暗暗松了口气,这犀香总算没白点。
摇曳的烛光下,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岁,脸sè青黑的男鬼恭恭敬敬的站在那里。
“煤气中毒?是自杀还是意外?”我边问边拉开抽屉,拿出一张三角符,把右手反扣的竹刀放在桌上,提起了朱砂笔。
“是意外。”男鬼回答。
“姓名,生辰。”
我把男鬼报出的名字生辰写在三角符上,刚想把符烧掉,男鬼忽然说:
“徐先生,能不能请您帮我给我老婆带个话,我很爱我老婆,我很想她……”
“不能。”我打断他,淡淡的说:“你应该明白yīn阳殊途的道理,如果你真爱你老婆,就不要再试图去影响她的生活。”
“唉……”
在男鬼的叹息声中,往生符燃起,在烟灰缸里慢慢烧成了灰烬。
“谢谢徐先生。”男鬼朝我鞠了一躬,转身往外走去。
我斜了一眼‘血葫芦’,对男鬼说:“我帮你不是免费的。”
男鬼回过头,嘴角抽搐了两下。
我笑笑:“你应该死了有段时间了,应该有膀子力气,替我把那扇门板卸下来吧。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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