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命阴倌徐祸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阴倌法医徐祸
我愣了愣,“银子有了灵气……银灵?!”
潘颖翻着眼睛想了想,点点头:“可以这么说。”
我挠了挠头,让窦大宝把元宝收好。
窦大宝却说,他把俩元宝藏了这么久也没见它们变成妞,我只带了一晚就看到个小丫鬟,看来这元宝和他没缘分,还是我带着的好。
我见他真有点郁闷,不禁好笑,想了想说:
“给你们看点好玩儿的。”
“啥东西?”
我反手把小拇指弯曲送进嘴里,对着外面打了个唿哨。
一个小黑影立刻扑棱着翅膀飞了进来,落在我面前的柜台上。
“耶!这是你新养的小八哥啊?怎么眼睛是绿sè的?”
潘颖立刻兴奋起来,伸手就要去摸小鸟。
窦大宝猛然一下抓住她的手。
“你干嘛?耍流氓啊?”潘颖拧着眉毛问了一句,回头看见窦大宝的样子,不禁吓了一跳。
窦大宝圆睁着牛眼,一脸的悚然,盯着怪鸟看了好半天才从嗓子眼里挤出几个字:
“这……这不是鸟,这是人!”
我猛一激灵,从椅子里弹了起来,“你说什么?”
窦大宝惶然的看向我,“我能感觉出来,这不是鸟,这是人,是个男人,他……他和伞里头那个新来的家伙给我的感觉一模一样!”
“是三白眼!他还是变成了鬼鸮……”我喃喃道。
三白眼的魂魄到底还是被这怪鸟给摄取了,只不过貌似只是被收进去一部分,另外一部分魂魄……被收进了五宝伞里!
难怪它会一直跟着我……
“嗡……嗡……嗡……”
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号码,我急忙接了起来。
“喂,瞎子,你现在在哪儿呢?”
“我见过段乘风了,也问过他徐洁的事了,徐洁的确就是毛小雨。”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才又传来刘瞎子的声音:“可是祸祸,你……你……”
“好好说话,段乘风算出她在哪儿了吗?”
“算出来了,如果你确定要找她,那就订机票吧。”
听瞎子声音低沉,我感觉心也跟着往下坠,摒了摒气低声问:“去哪儿?”
“内蒙,根河。”( )
诡命阴倌徐祸 第二十八章挖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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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瞎子的电话,我呆了半天,把手缓缓伸向柜台上的鬼鸮。
鬼鸮轻轻扇动翅膀,飞落在我手指上,偏着脑袋看着我。
“有小包租婆的消息了?”窦大宝小心的问。
我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嗡……嗡……”
电话再次震动,是马丽打来的。
我接起电话,“喂,丽姐。”
“小师弟,我刚从林教授家出来。通知你一下,等下个月开学,你就要回学校进行心理评估了。”马丽带着笑意说道。
心理评估是最后的考核项目,如果能通过,意味着我就能成为真正的法医。
对于这个好消息,我却没有太多的喜悦。
我迟疑了一下,说:“丽姐,我想请几天假。”
“没问题,请几天?干嘛去?”
“先请一个礼拜吧,我要去外地找一个人。”
挂了电话,我又是一阵失神。
“你要去哪儿找小包租婆?我帮你订票啊。”窦大宝问。
“内蒙,根河。”
“那么远?”潘颖斜了我一眼,“徐洁是吧?她跑那儿干什么去了?”
我摇了摇头,点开了手机屏幕。
窦大宝说:“订两张,我和你一起去,我也想小包租婆了,想她炖的栗子红焖jī了。”
“订三张吧,我也想跟着去玩玩,听说根河是国内最冷的地方,我想去感受一下。”潘颖凑过来说。
窦大宝皱眉:“别跟着瞎掺和,这不是闹着玩。”
“我没闹着玩,不就是去找人嘛,为什么我不能去?我自己出路费。”
窦大宝还想说,我拦了他一把,看着潘颖问:
“你真要去?”
“当然是真的。”潘颖蹙着眉毛说:“开学前去旅游一趟,我要去呼伦贝尔大草原;顺便见识见识,能让你徐祸祸不远千里去追的妞到底有什么魅力,我想知道她比我们家岚岚qiáng在哪儿。”
我点点头,“好,我帮你订票。”
“你真要带她去啊?”窦大宝问。
想到瞎子在电话里说的话,我边滑动手机边说:
“多个人多份力量,她想去就跟着,把这只鸟也带上。”
潘颖说:“飞机上不能带鸟!”
“能。”
…………
第二天上午,三人登上了飞往内蒙的航班,经过近六个小时的飞行,飞机降落在呼伦贝尔市东山机场。
刚拿了行李,潘颖就急着说:
“快把小白放出来,都这么长时间,它可别闷死了。”
我撇撇嘴,“它本来就是死的。”
小白是鬼鸮的新名字,一开始潘颖说叫小黑,可窦大宝说既然是三白眼变得,那就应该叫小白。
然后就……就叫小白了。
如今的我,对段乘风更加佩服的五体投地。
他没有食言,瞒着段四毛算出了徐洁大致的所在。
不光如此,他还算到我会得到一样‘活着’的死物。
并且告诉瞎子,能不能找到徐洁,关键可能还要着落在这件死物上。
他算的很准,三白眼也没有骗我。
我虽然不明白鬼鸮究竟是怎样的存在,但却能肯定,它不用进食,不用呼吸,是‘活’的僵尸鸟……
“妈呀,老爸!我错了,我错了!我要回家!”
一出航站楼,潘颖就哭喊起来。
窦大宝幸灾乐祸的看着她,笑得肩膀直抽抽:“不让你来,你非要来,现在后悔了?晚了!”
“我哪儿知道这里这么冷啊?”潘颖冒了个大鼻涕泡出来,不等去擦,‘啪’的炸了。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鼻涕泡!”潘颖破涕为笑。
看她满脸眼泪鼻涕没心没肺的样子,我哭笑不得,拢了拢棉袄的领子,四下张望。
零下二十多度,真不是闹着玩的。
女骗子,你跑这儿干什么来了……
一辆银白sè的越野车停在面前,瞎子在车里朝我招手。
我赶紧拉开车门把冻的跟孙女儿似的潘颖推了进去。
我一上车,瞎子劈头就问我:
“你怎么把‘小神鞭’也带来了?”
我回头看了潘颖一眼,转眼看着瞎子,“你也说了她是‘神鞭’,能帮上忙也说不定。”
我真没开玩笑。
上次董家庄无头尸的事还历历在目,那晚潘颖怪异的表现我记忆犹新。
我能感觉出,那晚的某一时刻,她不再是潘颖,而是另一个人,确切的说是一个鬼——狄金莲。
我想不通的是,狄家老太明明说狄金莲在外流离太久,需要在狄家老宅修养很长一段时间,这才没多久,怎么就又找上潘颖了呢?
关键是这个‘大背头’似乎和狄金莲之间有着某种特殊的牵连。
似乎只要她在的地方,狄金莲就能随时跟来附在她身上。
狄家秘术神秘之至,这趟来,她或许能帮上忙也说不定。
我问瞎子车哪儿来的。
瞎子说他昨天傍晚下的飞机,车是今天上午租的。去哪儿找还不一定呢,有辆车方便办事。
潘颖瓮声瓮气的问什么叫去哪儿找还不一定呢?
窦大宝拉了她一把,说你都冻成这熊样了,就别那么多问题了。
潘颖给出的回复很给力:“车上挺暖和的啊!”
我和瞎子相对无语。
这个宝货,绝对是把‘没心没肺’和‘好了伤疤忘了疼’演示的淋漓尽致。
我问瞎子:直接去根河啊?
瞎子瞪了我一眼,“我看你就是魔障了,你以为这是咱们那儿啊?也不看看几点了,这会儿开过去不怕让雪给你拍路上啊?我订好旅馆了,先回旅馆,明天早上再去根河。”
刚到旅馆,潘颖和窦大宝就都欢腾了。
这家位于海拉尔边缘的旅馆,其实就是个私人开的客栈,处处透露着不同于内地的风情。
“我勒个去,这炕比我的房间还大呢!”潘颖一进屋就直接扒了马靴跳到了烧得火热的大炕上来回打滚儿。
“这……这妮子心真大,她就不怕咱仨把她给那什么了……”瞎子直嘬牙花子。
我笑笑,说:“你不怕大宝把你撕了啊?”
“怎么?他俩好上了?”瞎子贼兮兮的问。
我说:“有那么点儿意思,反正我看他俩是挺合的。”
瞎子看着窦大宝脱鞋上炕,转过头看着我张了张嘴,却只叹了口气。
我皱了皱眉,“你以前不这么婆妈啊,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呢?老段跟你说什么了?”
瞎子横了我一眼,“他说什么重要吗?我说什么管用吗?我跟你特么认识多长时间了,你什么揍性我不知道?都到这个份上了,说什么都是白搭,一句话,哥们儿挺你。”
我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不大会儿,旅馆老板娘就把瞎子事先点好的菜端进来,摆在了炕桌上。
“哎呀,可是吃上正宗的小jī炖蘑菇了。”窦大宝夹起块jī肉塞进嘴里,烫的直吸溜气。
我和瞎子上了炕,对着吱溜了一口烫热的白酒,吃了几筷子菜。
瞎子放下筷子端起酒盅和我碰了碰,问:
“那玩意儿在哪儿呢?”
我愣了一下,“啧,在箱子里呢,我把它给忘了。”
我刚想下炕,潘颖就先跳下去跑到角落边拉开我的行李边嘟囔:“造孽啊,不带你们这么欺负鸟的。小白,小白!你没事儿吧?”
一边说,一边从箱子里翻出个玻璃罐子咬牙切齿的拧开了盖子。
眼看着标本似的鬼鸮扑棱着翅膀飞出罐子在屋里盘旋一周后落在我肩膀上,瞎子仰脖喝了口酒,问我这鸟怎么来的。
我把前晚的经历说了一遍。
瞎子听完,脸yīn沉的跟要下雨似的。
窦大宝忍不住问:“老刘,那到底啥情况?医院下头怎么就变成监狱了?”
“有人作妖。”
瞎子说了一句,猛地扭头看向我,“你没报自己的名字吧?”
我愣了愣,摇头,“没有,报的是以前的名。”
瞎子点点头,“那就好。”
“你们俩,就不能说人话?非得整这么玄乎才过瘾咋地?”潘颖咧着一嘴东北大碴子问。“特别是你,大晚上的你脑门子上架个墨镜干啥?你装酷给谁看呢?”
瞎子让她说的直翻白眼,摘下墨镜丢到一边,好半天才端起酒盅仰脖guàn了下去,扭脸看着我说:
“段乘风没说徐洁具体在哪儿,我也不敢再让他说了……祸祸,我就问一句……”
“你说。”
“要是你和徐洁成不了,你怎么办?”
“一定能成。”我盯着他的眼睛,缓缓端起酒杯和他碰了碰,“她是我媳妇儿。”
瞎子眼神闪烁了两下,避开我的目光。
潘颖端起酒盅喝了一小口,辣的吐了吐舌头,在嘴边扇着风问:
“祸祸,到底啥情况?不就找媳妇儿嘛,咋还整的跟偷地雷似的?”
“噗!”
瞎子刚喝的一口酒从鼻子眼里喷了出来。
咳嗽了好半天才缓过劲来盯着她说:
“不是偷地雷,是挖坟。他媳妇儿,可能在坟里埋着呢。”( )
诡命阴倌徐祸 第三十章雪闷子,死人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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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窦大宝手指的方向一看,果然就见不远处的一棵树下面,雪里埋着个人。
那人大半截身子都埋在雪里,只有肩膀和脑袋露在外面。
“过去看看。”
瞎子说了一句,和窦大宝一起往那边走。
我跟着往前走了几步,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人头上戴着遮耳朵的狗皮帽子,看上去是后脑勺对着这边,露在外面的衣服领子怎么是正开襟朝着这边的?
又往前走了两步,我突然想起了百鬼谱上的某个记载,心里猛一激灵。
“别过去!”我一把拽住瞎子,“大宝,停下!”
“哎哟我去!”
听窦大宝和潘颖同时惊呼,我和瞎子扭脸一看,都是一愣。
两人居然都四仰八叉的摔在了地上。
潘颖倒还没怎么样,窦大宝和我一样背着个大包,这会儿包陷进雪里,一时半会儿翻不了身,伸胳膊蹬腿儿跟个大王八似的……
我和瞎子走过去,把两人扶了起来。
潘颖边拍打身上的雪边抱怨雪地太滑,问我瞎咋呼什么,害她和窦大宝摔跤。
窦大宝却转动眼珠看着我和瞎子,好半天才悚然的说:
“是有人把我撂躺下的。”
“啥意思?”潘颖愕然的问。
窦大宝瞪大眼睛看着她,半晌摇了摇头说:
“一定不是你,你没那么大力气。”
我和瞎子仔细一问才知道,他当时急着救雪里那人,正往前跑,忽然就感觉被人扯住了后脖领子,狠狠朝后甩进了雪地里。
问潘颖,却是迷迷糊糊的说不出怎么摔倒的。
“咋不过去了呢?那人身上没多少积雪,兴许还有救呢。”窦大宝说着又要过去。
我忙一把拽住他。
就在我抓住他胳膊的同时,潘颖竟也伸手揪住了他的后脖领子。
见我看她,潘颖拨楞了一下脑袋,神情有些茫然的松开了手。
我心里透亮,这种敏锐的反应可不是冒失的大背头应该有的,八成是她‘祖宗’跟来了。
我让众人退后,从地上抓了把雪,捏成个雪蛋子朝着雪里那人的脑袋上扔去。
“噗”的一下,雪蛋子正砸在那人的后脑勺上。
那人脑袋被砸中,竟然从肩膀上掉了下来,骨碌着滚进了雪里。
“我艹!”
瞎子等人齐声低呼。
潘颖反应尤其qiáng烈,带着颤音说:
“祸祸,你把他头砸掉了!”
“看仔细了,那不是脑袋。”我心有余悸的使劲挤了挤眼。
窦大宝还想上前察看,瞎子这会儿已经有点琢磨过味来,拉着他不让他往前走。
潘颖探着头往那边看了看,说:
“真不是人头,就是顶帽子包着个大雪团儿。”
末了还很爷们儿的骂道:“娘的,谁在这儿堆的雪人?跟老子们逗闷子呢?”
窦大宝愣了会儿神,回过头看着她,艰难的咽了口唾沫,“脑袋是假的,雪里的身子可是真的。”
潘颖怔了怔,反应过来猛地打了个哆嗦。
的确,脑袋是假,雪里埋着的身子却是真的,就连脖子上的断口都还像是带着血迹。
我招呼三人:“走,别管它,我们继续赶路!”
瞎子带路,四人回过头走了没多远,忽然就听身后忽然传来“呜呜……”的声音。
听上去像是山风低啸,却又更像是几个人在一起闷声的哭。
潘颖不敢回头看,小声问后面有什么。
我停下脚步,扭脸看了一眼,就见雪里的身体在“呜呜”的‘哭声’中快速的沉了下去,就好像是下面有什么东西把它给拽下去似的。
瞎子和窦大宝也都看到了这诡异的一幕。
瞎子问我:“那到底是啥玩意儿?”
“是雪闷子。”
我兀自后怕不已,用力搓了把脑门,让他只管带路向前,无论遇到什么都别再多管。
窦大宝问我啥是雪闷子,是鬼还是山jīng野怪?
我说这还真不好形容。
我仔细想了想,才说:雪闷子又叫死人缸,说起来,倒是和瞎子提到过的山灵髦有点相似。这东西其实就是没脑袋的死人。
潘颖问咋会没脑袋?
我说东北的深山老林不比别处,早年间不知道盘踞了多少山jīng野兽,山场子里伐木、金沟子里淘金、还有那些个土匪胡子……后来被小日本占据,建立伪满……总之经历的沧桑曲折太多了,山里埋藏的尸骨数不清有多少。
早年淘金都是兵匪一气的,如果有人想把淘到的金粒子私带出去,一经发现,势必砍头示众以儆效尤。
被胡子祸害的人也是不计其数。
至于日本鬼子就更不用说了,为了节省子弹,哪个王八犊子的刀上没沾染国人的血。
那些人在被砍头的时候充满了怨念,死后成了孤魂野鬼,终日在山中徘徊,没了脑袋的尸身因为山中特殊的环境,就有可能成为凝聚怨恨的雪闷子。
这东西没脑袋,就只知道害人。
它们害人的法子很单一,就是从雪里冒出来半截,吸引人过去。
看上去它就像是陷在雪里的人,其实那一片雪地全都是虚的。
人一走过去,立马就得陷进去,想再出来就难了。
因为雪闷子没有单纯的目标,就只是一味的害人,年深日久,被害死的性命不知道有多少,所以又管这东西叫死人缸。意思就是专门‘盛’死人的缸。
瞎子问:“你是怎么发现不对的?”
我说:“你没见那家伙帽子和领子是反的嘛,这东西邪性,知道伪装成陷进雪里的人,可是自己没脑袋,帽子戴反了。”
窦大宝叹了口气,“唉,说到底还是被害死的老百姓,也是可怜人。”
我摇摇头:
“大宝,对有些东西不能心慈手软。那样只会害人害己。还有,你刚才要是仔细看,就会发现那个死人缸未必就是什么好路数。就在它露头的那片雪地边上有棵歪脖树,那上面还有半截麻绳呢。我要是没猜错,那家伙是自己吊死的。”
“吊死的人怎么会没脑袋呢?”潘颖不解的问。
我和瞎子对视一眼,都没吭声。
潘颖追着刨根问底,我被问急了,摘下一只手的手套,把手伸到她面前。
“啥意思?”
“你就这么着光着手站在这儿别动,到不了天黑,你只要稍微用点力气,就能把自己的手指头掰下来。”
“我掰手指头干啥?”潘颖拧着眉毛看了我一会儿,等反应过来,脸都白了,“你是说……脑袋是……是……”
我让她别想了,这玩意儿越想越害怕。
都说东北的老林子能吃人,这回我总算是见识了。
要不是之前看过百鬼谱,又或者没带潘颖来,这才刚进山没多久,怕是就要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眼看天sè越来越暗,大片雪片洋洋洒洒飘落,瞎子急着跑上一道山梁,回过头大声招呼:
“到了!”
三人跟着跑上去,远远的就见一个平头山岗子上有一排白桦木搭建的木屋。
几人相对松了口气,快要赶到木屋前,我才问瞎子,上次他跟师父来都多少年了,怎么还能确定山里的看林屋没换地方。
瞎子说这几间木屋的确是以前看林子的人住的,可就算换了新‘据点’,也没人会拆老屋子。
山林子里什么状况都可能发生,难免有个行脚赶路的、野外旅游的错过宿头……甚至是被通缉跑到山里躲藏的犯人。
不论是什么人,好歹都是人命,能有个落脚避雪的地方总是好的。
四人来到木屋,逐间看了一遍,没发现有人,倒是一间屋子里的房梁上挂着一些干肉和干菜。
“看来这木屋早不用了,现在看林人都住泥瓦房咯。”瞎子边说边归置柴禾点火盆。
潘颖摘下帽子,拢了拢大背头,仰头看着房梁上的干肉咽了口口水:
“既然都搬新地方了,这么好的腊肉怎么没带走呢?”
瞎子笑了:“要是没这些东西,你来了吃啥?难不成你还去打猎啊?这都是老一辈人的传统,猎户、行脚在这里歇脚,大雪天也能填饱肚子;等下回路过,有富裕的猎物肉菜,再挂上去留给后来的人。”
窦大宝歇了一会儿,从墙角找了口铁锅,拿到外面用雪刷了,装了半锅雪回来挂在火盆上头。
见他把干肉干菜往锅里续,潘颖忍不住小声说:
“咱在这儿起火做饭,会不会把山里的人熊引来啊?”
“你想多了,别说这些年野兽少了,就是有,也都在更深的山里。再说了,熊瞎子都躲窝里猫冬呢,谁有空搭理你啊。”瞎子笑道。
见肉菜还得煮一阵子,我就说我先睡一阵子,晚上好起来守夜。
赶了这一天的山路,身疲力乏,躺在木板床上没多久,我就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被人推醒了。
睁眼一看,见推我的是潘颖。
“怎么了?”我坐起身,看看已经扑簌翻滚的铁锅,却不见瞎子和窦大宝,“他俩人呢?”
潘颖急着说:
“他俩说去方便,这都十来分钟了,还没回来,会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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