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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命阴倌徐祸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阴倌法医徐祸
“活该!谁让他拿人不当人呢!”潘颖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
瞎子摇了摇头,让我们加紧赶路,说今天晚上可没那么好过了。
日落时分,按照瞎子所指的方位,四人来到老鳖山尾部朝向的一个山岗上。
瞎子凝神朝着山沟里看了一阵,回过头说:
“从现在开始,都跟在我后边,谁都不准擅自行动。”
见他神情凝重,我们都点头。
跟着瞎子往山下走的时候,窦大宝鬼使神差的问:
“咱找着胡子墓,是不是就能找到那些被胡子劫走的金银财宝了?”
瞎子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说:
“你猜那些胡子最后是怎么死的?”
窦大宝摇头,“那我哪儿知道。”
瞎子搭住他肩膀捏了捏,“兄弟,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古人诚不欺我也。”
我说:“大宝就是好奇心重,不贪心的。”
瞎子点点头,忽然回过头冲我呲牙一笑:
“可我很贪心,如果有机会,顺手牵羊也不是不行,前提是不能搭上小命。”
“滚蛋!”
下到山沟里,瞎子忽然叹了口气,“祸祸,这趟我们可能白来了。”
我心里一咯噔,忙问:“怎么了?”
瞎子指着下方一块狭长的平地,说:
“按照叶金贵的说法,这里叫火镰子沟,那里是一条连接着地下水脉的河道,山顶的‘神鳖’气势就是从这火镰子沟引上去的。因为连着地火,这条河应该是终年不冻的。可现在老鳖山的气势走尽了,地表的水脉变成了死水,冻上了。就算能找到大体方位,不能下去,也是白搭。”
潘颖问:“在水下?河都冻上了,徐洁是怎么下去的?”
瞎子看着我别具深意的说:
“她本来就是我和祸祸从水下捞出来的,而且又是年前来的,她能做到的,我们做不到。”
看着一脸疲惫的三人,我咬了咬嘴皮子,说:
“先找地方过夜吧,明天一早……回。”
瞎子和窦大宝沉默不语,潘颖想说什么,被窦大宝拉了一把。
我勉qiáng笑笑,说:“我已经自私过一回了,不能再任性了。”
瞎子拍了拍我胳膊,“什么都别说了,走,到河对岸找个背风的地方扎营。”
过了河,瞎子正准备拿出罗盘查看,一直随同我们前来的鬼鸮忽然从空中飞下来,落在了我的肩膀上,偏着脑袋看了我一会儿,展开翅膀朝着一边的树林里飞去。
见它飞得不紧不慢,我回味了一下它的眼神,心里一动,招呼瞎子等人跟上去。
穿过几棵被风雪压折的枯树,看到眼前的景象,四人全都是一愣。
在距离我们约百十米的一块高地上,竟有一间残旧的房子!
瞎子回过神来,招呼我们过去。
到了跟前,才发现这房子居然是一座古旧破落的小庙!
这小庙也不知道是哪年哪月建的,只有普通一间民房大小,墙皮早就斑驳不堪,里面的土石木框都bào露在外。
瞎子兴奋的说:“今晚就在庙里过夜了。”
窦大宝担心的说:“这庙都破成这样了,能结实吗?别睡到半夜让雪给压倒了。”
瞎子嘿嘿一笑,眉宇间竟透着几分神秘,“放心吧,山里头再没有比这庙更结实的房子了。”
我本来就有些失魂落魄,听瞎子这么说,也就没有犹豫,伸手推开了残旧却厚重的庙门。
回过头,见鬼鸮停在不远处的雪松枝头,在寒风中不为所动,一时间我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想着徐洁眼下处境的同时,不禁也想起了鬼鸮里寄附的魂魄。
鬼鸮能指引我们来这里,说明它的确是通人性的。三白眼一部分魂魄确实被摄入了鬼鸮体内。
人的魂魄被禁锢在一只没有感觉,不用进食的僵尸鸟里,不会消亡,只能永远听从驱使……
只一想,就让人心底生寒……
进到庙里,看清正中供奉的泥像,我不禁又是一愣。
因为年代久远,泥像漆皮脱落,早看不清本来样貌了。
只是依稀能看出,那居然是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太太模样。
泥像十分的矮小,整体还不到拐杖的三分之二高。
关键这老太的形象十分的怪异,不但矮小,而且下巴颏向前突出,嘴巴尖的有点夸张。虽然整体看上去还算祥和,可既然是老太太,嘴边为什么会有胡须似的褶皱呢?
“耶,这里面还挺干净的,该不会有人打扫过吧?”潘颖忽然说道。
“是有人打扫过。”瞎子朝我眨眨眼,“灰家的人打扫的。”
我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灰仙?这里是灰仙祠!”( )





诡命阴倌徐祸 第三十八章雪地里的男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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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瞎子说不管潘颖,我先是一愣,随即才感觉大脑有些恍惚,像是刚从梦里醒过来似的。
“山鬽子……”
想到百鬼谱上的记载,我猛地一激灵。
不等我完全缓过来,窦大宝已经揪住了瞎子的衣领,对他怒目而视:
“你放什么pì呢?四个人一起来的,谁也不能丢下谁!”
“好啊,那你自己去找她吧!”
瞎子同样向他瞪眼,神情竟十分的狰狞。
不对!
我太了解瞎子了,无论遇到怎样的困难,他都绝不会说出这种混账话。
眼看两人争执起来,我没有制止窦大宝,缓缓往一边挪了两步,朝着瞎子身后看去。
看清他背后的情形,我不禁炸起了一身的jī皮疙瘩。
他的后背上居然趴着一个白sè的影子!
这影子和人一样,有手有脚,通体雪白,但却看不出五官。它个头不高,就和十一二岁的小孩儿一样,就那么双脚离地,紧贴在瞎子的后背上。
因为白毛风席卷,周围一片苍茫雪白,再加上这东西身材矮小,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它。
然而它是趴在瞎子背上的,瞎子竟似乎也没有觉察到它的存在。
我默不作声的向瞎子靠近,快要挨到他肩膀的时候,猛然大声念了句法诀,同时抡起戴着棉手套的拳头在他头顶锤了一下。
那影子像是被吓到了,立刻跳到地上,飞快的隐入了风雪中,不见了踪影。
瞎子本来都快和窦大宝动上手了,被我捶的猛一愣,像是刚睡醒似的慢慢转动眼珠迷茫的看向我。
他忽然深吸了一口气,上下打量我一眼,急着问:
“你没事吧?潘潘呢?”
我摇了摇头,没说话。
感觉右耳朵生疼,摘掉手套摸了一把,竟摸了一手血。
“都把帽子摘了!”我大声喊了一句。
这会儿窦大宝和瞎子也都反应过来不对劲了,连忙摘掉了皮帽子。
我用手指蘸了血,在两人的前额灵台各自画了一道符箓,反手给自己也画了一道。
“我刚才也让山鬽子给迷了?”瞎子边问边把帽子扣在头上。
我点点头。
刚才我带出来的火把掉进雪里,早寻不见了。
我急着从包里掏出手电,把手指伸进嘴里打了个唿哨。
在这种极端的环境下,我只能寄望于鬼鸮了。
但很快我就失望了,这些天每次只要我打响唿哨,鬼鸮都会应声而来,这次我连着唤了七八次,它都没有出现。
“不能再耽搁了,得尽快找到潘颖,她肯定也让山鬽子给迷了!”
瞎子急着说了一句,掏出罗盘看了一阵,指了指一个方向,猛地一挥手:
“去那边!”
看的出,他也没有多大把握。只是凭借自己的所学,和对山林jīng怪的了解大致猜测。
可到了眼下的地步,也只能是这样了。
我听说过白毛风的厉害,却怎么也没想到,大自然的威力比我想象的还要猛烈百倍千倍,来的速度竟快到让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我更加没想到,恶名昭著的山鬽子竟会借着风雪出来作祟。
按照百鬼谱上的记载,山鬽子是长期在山里徘徊的孤魂野鬼变幻而来的。
这东西狡猾恶毒,最擅长迷惑人的心智。
在这深山老林里,一旦失了本性,就等同是丧失了生机。
但这么做,对山鬽子本身却是没有任何好处的。
它们早已迷失了本性,就只保留了积聚的怨念,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害人……
三人在风雪中艰难寻觅,渐渐的,每个人的眼中都露出了绝望。
就在这时,风中蓦地飞掠来一个小黑影,在我面前飞旋了一周,缓缓的朝着一个方向飞去。
“跟着小白!”我心中大喜。
看样子,鬼鸮不但不惧风雪,似乎还有超乎寻常的视力,更有着和人一样的思维。
先前没有听我召唤,不是没听见,或许就是先知先觉的找人去了!
跟着鬼鸮往前跑了一阵,窦大宝忽然“哎呦”一声,一头栽倒在了雪地里。
我和瞎子忙停下来,转过头,就见他上半身已经爬了起来,却仍跪在那里。
见他两眼通红,神情复杂古怪,我和瞎子同时走了过去。
“怎么了?”瞎子问。
窦大宝没回答,像是傻了一样跪在雪地里,两腮抽搐,又像是快要哭出来了。
我打着手电朝他面前被砸出的雪坑看了看,发现雪里似乎埋藏了什么东西。
蹲下身仔细一看,后脊梁顿时一阵冰凉。
雪里露出的那黑乎乎的一团,居然是人的头发!
雪下面有人!
“瞎子,把大宝拉开!”我大声喊着,伸手便去挖雪。
窦大宝像是才反应过来,也跟着拼命挖了起来,一边挖,一边嘴里还呜咽似的“啊啊”叫。
直到这时我和瞎子才明白,他刚才为什么会是那种反应了。
他绊倒以后显然感觉出压到了人的身上,而在这狂bào的风雪中,我们第一时间想到的都是……被埋藏的是我们要找的人。
挖了一阵,雪下那人的半个脑袋露了出来。
那人是趴在雪里的,虽然还没看到她的正脸,我的心却已经沉到了谷底。
这种半长不短梳在脑后的大背头发型,不是潘颖还是谁……
窦大宝已经控制不住的哭了起来,更加疯狂的刨着雪。
忽然,他往外刨的手带出一团灰扑扑的东西。
因为用力猛,那东西一下被他从雪里拉出来甩到了一边,发出“哗啦啦”一阵奇怪的声响。
这时我也顾不上管那是什么了,见潘颖大半个身子被刨了出来,伸出双手抓住她的双肩,奋力把她往外拉。
拉了几下没拉动,我一咬牙,猛地加大了力气。
哪知道这一下用力过大,人是拉出来了,我脚下一个不稳,不由自主的仰面向后倒在了雪里。
被拉出的人也跟着扑在了我身上。
感觉到潘颖身体还有些柔软,我急忙想要翻身坐起,想着无论如何都要把她救活,如若不然,窦大宝和瞎子都可以回去,我却只能给被我出于私心带来的大背头殉葬了。
瞎子和窦大宝冲过来,一边一个一起把潘颖从我身上拉开。
就在潘颖被拉起离开我xiōng前的下一刻,我看清了她的脸……
“我艹!”
我忍不住惊呼出口,连滚带爬的从下面钻了出来。
窦大宝已经把‘潘颖’拉进怀里,抱着他不管不顾的大哭。
我定了定神,走过去想把他怀里的人拉开,他却死死抱着不放。
我急得大叫:“快撒手,他不是潘颖!”
“啊?”窦大宝一愕。
我趁机将那人甩到一边,“看清楚了,这是个男的!是具男尸!”
刚才那人被拉开的时候我才看清他的脸,这哪是潘颖啊,根本就是一个发型怪异的干瘦男人!
让我毛骨悚然的是,这人被拉起的时候,我分明看到他脸上带着一抹古怪的笑!
“真不是潘潘!”
窦大宝和瞎子也看清了那人的样子。
窦大宝抹了把眼泪鼻涕,从地上爬了起来,走过去仔细看了看那人,回过头问我:
“他怎么在笑?还笑得这么吓人,他死没死啊?”
“死了!”
早在看清那人脸sè的时候,我就已经肯定他早就死去多时了。
只是我不明白,这种极端的低温下,一个人死后不超过一个钟头,就得冻得硬邦邦的,怎么这尸体好像还‘鲜活’着呢?
瞎子看了看那男尸,忽然瞪圆了眼睛:
“看他这发型装扮,应该不是现代人,难道是……”
不等说完,他就跑到刚才被窦大宝拽住的那团东西前,蹲下身捣鼓了一阵,蓦地回过头:
“是银洋!这家伙是老鳖山的胡匪!”
我心一提,仔细查看男尸,看衣衫,果然不是现代人的装束。
刚才我还觉得他发型奇怪,听瞎子一说才反应过来。
老鳖山的胡匪出没时,正是清末和民国交替的时候。男尸前额头发短粗,后面却留着快长及肩膀的‘大背头’,是因为剪了满清时留下的辫子!
瞎子提着那东西走过来,我和窦大宝才看清,那是一个已经分辨不出颜sè的包袱。
瞎子把包袱提在手里晃了晃,里面立刻传出银洋撞击的特殊响声。
“别管这些了,快去找潘颖!”我急着喊了一句,转过身,隐隐约约就见鬼鸮在不远处徘徊,忙招呼两人继续追。
瞎子一边在后边跑一边嘟囔:
“人一定要找到,这东西就是白得的。这可都是正宗的现大洋,可不能按当时的市值来估价了。”
我跑的jīng疲力尽,哪还有工夫跟他讨论这个,咬着牙一阵猛追,跑上一个矮岗,远远的就见下面的雪窝子里似乎有个人影。
我心里一喜,撒腿就往下跑。
跑了没几步,心却又提了起来。
看身形雪窝子里的那人正是潘颖,她却不是站在那里,也没有朝哪个特定的方向走动,而是在雪地里绕着圈的跑。
起初我觉得奇怪,山鬽子迷惑人的目的很单一,就是要人命。
她如果被迷了,那跑什么啊?
仔细一看才发现,她身后居然还跟着一个身影。
那东西白乎乎的,撒开四足追在她身后,她则挥舞着手臂,夸张的绕着跑圈。
这种天气环境下,不光人难以坚持,就连山里的野兽飞鸟也是承受不住的。
这个时候还会出现的野兽就只有一种。
那就是山里的狼!( )




诡命阴倌徐祸 第三十九章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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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狼这种东西,听上去似乎没有老虎、豹子凶猛,其实凶狠程度比起虎豹实在不遑多让。而且狼是群居动物,每次狩猎都是群进群出,有的负责侦查,有些负责伏击,有些专门搞突袭……
这样一个有着严密组织的物种,可怕程度可想而知。
追潘颖的似乎只有一只狼。
尽管这样,我并不觉得轻松。
狼不会无端端脱离群体单独生活,独狼一般都是有野心、有实力挑衅狼王地位的,在挑衅失败以后,被狼群所不容,所以才成为独狼。
独狼不但比普通的狼残忍凶悍,更是无比的狡猾凶残……
事实上这些个想法只是闪电般的在脑子里闪过,看到潘颖,三人已经各自掏出随身的家伙,朝着山窝子里飞跑了过去。
窦大宝一边跑,一边大声喊:
“潘潘,别怕!我们来了!”
潘颖似乎听到了喊声,忽然停了下来。下一秒,一头栽进了雪窝里。
追着她的那只狼立刻毫不犹豫的扑了上去。
一人一狼这一扑,从我们的角度已经是看不见它们的踪影了。
我心中大急,只能扯着嗓子“嗷嗷”的嚎叫,希望能使狼受到惊吓,不至于第一时间撕裂潘颖的喉咙。
刚叫了两声,忽然就见一个白sè的人形影子从雪窝子里跳了起来,飞快的跑进了风雪中。
“是山鬽子!”
潘颖果然是被山鬽子给迷了,才会跑到这里来的!
眼看就要跑到跟前,我紧握着刺马爪就要扑上去。
突然,雪窝子里冒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这家伙瞪着眼睛朝我看了一阵,一个雀跃跳出雪窝,朝着我迎面跑了过来。
我先是一愣,等看清这家伙的样子,眼泪差点没掉下来。
这披风带雪的家伙哪是什么狼,居然是失踪了多日的肉松!
瞎子也是一愣,见肉松扑进我怀里,诧异道:
“这单身狗怎么在这儿?我特么还以为是狼呢!”
感受着肉松亲昵的厮摩,我百感交集。
它只是一条土狗,不可能千里迢迢独自来到这东北山林里,一定是有人带它来的。
能把它带来这里,又不曾伤害它的,只能是徐洁了。
徐洁果然是来了这儿。
难道老何出事那晚,后来出现在铺子里的女个女人身影真是徐洁?
她没有上火车?
她对老何做了什么?
老何留下的字条,是不是她撕走的……如果是,目的又是什么……
“潘潘!你怎么样?”窦大宝把潘颖从雪里连拖带抱起来,急着问道。
“我没……没事儿……就是……累……累得慌……”潘颖上气不接下气,脸sè倒是红润的很。
窦大宝急着说:“快,我背你回去!”
“等等!”瞎子看向我,“肉松怎么会在这儿?”
我立刻明白了他这话的意思。
肉松不过是一条狗,就算再聪明,也不可能独自在这冰天雪地里生存。
如今它活蹦乱跳的出现在这儿,那……那徐洁多半也在这附近!
想到这里我一阵热血上涌,摸了摸狗头,大声说:
“肉松,快带我去找徐洁!”
肉松像是听懂了我的话,撒着欢的朝一个方向跑去。
窦大宝要背潘颖,我和瞎子同时制止他。
我跑过去,从另一边架住潘颖的胳膊,“潘潘,尽量自己走!”
她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的圈儿,隔着棉袄都能感觉到她身上透出的热气,如果停下不动,用不了五分钟,她就会被冻成冰棍儿了。
潘颖咬着牙点点头,被我和窦大宝架着往前走。
跟着肉松走过一个山坳,瞎子笃定的说,先前我们就是从这里经过的。看来潘颖中招后没多久,就被肉松给盯上,一直跟她到那个雪窝子里的。
又走了一阵,肉松在一棵雪松前站定,回过头叫了两声,跑进了雪松后。
赶过去一看,才发现树后的雪堆里有一个一尺见方的洞口。
窦大宝喷着粗气说:
“这狗洞只有它能进去,我们进不去啊!”
“笨蛋,不会动脑子啊?”
瞎子说了一声,猫下腰撅着pì股就往洞里钻。
刚拱进去个肩膀,上方的雪就轰然塌陷,把他大半个身子都埋在下面,只剩下两条腿在外面踢腾。
我让窦大宝扶着潘颖,腾出手抓住瞎子的两个脚脖子,把他像拔萝卜似的从雪里拔了出来。
人一拉出来,压着他的雪也跟着塌散开。
我们这才发现,那‘狗洞’居然是山壁上的一道缝隙,全部显露出来,勉qiáng能容人侧着身进去。
“你倒是不笨,还是打洞的小行家呢,就是技术稍微差了一点点。”窦大宝tiáo侃瞎子说。
四人在bào风雪中折腾这一阵子,都已经是qiáng弩之末,当即由瞎子打头,不管不顾的钻进了山缝。
我在外面胡乱捡了些树枝,最后一个挤了进去。
看似狭窄的山缝竟然深达十几米,进去以后,赫然是一个菜窖大小的山洞。
我把捡来的树枝堆在一起,拿出几块固体燃料生了堆火,这才仔细查看洞里的情形。
见肉松摇着尾巴走到一块大石边,我跟着走过去,看清那后边藏匿的东西,难抑激动的闭上了眼睛。
地上散落着一个大的编织袋,和一个洗的发白的帆布包。
编织袋里全是面包、馒头和肉干,而那个帆布包,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从徐洁第一次出现在31号,她就一直背着这个包。
我拿了几个面包和一包肉干回到火堆边。
窦大宝接过面包诧异道:“这面包还是肉松的……哪里来的?”
我说:“这些东西应该是徐洁给肉松准备的。”
“徐洁人呢?”
“吃你的肉松包吧!”瞎子瞪了他一眼。
我撕开一个面包的包装,掰了半个喂给肉松。
我咬了一口面包,摇了摇头,没有再多说徐洁的事。
这小半天虽然有惊无险,但所有人都累了。眼下找到肉松,等同确定了徐洁的确来了这儿,到了这个地步,我又何必再一时奢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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