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命阴倌徐祸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阴倌法医徐祸
潘颖好一会儿才歇过来,瞪着眼睛看了我一会儿,挠了挠大背头,眼里却仍是满满的疑惑。
我问她:“还记不记得为什么会离开灰仙祠?”
潘颖不答反问:“这么说不是你带我走的?”
细问才知道,她刚方便完,‘我’就过去跟她说,发现要找的人的踪迹了,其他人已经赶过去,‘我’让她和我一起跟去。
那个自然不是真的我,她虽然能详细的说出经历过什么,但从她的描述中,能听出太多不合理的地方了。
就比如她说自己之所以在雪地里跑,是因为‘我’和她遇上了狼群,她和‘我’跑散了,是被狼追着跑的。
听她这么说,再联想当时发现她时的情形,不免让人觉得好笑。
但是我们谁都笑不出来。
我和瞎子、窦大宝,都知道她那时是被山鬽子给迷了,如果不是鬼鸮带路,我们及时找到她,等她跑的jīng疲力尽,等待她的就只有死亡。
听窦大宝说了我们赶到时看到的情形,潘颖瞪圆了眼睛:
“追我的不是狼,是肉松?”
我笑笑:“肉松不是想追你,当时那只山鬽子应该就爬在你背上,肉松是想把它赶开,没想到却被它利用了。”
窦大宝连连咂嘴,“这山鬽子也太邪性了。”
“嘶……”瞎子忽然吸了口气。
“怎么了?”我问。
瞎子皱着眉摇了摇头,“我怎么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他看向我问:“你看到的山鬽子长什么样?”
“白乎乎的,像个小孩儿,有手有脚,没有五官。”
“我靠!”
瞎子和窦大宝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双双瞪大眼睛骇然的看着我。
我很快意识到瞎子说的不对劲是哪儿不对劲了。
瞎子找出创可贴,走过来让我把帽子摘下来。
我摘下帽子放到火堆边,偏过头低声问:
“你们见到我的时候,趴在我身后的是什么东西?”
瞎子撕开创可贴帮我把受伤的耳朵贴上,坐在我旁边摇了摇头,“说不上来,你也别问了。”
看着他和窦大宝心有余悸的神情,我点了点头。
当时发现潘颖不见,我的情绪在刹那间就崩溃了,一时间万念俱灰,有种想死的感觉。
回想起来,那实在不符合我的性格。
可当我鼓起勇气,下定决心想着无论如何把潘颖找回来的时候,‘潘颖’却出现在我身后,让我再次陷入了短暂的迷茫。
山鬽子是孤魂野鬼变幻来的,擅长迷惑人,却不能对人造成直接的伤害。
可我的耳朵却是真真切切的被咬破了!
山鬽子做不到这一点,也就是说,当时在我身后的,除了山鬽子,应该还有别的东西。又或者从一开始迷惑我的,就不是山鬽子。
这深山老林里的邪乎东西,实在太多了……
四人胡乱吃了些东西,围着火堆横七竖八的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的,我似乎听见肉松叫了一声。
虽然眼皮沉重,可眼下危机四伏,什么状况都可能发生,我还是警惕的qiáng撑眼皮睁开了眼睛。
恍恍惚惚的,我看到火堆旁站着一个人影。
肉松只叫了一声就不叫了,所以我也没怎么在意,以为是瞎子他们谁被niào憋醒了。
可保险起见,我还是揉了揉眼睛,借着火光向上去看那人的样子。
越往上看,我心越是跟着向上提。
那的确是个人,而且看身段,还是一个女人,可这衣着单薄的女人绝对不是潘颖。
等到我看清这人的脸,猛然间就惊呆了!
这的确是个女人,而且是我熟悉的女人,但她不是潘颖,而是……( )
诡命阴倌徐祸 第四十章盗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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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这人的样子,一个名字几乎就脱口而出。
可我很快就想到了当下的环境,想到那个人无论如何绝不可能出现在这里,所以硬生生把到了嘴边的名字咽了回去。
我急着爬起身,可目光和那人只不过错开了几秒钟,等我站起来,她却已经不见了。
见瞎子和窦大宝他们还在呼呼大睡,我咬了咬牙,朝着外面追去。
风雪已经停了,天也已经亮了。
天地间一片银装,哪有半个人影。
“祸祸!”
洞里传来瞎子的喊声。
我应了一声,以为刚才不过是迷糊间发癔障。
可是不经意间往雪地上一看,竟发现几个浅浅的脚印!
那的确是人的脚印,但只出现在洞口附近,再往远处就没有了。
“不可能是她,我一定是睡眯瞪了。”我喃喃说了一句。
心想这几个脚印多半是我们昨晚进来的时候留下的,因为洞口处背风,所以没被风雪完全掩盖。
我就近捡了些树枝,回到洞里,瞎子已经醒了,靠在一边打迷糊。
我把火堆拨旺,拿了几个馒头用树枝穿了在火上烤。
瞎子打了个哈哈,坐直身子抻了个懒腰,瞪着眼看了我一会儿,说:
“你也知道这山里妖蛾子多,以后注意点,别单独行动,就算方便,也叫上我。”
我点点头。
窦大宝和潘颖相继醒来。
窦大宝接过一个烤馍,掰了一块儿喂给肉松,扭过脸看着我愣怔。
好一会儿才说:“是小包租婆把它带来的,它在这儿,也就是说徐洁就在附近。”
我咬了口馍,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们回。”
“然后呢?”潘颖拢了拢大背头,瞪眼看着我,“等把哥几个送出去,你一个人再回来?”
我默然不语。
从进山后就接连遇险,我够胆子继续找下去,却实在承受不住这些兄弟姐们儿再为了我把自己置身险境了。
特别是通过昨晚的经历,我发现有些事是我太自以为是了。
潘颖赖以自保的‘那位’似乎根本没有跟我们一起来到这里。
瞎子一言不发的啃完了一个馍,拿出罗盘低头查看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咦’一声,抬起头,眼睛里满是疑惑。
见他眉头紧锁,疑云深重,我果断的沉声说:我们回,就算要找,也等风雪消融了再来。
瞎子摆摆手,站起身,像是有什么解不开的难题,一手捧着罗盘,一只手背在身后,在有限的空间里来回走动。
潘颖最见不得他这副‘神神叨叨’的样子,却也看出他不是故弄玄虚,而是在竭力思索,于是只能跟窦大宝低声念叨。
“我觉得吧,徐洁把肉松带来,说到底还是放不下祸祸,把肉松带在身边,也算是有个念想。你看看,她给肉松准备的这些吃的,虽然不少,但总会吃完的。肉松又不是猎狗,不会打猎,等这些吃完了,怎么过日子?所以我说,甭管徐洁现在在哪儿,她一定还会到这里来看肉松的。对她来说,看见肉松,就等于是看见祸祸了……”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窦大宝翻着白眼打断她。
我站起身:“瞎子,不想了,我们回……”
瞎子猛然转过身,朝我一挥手,神sè严肃的说:
“事到如今,有些事我也不想瞒你了。其实段乘风说,你和徐洁有缘无分,这一次如果能找到她,你们可能也只是见最后一面。”
我身子猛一震,接着想要说的话一时间哽在了嗓子眼。
我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背包,从那座神秘的地下庙宇中带出的泥娃娃,一直都放在包里,上面还拴着一截断了的红绳……
瞎子走到我面前沉声说:
“其实我不是很相信段乘风说的,可无论他说的会不会应验,到了这个地步,我都不想让你留下遗憾。”
“找!”
潘颖和窦大宝同时站了起来。
“什么金算盘、铁算盘,他说的就一定准啊?等找到徐洁,你就把她俩腿儿打折了关在家里,我就不信她还能跑了!”潘颖跳过来搭着我的肩膀大声说。
“汪!”肉松朝着她叫了一声。
潘颖朝它瞪眼:“叫pì啊?你不过是他徐祸祸的替代品,你真以为徐洁那么喜欢你,千里迢迢把你带到这里来?”
“呜……”
“诶呦,你还委屈了?你要真是条好狗,就带我们去把徐洁找出来!”潘颖不依不饶的和肉松对峙。
肉松竟像是被她说恼了,又像是无地自容,夹着尾巴颠颠的跑回了藏食物的那块大石头后边去了。
瞎子咧着嘴看了潘颖一眼,摇了摇头,搓着下巴说:
“我总觉得我忽略了一个点,只要想到那一个点,我们应该就能找到徐洁。”
三人同时看向他,却也只能是相对无语。
就在沉默间,耳边忽然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四人同时一愣,顺着声音来到那块大石后,却见肉松正在用前爪刨着大石下的土。
瞎子突然“嘶”的吸了口气,蹲下身把肉松赶开,伸手抓了些刨开的土搓了搓,凑到鼻端闻了闻,忽然回过头大声说:
“把电筒给我!”
接过窦大宝递来的电筒,他低着头打着电筒朝角落照看了一阵,猛的站了起来。
转过身盯着我看了好一阵才喘着粗气说:
“我想到那个点了!”
“是什么?”我不由得身子微微颤抖。
“我记得你说过,徐洁……毛小雨还有个邪门的师父。”
回想第一次见到毛小雨的经历,我点了点头。
她的确有个喜欢虐待她的师父,那个所谓的师父也不可谓不邪门。
瞎子点头说:“师父邪门,徒弟又怎么会是省油的灯?”
“什么意思?”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实在是因为,徐洁给我的感觉就是个最普通不过的女人。
瞎子习惯性的摆了摆手,“我从一开始就想当然的把徐洁想成一般的活……想成普通女人了。我以为她只是凭借本能去接近一些事物,但忽略了她也是有传承的。她可能没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你老毛病又犯了。”潘颖瞪起眼睛,“说人话!”
瞎子嘿嘿一笑,搓着手说:
“按照祸祸的说法,毛小雨的师父可以死后‘重生’,那他肯定很了解死人的世界。想想看,除了祸祸这个仵作,还有什么人和死人接触的最多呢?”
“说人话!”这次连窦大宝都受不了了。
“不好意思,职业习惯。”瞎子尴尬的挠挠头,“我不确定毛小雨是师从哪一门,唯一确定的一点是……”
他抬手指了指那块大石,压低声音说:
“这里的土被人动过,我怀疑这下面有洞……盗洞!”
尽管早有了心理准备,听他这么说,我还是猛一激灵。
我们要找的极yīn地,是埋葬死人的所在,很可能是百十号胡子丧生的地方。
正因为有百十号胡子丧命在里面,所以我们都在潜意识里把极yīn地和传统墓xué区分开了。
琉璃花再邪,不可能以一个人的力量为胡匪们掘下墓xué。
我们都自然而然的以为,那应该是一处天然的邪地,只要找到入口渠道,就能轻易进去。
可正像瞎子说的,我们都忽略了一点。
已经近百年了……
就算当时没人殓葬那些胡子,历经百年,风雪飘摇、地势变动、山石倾泻……
就算是天然的绝地,在百年后也很可能成为了‘墓葬’。
瞎子只是风水师,替人选过不计其数的墓xué,却从没想过在死者下葬后怎么才能再进去。
所以他的一切出发点都是建立在‘相地择xué’的基础上,所以昨天才会说我们可能白来了,因为他对下去墓xué缺乏经验。
如今思维转变,再加上他对风水地势的了解,轻易就发现了大石下可能隐藏着秘密!
潘颖目瞪口呆了片刻,咽了口唾沫说:
“徐洁真是盗墓的?我们真要下墓?那我们要不要回灰仙祠拿家伙?”
瞎子摇头,“祸祸的包在,我和大宝昨晚醒来发现你们不见了,也都第一时间拿了自己吃饭的家伙。这盗洞应该是现成的,不需要别的工具了。”
我点点头,打量了那块大石一番,斜着膀子顶了上去,“帮忙,把它弄开!”
四人齐心协力,数百斤的大石终于被顶到了一边。
大石下果然露出一个不到两尺见方的幽深洞xué。
肉松在洞口闻了闻,抬头看着我“汪汪”叫了两声。
“是盗洞!看来小包租婆真在下面!”窦大宝眼睛放光的说。
潘颖也是两眼放光,朝着瞎子的包看了一眼,吸了口口水说:
“还有三家银号的金条和银洋!”
我qiáng压着激动的情绪仔细看了看,转头对瞎子说:
“这不像是近期挖的。”
瞎子点点头:
“或许是因为老鳖山‘宝藏’的传说,又或者这下面原来就有别的墓葬……这应该是不知道哪路夫子(土夫子,盗墓者的另一称呼)挖出来的。前人发掘是为财,不代表后人不能进去寻找‘别的东西’。”
我拿起背包背在身上,捡起几根短树枝绑在一起,前端绑了块固体燃料当做火把,点燃后看着面前的几人,张了张嘴,却只点了点头,俯身钻进了盗洞……( )
诡命阴倌徐祸 第四十二章衣冠冢,极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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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量了一下墓室中的情形,径直走到供桌前。
借着火光看清灵牌上的字迹,我不由得怔了怔。
“先夫樊公伟之灵位……”
转头看向停放的棺柩,我心下一阵失望。
除了我们来时的路,墓室中就再没有其它出口,徐洁不可能在这里。
瞎子从一开始就想错了,肉松到底是只狗,它并不是想告诉我们徐洁在哪儿,只是单纯的发现了大石下隐藏着什么。
再看瞎子,也是疑惑中带着失望。
窦大宝走过来,看了看灵牌,嘀咕说:
“这个樊公伟是什么人?”
瞎子看了我一眼,皱着眉头拿出罗盘。
他低头看了一会儿,忽然“咦”了一声。
“怎么了?”我问。
瞎子摇了摇头,没说话,捧着罗盘在墓室中来回走了几趟,停在棺材前抬起头,好半天才开口说:
“祸祸,这个墓的局势已经超出我的认知了。我看不出这里地脉的走向,但我感觉这里很奇怪。”
“这就是一间墓室,要说奇怪,就数这供桌最奇怪了。”窦大宝指了指供桌。
瞎子摇了摇头,沉吟着没说话。
潘颖忽然问:“你们猜,这棺材是怎么运进来的?”
窦大宝说:“当然是墓主人的亲戚带人搬进来的,灵牌上写的是‘先夫’,那就是墓主老婆cào办的呗。”
潘颖扭脸看着他:“这么大一口棺材,从哪里抬进来的?”
我和窦大宝都是一愣。
我也开始感觉,这墓室奇怪的不单单只是供桌了。
人为开凿的墓室并不大,整间墓室只有我们进来的那个入口。
可那不过是一个一尺来宽的夹缝,棺材是不可能从那里抬进来的。
潘颖围着棺材绕了一圈,抬眼看着上方自言自语似的说:
“这里看着是不大,可是从咱们下来开始到这儿,怎么也得走了六七十米了吧。入口本来就在山坡上,我们来的时候,路又是斜向下的,也就是说,墓室上面就是一整座山。
如果是在靠近地面的位置挖这么一间墓室,不算难事。可咱们现在是在山腹里,在山腹里造这么一间墓室,可不是简单的工程。除非有别的出入口,否则要从咱来的那条路……”
“一定有别的出入口。”瞎子忽然打断她,快步走到进来的夹缝边仔细看了看。
回过头说:“我们进来的根本不是什么入口,而是土夫子挖出来的盗洞,这缝隙是因为地壳变动自然开裂的,墓主在造墓室的时候,也绝不会在墓里留下这么一道缝。”
窦大宝把手伸进皮帽子底下挠了挠,问:“你俩啥意思?”
潘颖在他头上戳了一指头,“笨啊,意思是这里肯定还有别的出入口,至少得足够能把棺材运进来大小。”
窦大宝被戳的愣了愣,回过神说:
“就算当初棺材是从别的入口运进来的,可过后人本家准得填上啊。”
“这是山下面!”潘颖和瞎子异口同声道。
听他俩这么一说,我心里更加疑惑。
按照来路的走向看,我们的确是往山中心走的,也就是说盗墓贼挖出的盗洞到这儿,应该是最短的距离了。
问题似乎就出在这儿,怎么会有人把墓室修在这么深的地方?
修建这墓室的人,就算是能工巧匠,可那也是人,要修墓室,总得先来到这儿,除非是地老鼠,能从地下打洞,不然怎么也不可能在这么深的位置修造墓室。
地老鼠……
我脑子里的某根神经猛地一蹦,缓步走到棺材。
潘颖凑过来,两眼放光的说:“你想开棺?”
“不用开了,已经有人开过了。”
我指了指棺材的一角,那里的棺材盖和棺材明显有些错位。
我不禁想起了进来的时候,见到的那具只剩人皮的盗墓者尸体。
瞎子这时也想到了某个关键,走过来说:
“这里四壁和上顶的土石结构都没有区别,没有被后来填充过的痕迹。如果有入口,我觉得应该是在下边。”
他朝我点点头,“可能在棺材下面。”
事到如今,徐洁来过这里的可能性几乎已经为零。
我大脑混乱之余,也没有多想,招呼他和窦大宝一起试着把棺材搬开看看。
哪知道我的手刚一贴上棺材就发觉不对劲。
这棺材居然是石头的!
因为光线昏暗,棺材外又刷了黑漆,一时间竟没人发觉。
发现这一点,四人还是各占据一角,同时用力想把棺材移开,但试了几次棺材都纹丝不动。
“就算是石头的,也不可能咱四个推还一动不动。难不成是假棺材,是实心的?”
窦大宝拧着眉毛嘟囔了一句,伸手就去掀棺材盖子。
本以为他一个人掀不动石棺盖,我也就没阻止。
没想到他奋力一掀,棺材盖竟“哐啷”翻到了一边。
棺材盖居然是用轻质的木头做的!
棺材盖一打开,看清棺材里的情形,四个人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潘颖更是吓得躲到了窦大宝身后。
棺材自然是用来殓葬尸体的,棺材里有人不出意料。
可我们谁也没想到,棺材里的人会是那样一种诡异的姿态。
那人居然是上半身立在那里的,一只手斜往前伸,像是想要从棺材里爬出来一样。
四人之所以有那么大的反应,主要是因为这个人和我先前在来路见到的那具盗墓贼的尸体一样,表情痛苦扭曲,眼窝和嘴里却都空洞洞的。
这居然又是一具被‘掏’的只剩下皮囊的尸体!
我壮着胆子走上前,举着火把一照,发现这人的穿着和先前的盗墓贼相似,两者应该是同伴。
可两者的死状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棺材里的这个明显想要爬出来,是谁把棺材盖上的?
如果是他的同伙,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我拧了拧眉头,把这些问题抛诸脑后,再仔细查看棺材里的情形,感觉更加的不可思议。
里面只有盗墓者的尸体,却好像只有半截,他的下半身好像是被斩断了,又像是埋在了地下似的。
在他的前方,竟又是一口小号的棺材。
约莫只有一米长,棺盖已经被打开了,里面居然只有一套衣服和一根有些枯黄了的辫子。
我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外面的石棺是石椁,里面的小棺材才是灵柩,这是一个衣冠冢!
从那套已经被扯乱了的衣服款式来看,那应该是男人的衣服,看面料质地,墓主应该是富户人家。
可那辫子又是怎么回事?
瞎子缓过来问:“这尸体和你先前看的那具一样?”
我点点头,“可他的下半身……”
我反应了一下,拿出刺马爪,在尸体肩上轻轻戳了一下。
“呼”的一声,那皮囊尸就像是被戳破的皮球一样,骤然萎缩,并且向下落去。
等到尸体完全‘消失’,我和瞎子这才明白他为什么只有‘半截’身子了。
石椁里没有垫丧被子,只是铺了一层白布。白布被划开了一道口,下面竟露出一个洞口,而且洞里还有台阶。
看清状况,我终于反应过来,这石椁根本没有底,下面竟直接连着通道!
那盗墓者是站在洞里的台阶上,想要往上爬出来,所以我们才只看到他半截身子。
“这下边通到哪儿?”潘颖畏畏缩缩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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