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命阴倌徐祸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阴倌法医徐祸
此刻那些巨蛹已经下降到了距离地面不到一米的高度,似乎是受到绿火的阻挠,停止了垂落,就那么一个个的倒悬在那里。
虽然不再下落,却全都开始更加猛烈的蠕动了起来。
直到这时我才看清,这些巨蛹的梭形尾端,都有一根手腕粗的白sè‘绳索’。‘绳索’的一端吊在大殿顶部,另一端却不是捆束着巨蛹,而像是蚕丝一样,是由蛹内衍生出来的。
就在这些吊着巨蛹的白sè‘绳索’中间,一个半人半虫的庞大怪物正在缓缓攀爬下来。
这怪物的腰部以上,完全和人没有区别,只是皮肤是金黄sè的,而且有着坚硬的金属质感,就好像贴着本来的皮肤在外面套了一层铜皮金甲似的。
怪物的腰部以下,则完全是虫子的形态。
四条超过两米的长足反关节的支撑着身体的重量,就像是蜘蛛的爪子一般,顺着那些‘绳索’游刃自如的攀援而下。
而在怪物的小腹部位,更是生出了两对手臂长短,带有螯齿的腹足!
刚才的怪声已经消逝,只有铁链晃荡的声响随着金甲虫怪的移动不时传来。
一直隐藏在暗处,牵引机关把我们困在大殿里的家伙终于现身了。
可我们谁都无法想象,眼前这半人半虫,超出所有人认知的怪物究竟是怎样一种生物,又或者……它到底算不算是生物……
金甲虫怪攀爬到巨蛹上方,面朝着石棺的方向看了一阵,猛然转过头,仰面发出了狂bào的嘶吼。
不知道是不是神经过于敏感,我竟感觉它的吼声中带着无比的绝望。
可也正是这嘶吼的声音,如同是催发某种行动的讯号。
吼声中,那些巨蛹蠕动的更加剧烈。
可或许是被‘蛹’包裹的太过严密,尽管蠕动的厉害,蛹内的物体却仍是难在一时间脱出。
嘶吼声歇止,金甲虫怪经缓缓转过身,朝着我们这边爬了过来。
“妈的,老子出去跟丫拼了!”窦大宝将折叠镐往潘颖手里一塞,“你照顾好自己。”
说完,从包里拿出杀猪刀就要往外冲。
我一把将他拽了回来,促声道:
“别乱来,痋人……痋人可能有毒。”
“有毒?”潘颖赶忙捂住了口鼻。
我迟疑了一下,从包里翻出几个一次性口罩,将水壶里的白酒泼在上面,分给瞎子等人:“戴上它。”
我并不了解痋术,正如我不了解降头、蛊术。
但回想之前的某些细节,还有在搬动灯台的时候闻到的焦糊味,大胆猜测:
灯油的自燃、机关被触动、巨蛹异变、虫怪现身……这一切很可能和我们的到来,改变了大殿里的气势有关。
金甲虫怪的形象,让人无法不联想到生存在山野间又或者旧宅角落的毒虫,而我们能够做的防毒措施,也只有这些了。
随着金甲虫怪的靠近,我更加清楚的看到了它的样子。
他的上半身的确是一个人的形状,而且是个男人。
除了金甲般坚硬质地的皮肤,五官眉眼也和平常人一样。
“他长的还不错。”潘颖忽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啊?”
我一愣,转眼看向她。
潘颖把口罩往下拉了拉,露出鼻子,小心的吸了两口气,小声说:
“不知道是不是看大宝的毛脸看久了,我觉得这‘大虫子’长得特眉清目秀。”
“我的胡子是遗传的。”几天没刮胡子的窦大宝翻着白眼说。
我无语。
这两个活宝真特么是一对儿,心也太大了,这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有心评论长相?
不过话说回来,即便潘颖不那么天马行空,我也已经看出,金甲虫怪的样貌的确算是清秀了。
虽然他的头发可能因为特殊原因显得十分稀疏,而且紧贴着头皮,但五官眉眼确实都很周正。
狭长的丹凤眼、高挺的鼻梁、曲线分明的嘴chún……
这一切组合在一起,虽然算不上是什么美男子,却给人一种温文尔雅的感觉。
如果它的眼睛不是血红sè的,皮肤和正常人一样,再多长点头发……说不准第一眼见到它,我会以为这是个斯文的书生。
书生?
我脑子里的某根神经猛一蹦,脱口道:
“白夜叉!”
“他是白夜叉!”瞎子几乎是和我同时开口低呼。
两人四目相对,彼此的眼中满是骇然。
“他就是白夜叉?!”窦大宝和潘颖齐声道。
“一,二,三,四……”
听到突如其来数数的声音,我再次把目光转向瞎子。
却见他像是魔障了似的,站在灯台后,愣愣的看着大殿内,低声数着数目。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可我还是示意窦大宝和潘颖别去打扰他。
我一只手攥着打火机,另一只手紧握刺马爪,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缓缓bī近的金甲虫怪。
慑于压力,窦大宝和潘颖也都紧张的闭上嘴,放缓了呼吸。
金甲虫怪在距离石门大约一丈远的位置停了下来,四条长足紧钩着‘蚕丝’悬在半空,面无表情的看着这边。
“刺啦!”
一声布帛撕裂声音响起,紧跟着,传来重物跌落的闷响。
我转动眼珠,循着声响看去,立时生出了绝望的感觉。
有一个巨蛹破了,跌落在地的,是一个和金甲虫怪相似的半人半虫怪。
只是这怪物的‘隐形盔甲’不是金sè,而是银sè。
这只银甲虫怪上身也如同真人大小,下肢虫身却明显比金甲虫怪小了两号。
或许是因为刚刚破茧而出,它显得十分孱弱,趴在地上挣扎了半天也没能爬起来。
“刺啦……”
“嘭!”
又一个巨蛹撕裂。
又一只虫怪落地。
可随着它落地的闷响,同时还传来“啪”一声轻响。
“好像有什么东西掉出来了。”窦大宝小声说着,打亮电筒朝着第二个银甲虫怪落地的位置照去,“卧槽,是王八盒子(二战时日军配备的一种手枪)!”
“把电筒关了!”我急着把他的下来。
潘颖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口罩上的酒味给憋的,脸sè火红,露在外面的鼻尖上挂上了一颗大大的汗珠,瞪眼看着我和窦大宝喃喃的说:
“这真是……真是老鳖山的土匪……”
我缓了口气说:“潘潘,别怕……”
不等我说完,潘颖就猛地一蹦高,虽然压着嗓子却是满眼的兴奋:
“我靠!我居然看到了一百年前的土匪头子!这些事儿要是说给她们听,别说那些二货妞了,岚岚也得仰慕我啊!”
我和窦大宝对着眨巴眼,这货……这货是火星来的?
不得不承认,这个喜欢梳大背头的假小子已经不能用‘心大’来形容了。
想到在狄家老宅的经历,再想想她和狄家的关系。
我不禁自问:难道狄家后人个个都‘不同凡响’?
“是七十一!”
“靠!”
我冷不丁被这一下大叫吓得一蹦。
转过头,就见瞎子一手捏着手指,瞪着眼睛不住的摇头。
“你咋了?”同样被吓到的潘颖不忿的推了他一把。
瞎子没回答她,而是摘下包,从包里掏出了那个从雪中男尸身上得来的包袱。
他把包袱举到我们眼前,用力晃了晃。
包袱里立时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
“你干嘛?”我疑惑的问。
瞎子一言不发的打开包袱。
这时我才看清,那是一包白花花的银洋。
“这不是卖弄的时候!”一向大咧咧的窦大宝这次也不耐烦了。
瞎子对石门外的情形视而不见,转动眼珠看着我们仨,半晌才沉声说:
“我知道琉璃花想干什么了,我觉得她很可怜。如果她肯多等一年,或者多等半年才开始报仇的计划,现在她应该已经成功了。”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汪……汪汪汪……”
肉松忽然狂吠起来。
我心猛一哆嗦,和瞎子等人一起转眼看向大殿。
“嘭嘭嘭嘭……”
巨蛹接连落地,更多的银甲虫怪破茧而出。
正当四人浑身汗毛炸起,不知所措的时候,猛然间,大殿的中央传来一个柔和的女人声音:
“相公,我终于等到你了!”( )
诡命阴倌徐祸 第五十章鬼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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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虫怪bī近,不等瞎子说完,我就掏出打火机想要点火。
“别点!”
瞎子一把拽住我,扯开那个一直提在手里的包袱,朝着大殿内用力扔了过去。
包袱落地,里面的银洋顿时都散落出来。
说也奇怪,银洋叮当作响的同时,虫怪竟停止了动作。
除了那只金甲虫怪,其余的竟都朝着银洋扑了过去。
蜂拥到银洋散落的位置,也不见有进一步的举动,就只是长足弯曲在身体两侧,孵蛋似的偎在上面。
那片地面这会儿仍然燃烧着绿火,虫怪却不为所动。
很快,数十只银甲虫怪就像叠罗汉似的,一动不动的堆叠在了那里。
绿火被生生压灭,场面说不出的诡异。
“这是什么情况?”窦大宝愕然的问。
潘颖竟也瞪大眼睛问瞎子:“银子能对付它们?”
瞎子摇头:“这些银子本来就是属于这里的,我们在雪地里发现的那具尸体,应该也和这银子一样属于这里,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来到这儿,没有成为七十二地煞之一。
也就是因为这样,琉璃花的布局出了漏洞,她自己也被痋毒侵蚀,成了局势的一部分……现在单靠这些银子,没有和痋毒、银子融合的魂魄,就不能保持yīn阳气势的平衡,维持不了多久的。”
虽然没怎么听明白他的意思,我还是问他:“过后该怎么办?”
“那就只能点火了……”
瞎子盯着我的眼睛抿了抿嘴chún,像是欲言又止。
我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一把揪住他棉袄的前襟,“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是。”瞎子颓然的点了点头,拉下口罩低声说:
“我和你一样,直到现在也不完全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可段乘风全都算到了……他算到我们会濒临绝境。我一开始不信,可现在我们真的是无路可退了;他说我们这趟会遇到鬼差,现在鬼差也出现了……”
“说重点!”
“重点就是,徐洁是活尸,你是人,yīn阳相隔,你们注定不会有结果。徐洁就是明白了这一点,所以才离开。我跟你来到这儿,是想让你和她见最后一面。对不起兄弟,我尽力了。”
我僵在原地,一时间再不知该说什么。
瞎子已经不是第一次说这趟是我和徐洁最后一次见面了。
段乘风应该告诉了他很多事,处于某个原因,绝大多数他都在瞒着我。
可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哥们儿姐们儿因为我濒临绝境,我还能说什么?
我有什么资格再说什么……
片刻,我松开手问他:
“我们怎么才能活着离开?”
瞎子眼珠微微转动了一下,“不知道,但是段乘风说过,这趟来,你是我们的命星,你活着,我们就能活,你死了,我们都要死。”
“他还跟你说了什么?”我无力的问。
瞎子闪烁的眼神忽然定了下来,神情显得有些疑惑:“他说这次来你会得到一样东西,相同的东西你已经有了,但他让你无论如何都要把那样东西带回去……那很重要。”
“什么东西?”
“不知道。”
“那他妈不是玩人吗?”我再次狂躁。
“他没有玩儿你!”瞎子猛然抬高了声音,“他为了替你卜算,已经变成瘫子了!他还怎么玩你?!”
“什么?”
“段乘风瘫了!”
段乘风瘫了……
我深吸一口气,恍然的闭上了眼睛。
徐祸,你真没起错名字。
姥爷说的没错,你就是个祸胎,是大祸害。
如果不是因为桑岚找上你这个万事靠蒙的半吊子yīn倌,或许她和季雅云早就彻底平定了祸患,恢复了正常的生活。
如果不是因为你,已经金盆洗手的顾羊倌就不会失明。
如果不是因为你,段乘风应该还是原来的死要钱、铁算盘……
“相公!”
听到这轻柔的呼唤,我蓦地张开了双眼。
转眼间,就见樊公伟已经恢复了原先的模样。
在他的身旁,偎依着一个娇媚恬然的女子,赫然就是琉璃花。
她看上去已经和普通人一样了。
石棺上半人半虫的琉璃花依然存在,只不过却像是变成了一尊没有生息的泥胎。
樊公伟并没有对身边的女子做出亲昵的举动,只是任凭琉璃花依靠着自己。
他忽然轻轻推开琉璃花,朝着我们这边拱了拱手,然后直视我说:
“这位小兄弟,我能再和贱内重逢,全是倚仗你的阳世鬼身。我逆天而行,救了yòu玲,却害你们身陷险境,实在抱歉。公伟无能,不知道该怎么帮助你们脱困,我只能说,我欠你们的情,有朝一日如有需要,公伟必定赴汤蹈火也会偿还。”
“你是跟着我来的?”我错愕的问。
樊公伟点点头,“实不相瞒,我因为对贱内割舍不下,不肯lún回,如今已经在yīn司点卯,做了鬼差。
yòu玲将自己的发丝和我当年剪下的辫子编织在一起埋葬在灵堂前,目的就是想引我前来,和她一起夺舍重生,再续前缘。
只是她对yīn阳之术知之甚少,我在这山林里寻觅许久,也无法通过她那些简单的引魂法门找到这里。
庆幸的是,鬼衙门开启的时候,我恰巧看破了你的阳世鬼身,也大致猜到了你们前来的目的,所以一路跟随你们来到这极yīn地,找到了yòu玲。
我不否认,我无法放下执念。在跨过那人为造就的假忘川、奈何桥时,我曾想过要害你们的性命,独留两副完璧肉身,好供我和yòu玲再续此生缘分。
可我也知道,九yīn煞体乃是不世出的阳世恶鬼;如果真害了你的性命,我和yòu玲也就真要万劫不复了。
如今我qiáng行用鬼差法令将yòu玲和痋毒混合的魂魄分离,虽然只是不全的残魂,却可以让她重回六道,不至于永远沉沦。公伟再次拜谢。”
说着,又双手拱起,向我们深深鞠了一躬。
我这时才知道,他并不是从对岸墓室中才开始跟着我们,而是从鬼衙门里踏入阳世,一路跟着我们来到这里的。
鬼差……
我心里怦然一动,上前一步问:
“你……你知不知道徐洁……毛小雨现在在哪儿?”
樊公伟摇了摇头,“这一路来,我已经知晓你来的目的,可幽冥鬼差何止千百,我又怎么能知道一个鬼犯的确切所在?”
“鬼犯?徐洁是鬼犯?”已经完全恢复了常态的潘颖愕然的chā口问道。
樊公伟点了点头。
听潘颖又开始没心没肺的问问题,再看看那些像是静态画面似的半人半虫怪物,我不得不毅然取舍。
我可能真的再也见不到徐洁了,可无论如何,我也不能让瞎子他们陪我一起葬身在这里。
我向樊公伟问道:
“我们该怎么离开这里?”
樊公伟垂下眼帘,无声的摇了摇头。
他身旁的琉璃花一直微闭着眼睛,一脸陶醉幸福的神sè。这时忽然睁开了眼,抬手指着大殿的一侧,结结巴巴的说:
“那里……上去……躲起来……点火……”
“什么?”我忍不住皱眉。
樊公伟叹了口气说:
“yòu玲的魂魄被痋毒吞噬,我qiáng行将其分离,她受了损伤,记忆有所残缺……”
话没说完,琉璃花突然又指点上方说:
“冰……有个女孩儿,在冰里。”
“女孩儿!”我猛一激灵。
琉璃花点点头,鬼身却骤然恍惚了一下。
樊公伟身子跟着一颤,急着说:
“这里虽是yīn宅,却是阳世,yòu玲魂魄损伤,不能再多待了。小兄弟,这个人情我樊公伟欠下了,一日不还清,我绝不再世为人!告辞!”
说完,伸手揽住琉璃花的腰肢,竟和她一起倏然消失在了大殿里。
“我靠,鬼差都是这么diǎo的吗?”窦大宝喃喃的嘀咕了一句,转眼看看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咬了咬牙,推开一个灯台,“不管旁的了,我们回!”
四人一狗先后走出石门,却都看着琉璃花指的方位嘬牙花子。
那是离我们这边最近的一个角落,而那只别具一格的金甲虫怪,就盘踞那里。
要到达那个角落,就必须要从金甲虫怪身边经过。
我紧了紧牙关,从背包里取出yīn阳刀,说了声‘走’,双手紧握着yīn阳刀和刺马爪,缓步向那边走去……( )
诡命阴倌徐祸 第五十一章头盖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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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往前走了几步,我就像打了过量的qiáng心针一样,心扑腾狂跳,全身的血几乎就要透过脑门冲顶而出。
因为光线昏暗,先前就只看到这些怪物是半人半虫的形态。离得近了才发现,它们远比想象中还要恐怖恶心。
金甲虫怪的长足和腹足上全都长满了密密麻麻的刚毛,近看就像是一根根镀了金sè的钢针一样。
上半身和正常人也并不一样,之所以看似身披金甲,是因为它的上身包括头脸,长了一层鱼鳞般细密的金sè鳞片。
关键这些鳞片上还粘附着一层清鼻涕一样的粘液,所以远看才像是有着金属般的光泽。
虫怪的身上散发着一股像是腐烂死鱼般的腥臭味。
如果不是口罩被烈酒浸湿,起到了一定的阻隔作用,单是这股子臭味就能把人熏吐了。
金甲虫怪并不像那些银甲虫怪般安定,血红的眼睛里暗红的眼仁不时闪动着凶光,就好像随时会发起攻击,把所有的一切撕碎一样。
我壮着胆子一边斜眼盯着虫怪的动静,一边亦步亦趋的想要从它身边绕过去。
就在我和它的肩膀并齐的时候,猛然间,它把头转了过来,张开嘴冲我发出一声狂bào的嘶吼。
吼声中,我就看到他嘴里长了里外几层锯齿般三角形的尖牙。
不但如此,它的嘴还在继续扩张,以至于嘴角撕裂到了耳根,从它撕裂的嘴里,竟又伸出一对蝎子般的螯齿,咔咔作响的朝着我的脸直咬了下来。
我赶忙闪躲,但这怪物看似庞大笨拙,一发动起来动作却快的出奇。我连眼睛都还没来得及眨一下,喷着恶臭的大嘴螯齿就已经来到了面前。
“去你娘的!”
随着一声叫骂,耳畔传来金属刮擦的刺耳声响。
原来窦大宝见形势危急,抢着把折叠镐塞进了虫怪的嘴里。
那镐头是当地人专门用来凿冰的,钢口很是坚硬,却在虫怪犬齿交错间,被啃的火星四溅。
“我顶着,你们快过去!”
窦大宝高喊着又用力把镐头往里顶了一下。金甲虫怪竟被他顶的向后退了两步。
说来也怪,这鬼东西看似人的模样,似乎也有着人的情绪,但反应却像是没头脑的爬虫,镐头伸进嘴里,也不想着吐出来,就只是疯狂的错动钢牙拼命的咬。
我招呼瞎子和潘颖先走,回过头却见jīng钢的镐头竟然已经被虫怪咬断了。
窦大宝双手握着镐把往里死顶,不知不觉离虫怪越来越近。
眼看虫怪开始舒张腹足,我急忙一个箭步冲上去飞身而起,“大宝,撒手!”
窦大宝松手的同时,我一脚蹬在了镐把上。
虫怪的脑袋被镐把硬别的扭向一边,身子也“嘎嘎嘎”的斜剌剌退了好几步。
“走!”
脚一落地,我拉着窦大宝就跑。
猛然间觉察背后袭来一股劲风,我连忙用力把窦大宝向前甩了出去。
下一秒钟,我就觉得后背像是被烧红的铁棍猛砸了一棍,差点疼的当场晕过去。
我踉跄着扑向前,一站稳脚步就不管不顾的继续向前跑。
四个人终于跑到琉璃花指的那个角落,才发现石壁上居然垂着一条牛筋绞制的软梯。
先前我们把大殿找了个遍,绝没有见过这软梯。想来应该是琉璃花一早安排,软梯是随着虫怪的发动,从上面落下来的。
琉璃花的目的是要和樊公伟一起夺舍重生,‘重生’后自然不会留在这虫窝里。
看来这软梯就是她给自己和樊公伟预留的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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