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命阴倌徐祸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阴倌法医徐祸
没等我们反应过来,其他老人竟也都先后离开,屋里除了我们仨,就只剩下张村长。
高战刚要开口,张村长就陪着笑脸说:
“几位同志这么晚了还要工作,真是辛苦了,你们都还忙的没吃饭吧?我这就让老太婆炒几个菜,咱们边吃边谈。”
见他便说边斜了孙禄一眼,我忍不住想笑。
心说这个村官可真不是白当的,这是闻见孙屠子身上的酒气,以为我们仨来是想以公谋私找他要好处来了。
高战看了看我,沉声对他说:
“我们来还是想向你了解一些具体情况,饭就不用吃了,坐下说吧。”
见张村长还在转眼珠子,我咳嗽了一声,问:“这画像里的是什么人?”
张村长看了高战一眼,犹豫了一下,一咬牙,低声说:“是……白二爷。”
“白二爷?”
我心里一动,隐约有了点眉目,可又觉得真要是我想的那样,还真是不可思议。
“白二爷是谁啊?”高战问。
我说:“胡黄白柳灰五大仙家之一的白仙。”
“就是刺猬!”孙禄跟着说了一句,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瞪大了眼睛:“那条狗不会是……”
张村长脸sè一下变得煞白,慌张的连连摆手,“可不能瞎说,可不能瞎说……”
见我们不像是来要好处的,张村长跺了跺脚,让我们到隔壁说话。
到了偏房,张村长像是豁出去了,又像是做贼似的压着嗓子说:
“事到如今,我也就不瞒你们了。我和肖老板他们谈过了,唱白戏的事不怨他们。”
“不怨他们?”高战眉毛耸了一下。
张村长点点头,长长的叹了口气,“要说有些事我是不该对你们警察同志说的,可都闹腾成这样了,事情总要有个交代不是?我还是说吧,至于信不信……就看你们了。”
他忽然向外看了一眼,又压低了声音说:
“你们也看见那条狗是怎么死的了,那就是白二爷怪罪下来,给村里人的警告。唱白戏的事,也是二爷施展了仙法,把整个戏班的人都给迷了。”
高战瞪圆了硬币眼:“戏班被迷了?”
“嗯,你们走了以后,我找那些演员问过了,他们都说当时他们明明穿的就是正常准备好的戏服,可是等上了台,于老板一开嗓,他们就都发觉不对劲了。于老板你们之前也见过,就是肖老板喊‘二爷’的那个。他是戏班子里挑大梁的。按照事先安排的,今天晚上该唱‘贵妃醉酒’,可是于老板一开嗓,居然是……是哭丧的戏码。其他演员听出不对,这个时候再一看,所有人穿的都是白sè的戏服!”
张村长叹着气继续说道:
“这几天孩子娶媳妇儿,我也喝得晕晕乎乎的,当时一看这架势,那还不打起来?等你们来了以后,去后台那会儿,听肖老板喊‘二爷’,我才一下子想起来,这不是戏班子故意捣乱,是白二爷怨我们没兑现承诺,在罚我们呢。”
“什么承诺?”孙禄问,“还有……不是东北那边才拜野仙呢嘛?你们村怎么还拜白仙了呢?”
“你忘了我们村叫啥名了?”张村长鼓着眼睛问。
“二爷屯啊。”
村长一拍巴掌,“那不就是了。要说起来,没有白二爷保佑,就没有今天的二爷屯……”
当下,张村长就给我们讲起了村名的来源。
早年间这村子不叫二爷屯,那时候村里有家姓柴的财主,财主家有个小少爷,心地特别善良。
有一回柴家少爷去逛市集,见到集上有个打猎的卖野味,就过去瞧稀罕。
结果一眼就看见,一个笼子里边装着一只通体雪白的大刺猬。
柴家少爷见这刺猬和别的刺猬不一样,于是就多看了两眼。
这一看不要紧,就见那刺猬突然直起身子,两个前爪合在一起,朝着自己拜了三拜,而且眼睛里还包着泪。
柴家少爷觉得它可怜,就问打猎的这刺猬要卖多少钱。
打猎的漫天开价,他也不还价,花光身上所有的银子,就把这刺猬买了下来,带到树林里把它给放生了。
过了几年,老财主过世,小少爷继承了家业。
因为心善,所以在村里很有威望,四邻八乡都喊他柴老爷。
这一天,柴家门外来了一个破衣烂衫的老乞丐,想找柴家要口饭吃。
哪知道柴家的一个下人开门后见是个又脏又老的老要饭的,立时就破口大骂,让乞丐滚远点,莫要脏了柴家的大门。
这时恰巧柴老爷从外面回来,见状勃然大怒,对那下人厉声训斥了一番,让他结工钱走人。又让人把老乞丐带进家里,给老乞丐换了身衣服,吃了顿饱饭,再让人给他十升米和一些散碎银两。
没曾想老乞丐不要米也不要银两,吃饱喝足后,趴在地上恭恭敬敬的朝柴老爷磕了个头,然后起身说自己叫白二,孤苦无依,年纪又老迈,拿了钱和米,过后早晚还是会饿死街头的。他恳求柴老爷给他一份差事,不管干什么都行,只求两餐一宿。
柴老爷一想,他说的的确是实情,就留他在家里做了仆人。
说也奇怪,自从白二进了柴家后,柴家不光田地增收,就连城里的买卖也一天比一天兴旺。
不光如此,柴老爷还连着娶了一妻一妾,没几年的光景,就儿女成群,从一个小财主变成了远近闻名的富户员外。
有这么一天,白二忽然来到柴老爷面前,说要辞工离开。
柴老爷哪里肯,说你既然孤苦无依,那就留在柴家,哪怕干不了活,我也愿意让老人家在此安度晚年。
白二经不住他再三挽留,只好说:我来柴家时,曾有一事有所隐瞒,现在我不得不走,只好向老爷说清详情。
接着他就向柴老爷说了句石破天惊的话:
“小公子,你可还记得那年秋日,在市集之上救下的刺猬吗?”
柴老爷仔细回想了一下,说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白二这才说出,他就是当年的那只白刺猬,假扮乞丐来柴家为奴,为的是报答当年救命之恩。
现如今他和柴家缘分已尽,势必要离去。但是在离去前,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对老爷说。
柴老爷至此才知道,在自家为奴三年的老仆人,竟然是白家仙宗。
他忙问白二,有什么大事。
白二就说,自己算到不出三日,柴家必定遭血光之灾,到时候不但柴家满门性命不保,就连整个村子的村民都可能因此灭绝。
柴老爷一听可吓坏了,忙哀求仙长救命。
白二说道:你既是于我有恩,我自然会救你性命,只是我为救你,泄露了天机,损了修行,过后势必要变回原形,重回山林修炼。你若有心,事后就帮我修间生祠,也好助我早日修成正果。
柴老爷哪还能不答应。
白二当即说出了化解灾祸的法子,最后叮嘱柴老爷:千万不要过于贪恋携带银钱,否则祸根不除,将来还是会再遭难的。
说完,不等柴老爷拜谢,转身就往外走。
走到院子里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一只雪白的大刺猬,又回过身,像当年在集市时一样向柴老爷作了个揖,然后消失不见了。
性命攸关,柴老爷可不敢耽搁,立刻召集所有人,并且通知乡里,按照白二说的只带干粮不带银钱,去村西三里外的树林避难。
村民虽然不明就里,但十户人家有十户都受过柴老爷的恩惠,哪还不听从。
就这样,整村人躲入树林,一躲就是三天。
一连三天,远望去村里并没有发生什么异象,就有人向柴老爷提出了疑问。
柴老爷让他们先不要多问,等明日过了三天之期再说。
就在这天晚上,所有村民都已经入睡的时候,忽然间,就听地面震动,似乎有诸多马匹从远处奔行而来……( )
诡命阴倌徐祸 第二十章阴兵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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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被惊醒过来,远远的,就看见二十多个骑着马的贼人拿着刀剑,明火执仗的冲进了村子里。
所有人都吓出了一身冷汗,都说如果不是柴老爷事先收到风声,单看这帮贼人凶神恶煞的样子,被抢了家财不说,怕是连命都保不住了。
感慨的同时,也有人替柴老爷惋惜。
村里的乡亲都没有多少家产,柴老爷却是家大业大,被这些天杀的贼盗洗劫,肯定是损失惨重。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工夫,隐约就听村子里传来叫骂声。
村民越发不忿,都说这些贼人也太狂妄了,拿了东西不说,还如此叫嚣谩骂。
有人提议报官。
柴老爷想到白二说的话,摆手不许,只让村民藏好身形,静观其变。
就这么又过了大半个时辰,忽然间,就见村子北边刮起了一阵风。
这风yīn惨惨黑压压的,像是有实质一般,朝着村子直卷了过去。
让人毛骨悚然的是,仔细看,这阵yīn风里隐约露出数百个手拿兵刃的身影!
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仔细看了一阵,脸sè发白,声音发颤的说:
“是……是yīn兵借道!”
柴老爷听得浑身一震。
yīn兵借道,古来有之。
只是yīn兵借的虽是阳间道,却不会轻易路过生人家里。
为什么今晚会径直进了村子?
要知道普通人如果身在yīn兵道路上,是会被过路yīn兵带走的……
就在所有村民都惊疑不定的时候,村子里原本的谩骂声一时间销声匿迹,没过多久,就见yīn风卷出村子,数百yīn兵竟快速的朝着村民藏身的方向飘忽行进前来。
村民大惊,纷纷问柴老爷是否逃走。
柴老爷又想起白二的话,虽然心里也害怕,却还是咬着牙说:趴在原地不动,每人抓一把土撒在头顶!
也就是他平时威望重,所以村民才会忍着心惊胆寒听从,换了别个,村民们肯听才怪。
眼看着yīn兵靠近,村民们连气都不敢喘。
等yīn兵又靠近一些,就听yīn兵队列里传来一个炸雷般的声音:
“这村西之地,何时多了片平骨坟岗?”
接着又有一个相对平和的声音回答:
“天灾人祸,旦夕祸福,数年不至,多出片坟岗又有何稀奇?”
随即队列中没了声息,整队yīn兵却偏离了原来的方向,朝着树林的一侧继续行进。
等到yīn兵离树林最近的时候,柴老爷就看见yīn兵中夹杂了数名身穿黑衣,头戴黑巾,盗匪模样的人。
这些人个个面无表情,就像是失了魂一样,跟着队列往前走。
让柴老爷觉得惊讶的是,其中一个盗匪,看面貌,依稀像是白二来的那天,被自己赶出柴家的那个下人!
柴老爷这才明白,原来是那下人对自己心存嫉恨,带着贼人来劫掠报复自己……
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柴老爷和村民才从树林里出来,火急火燎的跑回了村子。
到了村头,就见十几二十匹高头大马聚集在一起,马背上挂满了贼人从村里洗劫的财物。
直到这时,柴老爷才把白仙报恩的事对大家讲明。
众人纷纷说柴老爷种善因得善果,这趟非但救了全村人的命,而且贼人因为贪得无厌,想要搜刮带走所有财物,最终却被过路yīn兵带走,为四邻八乡的安危免除了后患。
柴老爷的家当财帛不光没有损失,还多得了二十几匹贼人留下的马匹。
……
孙禄和我一样,都是农村长大的,从小就喜欢听老人讲故事。
听张村长说到这儿,他忍不住问:
“后来怎么样?难道柴老爷没履行承诺,没有帮白二造生祠?”
张村长说:“造了,一直到解放后,村尾那边还有座白二爷庙。这不是后来破四旧,让红小将们给……”
“也就是因为这个故事,后来村子才改成了二爷屯。”高战点着头说。
“或许这不止是传说故事……”我喃喃的说。
高战眼带笑意的看着我:“不然还是真的啊?真有yīn兵过道?”
我往门外看了一眼,低声说:
“出了村子往西,两公里,就是平古岗。”
高战笑容一敛,身子明显一颤。
平古岗的邪异,在这一亩三分地上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自然也是听说过的。
“这村西之地,何时多了片平骨坟岗?!”孙禄粗着嗓门拿腔拿tiáo的说了一句。
我知道他是故事迷,可他人本来就粗壮,学着故事里大声说这么一嗓子,故事里的情景,似乎还真的更形象了一些。
我问张村长:“红小将……这二爷庙都拆了多少年了,怎么又和今天的事扯上关系了?”
张村长又叹了口气:
“唉……二爷庙本来是在村尾的,拆了以后没多久,地就分给了一户姓何的人家。早些年……姓何的又把那房子卖给了一个姓魏的……
魏老四是个孤老头子,这不是年初‘走’了嘛。村里几个上年纪的就找到我,说魏老四一走,那房子和地就得归公家。与其再卖给谁,不如就重修白二爷祠,也算是咱村里人没忘二爷的恩德。
我当时答应下来,也跟上级申请下来,说要盖祠堂。可是上个月上级下达了文件,盖宗族祠堂没问题,就是不让盖二爷祠。”
高战看了我一眼,转眼看着他:
“照你的意思就是,因为什么白二爷祠没盖成,二爷生气了,所以施了法,让戏班子唱了一堂‘白全堂’给你添堵。二爷他老人家还亲自来,用身上的刺扎死了一条看家狗?”
听他话里明显带着tiáo侃戏谑,张村长头一次冲他瞪起了眼睛:
“那你给我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警察吗?你告诉我,老马家的大黑,是怎么死的?你们不是有法医吗?去验验,那狗怎么死的!”
高战一窒,狠狠抽了口烟,没再说什么。
张村长缓了缓情绪,也点了根烟:
“你们当这是故事也好,当是迷信也好,可事实摆在那儿呢。就算我这个村长是受过唯物主义教育的人,可出了这么档子事,我得想办法安抚村里的人不是?打架的事,我们私下了结,你们警方就别管了。”
我眼皮一跳,忍不住问:
“打架的事你们私了,白二爷的事呢?”
张村长说了这阵子也都放开了,随口就说:
“仙家就是略惩小戒,不会害人,我……村里那些老家伙担心的,还是yīn兵过道的事。他们就怕白二爷不再照顾我们村儿,再发生一次yīn兵借道……刚好戏班的于二爷也懂些这方面的事,你们来之前,我们刚合计了一下。二爷祠是不能修了,我们就在家里拜拜,给大仙说明一下情况。然后yīn兵的事……我和肖老板、于二爷商量好了,后天夜里再专门唱一出戏。”
“唱鬼戏?!”
“对,再烧些元宝蜡烛,疏通疏通……疏通疏通……”张村长失神的说了一句,忽然抬眼看向我,“你……你也知道鬼戏?”
我本来就是顺嘴一说,被他这么一问,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我把手伸进口袋,想要掏烟,不经意间却摸到一张质地发硬的纸……
我本能的把那张纸掏出来,却发现是先前在饭馆,怪老头给我的那张冥币。
一看到我拿出冥币,高战就问张村长:
“你们村里是不是有位老爷子,身高大概在一米八五、八六左右,方面大耳……重眉毛……”
不等他问完,张村长就狐疑的看着他:“你说的是魏老四?”
魏老四?
我一愣,貌似他刚才才提到过这个名字。
“头发、眉毛、胡子全白……眼睛大大的……”高战继续形容。
张村长狐疑的看了我们一眼,然后说:
“那就是魏老四,就住在村尾,原先二爷祠的那栋房子里。他年初刚倒头,是我和村里人一起帮他cào办的,你们怎么认识他啊?”( )
诡命阴倌徐祸 第二十二章魏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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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平房的门,打开灯,我不禁拧起了眉头。
这就是一间厨房,灶台都是砖垒泥砌的,虽然有些灰尘,但可以看出,之前的主人把这里收拾的十分整洁利落。
屋子里没人……
连个鬼影也没有。
脑子里冒出这么一句,我忍不住笑了。
以前靠着几页破书蒙事,那时候就以为自己相当牛bī了,起码比一些假道士、假和尚有本事。
可是在读过百鬼谱、学了鬼灵术以后才发现,关于yīn阳,远比我想象的要神秘叵测。
我现在开了鬼眼,可并不能看到所有的不同于阳间的存在。
窦大宝的眼睛够神奇了,可是他也有看不见的东西……
我只能是说,凡人看待yīn阳,就和古人、甚至是现代人看待宇宙一样,永远都是坐井观天。
孙禄把头探进门看了看,也是皱眉,粗着嗓子冲屋里说:
“魏老爷子,我们家祸祸都已经来了,有什么话你就不能出来说?你都大把年纪了,就不能敞亮点?”
孙屠子一向直来直去,我心里有火,也就没拦着他。
等了一会儿,也不见有回应,再看高战已经纠结的都不行了。
我忍不住往地上啐了一口,冷冷的说:
“既然不肯露面,那就算了。奉劝你一句,yīn阳殊途,既然走了,就别在阳世徘徊,否则……”
我没再继续往下说,转过身就要走。
高战忽然拉了我一把,抬手朝屋里指了指,小声说:
“你看那儿。”
我看了他一眼,扭过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不由得就是一愣。
他指的是墙角的一个老旧的碗柜,乍一看没什么稀奇,可仔细一看,碗柜的一个柜脚底下,竟压着一张红通通的钞票。
孙禄也看见了,大咧咧的走进厨房,走到碗柜边,低头看了看,抬头看向我:
“又一张死人钱。”
我点点头,刚想说管他娘个蛋,老子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种故弄玄虚,既然某人装神弄鬼,我才懒得在这儿耗时间。
可是不知道怎么,我脑子里忽然就蹦出一个模糊的想法。
从再次来到二爷屯,除了进这院子以后那种难以形容的感觉以外,我好像忽略了某个细节。
那个细节貌似对于整件事无关紧要,却又是解答一些疑问的关键。
“我到底忽略了什么?”我喃喃自问。
“祸祸,这两张钱可不一样啊。”孙禄忽然说了一句。
“啊?”
“这张面额大,先前那张是一百的,这个好像是……一亿的。”
孙禄嘴里说着,人已经蹲下身捏住那张冥币的一角,想把它拽出来。
扯了两下没拽动,索性用肩膀顶住碗柜,‘嘿’的一声把碗柜顶了起来。
“卧槽!”孙禄蓦地转眼看向我,“这下面有个洞!”
我猛一激灵,刚才那个模糊的想法似乎一下更清晰了些。
我甩掉刚点的烟,走到碗柜旁,冲孙禄一扬下巴,两人合力把碗柜抬到了一旁。
果然就见碗柜下有一个两尺见方的洞口。
我也顾不上多想了,回头冲张村长伸出手,“手电给我。”
张村长这会儿早六神无主了,闻言忙手忙脚乱的把手电筒递给我。
我打着手电往地洞里照了照,抬起头想了想,脑筋儿又是一蹦。
见高战和张村长都看着我,我也没多说,迟疑了一下,说:“我下去看看。”
孙禄抿了抿嘴,“我跟你一起下去。”
这会儿我已经隐约有了些眉目,也就没坚持反对。
把竹刀往他手里一塞,又打着电筒往下照了照,转过身顺着洞里的扶梯下到了洞里。
孙禄跟着下来,嘴里嘟囔着说:
“看来这魏老四不简单啊,普通人哪有在家里造密室的。”
“这不是密室……”
“不是密室,难道是地窖?现在还有人挖地窖吗……”
孙禄边说边从扶梯上跳下来,回头顺着电光一看,顿时没了声音。
竹制的扶梯吱呀响起,高战也跟着下来了。
看清地洞里的情形,愣了愣说:
“这……这是祠堂?不像啊?要供奉先人的话,也不该是在地窖里偷偷摸摸的供奉啊?还有这画像……要是供奉祖宗,那也不能是三个男人啊?”
我呼了口气,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如他所说,与其说这是一个地洞、地窖,倒不如说是一座小型的祠堂来的贴切。
四面墙用青砖垒的整整齐齐方方正正,南墙边一条长案,上面虽无供品,却有香炉烛台。
长案后面,墙上并排挂着三幅画像。
画像中各有一人,其中两人都是长发粗鬓的乡野大汉,第三个却是戴着垂耳官帽,身穿古代官服的男子。
高战之所以说这里是祠堂,主要还是因为条案上,香炉的后边,有一个形态古朴的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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