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命阴倌徐祸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阴倌法医徐祸
我随手把腰里的元宝都拿了出来,除了狄家老宅带出来的一金一银两个小元宝,果然还有一个金箔质感的‘假’元宝。
貌似我当时烧了不少金元宝,为什么只有两个呢?
“咳咳……”黑衣人突然咳嗽了两声。
我回过神来看向周围,顿时吓得一哆嗦。
先前那几个看上去还算和善的男女,连同四个伴舞女郎,此刻竟然都盯着我……
准确的说,是盯着我手里的元宝,一个个面露贪婪,像是随时要扑过来抢似的。
“太大方了不是好事啊。”黑衣人自言自语似的说道。
我冷冷扫了一眼那几个贪婪鬼,把元宝放回了兜里。
这时梦蝶已经将白长生的人头捧了回来,替他安在了脖子上,看着他的目光中竟透出些许的爱怜。
梦蝶回过头,看了看桌上的元宝,抬眼看向我,神情显得有些古怪,又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片刻,她忽然对我说:
“你放心,我会帮你照顾好赵奇,你先回去吧。”
我一愣,居然让我回去?
不等我反应过来,梦蝶眼波流转左右扫视了一眼,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说:
“我们已经很久没见过出手这么大方的大爷了。下次来,您一定会带更多的金银来对不对?”
她这么说的时候,其他鬼也都两眼放光的看着我。
最让我受不了的是那四个伴舞女郎,全都是满眼含春,一副只要给她们钱,就以身相许任凭摆布的媚态。
真搞不懂,都已经变成鬼了,还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见梦蝶摆出送客的架势,我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刚要说什么,忽然就觉得眼前一黑。
等反应过来,原本的金碧辉煌全都消失不见了,屋子又变成空荡荡陈旧破败的样子。
梦蝶、伴舞女郎和后来出现的九个男女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就连那个丑脸的黑衣人也不见了踪影。
我既震惊,又郁闷的不行。
惊的是自从看过鬼灵术后,我自认为对yīn阳事已经有了很深入的了解。可是原本一屋子的鬼,竟然就在我眼皮子底下突然不见了。
我不光看不到他们,而且感觉不到丝毫的鬼气。
这种诡异的情形今晚不止发生过一次,然而我却无法解释这是怎么个状况。
让我郁闷的是……是梦蝶约我今晚来这里的,可都还没说到正题,她居然就下了逐客令,还连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
搞得就好像我是专门来给他们送钱似的……
“祸祸!你没事吧?”外面传来窦大宝的喊声。
我摇了摇头,转身走了出去。
就见窦大宝正骑在院墙上朝这边看,脸上的表情显得十分古怪。
房门在我走出去以后,“砰”的在身后合拢,再回头,门上已经多了一把锁。
抬眼再看整栋楼,已经完全重归沉寂,这不禁让我有些怀疑,今晚的经历根本只是一场梦。
虽然满心郁闷,可我也没打算再在鬼楼中搜索,直觉告诉我,这里的一切都被‘人’用一种我不了解的方式cào控着,只要她不主动出现,任何人都不能够找到丝毫有用的线索。
我助跑几步,扒着院墙翻了出去。
“刚才里面发生什么事了?”窦大宝瞪着牛眼问我。
“边走边说。”我皱着眉头往外走,“高战呢?”
“他虚的不行,我把他扶到车里,回过头再来找你,鬼楼就不见了!”
“鬼楼不见了?”我停下脚步,疑惑的看向窦大宝。
窦大宝不住的拨楞脑袋,满脸震撼的说:
“两层的鬼楼不见了,原来的地方变成了七层高楼,应该就是你说的塔楼……我想进去找你,可我根本就没法靠近塔楼,就跟中间有道气墙挡着似的。”
我下意识的摇了摇头,根本没法想象他形容的状况。
回到车上,高战歪在后座上勉qiáng冲我笑笑:
“你回来就好了,走,找家馆子吃饭去,我饿的都不行了……”
见他眼圈发黑,脸颊都有点塌了,我也顾不上多问,赶忙发着车,找到一家通宵营业的小排档。
高战一下车就深一脚浅一脚的跑到排档前,二话不说从摊儿上抓起半拉卤猪头肉就往嘴里塞。
排档老板以为碰上了神经病,差点没报警。
直到把半边猪头肉狼吞虎咽的吃进肚,高战才恢复了几分生气。
他咬开一瓶啤酒,跟我和窦大宝碰了碰,一口气喝下半瓶,这才放下酒瓶瞪着俩硬币眼问我:
“你这几天在哪儿呢?你要是也在鬼楼里……我看不见你,你也看不见我啊?”
我干笑两声,说我压根也没在鬼楼里。
我让高战说说他这几天是怎么回事。
果然,就和我想的一样,那天从鬼楼回去,当晚我昏迷不醒,高战一下就想到了赵奇的事。
他以为我昏迷不醒是因为在鬼楼出了状况,但这种事他也没法跟上面汇报,想来想去就向局里请了假,决定去鬼楼里找我,没想到结果这一进鬼楼,竟再也出不来了。
高战说:“我当时见到上次那个看门老头,直接亮明身份,说要搜楼,那老头也没拦着。我问他要房间钥匙,他说没有,还嘀嘀咕咕说有没有钥匙都一样。
我心说也是,每个房间都有窗户,屋里有什么隔着窗户都能看见。我又没有yīn阳眼,能看见你也就看见了,看不见也就是找不着了。
结果我到了二楼,发现东头一间屋没锁,我就想进去看看。哪知道一进屋就发现,那屋子变了,变得跟在外头看不一样了!”
高战说他进门后一下就感觉到不对劲。
屋子再大,那也有个边儿,可他进去后就发现那屋子不光大的离谱,而且里面还门户套着门户,感觉就跟进了一处深宅大院似的。
关键是等他回过头,发现进来的门居然不见了!
“然后我就一直在那间屋里……怎么走都走不出来,那屋里也没有朝外边的窗户,也分不清是白天还是晚上。”
高战一口气把瓶里的啤酒喝完,又咬开一瓶,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眯起眼睛说:
“后来我见到仨小孩儿,两男一女,都十八九岁,男的头发染的跟jī毛似的……就在那个时候,我又看见我进去的那扇门了。我想跟着他们出去,可走了没几步,就感觉自己像是被一面看不见的墙拦着似的,明明看见门了,可就是走不过去。那时候我就知道坏菜了,那肯定是有人作妖,不让我出去啊。我就让那几个孩子赶紧走,千万别在那儿多待,那地方太他妈邪乎了。那鬼楼就跟他妈会吃人似的!”
吃人……
我和窦大宝同时打了个寒颤。
虽然没有亲身经历,但是听了高战的描述,就感觉到一种深深的恐惧。
窦大宝忍不住问高战:
“你在里头这几天就一直不吃不喝?”
高战苦笑:“吃了啊,我一直在里边转来转去,结果让我找到一间像是佛堂的屋子。那屋里的桌上有供品,盆子里有水,水跟普通的水没两样,不过那供品是真他娘的难吃,就跟蜡做的似的,咽都咽不下去。”
“佛堂?”
我忽然想到一个细节,问:“那里头供的是什么啊?”
高战点了根烟,深吸了一口,皱着眉头说:
“是一口钟,特别大的一个铜钟,得有两米多高。我也觉得奇怪,佛堂里都是供佛像,哪有供铜钟的啊?”
“那不是佛堂。”我笃定的说。
“你怎么知道那不是佛堂?”高战奇怪的看着我问。
我说:“你见过的那几个小孩儿上午去局里报案了,所以我们才知道你可能在鬼楼里。他们说见到一个胖子在屋里啃猪蹄子,那猪蹄子也是供品吧?你见过佛堂用猪蹄儿上供的吗?”
高战愣了愣,下意识的摇着头,一副费解的样子。
片刻,抬起头看着我满脸疑惑的说:
“后来我怎么一下子就能出来了呢?qiáng撑着下了楼,就看见你们俩躲在楼梯下面,我当时还以为你们是搞鬼的人,想冷不丁给你们来一下子呢。”
我点了根烟,浅浅抽了一口,面朝着鬼楼的方向吐着烟,“你能出来不是你走运,是有人知道他们关了不该关的人,怕惹麻烦,所以才放你出来的吧。”
高战可不笨,眼珠一转,明显是想到了什么。
对于这老哥的经历,我实在不能多说什么。
他是为了找我才只身涉险,我只有满心感动。
我只能对他说,让他以后千万别再去鬼楼,也别再管鬼楼的事,因为那不在他能力范围内,鬼楼的存在甚至已经超出了我的认知。
可是很多事往往都事与愿违,这一晚鬼楼的经历似乎只是为某些诡秘叵测的存在拉开了序幕而已……( )
诡命阴倌徐祸 第三十七章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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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
手机震动的声音将我从梦中惊醒,我翻了个身,摸索着找到手机,见是高战打来的,连忙接了起来。
“徐祸,有案子,你直接到……”高战急匆匆的报了个地址。
我赶忙起床,胡乱洗了把脸便出了门。
上车刚打着火,手机突然再次震动起来。
见是一个陌生号码,我皱着眉头接通,随手点了免提。
听筒里传来一个慌里慌张的男人声音:
“警官,出事了!”
男声有些稚嫩,听上去像是年纪不大,说话间还带着哭腔。
我愣了愣,边开车边沉声问他是谁。
“是我,我是黄海林!”
“黄海林?”
我又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黄海林不就是那天去局里报案的其中一个非主流?好像是染黄毛的那个。
“出什么事了?”我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女朋友死了……”黄海林在电话那头呜呜的哭了起来。
我浑身一激灵,“先别哭!你们现在在哪儿呢?”
黄海林抽抽噎噎的说出一个地址,竟和高战让我赶去的是同一个地方。
车停在一栋老旧的居民楼下,楼前的空地上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四周围除了维持秩序的警察,站满了围观的人。
我忍不住皱了皱眉,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还没到跟前,就见一个染着黄头发的青年哭着跑到了我面前。
“我女朋友死了!小菲死了……”
我一把按住他肩膀,让他先在一边等着,接过孙禄递过来的白大褂,一边往身上套一边看了一眼他和大双:
“你们是什么时候到达现场的?”
“比你早半个小时。”孙禄说。
我点点头,“下次先验证死亡时间,不用等我。”
孙禄:“知道了。”
“明白。”大双用力点了点头。
猫腰钻进警戒线,来到一具被布单覆盖的尸体前。
我刚要去揭开布单,忽然就听到“咔嚓咔嚓”几下声响。
我下意识的一皱眉,直起腰顺着声音看去,就见不远处一个年轻女子正捧着一台相机对着这边狂拍。
“别拍!”我一下就火了,转眼朝孙禄递了个眼sè。
孙禄连忙走了过去。
没想到过了没大会儿,那个女人突然大声说道:
“凭什么不让我拍照?我有记者证,你的证件呢?拿给我看!”
我眉头皱得更紧,抬眼见高战已经走了过去,再看看周围围观的人群,无奈的摇了摇头,和大双对视一眼,双双蹲下身,掀开了盖在尸体上的布单。
“啊……”
人群中猛然爆发出数声女人的尖叫。
我真恨不得冲上去,给这些看热闹的人每人一个嘴巴。
我可以确保我能不受外界因素的影响正常工作,但作为一名特殊职业者,我真的对这些围观者厌恶到了极点。
这种围观完全没有任何意义,仅仅只是为了满足那一丝丝该死的好奇。
这些围观者多数闲的蛋疼,根本不认为这种围观是病态的,不明白自己的行为是对死者极大的不尊重。
然而在惊叫声逐渐平息的时候,我却又听到两声更加不和谐的声音。
“咔嚓!咔嚓!”
就在声音传来的同时,血泊中的死尸竟猛然转动了一下脖子。
我浑身猛一哆嗦,而我身边的大双更是被这一幕吓得一pì股坐在了地上。
因为外界因素的影响,我到现在还没有完全看清尸体的状况。
然而,死尸忽然转头,我终于看清了死者的脸。
这的确就是三天前去局里报案的四个青年男女之一,是那个挑染头发的非主流女孩儿。
因为是从高空坠落,她的半边脑壳已经因为撞击塌陷了进去,红sè的血液和白sè的脑浆将她大片的发丝都黏连在头脸上。
更让人感觉恐怖的是,随着她这一下转头,她左边的眼球竟然从眼窝里滚了出来,就那么黏连着一部分组织斜斜的挂在另一只眼睛的旁边……
“妈耶……”
一声绵羊似的惨叫传来。
顺着声音看去,就见一个老太太捂着心口哆嗦着瘫向地面,身旁的人嘈杂一片,纷纷‘好心’的伸出援手去搀扶她。
我qiáng忍着骂人的冲动,想要收回目光,不经意间,却看到高战、孙禄正和那个拿照相机的女人争论着什么,双方全都是面红耳赤。
“孙禄,回来!”我沉声喊了一句。
孙禄梗着脖子走回来,蹲下身一边打开化验箱,一边低声骂道:
“傻13娘们儿,真是狗pì不通,以为有张记者证就能为所欲为了!”
“别管她,专心干活。”
我沉声说了一句,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很快,孙屠子的口没遮拦解释了这感觉的来源。
“祸祸,我怎么觉得死者没死透呢?她的眼睛……她在看什么?”
我猛一愣,下意识的看向死尸的脸。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那一瞬间,我似乎看到她垂落在外边的眼珠像是快速的转动了一下。
我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抬起袖子抹了把脑门上的汗,又揉了揉眼睛,再看,死者的瞳孔早就扩散开了,眼珠呈灰白sè……这样的眼睛是绝没有半分生机的。
半个钟头后,我摘下手套,拿过一旁的记录本。
“死亡时间?”
“不超过两个小时。”大双说。
孙禄:“按时间计算,应该是在凌晨五点左右。”
“死因?”我问。
大双说:“符合一切高空坠亡特征,应该是跳楼自杀。”
我抬眼看着他摇了摇头:“是不是自杀不是法医能够判定的。”
“对不起……”大双有些忐忑的点点头。
“没关系,现场初步勘验完毕,把尸体打包吧。”
说完,我合上本子放到一边,重新戴上手套,和孙禄一起想要把死尸抬起来。
哪知道我刚把尸体的上半身抬起,死尸挂在外边的那颗眼球突然掉了下来,直朝着一个方向滚了过去。
“啊……”
围观的人群中再次爆发出尖叫。
“徐哥……怎么办?”大双明显带着颤音问。
“你和屠子接着打包。”我说了一句,起身朝着眼球滚走的方向走了过去。
不知道什么原因,那眼球竟滚出了七八米远的距离,停下来的时候,居然已经距离警戒线不到一米。
我心里觉得奇怪,可还是qiáng作镇定的走过去弯腰把眼球捡了起来。
“啊……啊……”
顺着颤音看去,就见一个穿得像是老干部似的老头正浑身哆嗦着瘫倒在地,裤子底下还‘吧嗒吧嗒’的往下滴着黄sè的液体。
我又可气又可悲,忍不住摇了摇头。
“咔嚓!”
又一声快门声响起。
我猛地转过头,却见还是刚才那个照相的女人,正拿着相机对着我。
“你……”
我抬手指向她,死咬着嘴皮子才把到了嘴边的脏话硬吞了回去。
那女人的反应却比想象中要大的多,竟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四仰八叉的摔在了地上。
“嘶嘶……”高战急着朝我使眼sè。
我才反应过来,我指人的手里还握着一颗人眼珠子。
我qiáng忍着怒气,走到正在被抬上车的尸体旁,拉开裹尸袋,小心的把眼球放回尸体的眼眶,摘下手套双掌合十朝着死尸拜了拜,让孙禄和大双抬尸体上车。
高战走过来说:“老钟和肖阳已经查看过上边了,死者应该是自杀,从天台跳下来的。”
我无言的摇了摇头,见黄海林还在一边抹眼泪,低声对高战说:
“我想带这小子去楼上看看。”
高战点点头,过去把黄海林带了过来。
根据黄海林说的,他和戴菲是男女朋友关系,因为不喜欢被家人管束,所以在县里租了这么套房子。
所租的房子在五楼,503。
我和高战带着黄海林去了503,然后又去了一趟天台。
由始至终,我都没看到任何可疑的迹象。
这让我不禁怀疑,戴菲的死似乎真的是意外。
然而在去警局的路上,黄海林的一番话却让我否定了这个想法。
“小菲睡觉前忽然跟我说……她说……她说她眼睛不舒服……我晚上喝了几瓶啤酒,困的不行,就说明天带她去医院看看。我迷迷糊糊的好像听见她说……她说:我的眼睛不见了,我要去找我的眼睛……”( )
诡命阴倌徐祸 第三十八章驿站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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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什么叫眼睛不见了?”高战拧起了眉头。
见他看向我,我耸了耸肩,把脸转向窗外,“我就是个法医。”
高战反应了一下,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不得不说,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对高战有着不小的影响,甚至直接改变了他对某些事物本来的认知。
但以什么样的身份做什么样的事,真的很重要。
就比如我,法医和yīn倌…就案子本身而言,后者的看法毫无用途。
法医和法证的详细报告先后递交上去,经过简短的会议讨论,戴菲的死被认定为自杀。
法医实验室里,大双从解剖台前转过身,犹犹豫豫的问我:“徐哥,死者的左眼球怎么处理?”
我看了一眼他手里的尸体缝合器,走到一旁从抽屉里拿出缝合的工具,转过身冲他笑笑:
“我和屠子的老师说过,他个人绝不主张使用老外这种订书机似的缝合器。传统观念,死者为大,可以的话尽量令尸体保持完整。”
“我记得林教授还说过,如果死的是十恶不赦的恶棍,那就另当别论了,毕竟古代还有鞭尸的刑罚呢。”孙禄嘿嘿笑道。
我咧了咧嘴,走到解剖台前,开始小心翼翼的缝合。
看着我完成最后一个步骤,大双连着抹了好几把汗,看上去似乎比我还要累。
见我摘下手套,他咬了咬嘴chún,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走到我面前问:
“徐哥,如果死尸复活,而且有自己的思维……那和活人有什么区别?”
“你说什么呢?”孙禄皱着眉头走过来。
我抬手让他打住,盯着大双的眼睛看了一阵,刚要开口,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我点了点大双的鼻子,还是走过去先拿起了手机。
“喂,高队。”
“死者家属来要求认尸……你到前面来一下吧。”
挂了电话,我想了想,沉声对大双说:“工作时间只谈工作,其它的,想好了再跟我说。家属要求现在认尸,你和屠子再帮尸体整理一下,注意做好应急准备,防止家属因为情绪激动出现意外变故。”
来到前面的办公区,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哭声喊声一片嘈杂。
拉开门,更是哭声震天。
估计是看到了我身上的白大褂,一时间七八个陌生的脸孔围了上来。
“小菲呢?我要见她!”
“她没死,你们一定是弄错了……”
我深吸了口气,对其中一个看上去还算斯文的中年人说:“按照程序你们只能有……”
话没说完,就感觉眼前晃过一只手,紧接着我就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
火辣中几股热流顺着面颊蜿蜒而下,一时间偌大的办公室里全都安静了下来。
我朝那个满脸泪水还支着一只手的中年妇女点了点头,轻声说:“节哀顺变…按照章程来吧。”
“对不起,警察同志。”
“没关系,有心脑血管疾病史的不要进去。”
……
“我靠,这都破相了,谁干的啊?”见我进来,躲在办公桌后的高战直起腰,大咋呼二叫的问。
“行啦高哥,别装了,你就说找我什么事儿吧。”我边说边抽出餐巾纸抹着脸上被挠出的血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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