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重生

大唐不良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庚新
停了一停,他斟酌着用词道:“你我不是外人,我就稍微指点你一下,此次,其实是贞观年间留下来的余脉。”
“呃,我没明白。”
李客师放下茶杯,双手置于膝前,两眼远眺昆明湖,以一种回忆的语气道:“太宗最开始的太子,是承乾。”
“但是太宗实在太喜爱魏王李泰,这让他生出不该有的野心。
最后的结果,是太子谋反,而李泰也露出许多隐私之事。
为避免重蹈负辙,太宗下令将承乾与李泰隔离幽禁。
而今上,也正因为仁孝,落入太宗之眼,封为太子,顺利登基。”
李客师说得很隐晦,但苏大为已经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在李世民晚年,几个儿子为了争夺皇位明争暗斗,甚至爆发了太子承乾谋反案。
为了避免再现“玄武门”之变,李世民才立了诸子中,看起来最“懦弱仁慈”的李治为太子。
说来好笑,李世民自己杀兄逼父,但却格外重视亲情,不希望自己儿子手足相残。
苏大为思索着这一切,耳中听到李客师继续道:“承乾自不必说,但是魏王李泰当时势力之大,而且受太宗之偏爱,可以说与那个位子,只有半步之遥啊。”
他停了一停,等苏大为消化片刻,才继续道:“房遗爱、柴令武、薛万彻……这些人,过去,都曾是李泰的人。”
这话说出来,苏大为终于懂了。
所谓房遗爱与高阳公主谋反案,并非真的是谋反案。
它的内在,其实是长孙无忌对魏王李泰一系,持续的打击。
这是一场政.治清算。
为的是彻底消灭李泰势力,斩草除根,不留任何隐患。
李客师虽然没明说出来,但苏大为通过各种渠道,也知道长孙无忌对政敌是什么样的铁腕。
“以长孙无忌的本事,嘿嘿……光是房遗爱这几个,怎么可能填得饱,应该还有其余重要人物。”
他眯起眼睛,喃喃道:“宗室里现在谁的声望高?”
“郡公,你猜得不错。”
苏大为下意识摸了一下袖中的布帛,那本是慧能替他收集的情报,在这次“越狱”时,通过林老大,降魔杵,刀弩还有布帛,一个不少的全带上了。
他想了想道:“荆王李元景。”
“李元景吗?”
李客师一时沉默下来。
很多话不必出口,到了这一步,接下来就是一场史无前例的大清洗了。
这一次,李唐宗室只怕会元气大伤。
但,这对李治来说,也并非完全是坏事。
至少潜在的竞争者,被长孙无忌全数定点清除了。
当然,这是一把双刃剑,从另一角度来说,也可以视为李唐的宗室实力被大大削弱了。
李治变得更加“孤家寡人”,也只能更倚靠长孙无忌。
一石数鸟,清除过去政敌的残余势力,消除隐患,打击潜在对手,排除忌己,通时将军中重要将领清除一批,接下来就可以安插自己的人。
走一步,看十步,这才是长孙无忌的厉害之处。
用一句老谋深算绝不为过。
“郡公。”
苏大为突然道:“你说陛下为什么想保住房遗爱呢?”
“因为……”
李客师的话音低沉下去,低得仿佛在苏大为耳边耳语。
绝不会让第三人听到。
之前他与苏大为私下谈论长孙无忌,这都没什么,可私下猜测君王的想法,这便是重罪。
就算对上苏大为,李客师也不能不万分小心。
“多谢郡公,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
苏大为站起来,向李客师抱拳致谢。
李客师诧异道:“你要走?”
“是啊,这一夜还有许多事要做。”
苏大为笑起来,眼中闪亮着光芒。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想做什么?”李客师皱眉道:“不要引火烧身。”
“我晓得。”
苏大为一拍腰上横刀,豪气干云道:“但是既然答应了,我就想尽力一试,这世上,总有些事需要人去做的。”
李客师定定的看着他,见他意甚坚决,长长的叹了口气,挥手道:“想去就去吧,原本我想我李客师生平没赢过李淳风一棋半子,但是在看弟子的眼光上,比他强,有个衣钵传人可以托付,哪想居然找了个不靠谱的。”
他有些意兴阑珊的道:“要去就快点去吧,别在我这碍眼。”
“多谢郡公!”
苏大为喉头蠕动了一下,冲他抱拳重重一礼:“我会回来看你的。”
说完这句,他转身便行。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观鲸楼上,李客师手里端着茶,一手轻拍着膝盖,远望昆明湖,良久,眼角不禁有些湿润:“大勇这样,你小子也这样,一个两个,脾气怎么都这么倔?”
“我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呐……”
谋逆之案,常人避之唯恐不及。
苏大为居然主动一头撞上去。
逆行者?
你以为你是谁?
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不良人。
真以为自己能改天换日?
脑海中,似有无数声音在盘旋,千万种念头此起彼伏。
但当苏大为跨上龙子时,所有的一切念头都不复存在。
剩下的唯一一个念头,
便是成败在此一举。
“走吧龙子!”
轻拍坐下龙子。
这龙驹一声轻嘶,四蹄飞起,如腾云驾雾般,向前飞驰。
观鲸楼,李客师,这一切的一切,转眼消失不见。
“郡公他,其实也是因为厌倦了朝堂那些事,心灰意冷,所以才躲在昆明池吧?”
自古,涉及到政争,哪有什么黑白政邪。
无非是看站在哪边罢了。
说长孙无忌是坏人吗?
他施政活民无数,令大唐内政调和,一手筑起贞观之治。
但说他是好人,他对政敌手段之残忍酷烈,赶尽杀绝,甚至不惜罗织罪名,凡是与他做对的,统统剪除……
人性之复杂,
政事之复杂,
又岂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
苏大为,也不喜那些复杂的政.治,好在,他也不需要去考虑那么多。
他只用知道,房遗爱没有谋反,
李治与武媚娘需要自己去保住房遗爱,便够了。
这便是正确的事。
泾河之水,连绵不绝,河面上,雾蔼沉沉。
远处,一间朦胧的建筑矗立着。
凑近了看,才知道,是一间破败的道观。
这不知是何人,何时所修的道观,
看其残破程度,已经废弃许久了。
但此时,道观里,却隐隐透出灯光。
夜暗星沉。
道观里的灯光,就是黑夜中唯一的明灯。
在灯光照不到的黑暗里,隐隐似有什么东西游过。
凑近一些,可以看到,一条巨大的蛇尾,
蛇鳞片片大如盖碗,在幽暗中翕张摩擦,发出沙沙之声。
蚺鬼。
高大龙下半身成蛇,上半身保持半人之态,
以蛇尾支撑着身体,远远的看向那道观。
他的眼中,属于诡异的竖瞳,闪烁着灰白的光泽。
“那个半妖,苏我氏,就在这里了。”
随着他的声音,手持横刀的苏大为从黑暗中走出,微微点点头。
“动手。”





大唐不良人 第六十九章 逼宫
朝参是唐朝在京官员最重要的政事活动。
按照制度规定,唐朝朝参有三种不同的举行时间和形式,一种是元日和冬至日举办的大朝会,最隆重,需要有“大陈设”,即展宫悬鼓吹,陈车辂舆辇。
到时皇帝“服衮冕,御舆以出,曲直华盖,警跸侍卫如常仪”,
接受群臣客使朝参礼贺。
朝会参加者最多,有王公诸亲、在京九品以上文武官、地方上奏的朝集使、周隋后裔介公部公,蕃国客使等,朝贺结束后并有宴会。
正、冬大朝会皆在大兴宫的太极殿。
大兴宫是隋唐长安城宫城,与大明宫、兴庆宫统称三大内。
此宫位于长安城中轴线北部,始建于隋文帝开皇二年,隋称大兴宫,唐睿宗景云元年后改称太极宫。
……
永徽三年,冬至前夜。
大唐皇帝李治,身着冠冕立于大兴宫太极殿内。
站在他下方的左右文武官员,人才跻跻,皆为大唐重臣。
此次,是对即将展开的冬至日大朝会的一番预演。
中书令、侍中、尚书左右仆射,中书舍人、右散骑常侍、右谏议大夫、右补阙、右拾遗、起居舍人、集贤殿和史馆,
门下侍中,副职长官为门下侍郎下辖给事中、左散骑常侍、左谏议大夫、左补阙、左拾遗、起居郎、城门郎、符宝郎、弘文馆,
以及六部官员,悉数在场。
这个阵势,大大出乎李治的预料,他的脸色有些微变,心里隐隐感觉到一些什么。
还不等李治按预先的安排先喊“众卿免礼”,群臣中,尚书右仆射、知政事褚遂良站出来,向李治行礼道:“陛下,臣有本奏。”
“褚爱卿也是太宗时的老臣了,不辞辛苦为了大朝会的事操劳,朕心里很清楚……”
李治嘴里虚应着,飞快的思索着对方的意图。
同时开口道:“来人,别愣着,诸朝臣皆是朕的股肱,给众爱卿赐座。”
随着李治声音,早有一旁随侍的太监拔腿去搬凳子去了。
但是褚遂良似乎却并不领情,抱拳道:“陛下,臣虽然年迈,但为国事故,不敢说辛劳,今有一件大事,必须禀明陛下。”
“褚爱卿,不急,先坐下,坐下再说。”
李治嘴上虽然带着笑,但笑容已经有些勉强了。
他一眼扫过去,虽然现场朝臣众多,但是一个个表情和眼神,分明已经知道了什么。
是了,一定是为了那件案子。
李治心中雪亮,但是苦思无计,心里不由有些焦躁。
褚遂良向长孙无忌方向看了一眼,见对方微微颔首,心中念头更是坚决。
他上前一步,运足丹田之气,大声道:“陛下,今刑部连同大理寺查获高阳公主并房遗爱谋反大案,此案证据确凿,如何发落,还请陛下定夺。”
随着褚遂良的话,站在他身后的各三省六部官员,纷纷出列,向李治拱手行礼。
“臣,请陛下定夺。”
回音在宽广的太极殿阵阵滚荡。
所有人喊出那句就住口了,但余音仍像是闷雷一样,不断在李治耳旁震鸣。
这位年轻的帝王脸色有些发白,似是有些吓到了,微微后退了半步,脚下一个趄趔,伸手扶住一旁的御椅扶手,这才让自己保持住平衡,不致于太失态。
“何至……何至于此。”
李治抬了抬手,想要说什么。
他的眼神掠过,与站在朝臣中冷眼旁观的长孙无忌对上。
长孙无忌的眼神冷冽得像刀。
这一下让他惊醒过来,想起来前几天长孙无忌与自己说过的话。
一瞬间,仿佛被戳中了什么痛点,李治险些要大叫出声。
舅舅,是你,一定是你!
你为什么要逼我?
李元景、房遗爱,李道宗、还有高阳,何罪?
他们真的该死吗?
就不能网开一面,留他们一命?
“不能!”
长孙无忌的眼神仿佛冰冷的刀子,无情的扎进李治最柔软的心房。
“正因为我是你的舅舅,我必要教你成为一个合格的君王。
收起你那无用的小儿女态吧,
你是皇帝,
你是这大唐的皇帝,
你手下有千千万万的子民仰仗你。
你前,有太宗的光芒,
身边,有无数宗室,重臣、将军,
在你看不见的地方,还有无数的野心家,
他们在虎视眈眈,
等着看你露出破绽。
你只有展现你帝王的一面,狠辣无情的一面,铁腕的一面,
以雷霆之势,将一切敌人斩草除根,
用以震慑霄小。
如此,你的皇位才能稳固,
大唐的政权才能安定。
你还要继承太宗的遗志,
横扫八荒,
让大唐,永远屹立在山巅之上。”
“可是……可是上次遇袭,房遗爱不惜性命的救朕,李元景是朕的叔叔,高阳是朕最疼爱的妹妹,你叫我,叫朕如何对他们下手?你叫大唐其他的宗室怎么看朕?”
“这就是我之所以说你软弱的地方,如果你从心里真正认可自己皇帝的身份,
就绝不会提出这么幼稚的问题。
天家岂有私情邪?
面对一切问题,你只要考虑,这对你的权力,是有利?还是不利?
这才是你应该做的!”
“我不!如果要做一个冷血之人,如果要做一个举刀挥向亲人的屠夫,我要做这皇帝有何用?”
啪!
“你真糊涂!若今天坐在皇位上的是李泰,是李恪,你还能活吗?你还能活吗?啊!”
李治身体一震,从回忆中清醒过来。
他脸上的血色尽数褪去,
在无数双眼睛下,狠狠的站在那里,努力让自己保持帝王的威仪。
他知道,自己绝不能软弱。
不仅代表自己,也代表了太宗,
怎么能在这些人面前露怯?
手指用力的扣紧扶手。
终于,他长吸了口气,在空气几乎凝固,寒意透入骨髓的太极殿里,脸上挤出一丝微笑,向着长孙无忌和褚遂良二人道:“两位爱卿随朕来,其他人皆散了吧。”
皇帝摆驾,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凌烟阁。
这是李治的意思,
对此,长孙无忌轻捋长须,不发一言。
自己这外甥性子是柔弱了些,不过,也适当让他自己多拿拿主意吧。
谁也不是天生会当皇帝的。
想想太宗当年……
他的脑海中,忽然闪过年轻时的李世民。
永生难忘啊,那个年轻的贵公子,骑着骏马,乘着万丈阳光向自己奔来。
那时,谁能想到,一群年轻人,在他的带领下,居然能建立如此辉煌的盛世。
对了,还记得当时自己也是稚嫩得紧啊。
回忆起当年事,长孙无忌那双冷酷的眼眸里,也难得的稍稍透出些柔和之意。
大兴宫内,三清殿旁一处不起眼的小楼,即为后世名满天下的凌烟阁。。
唐贞观十七年二月,唐太宗李世民为怀念当初一同打天下的众位功臣(当时已有数位辞世,还活着的也多已老迈),命阎立本在凌烟阁内描绘了二十四位功臣的图像,皆真人大小,褚遂良题字,时常前往怀旧。
画像全部面向北方,阁中有中隔,隔内北面写“功高宰辅”,南面写“功高侯王”,隔外面次第功臣。
李治抬眼看去,
赵公长孙无忌第一。
河间郡王李孝恭第二。
莱公杜如晦第三。
郑公魏征第四。
梁公房玄龄第五……
一个个看过去,这些太宗时的重臣,名臣,皆是太宗创业的基石。
他们有些人还在,但有些,早已故去了。
见到李恪面对这些真人大小的功臣画像发呆,褚遂良与长孙无忌暗自交换了一下眼神,却也不再催促。
来到这里,他们何曾不感概良多?
岁月如白驹过隙,那烽火连天热血沸腾的创业岁月,纵瞬即逝。
时代已经不同了。
但当年同行的同伴,或已作古,或者已成了政敌。
世事如棋,人皆盘中棋子,在什么位置,便做什么事,谁又能真的自由?
纵然做那九五至尊,
看太宗晚年,只有痛苦,哪还有什么自由幸福可言。
“褚爱卿,长孙爱卿,你们看……”
李治回头看向长孙无忌与褚遂良。
月光和凌烟阁内的鲸油灯光,照亮了他的脸庞。
这是一张何其年轻的脸,年轻到长孙无忌都有些嫉妒了。
他甚至一瞬间想,如果换自己变回这么年轻,给他什么功名,什么权势都可以不要。
可惜,这种念头只是一瞬间的晃神,他随即清醒,将这不切实际的念头掐灭。
顺着李治的手指方向,褚遂良与长孙无忌看清了,李治指的那张画。
梁公房玄龄第五。
“梁公为我大唐凌烟阁功臣第五,我们忍心让房遗爱死吗?就不能给遗爱留条活路吗?”
李治的声音里透出一丝哀求。
这个时候,他的脑子里很乱,想到了昔日遇刺时,房遗爱挡在自己身前浴血奋战。
想到了梁公房玄龄。
甚至还想到了武媚娘。
媚娘现在在做什么?
想必是在照顾我们的孩子吧。
“陛下。”
长孙无忌冷哂一声道:“老臣还是功臣第一呢。”
“这……”
“将来如果有一天,老臣有罪,难道陛下会因为我过去的功劳,而不计较吗?”
长孙无忌上前一步:“何况梁公有三子,房遗爱犯案,只诛遗爱一人,梁公房遗直尚在,有何不可?”
褚遂良看看长孙无忌,再看看李治,轻叹一声劝道:“陛下,长孙大人一番心意,皆是为你铺路啊,李元景,陛下觉得真的无辜吗?”
长孙无忌又道:“我今日其实已经给陛下留了几分薄面了,否则如果在大朝会上时,群臣提出要斩房遗爱,陛下又如何?”




大唐不良人 第七十章 家书
这话说出来,李治的脸色立时变了。
群臣如果在大朝会上,共同提出要诛杀房遗爱,自己能怎么办?
还能拒绝吗?
但更可怕的是这种情况一但发生,便意味着“逼宫”,
自己一但屈服,帝王的威严便无可避免的遭受损害,
到那时,悔之晚矣。
李治并不傻,他是太宗之子,受过正统皇家教育。
长孙无忌的话,仿佛一桶水浇下来,冰寒刺骨,
却也强迫着他,冷静下来。
凌烟阁内,鲸油灯明亮如故。
李恪的脸色铁青。
褚遂良敏感的察觉到了气氛不对,心中计较一番,他向李治拱手道:“陛下,老臣忽感胸口疼痛,请允许老臣先行告退。”
停了片刻,李治从牙缝中吐出一个字:“准。”
褚遂良看了一眼长孙无忌:老兄弟,剩下的看你的了。
他一直是长孙无忌的盟友,共同进退。
但是比起与李治的关系,毕竟长孙无忌的妹妹是李治的生母,
亲疏有别。
有些话长孙无忌能说,他却是不便听的。
看出来了,李治心里有气啊。
要是平时,至少面子还要给的,还得说句“爱卿劳苦,多多保重身体。”
现在只说个准字,还好没说出滚字。
等褚遂良退下,
长孙无忌看看左右那些小太监和宫女,哼了一声道:“你们也退下,我跟陛下单独说几句。”
“陛下,这……”掌灯太监一脸为难。
“退下吧。”
李治一挥衣袖,这些太监宫女们如蒙大赦,赶紧退出去,将凌烟阁的阁门给带上。
现在,阁内就剩李治与长孙无忌两人。
有些话,说起来方便许多。
“陛下,你究竟想怎样?”
长孙无忌冷着脸道:“你究竟还想软弱到几时?”
李治面上现出挣扎之色:“父皇当年立我为太子……就是,希望我能仁慈,我……”
“哼,仁慈,此一时彼一时。”
长孙无忌双手负在身后,在阁内缓缓踱步。
其实凌烟阁并不大,只是胜在别致。
在这里走时,能追忆当年,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仁慈,是因为刀在别人手上,你只能仁慈。
现在刀在你的手上,你还对别人讲仁慈?
你觉得,敌人会感激你吗?”
“那些是我的亲族,何曾有敌人?”
“当年李泰与承乾争夺时,讲仁慈了吗?
退一步说,太宗当年与太子建成斗争,你仁慈一个给我看看?
仁慈者,就是失败者。”
“舅舅!”
李治被他一番话说得头晕眼花,但却根本无力反驳。
他心里清楚,从某种意义来说,长孙无忌说的是对的。
纵然房遗爱无辜,那李元景呢?
还有李恪呢?
他们真的没有别样的心思吗?
至于房遗爱是否无辜,重要吗?
他只不过是一件道具,一件长孙无忌借机铲除对李治有威胁人的工具。
1...224225226227228...670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