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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不良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庚新
不等他说完,阿史那贺鲁突然厉声道:“来人,把他拖下去,砍了!”
“大汗!”
将领吓得双膝一软,卟嗵一声跪倒在地,头重重的磕在地上,不断的磕,撕心裂肺的喊道:“大汗,我跟随您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您看我这胳膊,这是为大汗挡过的刀箭,这伤疤……”
没等他说完,早有如狼似虎的狼卫冲进来,将他反剪双手拖了出去。
“大汗,大汗,我冤枉啊大汗!”
声音戛然而止。
过不多时,有狼卫提着一颗血淋淋的头颅进来:“大汗。”
阿史那贺鲁厌恶的挥手道:“扔出去喂野狼。”
“是。”
狼卫退出,跟着有一人走了进来。
这是一个年约三旬左右的青年,衣着华丽,腰挂一块乌黑的铁牌。
进了帐来,他右手抚胸,鞠躬道:“父汗。”
“你都知道了?”
阿史那贺鲁额头上的青筋跳动了一下,冲他咬牙切齿的道:“你弟弟的事。”
“刚刚听说了。”
咥运微微点头。
咥运是一个很奇怪的人,他是阿史那贺鲁的长子,也是阿史那贺鲁儿子中最早为质入长安的。
入长安后,他开始是极不情愿,一心想逃回来,但后来,他又是西突厥人质中,受大唐影响最深的。
曾做为大唐皇帝身边的宿卫,以及深入学习大唐经史。
据教他经学的老师说,以咥运的学识,就是去考科举,只怕也能高中。
这当然是夸张之语,但从中也能看出来,咥运对大唐文化的了解,已经达到一个极高的水平。
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在太宗过世之后,正是平时仰慕大唐的他,私下逃回西突厥,并煽动当时为叶护的阿史那贺鲁,自立为可汗,执掌西突厥的狼头旗。
咥运,是一个集矛盾与一身的人。
但无论是谁,都不得不承认,咥运很聪明。
阿史那贺鲁几个儿子都很聪明,但说到最聪明的,一定是咥运,
“父汗放心,弟弟的仇,我记在心上,一定会抓到那个苏大为,一刀一刀的剜出他的心脏。”
阿史那贺鲁眼神微闪了一下,脸上露出笑容,他拍了拍大腿道:“好,有你这句话,我便放心了,等报了仇,我便立你为小汗,今后,这个位置是你的。”
“多谢父汗!”
咥运恭敬的向阿史那贺鲁行礼,接着道:“父汗,您保重身体,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先告退了。”
“唐军大军压境,确实事务繁多,你去吧。”
“是。”
看着咥运倒退着出帐,阿史那贺鲁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
他盯着跌落在地上的金刀,陷入沉思。
咥运方从可汗帐中出来,从侧边走近一名狼卫:“俟斤,咄必被大汗……”
他的话没说下去,因为咥运摇了摇头,嘴唇微动,凭着嘴唇看出来是:“不许再提。”
咄必,原本是父汗的人。
但现在,也是他的人。
因为沙毕之死,父汗居然迁怒于咄必,将其斩首,看来好像察觉到了什么。
这是一次警告。
大雪封山,寒风凛冽。
整个严寒的冬季,唐军都是在金山山脉北面山脚驻扎。
好在这里背靠燕然都护府,唐军可以得到源源不断的补给,倒是不担心后勤方面。
所有人都知道,过完这个冬季,开春后必然有一场大战。
所以这段时间,纵然大雪连绵,在兵营中,唐军也是厉兵秣马,训练不歇。
转眼间,冬季过去,春天来临。
有长安使者来,带来了皇帝李治的圣旨,同时也有新的消息传来。
从今年起,为显庆元年。
永徽年,已经是过去式了。
与永徽元年一同结束的,还有王皇后。
在去年十月,李治下旨废了王皇后,半月后,又立武媚娘为新后。
也就是说,武媚娘终于当上了皇后。
这是一次质的飞跃。
整个后宫的格局,乃至朝堂的格局,都生出剧烈动荡。
与王皇后一起倒霉的,据说还有前右仆射褚遂良。
因为反对废立皇后之事,他被李治免去右仆射,贬为潭州都督。
自此,褚遂良离开了大唐的权力中心。
而长孙无忌,也痛失一臂。
听闻此事的苏大为当时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时代变了。
随着褚遂良被贬,太宗的旧臣和势力,已经明显呈不支之势。
朝堂上的关陇贵族,只有站在长孙无忌的身后,继续与李治抗争。
但苏大为知道,一切都是徒劳的。
天下大势,顺之者昌,逆之者亡。
大唐皇帝李治已经亲政,随着权力进一步巩固。
一个崭新的时代正在来临。
就是后世俗称的“二圣临朝”。
大唐,也将伴随着李治的奋发,而登上最辉煌的顶峰。
疆域最广,对周边各国的辐射影响力最大。
到那时整个东亚,都会将目光投向大唐。
煌煌如日,威临四方。
军事强盛,商业发达,文化绚烂,这,便是巨唐。
“你说什么?有人要见我?”
苏大为听到阿史那道真的话时,有些纳闷。
不知这个时候,有谁会到唐军大营来找自己。
心里想想,不得要领。
跟身边聂苏和叶法善说了一声,出帐去见来访的客人。
顺带一提,本来唐军是不会留外人的,但叶法善和聂苏以及猴头,在上次狼卫的事中出过大力,因此在苏大为汇报过大总管程知节后,特别做为斥候营里的异人留下来。
唐军里虽然几乎都是男性,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女性。
像后勤辎重那边,一些浆洗,缝补,还有采买厨娘这些妇人,还是有的。
只是平时里还是要注意些,不可和聂苏太亲密,免得有人说闲话。
当苏大为来到接待客人的大帐时,一眼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帐中,背负着双手,端详着挂在帐上的简陋地图。
“文生。”
苏大为惊喜的喊了一声。
来者,不是安文生还有谁。





大唐不良人 第六十四章 该来的总会来
苏大为怎么也没猜到,来的人居然是安文生。
上前去一个熊抱,被安文生一脸嫌弃的推开:“恶贼,别贴这么近,恶心。”
“嘿嘿,我都没嫌你一身尘土,冷得冰块一样。”
苏大为被安文生一把推开,脸上却丝毫没有不好意思的表情,开口问:“现在才三月,你这是年前就动身了吧?”
“是啊,我是十二月就从长安出发了。”
安文生语气里颇有幽怨之意:“几乎跟长安派出的使者同时。”
这话说的,苏大为又是感动又是不解:“你怎么……你怎么专程跑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恶贼,咱们能不能坐下说话?”
安文生说着,也不理苏大为,自顾自的走到帐角,寻了块毛毡跪坐下来。
“我在路上跑了三个月啊,腿都跑瘦了,跟着师父都没这么赶过路。”
从长安到金山,路上实打实要三到四个月时间。
再加上他出发的时候是冬季,寒冬凛冽,这一路着实不意。
苏大为招呼了一声,走出帐外喊了自己手下一名斥候,让他帮着取点东西,然后回来在安文生对面盘坐:“老安,快说出了什么事,你特地来看我我会感动的。”
“别感动,我不光是为了你的事,还有别的事,我师父让我跑一趟,我只是顺路来看看你。”
“呃?”
苏大为愣了一下,心中寻思:看袁守诚带着安文生经常没事就往西域跑,这对师徒究竟在搞什么?总不能是在走私吧,以安家的权势要运点什么货,跟商队说一声不就完事了,也用不着亲自来回跑。
也不可能是取经吧,没听说道士要向西域取什么经的。
虽然后世有所谓“老子化胡说”,不过估计这年头还没这种说法。
就在他心里胡思乱想时,安文生拍了一下大腿:“我师父有一个心愿,要想完成,非得落在西域诸国,所以苦得我,也只能多多劳顿,饿其体肤,空乏其身了。”
“是什么心愿?袁师想做什么?”
“他……”
安文生的话没说完,就见帘幕一掀,聂苏手端着木盘,盘子里放了一壶酒,两碟下酒小菜,快步起进来。
是方才的斥候得苏大为之命,替他去置些酒菜,结果却被聂苏听到截胡了。
“阿兄,安大兄。”
“是小苏啊。”
安文生一见聂苏就笑起来,笑得眉不见眼的,十分亲切。
不过苏大为总觉得,他这笑容,多半是看到了酒。
“军中弄点酒不容易,这是我上次得大总管赏赐的一壶酒,便宜你了。”
“大总管,程知节还赏酒,你做了什么了?”
安文生有些诧异的问。
听他发问,苏大为颇有几分自得,将上次狼卫之事说了一遍。
安文生接过聂苏递过来的酒杯、筷箸,听得入神。
等苏大为说完了,他放下筷箸,摸了摸下巴道:“这事办得不差啊,若是我的话,最多也只能这样了。”
说完,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苏大为。
“你看我做甚?”
苏大为被他盯得全身汗毛倒竖:“眼神怪怪的。”
“不是,阿弥,我是觉得你这趟随军,倒是没白来啊,行事比在长安时,更果断了些。”
“我这也是被逼出来的。”苏大为苦笑。
安文生点点头:“说得对,人人都是逼出来的。”
说着,他向苏大为道:“不过你的进步之快,还是让我刮目相看。”
“文生,你是知道我的,我其实是一个很懒的人,就想安安稳稳过日子,做不良人,查查案,做点生意赚点钱,家里有老母亲,再把聂苏照顾好,以后给她寻个婆家……”
话没说完,突然感觉胁下一痛。
原来是聂苏红着脸,伸手掐住腰下软肉,用力拧了拧。
“哎,小苏你干嘛?我说错什么了吗?找婆家有……”
“不理你了!”
聂苏抱起木盘,面红耳赤的逃出去。
安文生看着一脸懵逼的苏大为,不禁抚掌大笑:“叫你乱说话,哪有在自家妹子前说这种事的。”
“那应该如何?”
“这种事自然是……呸,我跟你说这些做甚。”
安文生呸了一声,给自己倒上酒,抿了一口。
有些诧异道:“不是烧刀子?”
他似乎已经很习惯这个原本看起来颇为粗鄙的名字了。
不过或许是受袁守诚的影响。
“你以为酿酒容易啊,供供长安还行,这数万大军,我供得起吗?”苏大为摇摇头:“别岔开话题,你刚才要说什么?对了,说说袁师派你到这边来做什么的?”
“这个……”
安文生面皮抽了抽,挥手道:“算了不说这个,我来,是有别的事和你说。”
“什么?”
苏大为正拿着酒壶给自己杯中倒酒。
闻言抬头诧异的看向安文生:“你来不是顺道看我的吗?还能有什么事?”
“咳,顺道,也有事。”
安文生放下酒杯,想了想道:“武昭仪,呃,武皇后的事,你知道了吧?”
“长安使者昨天刚到,我听说了。”
“嗯,那便成,我来就是想跟你说一声……”
他左右看了看,感觉安全,才继续道:“长孙无忌应该撑不了太久了。阿弥你真是好眼力,早早与武皇后搭上交情,你说想平平安安过过日子,不过依我看,有武皇后在,你是安生不下来了。”
“呃,怎么说?”
苏大为心里一惊。
刚才听说长孙无忌要倒台的一丝喜悦不翼而飞。
“你还不知道?”安文生目露疑惑。
“知道什么?”苏大为是一脸懵逼。
就听安文生轻声道:“这位新皇后,可不是省油的灯啊。”
听着安文生慢条斯理的将朝堂和后宫之事讲来,苏大为的脸色渐渐严肃下来。
“这次后宫易主之事,非常复杂,可能比我们想像的更加凶险。这后宫,便是朝中势力的折射,也是数股势力交锋之所。先是陛下召群臣商议废后,以皇后无子为由,但是长孙无忌和褚遂良他们极力反对。
后来以许敬宗等人为首的朝中官员开始改了口风,替武后说话。
这其中,似乎另有隐秘。”
安文生喝了口酒,继续道:“就在你随军出征不久,后宫中传出一个流言。”
“什么流言?”
“说是皇后秘密与其母柳氏求巫祝,以厌胜之术诅咒当时的武昭仪。”
“呃,不会吧?”苏大为有些愕然。
厌胜之术,一向是宫中的禁忌。
汉武帝就是为了这厌胜巫蛊之事,连自己的太子都杀了。
卫青之姐,皇后卫之夫,也是因此事牵连而死。
在本朝,至少目前为止,还没听说后宫有哪个女人发疯,去碰厌胜之术。
唯一沾点关系的,就是前次安定思公主被诅咒之事。
不过那次的案子是苏大为审的,主要是有人想借半妖的诡术,去控制……
苏大为还在继续想,安文生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
“厌胜之说颇为可疑,也许另有隐情,不过,陛下据说因此大怒,当机立断,将王皇后废掉,当时右仆射褚遂良还有中书令柳奭等人站出来阻拦,结果陛下大怒,解除柳氏门籍不许入宫,又罢免了柳奭,并且贬了褚遂良。
当月,陛下便下诏废黜王氏、萧淑妃二人为庶人。”
说到这里,安文生的话这下来,低头喝酒。
苏大为心中的震惊非任何笔墨所能形容。
他虽然仗着穿越者的优势,早就知道王皇后会被废,武媚娘会成为新皇后。
但是当这件事真的发生,苏大为经由安文生的口,才吃惊的发现,此事,远比外人看得要惨烈得多。
可以说是高宗朝前期最严重的一次政.治事件。
一般皇后、妃子被贬,如果不是谋反等十恶不赦之罪,多半还会留点香火情,留在冷宫里已经是极严苛的了。
像这次这样,直接贬为庶人的,实属罕见。
这就是一撸到底了,直接从母仪天下的后宫之主,皇后,跌落泥土变为草民。
还有萧淑妃也是,直接由曾经李治最宠爱的妃子,被贬为庶民。
这两人,究竟是犯了什么事,能惹得李治如此震怒?
两人一起被贬,难道她们联手做了什么?
苏大为隐隐有所猜测。
但,那个猜测实在太过大胆,甚至可以说是荒谬。
安文生这时继续道:“此事还没完,十一月,你知道武后做了一件什么事吗?”
“什么?”
“她将王氏及萧氏缢杀。”安文生缓缓的道。
苏大为,坐在那里,仿佛石化了。
这……
这怎么可能?
武媚娘,武皇后,居然亲自下令,将前皇后和前萧淑妃给缢死了?
从被废为庶人,到武媚成为皇后,到缢死两人,前后几乎没有时间差。
就是一气呵成。
究竟是什么样的仇恨,乃至于此?
一瞬间,苏大为感觉自己浑身汗毛倒立。
不光是为政.治斗争的残忍狠辣,也同时为自己三观的颠覆。
在他认识中的那个武媚娘,是绝不会做出这样残酷的事的。
印象中的武媚娘,还是明空法师,有着慈悲之心,包容之心。
她何时,变得这样冷血了?
这还是自己认识的武媚娘吗?
还是说,这才是真正的她?
武媚娘……
武皇后。
她越来越像史书上记载的那个武则天了。




大唐不良人 第六十五章 云诡波谲
为什么武媚娘这次的手段这么激烈?
还有李治,这事如果没有李治点头,很难想象武媚娘会这么做。
至少,李治应该是知情的。
“对了阿弥,这次我还听到一个说法,是宫里传出来的,你想听吗?”安文生轻轻转动着酒杯,抬眼看向苏大为。
他的声音忽然变得很轻,轻到苏大为如果不凝神细听,就一定会错过。
“你说,我听着。”
苏大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向他点点头,举了举杯。
“有人说,王氏与萧氏被废贬后,偷偷向陛下传血书,陛下‘见而怜之’。这件事被武昭……武皇后得知,便抢在陛下改变心意前,将王氏与萧氏削为人彘而死。”
人彘,就是人棍。
最早见诸于《史记》,按司马迁的记载,当汉高祖刘邦死去后,吕后将刘邦生前宠爱的戚夫人削为人彘,斩去手足,熏聋双耳,挖眼双眼,又以哑药将她毒哑,交抛入茅厕之中。
听到安文生的话,苏大为只觉得毛骨悚然,赫然站起来,厉声道:“何人敢如此诽谤?”
安文生仔细看着苏大为的神色,见他不似做假,真的是有些生气了,一边起身将他拉着重新坐下,一边道:“总会有些小人传言的,何必动怒。”
“这只怕不是小人之言,而是有心人在编排吧。”
苏大为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他觉得安文生应该懂自己说的是什么。
在废王立武,废掉王皇后立武媚娘为新皇后这么大的政治事件中,任何风言风语,都不能当做简单的玩笑。
更何况,在后世还真有那么一种说法,说是武则天将王皇后和萧淑妃害死,做成人棍,惨绝人寰。
但在这个时代,做为亲身接触过武媚娘,并且与武媚娘情同姐弟的苏大为来说,并不相信这种说法。
甚至连缢死萧氏和王氏,他觉得都未必是武媚娘做的。
真当李治是摆设?
你一个刚被封为皇后,六宫表率,立足未稳毫无根脚的女人,这个时候去缢杀前皇后和前淑妃,有什么必要?有什么好处?
多少双眼睛盯在她身上。
说武媚娘下令杀人,已经是极侮辱人智商,让人将武媚与冲动易怒,目光短浅联系在一起。
至于说武媚娘将王氏和萧氏削成人棍,这都不是侮辱智商,简直是反智。
能走到那个位置,谁特么那么蠢啊?
而且故事和《史记》里吕后对戚夫人如出一辙,连编个像样的故事都懒得弄,非蠢即坏。
安文生一直在注意苏大为,见他余怒未消,笑了笑道:“我猜这事也是无稽之谈,不过还是想说出来听听你的意见,毕竟你与武后……关系非比寻常。”
苏大为皱了下眉,看向安文生。
只见他喝了口酒继续道:“此事其实我也是不信,武后其人虽然我没接触过,但是看你就知道,她人应该不坏。”
“当然。”苏大为冲他瞪了一下眼:“你这说的什么话?难道以为我会和凶狠歹毒之人结交?”
“是是是,是我说错了话,我自罚三杯。”
安文生伸手拿酒壶,苏大为冲他笑骂道:“恶贼,你停下,不用你自罚,拢共没几杯酒,你再罚我都喝不到了。”
玩笑过去,安文生又道:“此次王氏族人、萧氏族人全都被陛下流放岭南,并追改王氏的姓氏为‘蟒’,萧氏为‘袅’。”
这句话说出来,苏大为仿佛被定住了一样,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久久说不出一个字来。
全族流放,这毋庸置疑是李治的手笔。
除了他,谁有权力这么做,谁敢这么做?
武媚娘?
别开玩笑了,没有李治点头,皇后便只是一个摆设。
不见有王氏门阀和关陇贵族为背景的前皇后,也说废就废了。
将全族流放,可见矛盾激化到了何等可怕的程度。
而且,此举可以说完全不顾及长孙无忌的面子、影响力,对长孙无忌来说,可谓是赤裸裸的打脸。
再联系到刚才所说,以褚遂良为首的一大批官员被贬,被流放。
这简直是李治朝永徽年间最大的政治事件,其影响力,甚至要超过房遗爱的案子。
还有,赐王氏与萧氏那两个姓氏。
究竟有多大的怨恨,才会赐那样的姓氏?
蟒、袅……
你品,你仔细品。
苏大为心中有一种不寒而栗之感。
既庆幸这次自己幸得随军出征,没有被卷入这场大漩涡中,又略微有些遗憾,居然没能亲眼看着自己的媚娘姐斗垮了皇后,一步登上六宫这首的位置。
这,可是见证历史啊。
“这天,变了。”
安文生的一句话,将苏大为的思绪一下拉回到现实。
他品了品,点点头道:“长孙,彻底失势了。”
能做到以上这些,可见如今的李治何等强势,何等铁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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