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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不良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庚新
甚至苏大为的父亲苏三郎,也曾与老鬼共事。
这些年,长安县不知换了多少不良人,不良帅和县君,但只有老鬼,始终巍然不动。
稳稳坐着长安县刑讯第一人的名头,倒也无人想去换他。
不过真要算起来,他的岁数怕是真的很老了。
这一点,在他的脸上也有显现。
皱纹层层堆叠,挤在一起,如蜿蜒的沟壑,充满岁月深深的刻痕。
以致于让人一眼看去,首先不是看到他的五官,而是被这些深刻的皱纹所吸引。
这些皱纹,就像是老鬼脸上的年轮。
每一道,都有无数的岁月和经历。
白天看上去,这副沟壑密布,皱纹堆叠的脸已经够吓人了。
何况是晚上。
夜里看不清五官,只能看清老鬼一双眼睛,在黑夜里闪动着光芒。
幽幽的,仿若鬼火。
能不害怕才怪了。
崔六郎看了一眼,便低下头去,暗自嘀咕,方才吓住自己的,绝不是相貌,而是那诡异的影子。
那究竟是什么?
是自己眼花了,还是苏大为设的局?
不管那么多,身边的人都是常年跟着自己的,先看苏大为和高大龙玩什么花样。
想到这里,他压下心头的不安,向苏大为装模作样道:“苏营正,现在可以说今晚来义庄做甚了吧?”
“你猜。”
苏大为冲他一笑,差点没让他一口血喷出来。
“呵呵。”
崔六郎脸上堆起假笑,皮笑肉不笑的道:“苏营正莫要拿属下开玩笑,既然请了长安县第一刑讯高手在此,莫不是有什么重要人犯要审?”
“答对了,今晚确实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人要审。”
苏大为向桂建超做了个请的手势,带着他向前走去。
高大龙带着小桑跟在后面。
崔六郎脸上阴晴不定,想了想,忍住心头的恐惧感,一跺脚,带人跟上。
跟着苏大为他们,一定不会有危险。
他们再设局,想必也不会把自己套进去。
留下来,反而说不定会中计。
他心中想着。
一边走,崔六郎一边按捺不住:“苏营正,究竟审什么人,需要在这义庄里?这里不是停死人的地方吗?”
“答对了。”
苏大为停住脚步。
在他面前,停着一排排的棺木。
沉默的露天院子里,无数漆黑的棺木,透着阴森之气。
崔六郎看着前方这些东西,感觉自己的喉咙里突然有些干涩。
“营……营正,别开玩笑了,这里只有死人。”
苏大为回头看向他,一双漆黑的眸子里,亮起幽幽的光芒。
“我们今夜,正是要令死人说话。”





大唐不良人 第三十六章 **只有一个
“苏营正,你莫要开玩笑了……”
崔六郎按说也不是胆小之人,但在这样的氛围里,听到苏大为的话,还是感觉心里咯噔一下,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死人……死人如何能说话?”
“很快你就知道了。”
苏大为不去理会他,招呼一声高大龙,和老鬼桂建超一起,走入棺材群中。
院内的棺材排列得整整齐齐,横大约十二口棺材,竖也有十几口。
大白天里还好,在夜里站在这些棺木中,难免不让人多想。
越想,就越觉得瘆得慌。
跟着崔六郎的几名手下,忍不住牙关碰撞,发出磕齿之声:“崔……崔郎君,这……这是做甚?”
“大半夜,说,说是查案……怎地要跑到义庄来。”
“还要开棺不成?那,棺木里,会不会有,有……”
有什么,没人敢说下去。
只见苏大为、高大龙他们在那里一排排的搜索,似在寻找什么。
“就是这里了。”
苏大为回头看了一眼,向崔六郎招手道:“六郎,还愣着做甚?过来。”
“苏营正……”
“过来。”
崔六郎脸上的苦涩,都快苦得滴出汁来。
“大唐崔六郎,还怕几具尸体不成?你,过来,把这棺材板打开。”
苏大为对着畏畏缩缩,走上来了崔六郎,向身前的棺木一指。
黑色的棺材,与周围的并没有什么不同。
不过仔细看,在棺木的侧面,好像被人以朱砂画了一道。
画的什么,黑夜里看不太分明,依稀看着像是某种符号。
莫非是真的……
真的镇住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想到这里,崔六郎的表情变得十分精彩。
他没听苏大为的动手去开棺,相反鼓起勇气抗议道:“苏营正,我们查的案子,与这义庄不相干吧?为何要深夜……”
“相不相干,我说了才算,打开。”
苏大为冲他冷声道。
巨大的压力下,崔六郎心里顿时没了抵抗的勇气,只得低头,伸手碰到那冰凉的棺木,湿滑的,似乎还带着某种液体。
他的手顿时像是被蛇咬中一样,闪电般缩了回来。
在苏大为和高大龙等人的注视下,颇有些恼羞成怒的转头向身后的心腹道:“你,还有你,你们俩把这棺木打开,快!”
跟着他的差役顿时傻眼了。
一个个面面相觑。
来时只知道是查案,天知道是要挖人棺材板啊。
没法子,在崔六郎的喝叱下,只得硬着头皮上去,两人找来橇杆,从缝隙插入,将棺板橇开一条缝隙,然后一番卖力,将棺钉橇出。
费了一番功夫,终于将棺材板揭起。
呯!
木板落里,好大的声响。
崔六郎吓了一跳,后退了几步,脸色阴晴不定的盯着那棺材,猜测着里面会是谁的尸体。
这么会功夫,他总算没那么害怕,也恢复了几分思考能力。
棺材上了钉子,自然是被杵作验过的。
在这义庄里,多半是来路不明的尸体。
苏大为这次带大家来,显然不是正常途径,所以要趁夜,偷偷潜进来。
他到底要做什么?
要查的莫非是……
仿佛印证他心中的猜测,苏大为道:“六郎,你过来,看看这是不是那位‘蛇头’?”
果然如此!
崔六郎彻底清醒了,一边小心的挪步过去,一边向苏大为道:“苏营正,这杀人案,理当是移交大理寺或者给县衙处理,咱们用得着如此么?”
有老鬼桂建超这个“外人”在场,他不敢提倭正营的案子,只能如此暗示苏大为。
这话说完,却见苏大为眼神怪异的看着他。
“我就是长安不良帅,这杀人案,不还是归我管吗?”
“这……”
管,管你妈呢!
你是不良帅,老子又不是不良人!
老子是倭正营副营正!
都说了此案与倭人细作无关了,只要移交出去,大家当做无事发生,又可以逍遥快活一阵子。
这苏大为怎么就长了个愉木疙瘩脑袋?
自他回来了倭正营,就多事,揪着一件事不放,不让大伙消停!
崔六郎脸上挂笑,心里却似在骂起了麻买皮。
虽然倭正营初创时,他曾在苏大为手下做事,也甚是用心,但是两年的时间,心性是会变的。
现在的他,经营倭正营两年,又为副营正,苏大为不在时,倭正营几乎他说了算。
内心深处,自不可能再觉得苏大为如何了不得。
只是碍于苏大为身上有着武氏那层关系,不得不隐忍几分。
“六郎,是不是此人?”
“我看看。”
崔六郎装模作样的,低头向棺木去看。
但今夜本来就黑,为了隐秘周围又没亮灯。
这棺木中,黑黢黢的,就有如一个黑洞。
什么都看不清。
在苏大为的催促下,他不得不忍住心头的嫌弃,往棺木里再凑近一些,努力瞪大双眼。
就在这时,一种尸体腐烂的味道冲起。
呕~
崔六郎不及细看,一股剧烈的呕吐感,从肠胃里向喉咙翻涌上来。
他扭过一边,蹲下身,发出呕呕声响,今晚吃过的晚饭,连同茶水,从口鼻里喷涌而出。
空气里顿时弥漫出一股未消化完食物的酸臭味。
一直沉默的老鬼撩起眼皮,阴侧侧的道:“阿弥,你带的人越来越差了,连具尸体都怕。”
“鬼叔,原谅一下,不是人人都有咱们不良人的本事的。”
“嗯,说得对。”
正吐得天昏地暗,抹着鼻涕眼泪的崔六郎闻言大怒。
被鄙视了!
老子被强令去看尸体,被尸味弄吐了,还要被你们这些人鄙视?
什么叫不如不良人?
老子又不是做杵作的。
“抬出来看看吧,那边有具石台。”
苏大为说道。
跟着崔六郎的差役简直倒了八辈子血霉,又被指使着从棺中把尸体搬出来。
好在过程虽然恶心,但这些人并没有像崔六郎那般丢脸。
等把尸体置于台上,差役们一个个脸都憋绿了,纷纷跑远,大口大口的喘息起来。
“就是他。”
高大龙指着尸体道:“我曾见过此人,这是蛇头的尸体无误。”
“既然如此,鬼叔,看你的了。”
苏大为抬头,看向面无表情的老鬼桂建超。
大约一个时辰后,桂建超接过苏大为递上来的湿巾,慢条斯理的擦拭着手指。
他动作很慢,很仔细,像要把手上每一个毛孔,每一道纹理里的血渍都擦拭干净。
“我的活干完了,剩下的你自行处理吧。”
“多谢鬼叔。”
桂建超点点头,两个黑洞洞的眼眶里,绿幽幽的光芒一闪,似乎透出某种笑意。
他佝偻着背,转身一步步的走出义庄,隐隐听到他似乎说了一声“有趣”。
站在一旁的崔六郎看着桂建超的背影,只觉得嘴巴发干,喉咙发苦。
有趣?
究竟要怎样一个人,对着死去十来天腐烂的尸体,可以做到面不改色的肢解,一点一点的去将半腐的皮肉翻开,虔诚得如同对待艺术品。
末了,还能赞一声有趣。
这是人吗?
不,这老家伙绝对不是正常人。
正常人没有这么变态的心理承受能力。
崔六郎自认自己算是心理不差的了。
这些年来,在暗中与各国细作交锋不少,什么样惨烈的事没见过?
他见过,被百济人用鱼线切断脖颈的尸体。
也见过高句丽人为了惩罚叛徒,将对方手脚剁下来,再切割成肉块,一件件塞进叛徒的嘴里。
最后被倭正营的人找到尸体时,那个失去手脚的“人棍”,两眼只剩血洞。
耳朵被利器刺穿,舌头也被割去。
鼓胀着肚皮在地上蠕动着……
他什么样的惨状没见过?
但偏没见过这么变态的,能把一具死去多时的尸体,玩出变态的艺术感的。
当然,还有苏大为和周大龙、小桑。
这三人,站在被肢解得细碎的尸体旁,还在评头论足。
仿佛没闻到那刺鼻的尸臭味。
跟着崔六郎来得人,一个个早就大吐特吐,到现在,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刚才老鬼的手法,那画面实在是太瘆人了!
“六郎,你过来吧。”
苏大为转头向崔六郎招手。
早就恨不得把苦胆都吐出来的崔六郎,听到苏大为的召唤,只觉得腿肚子打哆嗦。
“六郎,这是为了查案,你毋要做那小女人的姿态!”
被苏大为拿话一激。
面有菜色的崔六郎咬咬牙,哆嗦着走过来。
他不敢看那石台。
台子上,原本无头的尸体,在苏大为寻回头颅后,被仵作用鱼骨和鱼线将其缝在断颈上。
那个画面本来就够刺激了。
现在,经过老鬼的勘验,尸体自脖颈以下,全都齐割成细碎的零件。
一团团五颜六色的肉块,按心肝脾肺肾和肚肠,排列得整整齐齐……
这是会做噩梦的!
崔六郎脑袋偏过一边。
就觉得苏大为将一团湿腻腻,湿漉漉的东西塞入自己掌心。
这是什么?
崔六郎一个激灵,接着从喉咙里爆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手抬起来就想扔掉。
“不许扔!”
苏大为厉声道:“此物从死者肚腹里发现,乃是此案关键!若扔了证物,你便是犯人!”
这句话,仿佛点穴一样,令尖叫的崔六郎,保持着扬手动作,神乎奇技的定在那里。
苏大为和高大龙对视一眼,两人眼里都带着一丝捉摸不透的戏谑。
“六郎,把手里的东西打开看看,上面有什么。”
“呃……哦。”
崔六郎只觉得喉头咯咯动了两下,有些机械的,将手掌拿到眼前。
这时才看清,手里被苏大为塞入的,是一团裹着血渍和猩红肉末的布团。
因为时间久,都有些干涸发硬了。
带着尸味和腥臭的气息,在手指间缭绕不去。
“打开它。”
在苏大为的催促下,崔六郎颤抖着,将干硬的布帛,小心翼翼的拉开。
“上面有字……”
“念。”
“是……”




大唐不良人 第三十七章 一出好戏
布团是从死者的食道里取出的。
明显是吞咽到一半,还不及到胃里。
也幸亏如此。
如果真到胃里经由胃液腐蚀,只怕也看不出上面的字迹了。
以此推断,死者刚吞咽不久,即遭凶手斩首。
之所以苏大为要找老鬼桂建超帮忙,而且做得如此隐蔽,因为在唐时,不,应该说在古代,对死者都有一种尊重。
生体发肤,受之父母。
死者为大。
一般非十恶不赦,都会留个全尸。
哪怕斩首,事后都会有专门的缝合匠,帮着将头颅缝回脖颈上,好留个全尸下葬。
这个时代的仵作,如果不是特别重大的案件,有上面的官员或天子下令,是绝不会轻易剖人尸体的。
仵作如果不经上面命令,这样做了,一但发现便会获罪。
这种事,属于“黑活”。
苏大为自然只能找桂建超这位长安县刑名第一,“第一刀”来帮自己完成。
至于崔六郎,则是见证。
到底这件事,是属于倭正营的案子,与倭人细作有关;还是一般的凶杀案?
苏大为相信解剖尸体后,会找到答案。
“念啊。”
崔六郎嘴唇哆嗦了一下,一个音也发不出来。
苏大为见状,伸手将布团从他手中夺回来,看了他一眼,低头将布团展开。
月黑天高,却在这一刻,头顶的云层奇迹般的飘散出一条缝隙。
银白的月光笔直的洒下来,正好照在院子里。
苏大为眼睛一眯,看清布上被人以黑色炭条勾勒了一个笔划。
难怪崔六郎念不出来。
乃是一个“l”笔划,像是“凵”未写完。
高大龙从一旁投来目光:“这是什么字?”
很遗憾,他虽为丰邑坊大团头,却是没正规的进过学,大字不识。
所以看着这个笔划,只觉得一头雾水。
“六郎,这个笔划,你识得吗?”
苏大为没回高大龙,只是将布帛展示给崔六郎看。
天上的月色正好,他能够看得清楚。
“仵作在蛇头的随身物品里,确实发现有炭条,我还以为是做引火用的,没想到,这蛇头居然还识字,而且在死前,还做了这件事。”
高大龙啧啧称奇。
不过又有几分自得的样子。
提醒苏大为来验看蛇头的尸体,可是他第一个提出的。
那日找到头颅,他福至心灵,想起当日验尸时,仵作曾发现蛇头的衣摆缺了一角,却始终没在现场找到缺失的衣角。
高大龙有所怀疑,可惜好说歹说,仵作死活不肯解剖尸体。
这件事,还是跟苏大为说比较爽利。
一下便解决了。
“六郎,你认识吗?”
苏大为再次出声,只是语气更加严厉了些。
崔六郎身子一抖,用力摇了摇头:“不认识,很多字起笔都是如此,出、函、凶,皆有可能。”他的眼神有些游移。
苏大为看在眼中,微微点头,附和道:“是,你说的有些道理,只不过你忘了一事。”
“何事?”崔六郎神情越发飘忽,但还在极力装做镇静。
“这一笔,像不像‘山’的起笔?”
苏大为扬了扬手里的布团。
崔六郎脸色突变,突然伸手,从苏大为手里抢过布团。
也顾不上手里的尸臭和腥臭味,在所有人惊骇之下,将布团塞入嘴中,拚命咽动,想要吞下去。
“六郎……”
苏大为看着他的表演,平静的道:“你看看我手里是什么?”
他摊开掌心,那块带血的布团,还好好的在其掌中。
究竟是什么时候调包的?
在场的除了高大龙,无人看清。
崔六郎脸色一变,只觉喉头腥臭欲呕,再也忍不住,跪倒在地“哇”的一声,将喉咙里的东西,连同鼻涕眼泪一起吐了出来。
这一幕,把所有人都看傻掉了,包括崔六郎带来的那些心腹。
来之前,怎么都料不到,会是这个结果。
“大龙,把他看管起来,待天亮好好审问。”
苏大为俯视着趴在地上不断干呕的崔六郎道。
高大龙点点头:“交给我。”
活动了一下发酸的肩膀,苏大为看了看天色,颇有些无奈道:“当真是一出好戏,可惜了我这身衣服。”
“衣服怎么了?”
高大龙一边制住瘫跪在地上的崔六郎,一边下意识抬起右胳膊闻了闻:“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啊?”
小桑也配合高大龙,将崔六郎带来的人都控制住。
“这身尸臭味,我没法直接回去,要让小苏他们闻到,又要解释半天。”
“呵呵,这个好办。”
高大龙如老鹰抓小鸡般的将崔六郎轻松提起:“林老大你还记得吗?澡堂如今重开了,还在老地方,他还是那里的管事,这个时间,别人没法洗,但你肯定可以。”
“哦。”
苏大为眼睛一亮。
东方雄鸡唱响三遍。
天光大亮。
苏大为揉了揉眉心,活动了一下肩膀。
他昨夜匆匆去林老大的澡堂沐浴一番后,并没有回去休息,而是想起一事,匆匆赶往不良人公廨。
各种密令被他以不良帅的身份,流水般分派下去。
如今,却是收网的时候了。
“苏帅,茶。”
南九郎走上来,端上茶水。
苏大为微微点头:“八爷还没回来?”
“他那里遇到点小麻烦,不过应该无甚大事。”
南九郎就笑了。
麻烦是一有点。
苏大为的命令是,让钱八指将西市鲸油灯坊的掌柜之一,崔三郎“请”回来。
说是请,这里面的学问就大了。
先礼后兵是少不了的。
估计这会,钱八指已经礼过了,崔三郎定不会卖不良人面子。
堂堂清河崔氏,什么时候会把小小的不良人放在眼里。
不过没关系,有苏大为撑腰,钱八指就算是掳,也能把崔三郎掳来。
苏大为并不着急。
他低头,翻阅着手里一份供词。
这是昨晚抓捕了崔六郎后,命周扬和高大龙两人连夜审讯得来的口供。
苏大为一边喝着茶水提神,一边细细琢磨着。
距离真相,似乎又接近了一点。
他一直怀疑,倭正营的事,是否真能对倭人保密,两年的时间里,是否也有对方的细作进行反渗透。
这是极有可能之事。
否则没有理由,倾长安所有刑名高手,居然这么长时间,还不能抓住倭人的马脚。
当年自己一出手,可是将高句丽的整条情报线,都给破坏掉了。
若倭正营那么多人,还不如自己一个……
要么这些人都是酒囊饭袋。
要么,就是被人家玩了“无间道”。
崔六郎,会是“内鬼”吗?
这案子查到鲸油灯坊,到崔三郎那里,崔六郎就有停手的意思。
若不是周扬发现此案,崔六郎恐怕已经寻个由头结案了吧?
“阿弥,人我带回了!”
公廨外,响起八指熟悉的喝声。
虽然已经年过五旬,但八指的声音依旧是中气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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