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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不良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庚新
随着他的声音,他手里牵着根草绳,将一个布袋套头的人,给拉进了公廨。
苏大为见状,不由哈哈一笑。
“八爷,给他解开吧。”
钱八指转身手腕一翻,那根锁死的草绳立刻“啪”的一下松开。
虽然钱八指比常人缺了两指,但他刻苦练习,八根手指反而比常人十指更灵活。
双手一松,那人立刻手忙脚乱的将套在头上的布袋脱下,狠狠的掷在脚下。
不是崔三郎还有谁。
这位年轻的灯坊掌柜左右看了一眼,目光终于落在苏大为身上。
“原来是你……”
“你还记得我?”
“呵呵,长安不良帅,你用这种手段绑我来,可有县君之令?还是你私下拿人?”崔三郎咬牙切齿的说着,显然愤怒到极点。
他身为崔氏,在西市经营着生意,任谁见到他,都要拱手施礼,喊一声崔郎君。
堂堂帝都长安,天子脚下,何曾有人敢这样羞辱他。
他感到愤怒,更感到恐惧。
要是对方有歹意,将自己弄到没人的地方去一刀了结……
不行,看来以后身边得带些武人做护卫。
心里想着,他向苏大为怒声质问:“你们不良人,就是如此做事吗?今天你必须得给我一个说法!”
“呵呵,有点意思。”
苏大为没有急着回他的问题,而是侥有兴致的道:“上次我去你店里时,并没有透露自己的身份,但你一眼就认出我……你查过我?”
看着崔三郎脸上微微变色。
苏大为接着道:“还是有人跟你提起过我?”
看了看崔三郎紧闭着嘴,那副要死扛到底的神情,苏大为轻轻弹了弹手指:“我敢让人拿你来,就是有把握从你这有我想要的东西,你可以选择不开口,但我保证,有一百种方法,会让你主动说。”
看着崔三郎犹自梗直脖子,一脸抗拒,苏大为微微笑道:“既然如此,八爷,你把他带下去,好好招呼一下。”
“苏大为,你想做什么?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敢对我用刑?我是清河崔氏,你敢动我?你动我一下试试!”
崔三郎两眼赤红,脖颈上的大筋浮突起来,被钱八指反剪着双手,冲苏大为愤怒的吼叫着。
“崔六郎告诉你我是不良帅,没告诉你,我还有另一层身份?”
“你还有何身份?”
崔三郎一句吼出来,猛地变色:“你敢诈我!”
“这是你自己说的。”
苏大为目视钱八指:“带下去,不要有明显的伤。”
“放心,老子干这活不是一两天了。”
钱八指呲牙一乐,露出满口的黄牙,看那笑容十分瘆人。
崔三郎感觉自己头皮都快要炸了。
“苏大为你敢!你会后悔的,你敢动我,一定会后悔的!”他厉声发出威胁。
就在这时,外面有人喊:“苏帅,故人来访,可还记得故人吗?”
公廨里,陡然一静。





大唐不良人 第三十八章 不识好歹
钱八指和南九郎向苏大为看去。
苏大为和崔三郎看向外边。
众人都是一头雾水。
而崔三郎却好似抓到一根救命稻草般,亢奋的大喊道:“有人来了,苏大为,我看你还敢,你敢动我一下试试!要让人知道,你居然滥用私刑,我看你怎么跟人交代!”
苏大为笑了,挥了挥手:“我苏大为做事,何须跟人交代?八爷,拖出去。”
“是。”
钱八指大声应下,一手掐住崔三郎的脖颈,跟提只蔫鸡儿一样,将他拖着便向外走。
可怜崔三郎,自小学的是诗书经义,长于儒学,敏于生意往来,哪有什么拳脚功夫。
被钱八指往咽喉一掐,一口气上不来,根本无法反抗。
迷迷糊糊的被他拖行着往外面。
就在这时,耳边突然听到有人“噫”了一声。
“你不是崔三郎吗?”
随着声音,崔三郎感觉掐自己咽喉的手略松了松,不禁挣扎着抬头。
一眼看到说话的人,顿时喜出望外。
“崔大郎!大郎救我!”
“这是怎么了?”
崔大郎刚从外面走进来,看了一眼被钱八指制住的崔三郎,再抬头看一眼高坐在主位的那位年轻不良帅,眉梢一动。
大步上去,冲苏大为叉手行礼:“崔器,拜见都尉!”
来者,崔氏崔器。
家中排行老大,人称崔大郎。
苏大为就笑了:“什么风把你吹来了?这里不是军中,无须多礼。”
在军中时,苏大为因功封为右果毅都尉,为折冲府折冲校尉之副。
崔器还没来得及开口回答,就听到被钱八指押在门边的崔三郎,发出惊天地泣鬼神的呼声:“大郎,你为何要拜这个恶人,他要对我用私刑,同为崔氏,你拉我一把啊!
对了,记得跟家族说,若我少一根头发,一定要重重治这苏大为,绝不能便宜了这种小人!”
“嗯?”
崔器眉头一挑。
转身大步走到崔三郎面前:“你刚才说什么?”
“大郎,苏大为,就是这个人,他想对我动刑,我……”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猛地抽在崔三郎的脸上,打得他眼前一黑,耳膜里嗡嗡作响。
隐约间,听到崔器的声音仿佛从天边传来。
“苏都尉乃苏定方将军倚重之宿将,征西突厥带领我与娄师德、王孝杰等,兼并木昆部,击退突厥狼卫,追击西突厥沙钵罗可汗三千余里,终将西突厥可汗活擒。
苏都尉还是当今武皇后至亲。
以你小小的崔三郎……
漫说苏都尉查你,他便是杀了你,也如杀鸡一般。”
崔器在军中沉默寡言,为人显得有些阴沉。
但谁说话少的人,就不聪明了?
他心思玲珑剔透,这一巴掌,既是替苏大为出口恶气,也是点醒崔三郎。
告诉他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他惹不起。
看着半边脸肿成猪头的崔三郎被钱八指拖下去,崔器心中暗道:你若聪明,便不要自寻死路,若连累了家族,我崔器第一个饶不了你。
一转身回来,一眼正看到苏大为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崔器心中一凛,上前几步,抱拳道:“崔三郎与我俱出自清河崔氏,不同分枝,幼年我俩熟识,从军后,便没见过。”
“嗯。”
苏大为淡淡的点点头:“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与阿史那道真刚回长安,特来拜见都尉。”
这话音刚落,外面便传来阿史那道真那高亢的声音:“阿弥,长安县衙里的马房太难找了……”
声音未落,人已经走了进来。
与崔器一样,阿史那道真同样是一身甲胄,看起来风尘仆仆。
苏大为脸上闪过一丝讶异,站起身迎上去,与阿史那道真拥抱了一下:“你们从哪回来的?”
平定西突厥以后,大军便班师回朝,怎么崔器和阿史那道真现在才回长安?
“有军务啊,西突厥虽平了,但那一块地不是变成真空了么,安西都护府还有安西四镇要重新经略一番,拉拢一些牧民部落,还要削弱一些部落,等一切停当,就弄到现在了。”
说着,阿史那道真眉梢扬起:“我们还算幸运的,娄师德和王孝杰那小子,现在还在军中呢?”
“是吗?”
“你知道裴行俭吧?他现在是新任安西都护,他二人都被征召至裴君手下。”
“呵呵,裴行俭之前是长安县县君,是我的顶头上司。”
“这还真是巧了。”
阿史那道真与崔器比起来就是个话唠,久别重逢之下,喜不自胜,拉着苏大为好一番絮叨。
“道真,我说你这话也忒多了,我这还在处理公务呢……要不这样,晚上你们有空没有,我做东,请你俩好好喝一杯。”
“行啊,阿弥请客,我一定到。”
阿史那道真大笑。
身后的崔器碰了碰他的肩膀:“道真,信。”
“哦哦,对了,有信带给你。”
阿史那道真这才想起来,伸手入怀里摸了摸,掏出一封皱皱巴巴的信来。
“这是?”
“裴将军手下有一个叫骆宾王的小子,听说我要回长安,求我给你带封信,我看他那么有诚意的份上,便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原来是骆宾王。”
苏大为一边接过信,一边招呼两人坐下,又让南九郎去寻些茶水点心送上来。
“你俩刚回来,不用回府上陪陪家人吗?”
“我阿耶在军中呢。”
“我家也是。”
“而且一会我们可能还要去见一个人。”
“谁?”
“一个叫薛仁贵的将军,听说曾随太宗征过高句丽。”
阿史那道真属于嘴上没把门的那种,苏大为几乎是问什么他便说什么。
“薛礼。”
苏大为笑了:“我跟薛仁贵情同兄弟,对了,你俩找他做什么?”
“折冲府的调令,可能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俩要归他节制了。”
阿史那道真还想说,被崔器悄然踢了踢脚。
他这才如梦初醒般闭嘴。
不过看他那样子,似乎意犹未尽。
苏大为稍一转念,暗想:阿史那道真擅长轻骑,崔器乃重甲骑军,此二人调到薛仁贵手下,那多半是要对辽东下手了。
上次李治就问过他。
如今大唐老一辈的将星凋零大半。
能打灭国级大战的不多,除去苏定方,也就薛仁贵有过征战高句丽的经验。
至于裴行俭放在安西都护那边,自然是李治希望借他稳定西北的局势。
大唐好腾出手来对东边用兵。
但可惜,据苏大为所知,这事没这么顺利。
他之前早已经提醒过李治了,但李治却听不进去。
就在大唐杀气腾腾剑指辽东的时刻。
西北雪域的吐蕃也没闲着。
对吐谷浑的兼并,应该也提上日程了吧?
一但吐蕃吞下吐谷浑,与大唐的战略缓冲带就没有了。
从此大唐将会迎接吐蕃无休无止的扩张。
真到那时候,就晚了。
直到现在,大唐上下,包括李治,对吐蕃都没有足够的重视。
多年前的松州之战,吐蕃跪得太快,以致于唐军对吐蕃有一种天然的轻视。
这种心态,是致命的。
恐怕要直到吐蕃吞下吐谷浑,大唐派出薛仁贵与郭待封率军出征雪域,惨败于大非川后,唐庭上下才能正视吐蕃这个对手。
“阿弥,你怎么把信拿在手上又不看?”
阿史那道真大马金刀的坐在一侧。
他双手撑着膝盖,丝毫没有第一次来的那种陌生。
就像这不良人公廨是自己家一样自在。
见苏大为拿着信似在发呆,他忍不住出声提醒。
苏大为回过神笑了笑,低头拆信。
南九郎这时也带着几个衙门里的差役,将刚烧好的茶和一些点心端上来。
“时间匆忙,没什么好招待的,两位将军先喝点粗茶,吃点胡麻饼充充饥。”
南九郎礼数周全道。
苏大为低头看信,一目十行扫过去。
不由为之莞尔。
信里骆宾王提到西域风光,提到裴行俭行军军容雄壮,帐蓬连接数十里。
还提到许多见闻和风物。
说了许多,末了提到,他有一位知交好友,闻知苏大为之事,颇为仰慕,希望能认识一番云云。
信的最后说是,若那好友找上苏大为,还请苏大为看在他的面上,予以照顾什么的。
苏大为暗自摇头。
骆宾王还是这么不着调。
此人才情是有,胆色也颇壮。
但却有一点,做人有些不识进退。
他与苏大为虽然认识,但交情远没到肝胆相照的地步,究竟是什么样的朋友,他就敢让苏大为“照顾”?
骆宾王觉得自己有这么大的面子吗?
当然,这一点苏大为也不会放在心上。
不过,骆宾王所说的朋友……
该不会是卢照邻吧?




大唐不良人 第三十九章 不可得罪
看完了信,苏大为与阿史那道真、崔器聊起别后之情。
问起了娄师德和王孝杰他们的状况。
过了小半个时辰,只见钱八指从外面匆匆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份口供。
“阿弥,他招了。”
原本坐在那里稳稳当当的崔器,眼神微微一动,抬眼看向苏大为。
至于阿史那道真,向来是没心没肺的,依旧是大大咧咧,胡乱往嘴里塞着糕点。
中间还因吃得太急而噎到了,噎得直梗脖颈。
崔器忙帮他递茶,也顾不上烫,一口气灌下半壶才缓过来。
苏大为一目十行的看完口供,长叹一声,把那份口供翻过来往手边桌上一压:“果然不出我所料。”
公廨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阿史那道真好奇的道:“阿弥,是什么案子?”
“嗯,一件小案子,不足一提。”
苏大为随口答道。
阿史那道真还想问,他是个话篓子,找到个话题就会聊个没完。
苏大为摆摆手,示意他等会,把钱八指叫到身边,又低头吩咐了几句。
这才朝向阿史那道真:“你们回来去拜见过苏定方将军吗?”
“还没去,先找你来了。”
“前天我去见过苏将军,跟他还聊过兵法。”
“哦?你们是如何聊的?”
一提兵法,阿史那道真便两眼放光,立刻来劲来,还伸手入怀里,掏出他那本被翻得皱皱巴巴的《三国志》出来。
“道真,你能不能不要一谈兵法就摸三国,那是史书……”
“对啊,我知道是史书,不过你不觉得,所有的兵法里,这本史书都包括吗?”
阿史那道真掰着手指,如数家珍的道:“什么离间计、美人计、连环计、苦肉计,什么马战、水战、军略,庙算,这本书里哪样没有?”
苏大为看着他一时竟无言以对:“我们现在说的是苏定方将军呢,先把你那本三国放下成吗?”
“哦,那你说,我听着。”
阿史那道真把书搁在膝上,挺直胸膛,两眼炯炯有神。
显得十分亢奋。
苏大为摇了摇头:“苏将军上次跟我提到卫国公的用兵之道。”
“卫国公,李靖?”听到卫国公的名字,阿史那道真眼睛更亮了。
连沉默坐在一旁的崔器也被吸引住,转头看过来。
李靖乃大唐军神,他的用兵之道,比起三国志里记载的战争,无疑对阿史那道真更具有吸引力。
“苏将军说,卫国公兵法浩瀚如江海,出奇无穷如天地,但是我们要学,可以从他三次对外作战里,窥得一二。”
“我知道,卫国公对外三次作战分别是,对对那个萧……”阿史那道真英俊的脸庞涨的通红,好像一下子卡壳了,急得额头青筋都出来了。
崔器在一旁忍不住道:“分别是平萧铣,灭东突厥,和征吐谷浑之战。”
说出来,崔器还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阿史那道真。
心道:灭东突厥,李靖灭的可不就是阿史那道真的家族么。
还好,阿史道真对这个根本就没感觉。
他是那种,虽然知道自己父辈是出自黄金家族,出了东突厥可汗,可是这些跟我有何关系这种。
对李靖灭东突厥之事,就像是看别人的故事一样没太大感觉。
骨子里早就把自己当做唐人了。
况且上次征西突厥也亲眼看过了,所谓突厥大汗,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
吃的是牛羊肉,喝的是马奶,唐军一来,就急忙逃命如丧家之犬。
草原上天气也恶劣,风霜雨雪的。
就这种生活,怎么和大唐比?
大唐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所谓草原,所谓突厥大汗,这些东西,对阿史那道真毫无吸引力。
“苏将军说,卫国公平萧铣,只用了两个月,三步。”
“哪三步?”
“第一步,天降大雨,众将士说不能打,李靖说可以打,必须打。然后唐军就通过三峡拿下了敌军的荆门、宜都两个重镇。
第二步,萧铣派军抵抗,李孝薛说打,李靖说不要动,穷寇莫追。李孝恭不听,结果大败,李靖见状率军玩了个反杀,直接杀到了箫铣的国都江陵。
第三步,李靖率军把江陵包围之后,又把俘获的船只放到江里,让其顺流而下。
其他将领都说太败家了,李靖说是你们不懂,让船沿江而下,萧铣的援军就会认为江陵已经被攻下,就会放弃救援的打算,撑不了几天,萧铣就该投降了。
后来果如李靖所料,萧铣真就举国降了。”
“听起来好简单的样子。”
阿史那道真抚膝长叹:“好像我学了这三步,就能来个‘彼可取而代之’一样。”
“滚你!”
苏大为笑骂道:“大略是大略,若无细节,这些就是无根之木。这些大略谁都知道,但是真要做出来,靠的是经验,是时机判断,这才是最考验为将者能力的地方。”
大道理人人都懂,但定下作战目标后,必须得有一系列的细节去填充,去将一切条件导向自己有利的一方,甚至高明的将领完全可以“牵着”敌人的鼻子走。
这就需要强大的计算能力。
像苏大为征西突厥在翻跃金山后,仅凭着几百唐军,如何打败数万人的木昆部?
作战过程说来也简单。
无非就是兼并小部落,不断募集人手。
直到实力滚雪球般壮大,大到足以与木昆部一战,再设下围点打援之计,将木昆部主力引出,同时做出分兵动作。
一部在正面拖住木昆部骑兵主力,另一部奇袭对方王帐,一战将对方部落给平了。
趁着木昆部主力慌忙回援时,前后夹击,尔后大破之。
此乃韩信“背水之战”的复刻版。
说出来好像没什么特别的,无非是围点打援,前后夹击。
但古往今来,想学韩信玩这招背水之战的人有很多,成功者寥寥无几。
就是因为欠缺了细节。
苏大为征西突厥之战,以几百人深入敌境,每一步,看起来平平无奇,但背后,都经过严密的计算。
敌人部落人数多少,与其它部落的距离多远,时间长短如何。
先打哪个?
后打哪个?
食物补给有多少?
如何打消敌方的斗志,如何鼓舞这几百唐军的斗志。
如何将这些打散的胡骑编入唐军,并且不使他们反抗,迅速转化为战斗力。
包括木昆部可能的反应,木昆部做出反应的时间。
西突厥人多久能收到消息,如果收到消息会有哪些反应,这些反应分别需要多少时间。
突厥人最快什么时候能赶到战场。
可能会有多少突厥敌人,战力如何,战法如何。
如何将这些突厥人引入自己预设的战场。
以及,在整体实力不如对方的情况下,如何获得优势,拖住对手,直至最终胜利。
最重要的一点,如何保证这些兼并来的胡人仆从军,甘心为大唐卖命,不会被突厥人给打崩溃。
细节,细节,还是细节。
每一步,都有无数的细节和预案以做支撑。
这种庞大到可怕的计算能力。
才是统帅水准的体现。
魔鬼总在细节中。
有准备的,胜过无准备的。
预案多的,胜过没有预案的。
有心算无心,以至强,击敌至弱。
即是此理。
“道理我都懂,奈何就是学不来……”
阿史那道真两手一摊。
“阿弥,说说灭东突厥吧,卫国公灭东突厥一战,才是他用兵的巅峰。”
“喂,东突厥是你的母国,说这个你真的一点心理负担也没有吗?”
“我有个屁的负担,小时候草原那特么叫什么日子,以我的身份,尚且要忍饥挨饿,白灾啊……管你是什么黄金家族,最后都是低贱的牛羊,大雪下来,一样冻饿而死,哪能跟现在比?”
“呃,你觉得没问题就行。”
苏大为也不知该如何评说,说阿史那道真没心没肺?
心底里巴不得这样没心没肺的异族同胞更多一点才好。
双方接着聊下去,谈起兵法,总是有聊不完的话题。
这中间,崔器几次目视苏大为,张口欲言,却找不到开口的机会。
好不容易阿史那道真把话都说完了,准备回去休息一下,等晚上跟苏大为去约酒。
崔器这才找到机会,凑到苏大为面前,脸上现出为难之色:“苏都尉,崔三郎不知究竟犯了何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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