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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大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安化军

    此事是杜中宵的一块心病。谭二娘是从自己这里去的州城,陶十七又是自己面前杀人,他总觉得那个孩子不应该就这么结束自己的一生。

    杜中宵马蒙所犯重要的案件跟刘几杀了,道:“现在最麻烦的,是有多起案件牵涉永城公吏,事情一旦传了出去,不知会发生什么事。现在我把人关在巡检寨里,严禁消息走漏。不过等到州里来了人,只怕难以隐瞒下去。这不是小事,通判当早做布置。”

    刘几冷笑一声:“猾吏把持地方事务,也不是多新鲜。只要证据确凿,衙门敢下重手,难道他们还敢造反么吩咐何寨主,把寨里所有的兵士全部调回来,随时应变。还有,我会知会巡河使臣,在永城附近布置些人马,以免有江湖匪类行险。”

    听刘几早有安排,杜中宵心中松了一口气。他可是记得前世的水浒故事,谁知道附近哪里有没有一伙梁山一样的人,永城有没有一位宋押司自己穿越千年,碰




第36章 各奔东西
    永城县外汴河边上,有一处不大的酒馆,一个酒旗儿挑在路口。

    贺押司站在路口呵了一下手,看了看路上没有什么行人,挑起帘子进了酒馆里面。里面摆了七八副桌凳,只有最里面一桌坐了三个客人。

    见到贺押司进来,朝外坐着的一个中年汉子连忙招手:“哥哥可是来了,快快过来坐!”

    贺押司见是韦押司招呼自己,略有些不自在,不过面上没有表现出来,走到跟前行礼。

    陪坐的两人也一起站起,众人见礼过了,分别落座。

    寒暄几句,韦押司道:“娄员外和蔡家哥哥即将远行,兄弟在这里摆个酒,为他们送别。”

    贺押司客套几句,对娄员外道:“员外在县里数年,生意红火,怎么就要远行”

    娄员外摇头叹了口气:“我一个外乡人,在永城多亏兄弟们帮衬,多少赚了些钱财。常言道富贵不还乡,如衣锦衣行。离家久了,终究还是要叶落归根。——当然,若说只是因为想家便就离开,那也是自欺欺人。我们这里做生意,一向都是河对岸的马大官人做主心骨。这些日子也不知他犯了何事,全家被抓进巡检寨里,再无消息。马大官人出事,生意不好做了是一,再一个人心惶惶,不好久待吧。”

    贺押司抬头看了韦押司一眼,随口道:“河对面那里在垦田,只有马大官人一处庄子,听说是因为偷逃差役,被拿了彻查,其他还能有什么事情员外不需忧心,生意还是照常做的。”

    娄员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牙人是这个年代商业的核心,不只是介绍买卖双方,还提供担保,稳定市价,诸多作用。外地商人贩货到这里,没有信得过的牙人,货物要么卖不出去,要么卖出去很难赚到钱。娄员外从真州向这里贩运货物,都是靠着马蒙,现在出了事也懒得再去巴结别人了。而且他多少有些风声,马蒙的案子不简单,怕自己被牵连进去,当然溜之大吉。所谓无奸不商,跟马蒙这种人合作,怎么可能老老实实做生意。

    韦押司向贺押司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贺押司便心领神会,不再劝娄员外。

    县里两个押司,基本把持了状词讼狱,当然也就形成了两个小团伙。贺押司与韦押司平时不和,要不是这个敏感时期,他根本就不会来跟韦押司坐到一起。果然一谈话,娄员外是因马蒙被抓才走,这是贺押司和韦押司共同面对的难题,不好再说什么了。

    姓蔡的蔡资是船家,手下有十几船,专门跑泗州到永城这段航路。往年汴河放冬,他有一半人手也趁机休息,不少人在永城暂住。河面上跑船的,鲜有不涉江湖事的,连做生意的娄员外都知道要跑路,他就不用问了。由于跟马蒙交情非浅,这一船帮涉及不少案子。

    喝了一会酒,聊了几句闲话,蔡资对贺押司道:“往常周边百姓词状,多是押司在办。此次马大官人遭难,再没一人比押司更加清楚。这里的都是自己人,押司给句准话,马大官人是否有难了”【…! #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贺押司道:“马官人庄上的庄客,听闻好多并无文契,他又把人当作奴仆,听说吃了官司。此事牵扯到隐匿人口,偷逃契税——”

    蔡资一摆手:“押司,这些事情现在人人皆知。若只是如此,哪有把数十人关在那里,外面一点风声不透的道理我们这些人正是不知究竟,才人人惊慌,不然娄员外跑什么事情到了这步田地,我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个出事,别的都走不脱。兄弟相交多年,押司还要瞒我们到什么时候”

    贺押司两手一摊:“不瞒诸位,此事我也



第37章 熟人
    杜中宵带着苏颂走在新开出来的路上,指着不远处正在挖的大沟,口中道:“开封府以南各州,地势低洼,年年内涝。这地啊,一内涝就容易出盐碱,这一带斥卤遍地,种什么都不长。要在这里开垦田地种田,首要的便是治这斥卤。地田地周围开大沟,起出的土堆到田地里去,称为台田和条田。”

    苏颂连连点头:“这办法若是有用,等到回去,我也在宿州开些荒地。地方为官首重招揽人户,没有新的土地开垦出来,凭什么吸引人家来待晓这办法是极好的。”

    杜中宵笑道:“其实马蒙一案,关键人员都已到案,只要严加审讯就好。这等事,司理参军郑朋做起来最合适不过,我们又何必掺和地里面只要闲来看一看,他们审案时没有差谬就好。”

    苏颂深有同感。因为案情重大,转运使司从隔壁宿州调了一名官员过来同审,便是苏颂。这让杜中宵喜出望外,没想到几个月后两人就能聚在一起。仔细想想,这事并不奇怪。调官员过来是协助,并不是重新审理,就只能是幕职官。苏颂新到宿州,这种差事不让他来,还能差谁

    杜中宵是个很务实的人,马蒙的案子最困难的时候已经过去,剩下的都是苦功夫,现在参与审讯的人多,他便不再事事过问。大多部分的精力,都放到了垦田上来。

    苏颂因为与杜中宵的关系,再加上也是个不喜欢案牍劳形的,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跟杜中宵前来查看垦田上。他本是推官,并不需要深入参加前期的审讯。苏颂脑子极是清醒,知道什么该做,什么是不那么紧要的。马蒙一案现在参与的官员众多,在里面花力气也未必有多少功劳,反而是垦田,自己从杜中宵这里学到办法,回到宿州一样可以搞,那才是真的政绩。

    此时汴河从黄河引水的汴口已经堵上,河道里的水一天比一天浅,已经没有大船通行,只有一些小船跑短途运输。整个汴河上游,包括官方的漕运官船和私人商船,从业者十几万人,逐渐开始失业。冬天对水上人家很难熬,杜中宵在永城垦田,而且是雇人做工,并不强制要求落户,吸引了不少人来。此时真正在当地落户,将来依靠垦出来的田生活的有三百多户,还有两千多人在这里做工,极是热闹。

    看着几条大沟一起动工,煞是热闹,苏颂道:“如此大的工程,用的人力不少,花费钱粮极多。若不是待晓有赚钱的法子,有这个心思,只怕也做不出这件事来。”

    杜中宵笑了笑:“赚钱的办法是人想出来的,只要开动脑筋,总有门路。我们是官身,不是给自己家里赚钱,好多事情都方便很多。”

    苏颂听了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官员利用职务便利做生意的有很多,但多是为自己谋利,用于公事的不是没有,只是很少罢了。赚的钱用于公家,不说白辛苦,有的时候还容易说不清楚。

    此时与党项的战事逐渐平静下来,以前的守边大臣许多加官进爵,进入朝廷。其中有一些,如滕宗谅和张亢便因为公使钱账目不明,被朝臣弹劾,结果难料。杜中宵前世学过一篇课文《岳阳楼记》,便是写的这个时候的事情,主角正是范仲淹的同年滕宗谅。

    前世学课文的时候,老师因为作者范仲淹的关系,对此事多是略讲,或者语焉不详。后来接触到一些网上的说法,又说滕宗谅是个大贪官,而且在钦差调查时烧掉账簿,所作所为骇人听闻。范仲淹的文章写得好,但其实是为个贪官喊冤。自己真正身处这个时代,才知道事情哪里那么简单。滕宗谅被说账目不明的是公使钱,这钱朝廷就从来没查过账,使用范围极广而且账目混乱。那里是西北,不烧账目,还不知道扯出来多少人物,其中有些特别敏感的与宋朝和党项同时有来往的小部落。以此



第38章 峰回路转
    “欲善其事,先利其器。这里提土的法子,甚是巧妙,不知是何人想出来的”

    苏颂站在大沟边提土的三角架前,转来转去,口中连连赞叹。

    杜中宵道:“我见挖沟的工人从里面提土上来太过艰难,做了这架子提土,着实便利许多。”

    苏颂眼睛一亮:“真是巧思!待晓在这些事情上,常有出人意表之处,难得,难得!”

    这不过是一个很平常的三角架,配了一个常见的起重滑轮组,其实就是一个大辘轳。与众不同的地方在于,辘轳的轮上装了棘轮装置,防止倒转,重物落下砸人。是杜中宵按照前世的手动起重葫芦,制了这么一个东西出来,专门从沟里提土。真正说起来,是没有他前手动葫芦的安全性的,辘轳上的绳子会打滑,依然有重物下落的风险。不过这个年代制作铁制链条不易,费用高昂,只好用这简易版的了。

    这种简易的起重装置,不只是可以用在工地上,码头上的用处更大,甚至工厂里也可以用到。杜中宵还真让铁匠铺子里闲时制了一些,准备卖到别的地方去。这个时候不要想什么专利封锁,不管是社会现状还是生产力都远远达不到。只有像酒那种专卖物资,才能借助官府手段垄断经营。

    工地上的这种小发明很多。最早是杜中宵利用前世的知识,因地制宜的做些小工具,后来形成了风气,工人一起发挥智慧,做了不少出来。再之后杜中宵制定了专门的奖励制度,调动起大家热情。

    历史上工业革命便就是这样开始的。最早一片空白,大量的人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做出了各种各样的技术革新和改进。等到有了一定的规模,慢慢进入工业社会的早期,为了维持工厂的利润,社会会利用专利或者各种各样的手段进行限制,进入一个新的阶段。

    杜中宵的前世,大家最喜欢讲知识产权,喜欢说自己国家不保护知识产权之类的,因为如此让新技术无利可图之类。其实不管是专利保护发明,还是工业体系的一些其他制度,都是有其适应的阶段,有其自己的发展规律的。便像现在这个时候,离着工业社会还远,一切都只能围绕着产品来,保护技术既无实行的手段,也没有现实的可能性。强行去做,反而会拖慢工业化的进程。

    这就是杜中宵面临的问题,他知道前世的历史上先发的工业国家是怎么开始工业革命的,但多少在这个时代有用处,却说不明白。不管是专利保护,还是重商主义,激进一些的血腥的原始资本主义,羊吃人之类,都可能是毒药。哪些是补药,哪些是毒药,总不能什么都试,奄奄一息了才醒悟过来。对于杜中宵,技术类的总是有用的,制度上的改革则要慎之又慎。

    苏颂天然对技术之类的东西感兴趣,一路上看得兴致勃勃,不时向杜中宵提问,心中暗暗记下。

    直到中午,才走马观花看了一遍。苏颂道:“似这般大沟,若是能一直连到涣河,当可通航。到了那个时候,这里简直与江南无异,船舶可四处通达。”

    杜中宵笑道:“是不错。不过涣河水浅,通航并无大用。最要紧的,这一带种出粮食,多招人户过来。中原自西繁华,像现在这样到处荒凉,终非国家之福。”

    两人回到垦田人员的聚居点,杜中宵指着这一带的规划图向苏颂讲解。

    垦田要有规划是常情,但像杜中宵做得这样细,有哪些主要道路,有多少村庄,多少人户,每户大约多少土地,都一一提前标了出来,还是苏颂觉得新奇。

    杜中宵讲罢,苏颂问道:“我看你这图上标得甚是详细,地里远近一一分明



第40章 派兵
    看着案几上厚厚的卷宗,司理参军郑朋默默坐着,好一会才抬头道:“理得差不多了,抓吗”

    杜中宵正襟危坐,微微点了点头:“抓吧——”

    通判刘几轻敲着桌子,沉吟良久,才重重点头:“州衙公吏暂且不问,消息不得透露。至于永城县的一应犯人,不管公吏编户,只要涉案——抓!”

    顾知县听了,身子一振:“把衙门里的人抓了,谁来做事”

    刘几沉声道:“周围几县,每县调几个人来,暂且当差。过了这两三个月,自有处分!”

    顾知县和程县尉对视一眼,微微摇头,叹了口气。这一个“抓”字出口,永城县衙就要瘫痪上些日子,说起来容易,他们这几个县官可有得忙了。

    郑朋从案几上拿起几纸公文,交予站在下面的一个公吏,道:“时孔目,按照名单抓人!你在司理院多年,事务精熟,不用我再交待了。”

    时孔目叉手应诺,上前接了名单,小心收好。

    刘几把案几上的一张纸,轻轻推到杜中宵的面前,向他点了点头。

    杜中宵提笔在手,签名画押,取出身上的节度使印,小心翼翼地在上面盖印。

    刘几拿起军令又看了一遍,才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对寨主何昆道:“何寨主,你带巡检兵马,随着时孔目到县里拿人。记住,一切由时孔目做主,有敢抗命者,格杀勿论!”

    何昆叉手唱诺,上前接了军令,一样小心收好,把手中的兜鍪戴在头上。

    刘几有知州韩亿的完全授权,这几个人在这里坐着,不只是抓人的手续齐备,就连动用巡检寨兵马的权限也充足。何昆的巡检寨不只是管永城县,辖区还包括附近几县,顾知县没有带兵马监押衔,没有刘几和杜中宵在,他是调动不了巡检寨兵马的。

    宋人说起知州,经常用的一句话是上马管军,下马管民,军政民政大权一把抓。这句话的意思不是知州以文官统军,而是知州身兼两职,正式官称是知军州事。军指军政,州指民政,从职务到机构设置都有制度保证,实际是以中央官员的身份到地方代行以前节度使兼观察使的职权。正是渊源于节度使,宋朝知州的权限极大,军事、行政、司法等地方事务,几乎无所不统。上一级路的转运使、安抚使和提点刑狱等职,都只有某一项权限,下一级的县同样在军权和司法权限上受到极大限制。惟有知州一职,辖区内事无巨细,几乎全都归其管辖。朝廷收的州权,最重要的其实是财政权。

    州衙门中,都厅或者说使院代表的是节度使等使职,而州院则代表民政权。动用巡检寨兵马,需由杜中宵以推官身份代行掌书记之职,盖节度使印,这是通判刘几也不能越俎代庖的。没有这个印,军令上就只能加一个“权”字,回去依然要把手续补齐。当然,即使盖了印,没有刘几签署,也没有效力,何昆不会执行。这是属于知州和通判的核准权,除了签判赵抃在紧急情况下暂代,其他人不行。

    不管是知州还是通判,还是杜中宵,其实官告上有一长串官职。散官、阶官代表地位俸禄,还有一些早已废弃了的军事和行政系统的职务,依然在官告上。那些官职平时没有用处,但特殊情况,比如现在这样,刘几把节度使印带来,杜中宵便就临时扮演节度使的幕职推官,签发军令。

    与杜中宵前世相比,这是不同的官场习惯。他前世,一个官员临时负责某项工作,会专门下个文件甚至成立个临时机构,这时会使用某个官职,有的甚至是来自非常久远的历史。如节度使的行军司马,这个时候大多都是散



第41章 新奇吃法
    听杜中宵突然念了这么一首诗出来,刘几等人都有些莫名其妙。杜中宵念完,便就走到了屋里,其他人微微摇头,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过了一会,杜中宵让柴信端了一个铜火锅出来,从火盆里取了炭火,放到火锅里。

    把火锅放到桌子上,杜中宵道:“今日天寒,吃些羊肉去去寒气。”

    众人都没有见过这种吃法,觉得新奇。待见到柴信端了几盘羊肉卷上来,更是见所未见。

    仔细看过羊肉卷是很薄的肉片卷起来的,郑朋道:“我道节推家里厨子刀法怎么如此不济事,肉切得粗得过分,原来都是薄片卷起来,这刀功却是难得。只是要吃羊肉,只管煮得酥烂了上来,何必又是拿锅子来,又是端生肉来,太过麻烦!”

    杜中宵道:“羊肉煮的、烤的我们都吃得多了,难免生腻,今天换一种吃法。这锅里放的是上好鸡汤,早就煮得鲜美无比。肉切得薄如纸,放在热汤里一烫即熟,在酱里一蘸极是美味。诸位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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