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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大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安化军

    看杜中宵身边几个随从都穿着公服,曲五娘也是知道那边巡检寨的,急忙道谢:“叨扰官人。”

    看看天色不早,杜中宵让柴信帮着曲五娘拿着行礼,跟船家吩咐过了,一起上岸。

    回了巡检寨,因天色已晚,杜中宵道:“夜间难寻合适住处,不如到我那里,住在客房好了。”

    曲五娘是走江湖卖唱的出身,自无话可说,一路跟着到了杜中宵的住处。

    因谭二娘白天的样子太过吓人,韩月娘知道丈夫脾气,怕他心里放不下,仍然没有入睡。听见个面动静,急忙走出房来,口中道:“大郎,你回来了么”

    杜中宵答应,引着曲五娘和小青上前,对韩月娘道:“适才我到汴河岸边,恰巧听见她们弹琴,极是好听。因船上逼仄,让她们母女到我们这里住上些日子,闲来听些曲儿也是好的。”

    曲五娘人伶俐,忙拉了小青的手,到韩月娘面前行个礼:“打扰夫人。这是妾身女儿小青,极是弹得好琴。刚才无聊弹了一曲,不想官人听了抬爱。”

    韩月娘见小青乖巧,听说弹得一手好琴,上前拉着手道:“这样小的孩子,竟然弹得好琴,怎么这样难得!”一边说着,一边随手取下自己一枝钗子,插到小青的头上。

    曲五娘急忙拉着小青道谢。

    韩月娘道:“这值得什么!我在这里一个人住得气闷,有你们弹支曲子听,陪我说话,强似一个人无事可做。你们尽管在这里住着,




第27章 一命换一命
    亳州州衙,赵抃正在房内洗漱,一个随从急急跑来,禀报道:“官人,大事不好,衙门外死了一个妇人!现在门口那里围了许多人,官人速去!”

    赵抃吃了一惊,草草收拾一番,跟着随从出了州衙。就见到揭榜的白壁那里,围了一大圈人。分开人群进去,就见到一个妇人吊死在白壁上,旁边放了一块白纸。

    见到赵抃过来,守在这里的吏人出了口气,急忙上来唱诺:“官人,小的清早出来看,就见到这妇人吊死在这里。因不明原由,不敢乱动,带人守在这里。”

    赵抃指着地上的白纸道:“拿来我看。”

    吏人取了白纸过来,双手奉给赵抃。这纸其实他们已经看过,重新放回那里而已。

    展开白纸,只见上面扭扭捏捏,写了几句话。大意是这妇人是州里死囚陶十七的母亲谭二娘,数年之前因为贩药材,被永城牙人马蒙所骗,亏了本钱还欠了他的货款。丈夫回家筹款,将要筹齐的时候,同来的陆虞侯杀了丈夫,携款而逃。数年之后陶十七当街手刃仇人,却被判了斩刑,感上天不公云云。

    最后,是一行大字。这妇人没有办法,吊死衙门前,一命换一命,求州里放了陶十七。

    赵抃看完,倒吸了一口凉气,拿了状子,对身边的吏人道:“你速去谯县县衙,让他们派人查清这妇人何时入城,进城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查完之后,立即来报。还有,知会仵作,来收了尸身。”

    吏人应诺,转身去了。

    赵抃仔细看了白纸写就的状子,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不像个读书人的笔迹,心中迷惑。他最怕面前的这个妇人不是自杀,而是被人杀了做成这个样子,又是一桩疑案。自陶十七当街杀人,牵扯出许多陈年旧案,却都查无实据,让州里的官员极是头大。再加上一桩,就实在难办了。

    等了一会,司理参军和仵作到来,赵抃吩咐几句,拿了状子进了州衙,向知州韩亿禀报。

    韩亿已经年迈,这些日子正在上表请求致仕,政务基本不理,还是要由赵抃处置。

    知会过了知州和通判,赵抃回到使院,把状子放在一边,重新调出陶十七的案卷,仔细查看。案子已经过去多年,各方的证词错漏不少,很多地方对不起来。比如陶十七说是父亲故去之后,母亲才离家改嫁。但从谭二娘那里得知,是她先到了永城县马蒙家里,那时丈夫健在,后来只听说丈夫不见了。后来再问的时候,陶十七原来好些日子不见父母,是听人说起事情的经过。最后被接到家里,见到陆虞侯,接着就是父亲毙命,那时谭二娘并不在家。

    这种错漏的地方着实不少,年深日久,周围的邻居记忆不清,很多事情都已说不明白。正是因为如此,这案子才成了疑案,最后只按陶十七当街杀人,一斩了之。

    把案卷放下,赵抃重新梳理一遍。如果假设谭二娘说的是真的,马蒙和陆虞侯勾结谋财害命,则很多事情就讲得通了。陶十七的父亲回家筹钱,为防意外,把儿子送到别处,直到钱筹得差不多了,才把儿子接回来。只是不知陆虞侯最后怎么改了主意,害了他的性命。陶十七当时年纪幼小,周围的人对他说的话有真有假,未必是要害他。这个时候再问,当然没人承认那时说了假话。

    正在赵抃整理卷宗的时候,谯县钟县尉前来拜见。行礼毕,道:“下官查访清楚,衙门自尽的妇人是谭二娘,前些日子当街杀人的陶十七的生母。她昨日进城,找了几个写信的先生,各写了几句话,大致就是状词的句子。只是这妇人仔细,每处都是写几个字,连贯不起来,最后她照着



第28章 夺权
    杜中宵看着手中的公文,错愕良久,才对金书召道:“没想到谭二娘如此性烈,竟然一个人到了州城,衙门外一条索子结果了性命,要一命换一命救谭二郎。以前见她,谁会想到——”

    谭二娘杜中宵见过几次,感觉性子懦弱,而且有些糊涂,说话做事都夹杂不清。没想到最后会下这样的决心,让人觉得不是一个人一样。或许是听到儿子将被问斩,心一横做出这种事来。像谭二娘这样的人最捉摸不定,看着糊涂,可一旦心中认定了一件事,便就能豁出一切去做。

    把公文交给金书召,杜中宵想了许久,才道:“这些日子,马蒙庄上编户完成没有”

    金书召道:“按官人吩咐,五户一保,五保一大保,五大保一都保,马蒙庄上堪堪编成一都保。这些日子已经编成,单等官人教阅。”

    杜中宵点了点头:“好,你让各大保的保正和都保正到巡检寨来,我有话说。”

    金书召叉手应诺,转身出了官厅。

    保甲法并不是王安石变法时发明出来的,早就有了雏形,不过在那个时候推行全国,赋予了更多军事职能。杜中宵要剥掉马蒙对庄子的控制,首选就在那里推行保甲法,官方把庄里的人户组织起来。他不需要保户有什么军事职能,只要组织生产、服役就可以了,取代以前里正的职责。

    杜中宵在庄里分保治理,其实借鉴的是他前世的生产互助组、生产小队、生产大队的组织形式,更加侧重于生产互助方面。至于地方军事和治安职能,还是以前的丁壮隶巡检寨的模式。

    这样做的原因很简单,侧重军事职能,会让庄里人户加重负担,引起反弹。而让他们生产互助,官方组织并给予一定补贴,则会一定程度调动他们的生产积极性。

    站起身,杜中宵走出官厅,到了院子里,静静站在那里。怎么也没想到谭二娘会做出这种事来,平日看她唯唯诺诺,偶尔有些糊涂的样子,应该逆来顺受才是。没有想到马蒙被放出来,儿子陶十七即将问斩,让谭二娘做出如此激烈的事情来。都说别认为老实人好欺负,老实人一发火可了不得,今天看来还真是这样。有这样的母亲,陶十七当街杀人也非偶然。

    陶十七本来必死,谭二娘如此一来,便就增加了许多变数。韩亿爱惜羽毛,将要致仕,在他任上十之**不会对陶十七动刑,此事会先拖下去。

    宋朝的州一级制度上有完整的审判权,直至死刑,都由州一级裁断,上报朝廷只是核准而已。用杜中宵前世的话来说,州的使院就是最高法院,有终审权。现在此案的最大变数,到了杜中宵这里。只要查出马蒙是与陆虞侯勾结,害死陶十七的父亲,重新量刑也就有了可能。

    微微叹了口气,杜中宵觉得有些心累。自己做官,只想在政治上有些作为,怎么在刑狱上牵扯了这么多精力。杖刑二十以上,直到死刑,都由州里裁断,州官的大半精力都在刑狱官司上。自己好不容易到了永城,离开那些繁杂的事务,没想到因为陶十七的案子还是躲不开。

    过了一个多时辰,金书召带了马蒙庄上的大保正和都保正前来,一起在阶前向杜中宵唱诺。

    杜中宵道:“今日召你们前来,我有话吩咐。前日原在本地的谭二娘,因不忿原里正马蒙从狱里放出来,自己的儿子陶十七又要因当街杀人问斩,自缢于州衙门前。依谭二娘状词,和陶十七口供,此事起因是数年之前,他家到此地贩药材,牙人马蒙诬陷药材有假,强索赔偿。在陶家凑出钱来之后,又唆使亲戚陆虞侯害死人家,卷财逃跑。陶十七衔



第29章 让你吃鸡
    贝二郎手里提了一只鸡,开开心心地回到庄里,一蹦一跳,甚是得意。看门的马三破看见,随口问道:“二郎,你哪里抓来一只鸡庄里都是自己乡亲,小心被人找上门来!”

    贝二郎道:“哪里话!今日我到码头,吉二伯给我找了个活计,替人搬布匹上船,这是用挣来的工钱买的!叶家大郎管着那些卖鸡的,特意挑了一只肥的,少算了许多钱。”

    马三破道:“你这些日子天天与那些人厮混在一起,倒是得了不少好处。”

    贝二郎开开心心心:“三叔,一会过来吃鸡。”

    马三破刚要答应,不想马蒙从门里面撞出来,对贝二郎厉声道:“你说什么与吉路那几个鸟人混在一起,还买只鸡回来吃!你住在我家里,一家衣食全靠我家,却跟那些鸟人厮混!”

    贝二郎满不在乎地道:“大官人说哪里话,都是自己庄子上的人家,玩在一起有什么。”

    听了这话,马蒙变瞪起了眼:“什么胡话!现在我落难,吉路那几个人失心疯,跟着官府,又做什么保正,又到码头那里做什么牙人,事情全不跟我商议,不是夺我的权么!这些都是脑后有骨的反贼,我家里的人还敢跟他们混,是要造反么!速速把鸡送去后厨,以后再不要跟他们一起了!”

    贝二郎哪里肯口中道:“大官人,这些日子我爹爹妈妈都没有什么活做,坐吃山空,好久没有肉到口里。好不容易得一只鸡,解一解馋,怎么就送到后厨去!这是我在码头做工赚的工钱买来的,我自己家的东西,当自己做了吃肉。”

    见贝二郎这半大孩子都敢跟自己顶嘴,马蒙气炸了肺,口中连道:“反了,反了!你们一个一个都反了!不收拾你们,你们就当我是没牙的死老虎,奈何不了你们不是!”

    一边说着,一边四处寻找趁手的刑具,转了一圈却没找到。

    贝二郎“噗嗤”一笑,向门房的马三破做了个鬼脸,飞快地跑到院里去了。他家是马蒙的庄客,跟庄里的其他人不一样,不算独立户口。其他人家因为有官府派下来的差役,有钱粮发着,垦田那里还有许多工可以做,日子过得红红火火。马蒙的庄客却不行,因为马蒙最近被官府看得紧,以前借着牙人身份操纵地方市场的便利又没有了,好多庄客失去了生活来源。虽然马蒙会管饭,但没一点油水。

    见贝二郎就这么从自己身边溜了进去,马蒙着实愣了好一会。猛地清醒过来,跳着脚道:“真是要反了!好呀,在我面前还敢如此放肆!取纸馄饨来,我今天要让他吃一顿饱的!”

    马三破吓了一跳,上前劝马蒙:“大官人,大家最近的日子都不好过,何必生气。不过是一个半大孩子,由他去好了。若是做得不对,事后跟他爹妈说一说就好。”

    马蒙冷笑:“说的什么话!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家法不严,还如何管家!今日一个贝二郎就敢在我面前如此猖狂,若不处置,明天这个家里还有谁听我的话!去,带去取纸馄饨来!”

    马三破摇头叹了口气,只好到院子里的库房中,取了俗名“纸馄饨”的刑具来。

    这是一根鸡蛋粗细的木棒,上面缠了厚厚数层纸,已看不出本来面目。

    这个时代奴仆虽然是雇佣来的,但沿用了很多前朝主仆的法律,其中就有不得以奴告主一条。但也有例外,比如主人谋逆等重罪,或者是受到主人虐待打骂。所以马蒙如果动用私刑,庄客是可以到官府去告的。“纸馄饨”便就是因此而来,打在身上不留外伤,让你告无可告。

    让马三破提了“纸馄饨”,马蒙又叫了两个庄客,径直到



第30章 谁敢告他?
    庄子北边汴河岸边一株大柳树下,贝二郎摸了摸屁股,龇牙咧嘴地坐下,对一边正在撕鸡毛的秦三郎道:“三哥,你那样仔细,要弄到什么时候要我说,干脆用泥糊了,烤了来吃。”

    秦三郎头也不抬:“难得吃一次鸡,怎么那样马虎你只管一边坐着,我收拾就好。”

    贝二郎摇摇头,轻轻靠在柳树上,看着河里的船出神。

    那一日被马蒙打了,鸡也没有吃成,贝二郎在家里歇了两三日。他越想越是不忿,明明自己凭本事赚来的一只鸡,怎么就不许吃了还白白挨了一顿打。身体好了,找到与自己交好的秦三郎,这一日瞅准了机会,从马蒙家里偷了一只鸡出来,两人到汴河岸边享用。

    沉默一会,贝二郎叹了口气:“三哥,你们说我们干吗还在马蒙那厮家里做庄客他的家里又不种地,现在不做牙人,没了生意,我们也没了活计,如何过活看庄里其他人家,不靠马蒙了,反而人人家里都有活做,有钱赚,日子过得比从前还好。我们被马蒙那厮管着,又不许出去做工,赚不到钱。每日里吃两顿饭,都是稀的。我爹爹妈妈讲,这些日子受了苦,我身子都不长了。”

    秦三郎道:“庄上的人又不是马家的庄客,马蒙这厮落难,许多好处分给了他们,自然逍遥。”

    贝二郎恨恨地道:“左右我们也是闲着,不能跟其他人家一样,出去做活么可恨马蒙那厮,竟然说出去做活赚的钱,全是他的。出去做工,累死累活,却是给别人赚钱,世间哪有这样的道理!”

    秦三郎淡淡地道:“有什么办法当年贪马蒙是本地有财有势的大官人,与他家签了文契,现在后悔也是迟了。那厮自己就是牙人,谁知文契里有多少花样。”

    当年选择到马蒙家里做庄客,许多人贪他门路多,做事可以落下不少好处,佣值并不高。到了现在门路断了,没了额外好处,单靠着文契里订的佣金,大家日子都艰难。更不要说还有人早把几年的佣金预支出来,已经花掉了,吃碗饭都要看马蒙的脸色。

    马蒙的庄客就是他以前的打手,选的多是游手好闲之辈,各种坏毛病,吃喝嫖赌就懂,正经做生活没几人明白。现在坐吃山空,家家过得不如意。便如秦三郎,一听贝二郎说一起偷鸡,二话不说就跟着来了。让他到码头出苦力,他还不干呢。

    把鸡毛草草拔掉,就在柳树边生起一堆火来,鸡架起来烤了。

    贝二郎靠前烤火,对秦三郎道:“三哥,这日子是越来越过不下去了。马蒙那厮还天天想着东山再起,怎么能够!前几日才在县里被知县打断腿,州里更加不要说,来的那个杜推官,明明白白说了让庄里人看着马蒙,时时抓他把柄。就连以前好得跟兄弟一样的州县做公的,也有意疏远他。我看哪,只要这厮露出一点马脚来,官府必然把他向死里整治。”

    秦三郎看着火上滋滋作响的鸡,漫不经心地道:“那是自然。以前官员多不想惹事,约束住马蒙也就算了。谭二娘这么一闹,官员面上无光,民间议论,可不就要拿马蒙这厮开刀。几桩人命案,让州县官员日日夜惦记的人,做公的哪个不开眼还敢跟他来往。”

    贝二郎想了一会,突然眨着眼对秦三郎道:“三哥,你说现在有马蒙为恶的证据送到官府,会不会有赏钱官府摆出这样大的阵仗,总不会连几贯钱都舍不得给。”

    秦三郎微微一笑:“你这小鬼头,打得什么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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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你想错了
    随着金书召到了巡检寨一处偏僻的侧院里,看着坐在石凳上的一个十四五岁的半大少年,杜中宵问道:“孔目,就是这个贝二郎他果然有马蒙作奸犯科的证据”

    金书召点头:“不错,他是如此说。不过,非要见了官人才开口,说不好知道些什么。”

    到了面前,金书召对贝二郎道:“这是本州杜推官,在这里监督汴河漕运,兼提点营田事。你知道些什么,只管跟官人说就是。放心,有官人作主,没人奈何得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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