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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大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安化军

    出了官厅,杜中宵唤了柴信来,问他:“这一带斥卤遍地,自古产硝。我让你派人出去,查清此地年产硝多少,可有结果我要在这里做大事,只是缺钱使用,总要想个来钱的法子。”

    柴信叉手:“回官人,小的派人四处走访了一下,一日收毛硝两百斤不难。只是分散各乡,收集不易,需要人手。若是有本钱,刮硝的人家多了,翻上几番也有可能。”

    杜中宵笑道:“官家做事,要什么本钱!只要产硝就好,先收上来,几月之后给钱就是。”

    柴信不知道杜中宵说的是什么意思,站在一边默不作声。

    还能是什么意思当然是打白条。依这个年代的行政作风,杜中宵肯打白条已经算是不错,如果日后把白条兑现,还是好官呢。

    垦荒是要本钱的,仅凭永城这一年的钱粮怎么能够要想做大,必须要有其他的财源。

    从马蒙的案子就可以看出来,地方势力盘根错节,想动他们谈何容易。你要按着法律来,他们可以用各种手段,让你怎么查都死无对证。只有打破这种势力格局,才能真正把案子查清楚。

    这些日子,杜中宵除了监督查马蒙的案子,大多心思都花在了赚钱的点子上。办法想了无数,比如继续酿酒,比如用土法制肥皂,诸如此类,最后发




第18章 给你放个烟花吧
    杜中宵从案几后起身,走到院子里,看着远处的天空出神。自从自己到了这里,便就案件不断。前天酂县那里又传来消息,说是有三个外地来的人,被杀死在涣河边的芦苇荡里。案子已经移交给州城的司理院,报到这边,让巡检寨注意附近的游手闲汉。

    杜中宵有些心烦,自己做官没多少日子,却碰上了好几桩命案,也不知道撞了什么邪。这个年代的官跟他的前世不同,职责中很大一部分就是刑狱,案子多了烦不胜烦。

    正在这时,柴信从外面急匆匆地进来,报道:“官人,夫人从州城过来,已过涣河。”

    杜中宵一喜,忙道:“快备马,我前去迎接。——对了,这两日那一带才发生命案,从巡检寨里拣一二十兵丁,一起前去。”

    柴信叉手应诺,急匆匆地转身去了。

    杜中宵本想再过些日子,才接韩月娘过来。结果这些日子事事不顺,韩月娘又不想在州城多待,便让她提前赶来。大家都不足二十的年纪,突然到了陌生环境里,事事都不适应。有个人在身边说话,日子便就好过许多,这些日子杜中宵有些烦躁。

    顺着去亳州的官道,杜中宵迎出去七八里路,才接到韩月娘一行。

    韩月娘与贴身女使南儿坐了一辆牛车,由酂县的都头带了几个弓手护送,见到杜中宵,出了一口气道:“这一带路上甚是颠簸,哎呀,可算是快到地方了。大郎,这里是中原腹地,怎么如此荒凉”

    杜中宵道:“五代离乱,这里不知打了多少仗,人户自然少了许多。加上连年打仗,水利失修,年年水涝,可不就成了这个样子。别看这一带地方平旷,其实斥卤遍地,并不适合耕种。”

    韩月娘道:“可怜,好好地方荒废成这个样子。这些日子大郎信里不住报怨地方不太平,杀人放火案子不少,其实你又何必操那个心大郎做官,与其去审那些案子,不如把地方好好地整治一番。这里百姓安居乐业,案子不就少了”

    听了这话,杜中宵笑道:“你这话有见识,若是人人安居乐业,又有几人作奸犯科。只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要整治地方也要一步一步来。”

    韩月娘的这一番话,倒是提醒了杜中宵。与其天天头痛那几件案子,不如推给地方,自己全心全力去组织垦田。查一个牙人马蒙,杜中宵就感到有心无力,才会烦躁。倒不是他收拾不了这个地头蛇,而是按照正常程序,他很难把马蒙怎么样。如果法外用刑,又总觉得缺了什么。自己多了一千年见识,还得用小手段对付一个地方上的恶棍,难免会对未来的政治前景感到怀疑。

    改变一个时代的政治面貌,当然优先发展生产力,在发展中解决问题。但发展解决不了一切,要不然历史上也就不会有新党旧党愈演愈烈的斗争了。除了发展生产力,改变政治基础也必不可少。改变政治基础,改变旧的格局,才能出现新的社会面貌。

    对于当地马蒙一案,杜中宵处处感到拘束,便就是这个问题。他才来几天,马蒙在本地经营了多少年,按照旧的规矩,很难奈何得了他。杜中宵要组织垦田,绕这么大的弯子对付马蒙,及其他类似马蒙这样的人,便就是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不然除了一个马蒙,还会出现牛蒙,无法根除。

    韩月娘的到来,让这些杜中宵压抑的心情缓解了不少,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回到了巡检寨。

    晚宴过后,送别了前来道贺的寨主何昆等人,杜中宵与韩月娘一起坐在房前,就着月光说些闲话。

    讲过了这些日子的一些杂事,韩月娘看着天上的



第19章 应募者
    “哇,好漂亮!”汴河岸边,一个小孩儿看着不远处巡检寨里的烟花,拍着手大叫。

    他的父母坐在一边,看着天上的烟花,一起出神。

    等到烟花从明亮的夜空渐渐熄灭,中年人叹了口气:“前几年有时在京城,也曾见过烟花。只是那里的烟花虽然热闹,却没有今晚的漂亮。”

    他身边的妇人只是温柔地笑,没有说话。

    这一家原是泗州人,前些年因汴河上招募船夫,从此在便就在河上飘泊。看看就要进入冬天,依往年惯例,就要进入放冬的时候了。几个月的时间,只靠在京城打零工维生,对这些船上人家甚是难熬。特别是今年夏天孩子的母亲生了一场病,积蓄消耗一空,冬天就更加难过了。在船上听人说永城县这里垦田招人,家主史强下定决心,早早便就来到这里,准备应募。

    一家人就在汴河岸边,看着巡检寨的烟花,静等天亮。

    第二日一早,问了路途,史强带着一家人来到巡检寨旁的码头,远远就看见茶铺旁招人的榜文。

    在茶铺讨了热茶喝了,一家人慢慢等候。不多时,就见两个公人打着呵欠,到了茶铺,取了存在这里的桌子搬到外面,铺开纸笔,坐在榜文下面。

    史强急忙站起身,到了公人面前拱手:“小民史强,敢问哥哥这里招人么”

    公人抬头看看史强,指着身后的榜文道:“这里写得清楚,莫不是不识字。——州里揭榜,要在这一带开垦荒田。只要身家清白,均可应募,官给粮米。”

    史强不好意思地笑笑:“小的幼时进过两年学,胡乱认得几个字。只怕来得不巧,人招满了。”

    一个公人笑道:“现在河里尚未结冰,不到放冬的时候,哪里有多少人应募。既然识字,那就不比一般人,按着从事定的规矩,可以多支些粮米。”

    史强听了大喜:“还有这规矩么着实是意外之喜。”

    当下登记了籍贯,公人道:“你既是在河上操舟,可寻个熟识的来,具文作保。若是没有保人,只好在那边暂时搭起来的棚子里多待些日子,等来的人多了,互保之后才能作数。”

    史强连连答应,告别两人,到码头那边找个熟人给自己做保人。他在河上多年,多有熟人,包括这一带进京的漕船,押船的军将,多有认识他的。

    到了码头边,见到自己家乡一个押船的大将,史强高声道:“苏家大哥,有事麻烦则个。”

    说过了自己遇到的事情,史强身上摸出十个铜钱,塞进大将苏亦能的手里:“哥哥拿去吃酒。”

    苏亦能口中道:“这怎么好意思自己同乡,做些小事值得什么!”

    一边说着,一边随史强上了岸。两走在路上,史强问道:“看看就要到冬天了,哥哥怎么还歇在这里哪怕日程宽裕,一旦封河遇上放冬,岂不是回不了乡”

    苏亦能道:“今冬不回乡了,运过漕米,在京城待上几个月。等到来年开春,从京城运些货物,胡乱赚些钱。你昨夜看见烟了么这里巡检寨制了许多,托我们运到京城去,是以在这里多待两天。”

    “原来这里还制烟花。”史强一边说着,一边与苏亦城到了茶铺那里。

    办好一切手续,有一个当地弓手,带了史强一家,到了巡检寨边一排临时搭起来的棚子那里,对他们道:“你们暂且安顿在这里,这几日都有人过来带你们造房。每日都有人来放饭,吃住不用劳心。”

     



第20章 官哪
    看着周围熙熙攘攘的人流,韩月娘道:“到底是汴河边上的大码头,一样是县城,这里可比我们临颖热闹得多了。依我看,都快要赶上许州城了。”

    杜中宵笑道:“那是自然。这里多少生意人家,买的卖的,周围数州都汇集在这里。”

    其实永城县城不大,论面积与临颖相差无几。不过这里商业集中,店铺众多,看起来就繁华多了。

    今日无事,杜中宵带着韩月娘到县城来,闲逛一逛,散散心。韩月娘出身小户人家,没有大户人家女子的规矩,也不会她们的娱乐。在州城的时候,还有其他官员家里走到,到巡检寨便就百无聊赖。

    正在街上走的时候,前面的柴信突然道:“咦,那边酒楼上坐着的不是马蒙官人让永城县将他收押,审明当年陶家药材的案子,这厮怎么当街饮酒,如此逍遥”

    杜中宵抬头一看,临边酒楼的二楼临窗的阁子里坐的,不是马蒙是谁他的身边坐了一个花枝招展的姐儿,正在那里嘻嘻哈哈地饮酒。

    看到这个场景,杜中宵不由怒火中烧,忍不住就要唤县尉前来问罪。转念一想,如果张扬起来,马蒙从酒楼里跑了,县尉来了又死无对证。这个年代又不能拿出手机来留张照片,只要人跑了,到时推说是个面目相似之人在酒楼里,说理都没地方说去。

    看了看周围,杜中宵指着路对面的茶铺对柴信道:“我到那边饮碗茶,你亲自到县衙里,让知县和县尉一起到此,我要亲眼看着他们捉拿马蒙归案!记住,小心行藏,不要让人看见了!”

    柴信应诺,也不声张,混在人群里向县衙而去。

    杜中宵与韩月娘一起,带了几个随从,到了茶铺里,要了几碗茶坐在那里喝。

    韩月娘奇怪地道:“上面酒楼里就是官人前两日说的马蒙不是说他陷害陶十七一家,被抓到牢里去了吗怎么还能好好地在那里饮酒”

    杜中宵微微摇了摇头:“地方上鱼龙混杂,什么怪事都有。这种人物必然人情精熟,关到牢里也有人放他出来,做个样子罢了。只要使上几贯钱,牢子还不是装作不知道,任他出入。”

    韩月娘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事情,很是好奇,不住地看酒楼上面。

    杜中宵低声道:“你不要向酒楼上看,被那厮发觉了,脱身逃回牢里,又是难打的官司。这种事情有什么稀奇当年我们在临颖县里,我靠卖羊蹄为生,得罪了什么吴小员外,不一样被抓到牢里。甚至他还动用私刑,当衙门是他家开的一样。朝廷派三两个官员来,以为就可以管住一县了全靠着下面公吏帮衬才可以。公吏中自然有奉公守的,可是绝少,大多做的就是这种事了。”

    韩月娘听了,有些感叹地道:“你这样说,我就有些明白了。当年我们落魄时,被个开酒楼的小员外欺负得要死要活,无处哭诉。若不是公公是个乡贡进士,一纸状子告到知州相公那里,现在过的不知是什么日子。哎,没有好官,穷人的日子着实难过。对了,那个吴小员外,别看当年那样嚣张,现在却是如同丧家之犬。他家酒楼的生意不好,又没有人帮衬他,日子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杜中宵淡淡地道:“那是自然。怎么说我也是正榜进士,家乡人不照顾我的脸面么。”

    人人都知道吴家是得罪了进士杜中宵才破败的,从官到民,都知道欺负他家没事,这一辈子都不要想有好日子过了。杜中宵不说话,他们家就是被本乡人打压的对象。除非搬到外地,不然难以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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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一起抓走
    顾知县和程县尉得了消息,命孟都头带了二十个弓手,急急向着县衙旁边的酒楼而来。

    马蒙在酒楼上看见,奇怪地道:“咦,今日城里并没有人犯案,怎么如此大的阵仗”

    他旁边的女妓道:“码头地方,什么人都有,许是有人犯案了,谁又说得清。”

    马蒙连连摇头:“这是我的地盘,哪个在这里犯事,敢不跟我先说一声。”

    说一出口,心中暗道不好,猛地站起身来道:“难道是来拿我的哎呀,先回去再说!”

    正在这时,孟都头已经带人到了酒楼门口,高声道:“马蒙,我已经看见你了,乖乖受缚,不要东躲西藏露丑,大家不好看!你若是跑了,便是坏我衣食,断不会轻饶你!”

    听见这话,再看对面顾知县和程县尉到茶铺里面杜中宵面前行礼,马蒙已经知道了怎么回事。恨恨地道:“终日打雁终,被雁啄瞎了眼!罢了,既是那厮有备而来,只有认了这个霉头!”

    说完,从窗口探出身子,朗声道:“孟都头,我自牢里翻墙出来,不过饮两杯酒而已,怎么如此大的阵仗都头到这里,我跟着走就是,何必要这么多人!”

    孟都头道:“你清楚便好!我已经围住此处,你断然是走不脱的。还是乖乖下来,听候知县相公发落!马蒙,你自己作死,不要连累了别人!”

    马蒙道:“都头安心,一人做事一人当。稍等,我跟主人家结过了酒钱,便就下来。”

    杜中宵冷眼观看,也不说话。

    一边的顾知县道:“原来这贼是从牢里翻墙出来的,还敢当街饮酒,真是不知死活。此番捉了他回去,定要重责牢子,让他们以后看紧一些。”

    程县尉连连称是。牢狱是他管下,出了这种事自己脸上无光,心里恨得要死。

    杜中宵叹了口气道:“牢子自然要重责,但这贼白日越狱,还肆无忌惮地在县城里拥妓饮酒,实是无法无天之徒,更该重责。程县尉,他能从牢里翻出来,看来是个不好关的。为防以后再逃,不如重重打上一顿,再上了脚镣,岂不稳妥。”

    顾知县连连点头:“最好把腿打断,一了百了!”

    程县尉听了吓一跳,忙道:“知县,法外施刑可万万使不得!”

    顾知县气呼呼的,也不说话,看来不打断马蒙的腿有些不甘心。他是京官,按官阶来说比杜中宵还要高一些,杜中宵也一直对他很客气,没想到今天出了这么个丑。

    杜中宵只是冷眼旁观,并不说话。什么从牢房里翻墙出来,杜中宵一万个不信,他可以肯定马蒙是被牢房的公吏偷偷放出来的。但这种事情,只要马蒙自己揽下来,便就再无证据,你有什么办法刚才孟都头说的不要连累别人就是这意思。他们这些人,也有自己的行事原则。

    州县的牢狱,用杜中宵前世的说法,就是公安局的看守所,并不是服刑的地方。这种地方本身看管并不严密,甚至直接租赁民房的也所在多有。犯人逃出来吃吃喝喝,又不逃走,怎么惩罚都无明文。

    可怜顾知县却看不透这些花头,只是在那里生气,不住吩咐程县尉重惩牢子和马蒙。

    不大一会,马蒙从酒楼上下来,孟都头带了弓手拿住,押到杜中宵和顾知县面前。

    看着杜中宵,马蒙昂然笑道:“是小的眼拙,没看见官人在这里,要吃这一次苦头。”

    杜中宵不动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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